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腥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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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追腥族”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是“追腥族”
我们这个族群追的腥是腥味的腥，油腥的腥，鱼腥的腥，肉腥的腥。
现在的青年人也是“追星族”他们的这个族群追的星是明星的星，歌星的星，影星的星。
虽然我们这两个族群追的同是一个xing字，但这两代人所经历的世故和追求却不一样，信仰和生活习惯那也自然不是一码事
（二）追腥之；抢腥
在那个穷透气的年代里，做梦都想着吃顿肉的人们，想肉吃都要想疯了，偶然见到肉捞不着吃，咋办？就抢呗！
1金栋是县城集市上赫赫有名的“蹿巴街”（偷抢食物的乞丐称谓）是专门乘人不备抢夺集市上各种熟食美味的叫花子。此人年纪二十出头，个头高挑，穿着邋遢，拉呱颠三倒四，咋一看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但要仔细打量，他长得却周吴郑王，相貌端正，皮色细嫩，若能给他通身洗漱一遍，再给换身行头的话，任谁都得把他看成是一位风流倜傥的文化人。
正逢一、六大集，深秋的集市上人头攒动，放了中午学回家的我最爱凑这种热闹，情愿多走点绕路，也十分愿意穿梭在这美食飘香的闹市路段，充分发动发动自己鼻子的功能，节奏性的伸伸脖子，实实在在地咽上几口吐沫，倒也能满足满足自己的嗅欲，即使不能一饱口福，来个一饱嗅福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路两旁摆放着许多好吃的物品期待买主；焦黄放亮的柿子，红里变紫的大枣，籽粒饱满的花生哪一种都能让人馋掉大牙。扭头再看看这边；挂在肉架子上的生猪个子粉嘟嘟的直冒油，叫屠户们收拾干净利落的内脏下水，一股脑的盘踞在大瓦盆里，上面摆着个白生生的大猪头还睁着和八戒一样的眼珠子，像是在仔细窥视着面带菜色人们的面部表情。
几份紧挨肉架子卖熟猪肉的农夫蹲在路边显得有点神色慌张，他们不停的东张西望，是在期盼顾食客们的到来，还是另有隐情？一烟袋的老者正吞云吐雾，不时歪头向他的同行们打镇静剂；“别慌慌，人家肉架子都不害怕，咱卖点自产自销的死猪肉怕啥？再说了，家里的猪死了，舍不得吃，谁不想换两个盐钱。”镇静剂尽管给打上了，同行们依然惊恐万状，个个头摇得像波浪鼓，激灵灵打量着街面上的一切。
我知道他们是从农村来的，不用看他们的装束，光看那小瓦盆里盛的肉就一目了然。食品公司卖的肉是什么颜色？红通通、方正正，就凭那极富穿透力的香气，离多远就能把你给熏晕喽。不过，农村的土法煮肉也有它土法的优势，别光看它不得色，蒸煮时用的辅助作料虽少，吃起来依然是美味绝伦。记得去年春节购年货，父亲就专门买了几斤这种廉价的死猪肉，就这点肉，过年加待客，一直使我家幸福到正月底，最后的那顿腥味菜是用仅存的一块火柴盒大小的干巴肉烩了一大锅萝卜丁子，让全家人吃了个肚里圆，从那，这才真正让我们弟兄俩彻底断绝了对腥味的念想。
站在那几位农民伯伯跟前，任凭他们个个始终用惊恐的目光时刻警惕着，我不在意，一直专心用迷恋的眼光对着那几小盆死猪肉一个劲的相面，总是拉不动腿。
我知道他们是蒙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忍痛宰杀了自己精心饲养的未成年小猪，并不是像他们说的猪得病要死了才动的刀。经过全家人的连夜忙乎，一早拿到集市上换几个零花钱，希望能买个好价钱，更希望今儿好运气，千万千万可别碰上查集的大盖帽，（市管所的工作人员）说不定哪会儿蹦上来几个“大盖帽”保准会把他们煮熟的猪肉给弄飞喽，把他们盛肉的瓦盆给摔碎喽，真要这样的话，家里那两个还没有棉裤的孩子怎么能熬过即将来临的严寒酷冬。
社会主义市场上决不允许你搞投机倒把，更何况你明目张胆的来集市上卖这种没点颜色的死猪肉，只要不是县食品公司门市部出售的肉类，大盖帽们统统称之为死猪肉。
在那农业学大寨的年代里，伟大领袖号召全国人民都要割去资本主义的尾巴，可没让你去割生猪的尾巴。尽管他们弄不懂什么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更弄不懂这尾巴怎么个割法，但他们却明白领袖的号召就是王法！不叫你割，你就不能割，你偏割，那就是犯法！
不知咋的“死猪肉”的香味却偏偏往我的鼻子里头钻，直钻的我心情躁动，双眼“色迷迷”的（用词不当，年轻轻的学生娃哪里知道色是何物）直盯着那几盆死猪肉。尽管肚子里饿的直唱洋戏，依然死盯在那里不肯离去，肉香使我正式进入了梦幻
“我的娘，你这是干吗，大天白日的还动抢啦！”随着一声凄凉的呐喊，烟袋老者发疯似地窜至当街，死命拉住一邋遢男士的衣角扭打在一起。只见这邋遢男士手抓一块猪脸子肉，边跑边大口吞噬。
“你给俺搁那里，俺穷家等社的不容易，连个价不问，抢过去就吃，还有王法没？”烟袋老者使尽浑身解数，一心想把那块猪脸子夺将过来，可那人就是不松手。“我的娘，我今儿到底怎么这样倒霉，一个子还没卖，就碰见了“蹿巴街。”老者的呐喊声瞬间变了调。
任什么时候都是邪不压正，年轻体壮的金栋最终还是被烟袋老者和他的同行们活活生擒。
“舅、舅，你别揍我了，是俺妗子叫我来给你要肉吃的。舅、舅”金栋开口一鸣惊人，使烟袋老者莫名其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个外甥？
在他蹲地喊舅的同时，倒还没忘一个劲地往嘴里续囔猪脸子肉。“谁是你舅！再喊我舅，还揍你。”几个同行把金栋使劲摁在地上，烟袋老者脱掉布鞋，用鞋底子猛烈的抽打着金栋的脊梁骨。
“舅、舅，你别揍我了，是俺妗子叫我来给你要肉吃的”金栋被打得溜地打滚，抱头求饶。
“行了，别再打了，打几下出出气就行了，你们还能给这孩子一般见识吗？”常站街头的几个人过来给金栋讲情。
烟袋老者昂脸瞅了瞅几个常站街头的人，放下了手中布鞋席地而泣；“俺这算吗，本打算卖了这点肉，给俺两个孩子扯几尺布做棉裤，剩几个钱再买二斤盐回去，这回可好，一点还没卖，就叫他给俺祸害了，你们看看，俺这盆里的肉叫他抓挠的这么脏，还能卖给谁去。”一点不假，盆里的肉果真叫金栋抓挠的脏兮兮，黑乎乎，让人搭眼一看就恶心。
“老哥们，消消气吧，这孩子的情况你们有所不知，他也是个苦命人常站街头的人答了言，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劣质香烟慢腾腾的点着；“这孩子原本是个中学生，头几年在学校里谈了一位对象，那对象长得俊得很，两个人一见面就黏得掰不开喽，谁知道临办喜事，那闺女听说他家是高成分，死活不愿意。可怜这孩子精神受了刺激，从此便成了这个样，他家老人没几天也相继死去，这不，弄成个抢吃抢喝的熊疯子了。哎，这年头，好成分的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谁还管这坏成分子弟的死活。”
烟袋老者的心软了，泣声停止了。穿上鞋从地下爬起来，无可其耐地收拾着他的那盆一塌糊涂的死猪肉。
他低头爬地，不声不响，心里给明镜似地，乡下的人进城谁不害怕集市上常站街头的人，（乡下人都说他们为城里的集滑子）这些人一磕巴眼皮就是坏点，一撇拉嘴角就是阴招，咱可惹不起。自凡哥几个说了，俺也来个借崖下驴。今儿这事合该走背字，自认倒霉。
“你这还算不孬的，他的疯劲要是再上来，准会在你的肉盆里吐上吐沫，擤上鼻涕，那你就更倒霉，这事俺见得多了，别再卖了，赶快拿回家用清水洗洗，让老婆孩子的拉拉馋吧。”常站街头的人当众宣布了金栋的履历，显然是出于好心。
出于好心？烟袋老者望着众位点点头，咧咧嘴像是赞同，他心里却愤愤的；这年头谁舍得把自己养的小猪宰了让老婆孩子解解馋地，除非俺给他一样是个熊神经病，这明明就是拿着好心葬送人。
站在一旁看傻眼了的我，像是在欣赏一场扣人心弦的战斗故事片。
“小x，傻站在这里干嘛来，到点了，该上学去了。”同班的y站在身后，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同情烟袋老者的可怜，也赞赏金栋的勇敢，可到底不知道这个光顾着抢肉吃，不怕挨揍的金栋为什么见人就喊舅？
好多天过去了，经过多方调研最终才让我弄清了这个迷，原来，这个金栋的神经病是间歇性的，有时清醒，有时神经，好心人都可怜他，见他总是挨揍，暗地里就教给他如何脱身求饶的秘笈；你要是再挨揍就喊人家好听的，喊爹不行，喊爷爷更不行，喊嘛？喊舅舅最合适。因为揍人的家伙们都习惯边揍边骂啄隳棠蹋阋呛八司耍筒辉诤跛钭你奶奶了。
“那要是碰见女的揍我，我该喊嘛？”金栋嬉皮笑脸的望着好心人进一步讨教。“要是碰见女的揍你，你就喊他姑奶奶呗哈、哈哈”好心人笑了，常站街头的人也笑了，可任谁都没有金栋笑得可爱。
我是“追腥族”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是“追腥族”
我们这个族群追的腥是腥味的腥，油腥的腥，鱼腥的腥，肉腥的腥。
现在的青年人也是“追星族”他们的这个族群追的星是明星的星，歌星的星，影星的星。
虽然我们这两个族群追的同是一个xing字，但这两代人所经历的世故和追求却不一样，信仰和生活习惯那也自然不是一码事
（二）追腥之；抢腥
在那个穷透气的年代里，做梦都想着吃顿肉的人们，想肉吃都要想疯了，偶然见到肉捞不着吃，咋办？就抢呗！
1金栋是县城集市上赫赫有名的“蹿巴街”（偷抢食物的乞丐称谓）是专门乘人不备抢夺集市上各种熟食美味的叫花子。此人年纪二十出头，个头高挑，穿着邋遢，拉呱颠三倒四，咋一看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但要仔细打量，他长得却周吴郑王，相貌端正，皮色细嫩，若能给他通身洗漱一遍，再给换身行头的话，任谁都得把他看成是一位风流倜傥的文化人。
正逢一、六大集，深秋的集市上人头攒动，放了中午学回家的我最爱凑这种热闹，情愿多走点绕路，也十分愿意穿梭在这美食飘香的闹市路段，充分发动发动自己鼻子的功能，节奏性的伸伸脖子，实实在在地咽上几口吐沫，倒也能满足满足自己的嗅欲，即使不能一饱口福，来个一饱嗅福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路两旁摆放着许多好吃的物品期待买主；焦黄放亮的柿子，红里变紫的大枣，籽粒饱满的花生哪一种都能让人馋掉大牙。扭头再看看这边；挂在肉架子上的生猪个子粉嘟嘟的直冒油，叫屠户们收拾干净利落的内脏下水，一股脑的盘踞在大瓦盆里，上面摆着个白生生的大猪头还睁着和八戒一样的眼珠子，像是在仔细窥视着面带菜色人们的面部表情。
几份紧挨肉架子卖熟猪肉的农夫蹲在路边显得有点神色慌张，他们不停的东张西望，是在期盼顾食客们的到来，还是另有隐情？一烟袋的老者正吞云吐雾，不时歪头向他的同行们打镇静剂；“别慌慌，人家肉架子都不害怕，咱卖点自产自销的死猪肉怕啥？再说了，家里的猪死了，舍不得吃，谁不想换两个盐钱。”镇静剂尽管给打上了，同行们依然惊恐万状，个个头摇得像波浪鼓，激灵灵打量着街面上的一切。
我知道他们是从农村来的，不用看他们的装束，光看那小瓦盆里盛的肉就一目了然。食品公司卖的肉是什么颜色？红通通、方正正，就凭那极富穿透力的香气，离多远就能把你给熏晕喽。不过，农村的土法煮肉也有它土法的优势，别光看它不得色，蒸煮时用的辅助作料虽少，吃起来依然是美味绝伦。记得去年春节购年货，父亲就专门买了几斤这种廉价的死猪肉，就这点肉，过年加待客，一直使我家幸福到正月底，最后的那顿腥味菜是用仅存的一块火柴盒大小的干巴肉烩了一大锅萝卜丁子，让全家人吃了个肚里圆，从那，这才真正让我们弟兄俩彻底断绝了对腥味的念想。
站在那几位农民伯伯跟前，任凭他们个个始终用惊恐的目光时刻警惕着，我不在意，一直专心用迷恋的眼光对着那几小盆死猪肉一个劲的相面，总是拉不动腿。
我知道他们是蒙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忍痛宰杀了自己精心饲养的未成年小猪，并不是像他们说的猪得病要死了才动的刀。经过全家人的连夜忙乎，一早拿到集市上换几个零花钱，希望能买个好价钱，更希望今儿好运气，千万千万可别碰上查集的大盖帽，（市管所的工作人员）说不定哪会儿蹦上来几个“大盖帽”保准会把他们煮熟的猪肉给弄飞喽，把他们盛肉的瓦盆给摔碎喽，真要这样的话，家里那两个还没有棉裤的孩子怎么能熬过即将来临的严寒酷冬。
社会主义市场上决不允许你搞投机倒把，更何况你明目张胆的来集市上卖这种没点颜色的死猪肉，只要不是县食品公司门市部出售的肉类，大盖帽们统统称之为死猪肉。
在那农业学大寨的年代里，伟大领袖号召全国人民都要割去资本主义的尾巴，可没让你去割生猪的尾巴。尽管他们弄不懂什么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更弄不懂这尾巴怎么个割法，但他们却明白领袖的号召就是王法！不叫你割，你就不能割，你偏割，那就是犯法！
不知咋的“死猪肉”的香味却偏偏往我的鼻子里头钻，直钻的我心情躁动，双眼“色迷迷”的（用词不当，年轻轻的学生娃哪里知道色是何物）直盯着那几盆死猪肉。尽管肚子里饿的直唱洋戏，依然死盯在那里不肯离去，肉香使我正式进入了梦幻
“我的娘，你这是干吗，大天白日的还动抢啦！”随着一声凄凉的呐喊，烟袋老者发疯似地窜至当街，死命拉住一邋遢男士的衣角扭打在一起。只见这邋遢男士手抓一块猪脸子肉，边跑边大口吞噬。
“你给俺搁那里，俺穷家等社的不容易，连个价不问，抢过去就吃，还有王法没？”烟袋老者使尽浑身解数，一心想把那块猪脸子夺将过来，可那人就是不松手。“我的娘，我今儿到底怎么这样倒霉，一个子还没卖，就碰见了“蹿巴街。”老者的呐喊声瞬间变了调。
任什么时候都是邪不压正，年轻体壮的金栋最终还是被烟袋老者和他的同行们活活生擒。
“舅、舅，你别揍我了，是俺妗子叫我来给你要肉吃的。舅、舅”金栋开口一鸣惊人，使烟袋老者莫名其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个外甥？
在他蹲地喊舅的同时，倒还没忘一个劲地往嘴里续囔猪脸子肉。“谁是你舅！再喊我舅，还揍你。”几个同行把金栋使劲摁在地上，烟袋老者脱掉布鞋，用鞋底子猛烈的抽打着金栋的脊梁骨。
“舅、舅，你别揍我了，是俺妗子叫我来给你要肉吃的”金栋被打得溜地打滚，抱头求饶。
“行了，别再打了，打几下出出气就行了，你们还能给这孩子一般见识吗？”常站街头的几个人过来给金栋讲情。
烟袋老者昂脸瞅了瞅几个常站街头的人，放下了手中布鞋席地而泣；“俺这算吗，本打算卖了这点肉，给俺两个孩子扯几尺布做棉裤，剩几个钱再买二斤盐回去，这回可好，一点还没卖，就叫他给俺祸害了，你们看看，俺这盆里的肉叫他抓挠的这么脏，还能卖给谁去。”一点不假，盆里的肉果真叫金栋抓挠的脏兮兮，黑乎乎，让人搭眼一看就恶心。
“老哥们，消消气吧，这孩子的情况你们有所不知，他也是个苦命人常站街头的人答了言，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劣质香烟慢腾腾的点着；“这孩子原本是个中学生，头几年在学校里谈了一位对象，那对象长得俊得很，两个人一见面就黏得掰不开喽，谁知道临办喜事，那闺女听说他家是高成分，死活不愿意。可怜这孩子精神受了刺激，从此便成了这个样，他家老人没几天也相继死去，这不，弄成个抢吃抢喝的熊疯子了。哎，这年头，好成分的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谁还管这坏成分子弟的死活。”
烟袋老者的心软了，泣声停止了。穿上鞋从地下爬起来，无可其耐地收拾着他的那盆一塌糊涂的死猪肉。
他低头爬地，不声不响，心里给明镜似地，乡下的人进城谁不害怕集市上常站街头的人，（乡下人都说他们为城里的集滑子）这些人一磕巴眼皮就是坏点，一撇拉嘴角就是阴招，咱可惹不起。自凡哥几个说了，俺也来个借崖下驴。今儿这事合该走背字，自认倒霉。
“你这还算不孬的，他的疯劲要是再上来，准会在你的肉盆里吐上吐沫，擤上鼻涕，那你就更倒霉，这事俺见得多了，别再卖了，赶快拿回家用清水洗洗，让老婆孩子的拉拉馋吧。”常站街头的人当众宣布了金栋的履历，显然是出于好心。
出于好心？烟袋老者望着众位点点头，咧咧嘴像是赞同，他心里却愤愤的；这年头谁舍得把自己养的小猪宰了让老婆孩子解解馋地，除非俺给他一样是个熊神经病，这明明就是拿着好心葬送人。
站在一旁看傻眼了的我，像是在欣赏一场扣人心弦的战斗故事片。
“小x，傻站在这里干嘛来，到点了，该上学去了。”同班的y站在身后，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同情烟袋老者的可怜，也赞赏金栋的勇敢，可到底不知道这个光顾着抢肉吃，不怕挨揍的金栋为什么见人就喊舅？
好多天过去了，经过多方调研最终才让我弄清了这个迷，原来，这个金栋的神经病是间歇性的，有时清醒，有时神经，好心人都可怜他，见他总是挨揍，暗地里就教给他如何脱身求饶的秘笈；你要是再挨揍就喊人家好听的，喊爹不行，喊爷爷更不行，喊嘛？喊舅舅最合适。因为揍人的家伙们都习惯边揍边骂啄隳棠蹋阋呛八司耍筒辉诤跛钭你奶奶了。
“那要是碰见女的揍我，我该喊嘛？”金栋嬉皮笑脸的望着好心人进一步讨教。“要是碰见女的揍你，你就喊他姑奶奶呗哈、哈哈”好心人笑了，常站街头的人也笑了，可任谁都没有金栋笑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