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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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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不想回家的,只想一个人呆在独我的空间里,听空中别人的喧嚣与喜庆,看空气中来往的别人的温馨与幸福。他守着一间小小的房,时时就似面壁思过般过着苦行僧的日子。然而在过后的几天后,他站在夕阳下望着远方那缕缕升腾在夕阳下的炊烟,再转过身望望那从窗户里飘荡开来的别人家的热气腾腾,他突地就想着母亲做得温热香甜的饭菜,想着父亲静坐在暮昏下吞云吐雾的苍凉情景,不顾一切地默默地收拾着简单的行李,一股脑地塞进了背包中,背着它锁上了门,就奔着去了车站。

    从买票到等候,再到坐到了车里,直至列车徐徐启动,他依在暮色中,朦胧地看着那一线青烟萦散在薄凉里,他心里终于有了一种声音:回家,我已坐到车上了,明天就可到家了。

    是的,他曾想过,不想回家去面对双亲,面对亲戚,面对无休无止的相亲与一个个如大公鸡般的女孩的张扬五爪。他心里想着,现代社会的女孩个个都是向钱看,个个都是梦公主,做着一个个白雪公主的美梦,幻想着英俊王子的青睐。而他又算什么呢?在父母焦灼的忧虑中,在亲戚们一个个的问候中,让他几度失去了他原本的温柔脾性,几欲狂躁的想逃离。可是还不是年年如是的乖乖回家,回家等候一轮轮的相亲。

    他深深的吸气,再轻轻的吐气,叹息。但愿吧,但愿父母能身体健康坚持到他可以娶到媳妇的时候。这样想着时,他心里又产生出一种深沉的孤独与寂寞,寒凉如水侵袭而来,他蜷坐在座位上,倚着车窗,看向雾蒙蒙的窗玻璃,窗玻璃外面的一片漆黑。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坐到天光熹微,夜的寒凉中,列车过了一站又一站,终于到了他的家乡所在的城市。带好行李,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就走向出站口,不想在上台阶时,被一个拎着重行李的女孩给撞了下,女孩跌跌撞撞地拎着一个极重的背包,又手拖着一个大箱子,那架势好像是搬家一般。只顾低头走着,不曾看行人。

    女孩抬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圆圆的脸潮红着,粉嫩嫩的,羞涩地看着他,继而灵敏地向他道歉。发丝有些凌乱,耳鬓垂下些许的毛绒绒的细碎发,看起来为她的整张脸添了一丝妩媚与慵懒,还有一抹小小的可爱隐于其间。很是年轻的一张脸,很是厚拙的一个女孩。他看了女孩一眼,没什么表情,只点头说了声,没什么,看着很是吃力的她,便帮忙把女孩的行李箱提上了台阶,然后转身而去。

    回家后,家里很安静,父母也没说什么相亲之类的,只是每天忙进忙出的,他也帮着父母做点活,担点体力。每天呆在家里,享受着家常饭菜的温馨与饱满。预计着这样的日子该何时结束,他心里大概的有了准备。以着平和的心,听话的态度自然而然的面对行将下来的一切。

    终于,在好吃好睡了几天后,晚间,母亲说有人给说了一家女孩,刚从外面回家没几天,叫明天去看看。他嗯了一声,便没说什么。第二天,他吃了早饭,跟着母亲去了街上,母亲去会了介绍人,便走开了。他候在一处,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走来。

    走近时,才发觉那女孩似乎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含着淡淡的疏离的笑,望着她,向她点了点头,她通红的脸蛋,闪闪的眼,脖间围了一条紫色的围巾。蓬松松的发被束在脑后,一脸的可爱与娇俏,那双晶亮的眼,看到他,便忽闪忽闪的,有一种遏制不住的热情与兴奋。

    是你?

    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了?在车站时不小心撞到你,你还帮我提了箱子的。

    哦,他轻轻的笑了笑。

    你在这干什么?

    没干嘛,陪母亲来买东西的。

    尔后的他们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等的女孩一直没有来,母亲也不见人影,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兀自很是热情而兴奋,不停的问东问西。娇憨而傻气,却通身的可爱。犹其那张圆圆的丰满的脸蛋,像一个熟透的嫣红的苹果,一双很是清亮的大眼,肌肤很是白皙。莫名的让他有点开怀起来。

    之后,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身影,从风里飘来的还有那丝暖暖的气流。很是不解,他会再次遇到她,忽而想起母亲不知去了哪里,只得独自回家。

    回家后,他的手机便时不时的收到女孩发过来的信息,一些祝福的,一些问候的,一些疑问的。他发觉女孩的问题真多,似乎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他闲着没事时便很是耐心的回复着女孩的信息。

    母亲回家来,也没有问他什么,只是到了晚间,便与父亲说起相亲的事来,说那个女孩的家里同意了,女孩也好似有意。他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听不明白母亲究竟在说谁。依着他的温和与淡然,没有去打破心中那丝疑惑。

    当他再次随着母亲去街头买东西时,他再次碰到了女孩。此时的女孩早已是如遇朋友般的大方无拘了,对着他总是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他则好奇她的头脑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希奇古怪,有着好么多的无拘无束,快乐无忧,就像是一个七彩的世界里泛着七彩的光芒,散射着灼热的绚丽的涟漪,无数的忧伤尽被她的娇憨与无心给搅得烟消云散。

    他们就这样的奇遇着,这样的相联着。似乎一个月的时间不紧不慢,不快不急,但也只是眨眼间的时光罢。眼看就快到除夕了,这天的晚饭后,母亲很是温柔的颜笑晏晏对他说:觉得那个女孩怎样?

    他瞅着母亲,一脸的诧异:哪个女孩?

    就是那个在街上和你说话的女孩。

    这什么跟什么?

    女孩的家里已经同意了,女孩也同意的。如果你愿意,明天便去她家看看女孩和女孩父母,买点礼物去。她父母说了,只要你没话说,便让你们尽快结婚,过完年后,女孩跟着你出去。

    他一下子懵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以为他心里不愿意。便在旁边提领劝导他。

    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点结婚好。现在娶个老婆也不容易,你看现在的女孩在外面开了眼界,都把心开得不知有多大,把眼提得不知有多高,你就是娶了回来,也养不起。那个女孩,她的父母,我和你爸都认得,且我从旁打听了,她家没什么龌龊之事不可见人,家身清白,父母通明达理,那个女孩才二十岁,虽年轻但懂事,长得也可以,性子也好,并不娇蛮,她又看上了你。听说你们还是在车站上碰到的,她撞了你,你还帮她提了箱子,也算是你们有缘了。

    他家没什么特别要求,只要求你对他们女儿好就可以了。

    愿意不?如果愿意就在这几天把事情办了,好不好?别再让我和你爸为你担心,你也不小了,我们也都老了,不知道还能活上几年呢?到时我们一走,一切就靠你自己了。现在趁着我们还能动,你早些成家,到时我们还可以帮你带带小孩什么的。

    他低着头,父母的一串话便如风般飘进耳朵。

    屋内空空,寂寂,只有炭火燃起的哔剥火星子跳动在空间。温暖而窒息。

    许久后,他抬头,看着父亲与母亲,问要怎么去她家?

    第二天,他便随着母亲的嘱咐与嘱咐,去了女孩的家。然后,两家彼此的相互来往,筹办着婚事。婚事只是很简单的一场酒席,请了双方就近的亲戚,吃了顿饭,便成婚了。

    婚后,他还在捕捉着对她的感情,而她早已是随遇而安,把婆家当作娘家般的自在与随和。他父母自是再通明不过的人,从没想着娶了媳妇回来,要怎样的希寄着孝顺他们,只希望儿子心里可心,小夫妻俩过得安安稳稳就好。

    当再次踏上列车,且身边有了个她之后,他看着如飞而过的窗外景致,想着自己这种人生际遇与婚姻的归宿,恍惚好似一场梦,在他的心里从没有明确的规划,便悄然而致,且安之若素地扎跟在心了

    转身,看向身边的她,还在多久前,她风火般的一撞似乎还在眼前,再次相遇时,她便是他一生的责任与陪伴了。看着她熟睡的脸蛋,嫣红温热,憨憨的神色简单纯真,不自禁的唇角便洋溢上一抹温煦的暖笑

    20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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