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朔云飞渡 > 朔云飞渡_分卷阅读_264

朔云飞渡_分卷阅读_264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朔云飞渡最新章节!

    三百四.太子妃

    一时北堂戎渡回到自己平日就寝之处,北堂尊越已是醒了,正披衣坐在床上,由小太监服侍着洗脸漱口,北堂戎渡见状,便挽起了袖子,从太监手里接过毛巾,亲自伺候北堂尊越梳洗,一面示意旁人都退下,待到殿中只剩下两人相对,北堂尊越这才伸手捏了一下北堂戎渡光滑如脂的脸蛋,轻笑着道:“……刚才怎么不在朕身边安稳躺着,倒自己悄没声地出去了?”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一面服侍北堂尊越擦过脸,一面道:“不大睡得着,刚起来喝口水就听说知白带着他家小子在外面等,所以就出去说说话,现在佳期正和他家那个小家伙玩得疯呢。”北堂尊越笑道:“他家小子朕也见过,倒还伶俐,陪佳期玩玩也好,若将来大了有些造化,配得上朕的孙女,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北堂戎渡闻言,不觉笑道:“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这种事谁能说的准,日后只看那丫头自己的意思罢……不过说起来她现在才多大年纪,咱们两个人也想的太远了些,瞎操心。”北堂尊越用食指刮一刮情人的鼻子:“那有什么,不过都是父母心罢了,朕不是也都一向为你操心?”北堂戎渡眼珠一转,忽然故意嗤笑道:“……哦?我可不记得你为我操心过终身大事,娶媳妇儿的事你愿意?”顿一顿,立刻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也是,你可不就是自己想做我媳妇么,又怎么会给我物色别人?”

    北堂尊越眉一挑,作势要打:“……放肆,倒敢拿朕比作妇人,讨打!”北堂戎渡笑着把脸埋进男人怀里,满面无赖道:“打罢,只要你舍得下手,那就随便打去。”北堂尊越微微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抚摩着怀中北堂戎渡的脑袋,哂道:“明知道朕不舍得,你就肆无忌惮。”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后来北堂尊越在嬉闹中将北堂戎渡抱了个满怀,贴着他耳朵低笑道:“……昨天闹了一次,现在给朕看看那里好些了没?再给你抹一遍药。”北堂戎渡微微尴尬,推一把北堂尊越,哼道:“去,谁用你来。”北堂尊越拉住他手臂戏谑:“不用朕来你想用谁来?快点,乖乖地趴着。”北堂戎渡哪里肯依,扭股糖似地别着身子不让对方解他腰带,只笑个不停,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道:“……禀皇上,郡主到了。”正在蜜里调油的父子两人闻言,便停止了嬉闹,同时亦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北堂尊越向外吩咐道:“……让她进来罢。”

    未几,北堂佳期顶着一张红扑扑还带着细汗的小脸蹦蹦跳跳跑进来,才一上前便见礼道:“露儿给祖父、父亲请安。”她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没有完全脱去儿童的奶声奶气,但是举动和语言都已经和小大人一样,渐懂人事,刚行完礼就扑进了北堂尊越怀里,甜甜说道:“祖父,你有好几天都没来看露儿了。”北堂戎渡见状,只含笑瞧着,北堂尊越抱一抱女孩,面上是微微高兴的模样,不自觉便带出了几分慈爱的笑容,在北堂佳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朗朗笑道:“……那朕今天不是来了?”北堂佳期仿佛粘在了北堂尊越身上一般,忽闪着一双与男人极相似的金色眼睛,仰着脸眼巴巴希冀道:“那祖父晚上要和露儿一起吃饭,好不好?”

    北堂尊越摸摸她的小脑袋:“好,朕晚上就在这里陪露儿一道用膳。”说话间一旁北堂戎渡笑道:“……怎么跑得一头汗,去哪里野了?”北堂佳期转头向着父亲,不觉笑生两靥,忽地脱开北堂尊越的怀抱,下地依偎在北堂戎渡腿边撒娇:“子蘅哥哥带我在园子里玩,刚才他跟殷大人回家啦。”北堂戎渡逗她道:“你既然喜欢跟你子蘅哥哥玩,那以后把你许给他做媳妇好不好?”北堂佳期侧头想了一想,既而小嘴一撇,忽问道:“为什么他不是做露儿的媳妇?”北堂戎渡闻言一愣,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回答,旁边北堂尊越却拊掌笑道:“果真是朕的孙女,不让须眉。”北堂戎渡扭过头,好笑地一推北堂尊越:“你也爱跟着她胡说八道。”

    正说着,北堂佳期忽然嘟一嘟嘴,眼睛看向北堂戎渡,道:“刚才跟子蘅哥哥还去了琼华宫那边玩,有人不让露儿进去……父亲,阿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看露儿?露儿好想阿爹。”

    北堂戎渡一听这话,原本脸上满满的笑容顿时凝滞住,既而顿了顿,脸色逐渐淡漠下来,唯有太阳穴上微微的跳动显示出了他内心升腾不已的复杂情绪,就仿佛是被谁狠狠揭开了一道不愿意露出来示人的伤疤似的,直揭得皮肉隐隐生疼,北堂戎渡知道早晚北堂佳期会刨问起这件事情,总有敷衍不住她的那一天,因此眼下也就没有再像先前那般含糊搪塞过去,只语气平平道:“他不会再来看你……他已经不是你阿爹了,他犯了大错,孤不会再让他回来。”

    北堂佳期听了,一双眼睛当即睁得大大的,小手顿时抓住了北堂戎渡的袍摆:“……为什么阿爹不是露儿的阿爹了?父亲为什么不要阿爹了?露儿不依,露儿要阿爹回来!”北堂戎渡听到女儿的质问,脸色微微发冷,眉心愈紧,生硬地道:“……没有为什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家不懂的不要问。”北堂佳期一听,哪里肯依,愣愣地看着北堂戎渡暗沉的眼眸,一时间殿中有须臾的沉静,然而片刻之后,突然间就听‘哇’地一声,有孩子的大哭打破了周围的沉默,北堂佳期死死抓住北堂戎渡的袍角,一径跺足哭喊着道:“父亲骗人,父亲骗人!……露儿要阿爹!”北堂尊越一向极疼这个孙女,此时见她大哭,便弯腰要去把她抱在怀中,一面打圆场哄道:“佳期过来,皇祖父抱你……好了,不准跟你父亲这么说话,在朕面前不许哭哭啼啼的,不象话!”一边说着,一边朝身旁的北堂戎渡使个眼色,做示意之态。

    然而北堂戎渡虽然会意,却按捺不住也不想按捺情绪,即使稍稍和缓了神色,却仍旧板着脸,北堂佳期见状,愈加哭闹起来,泪眼迷蒙,也不肯让北堂尊越抱,猛地推开北堂尊越伸出欲抱她的手臂,只揪着北堂戎渡的衣角大哭不已,死死盯着对方哭道:“露儿要阿爹回来,父亲说过阿爹会回来的!父亲骗人!”北堂佳期说着,只一径大哭,哭得脸通红,北堂戎渡微微变色,似是动怒,道:“在尊长面前大哭大闹,还质问孤,他就是这么教你的?没规矩!”北堂佳期从来没被谁这么凶过,一时间脱口道:“……父亲是坏蛋!父亲坏!把阿爹赶走了!”

    此话一出,北堂戎渡顿时就变了脸,盛怒之下抬手便硬生生地挥开北堂佳期紧攥住他衣角的下手,脸上似乎一阵红一阵白,厉声说道:“没规矩的东西,你在和谁说话!”北堂尊越一时也板起了面孔,沉声呵斥北堂佳期道:“……谁教你胡说这样的话,气你父亲?!”泪痕满面的北堂佳期见状,不免也有些怯怯起来,她望了北堂戎渡一眼,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抽抽噎噎地下意识就往北堂尊越身边靠去,可怜巴巴地紧紧依在祖父腿前,待北堂尊越伸手抱起她后,便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委委屈屈地瘪着嘴低声嘟囔道:“祖父……”北堂尊越没应声,只是握过身旁北堂戎渡的手,好言好语地道:“小孩子懂什么事,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说罢,又向北堂佳期道:“……你惹了你爹生气,还不快点认错。”

    北堂佳期满面委屈之色,但到底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北堂尊越的话,从男人的膝上滑了下来,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怯怯向北堂戎渡道:“露儿错了,父亲不要生气了……”一面说,一面还在微微哽咽,见北堂戎渡神色尚未转圜过来,不由得委屈地嘟囔道:“父亲从没这么凶……”北堂戎渡克制着自己,强忍住不沉下脸,一时起身拂袖而去:“……孤乏了,出去走走。”北堂尊越见状,对北堂佳期沉声道:“……以后再不许提起那个人,听见没有?”北堂佳期年纪虽小,可是也已经看出来大人们很不喜欢自己说起阿爹,因此只得一边抽噎一边点了点头,北堂尊越这才朝外面唤进一个宫人,吩咐带北堂佳期去吃点心,自己则起身出去寻北堂戎渡。

    北堂尊越出了内殿,见北堂戎渡正站在廊下给一只鹦鹉喂食,便走过去一手抚在对方肩头,道:“……你跟她发什么火,她才几岁,能懂什么,等大了点就全忘了。”北堂戎渡淡淡道:“我不是对孩子发火,而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明。”北堂尊越双眉微扬,貌似漫不经心地道:“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想它做什么。”说着,转过话头:“……你现在东宫之中没有主事之人,可想过要立太子妃?”北堂戎渡微微一顿,既而将手上的瓜子喂给鹦鹉啄食:“太子妃……也对,向来男主外,女主内,我这东宫若没有人掌管,毕竟有些不便,况且现在宋氏谢氏各自都有了儿子,天长日久难免渐渐起了心思,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太子妃也是该立。”

    北堂戎渡说着,转首看向北堂尊越:“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这太子妃可不是我能立的,总要你下旨册封才是,不知道你属意谁?无非是从三名侧妃当中选择一个罢了。”北堂尊越只是低笑一声,拉过了北堂戎渡的一只手,在那白皙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牧’字,北堂戎渡见状微微一停,眼内闪过些什么,但随即就平静了神色,道:“也好,她家世也足够……若是扶她上位,压了宋谢二人一头,她自己却又并无子嗣,那么这宫里倒也彼此安宁,我原先……也基本是这样打算的。”北堂尊越意态闲闲地抚摩着北堂戎渡乌黑的长发,悠悠说道:“……此事眼下倒也不急于一时,等过些日子再说罢,朕到时候再下旨。”——

    转眼间已到了四月初,春日里,东宫之中杨柳依依,百花盛放,空气里,尽是馥郁的花香。

    “……久不见娘娘,眼下看着仿佛是清减了不少,好在气色却是极好的,我也能放心许多。”

    室中檀香袅袅,谢妃穿一身丝锦制成的玫红色宫装,端正坐在上首,下方一名中年妇人眉眼之间与她有几分相似,正抬眼细细端详着谢妃,谢妃听了母亲这话,不觉眼圈微微一红,说道:“母亲心里想念女儿,女儿又岂会不想念家人?以后娘常来宫里坐坐,也能跟我多说说话。”谢夫人闻言,心中也有些伤感,却轻叹道:“娘娘如何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东宫森严,又岂是随意就好进出的?太子殿下宽仁,好歹总能让我偶尔进宫探望娘娘一回,娘娘切不可在殿下面前提起让我常来东宫行走之事,不然只怕会惹殿下不快,认为我们谢家不明事理。”

    谢妃闻言,微微苦笑道:“这些道理女儿怎会不知道,只是……到底还是想念父亲和哥哥们,一家人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谢夫人忙道:“娘娘不要这样说,虽说是一家子骨肉,可到底你父亲兄长他们是外男,此处乃是太子殿下妻妾所居之处,后宫深重,怎能轻易就来此与娘娘见上一面了?”谢妃微微叹息:“……母亲,我也只是有此一说罢了,哪里敢奢望呢。”

    母女二人说了一阵贴心话,谢夫人自然不免问起北堂新来,关切道:“……却不知皇孙近来可好?”谢妃听母亲提起孩子,面上不由得就浮现出一丝慈母的喜色:“娘你只管放心,新儿身子壮实,一向吃睡都很香呢,只是现在还睡着,就不抱来给娘看了。”按理说谢夫人身为外祖母,难得来探望一次,谢妃实在是应该让母亲看看外孙,但此时谢妃的行为却并非性情凉薄,而是因为北堂新虽然是谢家外孙,但更是皇家血脉,不能不当心,更何况北堂新才是谢氏一族日后是否繁荣腾达的关键,乃是全家的指望,又怎能不捧凤凰似的当成宝贝?

    一时两个女人絮絮说着话,聊些家常,未几,谢夫人忽然略略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眼下太子妃之位空悬,却不知娘娘心里如何打算,可有了章程?”谢妃微微垂眸,轻抚着护甲上镶嵌着的宝石,沉吟道:“母亲这话说得岔了,我又能有什么章程呢,无非是看爷的意思,看皇上的旨意罢了,这件事,旁人都是急不得的。”顿一顿,忽然语气有些严肃起来:“说到这些,我还有话要托母亲带回去,咱们谢家如今也是浪尖上的人家了,切不可随意惹事,这世上有心人可是多着呢,没事也能给生出事来!……更何况现在是这么个当口,正是应该本份沉寂的时候,万事小心,不可出头扎眼,不要张扬,我们爷的性子我这些年也多少摸清了二三分,越是有心思伸手向他要什么,他只会越觉得厌烦可恼。”谢妃说着,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悠悠说道:“……娘你只要记住我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谢夫人微微一凛,低头道:“娘娘只管放心,家里绝不会给娘娘与皇孙生事端,娘娘自己也要保重,有什么事情,需要什么臂助,只管派人去家里说,虽说谢家向来不会在许多忌讳之事上插手,但对娘娘和皇孙应有的一些支持总是还要备办妥当的,娘娘乃是太子侧妃,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只需相夫教子就好,宫中许多大事小情都需要靠得住的人去办,手里要有银钱花用,当初娘娘出阁之际已经带了陪嫁的人和物,那些都是亲信之人,不怕不忠心办事。”

    谢妃轻轻点头,放下茶盏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叹了一声说道:“若说起来,我们爷总还是个颇为通融之人,虽说忌讳外人把手伸得太长,但只要不过分,那么后宫之中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夫人轻声道:“……想必殿下也体恤娘娘们,知道手中若是无钱无人,很多事情都是行不顺的。”谢妃忽然神情一肃,目视着母亲道:“娘,或许殿下有时行事的确宽厚,但若因此心存侥幸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们爷又当真是那柔软心肠的人?该宽宏的时候自然宽宏,可是若是犯了他的忌讳……孰不知当初沈少君何等风光,二人何等恩爱,可前时出了那件事情,立刻就是打成要犯,天下通告缉拿,不可谓不果决,郡主在沈少君膝下养育多年,如今却无人敢在她面前提沈少君一个字,前几日只因为一个昔日在琼华宫当差的小太监在郡主面前说漏了嘴,提起沈少君,结果让殿下听见了,立刻便叫人拖出去打死……殿下连打小儿就在一起的心爱之人都如此当断则断,这等人物,又岂会当真能宽纵了旁人?”

    谢夫人深深看向女儿,斟酌着言语:“话虽如此,只是……娘娘,那一位若是被扶上太子妃之位,则大皇孙就成了太子嫡长子,日后……”谢妃微闭上眼睛,以玉手轻轻揉弄着眉心,道:“娘不要忘了,妇人干政在历朝历代都是大忌,我们爷与谢家虽是姻亲,可是认真说起来的话,谢家甚至还是外人,更何况那可是一国储君,大庆太子,而不是咱们谢家的女婿啊!”——

    “……你们母亲今日入东宫去探望娘娘,许久不见,也不知道娘娘和皇孙眼下过得可好?”

    室中陈设优雅,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一壶美酒,两名年轻男子正陪着一个清瘦儒雅的中年人饮酒闲谈,这两名青年分别穿着一白一蓝的箭袖,都戴着紫金冠,腰悬玉玦,容貌英俊,略大一些的乃是谢家长子谢真,另一个是二子谢远,与谢妃同为谢夫人所出,兄弟二人听了那中年人的话,其中谢真便笑道:“前时娘娘还派人传话,说是一切安好,父亲又何必挂心?况且娘娘自小便是聪慧的女子,又识大体,岂是寻常妇人可比的,在东宫必然无恙。”

    谢修平微微叹道:“虽是如此,毕竟嫁与天家,行事总须步步小心……当初想我谢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女,注定她婚姻与家族利益息息相关,不得自由,如今一家骨肉想要相见也难。”一旁谢远笑道:“父亲看来是想念妹妹了,既然如此,不如父亲去向妹夫说明,去……”话还没说完,谢修平已打断了儿子的话,轻斥道:“什么妹夫,那是太子!‘妹夫’‘姑爷’‘女婿’这样的话,也是身为臣子能说的?”谢远忙道:“是儿子说岔了。”谢修平微微颔首,又道:“以后言谈行事都谨慎些,免得为家里惹祸……谢家乃是太子侧妃的亲族,即便一向不高调生事,那也一样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稍有失慎,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就会惹上祸事。”

    谢修平拿起酒杯:“自从太子受了册封,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谢氏一族,家里子弟下人平日行事不可有犯忌讳之处让人抓住痛脚,时刻都须注意,不要多惹是非,否则只要天家略有猜忌,那立刻就是泼天的祸事。”谢真道:“父亲不必担心,谢家向来处事滴水不漏,就是下人也不是糊涂的,旁人寻不出短处来。”谢修平目光一闪,肃然道:“……平时也还罢了,只是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要是哪个在外面生事,不等国法处置,我就第一个先饶不得!最最要紧的是不许在外头露出有关‘太子妃’这三个字,更不许谈及此事,不然先打断了腿再说!”

    谢真谢远闻言,忙起身垂手道了一声‘是’,谢修平摆摆手,示意两个儿子坐下:“……娘娘在东宫也是一向谨慎行事,好在殿下这些年来待她不薄,又生育了皇孙可以依靠,可若是家里人不争气,牵累了娘娘和皇孙……我谢氏一族的富贵延续,日后全都在娘娘和皇孙身上,尤其是皇孙,那才是一家子的根本。”谢修平说着,沉吟了片刻,既而放下了酒杯起身道:“你们母亲虽然已经去探望娘娘,但我总有些话还是当面与娘娘说清才好……如此,说不得还是去东宫走一趟罢。”说着,又嘱咐了两个儿子几句话,便唤人去备马车,准备前往东宫。

    一时马车来到了东宫外门前,只见一队队侍卫身着明晃晃甲胄,神色肃穆,正在周围巡逻,谢家的马车在临近之际,就开始放缓了速度,立时其中一队侍卫便停了下来,注意到了这边,迅速迎上,领头的卫长上前一步,开口喝道:“……东宫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谢家随行的四个护卫微微一凛,其中一人端正答道:“我家老爷乃是南城谢大人,欲求见太子殿下。”

    “……南城谢大人?”那卫长闻言,略略一顿,随即就想到了车中人的身份,因此神情便放缓了下来,但依旧要公事公办,不可能就这样放行:“既然如此,就请大人在此处等候一时罢,我等即刻通传。”正说着,车内递出一张精致折笺,里面自是请求面见谢妃之事,谢家一个护卫接过,转交给了那卫长,卫长取来收入怀中,吩咐其他人继续巡逻,自己则快步向外门内走去,约莫一柱香左右的工夫之后,就见先前那卫长返身回来,向着马车道:“……谢大人请随我来。”话音未落,谢修平已从车内出来,既是入东宫,马车自然不能进去了,几名谢家护卫更是要留在外面,谢修平跟着那卫长从外门进去,沿着长长的侧道向里而入,约一刻钟之后,面前又出现一道宫门,周围早有几个太监袖手等在当地,其中一个身着官袍的太监趋前道:“……殿下有命,大人可在明淑殿与谢妃娘娘相见,还请谢大人随咱家来罢。”

    谢修平身为外臣,即便是谢妃生父,按规矩也不应进入内眷居住的内宫,因此父女二人只能在专门作为接待之用的外殿见面,一时几个太监在前手执拂尘开路,谢修平稳步跟在后面,一路上空旷开阔,不时看见一队队佩刀的侍卫目不斜视而过,只听衣甲偶尔相碰与脚步之声,与别处威严不同,未几,面前出现一所宫殿,太监将谢修平引入其中,既而有宫蛾送上茶来。

    那厢谢妃正招待母亲用些甜品,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太监尖细的声音道:“……娘娘,太子殿下派奴才来通知您一声,谢大人已至东宫,片刻后可与您在明淑殿相见。”谢家母女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双双惊喜无限,谢妃忙起身唤进自己贴身的宫人,开始装扮起来,一面让人送谢夫人出宫,不一时,谢妃便在宫人的簇拥下乘辇来到明淑殿,且身边还带着刚刚醒来的北堂新,此时谢修平正在殿中等候,父女二人乍一相见,谢妃忍不住直流下泪来:“……许久不见,父亲身体可好?”谢修平端详着女儿:“臣尚且硬朗,娘娘可安好?”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美母骑士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薄幸(高干1v2)

朔云飞渡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四下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四下里并收藏朔云飞渡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