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冷氏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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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婢女通报说大小姐来了的时候，冷月稍稍楞了一下，并没有想到刚刚见面的苏玉为什么现在又来，只得先吩咐下去看茶。
“大小姐来也要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呀！”见苏玉被下人引着进来，冷月缓缓迎了上去。
“倒也不需姨娘费心思准备些什么，只是姨娘今晨仿佛是对习舞有自己的看法，玉儿来就是想和姨娘谈论此事。”
冷月引了苏玉坐下，“这是你父亲昨个儿刚赏的茶，你吃吃看可还能入口？”
苏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连称好茶。
冷月理了理衣袖，便开口道，“今晨...我本无意提起那些往事，原想着既入了府做了妾，就应该割舍掉前尘事，只是瞧着大小姐习舞辛苦，又天资聪颖，顺嘴夸了一句，没想到竟引起了大小姐的注意。”
苏玉笑道，“在府里呆久了，习舞多年，也没多少人夸过我的舞艺，故姨娘提起，玉儿甚是感激。”
冷月蹙眉，“大小姐的舞艺自然是好的，府里竟没一个人瞧出来么？”
苏玉答道，“母亲吩咐过不许旁人议论我的舞艺，让我务必戒骄戒躁，休得乱了心性，而父亲，倒是也没看我舞过几次。”
冷月叹气，“既然是夫人吩咐的，那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一来一回的对话持续了半个时辰，苏玉也弄清楚了冷月的故事。
冷月从小就喜欢跳舞，所以在冷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冷夫人费了好大的心思给她请了宫廷出来的舞娘作教习先生。
自己喜欢，加上有好的老师，冷月的舞艺进步飞快。在一次冷夫人举办的宴会上，凭借“兰陵王入阵曲”，一舞动京城，挣了个“曼妙美人”的名头，也正是那场宴会，让苏溟将冷月的身影重重地刻在了心里。
“可惜，经年过去，世事都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冷月神色飘忽不定，眼睛望着远方，仿佛回到了那场宴会，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青葱少女，对未来保持着满满的热情。
“现下啊，我只盼着能在老爷的庇护下，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再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冷月闭上眼，将自己从那场梦里拉回现实，淡然地说道。
苏玉都听呆了，“姨娘竟也学过‘兰陵王入阵曲’？不知能否指点玉儿一二。这舞的第三片怎样也连不上。”
“没问题，虽然我不跳那舞很久了，但还记得一些动作要领，大小姐先跳一遍吧。”冷月说着，令人挪了桌椅，给苏玉腾出一块空地，“我这里也没合身的舞衣，大小姐可先比划一二，先练连贯，倒不用太计较动作。”
苏玉连连称好，起身作舞。
这些动作，苏玉早已经练习不下百变，一双小手时而柔软，时而刚强，身姿婉转，让人瞧了，心生怜惜。
突然，苏玉的动作慢了许多，动作之间明显没先前流畅，有一次旋转的动作还差点没站稳摔跤。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苏玉才勉强结束所有的舞蹈动作，此时的她已经汗流浃背。
“大小姐舞完了，想必也累了，先坐下来歇歇喝口茶。”
苏玉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眼睛却是瞧着冷月，急切地等着她的评价。
冷月想了一下，便开口道，“大小姐的动作连贯，在前两片里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到了第三片就出了问题，你在第三片的开头，那个转身太着急了，和第二片结尾接不上，这样就容易脚步虚浮，站不稳。”
“第三段舞蹈虽然看起来错误百出，但真正有大问题的就是开头那里，将节奏慢下来，掌握好后，后面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就会连贯起来。”
苏玉想了想，的确，在跳第三段时，因为那一段的音乐又瞬间加快，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抢节奏。而平时练习时总是一段一段单独地练习，在衔接上下的功夫还是少了，“玉儿谢谢姨娘，姨娘的建议很有帮助。”
冷月乐了，“我说的不过是最简单的问题，能不能解决，还是要看你悟不悟得出来呀！”
苏玉答是，笑呵呵地说回去会加倍练习衔接之处。
“我听府里的人说，姨娘这回是要生个小弟弟出来？”苏玉坐近了些问道。
“这话可不敢乱说的，”冷月刮了刮苏玉的鼻子，笑说，“常言道，念多了佛祖会烦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顺其自然就好，总是我的孩子，怎么能不疼呢？”
苏玉听了，眼神稍稍黯淡下来，冷月捕捉到了这一点，忙圆话道，“夫人想必也是疼爱大小姐的，只是不擅表达罢了。”
苏玉脸色变了变，终于恢复如常，“挺羡慕弟弟的，有姨娘这样一位母亲。”
“啊呀我的大小姐！”冷月连忙示意苏玉噤声，“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大夫人也是疼爱大小姐的。”
见苏玉不答话，冷月又说，“大小姐就是在府里呆着闷了，才会生出这种想法，去外头走走，散散心，外头的世界精彩着呢。”
苏玉叹了口气，“七岁后，母亲便不允许我出门了，常说大家闺秀就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二人又闲聊了会，苏玉便离开了。
苏玉从明月轩离开后，就开始琢磨怎样改善动作，一整天下来，慢慢地掌控好了节奏，等到了晚上，苏玉已经能够不出错误地舞出“兰陵王入阵曲”了，“再多加练习，一定能够连贯自如。”
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的时间，苏玉仔细地回忆了自己跳舞过程中的动作、神情，“不对啊，兰陵王入阵曲的动作我是跳对了，可是这种战曲，怎么跳来跳去就是就没有雄浑壮阔的意味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苏玉就停不下来了，她的性子向来犟，遇到了事情，非要解决了才行，可是刚刚的问题，任凭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何解，躺在床上歇息时，想到了冷月跟自己说的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明天父亲上朝，母亲要去参加宴会，家里也没别人，要不就明天悄悄溜出去玩玩？反正在父亲下朝之前回来就行了。”想到这里，苏玉便浅浅睡去。
当婢女通报说大小姐来了的时候，冷月稍稍楞了一下，并没有想到刚刚见面的苏玉为什么现在又来，只得先吩咐下去看茶。
“大小姐来也要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呀！”见苏玉被下人引着进来，冷月缓缓迎了上去。
“倒也不需姨娘费心思准备些什么，只是姨娘今晨仿佛是对习舞有自己的看法，玉儿来就是想和姨娘谈论此事。”
冷月引了苏玉坐下，“这是你父亲昨个儿刚赏的茶，你吃吃看可还能入口？”
苏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连称好茶。
冷月理了理衣袖，便开口道，“今晨...我本无意提起那些往事，原想着既入了府做了妾，就应该割舍掉前尘事，只是瞧着大小姐习舞辛苦，又天资聪颖，顺嘴夸了一句，没想到竟引起了大小姐的注意。”
苏玉笑道，“在府里呆久了，习舞多年，也没多少人夸过我的舞艺，故姨娘提起，玉儿甚是感激。”
冷月蹙眉，“大小姐的舞艺自然是好的，府里竟没一个人瞧出来么？”
苏玉答道，“母亲吩咐过不许旁人议论我的舞艺，让我务必戒骄戒躁，休得乱了心性，而父亲，倒是也没看我舞过几次。”
冷月叹气，“既然是夫人吩咐的，那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一来一回的对话持续了半个时辰，苏玉也弄清楚了冷月的故事。
冷月从小就喜欢跳舞，所以在冷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冷夫人费了好大的心思给她请了宫廷出来的舞娘作教习先生。
自己喜欢，加上有好的老师，冷月的舞艺进步飞快。在一次冷夫人举办的宴会上，凭借“兰陵王入阵曲”，一舞动京城，挣了个“曼妙美人”的名头，也正是那场宴会，让苏溟将冷月的身影重重地刻在了心里。
“可惜，经年过去，世事都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冷月神色飘忽不定，眼睛望着远方，仿佛回到了那场宴会，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青葱少女，对未来保持着满满的热情。
“现下啊，我只盼着能在老爷的庇护下，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再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冷月闭上眼，将自己从那场梦里拉回现实，淡然地说道。
苏玉都听呆了，“姨娘竟也学过‘兰陵王入阵曲’？不知能否指点玉儿一二。这舞的第三片怎样也连不上。”
“没问题，虽然我不跳那舞很久了，但还记得一些动作要领，大小姐先跳一遍吧。”冷月说着，令人挪了桌椅，给苏玉腾出一块空地，“我这里也没合身的舞衣，大小姐可先比划一二，先练连贯，倒不用太计较动作。”
苏玉连连称好，起身作舞。
这些动作，苏玉早已经练习不下百变，一双小手时而柔软，时而刚强，身姿婉转，让人瞧了，心生怜惜。
突然，苏玉的动作慢了许多，动作之间明显没先前流畅，有一次旋转的动作还差点没站稳摔跤。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苏玉才勉强结束所有的舞蹈动作，此时的她已经汗流浃背。
“大小姐舞完了，想必也累了，先坐下来歇歇喝口茶。”
苏玉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眼睛却是瞧着冷月，急切地等着她的评价。
冷月想了一下，便开口道，“大小姐的动作连贯，在前两片里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到了第三片就出了问题，你在第三片的开头，那个转身太着急了，和第二片结尾接不上，这样就容易脚步虚浮，站不稳。”
“第三段舞蹈虽然看起来错误百出，但真正有大问题的就是开头那里，将节奏慢下来，掌握好后，后面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就会连贯起来。”
苏玉想了想，的确，在跳第三段时，因为那一段的音乐又瞬间加快，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抢节奏。而平时练习时总是一段一段单独地练习，在衔接上下的功夫还是少了，“玉儿谢谢姨娘，姨娘的建议很有帮助。”
冷月乐了，“我说的不过是最简单的问题，能不能解决，还是要看你悟不悟得出来呀！”
苏玉答是，笑呵呵地说回去会加倍练习衔接之处。
“我听府里的人说，姨娘这回是要生个小弟弟出来？”苏玉坐近了些问道。
“这话可不敢乱说的，”冷月刮了刮苏玉的鼻子，笑说，“常言道，念多了佛祖会烦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顺其自然就好，总是我的孩子，怎么能不疼呢？”
苏玉听了，眼神稍稍黯淡下来，冷月捕捉到了这一点，忙圆话道，“夫人想必也是疼爱大小姐的，只是不擅表达罢了。”
苏玉脸色变了变，终于恢复如常，“挺羡慕弟弟的，有姨娘这样一位母亲。”
“啊呀我的大小姐！”冷月连忙示意苏玉噤声，“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大夫人也是疼爱大小姐的。”
见苏玉不答话，冷月又说，“大小姐就是在府里呆着闷了，才会生出这种想法，去外头走走，散散心，外头的世界精彩着呢。”
苏玉叹了口气，“七岁后，母亲便不允许我出门了，常说大家闺秀就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二人又闲聊了会，苏玉便离开了。
苏玉从明月轩离开后，就开始琢磨怎样改善动作，一整天下来，慢慢地掌控好了节奏，等到了晚上，苏玉已经能够不出错误地舞出“兰陵王入阵曲”了，“再多加练习，一定能够连贯自如。”
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的时间，苏玉仔细地回忆了自己跳舞过程中的动作、神情，“不对啊，兰陵王入阵曲的动作我是跳对了，可是这种战曲，怎么跳来跳去就是就没有雄浑壮阔的意味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苏玉就停不下来了，她的性子向来犟，遇到了事情，非要解决了才行，可是刚刚的问题，任凭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何解，躺在床上歇息时，想到了冷月跟自己说的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明天父亲上朝，母亲要去参加宴会，家里也没别人，要不就明天悄悄溜出去玩玩？反正在父亲下朝之前回来就行了。”想到这里，苏玉便浅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