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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4—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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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如果大家认为,我在无病呻吟,或是故作浪漫,那么您就错了,也许生活中每天都会发生这些,写下它,谨为怀念。

    ——题记

    1

    总是固执的认为,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才最美。昏黄、朦胧。这样的夜晚,寂寞无际无边。

    我是一个容易孤独的人,虽然有了老婆、孩子,也尽管我爱他们,一如他们爱我。

    点一根烟,吸两口,然后胡乱的打电话——

    通了的、关机的、空号的、欠费的、听到“喂”一声,逃跑般的挂掉的

    无聊的可爱。

    2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到隔壁教室里孩子们哇哇的读书声,我竟然为自己是这样一个男人而伤感。伤感的理由是:过一天等于过了三十年,一天是三十年的翻版呐。

    “亲爱的,有短信了”这是我设计的手机彩铃。

    这是一个信息时代,可以把思念拉长。

    这也是一个无聊的时代,每天、每小时,都可以受到乱七八糟的,酸不拉叽的各类短信。

    懒洋洋的看了看,陌生号码,尾号是:9424

    这让我精神为之一震。

    我总渴望平静的生活能发生一点什么。

    3

    短信内容:鹰,听说你做爸爸了?真的吗?

    一个知道我叫阿鹰的女孩,一定是个女孩,我的预感。天生的预感。

    透过冰冷的文字,我嗅到了一个女人的酸楚。

    我是个坚强背后藏着脆弱,无论有多大痛苦都嘻嘻哈哈的人。

    一个关心我的女人,我却想不来她是谁?悲不悲哀?

    只好回复:我知道你是我朋友,但请问是哪个哥们儿?

    这句话足以让大家明白我:虚伪、狡诈。

    4

    “哥们儿?你依然幽默如故”

    哥们儿?证实了自己的预感——一个女孩子

    是谁?

    盘桓在我脑中的问题,挥之不去

    每天8:00准时相约

    每天8:00是我下自习的时间,她说,是她下班的时间,后来才知道,她下班的时间是5:30

    有一天8:05竟不见她的短信,失落的很,我知道已经过了浪漫的年龄。单依然如此渴望。

    所以,无论说什么,我总是问一个问题:你是谁?

    这很重要吗?她说

    总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了解我的太多

    记得我的生日、爱穿的衣服、爱唱的歌。

    打移动公司电话查询,结果是:你查的电话来自上海

    查机主姓名,告诉我:保护隐私权,无可奉告。

    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听,只听到均匀的呼吸。

    “不要在打了,我不会接听的”编写短信速度很快。

    也是后来才知道,不想接听是因为不想打乱我平静的生活。

    就这样聊着,问我,问我儿子,问我老婆,问关于我的一切。我竟然什么都告诉她,向一个陌生的女人。

    “少抽烟,你看你的手和牙都黄了”于是我买了去烟渍的牙膏

    那个周末,我没有回家,隐约觉得,我会为一个女人要去背叛另一个女人

    没回家的原因是:家里手机信号不好

    6

    寻找所有上海和我有瓜葛的女人

    莫非是她?她怎么会在上海?那个声称5年后要嫁给我的小女孩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说

    “你知道才怪”她说

    “留下吧,等晴天在走”

    “什么意思?”

    她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靠!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故事很凄迷吧?不想听”

    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但你一定要听

    那是一个小女孩,至少我这么认为,我开始叙述——

    7

    我常叫她小女孩,因为那年,我是她老师,我19岁,它16岁。她座在我课堂的角落,每一次抬眼根本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他总是默默的,文静可爱。我只是把她当作自己学生中的一个,而且我也已有了女朋友,并且,彼此很相爱。

    有一天放学后的黄昏,她突然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我想,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开门,一个羞涩的、默默的、文静的小女孩。

    递给我一个小纸条,对,是小纸条,算不上是信,是用作业本写的。

    “你为什么把我当小女孩?告诉你,五年后我要嫁给你,如果不能嫁给你,我一定要找一个内似你的翻版。

    惊世骇俗的可怕,我苦涩的笑笑,把这个纸条让我女朋友看,她也淡淡的笑笑,毕竟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第二天,上课时我竟然有点恐慌,进了教室,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潇洒自如和滔滔不绝。

    而她用双手支着下巴,瞪着大眼睛,痴痴的看着讲台上结结巴巴的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我早忘了这个女孩,也忘了她曾经的哪个纸条。

    以后?以后她给我写过好多信,打过好多电话,走的每一步,都会直言不讳的告诉我。

    总是找理由接近我,目的是想看我一眼,而我不止一次的做了逃兵。

    把她尘封在记忆里,毕竟她只是个小女孩。

    讲完这些,打电话过去。

    “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那一夜,失眠。

    8

    第二天,子夜。

    “你想不想也听个故事?”她说。

    “我不想,因为你不用讲,我什么都知道”

    “你一定要听。”

    她说,那年她十六岁,喜欢一个老师,她说,她给了老师一个纸条,她说,她总是想接近这个老师,她说,这个老师把她当小女孩,七年过去了,如今孤身闯荡在上海。

    这个老师是个猪,我对她说。

    然后,逃也似的关掉电话。

    那夜,又无眠,而思绪却飘到上海。

    9

    “你来上海看我吧,希望你拿着一把玫瑰”

    “我不能因为你却背叛另一个女人”我说。

    “一个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三个字是什么?我想听你对我说。”

    打电话过去,她接了,我说:“你真好。”

    然后我关了电话,再然后,头脑一片空白。

    这几天,全部是关于她的信息,我读懂了,信息的内容只有一个:想我,却不愿告诉我。

    她对我说了她认为最重要第三个字:

    “我爱你”她说。

    于是,我下定决心到上海。

    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拯救一个受伤的天使。

    10

    这几个礼拜没有回家,那天突然回去。

    “这几天总觉得你怪怪的”妻说。

    然后我和她讲了我和“她”发生的一切。

    然后,我说:“我要到上海。”

    妻说:“真是个傻女孩,傻的可爱。”

    再然后,就为我收拾行李

    我说:“到上海我可能就不会来了。”

    “你不会,因为你有了儿子。”妻说。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提着包,眼睛涩涩的,我揉揉眼,自己告诉自己,眼里肯定是进了沙子,是的,我肯定,尽管没有起风。

    “到了,打个电话回来”妻说。

    带着这平淡的话上路,蓦然觉得也是一种幸福。

    登上列车,点击9424,我说:“我要到上海”

    我能感觉她的激动、惊愕。

    西安的九月中旬,冷。

    11

    我说:我到了西安。

    你回去吧。她说。

    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没听清,我大声问她说什么。

    她说:你回去吧。很平淡。

    我问她为什么?

    她告诉我:爱,并不是占有,需要一种责任,我只要一个开始,何苦紧紧纠缠一个结局?爱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在一起?你真的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去背叛另一个女人。

    我在听着,认真的听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小孩子。

    说些什么,我全都没听清。

    “爱一个人,只希望他获的幸福,我们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来了,你也找不到我,因为我们早已踏上向着不同方向行驶的两辆列车。”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话。

    但我依然很爱你。他说。

    于是,我泪流满面。

    这一次,我告诉自己,我真的想哭,决不是眼里进了沙子。

    西安的九月中旬,冷。

    12

    车站,很多人看着我,我听到他们骂我。他们说:这真是个神经病。他们说:他妈的,这年头流行失恋啊。他们说:男人他妈的真是贱。他们说:没有骨气,有病。

    那天,我用酒麻醉了自己,醒来,我发现床头有一首东到西歪的诗:

    许多年以后

    不管你做了谁的老婆

    快不快乐

    还恨不恨我

    我都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爱过

    情愿你和我一样

    铁石心肠

    情愿你比我更早的解脱

    情愿你把我的真实当作谎言

    好让我离开时

    不会有太多牵挂和失落

    我知道,这首诗是我感情的终结。

    于是,带着无奈,回家。

    13

    回家后,妻说这么快?

    我说,我明白了爱的含义,我累了。

    我明白,这不仅是身累,而且是心累。

    妻说,给人家打个电话吧,毕竟是小女孩。

    想想也是,打个电话吧。

    拨到9424,我听到,冷冰冰的电脑提示语音:

    对不起,你拨的是空号。

    我抱起儿子,儿子咯咯的笑了,一时间,再次泪如泉涌。

    我说,我好幸福,只有我知道,这次哭,不仅仅是为了儿子。

    真没想到,这么老了,竟然还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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