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类的情感并不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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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你提出的‘穿越二次元’节目效果非常好，公司已经批准成立新项目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把这个项目并入新公司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样我们就能早一点上市了。这个公司只要能顺利上市，咱们都会发大财！”
办公室里，孟优先是肯定了张三取得的成果，然后又劝他留下来跟自己一起干，但张三不为所动。
“孟总，如果我们不加大审核力度，接头霸王迟早还会出事。这次我们运气好，花点钱就解决了问题，下次呢？要知道，人脸替换技术带来的风险比普通社交软件大得多！你微信里面的信息泄露了，随之而来的是诈骗和推销骚扰，而人脸替换是有可能直接导致用户遭受财产损失的！”
“小张啊，任何新生事物都会有一段野蛮生长期，我们的软件确实存在一些隐患。公司已经成立了新的运营部，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一旦发现有人利用我们的软件为非作歹，公司会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帮用户维权。”
听他这么说，张三很惊讶。
“既然公司已经决定整改了，那为什么不从源头上解决问题？黄帝内经说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我们只要在审核方面多下点工夫，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补救？”
“这你就不懂了吧！”旁边的吴克接过了话茬：“小张啊，你知道上次我们赔了那位用户多少钱吗？”
“不知道。”张三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五万。”吴克朝大家比划了一个“五”，然后又说道：“在那之后，我们又处理了两起由隐私问题造成的纠纷，花了三十二万，因为有个民工被骗三十万，我们垫上了。”
“什么情况？”张三好奇地问道。
“三天前有个诈骗犯盗取了一名女学生的肖像信息，然后用我们的软件对一段车祸视频进行了换脸处理，将伪造的车祸视频发给这名女学生的父亲，要求他立刻打三十万医疗费，表示医院要收到钱才能给女孩做手术。情急之下，那个民工把家里的存款都打了过去，后来经过警方调查才知道他的女儿没有出事。”
“出现这种情况就更应该加强用户审核了。”张三皱着眉头说道。
“放心吧，没事！”吴克摆了摆手，说道：“那个民工打电话过来要求我们还他三十万，我跟孟总商量了一下，决定用项目资金垫付这笔钱，就当是公关费了。三十万压下这件事，不亏！我们了解过那个民工家的情况，如果不能追回这三十万，他女儿上大学的钱都没了，所以我们决定先把这笔钱垫上。否则他万一想不开自杀了，那咱们就真的完蛋喽！”
“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早晚还会出事的。如果修改一下审核制度，不但可以从根源上遏制犯罪行为，还能节省很多公关费用，岂不美哉？”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吴克摇了摇头，说道：“上周我们的用户增加了七十万，客服部接到的有关隐私问题的投诉电话大约有两百个，造成事故需要赔付的只有三起。反过来说，按照你的想法，修改审核制度来遏制潜在的犯罪行为，那会让视频素材库的增长率降低90%，进而导致用户活跃度降低，新增用户减少，老用户流失……”
张三抢过了他的话：“这会导致公司估值降低，影响融资。”
“就是这样。”吴克耸了耸肩。
“你们就只在乎经济效益，不考虑用户的感受吗？”张三叹了口气，说道：“上次那个女用户被人利用照片合成不雅视频，虽然我们帮忙抓到了犯人，也赔偿了精神损失。但是这能弥补她的损失吗？她和她丈夫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裂痕，这是无法用钱弥补的！”
“小张啊，你这又是何必呢？”吴克语重心长地说道：“谁都不是圣人，有时候难免会在发展的过程中伤害到别人，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嘛，我们也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
“那就整改啊！”
“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意见提交给董事会，但他们多半是不会接受的。毕竟，人类的情感并不互通，我们只能依法补偿用户的损失。”
“……你说得对，人类的情感并不互通。”
张三走出了会议室。
“小张，你提出的‘穿越二次元’节目效果非常好，公司已经批准成立新项目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把这个项目并入新公司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样我们就能早一点上市了。这个公司只要能顺利上市，咱们都会发大财！”
办公室里，孟优先是肯定了张三取得的成果，然后又劝他留下来跟自己一起干，但张三不为所动。
“孟总，如果我们不加大审核力度，接头霸王迟早还会出事。这次我们运气好，花点钱就解决了问题，下次呢？要知道，人脸替换技术带来的风险比普通社交软件大得多！你微信里面的信息泄露了，随之而来的是诈骗和推销骚扰，而人脸替换是有可能直接导致用户遭受财产损失的！”
“小张啊，任何新生事物都会有一段野蛮生长期，我们的软件确实存在一些隐患。公司已经成立了新的运营部，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一旦发现有人利用我们的软件为非作歹，公司会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帮用户维权。”
听他这么说，张三很惊讶。
“既然公司已经决定整改了，那为什么不从源头上解决问题？黄帝内经说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我们只要在审核方面多下点工夫，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补救？”
“这你就不懂了吧！”旁边的吴克接过了话茬：“小张啊，你知道上次我们赔了那位用户多少钱吗？”
“不知道。”张三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五万。”吴克朝大家比划了一个“五”，然后又说道：“在那之后，我们又处理了两起由隐私问题造成的纠纷，花了三十二万，因为有个民工被骗三十万，我们垫上了。”
“什么情况？”张三好奇地问道。
“三天前有个诈骗犯盗取了一名女学生的肖像信息，然后用我们的软件对一段车祸视频进行了换脸处理，将伪造的车祸视频发给这名女学生的父亲，要求他立刻打三十万医疗费，表示医院要收到钱才能给女孩做手术。情急之下，那个民工把家里的存款都打了过去，后来经过警方调查才知道他的女儿没有出事。”
“出现这种情况就更应该加强用户审核了。”张三皱着眉头说道。
“放心吧，没事！”吴克摆了摆手，说道：“那个民工打电话过来要求我们还他三十万，我跟孟总商量了一下，决定用项目资金垫付这笔钱，就当是公关费了。三十万压下这件事，不亏！我们了解过那个民工家的情况，如果不能追回这三十万，他女儿上大学的钱都没了，所以我们决定先把这笔钱垫上。否则他万一想不开自杀了，那咱们就真的完蛋喽！”
“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早晚还会出事的。如果修改一下审核制度，不但可以从根源上遏制犯罪行为，还能节省很多公关费用，岂不美哉？”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吴克摇了摇头，说道：“上周我们的用户增加了七十万，客服部接到的有关隐私问题的投诉电话大约有两百个，造成事故需要赔付的只有三起。反过来说，按照你的想法，修改审核制度来遏制潜在的犯罪行为，那会让视频素材库的增长率降低90%，进而导致用户活跃度降低，新增用户减少，老用户流失……”
张三抢过了他的话：“这会导致公司估值降低，影响融资。”
“就是这样。”吴克耸了耸肩。
“你们就只在乎经济效益，不考虑用户的感受吗？”张三叹了口气，说道：“上次那个女用户被人利用照片合成不雅视频，虽然我们帮忙抓到了犯人，也赔偿了精神损失。但是这能弥补她的损失吗？她和她丈夫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裂痕，这是无法用钱弥补的！”
“小张啊，你这又是何必呢？”吴克语重心长地说道：“谁都不是圣人，有时候难免会在发展的过程中伤害到别人，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嘛，我们也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
“那就整改啊！”
“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意见提交给董事会，但他们多半是不会接受的。毕竟，人类的情感并不互通，我们只能依法补偿用户的损失。”
“……你说得对，人类的情感并不互通。”
张三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