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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坠落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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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幕

    由于,他们坐在了靠窗口的两个位子,李梅除了可以清晰地看到姚远外,还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一切。沉默良久,李梅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号需要我帮你打开,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已经过去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只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这么就了,你居然就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居然一无所知呵呵,老天为什么这样捉弄我?”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一切的。”姚远把自己单位新换的小灵通号码告诉了李梅,之后,两个人郁郁得分了手。

    姚远的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棉花,理也理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决定,马上回单位去找小天。

    一

    冰城的一家晚报的编辑部里,小天正在忙着看记者的稿子。

    小天和姚远是同一个编辑部的,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可以无话不说。近来,小天看到姚远怪怪的,几乎是每天精神恍惚!由于刚过完年,报社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改版工作,所以一直也没到出时间来过问姚远的事

    小天和姚远办公室的窗台上,摆有一盆不知名的爬蔓的花,每天小天都要静静的看一阵开的艳艳的花朵,有时候还浇一点水。可是他不明白,有时不知为什么开的好好的花就落了,那时你仿佛能够听到一种花瓣滑落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就会让人联想到人的生命

    小天是哈师大毕业的,虽然是学政治的,却对文学和新闻爱不释手。如今的小天,已经是一个部门的主任了。

    正当小天伏案改稿子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多年不见的好朋友杨枫突然出现在小天的面前,小天真的几乎是认不出他了。英俊的脸庞挂满了络腮胡子,依然是满头乌黑的长发,却凌乱不堪。问及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过得很遭,你还记得晓晔吗?”“当然记得,很有才华的女孩子呀,她和林珊不是同班同学吗?当初她不是一直在热恋着你吗?她怎么样了?”

    二

    杨枫沉么了良久:是的,她是一位极有才情的女孩子,可是,三年前却选择了台湾女作家三毛辞世的日子和同样的方式,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年前,她还在哈市一所知名的小学校里教书。她走后,我悲痛欲绝。除了深切的惋念,更多的便是沉痛的自责和反思:柔弱如玉的她,何以能亲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如此巨大的决心来自何处?想起五年前,我们一起在北京参加“全国华夏杯青少年文学大赛”的颁奖会时,她一袭黑色长裙,一条玉白的丝巾,烘托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朝气蓬勃。谁也不会想到她日后把那次“颁奖笔会”作为了她一生中的最后一次远行。

    按理说:她的文学成就已经很高了,她生前已经拥有了“中国现代文学学院派女诗人”的桂冠,作品散见在诗刊、人民文学、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星星诗刊、女友等国内外报刊上。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的她,却偏偏独爱文学,毕业后相应的拥有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如果稍稍迁就一点、粗疏一点,也许还能拥有美好的爱情或家庭

    可是她一直迷恋着我、等着我。那时我正在国外读书,对她的感情真的不敢太奢望,所以一直也没有向她表白,也一直没有拒绝。

    当时,她家里人帮她介绍了n个男人,她都没同意。这还不算,更可气的是当时她工作的学校里有一位年轻的校长,在多次向晓晔示爱而未果的情况下,恶意为难晓晔,甚至在没人的时候还动手骚扰晓晔。当时我在国外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晓。

    我刚回国听说噩耗时猜测:她上路前,心头一定有许多积怨要倾吐;有许多纠葛要排解;有许多苦闷要诉说;有许多情话还没有来得及可是我当时在国外什么也不知到,当时,她跟父母吵翻了,她仅有的几位朋友都在各忙个的,谁也顾不上陪她说说话。我当时只知道不断的给她写信

    记得她在临终前一个月,我还曾收到过她的一封信,信长长的、哀哀的,满是迷茫的诗句:

    被风用过的酒杯里有你/哀伤的眼神/不能剥开的橘子里/藏着风/藏着雨/也藏着云样的思念/不能摔碎的镜子/里面只有一副纸牌/不能被爱的夜晚/找不到一个人/不能听懂的音响室里/有一部电话一个人和一片战后的狼藉爬藤花的叶片下/鸟翼可以旋起婆娑的宁静/风从不同的方向吹来/帘卷的愁容已成古叹/春风把盏只为你助兴销魂/我站在旧年苍凉的往事中凋落/寂寞比死更为艰难/风雨中的花朵/已打开人伦/谁能把我的花瓣收藏

    我后来得知,那时她正在病中,我本应及时的赶回来,或者及时的接受了她。可是一直没有回来,也一这没有承诺,她走后的这些年里我一直很内疚!如果当时我抛下学业,回到她的身边绝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即使不接受她的爱,相信她还会对这个世界多一份眷恋;对人生多一份希望;对生活多一份爱意。也许她就会放弃那个上路的烟雨蒙蒙的夜晚

    三

    听完杨枫断断续续的诉说,小天先给杨枫讲了最近看到的一篇文章。当年,三毛在医院利用死挖吊颈的时候也在病中,也是在寂寞中她走后,人们做出过种种猜测,最一致的说法就是三毛追随相爱至深的荷西去了。然而,就在前不久,我从一篇文章里吃惊的发现这样一段文字:荷西此人并不存在,完全是三毛虚拟的。写此文章的是三毛的朋友,即使不愿相信,也不得不变换一个角度去思考三毛的死因。与其说她是抛弃了世界,倒不如说是世界抛弃了她。

    “已故的女作家丁玲在北大荒劳动时曾说过:‘命运之神往往是公平的,在赐予你智慧灵气的同时,也带给你敏感和脆弱,在你叱咤风云功德圆满之时,也叫你远离尘嚣无处倾诉’”我语无伦次地劝说着杨枫。

    尾声

    “但愿如此吧!”杨枫似有顿悟:“在慢慢的人生旅途中,假如无人倾听无处倾诉,时时感到有一种‘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悲凉感,生命真的变得无足轻重了,如果我们彼此多一点关爱、多一屡牵挂、多一份呼应,正值灿烂的生命之花,也许不会一朵朵轻易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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