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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食肆_分卷阅读_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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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么皇甫公子的来历必定不凡,知道这种常人不知的家族秘辛并非不可能。赵大公子心里有点激动,他“咕嘟”一声把喉咙里的鱼虾吞了下去。

    “说起金库……爹先时在江城的钟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我倒是愿意献与皇甫公子,只是家弟那边恐怕有些问题。端弟他一直对我心存芥蒂。宁肯去亲近两个外人也不肯亲近我这个做哥哥的。真是……真是……”

    四郎知道他们是在讨论机密之事,不敢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便放重了脚步走到屏风边,大声说:“客人,您点的菜好了。”

    “进来吧。”屏风里传出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

    进了雅间,四郎老老实实把菜都摆上桌,又将几个空盘子收了起来。然后他就站在一边,看几位客人还有什么吩咐。那低眉顺眼地样子,活活一个小奴才。

    锦衣人看他这幅摸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刚站好,四郎就听见一个道士语重心长地劝赵公子:“令弟年纪尚小,一时为奸人所迷惑也是有的。”

    “可不是吗?父亲新收的义子不过一个小鬼,倒也不必多提。我并不是那样不能容人的兄长,若是父亲有个好歹,端弟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鬼我都会好生照料。只是端弟那个师傅必须得打了出去。那个叫周谦之的家伙最是可恶!他不过是商人出身的一介白衣,往日受爹恩惠做个幕僚,说白了不过我家中的一条狗,如今巴上了临济宗,居然也敢在旧主面前抖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赵大公子一边往嘴里大口塞鱼肉,一边包着嘴说话,看上去既狰狞又奇怪。

    “皇甫公子,您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我。弟弟他为奸人所惑,父亲又一贯爱重他,这样下去……”

    因为太过激动,赵公子的吃相实在说不上好看,他一边嚼东西一边说话,嘴里的食物碎渣便不时向外喷溅。

    锦衣人闻言并不搭腔,他微微后仰,手端着茶杯,别过脸去与左手边的道士说话。不动声色地避开吃相不雅的赵公子。

    四郎站了一阵有些无聊,他抬头一看,见锦衣人指着桌上的几道蔬菜,笑言:“古人云,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祈畜乎藩中。可见饮食倒不需多么奢靡,只以随心二字为妙。”

    “无量天尊。一饮一啄,环中无为,这是我玄门至真的道理。”两个道长都这么拱手躬身说道。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素日自以为风雅,可是与公子您一比,真真是粗鄙不堪了。”赵正公子也赶忙附和。

    锦衣人前面那一大段话,四郎虽然没听太明白,却隐隐约约觉得耳熟。后头说饮食要顺其本性,四郎倒是听明白了,只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冰天雪地里要些反季的新鲜蔬果,本来就是违反事物本性的,这皇甫公子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个胖道士看四郎站在一旁出神,时而蹙眉,时而作恍然状,十分有趣可爱,就放柔了声音问他:“听懂我们在说什么了吗?”他的声音本来有种奇怪的尖利,此时故意这么柔着声音说话,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四郎站在那里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胖道士是在和自己说话,便重新低下头说:“客人所言,是出自《庄子养生主》吧?”

    “哟,他还知道庄子。”胖道士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怪事一样,惊叫起来。

    四郎不欲多事,只好低声解释道:“店里常来一些道长吃饭,我是听他们随口说的。”的确,这句话是苏夔给四郎讲解道术时引用过的。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快过来我看看。”胖道长大笑起来,招呼四郎过去,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赞叹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眉目间也是灵气逼人。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儿啊。”说着,胖道士又要伸手去摸四郎的脸。

    四郎被他吓了一跳,赶忙灵巧的往后闪避。

    旁边的瘦道士看他们一眼,忽然笑起来:“老樊你又犯老毛病了?如此漂亮的小哥若是做了你这行货的炉鼎,真是暴殄天物。再者说,最近天机道人也来了太和山,他们那一门最是事多,你可小心点吧。”

    被人说破心思,胖道长便有些讪讪的,也不再追着四郎要收他为徒了。

    四郎当然明白炉鼎的意思,心里又是恶心又是发寒。再看这胖道长,虽然没有冤魂缠身,但是浑身黑气缭绕,看样子不知道已经害过多少好人家的孩子了。

    锦衣人见四郎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便随意地摆摆手:“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说着,又回头训斥胖道士:“别招惹这孩子。”

    四郎只做出一副听不懂的蠢样子,他微微躬身,神色如常地说道:“我就在外头大堂里,几位客人要的菜都上齐了,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再来唤我便是。”

    上悬棺洞里接了祖先,白桥镇民便领着亡灵回家过年去了。此时已经过午,店里渐渐人流渐稀。

    四郎坐在柜台前,用手撑着腮帮子,没一会儿就来了困意。正觉得头越来越重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小孩子的笑声,这笑声尖利又刺耳,带着古怪的回音。回音十分嘈杂,里面好像还夹杂着“滴答,滴答”的流水声。

    四郎猛地一下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冷不丁看见一个人正在揭帘子往店里走。

    是上午间来过的那个高大猎户,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大概是因为有味斋店里比外头暖和很多,所以一进店门,就从竹筐里滴滴答答往外流水。

    猎户好像有什么忧愁烦恼的事,他在店里打了两个旋,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四郎跟前说:“胡老板,真是对不住。王岩家的娘子不方便,托我把他男人分得的山珍给你送来。我背着那坨冰块走到有味斋的时候,忽然发现冰块还是完整的,只是里面的猎物却不见了!”似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猎户接着说:“我知道这件事古怪了点,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照实告诉你的好。至于王岩娘子欠胡老板的帐,我……我……”

    估计他是想说我来还,可是银两不称手,所以临到头又犹豫起来。

    四郎也挺奇怪,请他把筐里的冰块拿出来自己看看。猎户放下竹筐,揭开上头的棉絮一看,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块碎裂的冰片。

    “怎……怎么会这样?”猎户大惊失色:“路上的时候还是囫囵一块啊。”

    坐在门口的槐二忽然插嘴道:“方才你进门,我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家店门口挂着辟邪的桃符,莫不是你那背篼里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碎掉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猎户头上的冷汗就出来了。回头一想,只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诡异非常。

    事情还要从今天上午说起。猎户在有味斋跟人吵了一架,回到镇子上自己家中,正坐在那里生闷气,忽然听到敲门声。出门一看,是荷香来找自己,请求他帮忙给有味斋里的胡老板送东西。

    猎户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两个人说定去王家拿背篓。

    刚走到巷子口,一个路过的街坊婶娘看见荷香,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和她搭话:“我说王岩娘子啊,你能不能叫家里的小孩子不要半夜三更起来闹腾了,行不行?”

    这个婶娘猎户也认得,是王岩家的街坊,两家人之间只隔着一堵墙。古代的墙不太隔音,有时墙这边咳一声,那边能听得一清二楚。估计是王岩家的孩子生病后,晚上夜哭惊扰了邻居。

    “我家孩子?”荷香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很谦卑地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孩子最近生病,夜哭惊扰婶娘真是对不住。”

    这么说着,荷香的话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们初来乍到的,就遇见这种事,实在是……大娘,真是对不住你啊。不过,我家阿牛他昨天吃过药,已经见好了,婶娘日后放心好了,我就是捂着孩子的嘴,也不让他再乱哭的。”

    街坊婶娘有些生气地说:“若说是夜哭,哪家小儿不夜哭?单是这个,婶娘也不至于来找你,免得人家说我欺负外来客。但是你家小儿总是半夜三更的到处乱跑,而且白天黑夜都又哭又笑,没个消停的时候,瘆人的很。你说他见好了,我看不见得,方才我从屋里出来,还看到你家院门大开,你家小牛娃一个人在门口跑出跑进,好像追逐什么一样,还发出尖利的大笑。若说真是什么毛病,也赶紧带去治一治。他脸又白,眼珠子又黑,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看着实在吓人。”

    荷香闻言陡然一惊,急道:“怎么会?我走的时候,阿牛还在屋里睡觉啊。”

    街坊婶娘面色一变,不再说话,只丢下一句叫荷香快回去看看,就急匆匆地走了。

    猎户陪着荷香回家去。到了地头一看,王家的院门好端端得锁着,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荷香哆嗦着手开门进去。

    因为王岩生病卧床,猎户自然不好跟个妇道人家进门,只站在外面等着。一边等一边乱看,这时,他惊讶的发现王家门上那两尊门神的眼睛被人掏了去!

    好像是小孩子顽皮恶作剧那样,两尊威武的门神没了眼睛,连他们胯/下坐骑,身边的老虎眼睛都一并被人扣了去。与没了眼睛的门神互相对视了半晌,猎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荷香很艰难地提着个大背篓走了出来。背篓里装着要送去有味斋的山珍。

    猎户往背篓里一看,这王岩家里也是奇怪,居然把猎物冻在一坨冰块里,冰上还有半道符。冰里的东西小小一坨,蜷着身子缩在那儿,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里头是什么呀?这半道符又是怎么回事?”猎户有些纳闷地问,他常年在山中打猎,可没见过这样的猎物。

    荷香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哪里知道?家里那口子一拿回来就是这样。总之是山里打来的好东西,听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我是不敢乱动。那半道符是家里小儿淘气,不知道哪里捡来贴上去的。”说完就低着头闷不吭声。

    不知道为什么,荷香并没有完全说实话。的确是她家里的小牛娃淘气捣蛋动了符篆,可并不是贴了半道符上去,而是把冰上本来的那道符撕了一半下来。

    猎户并没有再多问,想着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便点头答应下来,背着竹篓转身就走。

    可是刚走到半道上,猎户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背上有一处很冷,开始只是核桃大的区域,渐渐扩展到盘子那么大。那凉意透彻心肺。

    猎户平时走惯了山路,今日也并没有少穿一件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冷。因为不明缘由的发冷,猎户知道厉害,急忙摸出怀里的咸鱼干,猪肉干和一小瓶酒,边走边吃喝。

    这也是老猎人的经验了,走在雪地里,冷的时候就吃点酒肉,边走边吃,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就这样一边打哆嗦一边走,过了没多久,猎户忽然觉得自己背上有动静,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后颈处一阵阵的凉风拂过,好像是什么东西趴在自己背上对着衣领处吹气一样。说是冬天的寒风吧,可是他现在正走到一个山凹的背风处,四周根本没有风!

    猎户回头一看,就看到自己……自己的肩膀上有张青灰色的人脸,那张脸好像被冻了很久的尸体一样。趴在肩膀上的脸看上去像个小孩子,他半张着嘴,对着猎户手里的酒肉做出垂涎的样子。呼出来的气息正好吹到猎户的脖颈处。

    猎户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酒肉狂奔起来,跑出去一段路,他满身大汗地回头一看,肩膀上的怪脸消失了,背上刺骨的寒意也消失了。然而,当他卸下竹筐检查的时候,却发现连筐里冰冻的猎物也无端消失了,只留下一坨完整的冰块。

    猎户讲到这里,接过槐二递过来的热茶狠狠灌了一口,然后惊魂未定般喘了口气:“山里的怪事不少,我也不是大惊小怪之人。只是这一回实在是太吓人了。回头那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说着,他又抱怨荷香:“好心好意帮忙,她倒好,一声不吭就给我下了个套子。年节里叫我家沾上这样的晦气,真是最毒妇人心!”

    四郎听完这件事,微微皱了皱眉头,好言安慰这个热心的猎户:“或许是屋里太热,冰块受不住这一冷一热,才碎掉的。大哥不必太过担忧,若是心中惊骇,你今日回家先生一堆火,放些爆竹响一阵,正巧明日就是年三十,你杀一只雄鸡,用鸡血在家门口大书一个‘吉’字,就能驱邪逐疫,百鬼不侵了。”

    猎户虽然对四郎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道了谢,转身气冲冲的走了。他走出店门的那一刻,四郎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小手印。

    “等等。”四郎赶忙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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