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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做贾赦_分卷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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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传旨小分队队长一五一十的回复,铁青着脸的皇帝不顾形象的抬脚踹倒了摆在面前的金丝楠木雕龙圆桌,满腔怒火尚不及发泄就听见通传:“神威将军贾赦,太仆寺主薄贾政求见。”皇帝沉声道:“宣贾赦至养心殿见驾,着贾政于神武门外跪席待罪。”大殿上,贾赦发挥出超越奥斯卡影帝的强大演技,恭敬中透出委屈,苍白中隐着黯然,无奈中蕴含解脱,把贾母的要求原封不动重复一遍,句句不离主动、自愿,成功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小可怜形象,让皇帝的盛怒又加深了几分。末了,抱着一堆赏下来的精美御制之物乐颠颠地回府去了,留下贾政一人跪到天黑,宫门要下匙前才被侍卫们叉起来丢到街上。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儿子回来的贾母理所当然地又把贾赦当成了出气筒,但贾赦好心情地表示爷很大度,爷不计较。如果不出他所料,很快地贾母也该接到挨骂的圣旨了吧!

    贾赦猜到了结果,但没猜对过程。贾母没接到圣旨,她是被慈宁宫总管太监直接宣进宫听骂的,出面的也不是皇上,而是太后。大青朝最尊贵的女人慈康惠敦和纯禧恭懿皇太后(简称恭懿皇太后)是先帝的婉贵妃,分位高贵,圣眷也重,儿子是自小养在身边的,母子感情毫无嫌隙。等今上登基后,婉贵妃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皇太后,入住慈宁宫。她谨守本分,一向不插手朝政,就连后宫,先前皇后在时,也是一手不沾的,直到皇后去了,今上又不想再立,才接管过来。太后很明智,她知道自己的尊荣全部来自于皇上,所以从不违逆皇上的意思,对皇上喜欢的人她加倍喜欢,对皇上厌恶的人一向不假辞色,故而,这次皇上来找她抱怨荣国府老太君的胆大妄为、嚣张无礼时,太后干脆地表示一切都是她的失察,没有管理好一干命妇,当立刻宣进宫来严加斥责管教。皇上马上宽慰,都是些无知蠢妇,天生大脑发育不全,绝非母后疏于管教。太后再自责,皇上再安慰,最后皇上留在慈宁宫享用了一顿温馨的晚餐,母子互动十分和谐。

    第二日一大早,太后打发完来请安的公主嫔妃们便立刻下懿旨招荣国公夫人入宫。在等待的过程中,详细了解了事件的起因、经过的太后表示,贾老太太就是个脑子拎不清的傻货。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局面了,一个年迈寡妇不说静心休养,拜佛念经还妄想插手一干内外事务,她贵为当朝太后也没敢成天跟皇上要求这要求那的,这贾母居然视朝廷规矩,长幼礼教于无物,把御封的一等将军撵到花园一隅,让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次子占据正房大院,昏了头了吧!真以为荣国府的一亩三分地是她的了?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忘了?敢在皇上的地盘上欺辱皇上的臣子,莫不是觉得她比自己这个太后还尊贵?

    秉承着皇上讨厌的人要更加讨厌的原则,太后硬是不理会年纪比她还大的贾母顶着十几斤重的全副披挂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生生让她跪了一刻钟才叫起,也不赐座,就那么站着听着,从为长不慈到无视国法,从不分长幼到妇德有违,太后专挑听起来严重的话说,吓得贾母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诰命吉服。末了,说够了,挥挥手叫太监宣懿旨,鉴于贾母诰命是先帝封的,而今上也没说要撤,太后便只罚了半年禁足,叫抄《女戒》《女则》各三百遍,并令贾母背诵大青律法,务必做到逐字逐句理解通透,免得再做出些没脑子的蠢事便算揭过了事。对于那越据弄权的王氏,太后就毫无顾忌了,先把五品宜人降成七品孺人,从此非经宣召不得入宫,又叫掌刑女官到贾府亲看着杖责二十,打完立刻迁出正房。《女戒》《女则》各抄五百遍,又命贾母亲自监督王氏交出荣国府全部权柄,归于二品诰命张氏且永不得再擅权。最后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反常即为妖,王氏生子异象,当多多拜佛,祈求庇佑为好。贾母颤巍巍叩头谢了恩,被小太监半扶半拖着出了慈宁宫大门。

    张氏最近很欢乐,丈夫高中榜眼,得封官职;儿子有了榜样,劲头更足;一向压制自己的偏心婆婆被禁了足,无暇他顾;而从嫁进门就在膈应自己的王氏不但当众挨了板子,还被强行夺了权,更妙的是,她终于腾地方了,而且是太后派人看着她滚蛋的,这真是——太好了啊!张氏简直连做梦都能笑出来。

    另一个同样开心的人竟然是二房的赵姨娘。虽然二房被迫迁出了正房,虽然二房太太被太后斥责,里子面子丢个精光,可,这关她什么事啊?二房有地位时也不是她住正房,二房太太掌家时也没她半分好处,反而越发过得艰难,所以看到王夫人遭殃,赵姨娘那个开心啊!她不止做梦笑,她随时随地笑。她如春风般温暖,如细雨般滋润,安抚着贾政那颗受伤的玻璃心,让原本大失颜面,郁郁寡欢又因着王夫人的哭丧埋怨而越发心烦的贾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柔情。啊!真是朵美丽温柔的解语花啊!贾政扔开一切烦恼,一头扎进赵姨娘伟大的胸怀中无法自拔,等王夫人终于从佛堂里被放出来时,赵姨娘不但已经占据了贾政心目中最重要的根据地,夺得了全部的宠爱,并且成功地生下了他们爱的结晶,还另揣着六个半月大的包子,让王夫人瞬间崩溃。

    ☆、加官进爵

    贾赦走马上任已有小半年了,他每天坚持着让一干同僚上司们无语抽搐的打扮。天天起早套上二品狮子补服去上朝,站在一群膀大腰圆的武将堆里,犹如一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一般显眼。下了朝,脱掉狮子服露出穿在里边的七品鸂鶒服回翰林院打酱油。掌院学士已经从最初的苦口婆心发展到后来的全然无视,任由贾赦成天七变二,二变七的折腾着,又有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的师傅明里暗里地罩着,贾赦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通过事实证明,如此频繁地在皇上眼前出没是有实际好处的。大概是每天上朝时那谦恭的姿态、仰慕的眼神让皇帝大人十分受用,没过多久,今科三甲就分别晋升到都察院、大理寺和通政司,不分先后提成了正五品。高速的升迁让初入官场的菜鸟贾赦亢奋如同打了鸡血。升官第二天,就兴奋地在新发的白鹇官服外套上狮子补服跑去上朝,让本以为可以从此看不到贾赦了的皇帝黑线怨念:“朕给你五品是想让你别成天折腾了啊口胡!想上朝不会去外面听着吗?又没你什么差事,整天晃得朕眼晕。还脱了穿,穿了脱的显摆你有两套官服啊混蛋!”可惜,贾赦从来就不是个善于揣摩圣意的好臣子,他照样每天在皇宫大院表演脱衣秀,面对众人崩溃的劝导,贾赦振振有词:“谁让七品小官不能上朝的,五品也只能在殿外听宣,无法得见天颜。我多崇拜皇上啊,一天见不着就食不下咽,寝不安眠。这般的折腾全都是因为我诚挚的忠君之爱啊!”这话传到养心殿,倒真是肉麻的皇上食不知味,寝不安眠,但反胃之余,皇上还是十分雀跃的,看,朕是多么英明神武啊!拥有让臣子如此神魂颠倒的人格魅力,朕之伟大怕能与开国先祖比拟一二了吧!皇上欣慰地吐着,痛苦并快乐着,期望能早日达到吐啊吐的就习惯了的境界。

    而无人加以管束的贾赦依旧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般,每天奔走于文臣武将之间努力套近乎、攒人品,无耻地发挥自己强大的演技,辈分高的通通叔叔大爷地扮巧卖乖,年纪长的就哥哥兄弟地谄媚讨好,行动明显的让人想指控他结党营私都不行。因为没有哪个傻瓜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结党,这简直不叫营私,而是营公了。因着天下第一大官的默许,贾赦以半公开的大青朝吉祥物姿态横空出世了,并牢牢扎根于沉浮的宦海之中,开始朝着自己位极人臣的雄伟目标之路进发。

    这天,贾赦一如既往的裹着双层朝服打酱油。躲在前面唐老将军的伟岸背影下,悄悄地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擦湿了一整条茜香汗巾子,心中诅咒着这个没有空调的时代。突然,外头“八百里加急”的高喊让贾赦精神一震,这古代里唯一能打断皇帝的官方指令,史上最高速快递,今儿终于见识了。不过,一般跟在这后头的不是大喜就是大悲,现在是哪种情况呢?

    答案很快揭晓。皇上命人把累成一滩泥的传令兵夹上殿,当着众臣的面拆开密折,阅示,龙颜震怒。众人熟练跪下高喊:“皇上息怒。”贾赦也跟着稀里糊涂地听了一篇骈四俪六的啰嗦奏折,连蒙带猜终于弄懂了意思。原来是和州(纯属瞎编)今夏突发瘟疫,小小县城内已死亡数十民众,又因着天热,尸体不及下葬便即腐烂,更让灾情雪上加霜,城中人心惶惶,流民四散,治好了东边又病倒了西边,诸官员皆是焦头烂额,只好上折子请求京师援助。

    其实,在医疗技术不甚发达的古代,瘟疫几乎是几年一次的,像黄河水患一样反反复复,无休无止。但这次比较要命,重疫区离京城不足百里,这意味着如不赶紧制止疫情,连天下九五之尊也将受到波及。倘若发展到连皇上也被迫离京避难的话,天下必将大乱。反应慢半拍的贾赦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急忙抬起头,想听听最高领导人的处理意见,却发现,整个朝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头昏脑胀地听着耳边乱哄哄地商讨,文臣和文臣吵,武将和武将吵,时不时还交换对手吵。兵部的指责吏部选派官员无能,连个瘟疫也治不好;吏部的抱怨户部不给拨钱,贫困州县药材不足,导致大灾;户部的仰天哭穷,说工部治黄河、修城墙花费巨大掏光了国库;工部的怪罪刑部办案不力,“议罪银”越交越少,是不是都中饱了私囊;刑部的大叫冤枉,说礼部天天上折子骂他们不尊礼教,收“议罪银”有违圣人教诲,实非君子之道……把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都翻出来回了锅,估计御史们能挺高兴,这场吵完了,应该有不少材料可以大书特书。听得贾赦庐山瀑布汗,直想大叫闭嘴。体贴的皇帝大人接收了吉祥物怨念的脑电波,龙爪重重一挥,立时鸦雀无声。

    那叫一个肃静啊!静得没有一个人接皇上的话,任皇上百般威逼利诱也无动于衷,一个个好似入定的老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声无息,无感无情……好吧,贾赦已经风中凌乱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争先恐后吗?不是应该大义凛然吗?不是应该组团奔赴灾区展开救援吗?为毛会是这样?贾赦咬着小手绢,两眼水汪汪抽着鼻子:“共和国啊,我的母亲!×总理,我想念您!”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贾赦不想死,所以他爆发了。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扛下了这无比艰巨的重任,看着皇帝瞬间亮起来的欣慰眼神,贾赦很土著地热血沸腾了。

    贾赦带着皇帝大人无比的信任和担忧,拉着成车的药材,追逐着灿烂的夕阳,踏上了吉凶未测的征途。此时,那牙签般的背影在众位送行的大人眼中是那样的高大,嗯,除了左手上紧紧揪着的胡太医的袖子不那么搭调。

    胡太医属于“在沉默中死亡”的典型。他沉默地接了圣旨,沉默地收拾了药箱,又沉默地被贾赦拽紧了袖子……总之,炸毛的胡太医铁了心以沉默对抗这个世界的冷酷无情——太医院有那么多太医,为毛皇上会选中我?贾赦你个混蛋!举荐人不知道挑个好时候吗口胡!单纯的胡太医到现在还认为他只是无辜的作为贾赦唯一知道姓名的倒霉太医,被顺手塞进治瘟大队中来的,殊不知,贾赦主动请缨的时候就已经擅自决定要拖他下水了,那道胡太医随行的圣旨就是贾赦临行前对皇上的唯二请求其中之一。不为别的,随身带个太医他心里有底啊!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的贾赦坐在马车里咬着手绢泪。

    在现代,贾赦从未参加过任何形式的赈灾抢险,最多也就是听说哪里受灾了,颠颠儿的过去捐上几百大洋,表示自己也出了一份力。这破天荒的头一遭,着实让贾赦两股战战,心下发慌。好在,见了灾民就自动进入“医者父母心”模式的胡太医这会儿战斗力全开,很好地弥补了贾赦的不足。

    经过胡太医联合众民间郎中的会诊,一致得出结论——瘟疫并不难治,难的是流民居无定所,治好了这个又传染了那个,才是疫情扩大的根源。闻言,贾赦脑中灵光一闪,嘿嘿地奸笑起来,吓得一旁本就心力交瘁的当地官员以为京城来的钦差大救星疯了,险些又一封八百里加急,求皇上改派个心理素质过硬的来。

    其实,贾赦的心理素质还是蛮好的,至少这当口还有心情想电视剧。贾赦想起了在现代时候看过的一部《神医喜来乐》,那里面正好有一段,是讲喜来乐治瘟疫的。剧情和眼下的局面很相似,有大夫,有药材,就是治不过来。于是,贾赦无耻地盗用了编剧的智慧,命手下官员们去数水井,缝麻袋,又赶着胡太医去开药方顺便带领众郎中抓药。让贾赦觉得很有喜感的是,连那惯卖假药的无良药材商和囤积救命粮的恶霸富户也出来跑龙套,敬业精神让贾赦感动。贾赦也没辜负他们的期望,喜笑颜开收了贿赂,一转脸,扔给县令拿去施粥,粥里也加了治瘟的药材做成简单的药膳,配合投到井里的药水,有病治病,没病防病,不到半个月就治好了瘟疫,回京领赏去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威将军贾赦治瘟成果卓绝,解救黎民,功在社稷。为朕分忧,深得朕意,特加封为一等镇国公爵,赐号荣国公,并于即日起晋升内阁侍读学士,着令御前行走。钦此。”

    ☆、嘉福郡主

    “女娲是一个不环保的人。”贾赦华丽丽的迁怒了。

    补天之前没有精确计算,浪费材料;补天之后没有及时回收,乱扔垃圾——导致了如今贾府里石头横行,众人退散的可恼局面。

    自从贾赦本着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给贾宝玉的洗三礼送上重彩以后,贾母就正式和贾赦杠上了,处处抬举二房,以给贾赦添堵为己任。就比如,她下令叫迎春为二姑娘,堂而皇之的将二品将军嫡长女排在七品主簿的女儿后头,肆无忌惮地表明了替自己心爱儿子撑腰的坚定立场。又比如,她把贾赦眼下最烦的无齿之徒封为宝二爷,并强词夺理的解释为——贾琏是大房的二爷,宝玉是二房的二爷,从今儿起各论各叫。贾赦炸毛:“我大房统共一儿一女哪儿来的二爷?”贾母不理,命丫头们拿茶水把贾赦泼出去。

    从此,贾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混乱。

    忠于贾赦的下人们毕恭毕敬称贾琏为大爷,称迎春为大小姐,对元春则叫做二房大姑娘,简称二姑娘。贾宝玉倒还做他的二爷,二房的二爷,贾赦小心眼地命人管他叫二二爷,以便和元春配对。贾母则联合王氏逼迫手下奴仆们不论在什么场合都称贾琏为琏二爷,迎春为二姑娘,又命叫远在金陵的贾珠做大爷,连称号都省了,充分显示其地位的名不正言不顺。

    如此一来,可苦了荣国府中众下人了。他们战战兢兢,每句话出口前务求先在脑子里过个三遍,确保不会出错,真正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着贾母王氏一种叫法,面对贾赦张氏光速改口,万不能混叫一气。因为一旦叫错了人,在贾母那里必是一番责骂,到王氏面前就改动板子,还是贾赦最干脆,有一个算一个,直接发卖。乐得人牙子干脆抱个枕头睡在荣国府后门口,里头撵一个拣一个,扔两个拣一双,很是享受了一段天上掉馅饼的美好时光。

    不过,最辛苦的人还是被无辜扯进战团的迎春。小包子正值牙牙学语的关键时期,每天听着各种人各种混乱的称呼,令小小的包子对“我是谁”这一千古哲学难题产生了深层次的思考,并渐渐由活泼乱叫包转型为沉默思考包,恨得贾赦一把一把往下揪胡子,后来揪没了又改揪头发,终于在即将变成玉树临风清穿男之前得到了千载难逢的狮子大开口机会。

    仁慈的皇帝很忧郁,自家吉祥物为君分忧,将要奔赴灾区,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蹦乱跳地回来。伤感的陛下在看到打好行装入宫辞行的小可怜吉祥物时,爱心值瞬间破表。命贴身总管太监亲自扶起又赐了座,赏了茶后,皇帝和蔼的开口了:“爱卿忧朕之所忧,急朕之所急,忠孝仁义,朕甚欢心。然疫区艰险,凶吉未卜,卿有何心愿未了,朕必允。”

    贾赦一口茶全呛进气管,咳得无语凝噎,抬头目视君上唯有泪千行。皇帝感动的脑补了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为报答浩荡君恩的千古忠臣放大版褶子脸替换了眼前一双桃花眼,两行君子泪的吉祥物娃娃脸,因而更加柔和地说:“爱卿不必拘谨,只管同朕说,种种心愿,但凡朕能做到的,必不会推脱。”贾赦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赶紧谢恩,及时拦住了皇上的话头,怕再听一会儿,皇上直接叫他留下遗言就顺手埋到和州去了。难得皇上如此大方赏恩典,贾赦也不矫情,他可怕装模作样的辞完了,就真不给了,得赶紧把家里那摊破事摆平了,再闹下去,迎春小包子都快精神分裂了。

    想到这儿,贾赦咬文嚼字,婉转迂回地向皇帝大人提出了蓄谋已久的妄想——给女儿求个诰封。

    按大青律,皇帝的女儿出生即为公主,只序齿,不加封,除了特别受宠的,都是出嫁前才给封号。亲王嫡女出生即为郡主,无宠不封,得宠的可有一封号,称为××郡主。至于庶女们,除为国和亲或嫁入宗室的能在出嫁前加封郡主外,就只有那些自己或自己娘得宠于自己爹,而自己爹又得宠于皇上的才有可能求来个封号,多半还是降了级的县主。郡王女则比照亲王女例,嫡女出生记入宗室玉牒为县主,通常以××王府县主为号,大多数终其一生也得不到册封,而庶女能得到诰封的更是凤毛麟角。以上三等皆为宗室女,身份高贵,不参加选秀,婚嫁均由皇室指配,嫁妆、嫁衣也由内务府按等级准备。

    余下的镇国公嫡女,辅国公嫡女,侯爵嫡女按律可分别封为郡君,县君和乡君,为贵女,可求恩典不必选秀,如若参选,初始分位就高过普通秀女,上位也快。但,就不再是出生即封的了,符合身份之女需由父兄向皇上请封,而只有那些面子特别大的或功劳特别高的才有机会厚着脸皮上折子,其他人就压根忽略了这些名头,假装不存在了。至于那些能从皇上那讨到宝册的,早就开动脑筋替自己捞好处了,谁还会记得不重要的闺女呢?

    终于听懂了贾赦拐弯抹角请求的皇上不由得再次肯定,此人是奇葩。放着大好机会不替自己求恩典,也不给儿子要前程,居然是给个赔钱货的女儿讨册封。皇上不解地满头黑线,可君无戏言,答应的事又不能反悔,便叫礼部拟旨。礼部侍郎表示疑惑,这要按什么例呢?贾赦品级同侯爵,可到底不是啊!以前也从来没册封过将军的女儿呀!皇上一听,顿时悟了。原来吉祥物是变着法子想替自己进爵啊,很有创意嘛!想给女儿求封唯一的方法是让贾赦复爵荣国公,到那时,迎春身为国公嫡女便能名正言顺进封了。皇帝很开心这场谈话终于回到一个他能理解的水平上了,便十分痛快地暗示贾赦,只要他能治好瘟疫就晋升他为荣国公,而且还会把爵位从辅国公升成镇国公,想了想,又加了句,就算贾赦不幸因公殉职了也一定会照顾他的儿女,就安心地去吧!贾赦听得牙痒痒:“当皇帝就可以乌鸦嘴了吗?”一气之下,又加了个条件,请皇上下旨派太医随行。皇帝当即大方表示,除了专门给皇上、太后请脉的孙御医,整个太医院任贾赦挑选,一个不够还可以多带两个。可惜,皇上没有真的大方到把太医们拉出来排排坐随便拣,于是,无限惆怅的贾赦只好报上了唯一知道的胡太医的大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典崇鳌降,荣国府嫡长女戒以钦哉,诗美肃雍,王姬咏其礼矣。既娴内治,宜被殊荣,咨尔郡主之荣,乃联义女,敬慎居心柔嘉维则,母仪克奉,妇德无违,誉尤彰于筑馆,出银潢之贵派,作配高闳,备玉碟之懿亲,共襄宗国凤古允协,象服攸宜,是用封尔为嘉福郡主,赐之金册,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枯,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勿替令仪,尚缓厚禄,钦此。”

    传旨太监已经走出很远了,还仿佛听到那手握圣旨炸了毛的新任荣国公内心的咆哮:“皇帝你不厚道。那是我的女儿,我的!从此就要叫你父皇了,你这个不劳而获的小人。”

    ☆、祸害退散

    迎春这次真正是交了华盖运,得了大青最尊贵两人的青眼,一跃成为朝廷内外最得宠的当红郡主。

    当日送走治瘟团后,皇帝大人为怕忘了,就跑去跟太后噼里啪啦一通讲了贾赦的请求,暗示太后,万一贾赦挂了,记得照顾一下她女儿,免得他在天上抱怨朕不守信用。心软的太后直接听成了贾赦已经挂掉,一叠声地叫宣贾赦女儿入宫,抚于身前,以示皇恩浩荡,善待忠臣遗孤。皇帝表示赞成,尊贵的母子二人自说自话地脑补完一个为国捐躯的壮烈勇士后,心满意足地各干各的去了,下圣旨的下圣旨,下懿旨的下懿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迎春打包抢进慈宁宫。

    一岁多的迎春正是粉团团招人爱的时候,不像几个月大时那么爱哭爱闹,略微懂了点事,乖巧听话。眉眼也长开了,看得出未来美人胚子的雏形。又因为宫里没有了各论各叫的混乱,思想者也不扮了,性格恢复了开朗讨喜,尤其是最近新添了个见人就亲的好习惯,瞬间秒杀了太后,萌倒了皇帝。要知道至高无上二人组已经有很多年没养过小包子了,现在宫里最小的孩子也有十多岁,出宫建府的皇子公主们生了孩子也不能总往宫里抱,顶多每个月趁着请安是领来玩一会儿,还得当天送回去,十分之不过瘾。这会儿忽然来了个天真无邪可爱包,让皇帝太后抢的差点翻了脸。最终,因着养心殿不能养孩子的祖制,皇帝完败,无比眼馋的看着大获全胜的太后抱着小包子不撒手,小气地甚至不肯给他摸一下。皇帝大人小心眼发作,抢在太后开口认干孙女儿之前认了迎春为义女,太后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主挑了封号。只是,这二位都不由而同地忽略了正奋斗在救灾第一线的迎春她爹活着回来的巨大可能性,直接进入了忠臣遗孤抚养模式。话说,人家的娘和哥哥还在家里好好坐着呢啊喂!

    贾赦强硬地在皇帝面前拍了桌子,拒绝了加封公主的无上荣宠,抱着差点被拐的小包子气冲冲回了家。不甘心二人组先下了圣旨把小包子破格封为郡主,立马跟她爹贾赦比了肩,又下懿旨,给了小包子可随时入宫,赐内廷自由行走的特权,也不想想以小包子的年纪离能自由行走还有漫长的一大段距离。

    尽管吉祥物很可爱,办差利落很可靠,但抢小包子的行为就十分可恨了。不肯承认自己嫉妒的皇帝大手一挥赏了贾赦三个月假,以奖励他办差辛苦,并极力暗示江南风景美如画,在贾赦傻乎乎附合后露出真面目,直言不讳要接小包子郡主再入宫住一阵子,顺便把碍事的郡主爹发配江南看风景。

    被迫领了根本就不想领的皇恩,贾赦一步三回头地出了京城,直奔金陵而去,咬牙切齿把夺女之恨迁怒到在外花天酒地两年多的贾珍头上。

    升官发财死老婆,中年男人三大福利贾珍占了个齐全。丫个祸害好歹还明白点天子脚下不能随便放肆的道理,找了个借口躲到金陵逍遥起来。

    贾珍是贾氏一族的现任族长,从理论上来说,贾氏京中八房,金陵十二房都应该归他管。可问题是,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谁愿意听他的呢?为此,长老们以不许贾珍在金陵指手划脚为条件,默许了他的一切不堪行为,没有了任何束缚的贾珍开始了无法无天的任性生活。

    等贾赦赶来抓人的时候,贾珍已经发展到迷恋一个舞姬要娶为正妻的地步了。金陵十二房长老联手压制他,却被掐断了祭田钱粮;派往京中送信的族中子弟被贾珍拦下来打断了腿,当场气昏了一个年级最大的长老。因此,当贾赦到达时,迎接他的是一大排须发皆白的激动老头,个个闪着昏花的老眼,以无比的热情,一阵风样的撮着贾赦去了贾珍藏娇的一处金屋。贾赦无奈,自己何时改行做了抢险队员?

    贾赦贾珍最终不欢而散。贾赦以长辈身份压着贾珍甩了那青楼女回京,贾珍以族长身份指责贾赦多管闲事,并认为他应该能理解爱情的美好高贵和情不自禁,试图把贾赦拉进他的阵营共同抵御封建顽固的贾氏长老和远在京城的许氏太太。

    贾赦一个没忍住,把贾珍给揍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寻到贾氏族长的飘渺仙踪。贾赦只得派随从隐秘打听,看贾珍一直以来常在哪里出没。结果发现,全金陵每家秦楼楚馆都遍布贾珍的足迹。气得贾赦直后悔打轻了,应该揍他个半身不遂才对。闻弦歌知雅意的贴心长老——孙子被打断腿的那个——提供了一个阴险的主意。那贾珍不是喜欢女人,一日也离不了吗?那就叫他一辈子躺在女人身上别起来了,大家不介意凑钱买两个绝色的贴身服侍他。贾赦拍手曰:“大善。”

    结果,闹大了。贾珍马上风,死了。

    众长老全傻了眼。原本只想叫个技艺高超的江南名妓整得贾珍瘫了、残了,就接回京中养着去。免得他日后惹出更大的祸,殃及全族。可谁成想,一个用力过度,一代风流二傻就这么没了呢?

    江南名妓跑了,贾氏长老遁了,留下苦逼的贾赦同学面对形象不佳的珍?马拉裸尸欲哭无泪。

    老老实实写了折子快马送回京城,正逗包子逗得开心的皇帝看完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吼着叫贾珍滚回京城,要治他违法宿娼之罪。悲催的夏公公顶着雷霆君威提醒陛下,贾珍已死,而圣旨又不能烧,估计他是接不到了。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的皇帝遂迁怒于无辜的贾蓉小包子,夺了小包子应有的五品威武将军衔,收回了早就逾制的宁国府,许氏的诰封也被牵连降了级。可怜许氏早已病重多时,连番打击之下直接魂归天国。曾经威威赫赫,风光一时的宁国府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两个哭成泪人的小包子和两场尴尬的葬礼,等待着拼命从金陵往回赶的贾赦。

    ☆、元春心思

    元春病了。

    大喜大悲果然伤身啊!

    那日,突然来了一道封荣国府嫡长女为郡主的圣旨。顿时,府中众人欢欣雀跃。郡主!而且是有着超然封号的,上玉牒的郡主!这是多大的殊荣啊!这代表了皇上对贾家无限的宠信,也代表了贾家从此迈入皇亲国戚的行列,真正成为了人上人。

    元春激动地聆听圣旨,矜持地摆着架子等待恭贺。她骄傲地抬头挺胸:“果然自己才是贾家的骄傲!那元月初一的生日就注定了自己天生高人一等,是金贵凤命的象征。自己合该是高贵的,荣国府嫡长女的身份终究还是不够,也只有郡主才总算是配得起自己。这个家,到底还是要靠她的。大伯就算封了国公又怎样?到底还是皇家的臣子,如何能与金枝玉叶的郡主相比?没见连皇上都是向着自己的吗?太后斥责了母亲,皇上便加封了自己。这是为自己抱不平,在警告太后呢!哼!后宫女眷竟敢妄议朝政?自己父亲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早该升官。偏偏大伯妒忌,唆使小人令父亲蒙冤,贬官降职,还逼得他们一家搬离正房。现在可怎么样呢?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竟敢委屈堂堂郡主避居偏院。非得让他付出代价不可!不过,自己既然贵为郡主,就大方一些,只要大伯让出爵位,搬离公府,自己就仁慈的宽恕了他吧!”

    传旨的公公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明显神游天外,大发痴梦的贾元春,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小小芝麻官的女儿如此不知礼数,竟越过朝廷诰命夫人站在老太君身旁,还敢肖想皇家郡主,真是马不知脸长!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没的在这儿膈应人。”

    随即收敛了神色,毕恭毕敬捧了圣旨走到张氏身前,深鞠一躬,高高举起圣旨肃声道:“请嘉福郡主亲母,荣国公夫人贾张氏代接圣旨。”言毕,笑了笑,续道:“咱家在这儿恭喜夫人了。令千金贵封郡主,贾大人也晋升镇国公爵,实在是可喜可贺。夫人您的诰封只怕也就在这一两日之间。真是大喜啊!”继而,又转向贾琏:“贾小爷也大喜呢!贾大人为您请封了世子,皇上已然应允,不日就将下达圣旨,咱家越矩了,提前跟您透个信儿,也好准备准备。这封了世子可要入宫谢恩,还要给太后请安,一应仪式礼节,小爷还要预先演练一番才好。”说完,也不喝茶,接了赏径自回宫去了。

    张氏捧着圣旨和贾琏一起呆呆地目送公公远去,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就被贾母的种种行为洗脑,相信了二房最好,二房最强,也习惯了一切好事都只会发生在二房人的身上,他们只要围观就好。可是今天,突然有一大堆美味的馅饼“呼啦”一声从天而降,准确无比砸到他们头上。结果,砸傻了。

    贾母的表情很纠结,她既高兴自家上了高台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遗憾得到这一切的不是心爱的二儿子,反而是一无是处的老大白捡了好处。她认为这是老大在报复自己心疼小儿子,他觉得受了委屈,便唆使皇上抬举他们一家给贾政难堪。那脸上半边笑,半边恼,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为迎圣旨而被短暂放出来的王氏可没那么多想法,她可不会大方到为还不属于自己的荣国府高兴,只要好处不是自家的,那就干脆没有的好。王氏愤怒的瞪视手捧圣旨的张氏,面目扭曲犹如厉鬼,手上的帕子“刺啦”一下扯成两半,看那模样,估计是把张氏、贾琏连同宫中的迎春、远在金陵的贾赦都当成那倒霉帕子,想要一撕两半。

    打击最大的还是元春。她无法相信,尊贵的郡主竟然不是自己。她双目通红转向张氏:“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的很。迎春,根本就不是张氏亲生,她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小小庶女怎能成为高贵的郡主,她不配。自己才是荣国府嫡长女!圣旨是自己的!郡主也是自己的!皇上,皇上他受骗了!贾赦、张氏,这些人骗了皇上,瞒天过海,妄图用他们的女儿取代自己。他们怎敢?”元春猛地拔腿冲向门口,嘴里着魔似的高喊:“公公回来,公公回来。圣旨传错了,皇上被骗了。大伯,贾赦他欺君!”边喊,边发了疯地向前跑。众人反应不及,竟叫她一直跑出二门去了。

    大家都被元春的举动吓着了,贾母倒是在听到那句:“贾赦欺君”时一激灵,回神了。立刻吩咐左右去把元春抓回来。见她被按着也不闭嘴,仍旧口口声声左一句欺君,又一句罔上吵个不休。顿时恨得牙痒痒:“跟她那没脑子的娘一个样儿。这欺君大罪是能乱说的吗?凭他是谁,只要是这府上的人,一旦坐实了,阖府都得跟着吃挂落。她这是想毁了荣国府吗?”贾母气愤地命丫鬟堵住元春的嘴,送回房去关起来,叫她冷静冷静。

    王氏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只是看到元春披头散发被下人捆起来,立刻恨上了贾母。在她看来,元春当然是一点儿错也没有。荣国府嫡长女本来就是元春,那道圣旨当然也应该是给自家的。现在却到了张氏手上,那一定是贾赦欺君,他们隐瞒了自己的元儿,所以郡主才会落到那个死丫头迎春头上。元儿揭发他们有何不对?老太太竟大加阻拦,莫不是看大房要发达,也想凑上去了吧。哼!想都别想!都是这老不死的把他们一家害到今天的地步的,她别想撇下他们独享荣华,他们早就上了一条船了,谁也别想下去。

    张氏倒是被这场闹剧给闹清醒了。她懒得理会那伙人,自顾自地向贾母道个乏,领着儿子回房去了。她心知,过了今日,又有得折腾了,要养精蓄锐才好应付。现在,贾赦不在家,他们大房可全指望她呢,她得守好这一切等着贾赦回来。

    果不其然,第二天,贾母就向宫里递了牌子,要给太后请安。太后对这个老太太没什么好印象,足足晾了好几日才宣召。贾母全副披挂入宫陈情,拿着迎春身份大做文章。话没说完,便给太后打断了。太后淡淡问她,有没有按要求背大青律。贾母恭敬答,全背下来了。太后便让她背诵有关“嫡庶”一段。贾母顿时如遭雷击,她当然是知道的,本朝嫡庶以记名为准,不同于前朝是以出生为准的。但,大家默认的,还是后者啊!庶出记嫡的多了去了,可也没见谁真是当嫡出看待的呀!这么多年来,早成了勋贵之家秘密流传的潜规则。她就忘了,潜规则之所以是潜的,就是因为那不能见光啊!

    太后瞥一眼贾母青白交错的脸上,嗤笑道:“想清楚了?可还要再说?”贾母冷汗潺潺,拼命磕头,连连求饶。太后不耐烦,挥挥手,冷冷地说:“既然知道错了,哀家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要记住,今后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太后斜斜瞟了贾母一眼:“哀家不希望听到什么不清不楚的话,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贾母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王氏重又塞进佛堂。紧接着把元春带到自己院里命心腹照看着,什么时候不说胡话了,什么时候再放出去。最后,雷厉风行收拾了那天听到元春话的下人,也顾不得这里面折进去多少心腹了。做完这一切,贾母无力地瘫倒在长榻上,她得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元春被关了很久,久到她逐渐恢复了冷静,久到她终于接受了自己不如迎春这个残酷的事实,久到她开始仇视不为她做主的贾母。元春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讨回今天的屈辱,总有一天她要成为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然后把这些对她不起的人统统踩到脚下。元春眺望皇城方向,喃喃念着:“贾赦,贾琏,贾迎春,贾张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会。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们跪在我的脚边。当然,还有我亲爱的祖母。”元春那尚算稚嫩的脸上,一抹狠戾之色转瞬而过。

    ☆、包子成堆

    最近,贾府及贾府相关人家都很热闹。

    贾赦荣升镇国公爵,宝贝独生女成了皇上义女,加封郡主,这两条足以让京中众人眼红不已。特别是那些和贾府差不多的人家,都是曾经辉煌,现在却逐步走了下坡路,都在削尖了脑袋想路子力求飞黄腾达。结果,跟他们差不多甚至还略有不如的贾府却一跃而成仅此于皇亲国戚的一等人家。他们一边恭喜着贾家,一边恨不得把这些好处都挖回自己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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