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三娘 > 三娘_分卷阅读_33

三娘_分卷阅读_33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三娘最新章节!

    想到此,便推脱道:“虽今儿日头好,外头也冷,还是别处去了。”文帝却不依,非要出去不可,那劲头跟一出去就能捡个金元宝似的,拦都拦不住。

    三娘没辙,只能换了衣裳跟他出去了,一迈出院门,三娘都有种重建天日的错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装扮,还真是头一次穿女装出来,衣裳是前儿文帝赏下的,满满的两箱子,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今儿孙嬷嬷挑了一件海棠红的,领口袖边儿滚了一圈白狐狸毛,是三娘最喜欢的样式儿,暖和又好看,外头罩一件菊黄色衬着狐狸毛里子锦缎斗篷,穿在身上挡风挡寒,还不显臃肿,头发挽起来,戴上一顶五福捧寿的赤金冠儿,也是昨儿文帝让陈二喜新送过来的,不止这一件,满满一匣子,孙嬷嬷说都是内造的式样,外头轻易见不着,三娘瞧着也眼馋,这要真是自己的该多好,可惜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就算文帝把他皇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自己,也是摆设,还不如他前儿给自己的那几个金元宝顶事儿呢。

    三娘其实真不明白,出去逛逛罢了,有必要弄这么隆重吗,先头她还准备换了厚点儿衣裳就完事了,哪想文帝清清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孙嬷嬷就给她装扮起来,岂止这顶赤金冠,还上了胭脂,不知道还以为她这是要上轿呢。

    头上顶着老重的金冠,三娘脖子都酸了,不过出来前对着铜镜照了照,别说,这么一打扮,加上铜镜模模糊糊瞧不真切,冷眼一看说是美人儿也过的去,可穿着这么一身,能往哪儿去,三娘出去这几回,还真没见哪位打扮成这样在大街上瞎溜达的。

    越想越不对头索性立住了脚儿,刚站住,前头的文帝就回过头来问:“怎不走了,三娘不是成天想着出去逛吗。”说着顿了顿,脸色似有些沉:“难道是嫌朕跟着,坏了三娘的兴致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三娘的错觉,总觉着文帝话音儿里带着几分酸味儿,三娘指了指自己:“打扮成这样去哪儿?”

    文帝上下打量她一遭,眼里的冷光一闪而没,笑了两声道:“这样才好看,三娘放心,朕带着你去逛的地儿,这样打扮正相宜。”说着,过来拉着三娘的手迈出了大门。

    一出大门,三娘看见外头的阵仗,愕了半晌儿,伸手指着外头十几个侍卫护在中间的马车,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车边上儿上是陈二喜,后头还跟着几个小太监,这哪是随便散散心的节奏,简直就是敲锣打鼓的告诉老百姓,这是皇上出巡,就差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了:“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文帝却深瞧了她一眼:“朕不是说了吗,陪着三娘出去散散心。”

    或许这就是皇帝,随便出去逛逛,也弄这么大阵仗,他乐意这么穷折腾,就随他呗,反正跟自己没啥干系。

    想到此,三娘也没话儿了,跟着文帝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净了街面,整个前门大街,从她住的宅子门前走了有半盏茶,也没见着什么人,两边儿铺子买卖家倒都开着门,可就不见半个顾客上门,连伙计也都缩在屋里。

    眼瞅到了安记,三娘刚要撂下窗帘儿,文帝却忽的凑过来道:“前头可是皇叔的安记?”

    文帝的声音很轻很淡,可听在三娘耳朵里,就觉一股冷意从后脊梁骨窜了上来,这厮什么意思?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三娘真没猜错,说起来也该着三娘倒霉,那日在安记正遇上宫里的王保儿,三娘当王保儿不认识自己,也就没避讳,可她不知道,王保儿是真见过她,还不止一回。

    三娘选秀那会儿,王保儿就见过她,当时还是个洒扫的小太监,正好就在武家姐仨儿那院里当差,虽说三娘在宫里没待几天儿,可这打头碰脸,没个遇不着的理儿,只不过那会儿的武三娘跟如今差别太大,说白了,也就一张脸还能模糊瞧出些那时的样儿,别的简直就是另一个人儿。

    故此,王保儿一看见三娘觉着面熟,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还有一回是在邹大人府里,就是皇上头回幸三娘的时候。

    那天儿赶上小德子拉肚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拉的站都站不起来了,哪里还能当差,王保儿趁机得了差事,跟着皇上出了宫,皇上幸三娘之前,还是他先瞅见的,可那会儿的三娘也跟这时候的不一样,到底哪儿不一样,王保儿也说不清,反正就知道不一样,真要说,像是外皮儿没变,里头的瓤却换了一般。

    也因此,王保儿一开头真没把两人往一块儿联系,可这事儿就怕巧,三娘失踪的那两天儿,宫里宫外闹的沸反盈天,那画像贴的满大街都是,前后两天儿贴的还不一样,那两天王保儿正好得了趟出宫的差事,两张画像就都瞧见了。

    头天那张还没想起什么来,后头文帝画的那张,他一瞅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这不就是那天在安记瞧见的那位跟皇叔相好的公子吗,就算他进去的时候,两人规规矩矩的,可那屋里的气氛,王保儿可不是傻子,哪会瞧不出,先头没想到那位就是武三娘,如今想来,王保儿这心里就跟进了一百只猫一样,几百只爪子抓的他浑身难受。

    王保儿混了这些年,总想着能混出头,却总差那么点儿事儿,好容易进了乾清宫,陈二喜却死活就瞧不上自己,自己跟小德子一块儿进来的,当初小德子还不如自己呢,就因为认了陈二喜这个师傅,如今在宫里,都能横着走,那耀武扬威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乾清宫的大总管呢,自己都得巴结着他,想想就恨得不行。

    自己倒是哪儿比他差了,可就是这时运不济,没得找机会,这会儿让他瞧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也不知是机会,还是祸事,吕范吕大人的结果,他可是亲眼见了,武三娘就是真跟皇叔有什么奸,情,自己这没凭没据空口白牙的说出来,这条小命就甭想要了。

    如今皇上可正在热乎头上,从宫外头回来,脚步都比平常轻松,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可见心里头多喜欢,这时候说出来,就算武三娘倒霉了,也没自己什么好儿,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他可不干。

    倒是日后三娘若进宫成了正经主子,到可用这事儿卖个好儿,这么想着,王保儿便想先隐下此事,偏昨儿陈二喜伺候着万岁爷从宫外回来,让他改了主意。

    昨儿陈二喜一回来,脸色就不大对,到底儿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就算陈二喜不待见自己,也得往前凑,待陈二喜晚上回了屋儿,王保儿忙把伺候他的小太监遣了出去,自己亲自服侍陈二喜,先烫了脚,又去御膳房,端了两个他得意的菜儿,温了一壶小烧酒儿,在边上伺候着他吃喝。

    别瞧宫里头好酒多,可陈二喜就得意小烧酒,那些金华酒啊,桂花酿的,香倒是香,可就少了股子烈性儿,吃着没意思。

    这小烧酒的味儿,总能让陈二喜记起他爹,模糊他爹就喜欢吃这个酒,想来是因这酒酿的粗,使不得几个钱就能打一壶,他爹死的时候,陈二喜还小呢,好多事儿都记不得了,可就这烧酒的味儿,记着真真儿的,到死都忘不了。

    有时候,陈二喜真觉着自己老了,要不怎么总惦记着小时的事儿,惦记着这些,就想回老家瞅瞅,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这人啊,一旦有了想头就容易醉,吃醉了,嘴就没把门的了,要不怎么说喝酒误事儿呢,陈二喜想着这些事儿,不免多吃了几杯,那酒给王保儿温的烫热,刚吃下去不觉着如何,过了不一会儿,酒气翻上来,可就真醉了。

    这一醉了,便絮叨了起来,先头说的是他老家那点儿事儿,王保儿还没当什么,就是应着他的话儿,过了会儿,可就说起了武三娘。

    陈二喜心里头记恨三娘,今儿在前门大街的宅子里瞧了个满眼儿,心里便觉没指望了,武三娘进宫得宠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且瞧万岁爷那意思,要把武三娘认在邹瑞膝下当闺女,如此一来,既有家世,又得圣意,以后封个贵妃也不新鲜。

    不止武三娘,连带着邹瑞那老家伙也水涨船高,凭武三娘对自己那样儿,自己将来能有好儿吗。

    越想越愁,越愁越叨叨,他这一叨叨不要紧,倒让王保儿想出了一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毒计来……

    王保儿心里琢磨,陈二喜既记恨武三娘,自然不希望她得宠,武三娘要是得了宠,他能有好儿吗,这用脚后跟儿也能想明白的事儿,陈二喜能不明白?前头的吕范吕大人,若不是陈二喜在万岁爷跟前递话儿,一个小小的兵马司指挥使,如何能进得乾清宫,可见他心念着给武三娘使绊子呢,要是知道武三娘跟安亲王的事儿,不得变着法儿的把事儿翻出来,告诉万岁爷啊。

    这俗话说的好,奸,情出人命,就是平常人家的汉子,也忍不得这桩事儿,更何况皇上,这事儿闹出来,武三娘完了不说,皇上又岂容得陈二喜,说不得他这条老命就交代了,绊倒了他,自己可还愁没有出头之日吗,这等一举两得的好事儿,错过了今儿可难寻下回了。

    想到此,王保儿便跟陈二喜道:“奴才倒是隐着一件事儿,因干系到武三娘跟安亲王,闷在心里好几日,不敢说出来,只恐惹上大祸。”

    陈二喜一听武三娘跟安亲王,醉眼瞧了他一会儿,忽道:“知道杂家为什么瞧不上你吗,你这小子忒精,屁股上插上根儿尾巴,比猴儿都精,心眼子多的杂家都琢磨不透,但能你要跟小德子似的傻点儿,杂家倒乐意收你这个徒弟。”

    王保儿一听他这话儿,扑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徒弟王保儿给您老磕头了。”

    他这几个头磕下来,把陈二喜磕愣了,过了会儿却笑了起来点点头:“倒是比小德子那傻货会来事儿,得,既你这头都磕了,杂家平白受用,也恐折了寿命,收了你这个徒弟也就是了,起来吧,把你知道的事儿,跟师傅说说。”

    王保儿这才把哪天去安记拿书,遇上三娘跟安亲王,怎么来怎么去的说了一遍,说完了,还特意加了一句:“奴才进去前,模糊瞧见窗户映出两个影儿,似是亲在了一处,也未敢细端详,不知是不是奴才上火瞧差了。”

    陈二喜一听暗道,就说那武三娘不是什么安份女子,从古到今,瞧见哪个妇人成日往外头跑的,更别提还画春,宫卖,便那些青楼妓馆的粉头,也未见似她这般大胆儿的,一个女人都敢画春,宫了,勾搭个把个汉子还叫事儿吗,怪道能把万岁爷迷成这般,这手段都赛过狐狸精了,可就算她是个修炼了一千年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精,若给万岁爷知道她跟安亲王不清不楚的,结果跟她两个姐姐也没两样儿。

    真若除了她,自己这块心病才算没了,却这件事儿如何让万岁爷知道,却需设个巧局儿,还得快些,如今万岁爷心里还疑着三娘,就着这会儿再下个绊子,武三娘想活命都难。

    想着这些陈二喜酒算彻底醒了,想了一会儿,终是给他想到了个主意。文帝有个习惯,早朝后,都会在乾清宫后头的小花园里,舞一趟箭或练练拳脚,乾清宫后的小花园儿挺清净,却从小花园到乾清宫的暖阁,若从外廊上走,正好路过供应乾清宫冲茶泡水的小灶间儿,值守的小太监多喜在此处躲懒,尤其入了冬,外头冷的都掉冰渣,更乐意往这儿扎了。

    这人多了,宫里的大小事儿便都拿出来当了谈资,哪宫里的太妃吃多了不消化都能当回事儿似的说上大半天,更别提皇上的事儿了,说句糙话儿,皇上昨儿夜里放了几个屁,都是件大事儿。

    论理儿说,宫里的规矩,奴才们私下议论主子是死罪,纵如此也挡不住八卦,也莫怪他们,宫里头寂寞,割了子孙根,一脚迈进宫门,还有什么指望,谁都不拿着太监当个人,有时候比主子养的畜生还不如,心里能不去憋屈吗,也没个人儿说体己话儿,就指着私下里说些主子的小话儿,消磨日子,也省得憋闷死。

    陈二喜也是打从这么过来的,故此,明知道他们在这儿议论主子,也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他们。

    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他是乾清宫的大总管,可乾清宫多大,犄角旮旯的事儿多了去了,纵他有八只手也够不过来,可有些事儿他还得知道,所以时不时从这儿边儿过,在窗户根儿下头立一会儿,许就能听见什么不知道的消息。

    同样,若他想让什么事儿散出去,这也是最好的途径,昨天夜里王保儿走了之后,陈二喜就把跟前伺候的小太监唤了过来,交代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安置妥当,转过天儿,天刚蒙蒙亮,陈二喜就起来了。

    起来直奔了西暖阁,陈二喜进来的时候,文帝已经洗漱了,正吃早膳呢,陈二喜忙着上前伺候,度着皇上的脸色,貌似有些不爽快。

    陈二喜如今也习惯了,只皇上在宫里头待着,就是这个脸儿,说起来,别瞧武三娘的模样儿生的不济,可这勾人的本事真到家,把万岁爷勾得成日往宫外头跑不算,还勾上了安亲王朱晏。

    想那朱晏哪是好勾的,自王妃病逝,女色都不大近,要不外头也不至于传说安亲王有断袖之癖,万岁爷每年都赐下几个美人,也没见怎么着,如今竟跟武三娘勾上了,要没本事能成吗。

    文帝的确不怎么爽快,昨儿夜里,一闭上眼武三娘就搁眼前晃,以前虽说也总想着她,却没这样过,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不止武三娘的脸搁眼前晃,心里头还总想,自己要是个平常的汉子,娶三娘这么个娘子,男耕女织的过小日子,说不准也挺自在。

    跟中了魔一般,胡思乱想了一宿,哪里睡得着,不等天亮,就起来了,瞧了会儿折子,略定了心,自己都不禁叹息,真那丫头勾了魂不成,怎才一天不见,就这般了。

    却又琢磨,今儿就把邹瑞宣进宫来,商议三娘的事儿,早一天把她接进宫,他也能安心,把她搁在外头,总有些不踏实。

    这么想着,便到了早朝的时辰,刚过了万寿节,南边儿的秋汛也过去了,赈灾的粮食银子也都安置了下去,便没什么大事儿,走了过场回来,便去了后头的小花园里舞剑,还练了一趟拳,这要回去了。

    陈二喜却忽到跟前来道:“昨儿奴才去姑娘哪儿送万岁爷赏的东西,见姑娘真个在院子里跳绳呢,瞧着得有六尺长的绳子,姑娘挽在手里,跳了上百下,奴才瞧着古怪,便问了孙嬷嬷,说姑娘这是嫌自己胖,要减肥,奴才听着新鲜,回宫的时候笑了一路,本想着跟皇上说说,不想却忘了,这会儿见万岁爷打拳,倒想起姑娘来。”

    果然,文帝听了露出些笑意道:“以往倒真不知她是这么个古灵精怪的性子,那时候她进宫选秀,立在她两个姐姐旁边儿,瞧着木呆呆像个傻子,也不会装扮自己,脸上那粉擦的白惨惨,腮边儿上两团红通通的胭脂,白天瞧着还罢了,若到了晚上,楞一瞧跟阎王殿的小鬼儿差不离,赶上朕哪日有些不顺心的事儿,便说了两句重话儿,如今想来,倒成了现世报,当初何曾想过会有今日,可见朕与她的缘份是早就注定了的,只不过晚些罢了。”

    文帝这几句话说的甚为感性,有那么一瞬,陈二喜都想,自己今儿这事是不是弄巧成拙了,皇上这明明白白就是入了魔啊,却又一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趁着如今先料理了,比往后栽在三娘手里头强。

    这么想着,便顺着皇上说了两句奉承话儿,把三娘好生赞了一通,陈二喜知道,举凡这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就见不得旁人说半点儿不好,你要说她好儿,才能说到心坎里去。

    果然,他赞三娘一句,文帝那脸色就好上一分,及到后来,那嘴角都忍不住往上弯了,这一番,虽费了不少唇舌,却成功绊住了皇上,错过了平日的时辰,故此,等文帝从烧水的灶间经过的时候,里头的小太监们都以为皇上早就回了西暖阁,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本来文帝没想听奴才的窗户根儿,可走到跟前,正好听见一句武三娘,脸色略有些沉,立住了脚,隔着窗户听着。

    里头这会儿就四个小太监,四人围在炉子边儿上,从灶堂的灰里扒拉出早上埋进去的地瓜,这会儿烤的正恰好,扒开皮,一边儿吃一边嘴里还不闲着。

    其中有一个道:“我跟你们说,昨儿我可听着了一见新鲜事儿,你们指定不知道。”

    其他三个小太监忙问:“什么新鲜事儿?”

    那小太监还卖了会儿关子,才道:“想来你们都知道武家的三娘了?”

    其余几个切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新鲜事儿,咱们万岁爷可着京城折腾了两天,漫说咱们,就是大街上的老白姓,哪个还不知武三娘,要说这武三娘也真有本事,我是没瞧见真人,可那画像可瞧了个真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儿,还不如咱们宫里浣衣局的姐姐们生的齐整呢,可就怎入了咱万岁爷的眼,我听见外头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变得的呢。”

    这句话文帝听在耳里,倒未见恼,脸色反而缓了一些,刚一缓,却听见那个小太监下头那句,只觉有股子戾气从心里直窜上了脑门子,杀人都不能解恨。

    那个小太监说的是:“说不定真是狐狸精变得,我听说,可不止勾了咱们万岁爷,还勾了安亲王,听见安记的伙计私下说,都瞧见两人亲嘴了……”

    ☆、第61章

    文帝的脸都青了,陈二喜都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虽如此倒是没说什么,迈脚过去了,进了西暖阁,文帝瞧了陈二喜一眼,眸色厉起来:“二喜你这个乾清宫大总管是越当越回去了,宫里的规矩都就着饭吃了,私议主子的奴才该着如何发落,还用朕教你不成?”

    陈二喜忙跪下磕头请罪,文帝挥挥手,陈二喜忙出去,吩咐把那四个小太监堵了嘴,拉到后头打板子,说是打板子,就是要命来的,宫里的板子学问大着呢,不想要你的命,打的血糊流烂,回去养上几天就能好,真想要命,两板子下去就能一命呜呼。

    那四个小太监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阎王爷去了,陈二喜倒还有点儿良心,兴许也是怕变成冤鬼回来找他,让人把四人的尸首草草收敛,舍了四口薄棺拉出宫寻个地儿埋了,还特意嘱咐多烧些值钱,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念有词:“你们四个走好,莫怨莫恨,有了这些钱,到那边儿好好过舒坦日子。”

    边上跟着他的心腹太监暗道,先设下局儿要了人的命,这会儿又嘀咕这些岂不是假慈善,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自然不敢说,按着陈二喜的吩咐办了。

    陈二喜莫转头回来,文帝已换了衣裳,陈二喜知道,甭说啊,这是要出宫收拾武三娘了,连忙跟在后头。

    虽耳朵里听的清清楚楚,却仍不大信,文帝先头疑是疑,却也未想过三娘真跟自己的皇叔有什么,知道两人见过面文帝都恼,更何况似那个小太监说的,两人都亲嘴了……

    文帝一想到三娘那张香甜软糯的小嘴儿,给旁的男人尝过滋味儿,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皇叔,也恨不得立时把他碎尸万段,还有三娘,若真有奸……想着,文帝却不想往下想了。

    这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即使别人说的是事实,也得自己亲眼目睹才成,心里头喜欢一个女人,不是实在没辙了,都不想把喜欢的女人往坏处里想,文帝现在就如此。

    依着陈二喜,武三娘作了这么大的祸,皇上的女人敢跟别人整出了奸,情,万岁爷还不立时把她发落了,杀头都是捡了便宜,哪想,瞧着万岁爷脸色挺可怕,到了武三娘这儿,蛮不是这么回事,说话儿比平常还轻声细语呢,莫不是万岁爷不信,出了这样的事儿还能让武三娘混过去,不能啊,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

    正想着,就听皇上开口要跟三娘出去逛,陈二喜顿时明白了几分,皇上这是要亲自试探,陈二喜不禁暗喜,这男女之间若有事儿,又哪是能藏得住的,便三娘这儿藏得住,他就不信安亲王哪儿不露出马脚来,但两人之间露出一点儿蛛丝马迹,今儿这事儿就算成了。

    这么想着,忙出去备了马车,陈二喜琢磨了,安亲王府就在旁边儿隔不多远,出了这边儿大门,走不上百步就是王府,若去王府,根本用不着坐车,既要备车,想来皇上这是要去安记。

    陈二喜脑子转了个,也就想明白了,安亲王平日不喜在府里头待着,倒是安记常瞧见他的影儿,故此,让侍卫头前一步知会衙门清了街面儿,待三娘换了衣裳出来,从这儿到前门大街一路都没人了。

    这一番缘由三娘哪里知道,虽不知,却有第六感,且她的第六感一贯灵验,这会儿听了文帝的话儿,三娘的第六感告诉她,不好,莫非这厮知道了什么,不然,怎问起了安记来。

    念头刚一转到这儿,便听文帝道:“都说皇叔这个铺子的买卖好,朕倒不曾逛过,正巧今儿跟三娘出来,不若三娘就陪朕逛逛皇叔的书铺子如何?”

    三娘这会儿是真怕遇上美皇叔,主要三娘知道朱晏对自己那点儿意思,本来以为朱晏前头有个王妃,后院里佳人美妾也不少,什么风流阵仗没见过,哪会跟自己认真,勾他,就为了你情我愿的来个一夜,两夜情什么的,过后拍拍屁,股,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曾想美皇叔跟个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样,跟自己认真了。

    虽说从王府跑回来是迫于无奈,实话说,三娘也真有点怕朱晏那痴痴呆呆,一副情根深种的小眼神儿,虽帅哥下爱是美事儿,奈何她消受不起也白搭,要是朱晏不是死变态的叔叔,倒还可以考虑一下。

    有这层干系,只要自己还想全须全影儿的在古代混日子,跟没皇叔就没戏,三娘倒是有把握,即便在文帝跟前与美皇叔见面,自己也能不露出丝毫,可她把握不了朱晏,而文帝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三娘忽然觉得,眼前都有些发黑,莫不是自己的小命要丢在这儿了。

    便她再不愿也没用,文帝根本没跟她商量的意思,话音一落,车已经停下,文弟抓住她的手腕拖了出去。

    下了车,三娘两下里望了望,想着自己是不是有跑路的机会,这一看彻底绝望了,也不知从哪儿来了这么多侍卫,呈雁翅状排列在安记两边儿,个个荷枪实弹,不对,是刀剑林立杀气腾腾,还有几个背上背着弓箭,估摸就算自己长出翅膀飞上天,也得给射下来,真是那句话插翅难逃。

    三娘正在这儿绝望呢,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朱晏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到来,接驾来迟,还望皇上赎罪。”正是美皇叔朱晏的声儿。

    以往三娘觉着朱晏的声儿很性感,因为他跟自己说话儿的时候,总是异常温柔,**的时候,又有些低沉,那种温柔低沉的声音,配上他俊俏的五官儿,深情的目光,三娘只一听就控制不住浑身发热,恨不能立时扑倒他,可这会儿听见他的声儿,三娘却直冒冷汗,声儿没变,可境遇实在不同,这刀口都架在脖子上了,哪还有别的想头。

    感觉到手腕子上的几乎快掐断她的力道,三娘这个从来不信菩萨的人,都在心里念了一句菩萨保佑,若今儿能混过去,来日等发了财,给菩萨盖一座观音堂。

    三娘这句话儿,后来多少年后又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跟皇上说起今儿的事儿,一提起皇叔朱晏,皇上一吃醋,两人就吵了起来,皇后一怒出宫,搬回娘家住去了。

    从文帝这儿往上倒,就没一个皇后敢跟皇上拌嘴的,更别提拌了嘴之后,还跑回娘家,可着老朱家就这么一位,就这还不算完,足一个月不回宫,皇上亲去接了三回都给打了出去,。

    那位说了,打出去?不要命了,那可是皇上,真龙天子万圣至尊,这话不假,可在三娘眼里文帝这个皇帝连屁都不算,掐住了他的七寸,皇上也得当孙子。

    不是他哭着喊着外加苦肉计,自己能当这个皇后吗,谁稀罕啊,哪如在外头自在舒坦,所以不爽了皇上也照打不误,打都是轻的。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美母骑士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薄幸(高干1v2)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

三娘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欣欣向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欣欣向荣并收藏三娘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