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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生活镜像记忆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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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文字的形式,书写西部生活的点点滴滴,以我曾经饥寒交迫、衣不遮体、浸透汗水和泪水的西部生活经历为素材,进而以我躬耕西部黄土地、艰难谋生的亲身体验、内心感悟乃至于数十年来从此岸到彼岸、再从彼岸到此岸之间的彷徨、审视与反思,力求还原和再现沉积在我心灵空间翔实、疏密、隽永的西部生活记忆,这不仅仅是为了书写的书写,恰如作家库珀笔下的最后的莫西干人一样,乃是历史性的书写。这样的书写,是中国西部文化史中极具原生态张力和包容性特征的集体记忆。

    一切文字的意义,在于延长和留住记忆,遑论这种记忆是出于情感的、历史的、虚构的、纪实的,无不缘于人类自我的历史性关照和文化性眷顾,从而继续着人类文化与历史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积淀、铺垫和延伸。

    传导、无限、智慧。奇石、形胜、魔幻,这是造物主的巧夺天工,给人类以无限的遐想和梦幻。

    从观念意义的构思到付诸行动的构造,是一个由精神层面的凝视与审判直达思想彼岸的批评与构造过程。一切有形的物,唯有在承受了灵与思的加持后,它所蕴含的意义,将向永恒与无限蔓延开去。

    一块自然天成的石头如此,几块废弃的木板如此,无论是天工之妙,亦或是妙手之作,天物也好,器物也罢,之所以夺人目光,引人关注,无不因人类精神意义上的加持和构造而焕发神采与灵光。

    文字是符号,是意义符号,因此,文字是有生命的。将某些字和词耦合在一起,便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在历史和现实之间,在记忆和岁月之间浮现出风霜雨雪,漠野炊烟般的精神寓意。

    大漠、烽燧、雪山、草地、胡杨、毡帐,这些文字本身所蕴含的苍茫与亘古,构造成一个无限与永恒盘缠纠结在一起的时空境遇,这个镜像只能是西部独一无二的尊容。唯有西部,才有如此大而无当,横越千古的镜像,也只有在西部特定的自然、人文、岁月的同构背景下,黑衣、阿訇、奇石这样一些似乎毫无关联的素材,竟会构造出一个无限的思想及其浑然天成的意义寓象。

    人类以什么来慰籍自我?在茫茫的宇宙中,人类是孤独无侣的行者。佛洛依德的梦境、博尔赫斯的沙之书、卡夫卡的城堡、海德格尔的林中路、鲁迅的人血馒头、果戈里的死魂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无不是基于个人经历体验与心灵感悟意义上对于人类精神自我的描摹及构造。

    古人写书,肇于甲骨、陶文、石刻、简牍、及至金文、帛书和纸本书籍,从精而少,被少数王公权贵所专有,到大量印刷发行,普行于世,成为天下众生极易获取并自由阅读的印刷本书籍,人类走过了一段漫长而曲折的文化传承道路。纵观人类发展史,战争、灾祸、疾病等无数的苦难如影随形,曾经辉煌的城邦,有多少被历史的尘埃层层掩埋,肥沃的田野变为荒漠,茫茫沧海变桑田,或覆或现,无不演绎着、延续着这个星球上人类这一物种此消彼长,大浪淘沙般的历史过程,史家们称其为文明史,冠冕而已。生生死死,代代繁衍,人类依靠什么留住记忆,将现世的辉煌与荣耀,惨烈与悲壮,艰辛与福乐留与后人知?书籍是最恒久的托付。

    书写即宣泄、书写即哭泣,书写即倾诉,书写即是对行将枯萎的希望的浇灌,是自我孤独落寞岁月中聊以自慰的心灵关照。

    通过再现和重构心灵图景的方式来关照、慰籍和添犊精神自我,这是上苍赐予人类独具的情愫和聪慧所在。

    从福克纳式的“喧哗与骚动”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文学家们用诗歌的,小说的的语言论说、描摹着作家自我乃至人类自我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以蒙太奇式的词语再现、解蔽和重构着人类在其坎坷旅途上有意无意之间上演的人间杂剧。一个个或虚构,或真实的人物,或高贵,或卑贱,或阳刚、或沉郁,无一例外,都是人类生存图景重现和心灵自我重构的碎片和素材。由无数个记忆碎片构成的原生原在的素材链,乃是人类心灵栖息安居的全景式处所。

    “经典具有特异的影响力,它们不可能从头脑中清除,它们潜藏在大脑的记忆层中,披上了集体或个体无意识的伪装。”——卡尔维诺如是说

    早在远古,中华先祖即以其横越千古的胸臆和视阈,寻着太阳神旦复旦兮的昼夜交替踪迹,正觉了中华文化“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的宇宙观。大荒北经中“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的记载,成就了“夸父逐日”的古老传说,这是中华先祖太阳崇拜登峰造极的象征。大地的造化,人文的理想,造就了“汤谷”、“禺谷”的自由遐想,日出于“汤谷”日落于“禺谷”地球之巅的珠穆朗玛象征着银装素裹的窈窕淑女,在云蒸霞蔚的幻化中,如万圣涅槃,气象万千。

    3。11,苍茫岁月中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竟也会地动山摇,黑浪滔天,倾覆的屋宇随波逐流,喧嚣的海潮席卷而来,一瞬间,将数万生灵吞噬而去

    生命存在的每一个日子,在第一抹朝霞冉冉升起的时刻,太阳神都会把梦魇般的黑暗抛在鱼肚泛白的幕后,以鸟瞰八荒的光明,普照世间的每一物,每一个人。

    黑暗是一堵墙。洞穿墙的是门,透过黑暗裂隙的也是则是光明。既如此,墙即是门,光明之门,生命之门。

    喧嚣的大海,卷起的黑色潮头,是一堵墙,藉着顷刻的坍塌,吞噬无数的生命。

    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生与死,是两种不同的存在形式。

    有些人即使离我们而去,但依旧活着,活在每一个相识相知的人心里。

    有一种人,即便活着,但已经死去,每一个曾经相识的人对他早已不屑一顾,所谓行尸走肉,此之谓也。

    一个被人念念不忘的人,他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他永远活在群中,无论这个群是大是小。这个群成为他生前或死后的心灵与精神栖息地,他是这个群体的一份子,二十世纪世纪六十至八十年代的西部生活,介乎于原始蛮荒和乌托邦式文明思想的冲突和变迁之中。如此界定西部生活,不仅缘于直面现实的人文情怀,更出于西部文化人的历史使命意识。

    源自彼岸的历史镜像:英法在北美大陆争夺殖民地的七年战争。作为莫希干族酋长的钦加哥向老友邦波伤心地诉说:“英国人来到这儿之前我们的部落团结一致,我们生活得很幸福。盐湖给我们鲜鱼,森林给我们麋鹿,天空给我们飞鸟,我们娶了老婆,而老婆又给我们生了孩子那些荷兰人登陆后,把水火给了我的人民,一直到让他们喝得天地也分不清后来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土地,一步步被驱离了可爱的河岸,最后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作为一个首领和酋长,也只能从树缝里见到阳光,而一直不能去看一下自己的祖坟!”

    每个人都是自我生活的导演,每个导演无不以生活的历史为创作背景和素材。

    西部农村生活中,日渐消逝的原始宗教色彩是西部人生活历史中值得书写和回味的内容之一。通过考察西部农村那些至今流传的具有原始萨满教特点的祈祷仪式,我们不难发现贯穿在西部人的日常生活中天人合一、多神崇拜的文化内涵。

    为小孩子“过水淹洞”和“带锁锁”的习俗,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西部农村十分流行。当时,在当时艰难困苦的生活环境中,人们缺医少药,而这一时期恰恰是中国人口增长的高峰期,每一对农村育龄夫妇多则生八九个,少则生四五个孩子。由于生活条件极差,加之农村缺医少药,高出生率导致高死亡率,无论存活或夭亡,孩子的年龄相差都在一两岁之间,嗷嗷待服的幼童,过快的人口增长,加重了西部农村生活的负担。当时农村的每一个村庄附近,都有一个遗弃夭亡孩子尸骨的地方,总有秃鹫和老鹰盘旋驻足,荒草岌岌,令人恐惧,那些地方更是夭折过孩子的农村母亲不忍涉足的伤心地。

    即便离去或逝去,人们无不时时想起他,怀念他。

    一场雪,遍地泥泞。

    和着厚厚的烟尘,白雪变成了黑褐色的泥浆,车过处,溅起的污水让行人猝不及防。

    整座城市变得如此狭隘和拥堵,简直是人间地狱。成千上万的人身不由己在此谋生,狭窄的街道,拥堵的车流、人流,曾几何时,我们生存的环境变得如此的令人不堪忍受。

    生活在城市的人们,被无尽的欲望驱使着,杂沓前行。人们拥有的越多,失去的越多,这是一个法则。

    那空旷的原野,清新的气息,蔚蓝的天空,青青的芳草,离我们越来越远,似乎成了一个遥远的梦。在人生的某些节点上,我们难以回避这种心灵的复归趋向,多了一份对于往昔岁月的顾念和眷恋。

    污浊的路面,飞溅的泥水,映照着灰暗的心绪。

    何处去寻那逝去的光景。春风中弥漫的黄尘,夏日里翠绿的田园,秋风中起伏的麦浪,冬天时飞舞的雪花,源于自然的色彩,无不是大写的苍茫。

    这是一个曾经真实,而今早已远去的梦乡。

    白雪皑皑的原野上,留下兔子、狐狸或荒原狼深深浅浅的足迹,向大大小小的上岗上延伸开去,它们也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者,那精灵般的影子会在我们视力所及的地方忽隐忽现,动物们的生存法则是相率而行,互相依存。兔子在前,狐狸或荒原狼在后,觅踪窥探也好,弱肉强食也罢,无不遵循生物链的自然法则。

    这是一个让无数的西部人眷恋,至今依旧温馨的西部生活镜像。

    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西部的生活于艰难与穷苦中,充满了苦中作乐,乐观豁达的环境氛围。每逢隆冬时节,一场大雪过后的夜晚,人们总要吃一顿“焖锅锅灶”的野炊,即享口腹温饱之欢愉,又感瑞雪丰年之天恩。

    方法是:选一处一米高且背风的田埂,挖一个内径50公分左右的灶坑,用铲子切削一堆拳头大的土块,围着圆形灶坑上沿,一层层干磊一个中空的窑瓮,灶坑底部挖一灶门。然后将蒿草和秸秆填进去,引火点燃,熊熊的火焰升腾而起,烘烤着灶坑顶部干磊的土块,不断地添加蒿草秸秆,待到一大堆蒿草和秸秆烧完后,土块已经灼热泛红。此时,灶膛里堆积了厚厚一层燃烧后的灰烬,温度达到1000多度,随即将一大筐土豆填进灶膛,把灼热泛红的土块瓮顶打落,覆盖在土豆上面,再压上一层黄土焖烤。

    至此,焖锅锅灶的过程完成。所有参与者或聊天,或打牌,耐心地等着开饭。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焖烤,灶膛里的土豆已经飘出了浓浓的香味,用铁锹将土块揭开,经过焖烤的土豆,吹去灰烬,外壳脆黄,内瓤松软,别有一番风味。

    七八个人围着余热未尽的灶膛,尽情饱餐一顿。人们把这种雪夜里的野炊,称之为“焖锅锅灶”

    喝茶,是中国人千百年来持守不变的传统习俗,市井中甚至不乏嗜茶如命的“瘾君子”因了地域、气候和生活习惯的不同,中国人喝茶的口味及方式也是千差万别,因此成就了中国茶文化的丰富多彩。

    南人喝茶尚清淡,以沸水冲沏,一杯清茶,清香四溢,即便如鲁和尚戒酒“口中淡出鸟来”也不舍得释杯。曾经和来西部做生意的南方朋友一起去喝功夫茶,一套大大小小的茶具,翻来倒去冲沏一番,虽是香气四溢,但喝到嘴里,终归过于清淡,不太习惯。

    西部的高寒、炎热和南方阴湿、温润的气候环境截然不同,形成了西部人饮食习惯中的一大特点就是口味重,喜欢浓和酽,最忌淡而无味的饮食。一台小火炉(早年以牛粪、柴禾作燃料,现在用电炉、煤炉)、一只小茶罐,一个茶杯,就是西部人熬茶时的三件套。

    熬茶时,取凉水200克-300克加入茶灌,置于火炉或电炉上,待水温达到60度左右时,放入茶叶、焦枣、冰糖,俗称“下茶”水沸后即用茶棍搅动茶叶五六秒钟,再将茶灌端离火炉,等候两分钟,待罐中冲浮起来的茶叶沉淀后,即将茶水倒入茶杯饮用,茶罐里再加凉水上炉续熬。与开水沏茶不同的是,熬茶时,茶叶置于茶罐里煎熬,茶杯里只倒熬好的茶水。

    熬出来的茶,味道馥郁,茶色浓酽。成瘾者每日清晨即起,点火熬茶,茶点用毕,出门劳作,终日不再喝茶。谚曰:“早起熬罐茶,一晌二亩田”可见熬茶,喝茶在西部人生活中的重要性。

    西部人喝茶,喜欢熬。一个“熬”字,怎生了得。所谓熬者,形声;从、敖声 字意五行:火。在西部,生活中遇到转机,常说:“总算熬出了头”生活陷入困境,人们则坦然面对:“熬吧!”更有那“十年媳妇熬成婆”的谚语,其中包含着西部女人多少的艰辛、汗水、泪水以及她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生活在西部,西部人一生中经历着太多太多的煎熬。好日子是熬出来的!苦难更是熬过来的!连那一杯浓香扑鼻的酽茶,也是熬出来的!除此而外,还有什么不能熬?还有什么熬不过去?

    北漠酷爱这一口,因为,北漠是西部人。

    对于西部人而言,一个熬字就是地地道道的生活。能熬和敢熬,就是西部人的性格、精神、信念和情结

    为了熬茶,跑了几家五金电器商场,先后买了三个产自浙江、江苏的小电炉,无一例外都是粗制滥造的货,电源线芯太细,经不住300瓦的炉丝烘烤,烧断了,用来绝缘的接线柱更是危险,一不小心就有触电的隐患。产自江浙的电器产品,质量低劣,久为世人诟病,然而,那些昧良心的商家总是购进这些质次价廉的产品来牟利,对于很多笨拙的用户来说,使用这类电器,无疑是阎王门前遛弯,不定那天就被闪进去。

    无奈之下,只好将三个小电炉扔进垃圾箱。翻出杂物盒里一只旧磁化杯的不锈钢杯盖和电源线、绝缘柱、瓷管、耐热软管、小炉盘、插头这些平时收集的废旧零件,经过打眼钻孔,螺钉紧固等一番折腾,自己做了一个小电炉,配上四个不锈钢柱的螺栓做小腿,一件废物利用,安全结实的器物就完成了。

    一团炉火,一杯酽茶,热气、香气萦室,驱寒保暖、滋补健身,足够了。我世索无多:无序的书籍、废旧的零件、野获的石头,随意捣鼓一番,组合为一件独一无二的什物,使每一个闲暇的周末充满乐趣,不经意的形制,就足以安放我的灵魂。

    在这寒气袭人的隆冬时节,两三个老友,围着热烘烘的小电炉,合着现烤的干枣、核桃仁、枸杞等干果一起熬茶喝,不仅别有一番浓香在其中,更有益气补血之功效。

    命运多舛的人,把挫折当干粮,吃着干粮上路,背着干粮跋涉。走的路越多,行囊越是丰满,一路走下来,即便未达终点,已是满载。真正的人生,本来没有终点。所谓的终点,不过是自己的影子构成的希望,正所谓如影随形。人生一世,总要经历沟沟坎坎,无非是生命前行,精神苦旅的标记、标识和标志,形而上地说来,所谓希望,不外乎燃烧在心头的一把火炬,即是心灵之旅,也是精神寻觅。命运,本源于处子般的混沌,归于终极性的澄明。一道道坎坷,一次次挫折,都是收获,唯有以其盛满行囊,才能淡然若定,逍遥自我。年轻的时候跌跤,因为身段柔软,不会伤筋动骨,爬起来,抖落一身尘埃,继续前行,行囊中加一份沉重。人性之敏慧与愚钝,区别就在于:既然两条腿不可能站在同一条河里,也就不该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

    彻悟生死。实际上,生命本是一个托付,一个延续,既如此,就有了责任,家庭的、社会的、历史的、现实的,为了这份责任,珍惜时光,在有限中力尽所能,至于生命的终极,毫无意义。万物皆有枯荣,人非神仙,对于生死,本该超然、坦然乃至淡然。生命是一条路,一条林中路,海德格尔如是说:“林乃树林的古名。林中有路。这些路多半突然断绝在渺无人迹处。每人各奔东西,但却在同一林中。常常看来仿佛彼此相类。然而只是看来仿佛如此而已。”由此规定了没有完全一致的两个人生,一只脚不可能站在同一条路上,这就是生命存在的原在性,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原创、原生、原在的存在,唯有死是同一的,既如此,死亡有何意义?一息尚存,观、思、虑不止,全部的意义在于过程,生死,不过是两个偶然和必然结构的极点。万物皆有情,包括时间和空间,时间是一种能量、空间更是一种动量,只不过未被人类所认知,存在的全部过程,就是时间和空间。我本以为,在人类宗教精神这一“无实体的域”中,是能够实现澄明与通达的升华的,似乎能够成为人类心灵追求最终栖息的安居之地,但当看到那些身披袈裟,于青天白日里手拿念珠,口念啊弥陀佛,但却在夜幕掩映下杀人放火,残害生灵的僧徒时,就连这点往生的虚妄都破灭了,由此观之,生死的意义即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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