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戏子开腔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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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见黄老夫人腿脚不便,靠婢女搀扶还坚持跪拜。
丽见状也开始祈福求愿。
“王母娘娘在上,信女黄伊人,如今入城寻父多日未果,还望娘娘指点迷津!他日若能与父重圆信女定在城外施仁布恩”
丽眼角余光瞥了黄老夫人又微微啜泣道:“若是,若是寻父未果,信女,信女也别无他求,只求娘娘保佑家父年年顺遂,无病无灾,呜呜呜......望娘娘保佑!”
丽又略略提高了嗓门虔诚的祈求,还将眼睛直瞪大,忍住眼皮不眨,直到酸痛流出泪水才罢休。
跪在旁的老夫人听丽说的话,轻叹了口气,便再次跪拜后起身。
丽也随之起来,佯做擦拭着泪水并发出呜咽的悲泣,在无意间和老夫人对视时,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让人心疼不已。
黄老夫人见丽转身欲走便喊住了她:“姑娘且慢!”
丽缓缓的回了头,拂拭水汪汪的眼眶看着黄老夫人。
黄老夫人有些诧异的端详着她,觉得她神韵像极了一个人。
“这位老夫人,您唤伊人有何事?”
“伊人?我刚无意间姑娘听到也姓黄!”
“正是!”
“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处?家里可还有亲人?”
“伊人是郁阳人,如今暂住姨娘家,除了姨娘再无亲人!”丽说完又佯装低头幽咽。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你今后做何打算?”
“回老夫人,小女子此次来都城就是为了寻亲,自然是先找到父亲再作打算”
“即是如此,我这有些银两还望姑娘莫要嫌弃!”言闭,身后的婢女就拿出了钱袋递给了丽。
丽一番委婉的推辞,神情却表现得志气凛凛,黄老夫人见她如此执意,便不在施让。
“姑娘,你若需帮忙就到北郊青江的黄府找我。”黄老夫人用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丽佯装倍受感动的向黄老夫人行了三次礼以示答谢,便转身离开。
黄老夫人双眸微紧,若有所思的问了身边的老婢女道:“你看她,是否觉得眼熟?”
“回老夫人,可能老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倒是没看出来是谁。”
“哈哈!兴许我看这姑娘孝顺,又懂礼节,眉眼间还有些骨气,便多看了两眼,觉得眼熟罢了!”又小声嘀咕着:“不可能会是她!”
丽前脚出了门,后脚黄恒急匆匆的走了来,鞠了躬道:“儿子来迟,只因今日公务繁忙,耽搁了些,还望母亲切勿怪罪!”
“行了!你尚且有公务作借口,你瞧瞧你那大夫人,原先答应一同进观求福,今早就传来说,着了凉,身体不适,早不着凉晚不着凉,偏偏就今日!”
“母亲切勿气坏了身子,回去儿子便说她几句。”
“哼!你要说她倒不如说说你儿子,书不好好念就算了,他那媳妇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都是你那大夫人给惯的!”黄老大夫人说着又提到周氏,看出她对周氏早就颇有怨言。
“是是是,母亲教训得是,兴许是礼中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暂时不想要孩子吧!过几年,两个孩子心性定了......”
谁知,黄老夫人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哼!枉你在官场上打得顺风顺水,这家你却一概不知,一概不问,甚至一概不管!这个家可是你的!他日我若两腿一登,没我帮衬这家就要乌烟瘴气了!”说着又指着黄恒鼻子一通大骂,那黄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垂手侍立一一听着。
“什么如胶似漆!若真是如此,估计现在孩子都蹦出来吃奶了,也不用今早同我在马车内哭诉。”她越说越激动,脸色铁青,手脚颤抖。
黄恒见状一句一句的好话安慰讨好,老夫人才缓缓消了气。
“罢了!罢了!走吧!”说完,黄恒搀扶这她去了求子观音殿。
丽自出了门便寻不到黄恒,心想若是黄恒再不出现,怕是计划要失败了。
她越想越觉得懊恼,原以为事情会按自己预期走。
她满腹郁闷无处发泄时,走到树荫下,只能踢树出气。
“这是谁惹你生气了?何必拿一棵树出气呢!”肖铭身穿水墨色衣,腰间的白玉腰带,身躯凛凛,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温柔的双眸。
丽闻声望去见他款款走来,看他越走越靠近自己,菱角分明的五官,削薄轻抿的唇,笑虐的望着她的眼睛。
丽愣是往后退了一步,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我可是记得你!”肖铭双手抱胸倚在树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从头到尾都离不开丽。
“你不是后周来迎亲的大将军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面的,你还救过我。”
“我好像有,救过你,吗?”丽狐疑的看着他,感觉有,又感觉没有。
“哈哈哈!罢了,怎么在找黄大将军吗?”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却见不得她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说话!”
肖铭又一副放荡不羁的靠了过来说:“我还偷跟你呢!怎么样,被女孩子偷亲的感觉如何呀?”
丽一想起那日在春园被亲的事,恼羞成怒的瞪了他,扭头欲走时被肖铭拦下来道:“你不想知道他在哪?”
丽冷冷的说道:“那你快说,我赶时间。”
“他和黄老夫人刚从求子观音殿内出来,估计现在去后堂解签了。”
“真的,没骗我?”丽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肖铭温柔的眸子也望与之对视,点了点头。
丽虽然不知他为何帮自己,但是情况紧急,只能信他一次,话不多她扭头就走。
“哎!你不打算和我说一声谢谢吗?”
丽回头不屑的说道:“我曾经救过你,这算是你还我恩情了,谢什么谢!”
“你记起来啦!”肖铭高兴的追着丽跑。
“没有!不是你说过我救了你吗?”
肖铭一听嘴角的笑意顿时僵硬。
长春观后堂
黄恒扶着黄老夫人进了内堂,解卦的道士见黄府的人进来,他作揖道:“拜见黄老夫人,拜见黄大人,黄少夫人,请坐!”
他们二人移到案椅坐下,而黄礼中的夫人固媛垂手侍立在旁,侍从规矩的在门口等侯,黄老夫人拿出刚求的签条递给修远道士,那道士一看,捋捋胡须,眼睛微微一眯道:“可惜了!此签是下签‘家宅平心善而子孙盛,圣露根固自使树繁荣’(家宅平心和善自然子孙满堂,圣上雨露均沾根深蒂固自然家里能繁荣昌盛)可惜了!想必贵府此签求得不只一个‘子’字吧!”
黄老夫人紧张的问:“不瞒道长,正是!不知这签......?”
那道士再次捋了捋胡子又叹道:“贵府家宅难平,老夫人这些年身子不爽,而黄大人是否也觉得这些年仕途不顺!这子嘛?怕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黄恒和老夫人面面相觑,一语说破,内心交错不安,而固媛一听到后半句更是哭哭泣泣。
黄老夫人心烦的叱喝道:“哭什么哭!家里的孙运都给你哭没了......”固媛啜泣的擦拭着泪水。
黄恒接着问:“那敢问道长可有解?”
道长无意瞥见到墙角有一人在偷听,便故作轻咳了一声道:“自是有的,待我为贵府算上一卦”
说完那修远道士进屋净手擦干,拿出三枚铜钱合并在手心,扔到案桌上的卦布,一列梅花易数,掐指推算,佯作意在心头道:“贵府三千金,一人有旺宅之象......但此人若隐若现”
三人一听觉得有些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固媛疑惑的问:“道长,莫不是算错了?我府上只有两位姑娘。”
“道长面前不可放肆!”黄恒呵斥了固媛一声。
“不会算错,这卦上说‘飘渺三仙人,婆娑一老子’,自然是指贵府有三千金一公子,这卦上还说贵府的这位千金是“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手拿白鸾尾翎扫尘,在深夜里扫除南山的白云)有披荆斩棘,冲云破雾之势,可惜了!“
“可惜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焦急的问。
修远道士故作提高了嗓音道:“可惜了!这卦象上看令千金是孤云一朵,在外漂泊,若是寻得自是万事皆顺,若寻不得,这贵府的气运只能看天爷了!”
“这这这!道长这如何是好,我府内真的只有俩个姑娘,乃一母同胞,何来三个之说?”黄恒着急的看着道士,毕竟这也事关自己的仕途。
“不,恒儿!还有一个......”老夫人突然攥住了黄恒的手,脸色凝重。
“母亲你是指姝娘的......”黄恒恍然大悟。
又道:“修远道长,我府上的大姑娘,确实早年走失,如今生死未卜,不知如何寻起?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修远道士沉默了片刻,又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道:“令千金尚活在世间,她的气运忽近忽远,我也不知如何指点大人,这寻人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丽见黄老夫人腿脚不便,靠婢女搀扶还坚持跪拜。
丽见状也开始祈福求愿。
“王母娘娘在上,信女黄伊人,如今入城寻父多日未果,还望娘娘指点迷津!他日若能与父重圆信女定在城外施仁布恩”
丽眼角余光瞥了黄老夫人又微微啜泣道:“若是,若是寻父未果,信女,信女也别无他求,只求娘娘保佑家父年年顺遂,无病无灾,呜呜呜......望娘娘保佑!”
丽又略略提高了嗓门虔诚的祈求,还将眼睛直瞪大,忍住眼皮不眨,直到酸痛流出泪水才罢休。
跪在旁的老夫人听丽说的话,轻叹了口气,便再次跪拜后起身。
丽也随之起来,佯做擦拭着泪水并发出呜咽的悲泣,在无意间和老夫人对视时,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让人心疼不已。
黄老夫人见丽转身欲走便喊住了她:“姑娘且慢!”
丽缓缓的回了头,拂拭水汪汪的眼眶看着黄老夫人。
黄老夫人有些诧异的端详着她,觉得她神韵像极了一个人。
“这位老夫人,您唤伊人有何事?”
“伊人?我刚无意间姑娘听到也姓黄!”
“正是!”
“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处?家里可还有亲人?”
“伊人是郁阳人,如今暂住姨娘家,除了姨娘再无亲人!”丽说完又佯装低头幽咽。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你今后做何打算?”
“回老夫人,小女子此次来都城就是为了寻亲,自然是先找到父亲再作打算”
“即是如此,我这有些银两还望姑娘莫要嫌弃!”言闭,身后的婢女就拿出了钱袋递给了丽。
丽一番委婉的推辞,神情却表现得志气凛凛,黄老夫人见她如此执意,便不在施让。
“姑娘,你若需帮忙就到北郊青江的黄府找我。”黄老夫人用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丽佯装倍受感动的向黄老夫人行了三次礼以示答谢,便转身离开。
黄老夫人双眸微紧,若有所思的问了身边的老婢女道:“你看她,是否觉得眼熟?”
“回老夫人,可能老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倒是没看出来是谁。”
“哈哈!兴许我看这姑娘孝顺,又懂礼节,眉眼间还有些骨气,便多看了两眼,觉得眼熟罢了!”又小声嘀咕着:“不可能会是她!”
丽前脚出了门,后脚黄恒急匆匆的走了来,鞠了躬道:“儿子来迟,只因今日公务繁忙,耽搁了些,还望母亲切勿怪罪!”
“行了!你尚且有公务作借口,你瞧瞧你那大夫人,原先答应一同进观求福,今早就传来说,着了凉,身体不适,早不着凉晚不着凉,偏偏就今日!”
“母亲切勿气坏了身子,回去儿子便说她几句。”
“哼!你要说她倒不如说说你儿子,书不好好念就算了,他那媳妇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都是你那大夫人给惯的!”黄老大夫人说着又提到周氏,看出她对周氏早就颇有怨言。
“是是是,母亲教训得是,兴许是礼中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暂时不想要孩子吧!过几年,两个孩子心性定了......”
谁知,黄老夫人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哼!枉你在官场上打得顺风顺水,这家你却一概不知,一概不问,甚至一概不管!这个家可是你的!他日我若两腿一登,没我帮衬这家就要乌烟瘴气了!”说着又指着黄恒鼻子一通大骂,那黄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垂手侍立一一听着。
“什么如胶似漆!若真是如此,估计现在孩子都蹦出来吃奶了,也不用今早同我在马车内哭诉。”她越说越激动,脸色铁青,手脚颤抖。
黄恒见状一句一句的好话安慰讨好,老夫人才缓缓消了气。
“罢了!罢了!走吧!”说完,黄恒搀扶这她去了求子观音殿。
丽自出了门便寻不到黄恒,心想若是黄恒再不出现,怕是计划要失败了。
她越想越觉得懊恼,原以为事情会按自己预期走。
她满腹郁闷无处发泄时,走到树荫下,只能踢树出气。
“这是谁惹你生气了?何必拿一棵树出气呢!”肖铭身穿水墨色衣,腰间的白玉腰带,身躯凛凛,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温柔的双眸。
丽闻声望去见他款款走来,看他越走越靠近自己,菱角分明的五官,削薄轻抿的唇,笑虐的望着她的眼睛。
丽愣是往后退了一步,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我可是记得你!”肖铭双手抱胸倚在树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从头到尾都离不开丽。
“你不是后周来迎亲的大将军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面的,你还救过我。”
“我好像有,救过你,吗?”丽狐疑的看着他,感觉有,又感觉没有。
“哈哈哈!罢了,怎么在找黄大将军吗?”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却见不得她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说话!”
肖铭又一副放荡不羁的靠了过来说:“我还偷跟你呢!怎么样,被女孩子偷亲的感觉如何呀?”
丽一想起那日在春园被亲的事,恼羞成怒的瞪了他,扭头欲走时被肖铭拦下来道:“你不想知道他在哪?”
丽冷冷的说道:“那你快说,我赶时间。”
“他和黄老夫人刚从求子观音殿内出来,估计现在去后堂解签了。”
“真的,没骗我?”丽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肖铭温柔的眸子也望与之对视,点了点头。
丽虽然不知他为何帮自己,但是情况紧急,只能信他一次,话不多她扭头就走。
“哎!你不打算和我说一声谢谢吗?”
丽回头不屑的说道:“我曾经救过你,这算是你还我恩情了,谢什么谢!”
“你记起来啦!”肖铭高兴的追着丽跑。
“没有!不是你说过我救了你吗?”
肖铭一听嘴角的笑意顿时僵硬。
长春观后堂
黄恒扶着黄老夫人进了内堂,解卦的道士见黄府的人进来,他作揖道:“拜见黄老夫人,拜见黄大人,黄少夫人,请坐!”
他们二人移到案椅坐下,而黄礼中的夫人固媛垂手侍立在旁,侍从规矩的在门口等侯,黄老夫人拿出刚求的签条递给修远道士,那道士一看,捋捋胡须,眼睛微微一眯道:“可惜了!此签是下签‘家宅平心善而子孙盛,圣露根固自使树繁荣’(家宅平心和善自然子孙满堂,圣上雨露均沾根深蒂固自然家里能繁荣昌盛)可惜了!想必贵府此签求得不只一个‘子’字吧!”
黄老夫人紧张的问:“不瞒道长,正是!不知这签......?”
那道士再次捋了捋胡子又叹道:“贵府家宅难平,老夫人这些年身子不爽,而黄大人是否也觉得这些年仕途不顺!这子嘛?怕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黄恒和老夫人面面相觑,一语说破,内心交错不安,而固媛一听到后半句更是哭哭泣泣。
黄老夫人心烦的叱喝道:“哭什么哭!家里的孙运都给你哭没了......”固媛啜泣的擦拭着泪水。
黄恒接着问:“那敢问道长可有解?”
道长无意瞥见到墙角有一人在偷听,便故作轻咳了一声道:“自是有的,待我为贵府算上一卦”
说完那修远道士进屋净手擦干,拿出三枚铜钱合并在手心,扔到案桌上的卦布,一列梅花易数,掐指推算,佯作意在心头道:“贵府三千金,一人有旺宅之象......但此人若隐若现”
三人一听觉得有些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固媛疑惑的问:“道长,莫不是算错了?我府上只有两位姑娘。”
“道长面前不可放肆!”黄恒呵斥了固媛一声。
“不会算错,这卦上说‘飘渺三仙人,婆娑一老子’,自然是指贵府有三千金一公子,这卦上还说贵府的这位千金是“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手拿白鸾尾翎扫尘,在深夜里扫除南山的白云)有披荆斩棘,冲云破雾之势,可惜了!“
“可惜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焦急的问。
修远道士故作提高了嗓音道:“可惜了!这卦象上看令千金是孤云一朵,在外漂泊,若是寻得自是万事皆顺,若寻不得,这贵府的气运只能看天爷了!”
“这这这!道长这如何是好,我府内真的只有俩个姑娘,乃一母同胞,何来三个之说?”黄恒着急的看着道士,毕竟这也事关自己的仕途。
“不,恒儿!还有一个......”老夫人突然攥住了黄恒的手,脸色凝重。
“母亲你是指姝娘的......”黄恒恍然大悟。
又道:“修远道长,我府上的大姑娘,确实早年走失,如今生死未卜,不知如何寻起?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修远道士沉默了片刻,又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道:“令千金尚活在世间,她的气运忽近忽远,我也不知如何指点大人,这寻人我怕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