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相见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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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耀将陆楠要见皇上的信息传进了宫，第二天下午，梁府便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身着便装的皇帝，曾经的梁王三皇子。
皇上之所以选择来梁府见陆楠，主要是考虑她进宫不方便，再则他有些话不方便在宫里说。
梁耀安排二人在他府上后花园的凉亭见了面。说是凉亭，装修得也像间屋子一样，不过是六角的。陆楠被请到此处后，同来的丫鬟关上亭子门便远远的守在外面。
亭内背对门口站着一人，穿着淡黄色的袍子，内衬白绸子的中衣，在领口和袖口各露出一圈。袍子外面罩着明黄色的褙子，腰间淡黄色的腰带，脚蹬明黄色锦缎的白底靴子。背在身后的双手白净细嫩，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之辈。
听见陆楠进来的声音，略顿了一下方才转过身来，一张似笑非笑的白净脸庞便展现在陆楠眼前。陆楠抬眼看着他，感叹着五年的岁月似乎根本没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似乎更加成熟了些。陆楠笑着躬身施礼：“草民陆楠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上一扬眉毛，开玩笑道：“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你任何封赏吗？还草民。”
陆楠笑了：“我才不在乎那些个虚名呢。只是拜见皇上总得讲点礼数不是？”
“朕之所以选在这里跟你见面，就是不想让你太拘于礼数。随便些就好。”皇上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陆楠的脸，说道：“你越来越美丽了。”
陆楠收了收笑容，正色道：“皇上过奖了，臣妇惶恐。”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臣妇？如果没记错，你有五年没回陆府了吧？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媳妇的？”
“皇上记性不错。臣妇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陆楠微低着头。
“这么说，你来找朕是想让朕给你主持公道喽？”
“非也。”陆楠等着他问自己来所为何事。可是皇上根本不问，看样子他并不想早早结束这次谈话。
看了陆楠半晌，皇上忽然问道：“你后悔吗？”没有等来陆楠的回答，继续问道：“如果有机会重来一遍，你是会选择他还是选择我？”这句话他没有自称为朕，而是说了“我”
陆楠抬头观察着他的表情，毕竟他是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如果他硬要做出什么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仔细研究之后。陆楠确信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结果而已，方大胆答道：“即使重来，结果也是一样。”
皇上一哼道：“就因为当年朕不能给你正妃的位子？”
“只为一个痴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你依然没得到，他还是娶了别人，妻女和乐。你信不信，如果朕再赐他一个女人，他依然会娶回家去？”皇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讽刺的笑容。
陆楠面不变色地回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娶媳妇这样的美事？这世道就这样，想得个一心的男人势比登天。”
皇上略一沉吟，说道：“一辈子一心不易，短时还是可以的。”
“三年？五年？还是十天半个月？”陆楠冷笑：“花开则喜，花落则弃，何其悲也。不付真情不伤心。”
见陆楠神色坚决。皇上道：“你这次想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终于谈正事了，陆楠便道：“不知皇上是否顾念琪安公主的安危？实不相瞒，我从夏国来。在那里待了一年多。此次也是受琪安之托，带着夏国的机密，来换她一条命。”
若是琪安的父亲在位，陆楠根本不必问关不关心琪安死活的问题，现在必须得问。琪安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刚跟现任皇帝争完皇位。她母亲江皇后也没少得罪三皇子，人家愿不愿意救她。还真得看心情。
要说现任皇上，还真不关心琪安死活，但是陆楠所说的夏国机密，他可是非常关心的。哪一任皇帝没有开疆扩土的愿望？一直积极谋划上位的他当然也不例外。
“朕愿闻其详。”皇上一掀衣摆，坐在亭中的凳子上，抬眼看着陆楠，等着她的下文。
陆楠深吸一口气道：“琪安公主虽贵为夏国皇后，却不得有孕。当她执意拒了避子药怀上孩子的时候，夏王竟然用蘸了桑葚汁的鞭子生生将她的孩子打掉，留下满身黑色的疤痕。更有甚者，夏王竟待其如玩偶，逼其取乐于人。”
皇上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真真气煞我也！这不是欺负我周国无人了么？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样说，有一半是真的生气了，另一半，是做给陆楠看的，毕竟，和公主比起来，夏国的机密才是最重要的。
陆楠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了底，看来琪安有救了。便把她在夏国打听到的消息讲了出来，最后说出琪安公主希望他派兵攻打夏国，好救她回来的愿望。
皇上最后表态道：“救！夏国欺人太甚，朕非要叫他尝尝我大周的厉害！”说完微皱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又道：“朕打算派陆辕陆将军去攻打夏国。我周国这几年虽然国力强盛，但善于带兵打仗的将军，却没一个胜得过陆将军的。”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陆楠的神色。让他开心的是，陆楠听到陆辕的名字时，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
“皇上的决定必然是对的。”陆楠给了一句模糊语言。
看着陆楠一会儿，皇上低声道：“你是否愿意换个身份来朕的身边？”
陆楠也低语道：“不知皇上是否愿意为了我放弃江山？”
皇上从小亭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吓得守在外面的丫鬟一哆嗦。回到皇宫后快马加鞭给陆辕送了一封信，叫他速速调兵赶往京城。去北夏，京城是必经之路。当然，有关陆楠的事情，无论是信里还是之后见面，他一个字也没跟陆辕提起。
锦儿倒是打算给她二叔写封信告密来着，结果被受了陆楠嘱托的梁耀给拦下了。梁耀叫他媳妇别参与人家两口子的事，免得越搞越生分，心病还得心药医，别人越帮越忙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锦儿也乐得图个清闲，想着等她二叔来京再说，便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虽说一直躲着陆辕，但此次皇上派陆辕去攻打夏国，陆楠还是很担心的，毕竟陆辕对夏国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是把夏国的情况都告诉给皇上了，通过皇上再转告给他，指不定被吞掉多少信息呢。万一陆辕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儿子可就没爹了，怎么的也得保着他活下去。
陆楠一直打听着大军北上的消息，待得知陆辕到京，整装待发之时，她也收拾收拾准备偷偷跟上。为了防止被熟人认出，陆楠特地用当年陆辕教她的办法做了一张面具贴到了脸上，除了眼睛没办法改变，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待周*队出发，陆楠便办成路人甲的模样，时快时慢地跟在队伍附近。当然，大多数时间是跟在陆辕的附近。
大军刚入夏国境内时，便遭遇了强有力的反击，经过一番苦战，拿下了边境哨卡。在这里整顿了两三天，继续深入。
夏*队也没闲着，自打知道周国来侵袭，便把别处的兵都往这边调，陆辕面对的压力是越来越大。终于在进入夏国腹地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生死战。这场仗打得十分辛苦，一直站在后边督战的陆辕也不得不下了战场。
偏巧他遇到的对手十分强劲，十几个照面下来，便一枪扎在陆辕的肩头上，痛得陆辕丢了手里的剑。就在对方准备下死手挑了陆辕的时候，一名黑衣女子飞身而至，一剑挑了夏国的将军，将陆辕救回了周国阵营。这人正是易了容的陆楠。
陆楠将陆楠丢给军队的军医就要走，却被陆辕一把抓住了衣袖：“恩人留步。”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陆辕的心里一阵激荡，那感觉就犹如烈日炎炎喝凉水、冰天雪地烤火炉一样。“能留下来吗？”
看着陆辕充满祈求的眼神，陆楠感到一阵不舍，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陆辕别提多高兴了，忽地站了起来，扯得肩头的伤口又流了血。陆楠很想提醒他小心点儿，终于还是忍住了。陆辕兴奋地问道：“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陆楠刚想张口回答，又怕他听出自己的声音，便拿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木”字，她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本想写“楠”字，写了一半又放弃了。
陆辕见她不再往下写，抬头疑惑地看着她，试探地问道：“木？木姑娘？你不会说话？”
陆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陆辕刚刚产生的熟悉感又加重了，想当初陆楠也不会说话。不禁自语道：“木姑娘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曾经她也不会说话。”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股温情，差点让陆楠迷失在里头，憋了半天才没说出实话来。强迫自己想了想武芸仙，据说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心又硬了些，目光清澈地看着陆辕没搭茬。
ps：
结尾处修改了几个字。
梁耀将陆楠要见皇上的信息传进了宫，第二天下午，梁府便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身着便装的皇帝，曾经的梁王三皇子。
皇上之所以选择来梁府见陆楠，主要是考虑她进宫不方便，再则他有些话不方便在宫里说。
梁耀安排二人在他府上后花园的凉亭见了面。说是凉亭，装修得也像间屋子一样，不过是六角的。陆楠被请到此处后，同来的丫鬟关上亭子门便远远的守在外面。
亭内背对门口站着一人，穿着淡黄色的袍子，内衬白绸子的中衣，在领口和袖口各露出一圈。袍子外面罩着明黄色的褙子，腰间淡黄色的腰带，脚蹬明黄色锦缎的白底靴子。背在身后的双手白净细嫩，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之辈。
听见陆楠进来的声音，略顿了一下方才转过身来，一张似笑非笑的白净脸庞便展现在陆楠眼前。陆楠抬眼看着他，感叹着五年的岁月似乎根本没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似乎更加成熟了些。陆楠笑着躬身施礼：“草民陆楠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上一扬眉毛，开玩笑道：“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你任何封赏吗？还草民。”
陆楠笑了：“我才不在乎那些个虚名呢。只是拜见皇上总得讲点礼数不是？”
“朕之所以选在这里跟你见面，就是不想让你太拘于礼数。随便些就好。”皇上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陆楠的脸，说道：“你越来越美丽了。”
陆楠收了收笑容，正色道：“皇上过奖了，臣妇惶恐。”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臣妇？如果没记错，你有五年没回陆府了吧？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媳妇的？”
“皇上记性不错。臣妇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陆楠微低着头。
“这么说，你来找朕是想让朕给你主持公道喽？”
“非也。”陆楠等着他问自己来所为何事。可是皇上根本不问，看样子他并不想早早结束这次谈话。
看了陆楠半晌，皇上忽然问道：“你后悔吗？”没有等来陆楠的回答，继续问道：“如果有机会重来一遍，你是会选择他还是选择我？”这句话他没有自称为朕，而是说了“我”
陆楠抬头观察着他的表情，毕竟他是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如果他硬要做出什么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仔细研究之后。陆楠确信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结果而已，方大胆答道：“即使重来，结果也是一样。”
皇上一哼道：“就因为当年朕不能给你正妃的位子？”
“只为一个痴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你依然没得到，他还是娶了别人，妻女和乐。你信不信，如果朕再赐他一个女人，他依然会娶回家去？”皇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讽刺的笑容。
陆楠面不变色地回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娶媳妇这样的美事？这世道就这样，想得个一心的男人势比登天。”
皇上略一沉吟，说道：“一辈子一心不易，短时还是可以的。”
“三年？五年？还是十天半个月？”陆楠冷笑：“花开则喜，花落则弃，何其悲也。不付真情不伤心。”
见陆楠神色坚决。皇上道：“你这次想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终于谈正事了，陆楠便道：“不知皇上是否顾念琪安公主的安危？实不相瞒，我从夏国来。在那里待了一年多。此次也是受琪安之托，带着夏国的机密，来换她一条命。”
若是琪安的父亲在位，陆楠根本不必问关不关心琪安死活的问题，现在必须得问。琪安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刚跟现任皇帝争完皇位。她母亲江皇后也没少得罪三皇子，人家愿不愿意救她。还真得看心情。
要说现任皇上，还真不关心琪安死活，但是陆楠所说的夏国机密，他可是非常关心的。哪一任皇帝没有开疆扩土的愿望？一直积极谋划上位的他当然也不例外。
“朕愿闻其详。”皇上一掀衣摆，坐在亭中的凳子上，抬眼看着陆楠，等着她的下文。
陆楠深吸一口气道：“琪安公主虽贵为夏国皇后，却不得有孕。当她执意拒了避子药怀上孩子的时候，夏王竟然用蘸了桑葚汁的鞭子生生将她的孩子打掉，留下满身黑色的疤痕。更有甚者，夏王竟待其如玩偶，逼其取乐于人。”
皇上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真真气煞我也！这不是欺负我周国无人了么？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样说，有一半是真的生气了，另一半，是做给陆楠看的，毕竟，和公主比起来，夏国的机密才是最重要的。
陆楠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了底，看来琪安有救了。便把她在夏国打听到的消息讲了出来，最后说出琪安公主希望他派兵攻打夏国，好救她回来的愿望。
皇上最后表态道：“救！夏国欺人太甚，朕非要叫他尝尝我大周的厉害！”说完微皱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又道：“朕打算派陆辕陆将军去攻打夏国。我周国这几年虽然国力强盛，但善于带兵打仗的将军，却没一个胜得过陆将军的。”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陆楠的神色。让他开心的是，陆楠听到陆辕的名字时，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
“皇上的决定必然是对的。”陆楠给了一句模糊语言。
看着陆楠一会儿，皇上低声道：“你是否愿意换个身份来朕的身边？”
陆楠也低语道：“不知皇上是否愿意为了我放弃江山？”
皇上从小亭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吓得守在外面的丫鬟一哆嗦。回到皇宫后快马加鞭给陆辕送了一封信，叫他速速调兵赶往京城。去北夏，京城是必经之路。当然，有关陆楠的事情，无论是信里还是之后见面，他一个字也没跟陆辕提起。
锦儿倒是打算给她二叔写封信告密来着，结果被受了陆楠嘱托的梁耀给拦下了。梁耀叫他媳妇别参与人家两口子的事，免得越搞越生分，心病还得心药医，别人越帮越忙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锦儿也乐得图个清闲，想着等她二叔来京再说，便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虽说一直躲着陆辕，但此次皇上派陆辕去攻打夏国，陆楠还是很担心的，毕竟陆辕对夏国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是把夏国的情况都告诉给皇上了，通过皇上再转告给他，指不定被吞掉多少信息呢。万一陆辕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儿子可就没爹了，怎么的也得保着他活下去。
陆楠一直打听着大军北上的消息，待得知陆辕到京，整装待发之时，她也收拾收拾准备偷偷跟上。为了防止被熟人认出，陆楠特地用当年陆辕教她的办法做了一张面具贴到了脸上，除了眼睛没办法改变，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待周*队出发，陆楠便办成路人甲的模样，时快时慢地跟在队伍附近。当然，大多数时间是跟在陆辕的附近。
大军刚入夏国境内时，便遭遇了强有力的反击，经过一番苦战，拿下了边境哨卡。在这里整顿了两三天，继续深入。
夏*队也没闲着，自打知道周国来侵袭，便把别处的兵都往这边调，陆辕面对的压力是越来越大。终于在进入夏国腹地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生死战。这场仗打得十分辛苦，一直站在后边督战的陆辕也不得不下了战场。
偏巧他遇到的对手十分强劲，十几个照面下来，便一枪扎在陆辕的肩头上，痛得陆辕丢了手里的剑。就在对方准备下死手挑了陆辕的时候，一名黑衣女子飞身而至，一剑挑了夏国的将军，将陆辕救回了周国阵营。这人正是易了容的陆楠。
陆楠将陆楠丢给军队的军医就要走，却被陆辕一把抓住了衣袖：“恩人留步。”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陆辕的心里一阵激荡，那感觉就犹如烈日炎炎喝凉水、冰天雪地烤火炉一样。“能留下来吗？”
看着陆辕充满祈求的眼神，陆楠感到一阵不舍，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陆辕别提多高兴了，忽地站了起来，扯得肩头的伤口又流了血。陆楠很想提醒他小心点儿，终于还是忍住了。陆辕兴奋地问道：“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陆楠刚想张口回答，又怕他听出自己的声音，便拿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木”字，她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本想写“楠”字，写了一半又放弃了。
陆辕见她不再往下写，抬头疑惑地看着她，试探地问道：“木？木姑娘？你不会说话？”
陆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陆辕刚刚产生的熟悉感又加重了，想当初陆楠也不会说话。不禁自语道：“木姑娘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曾经她也不会说话。”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股温情，差点让陆楠迷失在里头，憋了半天才没说出实话来。强迫自己想了想武芸仙，据说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心又硬了些，目光清澈地看着陆辕没搭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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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处修改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