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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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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身体剧痛后,我从半蹲状态站了起来。

    “又来了,看来有入侵者,走吧,去会议室。”阿伦在我的旁边说。

    此刻,距离冰封古墓已经过去快一年了。韩苍也终于把整个古墓解冻了,古墓恢复了往日的色彩。阿伦把我的试炼沙漏拿给了我,我看着沙漏已经流掉大半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日复一日,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和阿伦练剑。虽然做不到韩苍那么出众,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和阿伦打个有来有回了。

    刚才触电般的感觉还在延续着,但凡古墓里有外来闯入者的时候,我们都会感受到那样的剧痛。我和阿伦走向了通往会议室的路上。

    “就五个人闯入,没错吧?”阿伦在向我确认着。

    我努力回忆了下刚刚在脑海里闪过的幻像,点了点头。

    会议室里,韩苍托着腮帮坐着,赛夫罗在他的旁边笔直的站着,优衣在另一边打理着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德劳许则在盯着桌子上的痕迹发呆。

    “五个人,几乎没什么武器,我和德劳许,优衣去收拾他们,李昂阿伦负责善后清理,其余人监控,没问题吧。”韩苍的话向来简洁。

    门开了,马里瑞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噢!真该死,我又迟到了,那个,我有什么任务吗?”马里瑞慌张的看着韩苍问。

    韩苍什么也没回答,提起了剑,走向了门外,路过马里瑞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马里瑞尴尬的低头了。看来,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迟到。

    几乎没用多少时间,韩苍浑身是血的回来了,优衣跟在他身后。

    “德劳许呢?”我没有看见德劳许。

    “他转生了。”韩苍并没有吭声,只是他身后的优衣回答了我们,“入侵者还是有武器的,他们射杀了德劳许。”

    “倒霉的孩子。”阿伦挑起类眉毛,拍了下我的背,“走吧,小毛头,咱两洗地去。”

    此次战斗发生在距离托比画像不远处,战况非常惨烈,没有一个入侵者是全尸的,韩苍貌似不愿意用守墓之沙,而是亲自用剑,一下下把入侵者剐了。石壁上,地面上全是血。

    “咱们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吧~处理后事这活虽然辛苦无聊,但是能搜刮到不少好东西。”阿伦看着被韩苍切断的一只手里带血的打火机,掰开了那手指,取出火机邋遢的用衣袖擦了擦血,装进了口袋。

    我忍受着血腥的味道,用脚翻转过来一具尸体,尸体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了。

    “对了!小鬼头,如果捡到书啊,报纸啊这一类的,记得给阿蒙老爷子的图书馆送过去,这老家伙就对这些感兴趣。”阿伦用手扒拉开一具尸体的衣服,夺走了死者的项链。

    我对做这类事情有些抵触,感觉到了对死者的不敬,不过很快我就暗笑自己的愚昧了,守墓者连生命都不尊敬,更何况死者了。

    我说服自己后,走向了墙边靠墙死掉的一个年轻人,蹲下。哦,有报纸,还算干净,血沾染的不多,我捡起来翻看着,都在讲述一些外面世界什么疾病纵横啊,什么国家冲突啦之类的小事。正在我要折起来时,我注意到了报纸角落的一则寻人启事。

    是找我的!我盯着启示震撼的说不出话了。其实很简短,说的是两位老人为了寻找自己孩子,用尽了家产,在他们即将临终之前,捐掉所有积蓄,祈求有人能带给他们孩子的消息,让他们看哪怕最后一眼。

    短短几行字,短短几行字。

    我在发抖,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我以为我可以麻痹自己,在上次看到幽灵画家的画以后,我不断告诉自己,全都是画,全都是假的!我父母很幸福!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可是,到底什么才是假的?画,还是我自己?

    “小鬼头,你怎么了?”阿伦瞅向了我这边。

    我必须出去!我要回去!我赶忙擦掉自己的泪水不让阿伦发现。谁也不能告诉,谁也不能告诉!我要找到方法!我把报纸折起来塞进了口袋。

    “啊,没什么。”我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只留给阿伦背影,我感觉到阿伦怀疑的目光,他盯了我好一会,才又继续开始干活。

    我一定会出去的!等我!爸爸,妈妈!

    在事情过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整天把自己泡在了阿蒙的图书馆里。硬闯,是无济于事的,即使我能打败韩苍,我能打败阿蒙,只要破不了这古墓的诅咒,我永远也出不去!

    好几次阿伦来叫我去练剑,我都拒绝了,我把时间都用在寻找可以解决诅咒的蛛丝马迹上。阿蒙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他任由我在图书馆翻阅,也不干涉,只是天天在玩他的木乃伊猫。可是我几乎把所有相关书都快翻遍了,也没找到办法,我认命了,我真的出不去了。

    我又开始频繁出现在托比的画像前,什么不说,只是发呆,无端想象着父母一天天老去,瘫倒在床上等待着人去照顾。

    又是熟悉的触电感,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的人影。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走吧,会议室。”阿伦走到了托比画像前的我身边,拉起了我,我像是无魂的木偶般被他拽向了会议室。

    “这次很快又来人了,不过目标只有一个,所以,塞夫罗,李昂,你们两个速去速回。”韩苍下达了命令。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我只能以守墓者的身份活下去了,只能永远就这样,不被人知晓的“活”下去了。父亲,母亲,我所珍爱过的一切,我只能任由他们就这样在无情的岁月中结束了。

    绝不!我还有办法!

    “喂!伙计!你等等我啊!我跟不上!”腿短的塞夫罗快要跟不上我的步伐了。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大踏步向前走着。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在经过一个被守墓之沙撒过后的西班牙人以后。那个小伙子逐渐出现在了我们视线当中,当他也意识到我们存在以后,塞夫罗加快了脚步,怪叫着,怪笑着迈着他的短腿,冲了过去。小伙子似乎被吓倒了,他大声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在求饶,而他的求饶声只是让塞夫罗更兴奋了,塞夫罗的笑逐渐变态。

    我几个踏步跟上了塞夫罗,聚剑,从塞夫罗的背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血从被刺穿的地方喷泉似的涌着,塞夫罗吃惊的扭头看我。

    “你……”他完全被眼前局势弄懵了,不仅仅是他,就连小伙子也不再叫了,小伙子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还你的,塞夫罗!”我把脸靠近了,看着他冒汗的脸,也让他看得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血不断从他的嘴里溢出。我蹬着他的身体,把剑拔了出来。塞夫罗坠向了地面,在他身体要和地面接触的瞬间,化为了一缕青烟。

    “想活命,和我走!”我才不管小伙子听不听得懂我的语言,但我看得出,他大概明白了。我带着他,走向了出口的方向,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封家书塞到了他的胸口。

    “如果我帮你出去了,记得带给我的家人!”我用剑指着他的脑门说。他显然吓坏了,身体一直在发抖。

    没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说我是受诅咒,永远出不去,那么至少这些没有吃过守墓者果实的入侵者可以!我要他们为我带出去我一切安好的信息!这就是我所得到的最终答案!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韩苍吹响号角的声音,我知道是韩苍发现了我的背叛,正在召集大家开会。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了,我在计划这么做的时候,就有与整个古墓为敌的觉悟了。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守墓者们奔向我的声音。

    如果采取最近的路线,无疑会撞上守墓者们,我带着小伙子稍微绕了一点路。好在这一块地形我还是来过一两次,我会警惕的在每一个角落探路,确认安全后,再让小伙通过。

    前面的那个石室,我记得我去过,叫什么面具之间,一般都是无人造访,里面摆满了各种面具。我示意小伙子等下,我先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面具之间显得阴森恐怖,一副副面具摆在四周的石桌以及墙壁上,就连整个地板都是雕塑成人脸的花纹。整个石室的顶部被一个无比巨大的绿色面具所霸占,那丑陋的大面具像是涂色的玻璃做的,似乎正在嘲笑着每一位造访者。不过,为什么这个古墓里会有玻璃?我其实早发现了,古墓里有很多不属于古埃及时代的东西,我只能解释给自己,这一切都是后来的守墓者做的。

    我四下打量着,突然,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是一副黑色面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在幽灵画家画的画里面!错不了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小伙子探头探脑的凑了过来,我示意他没有危险,他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来,不过他貌似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拿出早已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手机不停拍着。我没理会他走到了黑色面具面前。与别的面具没什么两样,只是这幅面具显得更加的阴沉,我试着带上了它,也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我把它放回了原处。

    我走到了石室不同于我们进来的另一扇门前,开门。

    一阵寒风袭向我的脖间,我赶忙后退,一个明晃晃的剑影纠缠了过来,我赶忙挥剑挡开了它,几部后退护在了小伙子身前,来的是优衣和德劳许!

    看来韩苍分兵几路来围堵我们了!

    “离开那个人!李昂!”优衣的眼睛里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眼神,但是,被这种眼神盯着是第一次。在优衣旁边的德劳许貌似有些为难,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举剑还是收回去,我推测,这场战斗他是不会卷进来了。

    面对优衣的威胁,我只是更靠近了小伙子。优衣哼了一声,她挺剑刺了过来,我一把推开小伙子,接下了优衣的剑。

    在面具之间,我和优衣相互拼刺着,把剑指向女人是男人的耻辱,但此刻的我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整个石室对于我们的打斗来说显得略微狭窄了,我们的剑不断挑起了周围陈列的面具,面具弹跳而起,在下落的时候又被我们的利剑劈为了两半。

    优衣的剑法不同于我见过的其他守墓者,如果说阿蒙的剑法是犀利,韩苍的剑法是刚猛,阿伦的剑法是娴熟,那么优衣的剑法更偏向于诡异,明明我感觉应该是处碰到她的剑,可是她又缩回到其他地方刺了出来,虽然门面上看我和她打的平手,但实际上我知道自己一直处于下风,身上要不是因为每次的躲避及时,早已被刺了好几个伤口。

    “德劳许!去杀了那个家伙!”优衣一边和我缠斗着,一边对德劳许说,德劳许颤颤巍巍的举起宝剑冲向了小伙,小伙子居然不知道逃跑!吓傻了一般在那里傻站着!

    不行!不可以!我分神之际,躲避不及时,优衣的剑已经刺过了我的肩膀!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我赶忙一扫剑,优衣风吹落叶般的飘逸向后退去。我顾不得自己的伤冲向了德劳许。

    德劳许见我冲过来,举剑相迎,我虽然受了伤,但是德劳许本身就不是很强,再加上他并没有决心与我战斗,被我两下打掉了手中剑,我拉起小伙,冲向了门边。

    “别想跑!”优衣又纠缠了过来,她的剑上是我的血,撒放着冷冷的血光。

    不!不能就这样失败!我抬头看向了那个嘲笑着我们的头顶的巨大丑陋的玻璃面具。心一横,踩向展示柜,在优衣剑划向我的瞬间跃起,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剑捅向了面具!

    哗啦啦啦!

    整个顶棚仿佛掉下来般!碎裂的大面具一块块砸落了下来!天上仿佛下起了绿色玻璃雨。缤纷的玻璃雨中,我拉着小伙子飞速绕过举手挡玻璃的优衣面前,想要离开。可是身后的优衣在我们绕过后,不屈不挠的又挺剑来刺,我赶忙遮挡,在我正要决心死战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玻璃砸了下来,把优衣盖在了下面。一片片玻璃碎片也划伤了我,我的衣服上全是血的痕迹。整个坍塌似乎稳定了,四周全是被扬起的灰尘。我看向小伙子,还好,他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在他旁边,是被砸伤的德劳许,德劳许正靠在墙角喘息着。我重新看回来,看着被砸晕的优衣头部溢出了血,慢慢的,失去意识的她化烟消失了。

    我走到德劳许面前,看着他被划伤的脸,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我知道德劳许没有斗志,我拉起了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顾全自己受伤的身体,问我。

    德劳许不会懂的,作为古墓信徒的他怎会了解一般人的觉悟?

    “你不懂。”我松开了德劳许,又握住了小伙子,同样受伤的我,血顺着袖口流到小伙手上。

    “我懂!”德劳许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但是古墓之神告诉过我,所有的凡情只是时间洪流中的沧海一粟,人类本身就太渺小了,有无限的时间的人就要做无限时间才要做的事!”

    “要做的事?守墓吗?”我拉着小伙走出了面具之间,留下了独自在里面发呆的德劳许。

    走在古墓的石道上,我能感觉到身上玻璃渣随着我的运动而不断地刺入我的体内,疼痛,疼痛,肩膀上,被优衣刺过的伤口火辣辣的,但是我紧紧握着小伙子的手,就像是失足落水的人紧紧握着救生圈一般。我不知道小伙子能不能活下去,我也不确定他是否会帮我传递家书,但是我知道,我必须把他送出去!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一个拐角又一个拐角,我知道自己离出口越来越近了。在经过最后一个拐角马上要到达出口时,我见到了阿伦和马里瑞。

    “不该这样的,李昂,不该这样的,你看看,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马里瑞像是老师一般用前辈的语气数落着我,“你可不应该做蠢事的。”

    阿伦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大概能理解阿伦的心情,我们奋战过,我们为彼此牺牲过,多少事来我们一起面对过,甚至对阿伦我更多的应该是感激,我们早已不是师徒那么简单了,阿伦更像是我忘年交的朋友,而此刻,我选择了背叛。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直视着阿伦,我还可以的!我还可以的!只要阿伦不出手!我拼了命也会拿下马里瑞!

    “小鬼头,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注定不再属于你的花花世界?你为什么不愿意面对现实?”阿伦低头掏出了烟,用最近才缴获的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了烟草,我看得出,离不了烟酒的他此刻并不是真的想抽烟,只是单纯让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因为!人总有比时间更重要的东西!”我感到脚底鞋里已经全是血了,“如果,真有什么可以超越时间!那一定不是寿命!而是铭记!我必须让我的父母铭记!阿伦!放这个人过去!随意你们怎么处罚我!我必须带出去我的消息!”

    “你知道的,如果这个人最后长期在古墓里,我们都会染上病,最终失去力气,我告诉过你。”阿伦的烟被抽的吧嗒吧哒响,“你愿意为了这一个人,舍弃我们所有人?”

    “我们真的还算是人吗?”我提住气回答着。

    “你觉得你有几成胜算?”阿伦丢掉烟,似乎是因为没找到他想要的感觉,他又取出了酒灌了一口。

    由于失血,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但我强撑着气,回答:“现在,我毫无胜算。”

    “那你为何还要反抗。”

    “如果连尝试都没有,那就更别提胜算这个词了!”

    阿伦不在问话,而是又喝了一口酒,他似乎找到感觉了,竖直酒壶一饮而尽,然后把酒壶甩到了一边。

    “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让我们开始正事吧!”他举起了剑,身体旋转了九十度,把剑指在了马里瑞的脖间,“马里瑞,你是想和我干一架呢,还是现在就滚蛋呢?”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住了,马里瑞瞪圆了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什么,灰溜溜的转身一颠一颠的逃跑了。

    在马里瑞逃跑后,小伙子扶着我走到了阿伦身边,阿伦扛过来了我,我的血沾了他一身。

    “你现在可是我同党了!”失血让我有些头晕。

    “小鬼头,我怎忍心对你挥剑?”阿伦笑着说。

    “少来,你练习时没少对我虐待!”我差点站不稳,一个踉跄。

    “受伤了就别嘴硬了!”阿伦说,“他怎么办?”阿伦指了指小伙子。

    “上去!沿着这条长长走廊上去!”我指着通向出口的走廊,“我也要亲自上去!”

    “好,我为你守着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能挡住韩苍多久,你小子手脚麻利点!”阿伦看着我全是伤口的四肢说。

    不知道为啥,听着阿伦说手脚麻利感觉特别的讽刺,我指了指阶梯上方,小伙子立刻明白了啥意思,飞似的跑上了楼梯。

    我还有意识,我扶着墙壁跟在了小伙后面,一步一步,走向了出口。长的似乎无止尽的台阶上在我每一步都留下了血的痕迹。小伙子跑得很快,生怕我反悔一样。我努力跟着他,步伐艰难。等终于见到上方泻下的阳光时,我知道,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可是!当小伙子走上台阶时,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他和我一样!碰到了那层看不见的空气墙!我看着他奋力的样子,想起了当初的我!他用尽力气向前挤着,我似乎才想起来,当时,比利让托比拿东西时,他也是这样,根本没有出去!

    我想是泄了气的皮球,顺着墙慢慢滑到墙角。命运啊!命运!泪混着血水击打着台阶上的青苔。小伙子转头看着我,我看见他脸上的泪痕。我比他还心痛啊!

    不!不!不!我执拗的不顾身上的伤,冲向了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血不断从我身体里剥离,无形的墙压迫着我。我跪倒在了出口面前,感受着那一丝偷偷露出的光给我的温暖。

    还没结束!一定还有办法!我要护住这个人!我和小伙子又重新回来了,来和阿伦汇合,然而,和当时比利一样,韩苍等在了那里,他手里的剑额外的刺眼。

    “啊啊!守墓长大人,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不是说要找李昂这小子吗?你看!这不就来了嘛。”阿伦笑着走了向了韩苍。

    我甚至没有看到韩苍的剑影,他把阿伦从头顶一剑劈到了腿根,阿伦整个人被韩苍劈成了两半!阿伦就这样化烟转生去了。

    “小鬼!你很执拗啊!”韩苍步步逼来,我忍着身体的痛,摇摇晃晃的护在小伙子面前,我是不会求饶的,我也不会服软。纵然身体已经羸弱不堪,我依然举起了剑。

    “快跑……快跑……”我用几乎提供不到的声音喊着,可是麻木的小伙子又呆住了。韩苍经过我身边时,一剑熟练地卸掉了我的举剑的胳膊,就像当初我送比利时一模一样!

    我怎么会这么脆弱不堪?我怎么会这么无力反抗?我很气愤的!我确实很气愤的!我看着韩苍走过我身边,我身体却在也没力气动,我看着韩苍捂住小伙子的嘴,用剑刺穿他的身体,我看着小伙子的血一滴一滴落地,我看着小伙子像一堆东西般无力地倒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抽搐,我看着小伙子祈求我的眼神……

    啊!不行!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我含着泪被韩苍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你总是学不乖。”这是我最后听见的韩苍的声音。

    转生室的门口,阿伦在等我,他也仅仅比我早转生一点点时间。我的头脑乱乱的。

    “你知道出不去的吧?”我问着等我的阿伦。

    “是的,我知道。”阿伦不带感情的回答我。

    “那你为什么不住拦我。”我又问。

    “如果连尝试都没有,那就更别提胜算这个词了。”阿伦用我的原话回答了我。

    会议室里还是什么都没变,优衣见到我总想冲过来,我知道她不服气,但是她被和事佬马里瑞拦下了。

    “阿伦,李昂,这次不用我说了吧,你两自己给我滚去受罚!我不同意不准出来!”韩苍甩下这句话,甩门走了。

    不就是惩罚之间嘛!有什么好怕的!我头也不回,也走了出去,阿伦叹了口气,丢下手里的酒,跟在了我身边。

    惩罚之间,还是那万虫蚀骨的感觉!还是那刺破耳洞的感觉!我不会叫的!我不会屈服!我不会!我瞪圆了眼,任凭万般折磨降临我身。就这点能耐吗?再来呀!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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