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家少爷，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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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娜丝陛下……她已经逝世了。”
在见过碧垂斯之后，一直到晚上，修尔脑海中仍然在回荡着这句话。
他的母亲大人……已经死了吗？
修尔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眶，那里微微酸涩、还带有些许湿润。
“如果你觉得哀伤悲痛，那么哭出来吧，修尔，憋着是很难受的。”阿尔塔斯轻轻吻了吻他潮湿的眼角，温柔地劝慰着。
修尔稍微抬起头，顺着阿尔塔斯的声音缓慢地朝他挪过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搂住阿尔塔斯。
“修尔……”阿尔塔斯抱住少年软软的身躯，低低的声音宛如叹息，“我的少爷……”
在阿尔塔斯伸手抱紧他的那一瞬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少年雾蒙蒙的眸子里掉落下来，打湿了他粉嫩的脸颊和阿尔塔斯洁净的衣服。
听见怀里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阿尔塔斯禁不住心疼起来。他将少年抱得更紧了，“修尔，尽情地哭出来吧。没关系的，我是你的爱人，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哭泣。”
修尔咬紧嘴唇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但是脸颊很快再次沾上新的泪珠。擦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只是固执地抱住阿尔塔斯不愿意松开，纤长的睫毛不断颤抖着，眼泪掉落下来的过程中少年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
其实他不觉得有多么悲哀伤心，只是胸膛的某个位置很疼很痛。他也不想哭泣，但是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希望阿尔塔斯担心他，但是这种时候他却偏偏忍不住想要依赖阿尔塔斯。
啊，他真是没用呢。
许久之后修尔的眼泪才勉强止住了，阿尔塔斯一直抱着他轻声劝慰，直到修尔停止哭泣，阿尔塔斯才捧过他的脸颊轻轻地替他擦拭着上面的泪痕。
“修尔，觉得舒服些了吗？”阿尔塔斯紧紧盯着少年因为哭泣而微微潮红的双眼。
修尔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指在阿尔塔斯手上缓慢并且慎重地写着，“既然母亲大人希望我能延续卡兰家族的荣耀，那么我一定会做到的。”
——“……她已经逝世了。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她希望您能够代替她将卡兰家族的荣耀延续下去。”
碧垂斯的话再次在修尔的耳畔响起。
——“……这是陛下对您的期望，她一直都相信您一定可以延续卡兰家族的荣耀。”
修尔的指尖动了动，“一定！”
“我当然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你知道的，修尔，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竭尽全力地保护和帮助你。”阿尔塔斯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
“明天我们和碧垂斯一起回去属于卡兰家族的城堡吧。”
“好。”
修尔垂下微微沾了泪珠的睫毛，任由阿尔塔斯紧紧握住他的手。其实这样的交流无论是修尔还是阿尔塔斯都觉得挺费力的，只不过主仆俩儿生活在一起整整六年了，即使有时候阿尔塔斯不太清楚修尔写了什么，但他就是能立即猜出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修尔迷迷糊糊地想着。
最后，阿尔塔斯吻了他的额头，“晚安，修尔——我的少爷。”
**
回去卡兰家族的城堡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令修尔介怀的是他的母亲大人的死因。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是我敢确定女王陛下的意外去世绝对和丽达家族有关。”碧垂斯这么对他说道。
又是丽达家族啊……
“修尔少爷，其实您回来奥尔城并不安全，当初米洛克家族的当家人——鲁西·米洛克和丽达家族合作……”
碧垂斯说到“鲁西·米洛克”这个名字时，阿尔塔斯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被修尔掐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即就明白了修尔想要表达却又说不出来的话——
“垂斯，他是鲁西·怀特，不是鲁西·米洛克。”阿尔塔斯代替他的少爷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碧垂斯侧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好吧。鲁西·怀特和丽达家族合作，他向丽达家族承诺他将会杀掉女王陛下唯一的后代，也就是您——修尔少爷。但是他前往贝林德镇以后却再也没有回来，并且最近有关于他的消息传开——他被您亲手杀掉了。”
所以呢？修尔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所以从您进入奥尔城开始，大概就被丽达家族的人盯上了吧。其实您应该感谢亚瑟大人的，因为他的出现，那些人才没有按照计划对您和阿尔塔斯下手。”
碧垂斯很平静也很冷淡地向他述说，“不过即使亚瑟大人没有出现，他们也伤害不了您和阿尔塔斯，因为阿尔塔斯将您和他的行程提前通知了我，一旦您和他进入奥尔城，那么卡兰家族就会负责您和他的安全。”
修尔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既然卡兰家族有能力保证他和阿尔塔斯的安全，那么他的母亲大人为什么会死亡呢？
阿尔塔斯大致知道修尔在想些什么，于是他代替修尔将疑惑问了出来。
碧垂斯沉默片刻，“这件事情需要牵涉到另一个家族，那个家族和卡兰家族一直以来相处得非常友好，看起来也没有野心，而且从平常的相处模式来看，这个家族和卡兰家族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儿特别。”
“是太希特家族么？”
碧垂斯看向阿尔塔斯，“是的。”
修尔的思绪却随着他的这句话开始飘往奇怪的方向……
卡兰家族和太希特家族、塞恩勒·卡兰和惟森·太希特……
——亚瑟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那套漫画书。
但是走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修尔就收敛了微微恍惚的心神，继续认真听碧垂斯所说的每一句话。
“女王陛下之所以会因为意外去世、绝大部分原因还是跟太希特家族相关。卡兰家族和太希特家族——这两个家族仿佛从来不会对对方怀有戒备。但也正是因为卡兰家族对太希特家族太缺乏戒心了，导致了女王陛下的死亡。”
所以太希特家族才是真正杀害他的母亲大人的凶手吗？修尔面无表情地紧紧攥着阿尔塔斯的手指。
“即使真正导致女王陛下死亡的是太希特家族，但我却无法确定太希特家族是否有意敌对卡兰家族，因为这一切非常有可能只是在无意之中造成的，又或许是太希特家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了丽达家族杀害女王陛下。”碧垂斯非常理智地说道。
“太希特家族啊……”
修尔眯起眼睛，无声喃喃。
回到属于卡兰家族的城堡的时候，修尔已经昏昏欲睡了。阿尔塔斯直接将他抱到床上，“修尔，昨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睡着过，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会儿。”
修尔稍微挣扎了一下，阿尔塔斯立即将他按住，“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你已经想了整整一晚了，剩下的事情等你睡醒以后再想，明白了吗？”
修尔逐渐安分了下来，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鼻音软糯。
“嗯。”
阿尔塔斯待在旁边陪伴着修尔，直到修尔睡着了，他才渐渐松开了一直紧紧拉住修尔的手。
阿尔塔斯凑过去温柔地吻了吻少年的嘴唇，然后站起来离开寝室。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床上的少年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还是徒劳。
寝室外面，碧垂斯似乎已经站了很久，阿尔塔斯无声地虚掩上房门，低声问道，“垂斯，你有什么事情吗？”
碧垂斯没有看他，她自顾自地说道，“原本我打算和女王陛下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女王陛下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她认为这样不值得。她对我说，她希望我能代替她保护、照顾、陪伴修尔少爷。”
阿尔塔斯静静地站在房门口，没有说话。
“而我也答应了女王陛下。”碧垂斯伸手在脸上擦拭了几下，她站在浓重的阴影中，阿尔塔斯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其实我心里很难受，尤其是在看见修尔少爷的时候，我觉得更加难受了。”
碧垂斯絮絮叨叨地轻声说了一会儿，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阿尔塔斯一直一言不发。他知道，碧垂斯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他只需要聆听碧垂斯讲话就足够了，没有发言的必要。
“你能明白吗？阿尔……”
“嗯。”
这个时候，有一名女仆走进来对碧垂斯低声说道，“碧垂斯大人，柏丽儿·布朗小姐听说修尔少爷回来奥尔城了，她想要见一见修尔少爷。”
碧垂斯顿时收敛起略显脆弱的神情，她闻言皱起眉头。
居然连柏丽儿·布朗也知道修尔少爷回奥尔城了吗？
“——西娜丝陛下……她已经逝世了。”
在见过碧垂斯之后，一直到晚上，修尔脑海中仍然在回荡着这句话。
他的母亲大人……已经死了吗？
修尔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眶，那里微微酸涩、还带有些许湿润。
“如果你觉得哀伤悲痛，那么哭出来吧，修尔，憋着是很难受的。”阿尔塔斯轻轻吻了吻他潮湿的眼角，温柔地劝慰着。
修尔稍微抬起头，顺着阿尔塔斯的声音缓慢地朝他挪过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搂住阿尔塔斯。
“修尔……”阿尔塔斯抱住少年软软的身躯，低低的声音宛如叹息，“我的少爷……”
在阿尔塔斯伸手抱紧他的那一瞬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少年雾蒙蒙的眸子里掉落下来，打湿了他粉嫩的脸颊和阿尔塔斯洁净的衣服。
听见怀里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阿尔塔斯禁不住心疼起来。他将少年抱得更紧了，“修尔，尽情地哭出来吧。没关系的，我是你的爱人，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哭泣。”
修尔咬紧嘴唇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但是脸颊很快再次沾上新的泪珠。擦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只是固执地抱住阿尔塔斯不愿意松开，纤长的睫毛不断颤抖着，眼泪掉落下来的过程中少年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
其实他不觉得有多么悲哀伤心，只是胸膛的某个位置很疼很痛。他也不想哭泣，但是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希望阿尔塔斯担心他，但是这种时候他却偏偏忍不住想要依赖阿尔塔斯。
啊，他真是没用呢。
许久之后修尔的眼泪才勉强止住了，阿尔塔斯一直抱着他轻声劝慰，直到修尔停止哭泣，阿尔塔斯才捧过他的脸颊轻轻地替他擦拭着上面的泪痕。
“修尔，觉得舒服些了吗？”阿尔塔斯紧紧盯着少年因为哭泣而微微潮红的双眼。
修尔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指在阿尔塔斯手上缓慢并且慎重地写着，“既然母亲大人希望我能延续卡兰家族的荣耀，那么我一定会做到的。”
——“……她已经逝世了。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她希望您能够代替她将卡兰家族的荣耀延续下去。”
碧垂斯的话再次在修尔的耳畔响起。
——“……这是陛下对您的期望，她一直都相信您一定可以延续卡兰家族的荣耀。”
修尔的指尖动了动，“一定！”
“我当然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你知道的，修尔，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竭尽全力地保护和帮助你。”阿尔塔斯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
“明天我们和碧垂斯一起回去属于卡兰家族的城堡吧。”
“好。”
修尔垂下微微沾了泪珠的睫毛，任由阿尔塔斯紧紧握住他的手。其实这样的交流无论是修尔还是阿尔塔斯都觉得挺费力的，只不过主仆俩儿生活在一起整整六年了，即使有时候阿尔塔斯不太清楚修尔写了什么，但他就是能立即猜出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修尔迷迷糊糊地想着。
最后，阿尔塔斯吻了他的额头，“晚安，修尔——我的少爷。”
**
回去卡兰家族的城堡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令修尔介怀的是他的母亲大人的死因。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是我敢确定女王陛下的意外去世绝对和丽达家族有关。”碧垂斯这么对他说道。
又是丽达家族啊……
“修尔少爷，其实您回来奥尔城并不安全，当初米洛克家族的当家人——鲁西·米洛克和丽达家族合作……”
碧垂斯说到“鲁西·米洛克”这个名字时，阿尔塔斯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被修尔掐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即就明白了修尔想要表达却又说不出来的话——
“垂斯，他是鲁西·怀特，不是鲁西·米洛克。”阿尔塔斯代替他的少爷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碧垂斯侧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好吧。鲁西·怀特和丽达家族合作，他向丽达家族承诺他将会杀掉女王陛下唯一的后代，也就是您——修尔少爷。但是他前往贝林德镇以后却再也没有回来，并且最近有关于他的消息传开——他被您亲手杀掉了。”
所以呢？修尔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所以从您进入奥尔城开始，大概就被丽达家族的人盯上了吧。其实您应该感谢亚瑟大人的，因为他的出现，那些人才没有按照计划对您和阿尔塔斯下手。”
碧垂斯很平静也很冷淡地向他述说，“不过即使亚瑟大人没有出现，他们也伤害不了您和阿尔塔斯，因为阿尔塔斯将您和他的行程提前通知了我，一旦您和他进入奥尔城，那么卡兰家族就会负责您和他的安全。”
修尔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既然卡兰家族有能力保证他和阿尔塔斯的安全，那么他的母亲大人为什么会死亡呢？
阿尔塔斯大致知道修尔在想些什么，于是他代替修尔将疑惑问了出来。
碧垂斯沉默片刻，“这件事情需要牵涉到另一个家族，那个家族和卡兰家族一直以来相处得非常友好，看起来也没有野心，而且从平常的相处模式来看，这个家族和卡兰家族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儿特别。”
“是太希特家族么？”
碧垂斯看向阿尔塔斯，“是的。”
修尔的思绪却随着他的这句话开始飘往奇怪的方向……
卡兰家族和太希特家族、塞恩勒·卡兰和惟森·太希特……
——亚瑟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那套漫画书。
但是走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修尔就收敛了微微恍惚的心神，继续认真听碧垂斯所说的每一句话。
“女王陛下之所以会因为意外去世、绝大部分原因还是跟太希特家族相关。卡兰家族和太希特家族——这两个家族仿佛从来不会对对方怀有戒备。但也正是因为卡兰家族对太希特家族太缺乏戒心了，导致了女王陛下的死亡。”
所以太希特家族才是真正杀害他的母亲大人的凶手吗？修尔面无表情地紧紧攥着阿尔塔斯的手指。
“即使真正导致女王陛下死亡的是太希特家族，但我却无法确定太希特家族是否有意敌对卡兰家族，因为这一切非常有可能只是在无意之中造成的，又或许是太希特家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了丽达家族杀害女王陛下。”碧垂斯非常理智地说道。
“太希特家族啊……”
修尔眯起眼睛，无声喃喃。
回到属于卡兰家族的城堡的时候，修尔已经昏昏欲睡了。阿尔塔斯直接将他抱到床上，“修尔，昨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睡着过，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会儿。”
修尔稍微挣扎了一下，阿尔塔斯立即将他按住，“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你已经想了整整一晚了，剩下的事情等你睡醒以后再想，明白了吗？”
修尔逐渐安分了下来，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鼻音软糯。
“嗯。”
阿尔塔斯待在旁边陪伴着修尔，直到修尔睡着了，他才渐渐松开了一直紧紧拉住修尔的手。
阿尔塔斯凑过去温柔地吻了吻少年的嘴唇，然后站起来离开寝室。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床上的少年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还是徒劳。
寝室外面，碧垂斯似乎已经站了很久，阿尔塔斯无声地虚掩上房门，低声问道，“垂斯，你有什么事情吗？”
碧垂斯没有看他，她自顾自地说道，“原本我打算和女王陛下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女王陛下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她认为这样不值得。她对我说，她希望我能代替她保护、照顾、陪伴修尔少爷。”
阿尔塔斯静静地站在房门口，没有说话。
“而我也答应了女王陛下。”碧垂斯伸手在脸上擦拭了几下，她站在浓重的阴影中，阿尔塔斯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其实我心里很难受，尤其是在看见修尔少爷的时候，我觉得更加难受了。”
碧垂斯絮絮叨叨地轻声说了一会儿，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阿尔塔斯一直一言不发。他知道，碧垂斯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他只需要聆听碧垂斯讲话就足够了，没有发言的必要。
“你能明白吗？阿尔……”
“嗯。”
这个时候，有一名女仆走进来对碧垂斯低声说道，“碧垂斯大人，柏丽儿·布朗小姐听说修尔少爷回来奥尔城了，她想要见一见修尔少爷。”
碧垂斯顿时收敛起略显脆弱的神情，她闻言皱起眉头。
居然连柏丽儿·布朗也知道修尔少爷回奥尔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