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走进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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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呦把脱了一半的卫衣重新穿上，站在莲蓬头下发愣。
想到让自己一团糟的罪魁祸首，她不禁骂出声：
“该死的花臂，该死的什么虚大人，真讨人厌！”
这时，左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低下头，左臂的黑龙竟然瞪大了一对眼珠子。
吴呦惊讶地失声，他这是在生气吗？
“你你你……能听见我说话？”
那黑龙忽然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
吴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竟然活了！
一有这个念头，成吨的话涌上吴呦的喉头，她有很多话想跟这位大人说。
“子虚大人是吧？是叫子虚大人吧？我想问问您，您怎么才能离开我的身体？您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理？”
黑龙保持着一种姿势不动，左臂却持续传来尖锐的刺痛。
吴呦咬牙忍受着。
僵持了一会儿后，吴呦疼得直跳脚。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问这种蠢问题了，我真的错了。”
吴呦揉着自己的肩膀，好一会儿，痛感才消失。
“我帮您，您至少告诉我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吧？”
黑龙依旧不动。
真是软硬不吃。
吴呦瞧见了自己沾着泥巴的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您最好别偷看。”吴呦淡淡说了一声，便开始脱衣服。
又一阵刺痛感传来，她低下头，那黑龙背对自己，高傲地昂着头闭着眼。
“呵。”吴呦冷笑一声。
在热气的氤氲里，她好像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正常女孩儿。
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吴呦晾上洗干净的衣服，从阳台里进来才发现，冬装女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着了。
天已经全亮，阳光透过窗子，耀明了冬装女脸上的小小绒毛。
吴呦愣了一下，如果冬装女没死，就这么平凡地活着，该有多美好。
这时，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冬装女被惊醒。
吴呦硬着头皮去开门。
她就知道，自己大清早就洗澡吹头，这么大动静肯定会被人投诉。
说不定自己会上宿舍通告板，真是太丢人了。
打开门，她低着头刚要道歉，对面忽然抢了她的话。
“不好意思啊同学，抱歉这么早打扰你了。”
闻声，吴呦猛地抬头。
推销四六级，还是计算机二级？这么早？
可女孩接下来的每句话，都让吴呦震惊得头皮发麻。
“抱歉，同学。我是咱们这一栋楼的学生楼长，有件事情可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咱们的宿管阿姨，前天在家里去世了，学校收到这个消息，想着她一直为咱们楼舍付出很多，所以准备了点白玫瑰。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把这朵玫瑰别在门上，就当纪念一下，随时可以取下来；
如果不愿意，那也没事，只是大清早的，打扰你休息了。”
许久，吴呦都没有任何反应。
“同……同学？”楼长摸不准吴呦是什么心情。
“好，好，给我吧。”吴呦低着头，拿过她手里的白玫瑰。
“太感谢你了！”
楼长很感激，她敲了三层楼，吴呦是第一个接过玫瑰的人。
“应该的，”吴呦把玫瑰别在门上，声音有些无力，“那我……”
“啊，好的，打扰你了！”楼长帮她把门关上。
吴呦退回屋里，抵在门上，良久都没有说话。
几个小时前自己还觉得来日方长，自己还对阿姨夸夸其谈，可谁能想到，她这是对一个已死之人许下活人的誓言。
她不可笑吗？
这时，冬装女向她走来，满眼都是关心的询问。
吴呦看着一路默默帮助自己的女孩儿，眼里又升起一圈雾气。
哪有什么来日方长？
别再后悔了吴呦！
“我们去查查，我能为你做什么？”吴呦试探地说了这句话。
而冬装女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
******
吴呦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她翻箱倒柜找到了上学年拿奖学金时发的记事本。
这个本子又厚又大，乌黑的颜色透出一股老气，她一直不知道拿它做什么，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吴呦在床旁的小楼梯上一坐，小腰一挺，又把厚厚的笔记本搭在她翘起的二郎腿上，开始有模有样地断起案子来。
打开第一页，思来想去，她在右下角郑重写了几个字。
子虚大人的幸运儿——吴呦。
“很不错。”
看着自己清秀的字迹，吴呦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好，请自我介绍。”
吴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福尔摩斯·柯南·狄仁杰本杰。
“xagiengapjgoe。”
“停停停。”
吴呦忽然想起来，她听不懂冬装女的鬼语。
可是奇怪，自己又怎么可以跟阿姨毫无障碍的交流呢？
吴呦甩甩脑袋，再这样乱七八糟地想下去，自己的大脑早晚会死机。
“这样吧，我问，你只要点头摇头就行。”
冬装女猛啄了几下脑袋。
“青鸟大学学生？”
摇头。
“二十岁上下？”
摇头。
“家在碚都？”
摇头。
……
一路问下来，冬装女一直摇头，吴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
终于，冬装女瞪着她的圆眼睛，点点她的圆脑袋。
吴呦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她举起自己的左臂：“怎么办？”
黑龙睁开一只眼瞄了她一下，旋即翻过身背对着她。
（一声国骂）
……
思来想去，吴呦还是打算回到哥乐山精神病医院。
毕竟，那个叫做鲁人贾的斯文败类，虽然说气话来颠三倒四，可吴呦很确定，他绝对认识冬装女。
她还隐隐觉得，这个鲁人贾正是害死冬装女的凶手。
于是，带着一双浓浓的黑眼圈，吴呦与冬装女又来到了精神病院。
医院里依旧熙熙攘攘，作为花国最顶级的精神卫生医院之一，这里从不缺病人。
只是，医院虽然热闹，可它位于哥乐山风景区里，周围尽是浓密的大树，这种清幽僻静的环境，加上铁丝网和一层层高大的围墙，总让这里有些阴气沉沉。
所以，说真的，吴呦虽然死里逃生，可还是感到一丝恐惧。
毕竟，想把自己杀死的那个变态医生还在这里。
他怎么敢蔑视法律？
他是怎么杀人，怎么避开别人的视线，又是怎么毁尸灭迹的？
最关键的，他杀过多少人？
吴呦心里满是疑问。
吴呦把脱了一半的卫衣重新穿上，站在莲蓬头下发愣。
想到让自己一团糟的罪魁祸首，她不禁骂出声：
“该死的花臂，该死的什么虚大人，真讨人厌！”
这时，左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低下头，左臂的黑龙竟然瞪大了一对眼珠子。
吴呦惊讶地失声，他这是在生气吗？
“你你你……能听见我说话？”
那黑龙忽然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
吴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竟然活了！
一有这个念头，成吨的话涌上吴呦的喉头，她有很多话想跟这位大人说。
“子虚大人是吧？是叫子虚大人吧？我想问问您，您怎么才能离开我的身体？您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理？”
黑龙保持着一种姿势不动，左臂却持续传来尖锐的刺痛。
吴呦咬牙忍受着。
僵持了一会儿后，吴呦疼得直跳脚。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问这种蠢问题了，我真的错了。”
吴呦揉着自己的肩膀，好一会儿，痛感才消失。
“我帮您，您至少告诉我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吧？”
黑龙依旧不动。
真是软硬不吃。
吴呦瞧见了自己沾着泥巴的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您最好别偷看。”吴呦淡淡说了一声，便开始脱衣服。
又一阵刺痛感传来，她低下头，那黑龙背对自己，高傲地昂着头闭着眼。
“呵。”吴呦冷笑一声。
在热气的氤氲里，她好像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正常女孩儿。
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吴呦晾上洗干净的衣服，从阳台里进来才发现，冬装女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着了。
天已经全亮，阳光透过窗子，耀明了冬装女脸上的小小绒毛。
吴呦愣了一下，如果冬装女没死，就这么平凡地活着，该有多美好。
这时，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冬装女被惊醒。
吴呦硬着头皮去开门。
她就知道，自己大清早就洗澡吹头，这么大动静肯定会被人投诉。
说不定自己会上宿舍通告板，真是太丢人了。
打开门，她低着头刚要道歉，对面忽然抢了她的话。
“不好意思啊同学，抱歉这么早打扰你了。”
闻声，吴呦猛地抬头。
推销四六级，还是计算机二级？这么早？
可女孩接下来的每句话，都让吴呦震惊得头皮发麻。
“抱歉，同学。我是咱们这一栋楼的学生楼长，有件事情可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咱们的宿管阿姨，前天在家里去世了，学校收到这个消息，想着她一直为咱们楼舍付出很多，所以准备了点白玫瑰。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把这朵玫瑰别在门上，就当纪念一下，随时可以取下来；
如果不愿意，那也没事，只是大清早的，打扰你休息了。”
许久，吴呦都没有任何反应。
“同……同学？”楼长摸不准吴呦是什么心情。
“好，好，给我吧。”吴呦低着头，拿过她手里的白玫瑰。
“太感谢你了！”
楼长很感激，她敲了三层楼，吴呦是第一个接过玫瑰的人。
“应该的，”吴呦把玫瑰别在门上，声音有些无力，“那我……”
“啊，好的，打扰你了！”楼长帮她把门关上。
吴呦退回屋里，抵在门上，良久都没有说话。
几个小时前自己还觉得来日方长，自己还对阿姨夸夸其谈，可谁能想到，她这是对一个已死之人许下活人的誓言。
她不可笑吗？
这时，冬装女向她走来，满眼都是关心的询问。
吴呦看着一路默默帮助自己的女孩儿，眼里又升起一圈雾气。
哪有什么来日方长？
别再后悔了吴呦！
“我们去查查，我能为你做什么？”吴呦试探地说了这句话。
而冬装女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
******
吴呦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她翻箱倒柜找到了上学年拿奖学金时发的记事本。
这个本子又厚又大，乌黑的颜色透出一股老气，她一直不知道拿它做什么，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吴呦在床旁的小楼梯上一坐，小腰一挺，又把厚厚的笔记本搭在她翘起的二郎腿上，开始有模有样地断起案子来。
打开第一页，思来想去，她在右下角郑重写了几个字。
子虚大人的幸运儿——吴呦。
“很不错。”
看着自己清秀的字迹，吴呦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好，请自我介绍。”
吴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福尔摩斯·柯南·狄仁杰本杰。
“xagiengapjgoe。”
“停停停。”
吴呦忽然想起来，她听不懂冬装女的鬼语。
可是奇怪，自己又怎么可以跟阿姨毫无障碍的交流呢？
吴呦甩甩脑袋，再这样乱七八糟地想下去，自己的大脑早晚会死机。
“这样吧，我问，你只要点头摇头就行。”
冬装女猛啄了几下脑袋。
“青鸟大学学生？”
摇头。
“二十岁上下？”
摇头。
“家在碚都？”
摇头。
……
一路问下来，冬装女一直摇头，吴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
终于，冬装女瞪着她的圆眼睛，点点她的圆脑袋。
吴呦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她举起自己的左臂：“怎么办？”
黑龙睁开一只眼瞄了她一下，旋即翻过身背对着她。
（一声国骂）
……
思来想去，吴呦还是打算回到哥乐山精神病医院。
毕竟，那个叫做鲁人贾的斯文败类，虽然说气话来颠三倒四，可吴呦很确定，他绝对认识冬装女。
她还隐隐觉得，这个鲁人贾正是害死冬装女的凶手。
于是，带着一双浓浓的黑眼圈，吴呦与冬装女又来到了精神病院。
医院里依旧熙熙攘攘，作为花国最顶级的精神卫生医院之一，这里从不缺病人。
只是，医院虽然热闹，可它位于哥乐山风景区里，周围尽是浓密的大树，这种清幽僻静的环境，加上铁丝网和一层层高大的围墙，总让这里有些阴气沉沉。
所以，说真的，吴呦虽然死里逃生，可还是感到一丝恐惧。
毕竟，想把自己杀死的那个变态医生还在这里。
他怎么敢蔑视法律？
他是怎么杀人，怎么避开别人的视线，又是怎么毁尸灭迹的？
最关键的，他杀过多少人？
吴呦心里满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