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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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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子的电话,惊醒了沉思中的我。

    一个下午我一直在看阿o跟坏蓝眼睛的文字,直到把我的眼睛看得生疼。

    家里的电视被人给弄断了,这对我来说好像有一点点遗憾,但没有伤感,毕竟我不爱电视。

    我爱什么?文字还是思想?我根本无法回复自己。

    信子与她的情人在幽会,这看起来好像与我毫无干系。在青衣的播出中,我一个劲的咒骂春来及那个被她年轻美貌所迷惑的老板郑安邦,这个时候,她总是试探着问我,说,是不是你很讨厌他,也很讨厌我?我转头认真地说:没有!

    也许我无论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的。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句话,可惜,我的没有是真心的。

    如果说憎恶,我宁愿憎恶自己。因为我没有指责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理由,我也无权。

    我把眼睛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的看,并会让自己置身其中,把那个女主人翁看作是我自己,用那种方式将自己上扬坠落。无论是在那个高处还是低点,我都有一种快感,像是我自己的情感得到了一种释放。而生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这样。

    我的眼睛胀疼,可,我却不肯让他们闭上,我害怕我的世界里是一片黑暗。

    下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在走,每个人经过我的面前总会审视我一番,问我的眼睛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问题,只是微笑。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在加班,其实,没有人知道我是在加班思考。雨的电话总在这个时候打来,我习惯了他的关切、他的问候,如今,我越来越发现,他,我离不开了。他的电话就像是我的一日三餐,我不能少了任何一顿,否则我就像是个挨了饿得孩子,呜呜的哭泣,在别人不理解的眼神中,我有着我自己的忧伤。我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一个与父亲有着同样名字,与我有一半相同的乳名的男人。曾经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才察觉,这是我第一次全身心地爱着一个人,那是一种不能分离的爱,带着一种深深的刺痛。我爱他什么呢?一如当初的稀里糊涂,到如今,我也找不到他吸引我的理由。我甚至宁愿在这个爱情结束的时候,也顺便将我自己结束。也许,我的这种方式没有人敢接受,而我却觉得这是我的选择,我觉得对的,就是值得。

    他说:下班了,快回去吃饭。晚上一定要做饭吃。

    我答应了。

    信子说,家里的气罐该换了,你回来我们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了,我自己买点儿东西就好了,我说。是的,我不会回去的,虽然我并不讨厌他们。

    她继续说着她想他们该怎么办的话,我没有听,也不想听,因为与我无关,我匆匆的挂了电话。

    想到了眼睛的那篇文章,我一个人不孤单,我想,这个时候,把这个话放在这里很适合。

    想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却不知道该给谁,有一种茫茫然。

    我的伤痛无处可诉。

    他说:要吃饭了吗?

    我说:一会儿下去买,没气了,不能做饭。

    他说:要去吃点儿热饭。

    我打开了冰箱,发现了快餐。

    微波炉里转了转。我很高兴。

    因为我不用挨冷下去买饭了。

    其实,也只有他知道我有多么的脆弱,除了母亲也只有他会督促我吃饭。

    从来都是在母亲面前无比的坚强,而实际上,我是个空壳。

    我的眼睛很疼,他们开始流泪,他们开始哀求我停止闪动。

    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很无情,特别是对自己。

    他们都说,不会疼自己的人更不会疼别人,可我总觉得自己不是,我觉得我会疼遍全世界的人也不会疼自己。终身卑微源于己。

    他说:我在外面吃完饭就给你电话。你要好好吃饭。

    我不知道他留给我的是什么,也许是等待,也许是一种无尽的黑夜,但,至少现在我有了一点儿希望,我想我该快乐的!

    qq上不断有朋友上线下线,我只是很不想说话,沉默着,任凭他们给我留言。

    其实,我总是害怕寂寞,但,我一直都在寂寞中度过,也许,我早已经习惯与寂寞为伍。

    饭在我进行不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我终止了,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了吃一口维持一上午、一下午或者整个夜晚的方式。也许是我的坏心情,也许是我糟糕的身体。

    药放在掌心的时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从那一日开始,我一想到白色的小药粒,便会有呕吐的感觉,但,如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坚持去吃。事实上,我这种人真的不值得同情,因为我根本不懂得爱惜自己。

    时常,我总会突然的问信子,你说我会不会死。

    她从来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并会很开玩笑的说,会,你现在就去死吧。

    总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祥林嫂,在做着一种无用的唠叨,并祈求一种无用的怜悯。而最终得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这个时候的我会有泪,说不清这泪有什么意义。

    感觉里,我喜欢信子的个性,至少她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不至于像我这样,永远在一种不安与自闭中度过。但,毕竟,我不是她。

    一整天我都在听神秘园的曲子,我已经不习惯听有词的歌了,因为那样他们的每一句都可能引发我身上的伤痛,我不想让自己再流血,于是,在曲子中我沉醉,一种频率为三分钟的神秘园被我整整听了24小时。我不懂得变换,所以,依然沉醉。

    夜深了,qq上的人开始撤退,我由原来的端正的左在电脑前变成歪躺着闭上眼睛。

    我想,我是在等待的。等待一句晚安还是一次见面更或者是再一次的伤痛流泪,我不愿意去想,因为我真的有点儿累了。

    曾经答应过他,不会再有猜忌,不会再有怀疑,因为两个人如果相爱,这是基础的必备,而我,总在后面捣乱,虽然我也爱。

    眼睛一闭上就开始做梦,梦见我成了新娘,一切都是欢快的,可转眼,我找不到我的新郎,教堂的路不知道在何方,我提着我的裙子在大街上到处寻找,没有人肯告诉我,我找不到他,我的新郎,我找不到教堂,我的方向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梦,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我怎么也逃离不了身边人的取笑,我真的孤助迷茫。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哭了,也许只是为了那个梦,这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个孩子,饿了需要吃饭的孩子,找不到妈妈的孩子,需要回家的孩子

    夜的黑像妹妹的彩画,由昏的底色层层加深。夜来临了。

    其实,我喜欢夜,因为夜总是给我一种安全的定义,我的感觉里昏暗中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整个世界里只有自己才是最安全的,这个夜里我很安全。

    电话惊醒了我的沉思,信子说:你该回家了!

    我回答,再等会儿。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我在等的什么。

    我想也许只是两个字:晚安。

    于2003年12月13日晚8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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