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算计至高者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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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市的骚乱很多，来自于人类的各种案件让警局头疼不已。
这些特殊的案件在立法上其实有很大的漏洞，不确定能不能执行，因为一些案件的确是司狩所犯，但一旦去立案，这些人都是失踪多年的人口，根本没有身份。
倒并非推脱，百川市的警局作风硬朗，向来是不拖沓的。
这些案件内容简单，但处理起来很复杂。
不仅是司狩的案件，人类的案件其实更让他们头疼。
比如最近频频发生的抢劫案。这些抢劫案若放在以往，处理起来真的很容易。但此时却是一个仿佛全人类都在共抗外敌的时期。
作案的不是司狩，而是人类，可是人类的舆论却将一切罪名推给司狩。
当一个人做伪证的时候，真相是显而易见的，但当无数人开始做伪证的时候，真与假的界限便模糊了。
不仅仅是百川市，其他很多城市也一样。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些天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
百川警局的负责人是这么想的，但很快，一件生涯中最难处理的大案子袭来。
百川市警局出动了一半的警力，前往川江大桥。
这座足以排进全国五十佳大桥的桥梁建筑，在血色会议后第四天被炸毁。
期间桥上的车辆有三十余辆。其中包括满载乘客的公交车。
其伤亡，以及对公物的损毁规模，早就达到了恐怖袭击的程度。
这个时候，能够出动的所有警力基本都来了。
詹金育扛着摄像机，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他已经做到了报社主编，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亲为，今天他本来是去替朋友拍婚礼，却不想……途经川江大桥的婚车，随着川江大桥被炸毁，一道车毁人亡。
詹金育就仅仅只是刚好躲过了死神的一刀。他开的车距离危险距离也就一秒左右的车程。
以这样的方式，拿到第一手新闻，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警察很快赶到，第一时间赶来的是百川警局一位极为干练的警官，姜明。
昔日繁华的大桥变成了断桥，桥下的场面惨不忍睹，即便是没有损毁的桥面上，也有因为急停和爆炸余波导致的车祸现场。
火焰席卷，这个场景无数次在好莱坞的电影里出现，姜明没想到现实中也会经历这些。
恰好看到詹金育在拍摄这一幕，他赶过去问道：
“你好，桥被炸毁的时候，你在现场？”
詹金育认识这个警官，作为报社的老人，本地的土著，他认识的人很多，不过姜明并不认识詹金育。
经历过百川市的大浩劫，詹金育虽然悲痛万分，却还是打起精神，平复情绪，对姜明点点头说道：
“我算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能说下川江大桥炸毁时看到的所有细节吗？”
詹金育点点头，开始整理思绪。
这件事显然在现场分析，也很难分析出所以然来，但他还是要竭力配合。
姜明与詹金育交流了几分钟，便大致了解了情况。
消防队与救援队也在悉数赶来。
嗅到风头的记者们也同样纷纷涌来。
川江大桥啊，这是百川市的标志建筑之一了，这样的大桥被炸毁，一定是大新闻，如果是被司狩炸毁，那更是头条中的头条。
詹金育看着一些同行甚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在最后离开前，他对姜明说道：
“姜警官，请警局务必要在这件事上秉公处理，如果是司狩做的，请一定要找出证据，如果不是，请务必不要推卸给司狩。”
姜明这么多天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替司狩说话的。
不过这也不算是替司狩说话，追求真相的态度理当如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本身就是挖掘新闻的，我知道我的同行们有多了解大众的心思，也知道他们对看点的理解有多透彻。他们深知读者和市民们喜欢看什么，这些天百川市发生的很多案件我也有所耳闻。我不想这么说，但在所有的故事里，我们人类，一定是正义的一方吗？无论是与不是，我们都当拿出证据，这也是为了那些死者们讨回公道。”
詹金育话里有话，姜明仿佛听懂了，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会调查清楚这次事件的真相。”
……
……
这个世界不乏冷静的人，但大多时候，如你如我的人，愿意被主观情绪引导。
人类与司狩的形势，绝对不是一个追求公正的报社主编和一个追求真相的警察可以改变的。
柳浪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川江大桥的炸毁，舆论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倾向于是司狩所为。
柳浪毫不怀疑，这是晏迟或者晏迟背后的人在推波助澜。
甚至川江大桥炸毁事件本身，都有可能与晏迟他们有些关系。
柳浪派了白灵与林森，还有商路前去调查。
洛阳那边反馈，店里的客人已经有些少了。
人类与司狩关系的恶化，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已经快要降到低谷。
被污蔑的种种案件，以及川江大桥的炸毁，让司狩阵营也开始暴躁起来，川江大桥事件的舆论爆发后，夏瑜也打电话提醒过柳浪，再这样下去，司狩们会真的失控。
柳浪知道情况在恶化，可是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阿卡司已经被派去调查百川市背后那股挑拨人类与司狩关系的势力，想要从这些推手中，查到真真正正作乱的人。
只是一切都还没有线索。
这一次是川江大桥被炸毁，下一次呢？恐怕是更为可怕的事件。
而且如果真的是操控司狩做的，或许这件事还更简单一点，操控人类去危害人类，却将罪名甩给司狩。这种手段，才真正让柳浪咬牙切齿。
……
……
晏迟的工作其实很轻松，作为科研者，只要确保能够定期交出实验数据，证明其实验有进步及可行意义便好。
他今天三点就下班了。
二十九岁的年纪，说起来也算是比较年长的年龄，但作为单身汉，晏迟一直被家里催婚。
今天要这么早下班，其实便是要去见一个女孩子。
如果单单从门当户对来讲，这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配不上晏迟的。
毕竟作为至高者在这人类中的候选容器，晏迟一直都很优秀，有着远高于寻常人的智商，有着让任何人看了都难以生出厌恶的外貌。
他说话语气总是慢条斯理的。
今天面对女孩子算是自己的父亲介绍的，有史以来最为优秀的一个，他决定试着跟对方相处一下。
大约能玩个一到两个月的样子再以其他理由分手。
一直以来晏迟就是这样的。
在很小的时候，便经常在梦境里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
空白的一切里，忽然传来某个人的声音。童年所有的梦都是如此，渐渐的，他也开始相信那个声音所说的。
“世界只是一场游戏，作为唯一的玩家，请随意享用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听到的话。
在梦里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晏迟的确这样做了。他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乃至于父母。
于是也就没有弱点。
但他活在这个世界的样子，却是与人类无异。至少没有人会怀疑晏迟。尽管他优秀的不像话。
女孩子有些矜持，晏迟在想着，要不要用用自己的金手指，去撬开女孩子的心防。
大多时候他不会这么做，但偶尔还是会这样尝试。
就像女人喜欢被温柔对待，但偶尔也会渴求一些粗暴的玩法。
于是这场约会只交谈了三分钟。
晏迟便带着女孩去了酒店。
一小时后，他离开了酒店，并不在意一个该当是npc一样的女人的想法，按照约定，现在该要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很特殊，从名字来说，现有的名称里，他应该是叫路西法。
不过那是十九世纪才有的称呼，他本人出现在更久远的年代。
所以晏迟还是叫他真正的称呼。
傲慢。
没有人跟着自己，晏迟前去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据点。
巫术是一种很好用的术法，尽管他不怎么会，但傲慢会。
他记着傲慢教过他的那些动作，于是很容易的，从自己的一处据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如果柳浪在这里，大概会发现这里和弥小年的黄金堡垒极为相似。
同样存放着各种类似营养舱一样的圆形容器。
其中一具容器里，没有身体，只有大脑。
人脑内部的褶皱看起来很丑陋，但在晏迟的眼里，却很美丽。他痴迷于这样的画面。
除却这一具只有大脑的容器，还有另一具容器里也只有一个大脑，但形状要小一些，相比其他容器来说，显得更为特殊。其间有着某个芯片。
在晏迟的脑海里同样也有着相似的芯片。
傲慢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但即便是心性如他一般骄傲，对于晏迟也有些佩服。
人类驯服造物主这种事情，晏迟是第一个做到的。
“川江大桥的事件，是你策划的？”傲慢的脸上带着一块青铜面具，他身形高大，裸露着上身的肌肉，肌肉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像是某个原始部落出来的人，但就是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
即便晏迟难以理解这种强大，他也知道，自己虽然成功的从猎物变成猎食者，却依旧要仰仗此人。
“是我做的。人类和司狩的大战一触即发，却总是没有发生，这样不好。司狩的怒火比想象中要难以点燃，得让他们更多的，了解一下人类的劣根性。”
抚摸着容器，晏迟的眼神有些冰冷。
傲慢见惯了这种眼神，也不在意。
曾几何时，这个人类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是第一造物主的在人类阵营的一枚棋子。
不过他也的确很特殊，作为未来至高者降临的容器，他既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司狩，却又如同造物主一样，不会遗忘司狩的见闻。
很小的时候，那个准备降临人间的至高者，就在不断地暗示晏迟，将晏迟培养成一个狂热的信徒。
傲慢眼中本来没有这号人，但晏迟却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至今记得当时话。
这个人类找上自己，说道：
“我将来是不是一定会失去自己的意志，成为那个所谓的至高者的容器？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夺走我的躯壳？”
傲慢第一次见到这个看起来跟傀儡一样的人类，露出了自己的意志。
他点点头，想着你一个人类就算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
只是接下来，晏迟的话却让傲慢来了兴趣。
“原罪都有着极为鲜明的人格，你叫傲慢，该当是有着不屈从于任何人的骄傲吧？”
“自然。”即便是一号造物主，面对傲慢也要恭恭敬敬的。尽管一号造物主才是发号命令者。
晏迟满意这个回答。
他说道：
“如果这个世界早晚是至高者的，你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奴才有什么资格骄傲？你先别生气，在你杀死我之前，不如听我说完。对于人造造物主计划，我已经有了进展，造物主的一切能力，都记录在那些大脑的褶皱里，在大脑皮层的无数神经元里，蕴含着一号改变现实的力量。”
晏迟看着傲慢，不卑不亢，仿佛那些年来的傀儡天才，一直都是假装的。
“而脑分离的手术，可以让大脑出于休眠状态，通过我的手段可以在这些神经元上，用传感芯片建立联系，只要你愿意帮我，一号造物主便会成为一件兵器。”
傲慢没有兴趣，觉得晏迟有些异想天开。
晏迟说道：“仔细想想，傲慢大人，如果至高者降临，我们真的有自己的意志吗？他那么怕死。会容得下其他有自己意志的生物吗？”
“你早晚会被至高者占据，你又如何躲开这一劫？”
“我会克隆我自己，并且用对付一号的手段，将克隆体的封存起来。我的克隆体永远是我。我却未必还是我。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来自于虚幻的梦境，这也是他与一号造物主交流的方式。”
“我早就开始计划这样的实验，也已经取得了成果，接下来我会用普通人来做实验。”
晏迟的话显得有些难懂。
但很快通过演示，傲慢就理解了。
他来到了实验室深处，见到了容器里的大脑，在带上感应仪器的时候，傲慢居然能够通过一块小小的芯片，感应到那个人的思维。
电脑中也出现了思维对应的画面。
这种生物技术，涉及到大脑和意识领域，可以说领先了如今这个时代百年。
晏迟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指令，更改容器里大脑的想法。完完全全的操控着容器里的大脑。
“设想一下，如果容器里的大脑，是一号造物主的呢？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那就再设想一下，如果容器里的大脑，是我的克隆体呢？如果至高者，在一号造物主的错误的指示下，降临到了我的克隆体里呢？”
“为什么要把玩游戏的权力交给虚无的规则？我们才是玩家啊，傲慢大人！”
百川市的骚乱很多，来自于人类的各种案件让警局头疼不已。
这些特殊的案件在立法上其实有很大的漏洞，不确定能不能执行，因为一些案件的确是司狩所犯，但一旦去立案，这些人都是失踪多年的人口，根本没有身份。
倒并非推脱，百川市的警局作风硬朗，向来是不拖沓的。
这些案件内容简单，但处理起来很复杂。
不仅是司狩的案件，人类的案件其实更让他们头疼。
比如最近频频发生的抢劫案。这些抢劫案若放在以往，处理起来真的很容易。但此时却是一个仿佛全人类都在共抗外敌的时期。
作案的不是司狩，而是人类，可是人类的舆论却将一切罪名推给司狩。
当一个人做伪证的时候，真相是显而易见的，但当无数人开始做伪证的时候，真与假的界限便模糊了。
不仅仅是百川市，其他很多城市也一样。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些天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
百川警局的负责人是这么想的，但很快，一件生涯中最难处理的大案子袭来。
百川市警局出动了一半的警力，前往川江大桥。
这座足以排进全国五十佳大桥的桥梁建筑，在血色会议后第四天被炸毁。
期间桥上的车辆有三十余辆。其中包括满载乘客的公交车。
其伤亡，以及对公物的损毁规模，早就达到了恐怖袭击的程度。
这个时候，能够出动的所有警力基本都来了。
詹金育扛着摄像机，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他已经做到了报社主编，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亲为，今天他本来是去替朋友拍婚礼，却不想……途经川江大桥的婚车，随着川江大桥被炸毁，一道车毁人亡。
詹金育就仅仅只是刚好躲过了死神的一刀。他开的车距离危险距离也就一秒左右的车程。
以这样的方式，拿到第一手新闻，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警察很快赶到，第一时间赶来的是百川警局一位极为干练的警官，姜明。
昔日繁华的大桥变成了断桥，桥下的场面惨不忍睹，即便是没有损毁的桥面上，也有因为急停和爆炸余波导致的车祸现场。
火焰席卷，这个场景无数次在好莱坞的电影里出现，姜明没想到现实中也会经历这些。
恰好看到詹金育在拍摄这一幕，他赶过去问道：
“你好，桥被炸毁的时候，你在现场？”
詹金育认识这个警官，作为报社的老人，本地的土著，他认识的人很多，不过姜明并不认识詹金育。
经历过百川市的大浩劫，詹金育虽然悲痛万分，却还是打起精神，平复情绪，对姜明点点头说道：
“我算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能说下川江大桥炸毁时看到的所有细节吗？”
詹金育点点头，开始整理思绪。
这件事显然在现场分析，也很难分析出所以然来，但他还是要竭力配合。
姜明与詹金育交流了几分钟，便大致了解了情况。
消防队与救援队也在悉数赶来。
嗅到风头的记者们也同样纷纷涌来。
川江大桥啊，这是百川市的标志建筑之一了，这样的大桥被炸毁，一定是大新闻，如果是被司狩炸毁，那更是头条中的头条。
詹金育看着一些同行甚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在最后离开前，他对姜明说道：
“姜警官，请警局务必要在这件事上秉公处理，如果是司狩做的，请一定要找出证据，如果不是，请务必不要推卸给司狩。”
姜明这么多天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替司狩说话的。
不过这也不算是替司狩说话，追求真相的态度理当如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本身就是挖掘新闻的，我知道我的同行们有多了解大众的心思，也知道他们对看点的理解有多透彻。他们深知读者和市民们喜欢看什么，这些天百川市发生的很多案件我也有所耳闻。我不想这么说，但在所有的故事里，我们人类，一定是正义的一方吗？无论是与不是，我们都当拿出证据，这也是为了那些死者们讨回公道。”
詹金育话里有话，姜明仿佛听懂了，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会调查清楚这次事件的真相。”
……
……
这个世界不乏冷静的人，但大多时候，如你如我的人，愿意被主观情绪引导。
人类与司狩的形势，绝对不是一个追求公正的报社主编和一个追求真相的警察可以改变的。
柳浪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川江大桥的炸毁，舆论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倾向于是司狩所为。
柳浪毫不怀疑，这是晏迟或者晏迟背后的人在推波助澜。
甚至川江大桥炸毁事件本身，都有可能与晏迟他们有些关系。
柳浪派了白灵与林森，还有商路前去调查。
洛阳那边反馈，店里的客人已经有些少了。
人类与司狩关系的恶化，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已经快要降到低谷。
被污蔑的种种案件，以及川江大桥的炸毁，让司狩阵营也开始暴躁起来，川江大桥事件的舆论爆发后，夏瑜也打电话提醒过柳浪，再这样下去，司狩们会真的失控。
柳浪知道情况在恶化，可是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阿卡司已经被派去调查百川市背后那股挑拨人类与司狩关系的势力，想要从这些推手中，查到真真正正作乱的人。
只是一切都还没有线索。
这一次是川江大桥被炸毁，下一次呢？恐怕是更为可怕的事件。
而且如果真的是操控司狩做的，或许这件事还更简单一点，操控人类去危害人类，却将罪名甩给司狩。这种手段，才真正让柳浪咬牙切齿。
……
……
晏迟的工作其实很轻松，作为科研者，只要确保能够定期交出实验数据，证明其实验有进步及可行意义便好。
他今天三点就下班了。
二十九岁的年纪，说起来也算是比较年长的年龄，但作为单身汉，晏迟一直被家里催婚。
今天要这么早下班，其实便是要去见一个女孩子。
如果单单从门当户对来讲，这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配不上晏迟的。
毕竟作为至高者在这人类中的候选容器，晏迟一直都很优秀，有着远高于寻常人的智商，有着让任何人看了都难以生出厌恶的外貌。
他说话语气总是慢条斯理的。
今天面对女孩子算是自己的父亲介绍的，有史以来最为优秀的一个，他决定试着跟对方相处一下。
大约能玩个一到两个月的样子再以其他理由分手。
一直以来晏迟就是这样的。
在很小的时候，便经常在梦境里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
空白的一切里，忽然传来某个人的声音。童年所有的梦都是如此，渐渐的，他也开始相信那个声音所说的。
“世界只是一场游戏，作为唯一的玩家，请随意享用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听到的话。
在梦里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晏迟的确这样做了。他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乃至于父母。
于是也就没有弱点。
但他活在这个世界的样子，却是与人类无异。至少没有人会怀疑晏迟。尽管他优秀的不像话。
女孩子有些矜持，晏迟在想着，要不要用用自己的金手指，去撬开女孩子的心防。
大多时候他不会这么做，但偶尔还是会这样尝试。
就像女人喜欢被温柔对待，但偶尔也会渴求一些粗暴的玩法。
于是这场约会只交谈了三分钟。
晏迟便带着女孩去了酒店。
一小时后，他离开了酒店，并不在意一个该当是npc一样的女人的想法，按照约定，现在该要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很特殊，从名字来说，现有的名称里，他应该是叫路西法。
不过那是十九世纪才有的称呼，他本人出现在更久远的年代。
所以晏迟还是叫他真正的称呼。
傲慢。
没有人跟着自己，晏迟前去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据点。
巫术是一种很好用的术法，尽管他不怎么会，但傲慢会。
他记着傲慢教过他的那些动作，于是很容易的，从自己的一处据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如果柳浪在这里，大概会发现这里和弥小年的黄金堡垒极为相似。
同样存放着各种类似营养舱一样的圆形容器。
其中一具容器里，没有身体，只有大脑。
人脑内部的褶皱看起来很丑陋，但在晏迟的眼里，却很美丽。他痴迷于这样的画面。
除却这一具只有大脑的容器，还有另一具容器里也只有一个大脑，但形状要小一些，相比其他容器来说，显得更为特殊。其间有着某个芯片。
在晏迟的脑海里同样也有着相似的芯片。
傲慢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但即便是心性如他一般骄傲，对于晏迟也有些佩服。
人类驯服造物主这种事情，晏迟是第一个做到的。
“川江大桥的事件，是你策划的？”傲慢的脸上带着一块青铜面具，他身形高大，裸露着上身的肌肉，肌肉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像是某个原始部落出来的人，但就是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
即便晏迟难以理解这种强大，他也知道，自己虽然成功的从猎物变成猎食者，却依旧要仰仗此人。
“是我做的。人类和司狩的大战一触即发，却总是没有发生，这样不好。司狩的怒火比想象中要难以点燃，得让他们更多的，了解一下人类的劣根性。”
抚摸着容器，晏迟的眼神有些冰冷。
傲慢见惯了这种眼神，也不在意。
曾几何时，这个人类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是第一造物主的在人类阵营的一枚棋子。
不过他也的确很特殊，作为未来至高者降临的容器，他既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司狩，却又如同造物主一样，不会遗忘司狩的见闻。
很小的时候，那个准备降临人间的至高者，就在不断地暗示晏迟，将晏迟培养成一个狂热的信徒。
傲慢眼中本来没有这号人，但晏迟却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至今记得当时话。
这个人类找上自己，说道：
“我将来是不是一定会失去自己的意志，成为那个所谓的至高者的容器？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夺走我的躯壳？”
傲慢第一次见到这个看起来跟傀儡一样的人类，露出了自己的意志。
他点点头，想着你一个人类就算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
只是接下来，晏迟的话却让傲慢来了兴趣。
“原罪都有着极为鲜明的人格，你叫傲慢，该当是有着不屈从于任何人的骄傲吧？”
“自然。”即便是一号造物主，面对傲慢也要恭恭敬敬的。尽管一号造物主才是发号命令者。
晏迟满意这个回答。
他说道：
“如果这个世界早晚是至高者的，你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奴才有什么资格骄傲？你先别生气，在你杀死我之前，不如听我说完。对于人造造物主计划，我已经有了进展，造物主的一切能力，都记录在那些大脑的褶皱里，在大脑皮层的无数神经元里，蕴含着一号改变现实的力量。”
晏迟看着傲慢，不卑不亢，仿佛那些年来的傀儡天才，一直都是假装的。
“而脑分离的手术，可以让大脑出于休眠状态，通过我的手段可以在这些神经元上，用传感芯片建立联系，只要你愿意帮我，一号造物主便会成为一件兵器。”
傲慢没有兴趣，觉得晏迟有些异想天开。
晏迟说道：“仔细想想，傲慢大人，如果至高者降临，我们真的有自己的意志吗？他那么怕死。会容得下其他有自己意志的生物吗？”
“你早晚会被至高者占据，你又如何躲开这一劫？”
“我会克隆我自己，并且用对付一号的手段，将克隆体的封存起来。我的克隆体永远是我。我却未必还是我。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来自于虚幻的梦境，这也是他与一号造物主交流的方式。”
“我早就开始计划这样的实验，也已经取得了成果，接下来我会用普通人来做实验。”
晏迟的话显得有些难懂。
但很快通过演示，傲慢就理解了。
他来到了实验室深处，见到了容器里的大脑，在带上感应仪器的时候，傲慢居然能够通过一块小小的芯片，感应到那个人的思维。
电脑中也出现了思维对应的画面。
这种生物技术，涉及到大脑和意识领域，可以说领先了如今这个时代百年。
晏迟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指令，更改容器里大脑的想法。完完全全的操控着容器里的大脑。
“设想一下，如果容器里的大脑，是一号造物主的呢？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那就再设想一下，如果容器里的大脑，是我的克隆体呢？如果至高者，在一号造物主的错误的指示下，降临到了我的克隆体里呢？”
“为什么要把玩游戏的权力交给虚无的规则？我们才是玩家啊，傲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