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终于见到大公子，人家不好意思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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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是广元四十九年，当朝皇帝在位四十余载，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熬到了老态龙钟，天下也避免不了要进入新旧更替，而在此之前，夺嫡大战，风云诡谲，就更是无法避免了。
无数人会被卷入这场争战之中，有些人在明处，有些人却只能隐匿在无法被提及的暗处，比如一个特殊群体——暗卫。
上到皇帝老儿自己，下到有点家底的商人，大多都会给自己培养一些暗卫办事，只不过这种风气在京城，在各位王爷、大臣、京中谋士之间尤其盛行，夺嫡之争拉开序幕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所培养出来的暗卫们，水准也越来越高。
身为齐府暗卫的嘉珈被秘密训练十二年，这天，才终于接到命令，告知她连同她的几个同期，可以进京面见少主了，该说，已经是新的当家人了。
入夜后，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进齐府大公子齐亦安的书房，齐大公子正端坐书桌前，他手持一卷书，这时毫不惊讶的抬起头来，扫视嘉珈一行五人后，才温声道：“连夜赶来，辛苦诸位了。”
嘉珈与同期几人都是一身简洁的黑衣，三男两女，束着一致的高发辫，围着同款的褐色腰带。形容相似，个性单一似乎是一个优秀的暗卫所必须具备的特质，这此基础上最好还能整天保持一副冰山臭脸，嘴里吐不出两个字，就更显得此暗卫能力极佳了。
当然后面这些都是嘉珈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杀手，相反，能让她在严酷训练中坚持十二年，除了她本身体质体格都优于常人外，最大的动力，还是她眼前的这位齐大公子。
从十岁起第一次见到还是少年的齐亦安，他温文尔雅，翩翩公子的形象就一直在嘉珈心里挥之不去，此后数年偶尔得见一次，齐亦安出现的画面在嘉珈眼里也都是惊为天人，即使今日齐亦安已经是个年近三十的老少年，他在嘉珈眼中，也依然是如皎皎明月一般，高洁而只能仰望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早就是一个奉主公为最高使命的合格暗卫了。
所以方才齐亦安客套了一句辛苦，嘉珈立刻就想接话说些，“不辛苦”，“应当的”，可是共事们都一言不发，她也不想在齐亦安心中留下什么轻浮的印象，只恨不能无声传音，大声的去吼身边的几位共事。
喂！你们在干嘛！大公子都先发话了，我们不应该异口同声一句，为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倒是谁来先起个头呢！
嘉珈心下思绪翻涌，表面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薄唇紧抿着，目光冷冽似寒风，正正是一张冰山脸，连暖黄的烛光照在上面，都隐隐要泛出些白光来。
她这模样让齐亦安都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难怪当初赵老执意要将她留用，到底是将门之后，虽然是个女子，却已经看得出气度不凡了，齐亦安暗道。
短暂打量后他才又开口了：“如今我父亲已经告老还乡，他留在京城的一应人员，连同诸位都归于我手下，还望诸位日后，只依我安排行事。”
这话自然是必须要答的。
“是，少主。”众人齐声。
虽然敏锐的跟上了这一句，但嘉珈方才差点脱口而出一声“主公”，她心想：主公呀主公，怎么这么不给大公子面子？齐老爷已经退位了，大公子自然是新的主公，还称少主，未免显得忠心不足，好像齐老爷的命令才是第一指令，而大公子的命令反而是第二顺位？
不过看齐亦安的表情，却似乎并不在意这种细节。
嘉珈冷着一张脸的好处是，就算目不转睛，光明正大的盯着齐亦安看，也并不显得她痴情或是呆滞，反而像很严谨很严肃似的，被看的人若不是有些气场，估计都要产生压迫感了。
大公子，生得真是好看啊……嘉珈看着齐亦安的容貌，渐渐的就只能在心里反复生出这一句感叹。
不过就算去除了嘉珈内心的美化，齐亦安也绝对配的上一句美男子的称呼，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在这标准的模样中，还多有一点温润的斯文的味道，实在是绝。
当然感叹归感叹，嘉珈还是把齐亦安这期间说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眼下京城因夺嫡引发诸多事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已人尽皆知，我随父亲之意，在众位皇子中，仍选择拥护十七王爷。虽然十七王爷尚年幼，近年来也一直亲近宋家，并不看重我齐家，但近日，收到有人计划对王爷下手的消息，我也理当派些人暗中保护王爷的安全。你们几位，只消日日潜伏于王爷周围，必要时出面，若无异动，断不可让人察觉你们的行踪。”
“是，少主。”
又是一声应答之后，嘉珈知道，跟齐亦安的短暂会面要结束了，她将视线转移到脚下，跟随共事们快步离开了书房。
在门外收到随从高渠递来的十七王爷画像，其他人都是拿了便走，嘉珈还微微点头朝他致意了一下。
她心想的是，真羡慕这些随从侍卫们，可以天天跟在大公子身边，为什么她就被选成暗卫了呢，倒还不如当个丫鬟，是她长得太大只了所以不合适吗？嘉珈内心掩面流泪。
她的大只，确实是比普通姑娘家要高挑精健许多，与同行的几位男共事走在一起，也矮不出半个头，当然，另一位女共事也跟她一样大只就是了。
就着夜色来到王府外围，一人开口道：“该分配一下如何值守吧。”
嘉珈冷声道：“我值守后半夜。”
他道：“后半夜多是侍卫巡守松懈之时，需得多一人一同行事。”
这几人里嘉珈与未夜最是熟识，也清楚他的实力，所以她看向他道：“夜。”
未夜好像皱了下眉头又好像没有，跟着他道：“那就我。”
等其他人也分配好值守时段，就正好该负责后半夜的嘉珈跟未夜上岗了，他们悄悄潜进王府，确认十七王爷是休憩在主院房间中后，便选择了适合藏身的一处屋顶监视王府的动态。
这时只有他们两人，倒是可以不用再装高冷，只是不能出声说话，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主要是不方便嘉珈想跟未夜分享自己见到齐亦安的心情。
感觉到一旁的嘉珈似乎有话想说，未夜于是很勉为其难的把头转向她。
嘉珈将他这一举动归为好兄弟的默契，接着她便指了指齐府所在的东南方向，露出一副与先前完全相反的表情，如少女娇羞般边笑着还边闭上了眼睛，小幅度的拨浪鼓式摇头，如果不是一只手要抓紧屋脊，她更想双手捧着脸，最大程度的向未夜表达一个意思：终于见到大公子，人家不好意思了啦！
未夜被她这张笑脸晃得眼睛发晕，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想：不是在说什么正经事吧？
见他还没把目光移开，嘉珈继续用动作表达：你有没有看（她指指眼睛），大公子坐在那里，那身姿，那样貌（随便比划了几下），还有他说话的时候（手在嘴边打了两个圈），真的好温柔（一脸享受？荡漾？或许是赞叹的点头肯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下空气）！
嘉珈一通表达下来，未夜是一句也没猜到，不过他确认了一点是：确实没在说正经事。
未夜几乎是以一个弧线的白眼将目光从嘉珈这里挪开，嘉珈却不以为意，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乐趣中，但下一秒，她却忽然屏息正色。
“走。”片刻后嘉珈低低道出一个字。
未夜不容多想，只先跟着嘉珈从屋顶翻到屋檐处。
两人手脚绕住房梁，静静的挂在屋檐下面，不多时，就听得一阵脚步从屋顶经过。
未夜心下一惊，方才他忙着给嘉珈白眼，竟然疏忽了周围的动静，而嘉珈看似在吊儿郎当，却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没想到在敏锐这方面，他还不如嘉珈。
要是嘉珈在未夜面前也能保持高冷形象，未夜应该就不会觉得不服气了。
当下无须交流，等脚步逐渐远去后，嘉珈跟未夜便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一直跟随那批人来到主院，嘉珈欲上前，未夜却伸手拦住她。
“慢。”
嘉珈瞧他一眼，只好撤回来，再去看院子里的那几个人时，就见有王府的侍卫出来与他们说话，看样子，像是早知道这些人会来。
嘉珈无声的吁了一口气，她之所以选择后半夜值守，又在刚才急切的想要跟上前，完全是因为她很看重这次任务。如果不能一次就立功，她又怎么能继续留在齐亦安身边得到受用，无非又是发回山里边训练罢了，那种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不过，欲速则不达吧，不能着急，嘉珈暗想。
等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嘉珈跟未夜就心照不宣的转移到一处方便说话的隐蔽地方。
“同行吗？”嘉珈道。
“看样子是，说不定过几天，王府的屋顶上就更热闹了。”
“我们需得隐蔽行踪，他们却光明正大。”
“很明显十七王爷对此是默许的，而且看他们的衣着，不是大臣家就是显贵家的暗卫，只不过在他们的主公露面之前，我们也无法猜出他们的身份。”
未夜在说话时，听到旁边有翻书的声音，再一看嘉珈，原来是她拿着一本画册在翻看。
这画册他也有一本，是暗卫中由画师实时更新的京城名人图鉴，其中包括各种数得上号的皇亲国戚，各种大臣谋士，名医名妓，当然还有各家的令牌样式，族徽图腾等等。
“只管看前面。”未夜道，“少主辅佐十七王爷，与十七王爷关系颇深的人自然都要排在画册前面。”
嘉珈单手抖了抖书，等书页一直翻动到前面某一处时，她便用大拇指将那一页按住了。
书页中间画着一个清冷俊美的年轻男子，但嘉珈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右下角一个小小的圆形图案上，她把那里指给未夜看：“想不到暗卫的纹章也有记录，就是这个。”
未夜凑过去看了一眼，暗卫一般不在身上做主公家的纹章，就算有做，也一定是做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刚才他也打量了那群人，可没看到他们的夜行衣或者腰带上有什么花纹。
他于是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现今是广元四十九年，当朝皇帝在位四十余载，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熬到了老态龙钟，天下也避免不了要进入新旧更替，而在此之前，夺嫡大战，风云诡谲，就更是无法避免了。
无数人会被卷入这场争战之中，有些人在明处，有些人却只能隐匿在无法被提及的暗处，比如一个特殊群体——暗卫。
上到皇帝老儿自己，下到有点家底的商人，大多都会给自己培养一些暗卫办事，只不过这种风气在京城，在各位王爷、大臣、京中谋士之间尤其盛行，夺嫡之争拉开序幕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所培养出来的暗卫们，水准也越来越高。
身为齐府暗卫的嘉珈被秘密训练十二年，这天，才终于接到命令，告知她连同她的几个同期，可以进京面见少主了，该说，已经是新的当家人了。
入夜后，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进齐府大公子齐亦安的书房，齐大公子正端坐书桌前，他手持一卷书，这时毫不惊讶的抬起头来，扫视嘉珈一行五人后，才温声道：“连夜赶来，辛苦诸位了。”
嘉珈与同期几人都是一身简洁的黑衣，三男两女，束着一致的高发辫，围着同款的褐色腰带。形容相似，个性单一似乎是一个优秀的暗卫所必须具备的特质，这此基础上最好还能整天保持一副冰山臭脸，嘴里吐不出两个字，就更显得此暗卫能力极佳了。
当然后面这些都是嘉珈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杀手，相反，能让她在严酷训练中坚持十二年，除了她本身体质体格都优于常人外，最大的动力，还是她眼前的这位齐大公子。
从十岁起第一次见到还是少年的齐亦安，他温文尔雅，翩翩公子的形象就一直在嘉珈心里挥之不去，此后数年偶尔得见一次，齐亦安出现的画面在嘉珈眼里也都是惊为天人，即使今日齐亦安已经是个年近三十的老少年，他在嘉珈眼中，也依然是如皎皎明月一般，高洁而只能仰望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早就是一个奉主公为最高使命的合格暗卫了。
所以方才齐亦安客套了一句辛苦，嘉珈立刻就想接话说些，“不辛苦”，“应当的”，可是共事们都一言不发，她也不想在齐亦安心中留下什么轻浮的印象，只恨不能无声传音，大声的去吼身边的几位共事。
喂！你们在干嘛！大公子都先发话了，我们不应该异口同声一句，为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倒是谁来先起个头呢！
嘉珈心下思绪翻涌，表面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薄唇紧抿着，目光冷冽似寒风，正正是一张冰山脸，连暖黄的烛光照在上面，都隐隐要泛出些白光来。
她这模样让齐亦安都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难怪当初赵老执意要将她留用，到底是将门之后，虽然是个女子，却已经看得出气度不凡了，齐亦安暗道。
短暂打量后他才又开口了：“如今我父亲已经告老还乡，他留在京城的一应人员，连同诸位都归于我手下，还望诸位日后，只依我安排行事。”
这话自然是必须要答的。
“是，少主。”众人齐声。
虽然敏锐的跟上了这一句，但嘉珈方才差点脱口而出一声“主公”，她心想：主公呀主公，怎么这么不给大公子面子？齐老爷已经退位了，大公子自然是新的主公，还称少主，未免显得忠心不足，好像齐老爷的命令才是第一指令，而大公子的命令反而是第二顺位？
不过看齐亦安的表情，却似乎并不在意这种细节。
嘉珈冷着一张脸的好处是，就算目不转睛，光明正大的盯着齐亦安看，也并不显得她痴情或是呆滞，反而像很严谨很严肃似的，被看的人若不是有些气场，估计都要产生压迫感了。
大公子，生得真是好看啊……嘉珈看着齐亦安的容貌，渐渐的就只能在心里反复生出这一句感叹。
不过就算去除了嘉珈内心的美化，齐亦安也绝对配的上一句美男子的称呼，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在这标准的模样中，还多有一点温润的斯文的味道，实在是绝。
当然感叹归感叹，嘉珈还是把齐亦安这期间说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眼下京城因夺嫡引发诸多事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已人尽皆知，我随父亲之意，在众位皇子中，仍选择拥护十七王爷。虽然十七王爷尚年幼，近年来也一直亲近宋家，并不看重我齐家，但近日，收到有人计划对王爷下手的消息，我也理当派些人暗中保护王爷的安全。你们几位，只消日日潜伏于王爷周围，必要时出面，若无异动，断不可让人察觉你们的行踪。”
“是，少主。”
又是一声应答之后，嘉珈知道，跟齐亦安的短暂会面要结束了，她将视线转移到脚下，跟随共事们快步离开了书房。
在门外收到随从高渠递来的十七王爷画像，其他人都是拿了便走，嘉珈还微微点头朝他致意了一下。
她心想的是，真羡慕这些随从侍卫们，可以天天跟在大公子身边，为什么她就被选成暗卫了呢，倒还不如当个丫鬟，是她长得太大只了所以不合适吗？嘉珈内心掩面流泪。
她的大只，确实是比普通姑娘家要高挑精健许多，与同行的几位男共事走在一起，也矮不出半个头，当然，另一位女共事也跟她一样大只就是了。
就着夜色来到王府外围，一人开口道：“该分配一下如何值守吧。”
嘉珈冷声道：“我值守后半夜。”
他道：“后半夜多是侍卫巡守松懈之时，需得多一人一同行事。”
这几人里嘉珈与未夜最是熟识，也清楚他的实力，所以她看向他道：“夜。”
未夜好像皱了下眉头又好像没有，跟着他道：“那就我。”
等其他人也分配好值守时段，就正好该负责后半夜的嘉珈跟未夜上岗了，他们悄悄潜进王府，确认十七王爷是休憩在主院房间中后，便选择了适合藏身的一处屋顶监视王府的动态。
这时只有他们两人，倒是可以不用再装高冷，只是不能出声说话，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主要是不方便嘉珈想跟未夜分享自己见到齐亦安的心情。
感觉到一旁的嘉珈似乎有话想说，未夜于是很勉为其难的把头转向她。
嘉珈将他这一举动归为好兄弟的默契，接着她便指了指齐府所在的东南方向，露出一副与先前完全相反的表情，如少女娇羞般边笑着还边闭上了眼睛，小幅度的拨浪鼓式摇头，如果不是一只手要抓紧屋脊，她更想双手捧着脸，最大程度的向未夜表达一个意思：终于见到大公子，人家不好意思了啦！
未夜被她这张笑脸晃得眼睛发晕，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想：不是在说什么正经事吧？
见他还没把目光移开，嘉珈继续用动作表达：你有没有看（她指指眼睛），大公子坐在那里，那身姿，那样貌（随便比划了几下），还有他说话的时候（手在嘴边打了两个圈），真的好温柔（一脸享受？荡漾？或许是赞叹的点头肯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下空气）！
嘉珈一通表达下来，未夜是一句也没猜到，不过他确认了一点是：确实没在说正经事。
未夜几乎是以一个弧线的白眼将目光从嘉珈这里挪开，嘉珈却不以为意，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乐趣中，但下一秒，她却忽然屏息正色。
“走。”片刻后嘉珈低低道出一个字。
未夜不容多想，只先跟着嘉珈从屋顶翻到屋檐处。
两人手脚绕住房梁，静静的挂在屋檐下面，不多时，就听得一阵脚步从屋顶经过。
未夜心下一惊，方才他忙着给嘉珈白眼，竟然疏忽了周围的动静，而嘉珈看似在吊儿郎当，却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没想到在敏锐这方面，他还不如嘉珈。
要是嘉珈在未夜面前也能保持高冷形象，未夜应该就不会觉得不服气了。
当下无须交流，等脚步逐渐远去后，嘉珈跟未夜便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一直跟随那批人来到主院，嘉珈欲上前，未夜却伸手拦住她。
“慢。”
嘉珈瞧他一眼，只好撤回来，再去看院子里的那几个人时，就见有王府的侍卫出来与他们说话，看样子，像是早知道这些人会来。
嘉珈无声的吁了一口气，她之所以选择后半夜值守，又在刚才急切的想要跟上前，完全是因为她很看重这次任务。如果不能一次就立功，她又怎么能继续留在齐亦安身边得到受用，无非又是发回山里边训练罢了，那种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不过，欲速则不达吧，不能着急，嘉珈暗想。
等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嘉珈跟未夜就心照不宣的转移到一处方便说话的隐蔽地方。
“同行吗？”嘉珈道。
“看样子是，说不定过几天，王府的屋顶上就更热闹了。”
“我们需得隐蔽行踪，他们却光明正大。”
“很明显十七王爷对此是默许的，而且看他们的衣着，不是大臣家就是显贵家的暗卫，只不过在他们的主公露面之前，我们也无法猜出他们的身份。”
未夜在说话时，听到旁边有翻书的声音，再一看嘉珈，原来是她拿着一本画册在翻看。
这画册他也有一本，是暗卫中由画师实时更新的京城名人图鉴，其中包括各种数得上号的皇亲国戚，各种大臣谋士，名医名妓，当然还有各家的令牌样式，族徽图腾等等。
“只管看前面。”未夜道，“少主辅佐十七王爷，与十七王爷关系颇深的人自然都要排在画册前面。”
嘉珈单手抖了抖书，等书页一直翻动到前面某一处时，她便用大拇指将那一页按住了。
书页中间画着一个清冷俊美的年轻男子，但嘉珈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右下角一个小小的圆形图案上，她把那里指给未夜看：“想不到暗卫的纹章也有记录，就是这个。”
未夜凑过去看了一眼，暗卫一般不在身上做主公家的纹章，就算有做，也一定是做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刚才他也打量了那群人，可没看到他们的夜行衣或者腰带上有什么花纹。
他于是问：“你在哪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