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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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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冲洗着枝叶上的尘埃,朦胧昏暗的世界里,雨声如蝉,轻似薄履间,点点细雨,迷了眼睛,打湿了眼眶,顺着发丝流淌而下,落在衣裳,晕开点点水渍。

    人间的灿烂和不堪,在雨的世界里,不屑一顾,被冲刷着,流逝着,涌向另一个未知。

    篮球场上的橡胶早已被雨水浸润,伸着触角的昆虫慢慢的爬出来,享受着雨的洗礼,绿化里的茂密枝叶,露出了原本的绿色。

    篮球场观众席上的观众,惊呼着仓皇逃跑,寻找遮风避雨的地方,观众席前瘫坐着一个少年,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拖着椅子,朝着篮球场中央走去。

    椅子在橡胶地面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刺耳尖锐令人浑身不适。王子龙和李振严早已被面前的祁欢吓愣了,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层里的闪闪微光,带着震耳的雷声,微微的光亮透过了云海,向人间投放了光亮,美的惊心动魄,又让人望而却步,远方的雷音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裁判看着阴沉着脸的祁欢,拖着椅子缓步走向他,惊恐的后退着,妄图远离。

    “祁欢。”

    “祁欢。”

    徐锦看祁欢一脸阴沉,心里不停地打着鼓,总觉得要出事,爬着从王子龙和李振严的挤压下挣扎出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祁欢面前。

    “祁欢,我们没事,你看我们没事啊。”

    徐锦伸出双手抓住祁欢的肩膀,摇晃着祁欢,急忙的呼喊着。

    “对啊对啊。”

    蒋子枕在卫晴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稳住了身形,勉强站立,立马附和道。

    祁欢默不作声绕开了徐锦,朝着李振严和王子龙的方向走了过去,徐锦还没有反应过来,祁欢拽着椅子一下子砸在了两个人身上,清脆的一声“咔嚓”本就老久的椅子,瞬间断裂开来,裂成了一堆木棍。

    所有人愣在了原地,只剩下了嗷嗷叫唤的两个人。

    “李大少爷,还有你那个小跟班。在我面前,耍赖?”

    “是我没有做过自我介绍?让你们忘记了祁欢是谁?”

    “计分员加分加错队,比赛提前结束,明显犯规裁判看不见,这比赛真精彩。”

    “李少爷,是我祁欢表现的太乖了,让你忘记了欢哥是谁了,我给您赔个不是。”

    “需要我让祁老头专门去你家替我赔不是么?”

    祁欢抱着双臂,藐视着坐在地上的李振严二人。

    说罢,走了过去,捡起摔断的木椅变成的木棍,拖拽着走向角落的裁判。

    “祁欢,算了。”

    徐锦冲了过去,拉住了祁欢,用力一拽,将祁欢拥进了怀抱之中,手穿过发丝抚摸着祁欢的头,俯下身低下头,亲吻着祁欢的额头,轻轻的说,“祁欢,别怕,我们没事。”

    卫晴和蒋子枕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愣了神,恍惚中,卫晴率先回过了神,朝着李振严等人喊。

    “还不走?等着找揍呢?”

    话音刚落,李振严等人一骨碌爬了起来,冲出了篮球场……

    雨慢慢停了,天空中放了晴,天色越暗,星夜悄然来临……

    “祁欢,没事了,别怕。”

    徐锦摸了摸祁欢的头,柔声安慰道,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了,徐锦还从来没有这样安慰过一个人。

    看着祁欢低头走路,默不作声,徐锦总觉得祁欢当时在害怕什么。

    “欢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赌气了。”

    蒋子枕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祁欢,像极了金毛犯错时的可怜模样。

    “臭小子你也知道啊,一天到晚净惹事,欢,我替你揍他。”

    卫晴说着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到了蒋子枕的背部,打的蒋子枕一阵踉跄。

    “你谋杀啊。”

    蒋子枕装作很疼的样子,东倒西歪的,皱着脸蹙着眉,嘴里不停的哀嚎着,却悄悄的用余光看着祁欢,不料恰好对上祁欢探究的眼神,一下子慌了,立马转过来头,心里一阵的心虚。

    结果光顾着躲祁欢的眼神,蒋子枕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左脚拌右脚,身体立刻向后仰去,眼看就要摔一个狗吃屎,本能条件反射般伸出了手,拽住了身后的徐锦。

    “噗嗤~”

    祁欢看着徐锦和蒋子枕两个人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欢哥乐了,不错,二位有赏。”

    卫晴歪了歪身子,看见祁欢被逗笑了,瞬间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嘿嘿,那可不,我蒋公子是谁。”

    蒋子枕听到祁欢笑了,嬉皮笑脸的回应。

    “那快松手,蒋公子。”

    徐锦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拽的不成样子,仿佛再用力一点,线头就会崩断,衣服就会被撕裂。

    “嗷嗷嗷,嘿嘿嘿。”

    蒋子枕一下子松开了手,跳出了老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到了。你俩走吧,我去欢家陪陪欢,姐妹时间到。”

    卫晴朝着徐锦和蒋子枕摆摆手,拉着祁欢进了楼内。

    楼前,徐锦和蒋子枕默不作声,时而看着地面,时而看向夜空,若有所思的样子。

    “欢哥的父母很忙,欢哥是在祁老爷子那里长大的,祁老爷子也忙啊,童年里很少有朋友,大家都不愿意跟她玩。”

    蒋子枕看着楼上的灯光,陷入了回忆中。

    徐锦低着头靠着墙,正准备掏兜里的烟,点一根吸,想起来祁欢不喜欢,又把手抽了出来。安静的听蒋子枕讲祁欢的过去。

    门前的桂花树上的桂花开了又落,时间总是在人们毫无察觉的时候慢慢离开。

    6岁的祁欢看着门前的小朋友吵闹着,奔跑着,手里拿着自己的玩偶,局促不安的站立着,渴望加入又怕被拒绝。

    祁老爷子是谁?四合院里每个人对他都带着敬意,院里的小孩子们也都害怕老爷子,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和祁欢玩耍,祁欢就这样拿着怀里的娃娃,一个人站在门口的桂花树下,看着门前的小孩子们个子越来越高,从五岁来到院里长到了八岁。

    到了八岁那年,祁欢缠着张姨带着她去菜市场一起买菜,一个叔叔拿着糖果和娃娃,跟她说:“小朋友,跟叔叔走,我带你去耍吧。”

    “有很多小朋友么?”

    “嗯,他们都很像和你成为朋友的。”

    祁欢拿了糖和洋娃娃跟着叔叔走了,还没走远,就被张姨发现了。

    爷爷发现了对于祁欢的疏忽管教,开始在四合院里训练祁欢,教她知识,教她做人,教她道理。

    在老爷子的训练下,祁欢再也没有机会,站在门前树下,拿着娃娃等待一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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