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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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起
雨,悠悠咽咽地倾诉她的故事;风,为雨弹奏人生的曲谱;花;似乎不忍聆听那一段美艳凄清的回忆,含着昨夜的露,今晨的泪纷纷飘零在草地上,碧水中。而我,只是曲谱中的一个音符。
窗外,雨羞涩敲打窗棂,鸟儿清脆的歌声似乎喜迎新一天的到来。面对桌上那一堆杂乱的手稿,我的心觉得一阵疲惫,丢下笔,任思绪飞到虚无的梦境里。双眼望着随风飘落的花瓣,直到它们伴着流水渐渐远去,而心中已她们筑造一个梦想中美丽的归宿,花开总有飘落时,就像一个青春的生命在最美之刻悄悄陨落,也许花只有陨落才能体现它的永恒,而人呢?难道美就必须消逝?
一声轻轻的叹息,唤回我出窃的灵魂。不用回头,就可以知道是谁。云略带忧伤和责备的说:“风,你昨晚又没有睡吗?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走出过去的阴影,雪要是知道你如此沉痛的生活,她在天之灵也会因你而不安的。她爱你并不希望你永远伤痛,要是她还在世上,她也不会让你这样的,你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住雪的一往深情?”
我抬头向云看去,发现云憔悴多了,往日的神采已不复见,也许是因为工作太累了。此时,她清纯的双眼蓄着晶莹的泪珠,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心中一阵不忍,微笑着对云说:“傻丫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一段真挚的感情不是说忘就忘得了的。这份爱是我心中最美的最深沉的回忆,也许今生我只会伴着这一个梦走过。你也许认为我这样很傻,如果你真真正正的爱过就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云静静地说:“人间自有真情在,茫茫人海总会有爱你和你爱的人,只要用心去寻找,我相信你很快会找到真爱。说不定现在有个人正默默的关注着你、为你祝福。”
我自嘲的笑笑说:“也许吧,不过这要看缘分了,我相信天意。何况我心中只有雪,我不想让人成为雪的替代,这样会伤人伤己的。思念也是一种美,拥有无尽的忧伤与相思,对我来说已经不在空虚,虽然这来得无奈与悲痛。”
云望着窗外说:“雪真幸福,她离开了还有你这样一个人在深深的爱着她。”我淡淡的说:“我从雪那里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让这份记忆永恒的沉在心中,点缀我苍白的人生也是好的呀。”
云黯然的叹了口气,说:“你真好。”
我说:“比我好的人很多,也许只是你没有遇到而已。”说着说着,我又陷入回忆中,只呆呆的望着云清秀的面容瞬间飞上一抹桃红,而眼中流露出清溪一般的柔波;晨风徐来,云衣袂飘然,似乎欲乖风归去。看着我傻傻的样子。
云嗔说:“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哪有你这样瞧人家的。”我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得入神了,忘记了正在看你。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人轻松多了。”云做个鬼脸,笑着说:“吹牛,你以为我这么好哄的?”的确,这女孩子有一种感染力,与她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宠辱皆忘的感觉,云就像空中的云那样清新淡雅,拥有怡人的风姿。
晨雾蒙胧,云飘逸的身姿如诗如梦,离她很近却又好像天各一方。云具有中国古代仕女的韵味,文静娴淑的气质自她一言一语中潺潺流出。云很美,认识她这么久,从没见她刻意去装饰,即使让浓密的秀发自然披下,也能展现她超尘脱俗的美。风起了,一袭洁白的衣裙偏然起舞,窗外的樱花顿时为之黯然失色,淡淡体香好兰似麝,带着梦一般的感觉飘入我的心灵。云不习惯我如此地直视,失、一时之间失去了原来的沉静,十指不自然的搅在一起,羞涩不安的样子惹人怜惜。我不禁哑然失笑,思潮也飞到了初识云的情景,当时的她不也是如此?
二、伤逝
那晚,我在忙着写一篇文章,可是灵感似乎发生了短路,这对一个从中文系毕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无奈地叹口气,放下笔。在我记忆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去散心了。外面的林荫小路拥有我的快乐,也带走了我的快乐。物是而人非,面对熟悉的草木徒增伤感。春是花雨飘零的浪漫季节,但不属于我,我的春早在去年尘封于我的记忆中。
漫步在小路上,怡人的感觉自心底悄悄升起,温柔细雨在霓虹灯下舞着梦一般的风姿,阵阵花香随着湿润晚风吹动我的长发,轻轻梳理我的心绪,偶尔也有几片花瓣飘落到我的身上,让我觉得如梦境一样迷茫和喜悦。时值深夜,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对年轻情侣拥在雨伞下从我身边经过,清脆笑声温馨话语让人不禁感受到青春的气息,我想:要是雪还在的话,我们肯定也是别人注目的风景。雪对雨怀的一份深深的情愫,对春雨更是情有独钟,她说:“春雨缠绵悱恻,就像一张无边的网,把人世间所有的不悦与忧郁都网走,春雨也是丰收的征兆。让春雨淋湿不但是一件抒情惬意的事,而且是一种神圣的洗礼。”
每逢窗外飘起多情的春雨,雪总是拉着我跑到外面去淋雨,尽情品尝别致的韵味,幽静的林荫小路留下雪一串串清脆的笑声。与雪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雪是雨中一只可爱的小燕子,活泼开朗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
一次,雪跑到树下,摘下一枝樱花,然后把花枝放在我头上,并且取笑着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还配得不错。”让我哭笑不得,不过感受到的只是幸福,没有丝毫不悦。
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望着她梦一般的双眸,又爱又恨地说:“你这小魔女,没说我几句坏话,你心理是不是不舒服呀?没有法子,谁让你这朵鲜花喜欢我呢,看来今生你是脱不开身了,我要缠着你一生一世。”
雪温柔静静的望着我,眼中渐渐蓄了一层晶莹的露水,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呓语般地说:“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相信此情此景会地久天长。”
什么都没有说,我用心应和雪心跳的旋律,感受她如兰的呼吸,心中只愿时间为此刻不再转动,希望永世如此。雪几缕柔软如云的秀发调皮的钻缠绕我的颈子,痒痒的,甜甜的。满树樱花随风飘下,瞬间如下了一场美丽的花雨,可爱的花瓣沾着今夜的雨,幸福的泪落到我们的头上,衣服上。愿生生世世和怀中可爱人儿在一起,愿时光的车轮在这一刻因为我们而停止转动
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忽然,一声车笛把我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全身一阵颤栗,心灵刹那变得空白,真像,与雪离开我的那天晚上太像了。
2002年4月13晚是我一生中最痛苦时间,因为雪在那晚永远的离开了我
那晚,雨丝时断时续的下着。我在写一篇论文,因为第二天就要交了,所以晚上我必须写出,正当我文思如潮的时候,雪满面笑容的跑进来,高兴地说:“风,外面下雨了,灯光下,风雨中赏樱花可能另有一种韵味,你陪我去好不好呀?”
我说:“我忙得很呀,要是我今晚写不出,那我的饭碗就要被人家给端了。要不,明晚吧。”
雪嘟起可爱的小嘴,赌气的说:“明晚?花都可能没有了,看什么?看树枝吗?不肯陪我就说好了,哪来这么多借口。”
我歉然说:“我也没有法子呀,你又不帮我写。”
雪兴奋的说:“好呀,你陪我去玩,回来我帮你写,怎么样?就这样就定了。”说着,跑过来抢下我的笔,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跑。我不由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雪的写作水平比我还要高,以前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也帮我写过,只是她不轻易下笔的。本来是我想以写作为借口的,谁知她这次这么大方就说要帮我,我无话可说了,而且以她的性格,就算我不去,她一个人也会偷偷跑出去,我还真不放心。
风,懒懒的吹着;雨,用写意的姿态倾诉她的柔情。看着雪红润的面容,心中涌起万般爱意,樱花在空中尽情的飞舞,蒙胧的灯光下显得美丽绝伦。见我沉醉的样子,雪轻轻地笑着说:“风,好看吗?”
我脱口说:“真好,晚上和白天真的不同,有一种蒙胧美,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有说:‘雾中赏花,雪中赏月’了,虽然是雨,但绵绵的感觉并不比雾逊色。”
雪嗔着说:“刚才你还说不来呢,现在知道好看了吧。”
看着雪娇酣地样子,心中一阵迷茫,不禁怀疑这是一个梦,突然神经质的紧紧抱着雪,傻傻地说:“雪,这是真的吗?我真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你会离开我吗?”
雪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松刮了刮我的鼻子,悠悠地说:“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你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雪含情说:“在我心中也是一样,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尽情的抱着雪。雪突然说:“风,放手呀,我快透不过气了。”我轻轻扶起雪说:“真希望一生一世这样抱着你。”
雪轻轻地说:“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大好青春,你说是吗?”是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默默的对视,两颗心已经合二为一,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时光飞逝,而心中只有我们的世界。雪轻轻的抬起头,说:“风,我去摘一枝花给你,这次我要把最好的花送给你——我最爱的人。”我放开双手,点点头。雪欢快的跑到前面的一棵树下,默默的看着树上,她似乎在选一枝在她心中最好的花。忽然,她高兴地说:“风,找到了,我找到了最好的。”说着她摘下了一枝,我只觉心中一阵激动,想着:雪,只要是你摘的,无论哪枝都是最好的。就在我胡叻乱想之际,一阵紧急的刹车声把我震惊,只见我的雪倒在了车下,我脑海里一阵空白,悲痛欲绝的跑过去,把雪搂在怀里,此时雪已经失去了记忆我的泪水无声流在雪苍白的脸上。抱着雪疯狂跑向不远处的医院
在手术室外,我心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着落。突然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走到我前面,歉声说:“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我们还是救不了您朋友,你去见她撮后一面吧”我也听不到了,跑进去抱着雪,欲哭而无泪,雪艰难的睁开双眼,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说:“风,对不起,我我不能和你一起了,以以后你要好好的,都是我不好,要是听你你的,就就不会这样了”全身痛苦在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她的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了。我只觉紧抱的身子越来越冷,我试图用我的体温来化去惊人的寒冷,雪双眼微微张开,艰涩地说:“风,我走了,你答应我,要好好地活,不要不要牵挂我。答应我答应我。”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难以呼吸,只是用力的点头。悲痛地说:“雪,我答应你。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等一下我会叫醒你的,你还没有给我最好的樱花,你说要给我的,你要实现你的诺言的。”雪全身冰冷,慌着说:“不,不,我不要睡,我知道活着的人是痛苦的,我要多多陪陪我的风。我还要摘最好最最好的樱花给我的我的风。”“雪,等会我叫你,你好了,我们去山上看樱花。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山上,我说过这一生只和我的最爱去看樱花,你是我一生中的最爱,以后我都会带你去的。你睡吧,醒来我还在你身边,我们去看最美的一瞬。”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到雪冰冷的脸上。雪脸上绽放幸福的光辉,充满向往的神情。她说:“风,你叫我呀,我还要摘最好好的樱花给给你,我们还要做很多很多事风,我我好冷,你抱着我,用力一些,我要我要睡在风的怀怀中”
三、缘聚
往事如潮水一样走进我的记忆,一历历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可是往事不但没有变淡,思念之情更甚于过去。泪水模糊了我的眼帘,蒙胧中好像见到雪衣袂飘飘的自天际御风而来。
忽然,一个怯怯的声音把我从梦一般的回忆中醒。“先生。”只见一个如梦一般的女孩走到我前面,全身湿漉漉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安的意,满头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如花娇靥掩饰不住疲惫神色。她低着头轻轻地说:“先生,我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面对她凄楚万般无奈的眼神,心中极为不忍,轻轻叹口气,对她说:“你跟我来,我家里有衣服。”
到了家里,她一口气吃了几碗面。可能意识到自己吃相不雅,洁白的面容一下子飞上一抹红晕,羞涩的样子就像窗外的樱花动人心弦。从谈话中知道她叫云,刚刚从北方一所大学毕业,学的是经济管理,想到南方来开创一片事业。谁知才下火车就被人把行礼给偷了,举目无亲,又不能很快找到工作所以到了沦落街头的地步。
我很同情云的遭遇。几年前,我刚刚从大学毕业,凭着满腔热血来闯荡,几经碰壁方知世事的艰辛,经过磨厉,往日锋芒不在,人也变得成熟稳重多了。看着云恹恹欲睡的样子,心中极为怜惜,沉吟着对她说:“你睡吧!”云双手颤抖的解开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她误解了我的意思,和声对她说:“你就这样睡吧!不用多想了。”然后坐到椅子上,开始写我尚未完成的论文。云轻轻地叫道:“先生”我回头对她说:“你不是两晚没有睡了吗?”云低低地说:“我我在等您。”我严肃的对她说:“我帮你并不想得到你的回报,更不认可你这种想法,我相信你心中也不希望这样的。要是我现在还落井下石我还是人?”云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我对云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找我表姐,看她那里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云感激在点点头。表姐来到这城市比我早几年,凭着她的才干和灵活的经济头脑,很快就升到了她们公司的销售部部门经理。
听到我的来意之后,表姐也很同情云。她沉吟一会说:“我这里正好缺少一名学过经济管理的密书,可以先让她来试试,要是她能胜任我就用她,不然再找其它的工作给她。”我不禁有些意外,表姐用人一向是谨慎的,这回怎么没有见到云就想让她来当密书,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表姐说了。表姐无奈的说:“我没有这方面的人,以前用的人思想太保守了,不善通权达变,在市场经济社会中他们总处于被动地位,没有自己的主见,云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我想她是新生代,对市场肯定有她独到的见解和看法。”她笑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说:“你介绍的不会差到哪里的,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喜欢的人会差吗?”
我苦笑着对表姐说:“你想歪了,我和云认识还不到一天,是你自己要‘重用’她的,要是她出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表姐气着说:“你怎么这样不开窈,都过去一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雪,老是这样下去,雪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我真替雪感到冤枉,怎么会爱你这么一个死脑筋呢?”
心中一阵黯然,强笑说:“我尽量改吧,云的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就落荒而逃,表姐似乎想不到我来这一手,怔了一下,气着笑骂:“没出息。”
云上班10多天了,听表姐说云在管理方面有惊人的天赋,勤奋好学弥补了经验的不足,所以中止了试用期,正式聘用云为她的密书。这段日子,只要有时间,云就跑来我这里,把房间收拾得整整洁洁,而我也结束了吃泡面的日子。云对诗歌和散文很有兴趣,时时向我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云,你在大学是不是兼修几个专业呀?”
云一脸茫然的说:“没有呀,风,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呢?”我怀疑的说:“你在写作上的见解很是新颖,我还以为你受到专业陪训过。”云脸红红的说:“我爸爸是搞文学研究的,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很喜欢文学,在大学我也写过一些,只是不好。”
我说:“原来是这样,你既然喜欢就该多写写,一个人难得对一样知识钟情,让它发展下去对你有好处的,也许你会成为21世纪最有潜力的作家。”
云轻轻地说:“要是你帮我,我就写。”
我说:“也不能说是帮,应该是说共同求发展。”
云点点头,脉脉的望着我,双眸就像一潭碧水,蕴藏着海一样的深情,让人不自禁沉醉在她柔和的目光。不可否认,云真的很吸引人,哪个人能得到她的心会幸福一生的。她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的心、我的爱全部给了我的雪,再不能为别人开辟新的空间。
云见我沉默了这么久,小心翼翼地问:“风,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云充满好奇的面容,慢慢说:“我在回忆认识你那晚所发生的事。和我当时的心情。”云顿时不安起来,如花笑容一下暗了下来。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揭开了云心中的伤痕,那几天可能是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在她心中也许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恶梦。歉然说:“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我”
云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打断我的话,平静的说:“风,我没有怪你,永远都不会的,我对你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真诚的帮助我,本来我是很痛恨这座城市的,现在我要感谢那个扒手,是他让我有机会认识了你,让我认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听到云动情的话,心中一震,装作平静的说:“云,也许这就是缘份吧,你不用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我不管,别人也会帮你的。”
云呆呆的望着我,突然激动地说:“不,不会的,是有人要帮我,但是他们都没安好心,我只遇到你没开任何条件就帮助了我。”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云的发泄内心的苦闷。沉默,只有云极力压抑的低泣声,望着云纤弱的样子,心中产生莫名的感觉,上天真是不公,怎么忍心让如此文静清纯的女孩伤心难过呢?而我也庆幸自己能为这么好的女孩做点什么。
有意移开云的注意,说:“云,这样早就来了,你不去上班了?我表姐可是大公无私的,你回去她肯定会罚你的。”果然,云好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一样,急着为表姐辩护说:“经理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凶呢,她为人可好了,对我就像对她有亲妹妹一样,我向她请假的,何况是她很支持我来的,她怎么会罚呢?”我觉得惊奇了,不解的说:“她要你来?不会吧,这里有什么值得她记得的。”云埋怨着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说:“星期三,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云惊异的说:“不会吧?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经理说你肯定记不住的,想不到是真的。”见我莫明其妙的样子,云笑着说:“今天是你生日。”想了想,我记起来了,今天还真是我生日,看到云兴奋的样子,心中十分感动。过去两年不也是这样吗?不同是雪换成了现在的云,而今,雪再也不会陪我过生日了。想着,心中一阵痛苦。见到我痛苦的神情,云轻轻的说:“风,是不是想到雪了?”我重重的点下头,泪水悄悄地模糊了双眼,思绪又回到了雪离开我的心碎情景。当时,雪痛苦的说:“风,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是我也没有办办法,对不起,我我只希望我的风风,好好的活活着。”话未说完,放在我脸上的双手无力的滑下
正当我沉浸在心碎的回忆中,忽然一滴水珠落到我的手上。清凉的感觉唤回我出窍的灵魂,只见云泪眼蒙胧的,心中一阵不解,问道:“傻丫头,哭什么呢?”云抽搐着说:“风,你和雪的感情经历真让人感动,我真羡慕雪能够有这么一个人深深的爱着她,虽然她已经离开你了,但是她在天上也觉得安慰了,因为你值得她——甚至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可是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活着的还要生存下去呀,你不能就这样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要是雪在的话她也不允许你这样的。你说是吗?”
我想了想,说:“是的,雪不会让我这样的,但是我放不下,也忘不了呀,更何况我不想忘记过去这段经历。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会幸福的。”沉默了一会,我说:“云,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我表姐连她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天,应该不是她告诉你的吧?”
云调皮的说:“你猜呀。”
想了想,我无奈的摇摇头。
云轻轻的说:“风,我怕说了会惹你生气。”我说:“不会的,你放心吧。”云想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低头说:“我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桌子上的照片上发现的。”
是的,在桌子上我放着一个镜框,镶着我和雪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上面写着合影的时间,并说明那天是我的生日,雪清纯的笑容似乎连身后的樱花也为之失色,这一瞬是我认识雪以来,她最美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几天后,残酷的灾难降临我们身上,在花雨飘零中雪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我曾对雪说:“雪,你是聚山川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孕育的九品玉莲,和你在一起就好像雾里看花那样美好,望着你就像对着凌波仙子衣袂飘飘的御风而来美妙却显得过于虚无。”难道美就必须消逝?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雪是我今生的一个梦,只希望永远沉醉在梦中,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也许雪是来人世间苦渡劫难的天仙,但愿她在天之神殿过上无忧的日子。
云自责的说:“风,对不起,我我又惹你伤心了。”看着云楚楚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是呀,自己不快何必要让云这个清纯无暇的女孩也跟着难过。故意装着没事的说:“没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云,我们不说别的好吗?对了,你给我什么礼物呢?”云高兴的说:“就不知道你喜欢不?”我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云眼中闪烁喜悦的神色,说:“风,你不会骗我吧?”我无奈的说:“你说说看,相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云轻轻地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心中一凛,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再害一个好女孩了。
夜暮降临,绵绵细雨化作浓浓情意,轻柔的抚摸空虚的心灵。和云漫步在花瓣飘落的小路上,蒙胧灯光默默倾吐海一样的深情,阵阵花香和着云青春气息洋溢在宁静的夜空,乌黑柔软的秀发随风飘起美丽弧线,几缕调皮的长发钻到脸上,痒庠的,甜甜的。忽然云转过来,如兰幽香扑面而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住呼吸。云轻轻的笑了一下,问我:“风,我有这么可怕吗?看你吓成这样。”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傻傻地说:“我也不知道。”云拼命忍着,脸涨得红红的,很是可爱。她笑着说:“风,你真可爱,装傻的水平不错嘛!对了,山上的樱花也开了,明天带我去好不好?”我没有说什么,用沉默回答她。云赌气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愿陪人家去,我自己去。”一会儿就到了云的宿舍,她对我说:“风,我喜欢你今天快乐的样子,希望你永远这样,晚安!”说着就跑了过去,忽然她转回身子做了一个动作,双手紧贴胸口,再向左右张开双臂,然后跑得无影无踪,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所包含的意义,心中还是起了阵阵暖流。
四、惊变
时间就在安静中悄悄飞逝,每到周末或者节假日都往我这里跑,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彼此心中明白很多。连表姐也开始埋怨我了,说:“你太无情了吧,公司里的很多优秀的白领都在追求云呢,要是被人别人追上了,我看你只有哭的份了,那些人没事就向云献殷勤。多亏云对他们没有理他们,我真为你担心。你不要装聋作哑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清楚得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我可不希望这么好的女孩子被人家抢走,这个表弟妹我认定了。”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觉。
在记忆中,雪的倩影离我越来越远,而云清新、婉转的笑容悄悄带走了我的一份牵挂。云和雪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儿,却同样让人心动。雪,就像夏季中的太阳,热情、大方;云,是一弯秋月,含着淡淡清愁,娴静、含蓄。
也许云已经深深走入了我的记忆,只是我觉得一份爱只能给一个人,在我没有完全忘记雪的时候,不想用一半的爱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孩子,更不想让她成为雪的替身。而且,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永远属于自己,即使远在天涯,总有相聚之日;不属于自己的就算日夜相处,最终也会劳燕分飞。
一天清晨,我从痛苦中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骨头好像被抽了一样,无奈之下拔通了表姐的电话,只说:“表姐,我我病了。”就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才知道自己住在医院中,几天后我就出院了,可是病历上写的内容如一记惊雷震得我心中一片空白。我居然患了肺癌,而且已经进入了晚期,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认命,此时我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瞬间,所有美好的梦想都离我而去。我恨天地不仁,先夺去了雪美丽的生命,如今又我默默地想:“雪儿,上天注定我们是在一起的,我就要来陪你了,你不会孤独的一个人活在冰冷的天宫。”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忽然,我又想到了云,心中一痛,真怕这个女孩想不通呀,于是,要求表姐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云,让我成为她的一个梦吧!轻声念着一首小诗。
生命,已近秋。
生命,不得不秋。
坐在一片金黄的叶上,生命会在飘曳中枯萎,时光会在飘曳中斑斓。林中水滴睁开眸子,那是昨夜的露,还是今晨的泪?
踩在松软的植被上,脚印被腐蚀,阳光或月光找不到来时的路,惟有纵深处,蛇行一条林荫道。
喂,别往前走了。死亡,微笑在美丽的行程中,却无法在此时此刻筑一个脚印的窝,让凝固的意识,品尝出丑恶的味道。
生命之秋,是液态的琼浆,波动在你睡眠前的睫毛上。
可是我不得不近秋呀,不甘心又能怎样,从没发现生命有如此刻美丽,也许,一切都要失去后才显出它的珍贵吧。
翻开昔日的日记,一张照片自书中滑出,那是我初到这座城市所照的。记得那天和煦春风挟着樱花纷纷飘零,似乎下了一场香气四溢的花雨,站在小路上,任风吹着我的长发。想当时雄心勃勃,希望用自己的双手与犀利文笔在这片充满文学气息的土地上开创一片天空,不断的努力获得不断的认可。谁知唉!心不甘却无奈。
门开了,云悠雅的走到身边,几个月的相处,云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她拿着那张照片,欢声说:“风,好漂亮的照片,送给我好吗?”
望着她的满目期待,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冷冷地说:“云,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听到什么嫌话,相处这么久,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只是在同情你吗?我不会爱你的,你懂不懂?你走吧,要是你再来,我只会更加瞧不起你的。你真的很烦人的!”
云呆住了,浑身颤抖,照片从手上滑下也不察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自苍白的脸上滚落而下,良久良久,云才颤声说:“风,在你眼中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我不该自作多情的,我早该知道你会看不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连爱的资格都没有吗?风,风,你”
我冷漠的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风尘女子呢?真是笑话。”云双手掩面,哭着跑了出去,到了门外,云回头恋恋的望着我,满眼蕴含幽怨和深情。我平静的看着她,心却在绞痛,好像被刀子撕裂一般难受,偏过头,不敢再看云那让人心碎的痛苦,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跑过去紧紧抱着她,向这个痴情的女子述说一切。心中在想:云,对不起,我只有几十天的生命,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再痛苦了,我们今生注定无缘,但愿有来世,让我们在来世永不分离。忘了我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只是你的一个梦。希望你早日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没有生命,一切都是空想;一纸病历,所有都离我而去。死神的脚步逐日接近,我知道自己即将合上生命的书页,走向永远的黑暗
这天,天空昏昏沉沉,闪电撕裂黄昏的宁静,急骤的风雨声猛击窗户,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一个生命的陨落好像都有一场爆风雨,雨停之时,也许就是我辞世之期。“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一个清晰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先生,先生,你的信。”信是从那所医院寄来的,上面说他们拿错了病历,面我只是一般的高烧而已。紧紧抓住这封信,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一切太突然了,让我几疑梦中,生怕醒来又是好梦一场,要真是梦,我愿意拥着一纸幽梦直到永恒。感谢天,让我获得重生。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在这段日子里,云再没有来过,而我对她的思念日益沉重,但是我伤透了她,也许我再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云了。心中一痛,为什么每次大喜之后就是大悲呢?云,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
时间在思念中走过,一切都随着四季的变化而换上不同的盛装,惟一不变的是对云最深最真的思念。表姐说云更加沉默了,每天拼命的工作,让繁重的工作占据每一丝空闲,么劝都不听,看着真让人心疼。听了表姐的话,我心痛不已。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但是出于自尊,我只有让思念沉在心中,点缀枯燥的生活。不知何时,云已经成了我记忆中最深的牵挂。
花落自有花开时,樱花又悄悄地烂漫了枝头,而我思念人儿却如流水渐渐远去。蒙胧细雨改不了凄迷的调子,依旧倾诉满怀情思。物是而人非,没有爱的天空一片苍白
一天早晨,我还在梦中,就被清脆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只见云双眼红红的站在外面,好像刚刚哭过。今天她穿一套洁白的衣裙,益增楚楚动人的气息。几个月不见,云明显憔悴多了,没有了往日的青涩,一种成熟的沧桑自她沉痛的目光透出,看到我,泪水又不禁流下两个异口同声的说:“你瘦了。”短短三个字道尽了千言万语,缕缕情意如涓涓细流不住从她蒙胧的泪眼中溢出。天地骤然沉静,时间为之停止,惟有两颗真挚的爱心在时间的车轮上转动。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的爱又回来了,而今生我再不能没有云。
良久良久,我颤声说:“云,对不起,我”云一下扑进我的怀中,用力捶着我哭着说:“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了,昨天表姐都和我说,你好傻,明明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是不是要让我死了你才开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紧紧拥住云冰冷的身躯,眼泪被云的痴情所感,不争气的流下,天,原来失而复得是这样的美好,我再也不会让云离开了,我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良久,云才平静下来,疲弱的说:“风,我求你,不要再那样对我。我讨厌那种麻木的生活。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我又在梦中。”
轻抚云柔软的秀发,重重地说:“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是这样的重要,我不会再傻下去了,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也想通了,雪只是一个梦,而你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的珍惜你对我的深情的,今生再也不能没有你了,有你,我就有了全部。”
云伏在我的肩头,说:“风,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把一生的幸福押在了你身上。如果那晚你要了我的身子,我就会沦落为靠出卖身体生活的风尘女子。当时,你不但义正严辞的纠正了我的看法,还热心的帮助我。开始我对你只是感激,长时间相处,我就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女人所需要的幸福。后来我从表姐那里知道你和雪的故事,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能那样爱着雪儿,要是你接受我,我想你也会对雪一样对我的。以前我很羡慕雪,现在我真担心这又是一厢情愿的梦。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激动的说:“云,你知道吗?我赶你走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你回头的那一瞬,你的眼神几乎让我崩溃,我永远忘不了你临走时的眼神和我心中的痛苦,那时我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的眼神让我心痛,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云抬起蒙胧泪眼,悠悠的说:“风,山上的樱花开了,明天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我激动地说:“云,我们现在就去,我要站在山顶上对雪说,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幸福,她一定也为我们高兴的,雪一直希望我在人世间找到真挚爱我和我爱的人。如今我拥有了,我要让她和我们一起共享这份幸福与欢欣。同时我也要向她告别,让她在天上好好清修,不受世俗的困扰。”
云高兴的说:“风,我要对雪说,我会像她那样深深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让她放心的在天宫清修,也祝愿她在早日投胎人世间。”
我紧紧拥着云,轻轻的说:“要是雪来做我们的孩子那该多好,你说是不是?”
云满脸红晕,说:“风,风,你坏死了”
樱花烂漫的季节,我的爱回来了,而一份深深的思念却永远烙在我的心灵,也放许这就是人生吧,雪是我一个永远不凋的梦,云没有因此而对我不满,她说正是因为我的痴情才让她不自主的难以自拔,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能有这个一个真实的云和一个梦幻的雪,我的人生也会变得成熟虽然是如此的无奈和伤痛,过去的就让它成为永恒的回忆吧,我要用一生来好好珍惜爱我和我爱的云
一、缘起
雨,悠悠咽咽地倾诉她的故事;风,为雨弹奏人生的曲谱;花;似乎不忍聆听那一段美艳凄清的回忆,含着昨夜的露,今晨的泪纷纷飘零在草地上,碧水中。而我,只是曲谱中的一个音符。
窗外,雨羞涩敲打窗棂,鸟儿清脆的歌声似乎喜迎新一天的到来。面对桌上那一堆杂乱的手稿,我的心觉得一阵疲惫,丢下笔,任思绪飞到虚无的梦境里。双眼望着随风飘落的花瓣,直到它们伴着流水渐渐远去,而心中已她们筑造一个梦想中美丽的归宿,花开总有飘落时,就像一个青春的生命在最美之刻悄悄陨落,也许花只有陨落才能体现它的永恒,而人呢?难道美就必须消逝?
一声轻轻的叹息,唤回我出窃的灵魂。不用回头,就可以知道是谁。云略带忧伤和责备的说:“风,你昨晚又没有睡吗?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走出过去的阴影,雪要是知道你如此沉痛的生活,她在天之灵也会因你而不安的。她爱你并不希望你永远伤痛,要是她还在世上,她也不会让你这样的,你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住雪的一往深情?”
我抬头向云看去,发现云憔悴多了,往日的神采已不复见,也许是因为工作太累了。此时,她清纯的双眼蓄着晶莹的泪珠,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心中一阵不忍,微笑着对云说:“傻丫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一段真挚的感情不是说忘就忘得了的。这份爱是我心中最美的最深沉的回忆,也许今生我只会伴着这一个梦走过。你也许认为我这样很傻,如果你真真正正的爱过就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云静静地说:“人间自有真情在,茫茫人海总会有爱你和你爱的人,只要用心去寻找,我相信你很快会找到真爱。说不定现在有个人正默默的关注着你、为你祝福。”
我自嘲的笑笑说:“也许吧,不过这要看缘分了,我相信天意。何况我心中只有雪,我不想让人成为雪的替代,这样会伤人伤己的。思念也是一种美,拥有无尽的忧伤与相思,对我来说已经不在空虚,虽然这来得无奈与悲痛。”
云望着窗外说:“雪真幸福,她离开了还有你这样一个人在深深的爱着她。”我淡淡的说:“我从雪那里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让这份记忆永恒的沉在心中,点缀我苍白的人生也是好的呀。”
云黯然的叹了口气,说:“你真好。”
我说:“比我好的人很多,也许只是你没有遇到而已。”说着说着,我又陷入回忆中,只呆呆的望着云清秀的面容瞬间飞上一抹桃红,而眼中流露出清溪一般的柔波;晨风徐来,云衣袂飘然,似乎欲乖风归去。看着我傻傻的样子。
云嗔说:“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哪有你这样瞧人家的。”我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得入神了,忘记了正在看你。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人轻松多了。”云做个鬼脸,笑着说:“吹牛,你以为我这么好哄的?”的确,这女孩子有一种感染力,与她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宠辱皆忘的感觉,云就像空中的云那样清新淡雅,拥有怡人的风姿。
晨雾蒙胧,云飘逸的身姿如诗如梦,离她很近却又好像天各一方。云具有中国古代仕女的韵味,文静娴淑的气质自她一言一语中潺潺流出。云很美,认识她这么久,从没见她刻意去装饰,即使让浓密的秀发自然披下,也能展现她超尘脱俗的美。风起了,一袭洁白的衣裙偏然起舞,窗外的樱花顿时为之黯然失色,淡淡体香好兰似麝,带着梦一般的感觉飘入我的心灵。云不习惯我如此地直视,失、一时之间失去了原来的沉静,十指不自然的搅在一起,羞涩不安的样子惹人怜惜。我不禁哑然失笑,思潮也飞到了初识云的情景,当时的她不也是如此?
二、伤逝
那晚,我在忙着写一篇文章,可是灵感似乎发生了短路,这对一个从中文系毕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无奈地叹口气,放下笔。在我记忆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去散心了。外面的林荫小路拥有我的快乐,也带走了我的快乐。物是而人非,面对熟悉的草木徒增伤感。春是花雨飘零的浪漫季节,但不属于我,我的春早在去年尘封于我的记忆中。
漫步在小路上,怡人的感觉自心底悄悄升起,温柔细雨在霓虹灯下舞着梦一般的风姿,阵阵花香随着湿润晚风吹动我的长发,轻轻梳理我的心绪,偶尔也有几片花瓣飘落到我的身上,让我觉得如梦境一样迷茫和喜悦。时值深夜,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对年轻情侣拥在雨伞下从我身边经过,清脆笑声温馨话语让人不禁感受到青春的气息,我想:要是雪还在的话,我们肯定也是别人注目的风景。雪对雨怀的一份深深的情愫,对春雨更是情有独钟,她说:“春雨缠绵悱恻,就像一张无边的网,把人世间所有的不悦与忧郁都网走,春雨也是丰收的征兆。让春雨淋湿不但是一件抒情惬意的事,而且是一种神圣的洗礼。”
每逢窗外飘起多情的春雨,雪总是拉着我跑到外面去淋雨,尽情品尝别致的韵味,幽静的林荫小路留下雪一串串清脆的笑声。与雪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雪是雨中一只可爱的小燕子,活泼开朗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
一次,雪跑到树下,摘下一枝樱花,然后把花枝放在我头上,并且取笑着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还配得不错。”让我哭笑不得,不过感受到的只是幸福,没有丝毫不悦。
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望着她梦一般的双眸,又爱又恨地说:“你这小魔女,没说我几句坏话,你心理是不是不舒服呀?没有法子,谁让你这朵鲜花喜欢我呢,看来今生你是脱不开身了,我要缠着你一生一世。”
雪温柔静静的望着我,眼中渐渐蓄了一层晶莹的露水,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呓语般地说:“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相信此情此景会地久天长。”
什么都没有说,我用心应和雪心跳的旋律,感受她如兰的呼吸,心中只愿时间为此刻不再转动,希望永世如此。雪几缕柔软如云的秀发调皮的钻缠绕我的颈子,痒痒的,甜甜的。满树樱花随风飘下,瞬间如下了一场美丽的花雨,可爱的花瓣沾着今夜的雨,幸福的泪落到我们的头上,衣服上。愿生生世世和怀中可爱人儿在一起,愿时光的车轮在这一刻因为我们而停止转动
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忽然,一声车笛把我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全身一阵颤栗,心灵刹那变得空白,真像,与雪离开我的那天晚上太像了。
2002年4月13晚是我一生中最痛苦时间,因为雪在那晚永远的离开了我
那晚,雨丝时断时续的下着。我在写一篇论文,因为第二天就要交了,所以晚上我必须写出,正当我文思如潮的时候,雪满面笑容的跑进来,高兴地说:“风,外面下雨了,灯光下,风雨中赏樱花可能另有一种韵味,你陪我去好不好呀?”
我说:“我忙得很呀,要是我今晚写不出,那我的饭碗就要被人家给端了。要不,明晚吧。”
雪嘟起可爱的小嘴,赌气的说:“明晚?花都可能没有了,看什么?看树枝吗?不肯陪我就说好了,哪来这么多借口。”
我歉然说:“我也没有法子呀,你又不帮我写。”
雪兴奋的说:“好呀,你陪我去玩,回来我帮你写,怎么样?就这样就定了。”说着,跑过来抢下我的笔,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跑。我不由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雪的写作水平比我还要高,以前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也帮我写过,只是她不轻易下笔的。本来是我想以写作为借口的,谁知她这次这么大方就说要帮我,我无话可说了,而且以她的性格,就算我不去,她一个人也会偷偷跑出去,我还真不放心。
风,懒懒的吹着;雨,用写意的姿态倾诉她的柔情。看着雪红润的面容,心中涌起万般爱意,樱花在空中尽情的飞舞,蒙胧的灯光下显得美丽绝伦。见我沉醉的样子,雪轻轻地笑着说:“风,好看吗?”
我脱口说:“真好,晚上和白天真的不同,有一种蒙胧美,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有说:‘雾中赏花,雪中赏月’了,虽然是雨,但绵绵的感觉并不比雾逊色。”
雪嗔着说:“刚才你还说不来呢,现在知道好看了吧。”
看着雪娇酣地样子,心中一阵迷茫,不禁怀疑这是一个梦,突然神经质的紧紧抱着雪,傻傻地说:“雪,这是真的吗?我真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你会离开我吗?”
雪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松刮了刮我的鼻子,悠悠地说:“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你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雪含情说:“在我心中也是一样,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尽情的抱着雪。雪突然说:“风,放手呀,我快透不过气了。”我轻轻扶起雪说:“真希望一生一世这样抱着你。”
雪轻轻地说:“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大好青春,你说是吗?”是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默默的对视,两颗心已经合二为一,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时光飞逝,而心中只有我们的世界。雪轻轻的抬起头,说:“风,我去摘一枝花给你,这次我要把最好的花送给你——我最爱的人。”我放开双手,点点头。雪欢快的跑到前面的一棵树下,默默的看着树上,她似乎在选一枝在她心中最好的花。忽然,她高兴地说:“风,找到了,我找到了最好的。”说着她摘下了一枝,我只觉心中一阵激动,想着:雪,只要是你摘的,无论哪枝都是最好的。就在我胡叻乱想之际,一阵紧急的刹车声把我震惊,只见我的雪倒在了车下,我脑海里一阵空白,悲痛欲绝的跑过去,把雪搂在怀里,此时雪已经失去了记忆我的泪水无声流在雪苍白的脸上。抱着雪疯狂跑向不远处的医院
在手术室外,我心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着落。突然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走到我前面,歉声说:“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我们还是救不了您朋友,你去见她撮后一面吧”我也听不到了,跑进去抱着雪,欲哭而无泪,雪艰难的睁开双眼,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说:“风,对不起,我我不能和你一起了,以以后你要好好的,都是我不好,要是听你你的,就就不会这样了”全身痛苦在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她的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了。我只觉紧抱的身子越来越冷,我试图用我的体温来化去惊人的寒冷,雪双眼微微张开,艰涩地说:“风,我走了,你答应我,要好好地活,不要不要牵挂我。答应我答应我。”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难以呼吸,只是用力的点头。悲痛地说:“雪,我答应你。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等一下我会叫醒你的,你还没有给我最好的樱花,你说要给我的,你要实现你的诺言的。”雪全身冰冷,慌着说:“不,不,我不要睡,我知道活着的人是痛苦的,我要多多陪陪我的风。我还要摘最好最最好的樱花给我的我的风。”“雪,等会我叫你,你好了,我们去山上看樱花。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山上,我说过这一生只和我的最爱去看樱花,你是我一生中的最爱,以后我都会带你去的。你睡吧,醒来我还在你身边,我们去看最美的一瞬。”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到雪冰冷的脸上。雪脸上绽放幸福的光辉,充满向往的神情。她说:“风,你叫我呀,我还要摘最好好的樱花给给你,我们还要做很多很多事风,我我好冷,你抱着我,用力一些,我要我要睡在风的怀怀中”
三、缘聚
往事如潮水一样走进我的记忆,一历历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可是往事不但没有变淡,思念之情更甚于过去。泪水模糊了我的眼帘,蒙胧中好像见到雪衣袂飘飘的自天际御风而来。
忽然,一个怯怯的声音把我从梦一般的回忆中醒。“先生。”只见一个如梦一般的女孩走到我前面,全身湿漉漉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安的意,满头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如花娇靥掩饰不住疲惫神色。她低着头轻轻地说:“先生,我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面对她凄楚万般无奈的眼神,心中极为不忍,轻轻叹口气,对她说:“你跟我来,我家里有衣服。”
到了家里,她一口气吃了几碗面。可能意识到自己吃相不雅,洁白的面容一下子飞上一抹红晕,羞涩的样子就像窗外的樱花动人心弦。从谈话中知道她叫云,刚刚从北方一所大学毕业,学的是经济管理,想到南方来开创一片事业。谁知才下火车就被人把行礼给偷了,举目无亲,又不能很快找到工作所以到了沦落街头的地步。
我很同情云的遭遇。几年前,我刚刚从大学毕业,凭着满腔热血来闯荡,几经碰壁方知世事的艰辛,经过磨厉,往日锋芒不在,人也变得成熟稳重多了。看着云恹恹欲睡的样子,心中极为怜惜,沉吟着对她说:“你睡吧!”云双手颤抖的解开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她误解了我的意思,和声对她说:“你就这样睡吧!不用多想了。”然后坐到椅子上,开始写我尚未完成的论文。云轻轻地叫道:“先生”我回头对她说:“你不是两晚没有睡了吗?”云低低地说:“我我在等您。”我严肃的对她说:“我帮你并不想得到你的回报,更不认可你这种想法,我相信你心中也不希望这样的。要是我现在还落井下石我还是人?”云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我对云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找我表姐,看她那里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云感激在点点头。表姐来到这城市比我早几年,凭着她的才干和灵活的经济头脑,很快就升到了她们公司的销售部部门经理。
听到我的来意之后,表姐也很同情云。她沉吟一会说:“我这里正好缺少一名学过经济管理的密书,可以先让她来试试,要是她能胜任我就用她,不然再找其它的工作给她。”我不禁有些意外,表姐用人一向是谨慎的,这回怎么没有见到云就想让她来当密书,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表姐说了。表姐无奈的说:“我没有这方面的人,以前用的人思想太保守了,不善通权达变,在市场经济社会中他们总处于被动地位,没有自己的主见,云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我想她是新生代,对市场肯定有她独到的见解和看法。”她笑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说:“你介绍的不会差到哪里的,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喜欢的人会差吗?”
我苦笑着对表姐说:“你想歪了,我和云认识还不到一天,是你自己要‘重用’她的,要是她出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表姐气着说:“你怎么这样不开窈,都过去一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雪,老是这样下去,雪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我真替雪感到冤枉,怎么会爱你这么一个死脑筋呢?”
心中一阵黯然,强笑说:“我尽量改吧,云的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就落荒而逃,表姐似乎想不到我来这一手,怔了一下,气着笑骂:“没出息。”
云上班10多天了,听表姐说云在管理方面有惊人的天赋,勤奋好学弥补了经验的不足,所以中止了试用期,正式聘用云为她的密书。这段日子,只要有时间,云就跑来我这里,把房间收拾得整整洁洁,而我也结束了吃泡面的日子。云对诗歌和散文很有兴趣,时时向我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云,你在大学是不是兼修几个专业呀?”
云一脸茫然的说:“没有呀,风,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呢?”我怀疑的说:“你在写作上的见解很是新颖,我还以为你受到专业陪训过。”云脸红红的说:“我爸爸是搞文学研究的,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很喜欢文学,在大学我也写过一些,只是不好。”
我说:“原来是这样,你既然喜欢就该多写写,一个人难得对一样知识钟情,让它发展下去对你有好处的,也许你会成为21世纪最有潜力的作家。”
云轻轻地说:“要是你帮我,我就写。”
我说:“也不能说是帮,应该是说共同求发展。”
云点点头,脉脉的望着我,双眸就像一潭碧水,蕴藏着海一样的深情,让人不自禁沉醉在她柔和的目光。不可否认,云真的很吸引人,哪个人能得到她的心会幸福一生的。她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的心、我的爱全部给了我的雪,再不能为别人开辟新的空间。
云见我沉默了这么久,小心翼翼地问:“风,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云充满好奇的面容,慢慢说:“我在回忆认识你那晚所发生的事。和我当时的心情。”云顿时不安起来,如花笑容一下暗了下来。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揭开了云心中的伤痕,那几天可能是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在她心中也许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恶梦。歉然说:“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我”
云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打断我的话,平静的说:“风,我没有怪你,永远都不会的,我对你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真诚的帮助我,本来我是很痛恨这座城市的,现在我要感谢那个扒手,是他让我有机会认识了你,让我认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听到云动情的话,心中一震,装作平静的说:“云,也许这就是缘份吧,你不用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我不管,别人也会帮你的。”
云呆呆的望着我,突然激动地说:“不,不会的,是有人要帮我,但是他们都没安好心,我只遇到你没开任何条件就帮助了我。”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云的发泄内心的苦闷。沉默,只有云极力压抑的低泣声,望着云纤弱的样子,心中产生莫名的感觉,上天真是不公,怎么忍心让如此文静清纯的女孩伤心难过呢?而我也庆幸自己能为这么好的女孩做点什么。
有意移开云的注意,说:“云,这样早就来了,你不去上班了?我表姐可是大公无私的,你回去她肯定会罚你的。”果然,云好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一样,急着为表姐辩护说:“经理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凶呢,她为人可好了,对我就像对她有亲妹妹一样,我向她请假的,何况是她很支持我来的,她怎么会罚呢?”我觉得惊奇了,不解的说:“她要你来?不会吧,这里有什么值得她记得的。”云埋怨着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说:“星期三,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云惊异的说:“不会吧?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经理说你肯定记不住的,想不到是真的。”见我莫明其妙的样子,云笑着说:“今天是你生日。”想了想,我记起来了,今天还真是我生日,看到云兴奋的样子,心中十分感动。过去两年不也是这样吗?不同是雪换成了现在的云,而今,雪再也不会陪我过生日了。想着,心中一阵痛苦。见到我痛苦的神情,云轻轻的说:“风,是不是想到雪了?”我重重的点下头,泪水悄悄地模糊了双眼,思绪又回到了雪离开我的心碎情景。当时,雪痛苦的说:“风,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是我也没有办办法,对不起,我我只希望我的风风,好好的活活着。”话未说完,放在我脸上的双手无力的滑下
正当我沉浸在心碎的回忆中,忽然一滴水珠落到我的手上。清凉的感觉唤回我出窍的灵魂,只见云泪眼蒙胧的,心中一阵不解,问道:“傻丫头,哭什么呢?”云抽搐着说:“风,你和雪的感情经历真让人感动,我真羡慕雪能够有这么一个人深深的爱着她,虽然她已经离开你了,但是她在天上也觉得安慰了,因为你值得她——甚至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可是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活着的还要生存下去呀,你不能就这样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要是雪在的话她也不允许你这样的。你说是吗?”
我想了想,说:“是的,雪不会让我这样的,但是我放不下,也忘不了呀,更何况我不想忘记过去这段经历。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会幸福的。”沉默了一会,我说:“云,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我表姐连她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天,应该不是她告诉你的吧?”
云调皮的说:“你猜呀。”
想了想,我无奈的摇摇头。
云轻轻的说:“风,我怕说了会惹你生气。”我说:“不会的,你放心吧。”云想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低头说:“我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桌子上的照片上发现的。”
是的,在桌子上我放着一个镜框,镶着我和雪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上面写着合影的时间,并说明那天是我的生日,雪清纯的笑容似乎连身后的樱花也为之失色,这一瞬是我认识雪以来,她最美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几天后,残酷的灾难降临我们身上,在花雨飘零中雪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我曾对雪说:“雪,你是聚山川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孕育的九品玉莲,和你在一起就好像雾里看花那样美好,望着你就像对着凌波仙子衣袂飘飘的御风而来美妙却显得过于虚无。”难道美就必须消逝?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雪是我今生的一个梦,只希望永远沉醉在梦中,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也许雪是来人世间苦渡劫难的天仙,但愿她在天之神殿过上无忧的日子。
云自责的说:“风,对不起,我我又惹你伤心了。”看着云楚楚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是呀,自己不快何必要让云这个清纯无暇的女孩也跟着难过。故意装着没事的说:“没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云,我们不说别的好吗?对了,你给我什么礼物呢?”云高兴的说:“就不知道你喜欢不?”我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云眼中闪烁喜悦的神色,说:“风,你不会骗我吧?”我无奈的说:“你说说看,相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云轻轻地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心中一凛,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再害一个好女孩了。
夜暮降临,绵绵细雨化作浓浓情意,轻柔的抚摸空虚的心灵。和云漫步在花瓣飘落的小路上,蒙胧灯光默默倾吐海一样的深情,阵阵花香和着云青春气息洋溢在宁静的夜空,乌黑柔软的秀发随风飘起美丽弧线,几缕调皮的长发钻到脸上,痒庠的,甜甜的。忽然云转过来,如兰幽香扑面而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住呼吸。云轻轻的笑了一下,问我:“风,我有这么可怕吗?看你吓成这样。”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傻傻地说:“我也不知道。”云拼命忍着,脸涨得红红的,很是可爱。她笑着说:“风,你真可爱,装傻的水平不错嘛!对了,山上的樱花也开了,明天带我去好不好?”我没有说什么,用沉默回答她。云赌气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愿陪人家去,我自己去。”一会儿就到了云的宿舍,她对我说:“风,我喜欢你今天快乐的样子,希望你永远这样,晚安!”说着就跑了过去,忽然她转回身子做了一个动作,双手紧贴胸口,再向左右张开双臂,然后跑得无影无踪,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所包含的意义,心中还是起了阵阵暖流。
四、惊变
时间就在安静中悄悄飞逝,每到周末或者节假日都往我这里跑,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彼此心中明白很多。连表姐也开始埋怨我了,说:“你太无情了吧,公司里的很多优秀的白领都在追求云呢,要是被人别人追上了,我看你只有哭的份了,那些人没事就向云献殷勤。多亏云对他们没有理他们,我真为你担心。你不要装聋作哑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清楚得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我可不希望这么好的女孩子被人家抢走,这个表弟妹我认定了。”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觉。
在记忆中,雪的倩影离我越来越远,而云清新、婉转的笑容悄悄带走了我的一份牵挂。云和雪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儿,却同样让人心动。雪,就像夏季中的太阳,热情、大方;云,是一弯秋月,含着淡淡清愁,娴静、含蓄。
也许云已经深深走入了我的记忆,只是我觉得一份爱只能给一个人,在我没有完全忘记雪的时候,不想用一半的爱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孩子,更不想让她成为雪的替身。而且,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永远属于自己,即使远在天涯,总有相聚之日;不属于自己的就算日夜相处,最终也会劳燕分飞。
一天清晨,我从痛苦中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骨头好像被抽了一样,无奈之下拔通了表姐的电话,只说:“表姐,我我病了。”就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才知道自己住在医院中,几天后我就出院了,可是病历上写的内容如一记惊雷震得我心中一片空白。我居然患了肺癌,而且已经进入了晚期,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认命,此时我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瞬间,所有美好的梦想都离我而去。我恨天地不仁,先夺去了雪美丽的生命,如今又我默默地想:“雪儿,上天注定我们是在一起的,我就要来陪你了,你不会孤独的一个人活在冰冷的天宫。”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忽然,我又想到了云,心中一痛,真怕这个女孩想不通呀,于是,要求表姐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云,让我成为她的一个梦吧!轻声念着一首小诗。
生命,已近秋。
生命,不得不秋。
坐在一片金黄的叶上,生命会在飘曳中枯萎,时光会在飘曳中斑斓。林中水滴睁开眸子,那是昨夜的露,还是今晨的泪?
踩在松软的植被上,脚印被腐蚀,阳光或月光找不到来时的路,惟有纵深处,蛇行一条林荫道。
喂,别往前走了。死亡,微笑在美丽的行程中,却无法在此时此刻筑一个脚印的窝,让凝固的意识,品尝出丑恶的味道。
生命之秋,是液态的琼浆,波动在你睡眠前的睫毛上。
可是我不得不近秋呀,不甘心又能怎样,从没发现生命有如此刻美丽,也许,一切都要失去后才显出它的珍贵吧。
翻开昔日的日记,一张照片自书中滑出,那是我初到这座城市所照的。记得那天和煦春风挟着樱花纷纷飘零,似乎下了一场香气四溢的花雨,站在小路上,任风吹着我的长发。想当时雄心勃勃,希望用自己的双手与犀利文笔在这片充满文学气息的土地上开创一片天空,不断的努力获得不断的认可。谁知唉!心不甘却无奈。
门开了,云悠雅的走到身边,几个月的相处,云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她拿着那张照片,欢声说:“风,好漂亮的照片,送给我好吗?”
望着她的满目期待,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冷冷地说:“云,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听到什么嫌话,相处这么久,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只是在同情你吗?我不会爱你的,你懂不懂?你走吧,要是你再来,我只会更加瞧不起你的。你真的很烦人的!”
云呆住了,浑身颤抖,照片从手上滑下也不察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自苍白的脸上滚落而下,良久良久,云才颤声说:“风,在你眼中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我不该自作多情的,我早该知道你会看不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连爱的资格都没有吗?风,风,你”
我冷漠的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风尘女子呢?真是笑话。”云双手掩面,哭着跑了出去,到了门外,云回头恋恋的望着我,满眼蕴含幽怨和深情。我平静的看着她,心却在绞痛,好像被刀子撕裂一般难受,偏过头,不敢再看云那让人心碎的痛苦,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跑过去紧紧抱着她,向这个痴情的女子述说一切。心中在想:云,对不起,我只有几十天的生命,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再痛苦了,我们今生注定无缘,但愿有来世,让我们在来世永不分离。忘了我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只是你的一个梦。希望你早日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没有生命,一切都是空想;一纸病历,所有都离我而去。死神的脚步逐日接近,我知道自己即将合上生命的书页,走向永远的黑暗
这天,天空昏昏沉沉,闪电撕裂黄昏的宁静,急骤的风雨声猛击窗户,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一个生命的陨落好像都有一场爆风雨,雨停之时,也许就是我辞世之期。“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一个清晰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先生,先生,你的信。”信是从那所医院寄来的,上面说他们拿错了病历,面我只是一般的高烧而已。紧紧抓住这封信,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一切太突然了,让我几疑梦中,生怕醒来又是好梦一场,要真是梦,我愿意拥着一纸幽梦直到永恒。感谢天,让我获得重生。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在这段日子里,云再没有来过,而我对她的思念日益沉重,但是我伤透了她,也许我再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云了。心中一痛,为什么每次大喜之后就是大悲呢?云,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
时间在思念中走过,一切都随着四季的变化而换上不同的盛装,惟一不变的是对云最深最真的思念。表姐说云更加沉默了,每天拼命的工作,让繁重的工作占据每一丝空闲,么劝都不听,看着真让人心疼。听了表姐的话,我心痛不已。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但是出于自尊,我只有让思念沉在心中,点缀枯燥的生活。不知何时,云已经成了我记忆中最深的牵挂。
花落自有花开时,樱花又悄悄地烂漫了枝头,而我思念人儿却如流水渐渐远去。蒙胧细雨改不了凄迷的调子,依旧倾诉满怀情思。物是而人非,没有爱的天空一片苍白
一天早晨,我还在梦中,就被清脆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只见云双眼红红的站在外面,好像刚刚哭过。今天她穿一套洁白的衣裙,益增楚楚动人的气息。几个月不见,云明显憔悴多了,没有了往日的青涩,一种成熟的沧桑自她沉痛的目光透出,看到我,泪水又不禁流下两个异口同声的说:“你瘦了。”短短三个字道尽了千言万语,缕缕情意如涓涓细流不住从她蒙胧的泪眼中溢出。天地骤然沉静,时间为之停止,惟有两颗真挚的爱心在时间的车轮上转动。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的爱又回来了,而今生我再不能没有云。
良久良久,我颤声说:“云,对不起,我”云一下扑进我的怀中,用力捶着我哭着说:“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了,昨天表姐都和我说,你好傻,明明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是不是要让我死了你才开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紧紧拥住云冰冷的身躯,眼泪被云的痴情所感,不争气的流下,天,原来失而复得是这样的美好,我再也不会让云离开了,我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良久,云才平静下来,疲弱的说:“风,我求你,不要再那样对我。我讨厌那种麻木的生活。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我又在梦中。”
轻抚云柔软的秀发,重重地说:“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是这样的重要,我不会再傻下去了,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也想通了,雪只是一个梦,而你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的珍惜你对我的深情的,今生再也不能没有你了,有你,我就有了全部。”
云伏在我的肩头,说:“风,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把一生的幸福押在了你身上。如果那晚你要了我的身子,我就会沦落为靠出卖身体生活的风尘女子。当时,你不但义正严辞的纠正了我的看法,还热心的帮助我。开始我对你只是感激,长时间相处,我就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女人所需要的幸福。后来我从表姐那里知道你和雪的故事,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能那样爱着雪儿,要是你接受我,我想你也会对雪一样对我的。以前我很羡慕雪,现在我真担心这又是一厢情愿的梦。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激动的说:“云,你知道吗?我赶你走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你回头的那一瞬,你的眼神几乎让我崩溃,我永远忘不了你临走时的眼神和我心中的痛苦,那时我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的眼神让我心痛,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云抬起蒙胧泪眼,悠悠的说:“风,山上的樱花开了,明天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我激动地说:“云,我们现在就去,我要站在山顶上对雪说,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幸福,她一定也为我们高兴的,雪一直希望我在人世间找到真挚爱我和我爱的人。如今我拥有了,我要让她和我们一起共享这份幸福与欢欣。同时我也要向她告别,让她在天上好好清修,不受世俗的困扰。”
云高兴的说:“风,我要对雪说,我会像她那样深深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让她放心的在天宫清修,也祝愿她在早日投胎人世间。”
我紧紧拥着云,轻轻的说:“要是雪来做我们的孩子那该多好,你说是不是?”
云满脸红晕,说:“风,风,你坏死了”
樱花烂漫的季节,我的爱回来了,而一份深深的思念却永远烙在我的心灵,也放许这就是人生吧,雪是我一个永远不凋的梦,云没有因此而对我不满,她说正是因为我的痴情才让她不自主的难以自拔,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能有这个一个真实的云和一个梦幻的雪,我的人生也会变得成熟虽然是如此的无奈和伤痛,过去的就让它成为永恒的回忆吧,我要用一生来好好珍惜爱我和我爱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