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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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罗紫云及笄的那一天，唐婉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巧辰和巧星一个帮着唐婉梳头，一个帮着唐婉选衣，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完毕。
铜镜中，一张少女的脸模糊地显现，瓜子脸，下巴微微往外翘起一个好看的幅度，琼鼻樱唇，眉毛修长。
眉头、眉峰、眉尾恰到好处，该弯的地方弯，该直的地方直，该柔和的地方柔和，该有棱角的地方有棱角。
不是柳叶眉也不是剑眉，却集二者之长，既有柳叶眉的柔美，又有剑眉的英挺。今天画的眉毛是唐婉最满意的一次！
“以后的眉毛都这样画。”
唐婉吩咐道，眼中的笑容炸然盛开，一双凤眸如秋水寒星，熠熠生辉。
一屋子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是，小姐。”巧星道。
巧辰给唐婉挑了一件湖蓝色的绣衫罗裙，衣服颜色极为纯粹，让人无端想起星空大海，如梦似幻，不知要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染出这样梦幻般的蓝？
唐婉摸了摸身上的衣裙，质地轻柔软，穿在身上飘逸灵动。
她忽然笑了，她今日打扮得这么美干什么，又不是主角，不过这个时候来不及换装了，再说，穿的美，她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走吧！”唐婉起身。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到了槐树胡同，罗府门外停了许多马车，都是来庆祝罗紫云及笄的。唐婉越过马车往里走，巧云巧月跟在身后。
罗紫霞家非常热闹，早早赶到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闲聊，小孩子们嬉戏打闹，来往穿梭的仆人们还是忙得不可开交，远处隐隐传来丝竹之音。
唐婉继续往里走，一眼便看到了盛装打扮的罗紫云，此时她正被众星拱月地围着，罗紫霞则在一旁帮着招呼夫人小姐们。
看罗紫霞忙碌的样子，唐婉没有上前跟她打招呼。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刚一坐定周围嘈杂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听说罗大小姐及笄的赞者是平阳郡主。”
“是啊，她跟平阳郡主一起在太后跟前伺候，交情很好。”
“听说太后提前给罗大小姐送了及笄礼。你们说，这罗大小姐以后是不是要入宫？”
“我怎么听说紫云在议亲，没听罗夫人说要将人送进宫。”
“呵呵，真要入宫会将这话挂在嘴边吗？”
话题到此不好接了，几人都是聪明人。一时歇了声。
其他的声音又开始传入耳中。
……
唐婉摇头，三个女人一台戏，人多了，聊天就更有意思，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到处胡侃，各有各的话题，各有各的乐趣。
年纪大的坐在一起谈儿女子孙，年纪小点的谈家务收成，唠一些家长里短。至于小孩子大点的玩作一堆。小点的到处乱跑，实在是玩得不亦乐乎。
罗紫霞穿梭在众位夫人小姐之间，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可是唐婉坐的位置太偏远，她赚了一圈愣是没看见。心里隐隐疑惑：难道唐婉没来？
不会的！唐婉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罗紫霞正准备在找一圈，罗夫人看到她东张西望的样子，一把拉住她：“紫霞，时辰到了，你和平阳郡主今天是赞者，可不能贪玩！”
罗紫霞乖乖应了。将找唐婉放在一边，跟着罗夫人进了门。
罗紫云端正地站在厅中，一身大红的衣服称得她如牡丹般娇艳柔美，端庄大方。
平心而论。罗紫云的长相并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人，但胜在耐看，而且越看越美，总之唐婉觉得很好。
与罗紫霞咋咋呼呼，活泼开朗不同，罗紫云温柔贤淑。聪明伶俐，这种性格是世家夫人最欣赏的性格，只怕及笄礼一过，罗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时辰到了，所有人都被请到大厅，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可唐婉进来后没有看见罗氏姐妹，刚才还在呢，只一会儿工夫他们去哪儿了？
罗父端坐正堂，众人都保持安静，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场中。
罗父起身朗声说道：“今天敝人长女罗紫云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光临！下面，小女罗紫云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他稍顿片刻，又说道：“请小女罗紫云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旁边立即有人高唱道：“行笄礼。”
乐手立刻奏乐，罗紫霞和平阳郡主扶着散发垂肩的罗紫云缓步入大厅东方，等候在其间的罗母为之梳发总髻。
罗母有一双巧手，只见她手指飞快的舞动，上下翻飞，像一只蝴蝶，不一会儿就梳好了发髻。
一会儿后，罗紫云的头发已高高竖起，罗母替她盘了一个飞仙髻，额前也不再有刘海，温婉灵动，仿佛一时之间，一个发髻就让她成熟了。
这时乐声稍歇，乐手齐唱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罗紫霞和平阳郡主先走出来，在盥中洗了手，靠西站立着。
罗紫云接着走出来，走到最中间的位置，面向南，向观礼的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接着平阳郡主做了今天作为赞者最重要的事，为罗紫云梳头，说是梳头，其实根本用不着，她也就象征性地梳了几下，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罗紫霞跟着拿起梳子象征性地梳了两下。
正宾是诸太师家的丁老夫人，临安城有名的福寿双全之人。
丁老夫人为罗紫云加了一个八宝镶金翡翠钗冠，戴上托盘中的首饰，随后有人捧着新衣进来，请罗紫云着衣，并再酌一杯酒，请罗母亲执。
此时的罗紫云身形虽依旧娇小玲珑，但加冠着服之后已有一派少女风姿，眼波偶尔流转顾盼，落到众人身上的目光流露出大方沉稳之色，看得众人连连点头。
罗紫云朝罗父下拜，又拜了罗母。
这时旁边的司仪宣训：?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罗紫云再拜，一字一字地背出她的答辞：“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归位又对着罗父罗母拜了一拜。
终于仪式完成，大家退了严肃的表情，回到平时的模样。
罗紫霞陪着罗紫云在前厅陪客，立马就有很多人跟她们打招呼，当然主要是跟罗紫云和平阳郡主。
罗紫云和平阳郡主大方得体地笑着应对七大姑八大姨，罗紫霞陪着笑，感觉脸都要笑得僵硬了。
她终于忍不住从罗紫云身边溜走，唐婉见了趁机走到罗紫霞身边，将带来的礼物交给她：“恭喜你姐姐及笄！”
罗紫霞惊喜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唐婉身边：“你怎么才来？”
唐婉笑道：“早来了，看你忙就没过来，你今日忙，不用招呼我，我这就回去了。”
“回去？”罗紫霞一把抓住唐婉的手臂：“急什么？”
唐婉摇头：“我下次再找你玩！”
罗紫霞想了想，她今日确实没时间陪唐婉，而唐婉与这里的人不熟，确实无趣。
“那好吧，下次我好好陪你！”
唐婉点头，罗紫霞就是这点好，平日里虽然喜欢玩闹撒娇，却从来不勉强人，与她相处很舒服。
唐婉匆匆回了家，躺在婉仪居里，身心舒畅，幸好她这具身体早过了及笄的年龄，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回想今日，除了热闹没留下其他映像，原来，所谓成人也就是这么一场仪式。
可是对于每个少女来说，这场仪式的意义都事关重大，不过唐婉不能体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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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眉峰、眉尾恰到好处，该弯的地方弯，该直的地方直，该柔和的地方柔和，该有棱角的地方有棱角。
不是柳叶眉也不是剑眉，却集二者之长，既有柳叶眉的柔美，又有剑眉的英挺。今天画的眉毛是唐婉最满意的一次！
“以后的眉毛都这样画。”
唐婉吩咐道，眼中的笑容炸然盛开，一双凤眸如秋水寒星，熠熠生辉。
一屋子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是，小姐。”巧星道。
巧辰给唐婉挑了一件湖蓝色的绣衫罗裙，衣服颜色极为纯粹，让人无端想起星空大海，如梦似幻，不知要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染出这样梦幻般的蓝？
唐婉摸了摸身上的衣裙，质地轻柔软，穿在身上飘逸灵动。
她忽然笑了，她今日打扮得这么美干什么，又不是主角，不过这个时候来不及换装了，再说，穿的美，她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走吧！”唐婉起身。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到了槐树胡同，罗府门外停了许多马车，都是来庆祝罗紫云及笄的。唐婉越过马车往里走，巧云巧月跟在身后。
罗紫霞家非常热闹，早早赶到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闲聊，小孩子们嬉戏打闹，来往穿梭的仆人们还是忙得不可开交，远处隐隐传来丝竹之音。
唐婉继续往里走，一眼便看到了盛装打扮的罗紫云，此时她正被众星拱月地围着，罗紫霞则在一旁帮着招呼夫人小姐们。
看罗紫霞忙碌的样子，唐婉没有上前跟她打招呼。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刚一坐定周围嘈杂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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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跟平阳郡主一起在太后跟前伺候，交情很好。”
“听说太后提前给罗大小姐送了及笄礼。你们说，这罗大小姐以后是不是要入宫？”
“我怎么听说紫云在议亲，没听罗夫人说要将人送进宫。”
“呵呵，真要入宫会将这话挂在嘴边吗？”
话题到此不好接了，几人都是聪明人。一时歇了声。
其他的声音又开始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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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坐在一起谈儿女子孙，年纪小点的谈家务收成，唠一些家长里短。至于小孩子大点的玩作一堆。小点的到处乱跑，实在是玩得不亦乐乎。
罗紫霞穿梭在众位夫人小姐之间，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可是唐婉坐的位置太偏远，她赚了一圈愣是没看见。心里隐隐疑惑：难道唐婉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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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紫霞正准备在找一圈，罗夫人看到她东张西望的样子，一把拉住她：“紫霞，时辰到了，你和平阳郡主今天是赞者，可不能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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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罗紫霞咋咋呼呼，活泼开朗不同，罗紫云温柔贤淑。聪明伶俐，这种性格是世家夫人最欣赏的性格，只怕及笄礼一过，罗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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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唐婉进来后没有看见罗氏姐妹，刚才还在呢，只一会儿工夫他们去哪儿了？
罗父端坐正堂，众人都保持安静，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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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罗紫云的头发已高高竖起，罗母替她盘了一个飞仙髻，额前也不再有刘海，温婉灵动，仿佛一时之间，一个发髻就让她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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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罗紫霞和平阳郡主先走出来，在盥中洗了手，靠西站立着。
罗紫云接着走出来，走到最中间的位置，面向南，向观礼的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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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罗紫云身形虽依旧娇小玲珑，但加冠着服之后已有一派少女风姿，眼波偶尔流转顾盼，落到众人身上的目光流露出大方沉稳之色，看得众人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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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紫云再拜，一字一字地背出她的答辞：“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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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仪式完成，大家退了严肃的表情，回到平时的模样。
罗紫霞陪着罗紫云在前厅陪客，立马就有很多人跟她们打招呼，当然主要是跟罗紫云和平阳郡主。
罗紫云和平阳郡主大方得体地笑着应对七大姑八大姨，罗紫霞陪着笑，感觉脸都要笑得僵硬了。
她终于忍不住从罗紫云身边溜走，唐婉见了趁机走到罗紫霞身边，将带来的礼物交给她：“恭喜你姐姐及笄！”
罗紫霞惊喜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唐婉身边：“你怎么才来？”
唐婉笑道：“早来了，看你忙就没过来，你今日忙，不用招呼我，我这就回去了。”
“回去？”罗紫霞一把抓住唐婉的手臂：“急什么？”
唐婉摇头：“我下次再找你玩！”
罗紫霞想了想，她今日确实没时间陪唐婉，而唐婉与这里的人不熟，确实无趣。
“那好吧，下次我好好陪你！”
唐婉点头，罗紫霞就是这点好，平日里虽然喜欢玩闹撒娇，却从来不勉强人，与她相处很舒服。
唐婉匆匆回了家，躺在婉仪居里，身心舒畅，幸好她这具身体早过了及笄的年龄，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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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每个少女来说，这场仪式的意义都事关重大，不过唐婉不能体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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