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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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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在很久以前,中原地带有一条发源于太行山,流入渤海湾的大河,河面十分宽阔,河水浪涛汹涌,波光粼粼。水里除有许许多多鱼鳖虾蟹以外,还居住着老龙王一家。

    大河右岸有一古老村庄。村头有个大坑塘,长着茂密的芦苇,坑塘前两间破旧的土草房被一棵高大的槐树笼罩着,一个叫王小的小货郎就生活在这里。

    王小自幼丧失父母双亲,无依无靠,仅有两间祖辈遗留下来的破旧土房勉强为他遮风挡雨,但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他地无一垅,自幼靠讨饭为生,后来靠捡拾“破烂儿”积攒了点儿钱,便干起了小货郎的生意。

    王小从小也没进过学堂门口,大字不识一个,但为人忠厚,心地善良,通情达理。出生后父母也没给他起个名,他家姓王,大家也就叫他王小了,可自打干起小货郎的生意,十里八村的都叫他“小货郎。”

    王小长得虽称不上仪表堂堂,但也五官端正,魁梧健壮。就因家景贫寒,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也没个上门提亲的,仍然孤身一人。天天挑着一副货郎担子在周围村里走街串巷,叫买叫卖,早出晚归的干着自己的小生意,收入虽薄,但尚可维持独自生计。因为他做生意实实在在,童叟无欺,所以十里八乡的也小有些名气,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当然,尽管人品不错,可谁家的姑娘也不愿嫁给他这穷的叮咚响的光棍做媳妇啊。

    一年夏天,一群孩子们在堤坡上割青草,在草丛中突然发现一只小青蛇,胆小的孩子吓得一跑老远,胆子大的几个围拢在小青蛇的周围,挥舞着镰刀大声叫喊:“拉死它,拉死它”这时恰逢王小挑着货郎担子路过,向孩子们问道:“小兄弟,啥呀拉死它?”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一条小青蛇,把我们吓了一跳,拉死它算了。”王小本来心善怜生,忙说:“别拉,别拉,我给你们几个钱买瓜吃去吧,小蛇就归我了。”孩子们听罢乐不可支地接过钱,背起草筐一溜烟跑了。

    王小放下货郎担子,俯身往草丛中一看,发现那条小青蛇正盘卷着身躯吓的瑟瑟发抖。王小小心翼翼地把小青蛇捧在手上,轻轻地放到他的货箱里,还恐怕小青蛇跑掉又加了把锁,然后收起货郎担,带着小青蛇沿河堤向前走去。来到一个偏僻路口,王小放下货郎担,打开箱子取出小蛇捧在手中,对小青蛇轻声说道:“小青蛇啊,今天你幸亏碰上我,要不然早就死在孩子们镰刀之下了,你赶快逃生去吧。”王小把小青蛇轻轻的放到堤旁的草丛边,小青蛇似有灵性,昂起头向王小不停地吐着红红的信子,摇着细细的尾巴,好象在说:“谢谢你,王小大哥。”小青蛇停留片刻,恋恋不舍地悄悄向河滩方向爬去,渐渐消失在草丛之中。

    王小放走了小青蛇以后,好象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心里格外高兴,得意无比。他挑起担子,哼着家乡的小曲,悠然自得的依然串乡叫卖去了。

    二

    小青蛇本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蛇,而是大河老龙王的小儿子--龙崽。龙崽从小娇生惯养,十分顽皮,不时就变化到人间玩耍一番,不曾想这次险遭不幸,若不是碰上王小,说不定早就被孩子们砍成肉泥了。这次大难不死,多亏王小相救。

    龙崽回到龙宫后,把遇险的情况向老龙王细细诉说一遍,老龙王听后又气愤、又心疼,激动地对龙崽说:“王小是你的救命恩人哪,快、快、快,请你王小大哥到咱家来住几天,好好答谢他。”

    第二天,龙崽伴作一个英俊少年来到路口等候迎接王小,可一连等了两天不见他的踪影。第三天龙崽又伴作少年模样早早地来到路口,期盼着王小的身影出现。当太阳爬上树梢的时候,王小终于出现在龙崽的视野之中,由远而近,挑着货郎担一步一颤的向他走来。龙崽万分激动,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迎了过去。龙崽对王小说明情况和来意后,王小再三推拖不过,盛情难却呀,只好顺从了龙崽的美意。龙崽接过王小大哥的货郎担,他俩一同高高兴兴地奔龙宫而去。

    王小在龙崽的带领下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发现不知不觉地进入茫茫浓雾之中。龙崽回头告诉王小说:“王小大哥,现在已经进入水界了。”王小顺口“哦”了一声,继续跟着龙崽前行,忽然之间隐隐约约发现好象前面有一个牌坊式的门楼,没走多远整个门楼就清清楚楚的展现在眼前:蓝砖碧瓦红漆柱子,门楣上挂着一块海蓝色的匾牌,上面镶嵌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河龙府。龙崽回过头来向王小说道:“王小大哥,到家了,请进吧。”王小哪里见过这般光景,只看的他目瞪口呆。

    走进门楼,穿过一道长廊便进入一座很宽敞的四合大院。大院分大厅和东西两宫,正厅是一座宫殿式的建筑,金瓦红墙,檐角四伸八奓,四根盘龙立柱支撑着廊檐,好不威风。这时,一个白发银髯、红光满面的长者从大厅内迎出,龙崽忙上前指着王小说道:“父王,这就是王小大哥。”王小一听,心想这就是老龙王了,急忙跨前一步,向老龙王行见面之礼,只见他双拳一抱举过头顶,躬身说道:“拜见龙王爷。”老龙王含笑拱手还礼,忙对王小说:“快请恩人大厅就座。”龙崽把货郎担放到廊下,陪同王小大哥一同步入大厅。

    王小环视大厅,只见珍珠、玛瑙玲珑剔透;钟乳、石幔千姿百态,只把王小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以。老龙王请王小上首就座,忙招呼佣人道:“上好茶,”又分付龙崽:“快下去安排杀猪宰羊,给你王小大哥准备酒菜。”龙崽应声而去。老龙王又向王小表白了一番感激之情,王小也是受宠若惊。说话之间,美酒佳肴上满一桌。有老龙王、龙崽上下相陪,左右相劝,王小喝的面红耳热,吃的肚满腰圆。酒足饭饱后,老龙王分付龙崽:“领你王小大哥到东宫歇息。”

    王小一连住了三天,在龙崽陪同之下,天天看的是奇石异草;吃的是美味佳肴。对龙宫的上上下下混了个人熟心热。第四天,王小独自转到厨房,和厨子们聊了起来。一会儿这个问:“王小大哥来几天了?”一会儿那个又问:“王小大哥啥时候回去呀。”相互之间确是无话不谈。一个和王小比较投缘的厨子把王小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王小大哥,你要走的话,龙王爷送你金银财宝啥的你可千万别要,就要他那只小白鸡,那是龙王爷的闺女---龙姑。她会做法变化,回去后你要啥她就会给你弄啥。”王小把这件事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在老龙王的挽留下,王小又住了几天,依然是招待有加,吃喝玩乐。这天吃罢早饭,王小心想:尽管龙王爷盛情款待,早晚也得回去,再说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破土窝呀,我该回家看看去了。他去意已决,便对老龙王说:“龙王爷,我在你这儿住的日子也不少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感谢你的一片盛情,我该回家了。”老龙王和龙崽再三挽留,王小执意要走。老龙王也不好再加留住,便分付龙崽:“叫下人给你王小大哥抬银子去。”王小说:“谢谢龙王爷,我不要。”老龙王心想:莫非王小嫌礼轻?又招呼道:“那就给你王小大哥抬金子去。”王小依然摇摇头说:“金子我也不要。”老龙王说:“银子不要,金子你也不要,那你要啥尽管说,你是龙崽的救命恩人,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呀。”王小突然想起前几天厨子给他说的话,对老龙王说:“龙王爷,我就自己一人生活,要那金银财宝的也没用,我就看中你那只小白鸡了,就把那只小白鸡送给我吧。”老龙王一睖神,心想:你要啥不行啊,为啥偏要那只小白鸡呢,那是我闺女呀。又一想:人家王小对龙崽有救命之恩啊,反正把小白鸡送给他过段日子也能回来,送就送吧。想到这里,便分付龙崽:“好,那就给你王小大哥抓那只小白鸡去吧。”龙崽叫下人找了个鸡笼子,把小白鸡抓住放到里边。老龙王说:“龙崽去送送你王小大哥。”龙崽应声整理好王小的货郎担放在肩上,王小手提那只装有小白鸡的鸡笼,向老龙王道别后,和龙崽两人一道步出龙宫。

    龙崽把王小大哥送出水界还要往前走,王小说:“龙崽兄弟不要送了,你回去吧,免的龙王爷掂念。”说罢从龙崽肩上接过了货郎担,就此两人道别分手,各自而去。

    三

    王小挑着货郎担,把小白鸡挂在扁担的前头,恐怕看不见把小白鸡弄丢了。他一路盘算着回家后的事,心想若是小白鸡真会变化该让她办哪些事。王小越想心里越美,家乡的地方小曲不由又在他口中哼出。人逢喜事精神爽吗,这话真是一点不假,王小一路连肩都没换一次,不知不觉地一会儿就到家了。

    刚来到家门口,正碰上本村李财主骑着毛驴要出门办事,问王小:“王小这些天干啥去了,这么高兴一定是发大财了吧,咋还弄了只鸡呢?”王小应付了一句说道:“走亲戚去了,亲戚送给一只鸡。”李财主心想:王小也没啥近门亲戚呀,一定还有故事。李财主因急着出门也就没再多问,骑着毛驴走了。

    王小打开屋门,先把那只小白鸡放进屋里,然后就找了几块木板在墙上钉了个鸡架,把小白鸡象供神似的放到了鸡架上。看看离中午还早,心想:我好长时间没有串村卖货了,先去转一圈卖点货。突然他又灵机一动,何不今天中午就试试小白鸡,看她能不能给我做点好吃的。想到此刻,他便对小白鸡说:“小白鸡啊,今天中午我想吃一个肉丸的包子,请你给我蒸包子吃吧,我先串乡卖货去了。”说罢,挑起货郎担,锁上屋门就走了。

    王小走后,小白鸡从鸡架上脱去鸡皮,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似仙如玉的漂亮姑娘。她按着王小临走前的嘱托,微闭凤眼,口中念念有词,眨眼之间肉馅、面粉、油盐酱醋摆在面前,她舀水和面调拌肉馅儿,身手十分利落,很快便包完了一锅肉包子,蒸熟后又盖到锅里等候王小回家。她一转身又回到鸡架上变成了那只小白鸡。

    不大一会儿,王小回到家中,进屋后往鸡架上一看,依旧还是那只小白鸡,瞪着双眼看着他。可掀开锅一看,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展现在眼前,喜得王小吃一个包子看一眼小白鸡,也吃饱了也吃了了,笑眯眯地看着小白鸡直发呆。

    第二天上午,王小依然要去串乡卖货,走前对小白鸡说:“我今天想吃羊肉馅儿的水饺。”王小走后,小白鸡如法炮制,转眼又煮熟了羊肉水饺,捞出来盖到锅里,等后王小归来。王小回家掀锅一看,果真又是一锅又热又香的水饺。王小心想:她要是变成个漂亮姑娘和我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第三天,王小多了个心眼儿,心想:我今天假装去卖货,看看小白鸡是如何给我做饭的。主意已定,他又对小白鸡说:“小白鸡啊,今天我想吃葱花猪肉饼,你给我烙肉饼吃吧。”说罢又挑着担子出了屋门,他将屋门虚掩没有上锁,把货郎担放到一边,自己悄悄来到门前,从门缝往屋里偷看。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小白鸡转眼脱去鸡皮又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后作法弄来面、葱、肉馅儿擀制肉饼,擀好后放到锅里生火烙熟。这时王小心想:我把你的鸡皮烧了,看你还咋变成小鸡。说是迟,那是快,正在龙姑翻饼时,王小一个箭步冲到屋内,伸手取下鸡皮扔到锅底下烧掉了。龙姑一看傻了眼,这可咋办,没了鸡皮她就回不了家呀,不禁泪水盈眶。看到龙姑如此,王小温情相劝,说道:“不要难过,既然龙王爷把你送到我家来了,那咱俩就好好过日子吧。”龙姑说:“你家一无所有咋跟你过呀?”王小说:“你不是会变吗,用啥你就变啥呗。”龙姑一时语塞,无以对答。心想:王小也是个善良忠厚老实人,不走也罢。

    吃罢午饭,龙姑问王小:“你就这两间破旧土房吗?”王小连忙说:“房后还有个大坑塘,足有五亩多。”龙姑说:“那就好办,你快去买些各色彩纸和一把剪刀来,我自有用处。”王小二话没问,撒腿跑出屋去。不长时间,王小便怀抱彩纸,手握剪刀跑回家来,把所买物品一并交到龙姑手中。

    龙姑用彩纸剪了许多小车、小人,一吹法气,全都变假成真,不到半天,这些小人就推土填平了房后的大坑塘。龙姑接着又剪了一些亭台楼阁、生活用具和山水花草等,一吹法气又都变成了真的,一座美丽、风光的大庄园矗立在原来的坑塘之上。

    眼前是阔气地庄园,身边有聪慧的娇妻,乐得王小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第二天便和龙姑喜迁新居。

    四

    没过几天,李财主又出门路过王小家门,发现后面的坑塘变成了一座宏伟的大庄园,他感到十分惊奇。莫非自己正在梦中?拍了拍自己的脸,有感觉呀?这么规模宏大的庄园若是人工修建两年也修不完啊,别说几天时间了。这可神了,难道有神仙下凡了?

    第二天,李财主派人四处打听庄园是咋回事。不久,回来的人报信说:“那庄园是王小家的,说是王小找了个漂亮媳妇,可神道了,要啥就能变啥,不是普通人,听说是龙女下凡。”听到此处,李财主羡慕不已,本来他就是个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做的家伙,这回眼珠一转,又对王小打起了坏主意。

    一天,李财主派人把王小叫到他的家中问道:“王小,听说你找了个龙女做媳妇是吗?”王小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不怀好意,低着头没有回声。李财主又说:“王小艳福不浅呀,听说你媳妇啥也能变,那就给我变一个看看。”李财主眉头一皱接着又说:“这么着吧,你回去给你媳妇说,我要一百头毛驴,灰毛、单眼还都得是瘸腿。不然你媳妇就得归我。”王小一听愁绪顿生,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龙女一看王小这副表情,心想必有他难办之事,便问道:“啥事啊把你愁的这样?”王小把李财主说的话对龙女照实说了一边,龙女抿嘴儿一笑说:“这有何难,你赶快再去买些彩纸来,我自有办法。”王小一会儿工夫就抱着一卷彩纸回到家中,龙女挑出一些灰色的纸,折叠以后便按着李财主的要求剪起了毛驴,转眼之间就剪完了一百头。一吹法气一百头毛驴活灵活现的拴在一百个木桩上。龙女对王小说:“你去叫李财主来查收吧。”不一会儿王小便把李财主叫来,李财主一数,一百头毛驴不多不少,而且还都是灰毛、单眼和瘸腿,拴在木桩上,四蹄刨地,打着响鼻儿嗯、呵乱叫。李财主心想:这龙女还真是神通广大。

    李财主回家后贼心不死,恶念又生。心想,我还得难为一下王小,他又派人把王小找到家中。王小不知李财主又打的啥歪歪主意。李财主开口说:“王小啊,看来你媳妇真的有些神通,不过你还得给我办件事,我把一百担小米儿和一百担绿豆混到一起,你必需一宿给我分开,小米儿是小米儿,绿豆是绿豆,不然你媳妇还得归我。”随即李财主叫佣人把小米儿和绿豆各一百担调匀后送到王小家来。王小跟在后面依然满面愁容。见到龙女后把事情经过又学说一遍。龙女解劝王小说:“愁啥,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吗,你先把他的佣人送走,叫李财主明天一早派人来拉他的粮食就是了。”

    龙女又找出一些黄纸和绿纸,分别剪了一百担绿豆和一百担小米儿,然后一吹法气,一百担绿豆和一百担小米儿各自分开,黄绿分明。第二天清晨,李财主早早便带佣人前来查看拉粮,果然是绿豆、小米儿分的清清楚楚。

    李财主回家后依然心神不定,一心想把龙女弄到自己手中,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如何征服龙女的鬼主意,但想来想去还是自我否定了。最后拿定主意,心想:我干脆跟王小换换得了。我把家产都给他,他把龙女和那庄园给我就行。想到这儿,他又叫人把王小找来,对王小说:“王小啊,这么着吧,我也不让你吃亏,我家现有良田百顷,房产百间,下人数十,车马用具、金银财宝更是无计其数,这些统统归你,你把龙女和庄园给我就行,咱们换换。不然呢你就远走高飞,永远不得回家。”王小心想:龙女是我媳妇,说啥也不能给你换呀,再说这里是我祖辈老家,我能上哪儿去呀。但自己又没啥好主意,只好又懊丧着脸回到家中,和龙女诉说了事情的原委。龙女一听,心想:李财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既然再三苦苦相逼,你不仁我也不义了。龙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王小之后又说:“你去告诉李财主,就说我同意,不过要他得给你立个字据。”王小依龙女之计来到李财主家,把龙女的意思和他说了一边。李财主听后十分满意,立即找来管家把帐本拿来交给王小,并让帐房先生写了字据,双方按了手印,各自收藏一份。事已办妥,李财主对王小说:“你也不用回去了,我的全部家产从现在开始就都属于你了。”说完便只身领着老婆孩子搬到王小家的庄园去了。

    第二天早晨,太阳已高高升起,乡亲们陆续开始下地劳作,当路过王小家门时却惊奇的发现,宏伟的庄园一夜之间不见了,又变成了一个大坑塘。坑塘里有几头肥猪正扒在脏臭的泥水中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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