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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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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妁姗与楱桐精神不济的先后出现在亚穗家,他们都想到,昨晚竟忘记通知亚穗此等大事,便一大早就来敲她的门。

    “怎么?这是新流行的化妆法吗?”亚穗哑然失笑。只见妁姗与楱桐一式的黑眼圈,与难看的眼袋,醒目极啦!

    “你还笑,昨晚-攸她男朋友出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收敛起戏谑,亚穗严肃地问。

    “楱桐,你跟亚穗讲,我先上班去,晚上一块去医院。”妁姗打着呵欠,边走边喊。

    “没问题!路上小心。”楱桐喊回去。

    他上午十点才有课,时间充裕,于是便留下来,表情十足、说唱俱佳地形容当时的情形

    妁姗踩着别扭极的鞋子走出大门。她上班的地点离住处很近,又是大马路旁,

    停车不方便,所以她都散步上班,既可运动又可调剂心情。

    当她才迈出几步,即被一位司机打扮的中年人拦住去向。

    “朱小姐,唐夫人想请您到府一谈。”

    “唐夫人?”妁姗眉毛轻挑。她终于按捺不住啦?

    “很抱歉,我现在要赶着上班,请她另约时间。”妁姗客气的说,她并不打算为难这些辛苦跑腿的下人。

    “可是”

    “你放心,请你转告唐夫人,我并非不想见她,只是我可不像她这么空闲,可以随时想干嘛就干嘛!这样吧,你跟她约,嗯明晚八点。”妁姗微笑地说。

    “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上班要迟到了,请你让让路。”妁姗优雅地绕过中年男人。

    他并未出手阻拦,反而倒退一步地望着妁姗远去的身影。

    由此可知,他的主人必定是个温和柔顺的好主人,要不,他早死缠烂打,非架着她回去复命不可。妁姗分析地想,唐夫人,唐海洋的老婆究竟会是怎样的女人呢?能够容忍放纵他在外胡作非为,是不在乎?还是太过在乎?

    妁姗不想穷究唐夫人的真正心思,横竖不干她的事,她只是不小心踏进唐夫人的领地,不小心而已。但唐夫人绝对不作此想,所以她才会来找她,是吧?

    妁姗一点也不惊讶,唐海洋能找到她,唐夫人也能。搞不好唐夫人一直都在监视着唐海洋呢!

    终于要王见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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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楱桐走后,泛佳才缓缓起床。亚穗已经上班去了,家里静悄悄地。她百般无聊地坐在窗沿上,很想出去晃晃,可是怕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会不由自主的走向

    唉!她的身子都已是别人的了,心却仍执拗地不想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纵使青懋对不起她,她仍爱他。

    因为处女情结,使她就是抛不下,抛不下呀!

    这也是她痛恨青懋的地方,他夺了她最宝贵的贞操后,只珍惜她不到半年便抛下她,以相同的手腕和手段去哄骗其它的女孩子,而且他竟将别的女人带回他们的小窝,让别的女人睡她的床,占领她的衣柜,而她只不过回家小住几天而已。

    泛佳好恨哪!

    她恨青懋-情别恋,却连解释也不肯,当她惊愕地发现他与另一个女孩举止亲昵,有说有笑的抱在一起看电视时,青懋唯一尊重她的,便是立即放开女孩,走到窗外背对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他表示得很清楚、很明白,泛佳的眼泪马上滑落,她颤着声,不死心的问:

    为什么?

    他腻了,不用再多问,你们之间已经完啦!女孩看着电视,神情漠然。

    泛佳永远记得这个受屈辱的夜晚。她胡乱的跑在街上,像个疯子、傻子,只想伤害自己,结果一头栽进亚穗的保护里,这使得她在一片凄云惨雾中,抓到了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泛佳真的很感激亚穗,亚穗对她的付出远超过青懋半年的珍爱,可是泛佳心里罪恶感仍很深,因为她知道,她对亚穗除了感激,拿不出其它的东西,不是因为亚穗是女人教她放不出感情,而是她至今仍一心挂记伤害她的混蛋。

    她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可是她就是无法收回她的心

    泛佳愁容满面,直敲打着头。理智警告她不要再想念青懋,可是脑海里不住跑出的,就是往昔与他有过的种种美好时光,她真的好想念青懋。

    泛佳气极的抱着枕头痛哭,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哪!她并未做错任何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爱青懋,为什么就该是这种下场?为什么?

    泛佳哭着哭着,霎时涌起一股勇气,她换下睡衣,穿件t恤和短裤,匆匆刷牙洗脸便冲出门。

    她一定要找他问明白。

    青懋晚上在ktv当服务生,此时一定在家睡觉。只是她该如何见他呢?那女孩

    泛佳徘徊在她与青懋租赁的公寓楼下,最后打了通电话上去。她深知青懋的习性,除非只他一人在家,否则他绝不会自己接电话的。

    电话响过十五声,青懋才接起电话,不耐烦的“喂”了声,泛佳马上将电话挂掉,冲上楼去,死命的按着电铃。她必须一鼓作气,让她不能再找理由落荒而逃,她没有错,该逃的不应是她。

    青懋赤luo着上身,佣懒杂乱的头发丝毫不减他的俊逸,他仍是这么鲜活地吸引住泛佳,不管他们分开已有一个多月了。

    “你”青懋愕然,盯着泛佳美丽的眼睛,呆愣住。

    “我回来拿东西。”泛佳努力的将眼光从他身上-走。再见他是不智的,她觉得她的心已经碎裂成好几块,青懋宛如双氧水般,让她痛得就要晕厥过去。

    “进来吧!”青懋回过神,温和地大开着门,邀请她。

    “你女朋友不在?”泛佳站在卧房门口问。

    “不在。”青懋率先进房,打开衣柜穿上衣服,完全不避讳泛佳。

    “我的东西呢?”泛佳等他换好衣服后才进到房内。她发现衣柜内、化妆-上,原本该放着她的东西的地方,被换上一些显然不是她的衣服和化妆品。

    “在这里。”青懋打开贮物柜,提出几袋用垃圾袋装着的衣物和小东西。

    泛佳的脸铁青得毫无血色,是她自取其辱,怪得了谁?

    “她原想丢,我不许。”青懋难得的温柔,让泛佳的自制力垮了一半。

    “为什么?”泛佳眼眶开始齐集泪水。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拿,顺便要回我欠你的解释。”青懋苦笑,他对泛佳并非完全绝情。

    “为什么?”眼泪一滴滴地滑落。

    “我不想困住你,跟着我没前途、没未来,扯你进来我的世界是我的错,你太纯洁、太美好了,不应该小美,我现在的同居人,跟我才相配。”

    青懋不是没感情,他爱泛佳,但他常慌于年纪渐长仍一事无成,老在都市边缘游走,而与泛佳在一起虽快乐,但深沉的责任感却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害怕,怕终究给不起泛佳所要的感情,所以他才会选择与小美在一起,小美是典型的游戏族,他不过是她暂时的对象,完全不会有这些真情压力。

    就算他逃避责任吧!也总比残害泛佳的人生要好。

    “配不配该由你决定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泛佳嘶喊着,红肿的双眼不住地垂着泪。

    “事实摆在眼前,问谁都一样,别忘啦,你家人对我的看法如何,你是再清楚不过。”青懋不想争执这些,他已经做下决定了不是吗?

    “我说过,我不在乎任何人的反对,我就是跟定你。”泛佳可怜兮兮的说。

    “没用的,我依旧给不起你要的幸福生活,我这个人注定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没出息,我不想为谁挣生活费、为谁打拚,你懂不懂?”青懋受不了她惨兮兮的模样,情不自禁抱住泛佳柔声地坦承。

    “你不用为谁挣生活费、为谁打拚,我也可以去找工作,认真赚钱。”泛佳为自己积极争取。如果青懋所言不假,她是可以原谅他的。

    “唉!你怎么就是不懂?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小孩,不想自己创业,更不想买房子,像我这种人”

    “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要你,我要的只是你。”泛佳急急地说。

    “包括我喜欢朝三暮四?跟别的女孩子乱勾搭?”青懋使出最后残忍的一击。

    “只要你别再带回家,不让我看到,我没关系。”泛佳咬着嘴唇,心痛的说。

    “你?”青懋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爱你,全心全意的爱你。”泛佳又哭了。

    “喔!泛佳”青懋苦涩的搂紧她。就是她这股痴情和浓郁的爱教他痛苦不堪。

    “让我回来吧!”泛佳也紧抱住他不放,低声地哀求着。

    青懋没有回答,他的唇盖住泛佳的小嘴,激情的吸吮着,隐藏在内心的爱幻化成无数的欲火焚着他们。小美与亚穗这两个不知情的人被他们远远抛开,此时此刻,天地间只有他们俩,交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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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买了大包小包的盥洗用具“纸裤、干粮杂七杂八的一大堆,放在头等病房内的衣柜里。

    继郸的麻药已全退,人也清醒了,他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望着她。

    “怎么了?痛吗?”-攸转过身,发现继郸皱眉的样子,焦虑地靠过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问。

    “你干嘛买那么多东西?”

    原来他皱眉是为这点,不是因为脚痛。

    “要给你用的啊!”-攸不解。

    “这些东西回家拿就行,为何还要花钱买新的?”继郸闷声地说。他的神情虽显不悦,但口气已是特意控制过,不敢稍有严厉,怕惹恼-攸的脾气-

    攸收手,没有说话。

    “头等病房每天要加收多少?”继郸转话题。

    “三千。”

    什么?这么贵!继郸在心中默念,又问:“医生说我仍要住院几天?”

    “十几天到一个月不定,等到脚底长肉。”-攸仍生闷气,却不想惹他不开心地乖乖回答。

    “这么久?可以转病房吗?”

    “干什么?”

    “住不惯这么高级的病房,挺闷的。”继郸说的也是实情,他喜欢与一般人住一起,闹烘烘的,不用每天与-攸大眼瞪小眼。

    “闷吗?你可以看电视,看书报,或者明天我买架收音机来?”-攸提起精神,建议着。

    “还是闷。”尤其是他根本不能下床,只能呆在病房内,简直闷透了。

    “可是”-攸支吾着。

    “什么?”继郸轻声地问。

    “我怕换到普通病房不方便。不只是我看护你不方便,连你要上厕所也不方便。”-攸提醒着。他因不能下床,一切清洁、大小号等都必须在床上解决。

    “好吧!不要换吧!”继郸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他考虑到他脸皮薄的短处,即使是在一起有段时日的-攸,他对她仍有所顾忌,更别谈陌生人了。“给我报纸吧!”继郸叹着气说。

    “啊?我只买几本nono杂志,忘了买报纸,你等一下,我马上去买。”-攸端起温娴的微笑,边站起来。

    “不用了,看电视就好。”继郸心疼她东奔西跑的照顾他,拉住她坐在身旁的折迭式躺椅上。

    “想看哪一台?”医院的电视没有遥控装置,所以-攸一台一台切换着、询问他。

    “找电影台。”

    继郸喜欢不用心思的笑料国片,于是-攸用心的找着,终于找到播放国片的电影台,可惜不是喜剧片。

    “吃点水果吧!”-攸从冰箱里提出好几盒切好的水果,摆在桌子上。

    “买的?”

    “嗯!我没时间到菜市场买,我怕你随时需要我。”-攸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她真的没时间嘛!不是懒呀!

    “这几天辛苦你了。”继郸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挑剔什么,-攸肯日夜不辞、衣带不解的照顾他,应该感激涕零了。

    “是我害你”-攸自是内疚不已。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你。”继郸阻止她再残害自己的良心,那天是他自己心神不宁,误触屋顶上的高压电,与-攸无关,她不应该扛这个责任的。

    “要不是我吵闹着要你带我出去玩,你也不会”-攸眼眶一红,整颗心扭紧在一起。

    “别说了,好不好?事情已经过去,可能是老天爷看不惯我没命的工作,开个玩笑,让我有正当理由好好休息吧!”继郸不习惯的笑着,抓着-攸的手轻揉。

    “谁教你连礼拜天都不休息,活该——”-攸赶紧改口“吃水果吧!哈蜜瓜、葡萄、梨子、凤梨喜欢哪一种?”

    “都好,我不挑嘴。”

    “好吧!那就每样来一口,轮着吃。”-

    攸细心的将切得过大的水果弄成一半后,再送进继郸的口中,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着生活琐事,看着-攸觉得无聊透顶,但继郸却兴趣盎然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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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白色宾士轿车内,妁姗不客气的抽着烟,想掩饰她心中的焦躁与难得的不安。她今天只简单穿着一件长西装,柔顺的质料凸显出她丰满的胸部与细小的腰枝,西装里头除了内衣外,空无一物,下半身则是同款式的长裤,和一双细跟高跟鞋。

    妁姗收敛的打扮是出于尊敬唐夫人,只是不晓得她值不值得她这么做。

    车子开进一个大门,触目所及尽是假山喷泉,又是花圃、又是绿树,中间穿插着几栋别墅。原来这是有规模的社区,似乎专为付得起价钱的人所建。

    妁姗沉练地并未发出赞叹,可是在她未来的蓝图里,拥有这样一栋美宅,是她多么企盼渴望的哟!可惜的是,就算她在银行数一辈子的钞票,恐怕也买不起。

    司机将车停在其中一栋别墅前,有礼貌的打开门请地下车,而别墅门口已站着位肥胖和蔼的妇人,正笑咪咪盯着她。

    “朱小姐,夫人正等候呢!”

    他们必定不晓得妁姗的真实身分,否则定不会这般客气有礼。

    妁姗稍微颔首甜笑,回敬妇人的和善。

    如她所料,屋内的装潢细腻精致,高贵中带着温馨,一如站在沙发组前那位怀孕的美丽少妇,从她仪态雍容,遇见情敌仍旧面色不改的教养判断,她的出身必定不俗。

    “朱小姐,请坐!”柏涓面带笑容,并末对灼姗的容貌、身材露出一丝批判。

    她早已对妁姗了若指掌。

    妁姗漫不经心的靠坐在沙发椅上,漠然的瞧着她,不置一词。妻子和情妇的交手?她觉得荒谬可笑。

    “朱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海洋分手。”

    唐夫人没有拖拖拉拉的说些废话,她看妁姗应该是爽快的人,所以她也不想拖泥带水,直接导入正题。

    妁姗没有说话,只是冷笑,她像在看一出电视剧般,觉得不真实,也事不干己。

    基于多次的经验,唐夫人突兀的说:

    “你要多少钱?”

    “你们不愧是夫妻,都喜欢用钱办事。”妁姗再也忍不住地讥讽着,她对唐夫人的好感尽失。

    “海洋给你钱?他给你多少?”唐夫人惊惶地瞪大眼睛。唐海洋泡妞一向只凭手腕、靠手段的,朱妁姗究竟有多难缠,竟要靠钱办事?

    妁姗桀骛不驯的大笑,她笑自己这趟真是来错啦!

    “二百万订金,其它尚未结清。”妁姗半睨着唐夫人,鄙视之情倾泄无遗。尤其当她发现一架摄影机正老大不客气的对着她时,她的火气迅速上扬。

    “什么?”唐夫人狼狈地抚着额头。她早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沉溺于同一个女人过久,但她不在意的等着他玩腻的归巢,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失去掌控,海洋对她的迷恋非但不减,还有增加的趋势,这使得她异常害怕,才会约朱妁姗见面,企图挽回海洋的心。

    “那么,你要多少钱才肯放手?五百万?”唐夫人失去一向冷静的态度。她不能失去海洋,绝对不能。

    “是你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回唐海洋吧?唐夫人!”妁姗残忍地说。

    “你”唐夫人颤抖地抬起头,无助的望向墙壁上的结婚照。没错!打从结婚到现在一年多,她就是不停用钱从别的女人手中买回唐海洋,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啊!

    “我没说错吧?今天你拿钱打发掉朱妁姗,明天仍会有另一个朱妁姗出现的,你要求到何时?”妁姗冷酷的揭着唐海洋浪荡的本事,这种人永远别奢求他会有转性的一天。

    “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出价。”唐夫人惨绿着脸,气愤地说。

    “五百万好啦!拿多了我良心不安。”妁姗抽出一管香烟,对着摄影机的镜头媚笑。

    “好,你等着,我马上开支票给你。”唐夫人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有多难缠?不过也是为钱!

    唐夫人前脚一出,唐海洋后脚即现。他阴骛着脸,怒视着妁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妁姗一点也不惊讶,她早猜到摄影机的背后要不是录影带,就是唐海洋在监看着。

    “你为什么要收她的钱?”唐海洋气急败坏的咒骂。

    “为什么不?她给的钱够多呀!”妁姗甜笑着。

    “你这么爱钱,当初为什么不收下我的钱。”唐海洋不甘心的问。

    “你想呢?”妁姗站起身,直视唐海洋,玩弄着问。

    “嫌少?”

    “这是其一,你该听过放长线钓大鱼的典故吧!如果我不惺惺作态一番,你会上勾吗?老凯子。”妁姗风情万种的以手指逗弄着唐海洋的下巴。

    “你真恶心!”唐海洋厌恶地拍开她的手。

    “彼此,彼此!”妁姗完全不在意他的唾弃,搂着唐海洋的腰,娇滴滴地说:

    “什么时候再聚聚啊?”

    “我找妓女较省钱。”唐海洋不屑地走向早已站在一旁发愣的妻子,从她的手中抽走支票,丢向妁姗:“拿了钱快滚。”

    妁姗媚眼轻转,从容不迫地从地上拾起支票掸了掸,边走向大门,边说:“谢啦!老凯子,你的钱真好赚。”

    “老天!”唐海洋气极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头,心碎的感觉逐渐笼罩,他首次尝到苦果。

    唐夫人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轻轻地将他拢靠在自己的怀里。肚子里的胎儿无巧不巧的踢了一脚,让唐海洋吓一大跳,也吓忘了适才的痛苦。

    “这是什么?”

    “你的小孩在踢你。”唐夫人低笑着,这是唐海洋在她怀孕后首次接触到她的身体。

    “小孩?”

    唐海洋茫然的神情让唐夫人有过一丝忧伤,但她随即平复的点着头。

    “我可以摸看看吗?”唐海洋仿佛才刚知道她怀孕般,全副精神都放在唐夫人隆起的肚子上。

    “当然可以,她现在很活跃呢!”唐夫人开心的笑着,为着自己终于能抓回他的注意而欢喜。

    “什么时候生?男的还是女的?”唐海洋慢慢感受到当父亲的真实感受,要不是胎儿适才一脚踢中他,他完全无法体会怀孕和生小孩究竟是什么。

    “再一个月,医生说是个女儿”

    唐夫人说着,内心感谢地祈祷,愿上天保佑朱妁姗。她知道朱妁姗最后的举止是为了将唐海洋真正的交还给她,她不知道朱妁姗是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但不管如何,她都很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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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停车吧!”指示着唐夫人的司机,妁姗在一家电影院门口下车。她在售

    票口晃来晃去,终于挑选一部喜剧片。

    “已经上演一半啦!”售票小姐说。

    “没关系。”

    灼姗从侧门进入,摸了个空位就坐,萤幕上正演着令人发噱的剧情,观众大笑着,妁姗也跟着大笑着,眼泪却不住地滑落妁姗放肆地大笑,放任泪水漫布脸腮,手里紧握着那张支票。

    谁说她真是为了钱?她是个女人,一个寂寞的女人,她早已在不设防的时候悄悄爱上唐海洋,可是当他告诉她他已婚时,当妁姗见着唐夫人怀孕的模样,她终是劝服自己对他死心。

    唐海洋永远不会是她的。

    妁姗太清楚这点,所以她才演场戏作践自己,好拉回自己啊!

    不想可怜兮兮的回家抱头痛哭,妁姗宁可选择这种方式释放情绪,于是她笑,强颜欢笑、苦笑、大笑,笑出眼泪,就是不让自己哭。

    流吧!流吧!让眼泪尽情的流吧!流尽所有的痛,也流掉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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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开门,一室的黑暗让疲惫不堪的亚穗皱着眉头。这么晚了,泛佳跑哪儿去?

    亚穗打亮所有的灯光,找寻着。没有泛佳的人影,也没有字条。她担忧地站在衣柜前,怕一将柜子的门打开,会发现泛佳的东西不见了。

    鼓起勇气,亚穗将门开启,还好,东西还在。亚穗自嘲的笑着,觉得自己太神经质、太患得患失,也许泛佳只是出去逛街、看电影,不应该大惊小敝。尤其两人在一起最忌怀疑,她应该改变自己的多心。

    亚穗走到浴室放洗澡水,想洗掉一身的疲惫并松弛心情,门铃此刻却突地响起。

    一定是泛佳!她可能忘记带钥匙,才闲晃到她回家后才回来。

    打开门,是泛佳没错,但,泛佳的身旁多了一个男人,他亲昵地牵着泛佳的手。

    亚穗的脑海轰隆着,她还没开口问,泛佳已经先说:

    “亚穗,我对不起,我要回去青懋的身边。”

    泛佳的话一说完,碰一声,亚穗已然晕倒在地。泛佳与青懋合力地将她抬上床,安置舒适且确定她安然无恙,只是晕睡。泛佳先请青懋到客厅梢等,她必须留张纸条给亚穗,因为她不想让毫不知情的青懋知道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她必须谴开他,趁亚穗末转醒前离开。

    没有收拾东西,一如泛佳空手来,必须空手去,泛佳留下了手表和项链,换回她来时的衣着,留下字条后,歉然的离开。

    亚穗很快的转醒,发现枕头旁的纸条,是泛佳所留下的,内容是——

    亚穗:

    我很抱歉,只因我心中一直有人,无法真心与你共度一生,原谅我的自私,我走了。祝好

    泛佳留。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亚穗失声大叫,赤着脚冲出去。

    她一定要阻止,一定要带回泛佳,她是她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她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她这么疼惜她、爱护她,她为什么还要选择男人?

    “为什么我不是男人?为什么?”亚穗发疯般的嘶叫,痛不欲生地跑着。

    远远地,亚穗看到对街有对男女正在招着计程车,是泛佳和那男人。亚穗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一心一意只想夺回她的爱。失去她,生命完全没有意义。

    “不——”泛佳失声尖叫。看到一辆急驶的车子将忽然跑到车道中的亚穗撞向高空,而后重重跌落地面,急驶的车紧急煞车,与身后的车辆撞作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泛佳哭叫着冲过去。但是亚穗一动也不动,只是睁着怨怼的双眼,发出对世界、上天的不平

    “不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泛佳抱着血泊中的亚穗,哀号的叫喊着。

    而始终觉得不对劲的青懋,此刻心中更泛起无数疑窦。

    走下楼,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楱桐,乍看到泛佳,心一惊,脸色苍白地跑过去——看见他这辈子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

    “叫车,谁去叫救护车?天哪!亚穗!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楱桐向四周叫喊着。没有人帮助他,只是漠然地看热闹。

    “她已经死了。”泛佳失神的说,紧接着她也晕死过去。

    “亚穗”楱桐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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