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部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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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宗(九) 禁刺史进奉诏 两京来去,乃是寻常。缘顿所须,皆用官物。至于百姓,纵暂祗承,处置有条,不合辛苦。其中侵扰,莫非横干,或渔猎畜养,以将进献。触途使役,以徇声名,实由纪纲未树,教令不行。去年从京向都,尝亦处分。蒲州刺史程行湛、同州刺史李朝隐、陕州刺史姜师度,至其州界,咸有进奉。惜其能官善政,乃屈法收情,忄意至于今,岂能无怪。冬中西幸,不可踵前。春有辄进送及饷遗,从官弁别有烦扰者,必科以法,御史明加纠察,随事奏闻。 禁有司仗下独奏诏 有司及奏事,皆合对仗公言。比日已来,多仗下独奏。宜申明旧式,诰语令知。如缘曹吏司细务,及有秘密不合对仗奏者,听仗下奏。 赐褚无量马怀素诏 朕于百事,考之无如文籍,先王要道,尽在于斯。是欲令经史详备,听政之暇,游心观览。 命选官僚诏 修身贵乎慎始,笃学在乎自幼,朕诸子己各髫?,须闻诗礼,宜于儒官中。选德行耆宿三五人,入ト教授。 遣使赈恤河南道诏 朕自临御天下,介于人上,万邦在念,百姓为心。慎日以兢,因时载惕,眷兹茂育,宁忘鉴寐。今岁河南诸州,颇多水潦,稼穑不稔,闾阎阻饥。方属西巡,更深东顾,不加存问,孰副优轸。宜令工部尚书刘知柔驰驿充使,往河南道巡历简问,应免租庸及赈恤,并量事便处分,兼察人民冤苦,官吏善恶,还日奏闻。宋、亳、陈、许之间,遭涝尤甚,其应缘赈恤,宜倍优赏。 劝选人勤学业诏 明经进阶,虽著于甲令,儒道敦俗,宜申于旧章。其选人有能仕优则学,所业不废者,当在甄收,以示劝奖。其能旧经外更业者,准初出身例加阶。 递还张希峤诏 比每昼至侧景,夜至分宵,期闻政要,用忘寝食。但能会理,不责其文。贝州张希峤上表,词义鄙浅,有同谐弄。据其不遵理度,固合与罪。恐后来正直,其谓我何?故特矜愚,不置于法。且令河南府示语,递还本贯。 再减牧草税诏 调敛恶繁,差科在简,每思量人贱畜之政,轻徭薄赋之宜。厩马略配于诸军,课驹总留于畜牧,则应税之草,不假循前。今年所支,已减旧数,可于此数内。更三分减一。 令孝经参用诸儒解易经兼帖子夏易传诏 孝经者,德教所先。自顷以来,独宗郑氏,孔氏遗旨,今则无闻。又子夏易传,近无习者,辅嗣注老子,亦甚甄明。诸家所传,互有得失,独据一说,能无短长。其令儒官,详定所长,令明经者习读。若将理等,亦可兼行。其作易者,兼帖子夏易传,共为一部,亦详其可否奏闻。 令诸儒质定孝经尚书古文诏 孝经、尚书有古文本孔郑注,其中指趣,颇多?舂驳,精义妙理,若无所归,作业用心,复何所?宜令诸儒并访后进达解者,质定奏闻。 令孝经并行孔郑帖易停子夏传诏 朕以全经道丧,大义久乖,淳感之性浸微,流遁之原未息,是用旁求废简,远及缺文,欲使发挥异说,同归善道,永惟一致之用,以开百行之端。间者诸儒所传,颇乖通义。敦孔学者,冀郑门之息灭;尚今文者,指古传为诬伪。岂朝廷并列书府,以广儒术之心乎?况孔郑大宗,固多殊趣,诸生会议,曾无所申,而推求小疵,其细已甚,聚讼之讹,人无则焉。其何郑二家,可令仍旧行用。王孔所注,传习者希,宜存继绝之典,颇加奖饰。子夏传逸篇既广,前令帖易者停。 答宋?论修德缓刑诏 在于朕躬,庶事戒慎。天下或恐不称所望,卿为朕耳目焉。上天降省,良有以也,深辅朕之不逮。 亲虑囚诏 朕以匪德,嗣膺丕命,虽日慎为诫,政期以康。而天灾流行,诚或未感。自孟秋在候,雨泽愆足,永念农亩,用怀宵旰。在予之责,万方何罪?视人如伤,一物增怵。且夫修政之要,恤刑之重,虽得情勿喜,宁僭无滥。将恐此辈,犹有冤人,或伤于和,而作此厉。法惧明慎,事藉躬亲,故爰加案省,开其幽滞。虽士师不冤,时称阅实,而愚者自陷,朕甚愍焉,故屈常法,特申宽典。 命诸州虑囚诏 爰自春首,颇愆甘泽,眷兹近甸,将损嘉苗。人天谓何,夙夜增怵,岂刑罚莫省,罪狱其纷,倘致吁嗟,是生灾亢。故京师囚系,亲虑原减,而郡县狴牢,将何慎恤?平分之道,载轸于怀,天下诸州见系囚徒,宜令所繇长官便虑,有司即此类作条件处分。 遣官祈雨诏 今月之初,虽降时雨,自此之后,颇愆甘液。如闻侧近禾豆,微致焦萎,深用忧劳,式资祈请。某祷则久,常典宜遵,即令礼部侍郎王邱、太常少卿李?分往华岳河渎祈求。 集书目诏 比来书籍缺亡后多错乱者,良由籍历不明,纲维失序,或须披阅,难可简寻。今丽正殿写四库书,各于本库每部,别为目录。其与四库目不类者,依刘歆七略排为七志。其经史子集及天文,以时代为先后,以品秩为次第。其三教珠英既有缺落,宜依书目,随次修补,朕当披览,无使缺遗。 罢请驾诏 东都道俗有来请驾者,东西来去,虽则为常,每岁来请,岂能无扰。宜以礼告示,仍于朝堂赐食,即发遗。并敕陆象先,莫令更相仿效。 皇太子入学庆赐诏 儒道惟百王之政,元良乃万国之贞。属太学举贤,宾庭贡士,当其谒讲,故行齿奠。所以宏风阐教,尚德尊师,宜有颁赐,以承光宠。陪位官一品宜赐五十匹,二品三品四十匹,四品五品三十匹,六品七品二十匹,八品九品十五匹。缘行礼及职掌者各递加一等,六品以下五匹为等,五品以上十匹为等。坐主加二等,学生赐物三匹,待举者及诸方贡人各赐五匹。 皇太子加元服庆赐诏 皇太子以守器之重,有成人之量。属阳和肇岁,甲子惟日,加乃元服,循于旧章。庆因雷氵存,欢洎?上,王公卿士,中外き寮,布以慈惠,广兹颁赐。应在会官一品一百匹,二品九十匹,三品八十匹,四品六十匹,六品五十段,七品四十段,八品九品二十段。诸州都督刺史上佐诸军及副使亦同在会,例宜以当处物给。 给复被灾州县诏 朕临御寰极,永思政理。黄屋成屈己之功,紫宸多在予之念。常恐微物或失,大道未臻,私奉睿图,载深寅畏。去年诸处,并多水旱,岁储不给,生业靡安,言念下人,用增忧旰。天下遭损州逋租悬调及勾徵,特宜放免。 命两京及诸州简兵诏 国家偃武教,修文德,百年于兹矣。自运属清平,人忘争战,俎豆之事,尝闻之矣。军戍之礼,我所未暇。且五材并用,谁能去兵?四方虽安,不可忘战。故周礼以军禁纠邦国,以?狩习戎旅,不教人战,是谓弃之。宜差使于两京及诸州,且拣取十万人,务求灼然骁勇,不须限以蕃汉,皆放番役差科。唯令团伍教练,辨其旗物,简其车徒,习攻取进退之方,陈威仪贵贱之等。俾夫少长有礼,疾徐有节,将以伐叛怀服,将以保大定功,叶于师贞,以宏武备。应须集期,及有蠲免,所司明为条制,另作优异法奏闻。 ?姜师度诏 昔史起溉漳之策,郑白凿泾之利,自兹厥后,声尘缺然。同州刺史姜师度,识洞于微,智形未兆。匪躬之节,所怀必罄,奉公之道,知无不为。顷职大农,首开沟洫,岁功犹昧,物议纷如。缘其中款足嘉,委任仍旧。暂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条之察,旧藏过半,绩用斯多。食乃人天,农为政本。朕故兹巡省,不惮祁寒,将申劝恤之怀,特冒风霜之弊。今原田弥望,畎浍连属,繇来榛棘之所,遍为?亢稻之川。仓庾有京坻之饶,关辅致珠金之润。本营此地,欲利平人,缘百姓未闲,恐三农虚弃,所以官为开发,冀令递相教诱,功既成矣,思与共之。其屯田内先有百姓挂籍之地,比来召人作主,亦量准顷亩割还。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贫下欠地之户,自办功力能营种者,准数给付,馀地且依前官取。师度以功特加金紫光禄大夫,赐帛三百匹。 命张说修国史诏 肇有书契,是兴简册,所以彰乎得失,示以劝惩。非夫详而有体,辨而不华,含阳秋之蕴,总坟诰之赜,岂能光我司典,崇其立言。右羽林军将军摄御史大夫权检校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持节天兵军节度大使燕国公张说,多识前志,学于旧史,文成微婉,词润金石。谅可以昭振风雅,光扬轨训,可兼修国史,仍赍史本就并州修撰。 答蔡孚请宣示御制春雪春台望诗手诏 朕以听政之馀,因时游瞩。观古人之制度,怀先王之卑菲,聊遇所览,直书其事。虽文词非丽,亦不忘于言。卿职在史官,君举必记,将以朕之素意,颁示庶寮,循讽表章,益深祗勉。 按理枉滥诏 庸愚之人,自犯疏网,至于公宪,诚则难容。然服念泣辜,昔贤懿躅,惟刑是恤,不可暂忘。如闻囚徒,或有冤滞,久在幽絷,情何以堪。其外州已有使覆,京城内宜令中书门下就禁司按理,如有枉滥,随事奏闻。 贬萧执?卢季恂崔憬等诏 先王制法度,立师长,将以为理也。夫刺史者,受方岳之寄,为吏人之表,以宣法则,以树风教。故得人则河润九里,京师蒙其福,非材则虐流百城,黎庶受其害。所以汉宣云:“与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欤?”中大夫前守岚州刺史萧执?、通议大夫前守复州刺史卢季恂、中散大夫前守银州刺史崔憬等,各籍阶资,谬居藩牧。不率法度,情匪在公,凭此尸素,黩其货贿。岂有奉条察之委,居道化之先,颛利无厌,贪以败类。固上行而下效,岂澄源以正本,有?面目,实亏风宪。虽罪无所漏,已置刑章,而情颇难容,宜从远谪。执?宜除名,配隶营府,即差使所在驰驿领送至彼,不得东西。季恂可恩州司马,憬可施州司马,并员外置同正员。即发遣赴任。仍颁于郡国,以励在官。 令州县举智勇诏 武有七德,所以安人禁暴;臣称三杰,所以战胜攻取。蜀乃一方之主,尚得孔明;齐为九合之君,斯繇管仲。况宇宙至广,人物至多,岂乏英贤,无闻韬略。盖用与不用,知与不知。今边境未清,统边须将,顷林胡?扰,柳城非捷。北虏勿惊,西军莫振,罪繇失律,过在无谋。曹刿不言,宁知登轼之效,毛遂缄口,岂彰处囊之奇。长想古人,是思擢士。其有虽г簪绂,犹晦迹于下流,或蕴智谋,尚沈名于大泽,不加精访,何以甄收?其两京中都,及天下诸州,官人百姓,有智合孙吴,可以运筹决胜;有勇齐贲育,可以斩将褰旗;或坐镇行军,足拟万人之敌;或临戎却寇,堪为一堡之雄:各听自举,务通其实。仍令州县,具以名进,所司遣立限期,随表赴集。 禁差民马诏 如闻天下有马之家,州县或因邮递军旅,即先差遣帖助,兼定户之次。缘被此百姓嫌疑,多不养畜。遂令骑射之士,顿减曩时,益国富人,何繇可致?自今已后,诸州百姓,不问有荫无荫,若能每家畜马十匹已上。缘帖驿邮递及征行,并不得遍差遣帖助。若要须供拟,任临时率户出钱市买。定户及差重色役,亦不须以马充财数。 加恩征行及当番卫士诏 诸府卫士,役重人微,既每征行,又当番上。言念艰辛,更无是过,不稍优矜,何以存济?自今已后,征行及当番处卫士,除公乘配手力厅事及复身以外,官人辄私抽役使,宜令御史金吾按察使严加采察。 禁逃亡诏 四海清晏,百年于兹,虽户口至多,而逃亡未息,良繇牧宰之任,训道无方,不能绥抚,令其浮惰。且寰宇一统,天下为家,去此就彼,孰非州县?使其离乡者则亦无改,成其逋薮者何以居官?遂令邦赋不入,人伪斯甚。政术不理,岂过于兹。宜令所司商量,作一招携捉搦法奏闻。 禁士女施钱佛寺诏 内典幽微,惟宗一相,大乘妙理,宁启二门。闻化度寺及福先寺三陛僧创无尽藏,每年正月四日,天下士女施钱,名为护法,称济贫弱。多肆奸欺,事非真正,即宜禁断。其藏钱付御史台京兆河南府勾会知数,明为文簿,待后处分。 条制番夷事宜诏 制国立军,以为武备,安人和众,谅在师贞,必将简其车徒,务其?。不教人战,何以训兵?今寰宇虽宁,燧燔时警,故设备边之政,更深用武之略。其剑南碛西关内陇右河东,北通燕蓟,既接边隅,是防夷狄,据山川险要,量寇贼多少,分置军旅,足成修备。有事赴敌,可以拉朽摧枯,无事养人,可以拔距投石。而将吏非谨,甲兵不修,加之侵暴,仍且役使。虽则屡提纲领,然犹故忽科条,岂法有未明,将官无所畏,永言此弊,增叹于怀。又诸道军城,例管夷落,旧户久应淳熟,新降更伫绥怀。如闻颇失于宜,蕃情不得其所。若非共行割剥,何乃相继离散。既往者理宜招讨,见在者须加安全。熟户既是王人,章程须依国法。比来表奏,多附汉官,或泄其事宜,不为闻达,或换其文状,乖违本情。自今已后,蕃臣应有表奏,并令自差蕃使,不须更附汉官。虽复化染淳风,终是情因本性。刑罚不中,心固不安,共有犯法应科,不得便行决罚,具状奏闻,然后科绳。咨尔军僚,勉我王事,兵必须贾勇奋力,马必须刍牧秩养,器仗必须磨砺,粮储必须赡积,驭蕃夷必须以威以恩,誓将士必须以罚以赏。辨于旗物,称尔戈矛,使有勇而知方,将料敌而常胜。所谓文武并用,国之大经,团结十万众兵,别令训习,分割数万匹马,皆有供须。什物备陈,行装具足,候时而动,我武惟扬。俾夫凉风至白露下,将以执有罪覆昏慝,宏厥戎略,振斯天声,清彼四方,期此一举。其诸军官吏,辄更私役兵,及侵渔一钱已上,兼失侦候,仍堕教习,仓储或乏,器械莫修,番部不能安,穷寇不能制,有一违犯,国有严诛。事或未同,仍令所司作条件处分。 释放流徒等罪诏 自昔明王,恤人为念。朕君临宇县,子育黎庶,一物乖宜,常切纳隍之虑,万方有罪,再轸泣辜之责。故劝农务穑,国政攸先,舍过录功,帝图惟永。况麦风炎序,梅律?辰,言念狴牢,情深恻隐。宜申缓狱之令,以布宥刑之泽。其天下见禁囚徒,犯流已下徒已上,特宜免以常科,并遣随军展效。仍令所司,明为年限条例,随便近诸军分配,冀能竭力勉树勋庸。其杖已下,即令释放,使务农业。 诛康待宾免从坐诏 兰池胡久从编附,皆是淳柔百姓,乃同华夏四?,康待宾等,敢乱天常,俱为祸首。驱率群众,啸聚沙泉,使良善失业,而凶渠逞志,人祗发怒,魁首者并自诛夷;锋刃挥芒,阵敌者亦闻枭戮。元恶既尽,馀党无多,本是胁从,初非尔罪,今乃潜窜,须示其诚。朕亭育苍生,皆同赤子,每一物之失所,宁寸心之得安,莫不念切在予,情深责己,故先之以德,亦宽之以恩。乃遣常侍赵元通,又命御史大夫韦抗,附以招慰,俱不禀承。傥滋蔓繁多,恐边?涂炭,非愿勤于兵马,盖须申于吊伐。朔方军大总管王?、陇右节度使郭知运等,虔奉庙谟,恭行天讨,所有杀戮,爰及俘囚。或因战敌相交,灼然好恶无辨,惊波繇是共溺,烈火所以俱焚,自孽谁尤,欲逃何去?已灭亡者,其如咎谴,未归附者,是可哀怜。或反侧怀忧,或嫌疑多惧,宜开自新之命,以矜莫大之罪。其胡贼及勾引诸蕃,同叛逃在山谷沙薮间疑惧不出者,并原其罪。宜令夏州都督阳钦明依前处分安慰,仍以左监门将军安庆为副,依理宣慰,量加招辑。各令复业,务使安存讫奏闻,若不顺从,犹持向背,须别处分,亦具奏来。 分散化度寺无尽藏财物诏 化度寺无尽藏财物田宅六畜,并宜散施京城观寺。先用修理破坏尊像堂殿桥梁,有馀入常住,不得分与私房,从贫观寺给。仍令御史张樽与礼部侍郎崔据、京兆尹孟温礼取元奏数,拣京城大德戒行灼然者共检校,量事均融,处置讫奏闻。诸州长官及按察司所察钱物,以委州使准此共勾当,散配处分讫申所司。 安置北州诸蕃诏 国家天覆万方,子育庶汇。要荒所列,并入提封,日月所照,俱为臣妾,莫不熙我德泽,纳之仁寿,神人以和,鸟兽咸若。河曲之地,密迩京畿,诸蕃所居,旧在于此。自服王化,列为编?,安其耕凿,积有年序。而翻然造谋,构此纷孽,劳我师旅,扰其边隅。不思亭育之爱,坐取灭亡之道。官军才及,一鼓而溃,虽肇其首谋,则有元恶,然率以从乱,咸为匪人。朕思宏其在宥之恩,振以好生之惠,伐彼有罪,舍其胁从,使反侧自安,胡?靡获,则?张之衅,尔实自取,生成之德,我则有焉。宜令朔方军大总管兵部尚书王?宣崇恩命,示以柔服。诸军战士,应须酬录功勋,及却投来吐浑党项左右厢降户杂藩,并胡残部落,或善恶未分,或久长取稳。若须厘革,一事已上,并委王?叙录,处置讫奏闻。 遣使宣慰百姓诏 朕身居九重,心在万姓,恐情未达下,政或乖方。顷者故命近臣,分道巡抚,为属农月,且停使车。今科稼方收,时亦将隙,命中书舍人何鸾等,宜所到之处,宣慰百姓,令悉朕怀。其有水旱之州,或须贷给,不可远更奏闻,宜便量事处置。征镇之家,各令州县检校优赏,其中无兼丁存济者,仍加赈恤。 慰问盐夏两州百姓诏 如闻盐夏两州百姓及六州胡等,被胡贼杀掠。宜令御史韩朝宗、皇甫翼赍书分往慰问,便复损数,其被损之家,务令存恤。应须给贷蠲免,量事处置讫,回日奏闻。 幸东都诏 王者观俗以赋政,考祥以省方,必将协于人和,而奉若天命。朕祗承鸿业,用康黎庶,思振德以惠物,岂劳人以尊己。顷年关辅之地,转输实繁,重以河塞之役,兵戎屡动,千金有费,九载未储,怀此劳轸,以增旰昃。且夫苟利于物,可随方而变通,将适于人,故因时以巡幸。卜雒万方之?奥,维嵩五岳之中,风雨之所交,舟车之所会,流通江汴之漕,探引河淇之运,利俗阜财,于是乎在。今欲省其费务,以实关中,即彼敖庾,少留河邑。乘岁阳之吉,展游顺之仪,岂惟龟筮不违,故亦询谋是协。修五礼,问百年,车舆动而不劳,玉帛会而胥悦,所谓先天以宏道,因人以为利也。宜以明年正月十五日幸东都。 朝官子弟行与闲散官诏 如闻朝官子弟,未曾经历,即坐要司及京畿并州县理人官。或侍郎受财,追游怠堕,或瓷行决罚,妄作奸非,刑宪不可遍矜,父兄莫能训导,苟陷于法,良轸于怀。宜令本司及州府长官按实验察,有此色并少年未谙时事,可移与闲散官。 令州军牒本贯放归兵募丁防诏 如闻诸道兵募丁防,年满应还或征役处分,及在路死者,不得所繇牒报,本贯无凭破除,仍有差科,亲邻受弊。宜令今年团日勘责同行火队,的知实死,即与破除。自今以后,每有兵募丁防放归,令州军具存亡夹名牒本贯。 禁僧道掩匿诏 释道二门,施其戒律,缁黄法服,众亦崇尚,苟有逾滥,是无宪章。如闻道士僧尼,多有虚挂名籍,或权隶他寺,或侍养私门,?以为词,避其所管,互相掩匿,共成奸诈,甚非清净之意也。自今已后,更不得于州县权隶,侍养师主父母。此色者并宜括还本寺观。 诛王钧诏 国之设法,本以闲邪,苟无所施,虽立安用。朕以寡昧,缵承丕业,夙夜怵惕,恐不克胜。驭朽徒知其所危,涉川罔知其所济。是用寤寐永叹,常思罪己。冕旒不欲见其臧否,︻纩不欲闻其是非,隐忍含容,十载于兹矣。不能使令行禁止,讼息刑清,家习礼让之教,人兴廉耻之节,此朕之不德也。河南府雒阳县主簿王钧,贪残其性,暴虐其心,轻侮我章程,残剥我黎献,处事不遵乎法理,黩货不知其纪极。此而可恕,孰不可容,且辇毂之下,事犹如此,想于远处,人何以堪。然而当发生之时,属阳和之月,朕情存恶杀,不加殊死,且从杖罪,以肃朝端,可与朝堂集众决杀。自今已后,内外官有犯贿至解免以上,纵使逢恩获免,并宜勿齿终身。御史宪司,职当推劾,不存纠举,多有颜情,纲纪不施,谁任其咎?又府县寮き,上下相承,犯法公然,无闻按诘。若或知而故纵,即是职务不举,各自思审,何以当官?自今已后,所进拟御史,皆须历职清白,众所推者,不得虚相引进,侥幸祈荣。凡厥朝臣,宜悉朕意。 命张说兼领朔方节度诏 朔方之地,雍州之域,密迩关辅,是称河塞。顷者胡孽为寇,扰其居人,王师有征,戎事斯大。戍役之弊,边?既勤,虽妖丑?清,而政理未洽。不有经制,曷云昭苏,且和众为武者,所以诘奸慝,总军命将者,所以训甲兵。匪夫大贤,孰允兹任。兵部尚书中书门下三品燕国公张说,天与明秀,自然才杰,光备九德,宏宣七政。爰掌邦理,实为国桢,谋而必忠,言则无隐。寅亮之美,用熙帝载。谈笑之馀,更陈戎备。所谓善行樽俎,事立封疆,宜以上台之尊,遥统中军之任。可持节兼知朔方军节度大使,馀如故。 流裴景仙岭南诏 罪不在大本乎情,罚必在行不在重。朕垂范作训,庶动植咸若,岂严刑逞戮,使手足无措者哉。裴景仙幸藉绪馀,超升令宰,轻我宪法,蠹我风猷。不慎畏知之金,讵识无贪之宝,家盈黩货,身乃逃亡。殊不知天孽可违,自愆难逭,所以不从本法,加以殊刑,冀惩贪暴之流,以塞侵渔之路。然以其祖父,昔预经纶,佐命有功,缔构斯重,缅怀赏延之义,俾协宽政之典。宜舍其极法,以窜遐荒。仍决杖一百,流岭南恶处。 赈怀州诏 朕以怀州去年偏并不熟,宜令刺史崔子源察审问,贫下不支济者,量加赈贷。 增置太庙九室诏 朕闻王者乘时以设教,因事以制礼,沿革以从宜为本,取舍以适会为先,故损益之道有殊,质文之用甚异。且夫至德之谓孝,所以通于神明,大事之谓祭。所以虔于宗庙。国家握纪命历,重光累盛,四方繇其继明,七庙可以观德。朕嗣守丕业,祗奉睿图,聿怀昭事,罔不恤祀。尝览古典,爰询庙制,远则殷周事异,近则汉晋道殊,虽礼文之不一,固严敬之无二。朕以为立爱自亲,始教人睦,立敬自长,始教人顺。是知政以道存,礼从时变,特因宜以创制,岂法古而限今。况恩以降杀而疏,庙以迁毁而废,虽式瞻古训,礼则不违。而永言孝思,情所未足,享尝则止,岂爱崇而礼备,有祷而祭,非德盛而流永。其祧室宜列为正室,将使亲而不尽,远而不祧。庙以貌存,宗由尊立,俾四时式荐,不间于毁主,百代靡迁,匪惟于始庙。所谓变以合礼,动而得中,严配之典克崇,肃雍之美兹在。又兄弟继及,古有明文。今中宗神主,犹居别处,详求故实,当宁不安。移就正庙,用彰大典,仍创置九室,宜令所司择日,启告移迁。 禁殡葬违法诏 如闻百官及庶人家,殡葬颇违古则,无复哀戚,递相夸尚。富者逾于礼法,贫者殚其资产,无益于死,徒损于生,伤风败化,斯ル尤甚。自今已后,送终之仪,一依令式。至坟墓所,仍不得聚饮肉食,宜令所繇,严加禁断。更有违者,科违敕罪。
元宗(九) 禁刺史进奉诏 两京来去,乃是寻常。缘顿所须,皆用官物。至于百姓,纵暂祗承,处置有条,不合辛苦。其中侵扰,莫非横干,或渔猎畜养,以将进献。触途使役,以徇声名,实由纪纲未树,教令不行。去年从京向都,尝亦处分。蒲州刺史程行湛、同州刺史李朝隐、陕州刺史姜师度,至其州界,咸有进奉。惜其能官善政,乃屈法收情,忄意至于今,岂能无怪。冬中西幸,不可踵前。春有辄进送及饷遗,从官弁别有烦扰者,必科以法,御史明加纠察,随事奏闻。 禁有司仗下独奏诏 有司及奏事,皆合对仗公言。比日已来,多仗下独奏。宜申明旧式,诰语令知。如缘曹吏司细务,及有秘密不合对仗奏者,听仗下奏。 赐褚无量马怀素诏 朕于百事,考之无如文籍,先王要道,尽在于斯。是欲令经史详备,听政之暇,游心观览。 命选官僚诏 修身贵乎慎始,笃学在乎自幼,朕诸子己各髫?,须闻诗礼,宜于儒官中。选德行耆宿三五人,入ト教授。 遣使赈恤河南道诏 朕自临御天下,介于人上,万邦在念,百姓为心。慎日以兢,因时载惕,眷兹茂育,宁忘鉴寐。今岁河南诸州,颇多水潦,稼穑不稔,闾阎阻饥。方属西巡,更深东顾,不加存问,孰副优轸。宜令工部尚书刘知柔驰驿充使,往河南道巡历简问,应免租庸及赈恤,并量事便处分,兼察人民冤苦,官吏善恶,还日奏闻。宋、亳、陈、许之间,遭涝尤甚,其应缘赈恤,宜倍优赏。 劝选人勤学业诏 明经进阶,虽著于甲令,儒道敦俗,宜申于旧章。其选人有能仕优则学,所业不废者,当在甄收,以示劝奖。其能旧经外更业者,准初出身例加阶。 递还张希峤诏 比每昼至侧景,夜至分宵,期闻政要,用忘寝食。但能会理,不责其文。贝州张希峤上表,词义鄙浅,有同谐弄。据其不遵理度,固合与罪。恐后来正直,其谓我何?故特矜愚,不置于法。且令河南府示语,递还本贯。 再减牧草税诏 调敛恶繁,差科在简,每思量人贱畜之政,轻徭薄赋之宜。厩马略配于诸军,课驹总留于畜牧,则应税之草,不假循前。今年所支,已减旧数,可于此数内。更三分减一。 令孝经参用诸儒解易经兼帖子夏易传诏 孝经者,德教所先。自顷以来,独宗郑氏,孔氏遗旨,今则无闻。又子夏易传,近无习者,辅嗣注老子,亦甚甄明。诸家所传,互有得失,独据一说,能无短长。其令儒官,详定所长,令明经者习读。若将理等,亦可兼行。其作易者,兼帖子夏易传,共为一部,亦详其可否奏闻。 令诸儒质定孝经尚书古文诏 孝经、尚书有古文本孔郑注,其中指趣,颇多?舂驳,精义妙理,若无所归,作业用心,复何所?宜令诸儒并访后进达解者,质定奏闻。 令孝经并行孔郑帖易停子夏传诏 朕以全经道丧,大义久乖,淳感之性浸微,流遁之原未息,是用旁求废简,远及缺文,欲使发挥异说,同归善道,永惟一致之用,以开百行之端。间者诸儒所传,颇乖通义。敦孔学者,冀郑门之息灭;尚今文者,指古传为诬伪。岂朝廷并列书府,以广儒术之心乎?况孔郑大宗,固多殊趣,诸生会议,曾无所申,而推求小疵,其细已甚,聚讼之讹,人无则焉。其何郑二家,可令仍旧行用。王孔所注,传习者希,宜存继绝之典,颇加奖饰。子夏传逸篇既广,前令帖易者停。 答宋?论修德缓刑诏 在于朕躬,庶事戒慎。天下或恐不称所望,卿为朕耳目焉。上天降省,良有以也,深辅朕之不逮。 亲虑囚诏 朕以匪德,嗣膺丕命,虽日慎为诫,政期以康。而天灾流行,诚或未感。自孟秋在候,雨泽愆足,永念农亩,用怀宵旰。在予之责,万方何罪?视人如伤,一物增怵。且夫修政之要,恤刑之重,虽得情勿喜,宁僭无滥。将恐此辈,犹有冤人,或伤于和,而作此厉。法惧明慎,事藉躬亲,故爰加案省,开其幽滞。虽士师不冤,时称阅实,而愚者自陷,朕甚愍焉,故屈常法,特申宽典。 命诸州虑囚诏 爰自春首,颇愆甘泽,眷兹近甸,将损嘉苗。人天谓何,夙夜增怵,岂刑罚莫省,罪狱其纷,倘致吁嗟,是生灾亢。故京师囚系,亲虑原减,而郡县狴牢,将何慎恤?平分之道,载轸于怀,天下诸州见系囚徒,宜令所繇长官便虑,有司即此类作条件处分。 遣官祈雨诏 今月之初,虽降时雨,自此之后,颇愆甘液。如闻侧近禾豆,微致焦萎,深用忧劳,式资祈请。某祷则久,常典宜遵,即令礼部侍郎王邱、太常少卿李?分往华岳河渎祈求。 集书目诏 比来书籍缺亡后多错乱者,良由籍历不明,纲维失序,或须披阅,难可简寻。今丽正殿写四库书,各于本库每部,别为目录。其与四库目不类者,依刘歆七略排为七志。其经史子集及天文,以时代为先后,以品秩为次第。其三教珠英既有缺落,宜依书目,随次修补,朕当披览,无使缺遗。 罢请驾诏 东都道俗有来请驾者,东西来去,虽则为常,每岁来请,岂能无扰。宜以礼告示,仍于朝堂赐食,即发遗。并敕陆象先,莫令更相仿效。 皇太子入学庆赐诏 儒道惟百王之政,元良乃万国之贞。属太学举贤,宾庭贡士,当其谒讲,故行齿奠。所以宏风阐教,尚德尊师,宜有颁赐,以承光宠。陪位官一品宜赐五十匹,二品三品四十匹,四品五品三十匹,六品七品二十匹,八品九品十五匹。缘行礼及职掌者各递加一等,六品以下五匹为等,五品以上十匹为等。坐主加二等,学生赐物三匹,待举者及诸方贡人各赐五匹。 皇太子加元服庆赐诏 皇太子以守器之重,有成人之量。属阳和肇岁,甲子惟日,加乃元服,循于旧章。庆因雷氵存,欢洎?上,王公卿士,中外き寮,布以慈惠,广兹颁赐。应在会官一品一百匹,二品九十匹,三品八十匹,四品六十匹,六品五十段,七品四十段,八品九品二十段。诸州都督刺史上佐诸军及副使亦同在会,例宜以当处物给。 给复被灾州县诏 朕临御寰极,永思政理。黄屋成屈己之功,紫宸多在予之念。常恐微物或失,大道未臻,私奉睿图,载深寅畏。去年诸处,并多水旱,岁储不给,生业靡安,言念下人,用增忧旰。天下遭损州逋租悬调及勾徵,特宜放免。 命两京及诸州简兵诏 国家偃武教,修文德,百年于兹矣。自运属清平,人忘争战,俎豆之事,尝闻之矣。军戍之礼,我所未暇。且五材并用,谁能去兵?四方虽安,不可忘战。故周礼以军禁纠邦国,以?狩习戎旅,不教人战,是谓弃之。宜差使于两京及诸州,且拣取十万人,务求灼然骁勇,不须限以蕃汉,皆放番役差科。唯令团伍教练,辨其旗物,简其车徒,习攻取进退之方,陈威仪贵贱之等。俾夫少长有礼,疾徐有节,将以伐叛怀服,将以保大定功,叶于师贞,以宏武备。应须集期,及有蠲免,所司明为条制,另作优异法奏闻。 ?姜师度诏 昔史起溉漳之策,郑白凿泾之利,自兹厥后,声尘缺然。同州刺史姜师度,识洞于微,智形未兆。匪躬之节,所怀必罄,奉公之道,知无不为。顷职大农,首开沟洫,岁功犹昧,物议纷如。缘其中款足嘉,委任仍旧。暂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条之察,旧藏过半,绩用斯多。食乃人天,农为政本。朕故兹巡省,不惮祁寒,将申劝恤之怀,特冒风霜之弊。今原田弥望,畎浍连属,繇来榛棘之所,遍为?亢稻之川。仓庾有京坻之饶,关辅致珠金之润。本营此地,欲利平人,缘百姓未闲,恐三农虚弃,所以官为开发,冀令递相教诱,功既成矣,思与共之。其屯田内先有百姓挂籍之地,比来召人作主,亦量准顷亩割还。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贫下欠地之户,自办功力能营种者,准数给付,馀地且依前官取。师度以功特加金紫光禄大夫,赐帛三百匹。 命张说修国史诏 肇有书契,是兴简册,所以彰乎得失,示以劝惩。非夫详而有体,辨而不华,含阳秋之蕴,总坟诰之赜,岂能光我司典,崇其立言。右羽林军将军摄御史大夫权检校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持节天兵军节度大使燕国公张说,多识前志,学于旧史,文成微婉,词润金石。谅可以昭振风雅,光扬轨训,可兼修国史,仍赍史本就并州修撰。 答蔡孚请宣示御制春雪春台望诗手诏 朕以听政之馀,因时游瞩。观古人之制度,怀先王之卑菲,聊遇所览,直书其事。虽文词非丽,亦不忘于言。卿职在史官,君举必记,将以朕之素意,颁示庶寮,循讽表章,益深祗勉。 按理枉滥诏 庸愚之人,自犯疏网,至于公宪,诚则难容。然服念泣辜,昔贤懿躅,惟刑是恤,不可暂忘。如闻囚徒,或有冤滞,久在幽絷,情何以堪。其外州已有使覆,京城内宜令中书门下就禁司按理,如有枉滥,随事奏闻。 贬萧执?卢季恂崔憬等诏 先王制法度,立师长,将以为理也。夫刺史者,受方岳之寄,为吏人之表,以宣法则,以树风教。故得人则河润九里,京师蒙其福,非材则虐流百城,黎庶受其害。所以汉宣云:“与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欤?”中大夫前守岚州刺史萧执?、通议大夫前守复州刺史卢季恂、中散大夫前守银州刺史崔憬等,各籍阶资,谬居藩牧。不率法度,情匪在公,凭此尸素,黩其货贿。岂有奉条察之委,居道化之先,颛利无厌,贪以败类。固上行而下效,岂澄源以正本,有?面目,实亏风宪。虽罪无所漏,已置刑章,而情颇难容,宜从远谪。执?宜除名,配隶营府,即差使所在驰驿领送至彼,不得东西。季恂可恩州司马,憬可施州司马,并员外置同正员。即发遣赴任。仍颁于郡国,以励在官。 令州县举智勇诏 武有七德,所以安人禁暴;臣称三杰,所以战胜攻取。蜀乃一方之主,尚得孔明;齐为九合之君,斯繇管仲。况宇宙至广,人物至多,岂乏英贤,无闻韬略。盖用与不用,知与不知。今边境未清,统边须将,顷林胡?扰,柳城非捷。北虏勿惊,西军莫振,罪繇失律,过在无谋。曹刿不言,宁知登轼之效,毛遂缄口,岂彰处囊之奇。长想古人,是思擢士。其有虽г簪绂,犹晦迹于下流,或蕴智谋,尚沈名于大泽,不加精访,何以甄收?其两京中都,及天下诸州,官人百姓,有智合孙吴,可以运筹决胜;有勇齐贲育,可以斩将褰旗;或坐镇行军,足拟万人之敌;或临戎却寇,堪为一堡之雄:各听自举,务通其实。仍令州县,具以名进,所司遣立限期,随表赴集。 禁差民马诏 如闻天下有马之家,州县或因邮递军旅,即先差遣帖助,兼定户之次。缘被此百姓嫌疑,多不养畜。遂令骑射之士,顿减曩时,益国富人,何繇可致?自今已后,诸州百姓,不问有荫无荫,若能每家畜马十匹已上。缘帖驿邮递及征行,并不得遍差遣帖助。若要须供拟,任临时率户出钱市买。定户及差重色役,亦不须以马充财数。 加恩征行及当番卫士诏 诸府卫士,役重人微,既每征行,又当番上。言念艰辛,更无是过,不稍优矜,何以存济?自今已后,征行及当番处卫士,除公乘配手力厅事及复身以外,官人辄私抽役使,宜令御史金吾按察使严加采察。 禁逃亡诏 四海清晏,百年于兹,虽户口至多,而逃亡未息,良繇牧宰之任,训道无方,不能绥抚,令其浮惰。且寰宇一统,天下为家,去此就彼,孰非州县?使其离乡者则亦无改,成其逋薮者何以居官?遂令邦赋不入,人伪斯甚。政术不理,岂过于兹。宜令所司商量,作一招携捉搦法奏闻。 禁士女施钱佛寺诏 内典幽微,惟宗一相,大乘妙理,宁启二门。闻化度寺及福先寺三陛僧创无尽藏,每年正月四日,天下士女施钱,名为护法,称济贫弱。多肆奸欺,事非真正,即宜禁断。其藏钱付御史台京兆河南府勾会知数,明为文簿,待后处分。 条制番夷事宜诏 制国立军,以为武备,安人和众,谅在师贞,必将简其车徒,务其?。不教人战,何以训兵?今寰宇虽宁,燧燔时警,故设备边之政,更深用武之略。其剑南碛西关内陇右河东,北通燕蓟,既接边隅,是防夷狄,据山川险要,量寇贼多少,分置军旅,足成修备。有事赴敌,可以拉朽摧枯,无事养人,可以拔距投石。而将吏非谨,甲兵不修,加之侵暴,仍且役使。虽则屡提纲领,然犹故忽科条,岂法有未明,将官无所畏,永言此弊,增叹于怀。又诸道军城,例管夷落,旧户久应淳熟,新降更伫绥怀。如闻颇失于宜,蕃情不得其所。若非共行割剥,何乃相继离散。既往者理宜招讨,见在者须加安全。熟户既是王人,章程须依国法。比来表奏,多附汉官,或泄其事宜,不为闻达,或换其文状,乖违本情。自今已后,蕃臣应有表奏,并令自差蕃使,不须更附汉官。虽复化染淳风,终是情因本性。刑罚不中,心固不安,共有犯法应科,不得便行决罚,具状奏闻,然后科绳。咨尔军僚,勉我王事,兵必须贾勇奋力,马必须刍牧秩养,器仗必须磨砺,粮储必须赡积,驭蕃夷必须以威以恩,誓将士必须以罚以赏。辨于旗物,称尔戈矛,使有勇而知方,将料敌而常胜。所谓文武并用,国之大经,团结十万众兵,别令训习,分割数万匹马,皆有供须。什物备陈,行装具足,候时而动,我武惟扬。俾夫凉风至白露下,将以执有罪覆昏慝,宏厥戎略,振斯天声,清彼四方,期此一举。其诸军官吏,辄更私役兵,及侵渔一钱已上,兼失侦候,仍堕教习,仓储或乏,器械莫修,番部不能安,穷寇不能制,有一违犯,国有严诛。事或未同,仍令所司作条件处分。 释放流徒等罪诏 自昔明王,恤人为念。朕君临宇县,子育黎庶,一物乖宜,常切纳隍之虑,万方有罪,再轸泣辜之责。故劝农务穑,国政攸先,舍过录功,帝图惟永。况麦风炎序,梅律?辰,言念狴牢,情深恻隐。宜申缓狱之令,以布宥刑之泽。其天下见禁囚徒,犯流已下徒已上,特宜免以常科,并遣随军展效。仍令所司,明为年限条例,随便近诸军分配,冀能竭力勉树勋庸。其杖已下,即令释放,使务农业。 诛康待宾免从坐诏 兰池胡久从编附,皆是淳柔百姓,乃同华夏四?,康待宾等,敢乱天常,俱为祸首。驱率群众,啸聚沙泉,使良善失业,而凶渠逞志,人祗发怒,魁首者并自诛夷;锋刃挥芒,阵敌者亦闻枭戮。元恶既尽,馀党无多,本是胁从,初非尔罪,今乃潜窜,须示其诚。朕亭育苍生,皆同赤子,每一物之失所,宁寸心之得安,莫不念切在予,情深责己,故先之以德,亦宽之以恩。乃遣常侍赵元通,又命御史大夫韦抗,附以招慰,俱不禀承。傥滋蔓繁多,恐边?涂炭,非愿勤于兵马,盖须申于吊伐。朔方军大总管王?、陇右节度使郭知运等,虔奉庙谟,恭行天讨,所有杀戮,爰及俘囚。或因战敌相交,灼然好恶无辨,惊波繇是共溺,烈火所以俱焚,自孽谁尤,欲逃何去?已灭亡者,其如咎谴,未归附者,是可哀怜。或反侧怀忧,或嫌疑多惧,宜开自新之命,以矜莫大之罪。其胡贼及勾引诸蕃,同叛逃在山谷沙薮间疑惧不出者,并原其罪。宜令夏州都督阳钦明依前处分安慰,仍以左监门将军安庆为副,依理宣慰,量加招辑。各令复业,务使安存讫奏闻,若不顺从,犹持向背,须别处分,亦具奏来。 分散化度寺无尽藏财物诏 化度寺无尽藏财物田宅六畜,并宜散施京城观寺。先用修理破坏尊像堂殿桥梁,有馀入常住,不得分与私房,从贫观寺给。仍令御史张樽与礼部侍郎崔据、京兆尹孟温礼取元奏数,拣京城大德戒行灼然者共检校,量事均融,处置讫奏闻。诸州长官及按察司所察钱物,以委州使准此共勾当,散配处分讫申所司。 安置北州诸蕃诏 国家天覆万方,子育庶汇。要荒所列,并入提封,日月所照,俱为臣妾,莫不熙我德泽,纳之仁寿,神人以和,鸟兽咸若。河曲之地,密迩京畿,诸蕃所居,旧在于此。自服王化,列为编?,安其耕凿,积有年序。而翻然造谋,构此纷孽,劳我师旅,扰其边隅。不思亭育之爱,坐取灭亡之道。官军才及,一鼓而溃,虽肇其首谋,则有元恶,然率以从乱,咸为匪人。朕思宏其在宥之恩,振以好生之惠,伐彼有罪,舍其胁从,使反侧自安,胡?靡获,则?张之衅,尔实自取,生成之德,我则有焉。宜令朔方军大总管兵部尚书王?宣崇恩命,示以柔服。诸军战士,应须酬录功勋,及却投来吐浑党项左右厢降户杂藩,并胡残部落,或善恶未分,或久长取稳。若须厘革,一事已上,并委王?叙录,处置讫奏闻。 遣使宣慰百姓诏 朕身居九重,心在万姓,恐情未达下,政或乖方。顷者故命近臣,分道巡抚,为属农月,且停使车。今科稼方收,时亦将隙,命中书舍人何鸾等,宜所到之处,宣慰百姓,令悉朕怀。其有水旱之州,或须贷给,不可远更奏闻,宜便量事处置。征镇之家,各令州县检校优赏,其中无兼丁存济者,仍加赈恤。 慰问盐夏两州百姓诏 如闻盐夏两州百姓及六州胡等,被胡贼杀掠。宜令御史韩朝宗、皇甫翼赍书分往慰问,便复损数,其被损之家,务令存恤。应须给贷蠲免,量事处置讫,回日奏闻。 幸东都诏 王者观俗以赋政,考祥以省方,必将协于人和,而奉若天命。朕祗承鸿业,用康黎庶,思振德以惠物,岂劳人以尊己。顷年关辅之地,转输实繁,重以河塞之役,兵戎屡动,千金有费,九载未储,怀此劳轸,以增旰昃。且夫苟利于物,可随方而变通,将适于人,故因时以巡幸。卜雒万方之?奥,维嵩五岳之中,风雨之所交,舟车之所会,流通江汴之漕,探引河淇之运,利俗阜财,于是乎在。今欲省其费务,以实关中,即彼敖庾,少留河邑。乘岁阳之吉,展游顺之仪,岂惟龟筮不违,故亦询谋是协。修五礼,问百年,车舆动而不劳,玉帛会而胥悦,所谓先天以宏道,因人以为利也。宜以明年正月十五日幸东都。 朝官子弟行与闲散官诏 如闻朝官子弟,未曾经历,即坐要司及京畿并州县理人官。或侍郎受财,追游怠堕,或瓷行决罚,妄作奸非,刑宪不可遍矜,父兄莫能训导,苟陷于法,良轸于怀。宜令本司及州府长官按实验察,有此色并少年未谙时事,可移与闲散官。 令州军牒本贯放归兵募丁防诏 如闻诸道兵募丁防,年满应还或征役处分,及在路死者,不得所繇牒报,本贯无凭破除,仍有差科,亲邻受弊。宜令今年团日勘责同行火队,的知实死,即与破除。自今以后,每有兵募丁防放归,令州军具存亡夹名牒本贯。 禁僧道掩匿诏 释道二门,施其戒律,缁黄法服,众亦崇尚,苟有逾滥,是无宪章。如闻道士僧尼,多有虚挂名籍,或权隶他寺,或侍养私门,?以为词,避其所管,互相掩匿,共成奸诈,甚非清净之意也。自今已后,更不得于州县权隶,侍养师主父母。此色者并宜括还本寺观。 诛王钧诏 国之设法,本以闲邪,苟无所施,虽立安用。朕以寡昧,缵承丕业,夙夜怵惕,恐不克胜。驭朽徒知其所危,涉川罔知其所济。是用寤寐永叹,常思罪己。冕旒不欲见其臧否,︻纩不欲闻其是非,隐忍含容,十载于兹矣。不能使令行禁止,讼息刑清,家习礼让之教,人兴廉耻之节,此朕之不德也。河南府雒阳县主簿王钧,贪残其性,暴虐其心,轻侮我章程,残剥我黎献,处事不遵乎法理,黩货不知其纪极。此而可恕,孰不可容,且辇毂之下,事犹如此,想于远处,人何以堪。然而当发生之时,属阳和之月,朕情存恶杀,不加殊死,且从杖罪,以肃朝端,可与朝堂集众决杀。自今已后,内外官有犯贿至解免以上,纵使逢恩获免,并宜勿齿终身。御史宪司,职当推劾,不存纠举,多有颜情,纲纪不施,谁任其咎?又府县寮き,上下相承,犯法公然,无闻按诘。若或知而故纵,即是职务不举,各自思审,何以当官?自今已后,所进拟御史,皆须历职清白,众所推者,不得虚相引进,侥幸祈荣。凡厥朝臣,宜悉朕意。 命张说兼领朔方节度诏 朔方之地,雍州之域,密迩关辅,是称河塞。顷者胡孽为寇,扰其居人,王师有征,戎事斯大。戍役之弊,边?既勤,虽妖丑?清,而政理未洽。不有经制,曷云昭苏,且和众为武者,所以诘奸慝,总军命将者,所以训甲兵。匪夫大贤,孰允兹任。兵部尚书中书门下三品燕国公张说,天与明秀,自然才杰,光备九德,宏宣七政。爰掌邦理,实为国桢,谋而必忠,言则无隐。寅亮之美,用熙帝载。谈笑之馀,更陈戎备。所谓善行樽俎,事立封疆,宜以上台之尊,遥统中军之任。可持节兼知朔方军节度大使,馀如故。 流裴景仙岭南诏 罪不在大本乎情,罚必在行不在重。朕垂范作训,庶动植咸若,岂严刑逞戮,使手足无措者哉。裴景仙幸藉绪馀,超升令宰,轻我宪法,蠹我风猷。不慎畏知之金,讵识无贪之宝,家盈黩货,身乃逃亡。殊不知天孽可违,自愆难逭,所以不从本法,加以殊刑,冀惩贪暴之流,以塞侵渔之路。然以其祖父,昔预经纶,佐命有功,缔构斯重,缅怀赏延之义,俾协宽政之典。宜舍其极法,以窜遐荒。仍决杖一百,流岭南恶处。 赈怀州诏 朕以怀州去年偏并不熟,宜令刺史崔子源察审问,贫下不支济者,量加赈贷。 增置太庙九室诏 朕闻王者乘时以设教,因事以制礼,沿革以从宜为本,取舍以适会为先,故损益之道有殊,质文之用甚异。且夫至德之谓孝,所以通于神明,大事之谓祭。所以虔于宗庙。国家握纪命历,重光累盛,四方繇其继明,七庙可以观德。朕嗣守丕业,祗奉睿图,聿怀昭事,罔不恤祀。尝览古典,爰询庙制,远则殷周事异,近则汉晋道殊,虽礼文之不一,固严敬之无二。朕以为立爱自亲,始教人睦,立敬自长,始教人顺。是知政以道存,礼从时变,特因宜以创制,岂法古而限今。况恩以降杀而疏,庙以迁毁而废,虽式瞻古训,礼则不违。而永言孝思,情所未足,享尝则止,岂爱崇而礼备,有祷而祭,非德盛而流永。其祧室宜列为正室,将使亲而不尽,远而不祧。庙以貌存,宗由尊立,俾四时式荐,不间于毁主,百代靡迁,匪惟于始庙。所谓变以合礼,动而得中,严配之典克崇,肃雍之美兹在。又兄弟继及,古有明文。今中宗神主,犹居别处,详求故实,当宁不安。移就正庙,用彰大典,仍创置九室,宜令所司择日,启告移迁。 禁殡葬违法诏 如闻百官及庶人家,殡葬颇违古则,无复哀戚,递相夸尚。富者逾于礼法,贫者殚其资产,无益于死,徒损于生,伤风败化,斯ル尤甚。自今已后,送终之仪,一依令式。至坟墓所,仍不得聚饮肉食,宜令所繇,严加禁断。更有违者,科违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