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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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地坐在船上观看眼前这场耀目醉人的日落黄昏,波光粼粼的湖水被沾染成一片金黄,甜美的笑遂无声地绽现在澄霜脸上。

    轻闭上眼,她任那阵略带湿意的微风恣意吹拂着自己,真切细闻那混合着湖水与仲夏气息的清新凉风,此刻,她的心有说不出的舒坦与平静

    “霜主子。”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扰了正看得着迷的澄霜,倏地转过身,她清澈的眸子对上了曾烙勋那苦笑的眼眸。

    走出船舱,他高大的身子几乎夺去了她全盘的视线与专注。“小的给你带来了苏州特产——乳酪酥。”噙着戏谑的笑,他慢条斯理地介绍道。

    伟岸的身躯潇洒迈步上前,他把手中的瓷盘恭敬地放在桌上,深邃的俊眸盛着盎然的笑意。

    曾烙勋的装模作样教澄霜又好气又好笑。“好了,你别再这样了,都已经三天了,你玩不腻吗?”三天前,当她日烙勋看着她照料打理他起居的模样时,竟一时突发奇想要她当主子,而他就反过来当仆人,如此荒谬好笑的提议当时她一口就拒绝了,但他马上搬出曾夫人的名字来压她,教她不得不配合、顺从他的意思。

    三天了,整整三天里她卸下了丫环的身份,生平头一回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跟在他身旁四处游历。她这才彻底体会到富贵人家极尽奢华的享受,他恣意的挥霍不仅教她傻眼,更教她皱眉叹息,那样的物质享受虽能令人感到快乐惬意,但她终究还是不习惯。

    “不喜欢这样子?”他感兴趣的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不相信她会抗拒如此欢乐无忧的生活。

    “你这样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你是少爷,怎么能给我端菜?还有,夫人派我跟你前来就是要我好好的照顾你”平声道出她的想法,清脆的嗓音却在他蓦然变得阴沉的脸色下,悄悄梗住。

    他他是生气了吗?

    不安的看着他,她悄悄审视他的脸色,不自觉地,她在乎他的心情。

    她谨守的主仆关系教他气恼,他讨厌她总不愿完全放下她丫环的身份,更讨厌她总把他看成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她总是有着这样的死观念,试问她怎能对他敞开心坏?

    当初他要求彼此身份对调,并非只为了图新鲜、贪好玩,而是想真切地呵护她、照顾她,让他们彼此的距离更为贴近。

    谁知,隔阂依然,原因是她太过注重彼此不一样的身份了。

    也许是他高估了她的聪慧之心,他不懂自己这片苦心,她何时才能感受得到?

    无奈的叹口气,他叹她人还没栽在他手中,他就已先败在她手上了。

    终究还是不忍让她难受,因此他竭力驱赶心中的怒气,试着尽量放松脸上的紧绷。“嗯,你说出重点了,娘要你照顾我,那意思就是要你听我的话。”勉强对她扯出一张轻松的笑脸来,他径自为她的话下了个定论,语气平淡而霸道。

    有点迟疑的点了下头,澄霜心想她还是当个听话的丫环好了。

    当黑夜吞噬了天边那道最后的光芒,黯淡的星光零零碎碎的散在夜空中,船上那十几盖的羊角灯也随之逐一点上,静悄无声地点缀着夏夜。

    “好漂亮”抬头看着那一盏盏鲜艳夺目的灯光,她不禁赞叹。

    她的欢颜使他笑逐颜开。“怎么?苏州不错吧!”手执起茶壶,他细心地为她倒下一碗碧螺春。“嗯,这里很好!街巷临河、小桥流水的,以前看书中所言:‘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那时还不太相信的,来到这里才知所言非虚,这里真的到处是水!”双手捧起瓷碗轻呷一口,顿时溢满于腔间的芬芳茶香教她笑得更为灿烂。

    “还‘春夏秋冬皆有景,阴晴雨雪都成趣’呢!”他笑着为她补充。

    他跟澄霜不同,她爱苏州的湖光水色,他却爱苏州的特产繁富,这里的饮膳尤其讲究精致,完全满足了他那张一向挑剔难搞的嘴巴。

    “这里的景色的确好美!到处都洋溢了诗情画意的气息,好像走进了书画里一样!”睁大明眸,她兴奋的道。

    勾起唇淡笑,他执起双筷,把乳酪酥夹起放到她的碗盘中。“别浮是说话,尝尝这个!”向她略一挑眉,他沉稳的嗓音带着一贯的威严。

    夹起乳酪酥轻咬一口,香口美味得教她不禁怔住,轻咬细嚼着,她清澄的思绪随即陷入沉思

    突然灵光一闪,她立刻执起双筷把乳酪酥分成一半,然后细看它中心的馅料,想看看它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在干什么?”不解的皱起眉头,她奇怪的动作引起他的关注。

    “嗯在看它是用什么做的我想夫人应该会喜欢这个。”紧盯着乳酪酥的视线未曾移开,她喃喃地说道。

    看了好半晌仍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她干脆把馅料全数挑出,夹起放在嘴中细尝。

    “这可就简单了,去问问这里的人不就成了?”

    “那不一样的!”抬起头,她终于看向他。“既然是这里的特产,试问他们又怎么会把制造之术告诉外人?”换她也不会那么笨啦!

    “所以你就宁愿自己研究?”挑起眉轻问,他炯亮的眸光扫过她碗中那块被弄得破破烂烂的乳酪酥,心底不禁暗叹她的固执。

    “对!”坚定的点下头,她誓要做出同样的乳酪酥!

    “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娘?”

    “嗯。”她点点头,旋即继续埋头研究。

    “你对娘很好。”平声道出他在她身上所感受到的情分,他俊美且剔亮的眸子掠过一丝悸动,她的孝顺与贴心让他不得不动容。

    她对老娘是那么的尽心尽力,就算她人不在老娘身旁,她也事事关顾到远在一方的老娘,难怪老娘那么喜欢她!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安慰与感动,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妻子!

    微笑着,澄霜抬头仰望天上那稀稀疏疏的星光,想起天边一方,现身处于洛阳的曾夫人,她的心不禁泛起丝丝暖意。

    “夫人待我很好,真的很好你知道吗?我娘打我出生时就过世了,她走了以后就剩我和爹爹两人,去年冬天我爹爹病死了,当时我好结濉10蒙诵模不知该怎么办,后来夫人出现在我面前,她让我待在她身旁做事,解救了无家可归、无亲可依的我。如果没有夫人的话,我现在不知会在哪里?!叹息着,她幽幽地望向天上那闪烁不定的光芒,不自禁地对他倾吐出心事来。对夫人,她是多么的感恩!

    曾烙勋深沉的眸底掠过一丝怜惜与难堪,他沉默不语的倾听她的诉说,她浅淡的问话轻得像阵烟,却已教他狠狠地揪紧了心房。

    她垂落的眸光不经意地投落到他俊逸的脸庞上,看着他那双牢牢锁紧自己的注视,想起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感触,她素净的小脸顿时泛起一阵不安。

    “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些”急切的向他道歉,他的沉默让她以为自己所说的话打扰了他盎然的兴致。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郁闷别总是憋在心里,不顺心、不如意的话就尽管说出来!”他低柔且关切的对她道,他愿意当她一辈子的聆听者。

    他诚恳的言词、真挚的目光令她感动,勉强对他笑了笑,她不要再给他制造任何麻烦与苦恼了。

    “不顺心、不如意的都是以前的事,自我踏进了当府后就只识快乐,不懂哀愁。谢谢你和夫人,是你们让我活得如此快乐。”看着他担忧的眸,她忍不住马上说出教他安心的话,这才发现自己原是那么在乎他。

    掀嘴一笑,他很高兴她不但谢谢老娘,还提到他,这是不是代表让她快乐的不只是老娘的关爱,还有他?

    在她心底,他终可占一席之地了。

    丢下洛阳的一切,带她来到这里散心游历是对的,十多天来的单独相对加深了彼此间的情谊与了解,他发现自己愈是了解她,就愈是看到她的善、她的好,爱她的心自此变得坚定无疑,心底对她的爱恋更只有增、没有减。

    湖上清风继续吹拂着两人,他们同时抬头仰望夜空中那渐渐浮现、缓缓变得清晰洁白的圆月

    随即,他们很有默契的同时低头相视而笑,欣喜刹那间充斥于彼此的眼眸中,因为他们终于盼到了好几晚不见的月亮了。

    淡淡的、如轻烟细雨般的隽永情愫流窜于他们交缠的眼波中,无声地闯进了彼此的心坎上

    当仲夏即将结束之际,他们告别了苏州,动身起程回到了洛阳。

    甫下车马,却看不见预料中的景物,周遭的陌生教澄霜蹙起了眉。“咱们怎么来到这里了?”看着伫立面前的大宅,她不禁轻问。

    曾府在南门大街那头,如今他们却来到了北门大街这头。

    “跟我来。”嗄声吐出三字,曾烙勋不理她满脸的困惑,二话不说就直拉着她往大宅里走去,他黝黑的眸子盛满了她看不见的炽烈与兴奋。

    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她不自主地被他牵制住,他过于急迫的步伐害她几乎摔倒。“怎么回事?”出声不解的问,她完全不懂他在干什么。

    越过了偌大的庭园,走过了清雅无人的楼阁,在他们踏入宅第的后园时,她满腔的疑惑立时被眼前的景物淹没——

    一棵棵白玉兰树如幻象般伫立在她眼前,彻底绽放的白花儿在灿烂的炎阳下吐香不绝,还未来得及细数这里树丛的多少,她的眼、她的心、她所有的感官就已被纵横交错的茂密树影掩盖,被迎面扑来的幽幽芳香全然占据

    缓缓步到树前,她不可置信的举手抚摸它干皱的树干,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满园白玉兰的确扎实盘根立于她眼前。

    “等这里修缮完毕后,咱们就迁宅搬到此地,今后的每一个夏天,这里的一切都只属于你一个人。”上前由后方抱住了她纤细的身子,曾烙勋嗄声说道。轻吻着她乌亮柔滑的发丝,沾于她发上的沁香教他心神俱醉。

    那天从老娘口中得知她喜爱白玉兰后,他就发了疯似的命人寻找玉兰树,后来得知北门黄家大宅内遍种此花,他就马上动身前来一看究竟,然后毫不犹豫地向黄家买下了这宅邸。

    灼热的怀抱教她身心不住悸动,靠在那熟悉的胸膛中,她清澈的眸子罩上了一抹迷他是拥抱得如此理所当然,而她又是依偎得如此窝心一暖!

    “为什么为什么迁居?”泪,已盈于眼睫上,带着一丝颤抖的清雅嗓音不确定的问着,此刻她的心塞得满满的都是感动与狂喜。

    “为了你,为了这里的白玉兰。”亲吻着她洁白含香的耳珠,他动情的更加搂紧她,灼烫的情意在他眸中不住翻腾燃烧,他很不得把她完全嵌进怀里。

    深情的语句使她眼眶里所凝聚的热泪顿时决堤。“坏蛋这样劳师动众就不怕会累坏夫人吗?坏蛋”哽咽着骂他,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却是一片感动之色。

    转过她瘦小的身子,看着她泪流满脸,嘴巴却只关爱着老娘的模样,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为了你的快乐、为了你喜爱之物,我愿意当个不肖子。”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人,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赔光耗尽。

    款款深情尽露于他深邃的眸子中,狂妄却又动人的言辞足以把她的心牢牢地牵系于他手中。

    “你不仅是个不肖子,还是个败坏家财、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紧咬着唇,为免自己哭出声来,她抑压着满心激动,继续教训着他。

    她的批评没惹他生气,反倒让他笑出声来。“对对对!我不好、我最坏!以后就由你来管教我好了!”伸手轻轻拭去她颊上滞留的泪水,他低笑着道。

    看着她此刻闪烁如星的水眸,他胸口一热,大掌随即紧握着她纤细得几近脆弱的柳腰,他倏地俯首攫夺了她那张惹他心痒难耐的红唇。

    突来的亲吻教澄霜闪避不及,在他愈加抱紧的力道与深深纠缠着自己的唇舌之下,她清澄的思绪变得模糊,教她无法去思考一切,更不懂得推开他

    辗转吸吮着她唇上的盈盈芳香,他轻轻撬开了她贝齿间的合珑,灵活的舌霸气的闯入她温热的腔内,挑逗着她柔软且敏感的香舌,他强悍且技巧的翻卷着她,忘我的侵占着她那如丝般的美丽唇瓣。

    温柔且噬人心神的亲吻挑起了那分深埋于她心坎上的情意,并赤luoluo的在她迷惘的眸中细细流动,承受着他狂野的唇齿啮咬与纠缠,她迷乱的意志不愿亦无力推开这炙人的缠绵,深深眷恋着这股熟悉且他专属的男性气息,她像是宿醉了般,娇弱的身子就此瘫软在他买大强健的胸怀中。

    忘了礼教、封闭了理智,她任他恣意摆着自己的身心与情感,任他如此放肆的紧拥住自己的身子,此刻,她才觉悟到心底这分强烈的感情原来早已萌芽,并已深植于她心坎的最深处

    随着她煽情的轻喘与愈加贴近的女性身段,欲望刹那间窜上他的脑门,仅存的理智轻敲着他的冲动,迫令他住手

    含欲的灼热深眸对上她迷乱的眼,他皱着眉,在深切的挣扎与矛盾中,他终于离开她的唇,不太甘愿的放手。

    他是多么的渴望她!但在没有得到她全心的允诺与交托之前,他绝不能侵占她分毫。因为深深在乎、顾虑到她的感受,他不愿她感觉到半点的委屈,毕竟她不是外头那些能用金钱买回来让他抱的女人。

    举手轻抚她因亲吻而泛起一片潮红的小脸,他不禁微笑。“知道吗?我真喜欢你。”真切地向她表白,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爱上的女子。

    羞怯的垂下眼,她的心跳因他的话而瞬间狂细乱舞起来,在他灼热且深情的目光下,她几乎不能喘息

    “你喜欢我吗?”轻托起她精巧的下巴,他深邃的眸子闪着无限怜爱,悦耳且醉人的嗓音低柔地询问她的心意。

    她的心一软,承认的话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他太过认真与专注的神情却教她突然起了一股作弄的念头:

    睁大无邪的眼,她直直地看进他俊美的黑眸中,对他轻摇螓首。

    她否认的动作惹得他心口倏地一紧!

    “为什么?!”他激动的抓紧了她单薄的肩膀,震惊的眸子有着隐然的惊惶失措,他粗嗄的嗓音更夹杂着深深的不解与愕然。

    曾烙勋过于激烈的反应教澄霜微怔半晌,不敢相信平日处事冷静傲然的他,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动作而失控

    回过神来,她赶紧摇头,眼底带着一丝紧张。“不,我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么挥霍”对他勉强一笑,她的解释带着一分玩笑的味道。

    曾烙勋立刻松了口气,紧绷不安的心因她的解释瞬间平静下来。“傻瓜!那不叫作挥霍,只要是你喜欢的都不叫挥霍。”把她重新纳入怀里,他在她耳边低柔的道。

    如果这叫作“挥霍”那他愿意“挥霍”一辈子的时间与她相守。

    他宠溺又带着一丝紧张的言行教澄霜无法不动容,轻闭上眼,她安静地窝在他温热的怀抱中,放任自己去汲取他的温柔

    “那你会喜欢我吗?”紧拥着她,他再次询问。

    一抹甜美的笑立刻泛于她的唇上,她点点头,承认了自己心中的情感。

    激动的收紧手臂搂紧她,他炯亮的眸底尽是掩不住的狂喜,他终于等到她的心了!

    “那么嫁给我!让我给你一辈子的幸福!”急迫的向她许下此生惟一的诺言,能够更正拥有她,他的心有说不出的满足!

    掺合着深情与诚恳的承诺重重地敲进了她的心,但熟悉的言辞却勾起了她另一段的回忆,另一张教她毕生难忘的脸庞在她心坎的最深处慢慢浮现——

    “待我归来,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一定会高中的!待我归来之时,你再也不必受此等贫困之苦!你将是我赵成岗的夫人!赵状元的夫人!”

    “你会等我的,对不?你会等我归来迎娶你的,对不?”

    迷的眸子泛起一抹痛楚,她如梦初醒般的忆起了赵成岗、忆起了过去的种种、忆起了一切,本来被浓浓温情所包围的心房,顿时掀起了一阵恐慌

    赵成岗她竟然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不!她怎能这样?她怎能把他给忘了?

    一瞬间,她好自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她责怪自己的忘情负义,更恼恨自己对他的不忠,她答应过他的!答应等待他、答应许给他的啊!

    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倏地僵直起来,曾烙勋不禁皱起眉,轻轻松开她,他略微蹲下身,却赫然看到她苍白无神的脸色。

    俊美得摄人心神的容颜直直地投映在澄霜的眸瞳中,眼前真实的男人教她更为惶恐,有点不知所措的推开了他,她仓皇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神色一片慌乱。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心底不禁疑惑自己是否吓着了她?

    她的脸色教他担忧,举步上前再次伸手攫住了她,他完全不解她眸中的惶恐。

    紊乱的思绪、自责的心令她无法冷静下来。“我我不能嫁你”她颤抖着道,忽略了他的感受,她没了理智般地对他坦白。

    “不能嫁我?为什么?!”再一次失控的抓紧她,他震惊的问,不愿相信她会拒绝自己。

    站在她面前,他一直无法控制自己,他的心、他的情、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切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操控在她手中。

    “我我有心上人”虚弱的向他解释,她手臂上的痛楚在他猛地收紧的钳制下,变得剧烈难耐。

    这残酷的话如刀刃般砍进了他的心,赤luoluo的事实逼使他放手,那个她不爱他的事实。

    颓然放开了她,他不再对她苦苦纠缠,不再逼她接受自己,这么长久以来的努力依旧是一败涂地,此刻,他的身心有着说不出的无力与沮丧

    当他的难堪与痛苦压抑不住地展现出来,热泪瞬间涌现于她难过的眸底,这样的曾烙勋,她看在眼底,无法不痛在心底

    她是多么的矛盾!她不能放下赵成岗,不能摧毁她与赵成岗之间的承诺与誓言;却又那样的在乎当烙勋,还对他动了心她不能对赵成岗背信弃义,更不愿伤害曾烙勋,她现在该怎么办?

    不懂、不解、不知道!她怎么做都是错的!错在她压抑不了自己的心,错在她对曾烙勋起了不该有的情意!这回她钱得离谱,她本来就不该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集!

    如果她当初没碰他的琴、没跟他唇枪舌剑的话她不会走进如此进退两难的局面,她不能对赵成岗毁誓,更不愿辜负曾烙勋对她的真心与情意!

    她能感受到曾烙勋对自己的心意,在苏州那十多天里,他是那么用心地宠爱、眷顾着自己,他的好让她感到好心疼、好难堪,因为她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面对不了曾烙勋,更面对不了自己所铸下的错误,她想不透自己接下来能做些什么去减低她带给他的伤害,一咬牙,她毅然转身逃离,逃避着他的心、他的情,也逃避着他的心痛!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曾烙勋坚强的心房被她敲碎,他顿觉全身空洞乏力,仿佛被挖空了所有般

    她有心上人她的心里早就伫立了一个人,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联系彼此、再怎么眷宠着她,她依然把他摒弃于心门外、依然拒绝接受他他们惟一纠缠过的是唇舌和拥抱,而不是心灵,试问他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

    独自站在园中,他失去知觉般呆立在树前久久,蓦然明白到这里的几十棵白玉兰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同他的爱根本就比不上赵成岗般,是他自以为是,是他信心泛滥到以森她会为了这个圈子而爱上他

    多么可笑的妄想!

    未曾预料到的,这回他全盘皆输,一向刚毅强韧的意志完全崩解,刹那间他难以振作起来。

    绝美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过去他遇见过、接触过、面对过最狰狞可布的人与事,也尝过最深刻的挫败与苦痛,但最终他不都是逐一撑过去了吗?凭着他强硬的手腕和惊人的意志,至终他仍是最后的赢家,在他的生命里绝不容许有“输”字存在,现在,他却输得精光

    他所付出的情感与心力,换取不了她的爱,而他的心,更遗落在她的身上。

    爱情,原来比任何好险狡猾的官商都更可怕!它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一分一分、一点一滴地逐步侵蚀着你,转眼间,你已身陷其中,教你无处可逃、无路可退!它是那样轻易地占据你的心魂,那样凶悍且无情地把你的意志和理智彻底吞噬粉碎掉!

    挥之不去的苦涩揉合着她的影子深深铸烙于他的脑海,此刻,他终于明了到什么叫伤心、什么叫痛楚

    什么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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