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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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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蜘蛛无情地查封我的灶台,当灰烬的烟叹息贫穷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炉,用美丽的雪花写下心的历程。

    (一)

    从一所花园式的私立中学引荐到市重点中学,我没有高兴太久。因为在这个人才济济的校园我总是感到莫名的压抑,这种压抑来自每个同学都有的那双欲求不满的眼。

    这里的人不会有太多甜甜的和善的微笑。每一科的小测让我觉得自己生活在刀光剑影的战场,厮杀声和哀号声不绝于耳。我也处在杀人与被杀的边缘,成绩总在中上游徘徊,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也弄得遍体鳞伤。

    这样说来,我也应该满足。毕竟,私立中学里出类拔萃的人才不多。能见识未来高考状元或是清华,北大学生是那么地荣耀。可是,我的快乐不见了。那种没有硝烟的战争让我感到无比地沉重。

    所以,我伪装了真自我。我常常装作无所事事地看特长生训练。晚自习回家后再颠覆在书山与题海中,直到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打到再也无法继续的时候才休息。

    我也有一双欲求不满的渴望的眼,我渴望有一天战争的烽火会灰飞烟灭。因为这条渴望的船飘飘荡荡,抵达不了彼岸。所以,我越来越压抑。

    盼望着有一天能看见一张脸笑得和善而又纯真,没有太多的杂质跟混合物。但事实是那么地残酷无情。于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二)

    依然带着悲伤落寞的心情去看特长生训练。忽然感悟到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精彩。体育生以赛代练的方式上演着人生的轰烈与悲寂。他们驰骋赛场,乐此不疲。

    反思过后发现是自己不甘寂寞才压抑。名利如黄粱梦,情字何曾留住谁?我所期待的微笑,也不过是瞬间的闪耀。

    但是,我看到有个男生的笑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手里抱着篮球,大概是赢球后灿烂的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和善的笑,正是我所追觅的。

    梦想有了寄托就会插翅起飞。那时那地那人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些稍纵即逝的瞬间。然后,我不在寂寞。

    秋风中飘落的叶好似我的忧伤,我心不在焉地听课;魂不守舍地走路;漫不经心地吃饭。这一切的一切来源于那个不经意的笑。

    嫣然,有人找。同学叫,我出去,是那张我梦萦魂牵的笑脸。

    嫣然你好,我是林升。别告诉我你忘了,有人在q里说要带你走向阳光,那人就是我。他的笑很纯真,我也微微笑。唇角的弧度是我眼角的悲伤。我以为那个虚拟世界中,真实是缥缈的雾。所以,他那时讲这些的时候我没有当真。知识我没想到他当真了。

    不久以后,林升转来我所在的班级。那是个清新的早晨,教室中还飘着芳草的味道。我早早得来到教室,往我的抽屉里拿饭卡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么早就往我的抽屉里塞情书。也不放个我能看到的地方,万一我没看见,耽误了你的青春怎么办。”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头是又看到他诡秘的笑,他的笑平息了我的燃眉之火。

    (三)

    我以为我可以拒绝一切诱惑。可是,我错了。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人是无法拒绝的。比如林升的笑与眉。

    他如靥的笑容一直刻在我的脑海中。他就是那样对我笑,我也不知道是诡秘的笑还是灿烂的笑。在他的笑容里,我看到太多内容。或许太复杂,我一直不明白。他的眉是双剑眉,又黑又直,如同锋利的剑。最初注视他时,他的眉头紧锁。眉宇之间凝聚着一种正气和坚毅。

    他诡秘的笑,他沉思时的坚毅,似乎有太多太多的不能理解。然而,我却迷上了他的笑与眉。

    (四)

    我没有塞情书,我只是在找我的饭卡。我红着脸说。他说,谁叫我在他搬来的时候不在。如果我的文章发表了,要请他吃饭。他说完笑靥如花地走出教室。

    那时,他一直坐在我后面。我心情不好时会拿书挡住老师的视线,盯着某样东西发呆。“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少臭美!”他笑的人仰马翻。老师透过他那不能在厚的镜片说,别以为你是特长生就胡作非为。

    他还是用他的笑杀住老师的怒气。在我面前,他似乎永远那么自信,开朗和乐观,他似乎没有烦恼。每当我发呆的时候他会说,女孩烦恼多的话很快老。

    有时候,我会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为了他片刻言语的关心,装作发呆。

    天空有天空下雨的苦衷,我和林升有各自不得已的不同。所以,我们注定要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拥有一个交点后,各奔东西。

    (五)

    当一个人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而有一天他从你的视线消失,你会有什么感觉?那时侯,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和林升的友情会一直延续。可是,我错了。当我离他而去后,我才明白。

    嫣然,有你的信件。我打开后马上明白:我已经保送去上海某大学专攻语言文字。即使我不去,我也只能让林升的笑盛开在我的记忆里。

    我还是在冥冥中追逐如林升那般和善的纯真的笑容,那种执著令我不知所。因为不想只为文字而活,我选择了去省重点中学。那里的环境使我的心境更压抑。煤田在书山题海中忙得焦头烂额,生存的意义也被吞噬干净。

    嫣然,有你的信件。我从同学手中接过信,是杂志社寄来的印刷品。离开林升后,我开始怕听这句话:嫣然,有你的信件。

    因为这句话,让我和林升纵有前生心约定,今生仍需又擦肩。

    因为这句话,我和林升的距离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六)

    我把自己的一切压在心底,没想过有一天林升会读懂。我不希望他懂,不希望原本只是一个人的痛要两个人一起承受。

    林升在他的体育空间里演绎他的精彩,我在我的格子里爬我的文字。如果我没有在格子里爬文字,也许,我不会遇见林升,不会邂逅他的笑,也不会离他而去。

    无法预测生命中的下一秒自己会在哪里,无法掌握命运会用怎样的时候安排人生的旅程。但我坚信,执著地追逐过就不会后悔。

    (七)

    曲终人散的时候,我还是不愿意承认是个尽头。

    我以为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不会流泪,事实证明我无非是在感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灼痛。

    我们都一样,都演绎着青春的凄美和精彩。

    都和傻瓜一样,然后回忆在遗忘中继续。

    最后,连翻阅的勇气都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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