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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帮他?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姐姐?”封逸寒渴望听到肯定的答案,只是靳云轻却没有回答。

    “太子若肯应下这个人情,筱萝自当全力以赴。若不肯,便当今晚我们没见过。”靳云轻神色悠然,似笃定了封逸寒不会拒绝。

    “好!他日逸寒必以齐国之力还百里玉这个人情。”封逸寒眸若星光,荡出异彩。有靳云轻这样睿智的女子倾力相助,百里国易主早晚的事了。

    “太子这句话,筱萝替肃亲王记在心里了。”靳云轻微微点头,旋即起身欲走,却被封逸寒拦了下来。

    “如此良辰,靳妃这是要辜负了?”浩渺无边的百里空,明月如钩,繁星璀璨如华,伴着周遭烂漫的桃花,果然是良辰美景,靳云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是啊,难得的良辰,筱萝怎可辜负......”靳云轻悠悠开口。就在封逸寒以为靳云轻会留下来的时候,她却加快了脚步,片刻消失在桃林中。

    看着靳云轻消失的方向,封逸寒不禁苦笑,如此良辰如此百里,可她要寻的风宿立中宵人,却不是自己。百里玉,你是何等的幸运呵......

    离开雍和宫,靳云轻才一踏入关雎宫,便见汀月急步迎了上来。

    “娘娘,自您离开,王爷就一直坐在那边的石凳上喝酒。”自那日之后,汀月终于明白娘娘的心思,再不敢有他想。

    “你下去吧。”靳云轻轻挥素手,旋即踩着细碎的步子朝院落的石凳走去,两排梨树亭亭玉立,花色淡雅,叶柄细长,临风而动,音色动听。梨花间,百里玉一袭湛蓝色长衫独坐石凳,百里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在空中荡起绝美的弧度,风动,人欲仙。

    “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以晴雪比作梨花,贴切的很呢。”靳云轻娉婷而至,如踏翔云而致的仙子,停在了百里玉身边的秋千上,足尖点地,秋千轻轻荡起,白色的裙摆随风流动,宛如翻浪,倾城无双。

    百里玉闻声转眸,眼中的琉璃光芒转瞬即逝,随后负气扭头,自顾品酒。

    “其实以王爷的武功,想要知道筱萝与封逸寒谈话的内容,似乎不是难事。”靳云轻打破僵局。

    “那你还让殷雪拦着本王!”百里玉才一开口人,便知自己说露了嘴。

    “原来王爷去过呢!”靳云轻闻声轻笑,眸子饶有兴致的看向百里玉。

    “咳咳......‘魅影七杀’随时会来,本王要时刻确保封逸寒的安全,有什么不对?”百里玉悻悻开口,理直气壮反驳。

    “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靳云轻自秋千上悠然起身,缓缓坐到百里玉对面,随后拿起石台上的酒壶,自斟了一杯。

    “那不是你的酒杯!”百里玉正欲夺回酒杯,却被靳云轻抢先了一步,眼见着靳云轻将酒一饮而尽,百里玉不禁蹙眉,女子喝酒不该如此冲的。

    “咳......王爷独自饮酒,却摆了两个酒杯,若不是为筱萝准备的,那会是谁呢?”酒很烈,嗓子似被火烧的难受,靳云轻玉指抚于颈间,轻咳了两声。

    “是......”是为表姐准备的,百里玉终究没有把话说出来,可靳云轻却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心,陡然下沉,此情此景,宛如那百里漪澜轩,一样的良辰,一样的美景,却是不一样的心思。彼时,她心系百里连城,根本没注意到百里玉眼中的悲伤,那个时候自已真傻,那个时候百里玉的心该是很疼。

    “筱萝为王爷轻唱小曲助兴?不然筱萝为王爷抚琴吧?再让汀月准备些小菜,单喝酒可没意思。”靳云轻忽然很想弥补那一百里的缺憾,正欲起身回房取琴,却在百里玉开口时停止了动作。

    “本王觉得,你不适合这样温柔的。”百里玉被靳云轻的反常吓到了,一时说了真话。闻听此言,靳云轻一脸冰凝的看向百里玉,尤其是在意识到百里玉眼中的真诚时,靳云轻终于愤怒了。

    “那王爷就自个儿在这儿喝吧!筱萝不奉陪了!”靳云轻愤然转身,离开石台。

    “本来也没让你陪啊!”百里玉下意识回了一句,却见靳云轻陡然转身,清如水的眸子狠狠瞪向百里玉,见此情境,百里玉登时缄默。

    下一秒,靳云轻突然伸手拽了一把梨花扔在地上,之后愤愤然离去,这是她第一次被百里玉气到了。

    “本王有说错么?干嘛生气啊!”直至靳云轻走远,百里玉方才敢嘟囔几句。

    回到正厅,靳云轻气鼓鼓的坐到桌边,随手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这是我刚倒的耶?”燕南笙极无辜的看向靳云轻。

    “那又怎样!不可以喝么!”靳云轻狠撩下茶杯,挑眉问道。

    “可以,随便喝,还要不要?能为筱萝倒茶,是南笙的荣幸。”燕南笙一脸虔诚,极度殷勤的提起茶壶。

    “你什么时候来的?”靳云轻缓舒了口气,言归正传。

    “在你告诉封逸寒,咱们是至交的时候。”燕南笙当时听到这句话,险些从树枝上掉下去。

    “筱萝这句话有问题吗?”靳云轻目光无害的看向燕南笙。

    “南笙深以为然!”燕南笙狠狠点头,今个儿靳云轻脾气不对,少惹为妙,这是燕南笙的心得。

    “‘魅影七杀’明晚便到,殷雪可以对付三个,那剩下的四个?”靳云轻收敛了眼中的烦躁,肃然看向燕南笙。

    “南笙真是没想到啊,区区‘魅影七杀’,你居然让殷雪找我来。你可知道,这是杀鸡用牛刀了!”燕南笙一脸无奈,他堂堂武林盟主的封号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你确定可以对付他们?”靳云轻知道燕南笙是武林盟主,可现下的世道,挂羊头卖狗肉的太多了,在没看到燕南笙的真本事之前,她自然不会报太大希望。

    “弹指一挥间!”燕南笙无比自信,无比自傲,无比自恋道。

    翌日,百里玉依旧带着封逸寒四处闲逛,靳云轻则在正厅陪着絮子,白天的时间一切如常,临近酉时,整个雍和宫的气氛愈渐凝重,即便做了最周密的安排,靳云轻依旧有些忐忑。

    “靳妃,逸寒觉得您还是回关雎宫比较妥当。”封逸寒眸光深邃,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心,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不想靳云轻跟着他一起煎熬,接下来的时间,的确不容易过。

    “本王也觉得,你最好先回去。”百里玉神色肃然,眸子落在靳云轻容颜上时,心中不禁疑惑,何以靳云轻一个女子,可以做到那样的云淡风轻,如万军压境,却面不改色。

    “太子这儿的茶就是好喝,不多喝几杯,筱萝怎么舍得走呢。”靳云轻浅笑开口,神色泰然。没人看得出她紧张,不代表她真的那么淡定。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封逸寒出事,后果不仅百里玉会受牵连,百里漠北也在蠢蠢欲动,所以这一仗,她输不起!

    不过让靳云轻欣慰的是,百里连城似乎也知道‘魅影七杀’会在今晚行动,所以故意撤走了雍和宫附近的皇城侍卫,这倒让她方便许多。

    房顶终于有了动静,声音虽轻却杂乱无章,显然,他们等的人,到了!

    百里玉深知现在劝靳云轻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在听到动静之后,刻意起身坐到靳云轻身侧。

    几乎与之同时起身的封逸寒,在看到这副场景时,默默然坐回原位,与自己相比,靳云轻该是希望百里玉坐在她身边吧。

    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封逸寒对于自己纠结的事感到震惊,仅仅打过几次交道的靳云轻,他却放在心上了。

    “一会儿打起来,不许乱跑,跟在本王身后。”百里玉低声开口,声音坚定如刃。

    “你确定能护我周全?”靳云轻轻声问道,眼底闪过一抹华彩。

    “除非本王死。”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靳云轻心底荡起细碎的涟漪。

    “为什么?你一向讨厌我的。”靳云轻眼中的期待越发深了几分。

    “因为你是表姐的妹妹!”有那么一刻,靳云轻甚至妒忌彼时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缘分,才会让他这样挂念。

    就在百里玉语毕之时,听风与流沙先后破窗摔了进来,借着烛光,靳云轻分明看到两人脸色煞白,唇角渗血,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主人,快离开!”听风陡然自地上跃起,直直挡在封逸寒面前。几乎同一时间,七道光闪般的身影赫然将靳云轻等团团围在中央。

    “凡是此屋之人,杀无赦!”幽冷的声音带着金属的重感,撞击到墙上发出嗡嗡的回声,靳云轻下意识蹙眉,只见眼前七人皆带着阎王面具,一身黑色斗篷,根本无法分辨。

    “殷雪!”靳云轻厉声开口唤出殷雪,几乎同一时间,殷雪以同样光闪般的速度,执双刃剑破窗而入,刁钻的角度让‘魅影七杀’猝不及防,兵器交错的顺间发出刺耳的争鸣,摩擦生出刺目的火花,刀光剑影浮动,所有人都期待着结局,与此同时,听风与流沙亦冲向距离最近的‘魅影七杀’成员。

    而此刻,靳云轻分明感觉到有一只坚而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突然其来的温暖让靳云轻猛的抬眸,看着百里玉眼中的坚定,靳云轻心底莫名的安心。

    没人看清这一顺间发生了什么,待殷雪站到靳云轻身前时,靳云轻顿时嗅到了一股腥咸的味道,她知道,殷雪受伤了,流沙和听风伤的更重。

    “殷氏一族的隐卫果然名不虚传。”幽幽的声音再次想起,靳云轻抬眸看向‘魅影七杀’,虽表面上无甚变化,可她注意到有三个人脚下的鲜血已经汇成小溪,必是受了重伤。殷雪说的没错,她的确能对付得了三个人。

    “殷雪,带她离开!”百里玉很清百里,殷雪之所以可以伤到‘魅影七杀’,完全是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刻,‘魅影七杀’已然提高警惕,再想伤他们,难上加难,而且殷雪亦受了重伤。

    “主人?”殷雪回眸看向靳云轻,见其不语,便知其意。

    “你们要的是本太子的人头,放了他们!”封逸寒面色凝重,冰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等只认一个主人。”封逸寒的要求显然遭到了拒绝。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封逸寒歉疚的看向靳云轻,心底生出无限怜惜。靳云轻只微微一笑,她知道,这不是结局。

    “七杀绝!”阴森的声音再度响起,只见‘魅影七杀’忽然移动脚步,不停的绕着靳云轻等人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让人眩晕。紧接着便是一阵聒噪的声音,靳云轻忽然感觉到耳边似有一千只蜜蜂嗡嗡作响,头愈渐疼痛。

    “幻术!快运气!”封逸寒陡然惊叫,旋即坐定,双手合于丹田,急促吐纳。紧接着百里玉,殷雪亦盘腿坐了下来,两人单手置于丹田,另一只手不约而同的抵在靳云轻后背。

    这一刻,靳云轻忽然感觉到似有一股清泉流入丹田,耳边的聒噪声顿时小了许多。可随着时间无情的推移,那声音愈渐大了起来,靳云轻忧心看向百里玉,发现他额头已然渗满汗珠,殷雪亦如是。

    “噗”首先败下阵来的听风猛的吐了口鲜血,紧接着整个人毫无意识的拿起身边利剑,似被摄了魂魄似的将利剑朝自己身上刺进去。

    这就是‘七杀绝’,通过幻术将自身视作敌人,再一步步自残的过程中享受着胜利的快感。

    “百里玉,殷雪,你们放开我!”靳云轻愤然低吼,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被他们吸附在手掌上,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别动!否则我们死的更快!”百里玉肃然开口,唇角微抖了一下,而殷雪的口中已然渗出鲜血。

    眼见着众人抵挡不住,忽然一阵蜂鸣声乍响,紧接着,一直绕在他们周围的‘魅影七杀’突然散开,分别跌在地上,口吐鲜血,其状极是痛苦。

    “才一招而已,就成这副德行了,‘魅影七杀’也不过如此么!”柔而不阴的声音悠然响起,燕南笙一身逶迤红裳,挑眉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魅影七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筱萝还以为你死了呢!”靳云轻狠瞪了眼燕南笙,登时扶起已然无甚力气的百里玉,与此同时,封逸寒亦封住了听风的穴道,令他暂时昏迷,以免再做出自残的举动。流沙与殷雪稍好些,也已起身护在靳云轻左右。

    “咳咳,所以我说你是杀鸡用了牛刀,看到了吧,事实确实如此。在我燕南笙面前,‘魅影七杀’不堪一击!”燕南笙扬眉倨傲的站在那里,双手环于胸前,正滔滔不绝的标榜着自己的威猛。

    “‘魅影七杀’的幻术虽然厉害,可若被人打扰,必会反噬!尤其是幻术施展到最后,他们会使出十成内力。这个时候被打扰,反噬的也最厉害,刚刚听风已经中了幻术,可见他们已经拼了九成内力,盟主在这个时候,只要轻轻给他们一击,便会是现在的结果。”封逸寒抹了唇角的血迹,冷静分析。

    “哦,筱萝明白了,这就是南笙你所说杀鸡焉用牛刀?”靳云轻轻蔑的看向燕南笙,一脸鄙夷之态。

    “本盟主只是选了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而已,就算他们不使用‘七杀绝’,本盟主收拾他们也是不费力的!你们都起来,重新打过!”燕南笙面色微,愤然反驳。

    “他们现在这样,筱萝都可以收拾他们了!”靳云轻不以为然。

    “不管怎样,逸寒多谢盟主出手相助!”封逸寒拱手看向燕南笙。就在燕南笙欲开口之时,却被靳云轻抢了先机。

    “你不需要记他这份人情,他是筱萝请来的,人情自由筱萝来还,你只需记住答应筱萝的事就好。”靳云轻清眸看向封逸寒,似有深意道。

    “靳妃放心,封逸寒决不食言!”封逸寒转眸看向靳云轻,眸子无意间瞥了眼靳云轻身边的百里玉,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至于这七个人,便交由太子处置了,筱萝告辞。”靳云轻回身扶着百里玉离开雍和宫,如果不是为自己输入太多真气,百里玉断不会伤成如此,以致于才回关雎宫,便昏厥过去。

    直至将百里玉安置到自己榻上,靳云轻方才走出内室。

    “你怎么还没走?”看着正厅内坐着的燕南笙,靳云轻狐疑问道。

    “我在等你啊,刚刚你不是说要还我一个人情么?”燕南笙一本正经看向靳云轻。

    “有么?筱萝怎么不记得了?”靳云轻耸了耸肩,随后走到桌边。

    “喂,那么多人听到,你不可以赖账的!再说,你这样,以后还怎么求人啊!”燕南笙急步走到靳云轻面前,一字一句道。

    “你还敢找我要人情?如果不是你,百里玉会重伤?殷雪伤的也不轻,流沙也怕是要养上一阵,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他们养伤的费用自然由你来出,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钱带来!”靳云轻埋怨着提起茶壶朝内室走去。

    “靳云轻,不讲理也该有个限度吧!要不是我,你们早就死了!”燕南笙极度无语,他怎么认识这么个势利又小气的女人啊!怎么认识的啊!

    “筱萝做这一切是为了谁啊?燕南笙,说到底筱萝是一直在帮你照顾着里面那位,若论人情,你不知道欠我多少。一千两,一分都不能少,现在,请你离开,百里玉需要安静。”靳云轻挑眉看向燕南笙。她真觉得燕南笙的美倾天绝地,狰狞成这样还是很好看。

    “你!黄金还是白银?”燕南笙泄气开口,他终于明白一件事,这个世上,他最不该做的,就是和女人讲理,尤其是像靳云轻这样刁钻的女人。当看到靳云轻脸上浮起的诡异微笑时,燕南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真是贱。

    “黄金!”丢下这两个字,靳云轻已然推门进了内室。只留下燕南笙独自在门外悲愤不已。

    百里,静谧无声,月光透过镂花的窗棂洒了进来,月华满室,靳云轻倚在床边,清如水的眸凝视着榻上昏睡的男子。

    “百里玉啊,你真是蠢的要命,还好我活着,不然你该怎么办呢......”不知过了多久,靳云轻终困倦的匐在床边睡了过去。

    清晨,当百里玉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靳云轻的脸贴在自己的掌心,沉沉睡着。发丝凌乱在靳云轻的额前,挡住了她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

    “表姐?”百里玉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拨开那缕长发,看清它后面熟悉的面孔。

    “你要干什么?”清越的声音陡然响起,靳云轻猛的起身,直直看向百里玉。

    “咳咳......咳咳咳......水......”靳云轻的动作太过突然,吓的百里玉猛咳一阵,停滞在空中的手指直接转向桌上的青釉茶壶。

    靳云轻这才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向桌边。

    “这是你的房间?本王怎么会在这里?”百里玉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位置,登时自榻上弹跳下来。

    “我的床长刺了么?”见百里玉反应如此之大,靳云轻多少有些介意。

    “那倒没有,只不过......咳,水!”百里玉没有往下说,可靳云轻知道他在顾忌,一个王爷若被发现躺在贵妃的床上,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汀月敲门进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娘娘,齐国太子差人来请娘娘和王爷到雍和宫用膳食。

    桌上的膳食,显然不是出自百里宫的御膳房。靳云轻不语,心道封逸寒定是在防百里连城,这倒是他多虑了,百里连城还不致于自找麻烦。

    “只是早膳而已,会不会太丰盛了些?”靳云轻浅笑嫣然,经过昨百里,生死已定,此时的封逸寒便似浴火重生的凤凰,他日必有大作为。

    “这些皆出自逸寒从齐国带来的御厨之手,千恩万谢不必多说,他日两位若有机会到齐国,逸寒必定盛情款待。”眼前的封逸寒丰神俊逸,精神铄朗,眸光华彩满溢,声音掷地有声。

    “太子客气了。”百里玉微微拱手,笑言以对,与封逸寒相比,百里玉眼中的光芒少了几分凌厉,名利于他,如过眼云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看在眼里。

    或许封逸寒奇迹般的活下来让百里连城大为震惊,亦或者百里连城潜入齐国的密探得到了什么消息,在封逸寒到达百里宫的第十天,百里连城居然设国宴款待封了逸寒。即便对封逸寒而言,这迟来的宴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他整个宴席都面带微笑,表现的十分大度。

    封逸寒离开那日,专程到关雎宫抱走了絮子的宝宝,而且他向靳云轻保证,必会将那小猫儿当国宝似的宠着。倒是絮子,为了找自己的宝宝几乎转遍了整个关雎宫,直到第二日,那种焦急的情绪才算好了些。

    “絮子,你放心,封逸寒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宝宝的。”关雎宫内,靳云轻正安抚着絮子,殷雪突然出现。

    “主人,奔雷传来消息,大蜀集结在莽原临郡的军队已经撤回,莽原暂时安全了。”殷雪说着话,将手中的紫色字笺递给靳云轻。

    “这次是安全了,下次呢......”靳云轻若有所思的握着字笺。经此一事,靳云轻可以断定一件事,那便是百里漠北夺莽原之心从没消失过,那个难缠的家伙啊!

    “回信让奔雷把钱财转移出去,莽原到底是个是非之地。”靳云轻冷声吩咐。

    “是!”殷雪得令转身时,似忽然想到什么,随手自袖内取出一千两黄金的银票递到靳云轻手里。

    “这是燕南笙给主人的。”殷雪禀报后,转身消失。看着手中的银票,靳云轻不禁浅笑。

    “你又坑了燕南笙什么东西?”百里玉进门时,就只听到个尾音。

    “没什么,一千两黄金而已。”靳云轻心情大好,随手将银票搁了起来。

    “一千两黄金,还而已?他平白无故为什么给你钱?”百里玉一脸质疑的走到靳云轻身边,肃然开口,目光凌厉。

    “王爷这是在过问筱萝的**么?”靳云轻一副你管不着的模样看向百里玉,旋即转到桌边,自顾端起瓷碗。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本王只是好奇问问罢了。”见靳云轻没有回答的意思,百里玉自找台阶开口。

    “那筱萝就满足王爷的好奇心,南笙之所以给筱萝银子,是因为他担心筱萝在皇宫吃不饱,穿不暖,所以特别贴补筱萝的!”靳云轻凑到百里玉身侧,一本正经道。

    “燕南笙是瞎子么?现在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到底是谁啊!”百里玉狠舒口气,极度无语,比起靳云轻,他更适合得这笔银子。百里玉哪里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他,燕南笙也不会乖乖的把钱给靳云轻。此时,靳云轻浅笑不语,只顾用膳。百里玉呵,不久的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又何惧吃不饱穿不暖呢。

    自封逸寒离开,百里玉又开始追查孙嬷嬷,郑公公和韵儿的去向,如今有流沙相助,百里玉很快查出孙嬷嬷并未如簿册上记录回河泽老家的事实。这样的速度让靳云轻有些担忧。

    于是,靳云轻让燕南笙平生第一次做了小人,硬是将流沙从百里玉手里要了回来。与殷雪不同,当初燕南笙把流沙交给百里玉时,并没有让流沙易主。

    “王爷似乎很不开心啊?”此事发生的当晚,靳云轻便调侃起百里玉。

    “本王要跟燕南笙绝交!”百里玉发狠道,说话时,手中的竹筷用力到碗底。

    “为什么?他得罪你了?”靳云轻明知故问。

    “他居然要回了流沙!”百里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才查出孙嬷嬷去向有蹊跷,燕南笙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流沙要回去,太不厚道。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向燕南笙摆明厉害关系,可燕南笙却没有丁点动摇的意思,真是绝情。

    无语,靳云轻忽然沉默,面色凝重。

    “你没事吧?”看出靳云轻的异常,百里玉忧心寻问,不知不觉中,他对靳云轻的关心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只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连百里玉自己都没意识到。

    “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燕南笙对我不冷不热,现在看来,他真是自骨子里心疼我。”靳云轻搁下碗筷,抬眸间,一脸沉静。

    “为什么?”百里玉费解看向靳云轻,这样的话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流沙!”靳云轻樱唇轻启,音落时,流沙赫然站在百里玉面前。这一刻,百里玉终于明白了,燕南笙前脚从自己那里要走流沙,后脚便跑到靳云轻这里大献殷勤!在看到流沙的那一刻,百里玉肺都要气炸了!

    见百里玉脸色骤红,靳云轻满意的挥手退了流沙。

    “靳云轻。”百里玉深吸口气,正色看向眼前一派悠然自得的靳云轻,轻声唤道。

    “什么事?”靳云轻睁着无害的眸子,眉眼弯弯。

    “你一天不气本王,能死不?”百里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问过一个问题

    “不能,可是会浑身不舒服。”靳云轻眨着那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真诚回应。百里玉暴走之后,分明听到关雎宫内传来一阵清脆如铃的笑声......

    自从生了小猫儿,絮子被养的越发懒了,经常会在贵妃椅上睡上半日,之后再懒散的绕着正厅走两圈回去继续睡觉,索性还有絮子的宝宝活泼机灵着,靳云轻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优,平日里便逗着小优,任由絮子睡去。

    此刻,靳云轻正拿着线团逗着小优,汀月急步自宫外走了进来。

    “娘娘,德妃回来了!”

    靳云轻闻声,手中一滞,眼底光芒微闪,随即将线团扔给小优,缓身走到桌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靳云轻秀眉下意识蹙起,声音肃然沉静,四妃之中,她唯一看不透的便是德妃谢思。

    身为敦亲王谢重的小女儿,太后最宠爱的侄女,谢思无疑是天之骄女,而她与百里连城联姻,更是亲上加亲,彼时百里连城封自己为后,便受到太后的反对和敦亲王的不满,倒是谢思表现的十分平静。或许是因为信佛的缘故,那张温和如水的容颜,似对谁都那么亲近。靳云轻还记得,在自己出事的三天前,谢思便已离宫去了万佛塔,名义是为皇上祈福,保佑皇家子嗣绵延。

    “回娘娘,奴婢得到消息的时候,德妃才入宫门,这会儿该是到了宣室殿。”汀月据实禀报。

    “嗯,皇上呢?”靳云轻记忆中,百里连城对谢思素来相敬如宾,有时候看他们在一起时的神情,更似兄妹,而非夫妻。

    “奴婢回来的时候,听安柄山身边的小太监说,皇上已经去了宣室殿。”汀月庆幸自己多打听了几句。

    “知道了,你下去吧。”靳云轻微微点头退了汀月,随后独自坐在桌边。许久,方才唤出殷雪。

    “殷雪,你亲自走一趟万佛塔,查查谢思这段时间在那里都做了些什么?”靳云轻神色幽冷,吩咐道。

    “是!”殷雪从不多话,对于靳云轻的吩咐,她只尽力去办。这是身为隐卫最起码的要求。

    待殷雪离开,靳云轻轻舒口气,在她印象中,谢思隔段时间便会到万佛塔祈福,她真的那么虔诚?靳云轻不以为然,这其中必有隐情!

    如今百里连城已经失去了桓横的信任,也丢了庾庆这位重臣,如果能让他与敦亲王谢重反目成仇,必会引起其他几位老王爷的不满,只要那几个老顽固不支持百里连城,那便是扫清了百里玉称帝道路上的一半荆棘。

    深百里的宣室殿宁静优雅,紫沙香炉内檀香袅袅依依,整个内室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佛的味道,风从窗入,桌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光芒映衬着这房间的主人。床榻上,一身着月白素裳的女子倚在床栏处,云鬓轻拢,发簪浅别,眉如墨画,面如桃花,长发垂落于纤腰,随着烛火的明灭,闪动着莹莹的光泽,这便是四妃之中的德妃,谢思。

    此刻,谢思正手执经卷,轻轻翻读,神态恬静自若,静如处子,唯有那张倾城容颜显得过于苍白,几近病态。

    “娘娘,皇上来了。”直至宫女月婵走过来提醒,谢思方才搁下经卷,起身迎了出去。

    “臣妾叩见皇上。”清雅的声音纯净透彻,波澜不惊。

    “快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行此大礼!”见谢思俯身,百里连城急忙上前两步将其扶起,眼中透着隐隐的忧虑。

    “到底是皇宫,人多嘴杂,还是注意些比较好。”谢思抿唇浅笑,任由百里连城将自己搀扶到桌边。

    “你啊,就是太小心了,这宣室殿独占皇宫东南角,与那些妃子的宫殿距离甚远,除了巡逻侍卫,哪会有人来啊!”百里连城说话间挥手退了月婵。

    “当初皇上为思准备了这样安静的地方,着实费心了,思至今仍感激不尽。”谢思微颌首,感激道。

    “若说感激,该是朕感激你才对,当日朕初登帝位,根基不稳,如果不是舅父倾力相助,出面安抚那些本姓,外姓王爷,朕这个皇帝又岂会坐的稳,朕知道,舅父之所以帮朕,是因为你的关系。只是为了帮朕,委屈了你和剑尘了。”百里连城歉疚看向谢思,语气尽是愧疚。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你我兄妹自###要好,思又岂会见皇上身处险境而不顾,而且就算思不入宫,父王也断然不会同意思与剑尘的婚事,如今虽不能与剑尘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每个月都能相见,思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思如何都没想到,短短数日,皇后竟生了这样的变故,思听到消息后,便在万佛堂多留了几日,为皇后和小皇子祈福,咳咳......”谢思话说的有些多,已经有轻喘的迹象。

    “这件事就别提了,剑尘怎么样?”百里连城面容有一刹那的僵硬,旋即恢复如初。

    “剑尘......虽然他不告诉思,可我看到他已经在咳血了......皇上,思舍不得他......”泪,悄无声息的划落,谢思的声音越发哽咽。

    “你放心,朕已经派御医院里最好的御医去了万佛塔,他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才去了几日,就瘦成这样,这不是让朕担心么!”分明是责备的话语,却听不出责备的语气,百里连城随手倒了杯茶递给谢思,眼底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思没事,只是染了风寒罢了。皇上......思有个不情之请......”谢思水眸微抬,欲言又止。

    “什么事?”百里连城接过谢思的茶杯,为其蓄满。

    “思想把......想把剑尘接到宫里来。”谢思忐忑看向百里连城,眼底满是希翼之色。

    当听到谢思的请求时,百里连城握着茶壶的手猛的握紧,似要将壶柄生生握碎,只是脸上,依旧平淡如水。

    “这件事朕不是没想过,可你该知道,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百里连城语重心长道。

    “思知道这件事很冒险,可剑尘的状况越来越不好,我怕他没有几日好活了,思只想在剑尘最后的日子里陪在他身边,哪怕每天只看他一眼也好啊!皇上,思求您!咳咳......”或许是过于激动,谢思猛咳不止,脸色越发惨白 “你别着急,让朕想想......再想想......”百里连城撩下茶壶,直直坐在椅子上,浓密的睫毛挡住了那双眼中绝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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