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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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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巴车在山峦之中盘旋,就像醉汉一样七弯八拐地左摇右晃着前行,翻越了磨盘山、小高山。穿行于峡谷中,傍着雅砻江、沿塘河、永宁河行走。

    一路上弯多颠簸,大家丝毫不受影响,有说有笑。看来沪沽湖的魅力不小,女儿国的神奇和浪漫深深地吸引着大家。当导游介绍到摩梭人独特的“走婚”习俗时,车上的气氛更加活跃,郝帅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摆出一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充满诱惑的“走婚”习俗,引发了大家丰富的遐想,各种版本的“走婚”一瞬间便呼之欲出,沉闷的车厢内不时暴出笑声。7个多小时的漫长时光和枯燥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很快就被打发过去,车子驶入公路边上的一座摩梭人的四合院停下,郝帅一行人拿上各自的行李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

    四合院依山傍水,房屋是用圆木叠盖而成,当地俗称“木楞房”大门面临马路,大门左右侧是店铺。进院左侧是厨房、餐厅、祖母屋,其余三方的二楼是住房。

    郝帅完全没有一点累意,东西一搁,一个人悄悄地溜出了房间,在几个村落之间漫无边际地转悠,这边看看,那边望望,心里充满着希望。逛了近一个小时,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所希望的事压根就没有出现。看到的不是喇嘛,就是摩梭男人,悠闲地在房前,或是土包前席地而坐打扑克、晒太阳。

    大概是这里的海拔高吧,虽是寒冷的冬季,但只要往太阳底下一站,周身马上就会感到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而一旦走入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人马上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寒气侵身,令你瑟瑟发抖。难怪,这里的摩梭人,不管地下再脏,只要能晒到太阳,就会一屁股坐到地上享受。

    郝帅有些沮丧,看着一望无际、枯黄的草海出神。难道是忽悠人的?还是没有走对地方?他感到十分扫兴,怏怏地往回走,突然眼前一亮,只见草海旁的旱地上有几个割草的姑娘。顿时不快没有了踪影,他迅速跳下公路,走了过去。三个姑娘非常统一,头上都戴着帽子,脸上围着头巾,只露着一双眼睛,正背对着太阳用镰刀割着三叶草,身旁摆着撮箕和背篓。

    郝帅上前搭讪,一问都是摩梭人,心里异常兴奋。他在一个姑娘面前蹲了下来,柔声细语地问道“小妹妹,多大岁数了?”一脸的微笑,生怕惊跑了摩梭女。

    “十六岁”姑娘用一口流利的汉话回答,面带笑容,十分可爱。

    “没有读书吗?”

    “现在没有读了,初中毕业就回家帮助妈妈做事。”

    “割这草,干什么?”

    “喂猪、喂牛、喂马。”姑娘很健谈,并告诉他,她家喂了10头猪、两头牛、四匹马。

    “啊!”郝帅非常吃惊“那要割多少草,才够喂?!简直太辛苦了!”

    姑娘仍是面带笑容,没有一点苦楚“喂牲畜,不仅仅是草,还有玉米呢。”姑娘抬头看了郝帅一眼,笑吟吟地继续说道“在这里,这些活都是女人做,没有什么辛苦的,男人是不干活的。”

    “噢!我也来帮你割草。”郝帅起身从搁在一旁的背篓里拿出一把镰刀,又蹲到姑娘面前,学着姑娘的样子割起了草。

    姑娘抿嘴一笑,不置可否,仍低头割着草。

    郝帅边割草,边问姑娘走婚习俗的问题。问得直截了当,根本没有一丝遮掩、一点顾忌。如果,他要是军人的话,应该早就违犯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调戏妇女的条规,肯定是要受到处罚的。

    姑娘到也大方,没有一点恼意和不好意思,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导游,笑眯眯地向他一一作了回答。郝帅非常专心地听着,听得入了神。神秘朦胧的走婚,一下子在他脑海中清晰了起来,郝帅感到胸有成竹、胜算在握,高兴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正暗暗得意的郝帅,突然感到手上一阵疼痛,不禁“唉哟!”了一声,一看,手被镰刀割伤了。忙放下镰刀,紧紧捏住出血的食指,起身向姑娘告别“再见了,小妹妹。”心里乐滋滋地离开了姑娘“哈哈,见红有喜啊!看来走婚梦就要实现了!”

    郝帅到商店买了一根珠链和一张创可贴,迅速把珠链收好,撕开创可贴贴好伤口。然后,来到厨房,佯装饿了,要了一个馒头揣在衣袋里。在沪沽湖,交通工具靠走,通讯工具靠吼,保安靠狗。摩梭人很聪明,夜里走婚,都会提前准备好一块肉,把它切小塞到松果里。在进女方院子时,先将松果丢给狗,贿赂“保安”肉卡在松果里,既有肉味,惹得狗发馋,又不会轻易被弄出来,使狗根本顾不上叫和咬。这时,摩梭小伙就可也乘虚而入,平安无事地完成好事。郝帅心想,这个时候根本找不到肉和松果,晚上只有用馒头对付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一切准备就绪,郝帅若无其事地哼着歌曲回到住房,倒在床上,养精畜锐。

    晚饭后,7点多钟,郝帅随同大家来到篝火晚会现场。篝火晚会现场是一个大院,中间是一块空旷的露天坝子,中心位置用石头砌着一个类似灶台的东西,上面放有一个火盆,火盆中放着一些干柴。进大院门的正面和两侧是一圈回廊,放有长木凳,供游客坐。

    天渐渐黑了下来,院内的几盏白炽灯,由于瓦数小,显得昏暗不清。郝帅的两只眼睛繁忙地在站立右侧的一排摩梭女身上、脸上梭来扫去,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把谁漂亮看清。但摩梭女头上插的红花,他却看得格外分明,全是侧在左边的,没有一朵是戴在正中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听说红花戴在一侧,表示是已经走过婚的,而戴在正中的才是尚未走婚的摩梭女。

    寒气越来越重,满天星辰近在咫尺,伸手可摘,火盆中堆砌的干柴被点燃,一阵浓烟后,熊熊的篝火燃烧了起来。郝帅心有不甘地离座走到中间的空坝子上,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个摩梭女。音乐开始响起,摩梭男女身着盛装,手牵着手绕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甲搓舞,男人以跺脚蹬腿为主,女人则以摆手扭腰为主,随着悠扬的音乐声、高亢激昂的歌声翩翩起舞。

    几种舞步示范后,主持人邀请游客加入一起跳。一些早就立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男男女女,顿时蜂拥而上插进舞队里,拉住早已看好的摩梭男女尽情地跳起了欢快的甲搓舞。一些人却在一边拉着摩梭男女照相。一些人则坐在长木凳上观看,或是津津有味地摆谈着什么。

    郝帅左手拉住一个摩梭女,右手也拉着一个摩梭女,兴高采烈地跳着。他听说摩梭人的初恋就是从跳舞开始的,小伙子如果看上了哪个姑娘,就会趁跳舞时悄悄地抠她的手心来暗示。如果姑娘有意,也会抠小伙子的手心,那就表示她对你情投意合,当晚你就可以跟她走了。哈哈,太浪漫了!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来了,郝帅心里暗自窃喜,决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郝帅大胆地抠了一下右手边的摩梭女的手心,并侧头对她莞尔一笑。摩梭女马上报以他妩媚一笑,也抠了一下他的手。郝帅喜出望外,哈哈,有戏!梦想就要成真,刺激!不免又有些紧张,心扑咚扑咚的跳,浑身燥热了起来,舞跳得更加狂野起劲。

    篝火晚会结束了,游客开始散去。郝帅痴痴地拉着右手边的摩梭女的手不放,左手从衣袋中摸出一根珠链递给摩梭女。这个时候就是互换礼物,一旦交换礼物成功,男女便成了阿肖情侣,到了夜间,男子就可也到女方走婚了。

    摩梭女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使劲想挣脱郝帅拉住的手,却没有成功。郝帅一下子急了“别忙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住那里?我们几点相会?暗号是什么呢?”他知道,如果这些问题不清楚,那一切都是泡影。

    主持人一看,慌忙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先生,这只是表演娱乐,不能当真啊!”

    “什么?!”郝帅心里一怔,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慌忙放开了摩梭女的手,灰溜溜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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