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我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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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柠已经有好长时间没逛过超市了。
本来她是归心似箭想早点回去陪小陆先生的，但是车子经过陆暻熠家旁边的家乐福的时候，她心念一动，就让出租车靠边停下了。
小陆先生最近工作很辛苦，她之前买了个慢炖锅放在他家，今天正好带些食材过去，给他炖个汤补一补。
其实和陆暻熠比起来，在厨艺方面她实在是有些相形见绌。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天恨不得二十六个小时扑在工作上，吃饭的时间更是能缩到多短就缩到多短，虽然她也喜欢自己烧菜做饭，但那时候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对食物有什么讲究。后来因为那些坏习惯，胃出了点问题，她这才开始注意，平常会多留心一些养胃的方法，饮食上也变得比较规律健康。
煲汤算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之一了吧。之前家里人聚会的时候，如果有时间准备，她都会炖各种不同的汤给大家喝，即使是对食物挑剔到不行的小姨也会对她做的汤赞不绝口。
挑好了炖汤用的材料，乔安柠路过调料区，又顺手拿了瓶料酒。
刚把瓶子放进推车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不由甜甜一笑，接起来：“喂，你已经到家了吗？”
“嗯，快了，”电话那头，陆暻熠的声音也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乔安柠换了个手拿电话，边推车边答：“不用啦，我现在在你家旁边这个家乐福，马上就回去了，你就先回家等我吧。”
话音落下，却没听到回音。
怎么回事？
她疑惑地把手机拿到眼前，只见手机屏幕漆黑一片。
……没电了。
她不死心地又按了两下。也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陆暻熠听到多少，该不会一个字都没听见吧。
无奈把手机放回包里，乔安柠抬起头，刚要迈开步子，就看推车前面，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正一脸不确定地盯着自己瞧。
这个人好像……
“乔安柠！”
见她望过来，男人的表情顿时从疑惑好奇变成了豁然开朗，笑容满面地叫了她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我刚刚一直不敢确定来着，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是……”乔安柠也有点惊讶，愣了下，犹豫着说出他的名字，“陈铭？”
“是啊，”男人见她认出自己，笑得更开心，“你还记得我。”
“当然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大学校友，乔安柠也跟着笑起来，“你来这边出差？”
“不是，嘿嘿，”陈铭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腼腆，“我是跟我女朋友回来见她父母的。”
要结婚了啊，真好！乔安柠立刻真心诚意道：“恭喜恭喜，那我就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啦！”
“谢谢谢谢，”收到祝福的陈铭很开心，眉开眼笑地问乔安柠，“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跟我分享一下？”
“啊……”
说到这个问题，乔安柠心里有点甜蜜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含糊地答道：“我就还挺好的，好消息的话，可能……再过一阵子吧。”
虽然某人连房子都已经悄声无息地准备好了，但是有些实质性的安排他们可是一次都没有讨论过。
对啊，她是不是应该跟他讨论讨论了？不过看他带她看完房子之后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嗯……很沉得住气嘛。
乔安柠兀自在脑袋里转悠着这些念头，殊不知自己的态度落在对面的男同学眼里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此刻的陈铭内心真是又纠结又懊悔，恨不能伸手在自己嘴上拍两下。
他女朋友之前就提醒过他，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青年来说，个人问题已经是一个非常非常敏感的话题了，最好不要轻易过问以免得罪别人，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好了吧，人家乔同学多么难为情啊，好端端一个校友意外重逢的美好场面，就这么被他一句不经大脑的问话搅得如此尴尬……
“那个，呵呵，”陈铭局促地笑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我看最近这边……”
话还没说完，就听超市里的广播突然响起了一声嗡鸣，紧接着，热闹熙攘的空间，瞬间就被一道浑厚的女声占据了——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乔安柠女士，乔安柠女士，您的丈夫陆先生正在客户服务中心等您，请您听到广播后到二楼服务中心，谢谢。”
陈铭：“……？？？”
乔安柠：“……！！！”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乔安柠女士，乔安柠女士，您的丈夫陆先生……”
沉稳有力的女声，一共响了三遍。
“乔……”陈铭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挥之不去的“广播找人”占据了，他一脸惊讶地张了张嘴，“找你的？”
“呵呵，是啊……”
第一次亲历这种场景，乔安柠囧得连头发根儿都要倒立起来了。
这人，还“丈夫”，谁封的……
顾不得解释，她朝陈铭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得先走了，你慢慢逛啊，我们有空再联系，拜拜。”
陈铭还处在一片“单身女同学秒变已婚少妇”的错愕中，愣愣地抬了抬手：“哦好……拜拜……”
乔安柠朝他点了点头，迅速地推着推车，一溜烟儿地跑了。
——
客户服务中心。
乔安柠拎着东西赶过去的时候，正看见陆暻熠站在服务台边上，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两手插兜，站姿笔挺地朝她这边张望着。
旁边服务台后的小姑娘一边给面前的顾客细声讲解着什么，一边拿眼睛不停地偷瞄他。看到她走过来，视线又立刻打着提溜转到她身上。
目光灼灼。
陆暻熠对周围人的视线向来若无所觉，看到乔安柠紧迈着步子往这边走，立刻笑着迎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买完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好看，整个人暖得像冬日里的太阳。乔安柠“嗯”了声，挽上他的手臂，忍不住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累了？”陆暻熠放慢步子，低下头来看她。
“没有。”
乔安柠抬起头，想起刚刚的广播找人，一双眼睛不由亮晶晶地看向旁边的这位“丈夫君”，噗嗤一笑。
陆暻熠知道她在笑什么，也不说话，唇边跟着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反手把她的手握进了手心里。
两人开车回了陆暻熠的家。
乔安柠放下包，就洗了手进了厨房。陆暻熠跟着晃进来，看她在冰箱和流理台之间来来回回，走过去撑住冰箱的门，侧头问她：“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没什么了，都齐了，”乔安柠刚沾了满手的水，也没法碰他，只好用手肘抵在他背后把他往外赶，“你去休息一会儿，这边我来就好，快去快去。”
陆暻熠故意逗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挑着眉尾用眼神示意她：你推啊，你能推动我就走。
……幼稚！
乔安柠默默看他一眼：“真不出去？”
陆暻熠依旧挑眉，不置可否。
哼哼，还装酷。
“那你就这么站着啊，”乔安柠不管他了，“谁动谁哈士奇。”
说完，她朝他眨眨眼，哼着歌转过身准备继续做她的爱心汤，却不料连流理台的边儿还没碰到，就被身后的人拦腰抱了起来。
“啊……”
脚尖突然离地，吓了她一跳，乔安柠条件反射地抓住陆暻熠拦在她腰间的胳膊，使劲拍了两下：“别闹，我这正忙着呢１
低低的笑声从耳边传来，显然，偷袭成功，某人心情很好。
抱着她晃悠了一阵，陆暻熠小心轻缓地把她放了下来，抬起头的时候顺势在她脖子上亲了下，手捏了捏她的腰：“不错不错，长了点儿肉。”
“……”
一瞬间，乔安柠觉得男人的一半是孩子这句话真不假，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么沉稳又内敛的人，内心都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她转身，哭笑不得地看陆暻熠：“可以去休息了么，哈士奇同志？”
陆暻熠边点头边笑，一副对这个称呼甚是满意的样子：“需要帮忙就叫我。”
——
用慢炖锅煮汤，真的是方便又好用。乔安柠把盖子盖好，解下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只见客厅里电视开着，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却不见陆暻熠的人影。
隐隐有声音从书房的方向传过来，乔安柠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正欲敲门，就听见陆暻熠的声音响起来，低低的，像是在打电话。
她收了手，没去打扰，自己去冰箱里摸了瓶酸奶，坐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
电视上正演着法制教育情景剧。乔安柠看了会儿，不由默默感叹，现在的法制节目做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都拍成了连续剧，虽然有些演员的演技实在是浮夸，但是有的地方的剧情还真的挺吸引人的啊……
不知不觉，一集很快就结束了。乔安柠靠在沙发上，探头看了看书房虚掩着的门。
陆暻熠还在忙着。
她咬着吸管，思绪飘了飘，恍惚地就飘到了今天下午在中成律所进行的那场模拟作证。
所谓模拟作证，其作用无外乎两点，一是帮助证人稳定心里素质，二是教会证人如何不受干扰地去回应对方律师的问题。
而这两点，对她而言意义都不大。容则找她过去，真正的用意大抵也不在此。
容则……
乔安柠想起那次在九州饭店，陆暻熠见到容则时两人之间紧绷又怪异的气场，还有在车里，陆暻熠对她说的那句“他不是好人”，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一直都没提起过，即使是因为容则来找她而不高兴的时候也从没跟她说过，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问过。
可是……
她就这样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对的么？
到底……要不要问一问他啊……
陆暻熠从书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乔安柠缩在沙发上，咬着吸管一脸苦恼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么，怎么不开心？”他走过去，把已经空了的酸奶瓶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有……”乔安柠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声音小小的，很是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写的全是“我有事想问你”这几个字么。陆暻熠觉得她欲盖弥彰的表情实在太可爱，挨着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乔安柠一脸迷茫：“什么话……”
陆暻熠提醒她：“那天在超市遇到宁萱，我跟你说的。”
乔安柠怔了怔。下一秒便想起，那天宁萱走了之后，陆暻熠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对她说——
如果有想知道的事，记得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记得。”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笑了。
沉默了几秒，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和容则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乔安柠已经有好长时间没逛过超市了。
本来她是归心似箭想早点回去陪小陆先生的，但是车子经过陆暻熠家旁边的家乐福的时候，她心念一动，就让出租车靠边停下了。
小陆先生最近工作很辛苦，她之前买了个慢炖锅放在他家，今天正好带些食材过去，给他炖个汤补一补。
其实和陆暻熠比起来，在厨艺方面她实在是有些相形见绌。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天恨不得二十六个小时扑在工作上，吃饭的时间更是能缩到多短就缩到多短，虽然她也喜欢自己烧菜做饭，但那时候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对食物有什么讲究。后来因为那些坏习惯，胃出了点问题，她这才开始注意，平常会多留心一些养胃的方法，饮食上也变得比较规律健康。
煲汤算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之一了吧。之前家里人聚会的时候，如果有时间准备，她都会炖各种不同的汤给大家喝，即使是对食物挑剔到不行的小姨也会对她做的汤赞不绝口。
挑好了炖汤用的材料，乔安柠路过调料区，又顺手拿了瓶料酒。
刚把瓶子放进推车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不由甜甜一笑，接起来：“喂，你已经到家了吗？”
“嗯，快了，”电话那头，陆暻熠的声音也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乔安柠换了个手拿电话，边推车边答：“不用啦，我现在在你家旁边这个家乐福，马上就回去了，你就先回家等我吧。”
话音落下，却没听到回音。
怎么回事？
她疑惑地把手机拿到眼前，只见手机屏幕漆黑一片。
……没电了。
她不死心地又按了两下。也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陆暻熠听到多少，该不会一个字都没听见吧。
无奈把手机放回包里，乔安柠抬起头，刚要迈开步子，就看推车前面，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正一脸不确定地盯着自己瞧。
这个人好像……
“乔安柠！”
见她望过来，男人的表情顿时从疑惑好奇变成了豁然开朗，笑容满面地叫了她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我刚刚一直不敢确定来着，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是……”乔安柠也有点惊讶，愣了下，犹豫着说出他的名字，“陈铭？”
“是啊，”男人见她认出自己，笑得更开心，“你还记得我。”
“当然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大学校友，乔安柠也跟着笑起来，“你来这边出差？”
“不是，嘿嘿，”陈铭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腼腆，“我是跟我女朋友回来见她父母的。”
要结婚了啊，真好！乔安柠立刻真心诚意道：“恭喜恭喜，那我就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啦！”
“谢谢谢谢，”收到祝福的陈铭很开心，眉开眼笑地问乔安柠，“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跟我分享一下？”
“啊……”
说到这个问题，乔安柠心里有点甜蜜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含糊地答道：“我就还挺好的，好消息的话，可能……再过一阵子吧。”
虽然某人连房子都已经悄声无息地准备好了，但是有些实质性的安排他们可是一次都没有讨论过。
对啊，她是不是应该跟他讨论讨论了？不过看他带她看完房子之后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嗯……很沉得住气嘛。
乔安柠兀自在脑袋里转悠着这些念头，殊不知自己的态度落在对面的男同学眼里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此刻的陈铭内心真是又纠结又懊悔，恨不能伸手在自己嘴上拍两下。
他女朋友之前就提醒过他，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青年来说，个人问题已经是一个非常非常敏感的话题了，最好不要轻易过问以免得罪别人，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好了吧，人家乔同学多么难为情啊，好端端一个校友意外重逢的美好场面，就这么被他一句不经大脑的问话搅得如此尴尬……
“那个，呵呵，”陈铭局促地笑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我看最近这边……”
话还没说完，就听超市里的广播突然响起了一声嗡鸣，紧接着，热闹熙攘的空间，瞬间就被一道浑厚的女声占据了——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乔安柠女士，乔安柠女士，您的丈夫陆先生正在客户服务中心等您，请您听到广播后到二楼服务中心，谢谢。”
陈铭：“……？？？”
乔安柠：“……！！！”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乔安柠女士，乔安柠女士，您的丈夫陆先生……”
沉稳有力的女声，一共响了三遍。
“乔……”陈铭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挥之不去的“广播找人”占据了，他一脸惊讶地张了张嘴，“找你的？”
“呵呵，是啊……”
第一次亲历这种场景，乔安柠囧得连头发根儿都要倒立起来了。
这人，还“丈夫”，谁封的……
顾不得解释，她朝陈铭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得先走了，你慢慢逛啊，我们有空再联系，拜拜。”
陈铭还处在一片“单身女同学秒变已婚少妇”的错愕中，愣愣地抬了抬手：“哦好……拜拜……”
乔安柠朝他点了点头，迅速地推着推车，一溜烟儿地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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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柠拎着东西赶过去的时候，正看见陆暻熠站在服务台边上，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两手插兜，站姿笔挺地朝她这边张望着。
旁边服务台后的小姑娘一边给面前的顾客细声讲解着什么，一边拿眼睛不停地偷瞄他。看到她走过来，视线又立刻打着提溜转到她身上。
目光灼灼。
陆暻熠对周围人的视线向来若无所觉，看到乔安柠紧迈着步子往这边走，立刻笑着迎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买完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好看，整个人暖得像冬日里的太阳。乔安柠“嗯”了声，挽上他的手臂，忍不住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累了？”陆暻熠放慢步子，低下头来看她。
“没有。”
乔安柠抬起头，想起刚刚的广播找人，一双眼睛不由亮晶晶地看向旁边的这位“丈夫君”，噗嗤一笑。
陆暻熠知道她在笑什么，也不说话，唇边跟着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反手把她的手握进了手心里。
两人开车回了陆暻熠的家。
乔安柠放下包，就洗了手进了厨房。陆暻熠跟着晃进来，看她在冰箱和流理台之间来来回回，走过去撑住冰箱的门，侧头问她：“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没什么了，都齐了，”乔安柠刚沾了满手的水，也没法碰他，只好用手肘抵在他背后把他往外赶，“你去休息一会儿，这边我来就好，快去快去。”
陆暻熠故意逗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挑着眉尾用眼神示意她：你推啊，你能推动我就走。
……幼稚！
乔安柠默默看他一眼：“真不出去？”
陆暻熠依旧挑眉，不置可否。
哼哼，还装酷。
“那你就这么站着啊，”乔安柠不管他了，“谁动谁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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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脚尖突然离地，吓了她一跳，乔安柠条件反射地抓住陆暻熠拦在她腰间的胳膊，使劲拍了两下：“别闹，我这正忙着呢１
低低的笑声从耳边传来，显然，偷袭成功，某人心情很好。
抱着她晃悠了一阵，陆暻熠小心轻缓地把她放了下来，抬起头的时候顺势在她脖子上亲了下，手捏了捏她的腰：“不错不错，长了点儿肉。”
“……”
一瞬间，乔安柠觉得男人的一半是孩子这句话真不假，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么沉稳又内敛的人，内心都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她转身，哭笑不得地看陆暻熠：“可以去休息了么，哈士奇同志？”
陆暻熠边点头边笑，一副对这个称呼甚是满意的样子：“需要帮忙就叫我。”
——
用慢炖锅煮汤，真的是方便又好用。乔安柠把盖子盖好，解下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只见客厅里电视开着，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却不见陆暻熠的人影。
隐隐有声音从书房的方向传过来，乔安柠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正欲敲门，就听见陆暻熠的声音响起来，低低的，像是在打电话。
她收了手，没去打扰，自己去冰箱里摸了瓶酸奶，坐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
电视上正演着法制教育情景剧。乔安柠看了会儿，不由默默感叹，现在的法制节目做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都拍成了连续剧，虽然有些演员的演技实在是浮夸，但是有的地方的剧情还真的挺吸引人的啊……
不知不觉，一集很快就结束了。乔安柠靠在沙发上，探头看了看书房虚掩着的门。
陆暻熠还在忙着。
她咬着吸管，思绪飘了飘，恍惚地就飘到了今天下午在中成律所进行的那场模拟作证。
所谓模拟作证，其作用无外乎两点，一是帮助证人稳定心里素质，二是教会证人如何不受干扰地去回应对方律师的问题。
而这两点，对她而言意义都不大。容则找她过去，真正的用意大抵也不在此。
容则……
乔安柠想起那次在九州饭店，陆暻熠见到容则时两人之间紧绷又怪异的气场，还有在车里，陆暻熠对她说的那句“他不是好人”，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一直都没提起过，即使是因为容则来找她而不高兴的时候也从没跟她说过，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问过。
可是……
她就这样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对的么？
到底……要不要问一问他啊……
陆暻熠从书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乔安柠缩在沙发上，咬着吸管一脸苦恼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么，怎么不开心？”他走过去，把已经空了的酸奶瓶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有……”乔安柠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声音小小的，很是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写的全是“我有事想问你”这几个字么。陆暻熠觉得她欲盖弥彰的表情实在太可爱，挨着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乔安柠一脸迷茫：“什么话……”
陆暻熠提醒她：“那天在超市遇到宁萱，我跟你说的。”
乔安柠怔了怔。下一秒便想起，那天宁萱走了之后，陆暻熠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对她说——
如果有想知道的事，记得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记得。”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笑了。
沉默了几秒，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和容则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