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闻香识美人 > 闻香识美人_分卷阅读_5

闻香识美人_分卷阅读_5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闻香识美人最新章节!

    宋瑜一听他声音便肝颤,掐碎了手下鲜艳花瓣,汁水溢上指尖。她低声佯装被风灌入喉中,微微咳嗽,“略懂一二,不敢自夸。”

    霍川面色无异,仿佛真的不认得她一般,“正好我这里有一种香,香味奇特,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能否请教女郎指点?”

    宋瑜颔首,“自然可以。”

    霍川挥开管事,转动轮椅朝东南角院而去,“既是如此,女郎便请随我前来。”往前推送一段距离,并未听见身后脚步,他停住解释,“那香料是偶然所得,未能得知其中用料,不便曝露人前,还请见谅。”

    他既是这么说了,宋瑜便没理由再推脱。

    况且宋家是以香料营生,她看后有利无弊,在宋珏和宋琛的双重目光,她只好一步一挪艰难地跟上前头的人。

    角院距离花圃有些距离,宋瑜恨不得这段路没有尽头才好,如此她便不必面对霍川深不见底的眼睛。在那双那眼睛之下,明知他看不见,依然会有无所遁训的错觉。

    院里铺着青石小路,两道栽种杏花玉兰,更有各种银杉柏树。比起住人的家,这里更像个原始丛林,宋瑜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前头霍川越走越慢,好似在故意等她接近一般。

    他在一处太湖石旁停下,脚边是一方小池塘,里面游鱼灵动,眨眼消失不见。

    正待宋瑜琢磨他怎么不走了时,霍川从大袖中拿出一个秋香色绣鸳鸯戏水的香囊,丝线垂落,从他掌中蓦然跃动,“三妹,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香料?”

    ☆、7平地起

    宋瑜要被他吓死了。

    她下意识地去摸腰间,动作一滞,粉白拳头紧紧攒起,死死地盯着前头坐在轮椅上的背影。那香囊是她去大隆寺所佩,回家后才发觉不见了,本以为下山时遗落某处,哪曾想竟落在他手中!

    里面装的是最普通茉莉花,宋瑜平常少戴佩香囊,去寺庙进香那次是心血来潮,如今悔恨不迭。她不敢深究霍川话里的意思,牙关紧咬,许久才吐露一句:“这种香囊街上随处可见,园主既然经营偌大花圃,想必比我了解得更透彻。”

    霍川重又收回手中,转动轮椅与她迎面,漆黑漂亮的眸子毫无光泽,语调依旧波澜不惊,“我只知其中有茉莉、素馨,另有一味便无从得知,今日三妹前来,不如能否为我解惑?”

    宋瑜急匆匆打断他的话:“我与园主今日才相识,叫三妹恐怕不大合适。”

    道路上铺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宋瑜一步不稳被硌得脚底生疼。她注视着霍川脚下的地面,大抵只有路造成这样他才能辨别方向,如此一想便对他生出几分心疼。好端端的妙人儿,偏偏失去了眼睛,若是双目健全,该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人杰。

    然而霍川下一句话,便打消了她全部怜悯。

    他当着宋瑜的面,将香囊不急不缓地放回袖子中,“我与林翡认识多年,感情甚笃,说起来算你半个兄长,如此称呼并不越矩。”

    宋瑜没见过如此光明正大厚颜无耻的人,她将霍川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难免脸颊燥热。那是她的香佩,他居然理所当然地贴身安放,随身携带。他头顶是蓊郁树木,余晖透过枝叶洒在他脚边,形成一圈圈的光晕,却照不亮他周身的雾霾。

    宋瑜抿唇紧紧盯着他,嗓音因紧张变得干涩,“园主像方才那般称呼女郎便可,毕竟男女有别,以免落人口实。”

    语毕她清楚地看到霍川嘴角微微上挑,虽是极浅的弧度,却被时刻注意他的宋瑜捕捉到。那笑容太过短暂,以至于她尚未品味其中意境,他已经恢复镇静模样。两人之间不过十来步距离,却隔得那样远。

    宋瑜心中悬着的大石堵在嗓子眼儿,再跟他独处多一分半刻都是煎熬,她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若是园主仅为此事,宋瑜未必能帮得上忙,万分歉疚,改日再会。”

    场面话说得十分好听,她语气里却无半点惭愧之意,说是改日,不知能否等到那一天到来。

    甚至不等霍川开口,她便迅速缘原路折返。

    “三妹为何撒谎,你身上香味分明与这香囊类似。”他饶有趣味地开口,果真听到脚步声霍然止住了,他几乎能想象一个姑娘惊惶失措的模样。“还是说,你并不愿意帮我?”

    宋瑜定在原地,只恨自己走得太慢,她已在心中将霍川千刀万剐,却不得不与之周旋,“这种香佩我也戴过,身上染上香味不足为奇。里面除了茉莉素馨,还添加了些许晚香玉和兰草,香味自然独特了些。”

    宋瑜是个实心眼儿的,时值如今况味,她都没往自己体香上联想。许是一开始便被霍川掌握了局势,只顾得否认东西不是她的,却忘了相隔这么远,她根本闻不到香囊香味。既然闻不到,又如何能仅凭一眼确定里面内容?

    她头头是道的辩解着实可爱,让人禁不住联想那晚楚楚可怜的哀求。

    声音绵软娇糯,像迷途的羔羊一般不断唤着“阿母”,嘤咛婉转,不似她今日刻意伪装的干涩沙哑。霍川推着轮椅前行一段距离,忽而另起话题,“我可以答应你大兄的要求,日后只做宋家生意。”

    宋瑜不知两人谈话内容,甫一听见颇为意外,她不懂宋珏的打算,是以缄默不语。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霍川摆弄腰上穗子,“宋家必须将制作香料的方法教给我。”

    宋瑜想也不想,“不行。”

    若是给他知道了,万一他传播出去如何是好?宋家最主要的便是香料,可以置放在绣枕、香袋和熏笼之中,用处繁多,门庭若市。之所以生意好,盖因宋瑜成分把握得十分精准,物尽其用,从未出现纰漏,旁的香坊都模仿不来。

    告诉他还得了?宋瑜攒紧了眉头,极不赞同。

    霍川沉吟少顷,松口道:“我只需要一种能放置枕头中的香料,有助人安眠效果。未必与宋家有关,你大可不必担心砸了招牌。”

    静了许久,宋瑜才缓声道:“这我无法做主,你得同我大兄商量。”

    他若一开始咬定宋家牌子还好说,无非要给宋家泼脏水。可既然与宋家无关,为何要大费周章地与她斡旋?街上随意找一家香铺都能实现,真教人摸不着头脑。

    宋瑜亟欲与他拜托干系,这下连客套都省了,“无事我便告辞了。”

    她步子显然比来时慌乱沉重,霍川低声谢道:“有劳三妹。”

    宋瑜反而走得更快了,对他避如蛇蝎。

    *

    什么三妹?谁准他叫三妹了!

    宋瑜三步并作两步走出角院,面对着满园姹紫嫣红,内心积郁无处宣泄。再看日头差不多申时,她径直走向花圃大门等候家中车辇。

    这地方她一刻不想逗留,霍川的话言犹在耳,她禁不住对着当头暖阳打了个寒颤。

    他是否认出她了,是以才旁敲侧击地试探?

    整一炷香的工夫,宋瑜对这问题苦思冥想,毫无头绪。对方太过狡猾,三两句便将她绕了进去,她根本不是对手。她对此一无所知,还当自个儿回答得甚妙,实则破绽百出。

    宋琛出来时便见她表情极其凝重地盯着远处,小老头儿似的,“你何时出来的?我和大兄还当你被霍园主吃了,在里面寻你好长一段时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琛不过一句玩笑话,却叫宋瑜连连摇头,“我出来好大一会儿了,里面花香太甚,一时扛不住便避到了门口来。”

    宋琛上前仔细打量她,“你平常不是最喜那些香味?这会儿怎么就受不住了。”

    他对宋瑜充盈乱七八糟花香的房间记忆尤深,每次进去都要被熏得半死,她却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不怪宋琛起疑,端是宋瑜今日举止奇怪,从寺庙回来一直如此,仿佛刻意逃避何事,又在刻意隐瞒。

    宋瑜哑口无言,正着急该如何解释时,宋珏由管事陪同从里面缓步走出。

    听两人对话这比生意想必谈成了,管事眉眼笑纹堆叠,一直目送宋家车辇将他们接走。大约过了小半里路,回头一看他还在那儿站着。

    “大兄答应他的条件了?”宋瑜按捺不住问道。

    宋珏颔首,“成淮兄的要求并不过分,世间香料何其多,我们只需给他无足轻重的一种便可。”

    闻言宋瑜便不再说话,放在膝头的手掌不禁攥起,隐隐腾升股不大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宋珏下一句便是:“我方才细细想过,旁人研究香料不如你透彻,都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固守成规,且与宋家脱不了干系。你懂得多,平常在家闲来无事,倒可以为成淮兄指教一番。”

    宋瑜这下无论如何坐不住了,“我不。”

    说罢察觉自己失态,对上宋珏疑惑目光解释道:“我有婚约在身,他又尚未成家,孤男寡女待做一处难保不让人说闲话。此事唯恐不妥,请大兄另寻他人。”

    她的话有道理,宋珏沉默,想起院内霍川曾对他说的话,俄而又道:“我会给你指派仆从丫鬟,只要你行为规矩,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回头我与阿耶提一句,你不必操心,只当在香坊教人一样。”

    话止于此,她再有三头六臂也推脱不得,简直连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

    车辇一路回到宋府门口,薄罗澹衫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姑娘回来忙上前摆设脚凳,牵引着她走下车。

    姑娘看着与平常大不相同,怏怏不乐,无精打采。澹衫关怀的话到了嘴边,见她已经从眼前走过,便咽下去随在身后,朝薄罗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仔细伺候。

    宋瑜一回屋便躺倒在弥勒榻上,任凭谁说话都只闷闷地回个“嗯”或“哦”,有时烦了索性一翻身谁也不理。这可把澹衫急坏了,不是说好出去散散心的,怎么散成了这副模样?

    前院有人把薄罗叫去,她一个人在屋里无可奈何,眼看交戌时了,仍是不见她丝毫动静。

    不多时薄罗从前头回来,手中捏着个帖子,“都这么晚了谢家还送信,不知有什么要紧事,姑娘快来看看吧。”

    宋瑜动了动,这才从榻上坐起身,微垂着头,眼眶儿红红的,睫羽上甚至凝结着水珠。

    “姑娘怎么了,是谁欺负你?”薄罗大惊,澹衫忙去准备热水巾栉给她敷面。

    宋瑜声音低低的,赌气一般:“一个瞎子。”

    说罢不再回应薄罗疑问,抽走了她手中请帖。请帖确实出自谢家,上面的笔迹流畅自然,带着几分飘逸洒然,字如其人。

    ☆、8艳歌行

    宋瑜将帖子扔在朱漆螺钿小几,手咬指甲抱着引枕缩在一旁,面容苦恼。

    这个月底是谢昌生辰,他邀请宋瑜去城外别院一聚,是为庆祝。当然不止她一人,信上列举了到场的人物,大都是高门大户、富贵显荣人家的子嗣。另有几位女眷,宋瑜在上面看到了谭绮兰的名字。

    宋瑜并不想去,她素来厌烦人多的地方,何况谭绮兰还在,她何必要给自己寻不痛快。这正是她郁结所在,一不留神咬断了指甲,她伸手让澹衫给重新修剪,心不在焉。

    “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宋瑜手撑着下巴,低头询问澹衫意见。

    澹衫给她重新磨平了指甲,一道将十个指头修剪得圆润齐整,她指甲是用凤仙花染的。丹红如玉,手指纤长,配着翠衫罗裙,仿佛嫩绿枝叶中抽出的牡丹花蕊。澹衫端详一番,心中赞叹,姑娘身上无一处不好,哪哪儿都精致。她若是谢家郎君,想必也会倾心爱慕,想尽法子地讨好追求。

    澹衫中规中矩地答:“上回谢郎君在山上帮了咱们一次,姑娘毕竟承了人家的情。婢子认为不如借着他生辰的机会,了表一下心意。况且人家请帖都送到门上来了,若是不去,恐怕两家面子会不大好看。”

    她一番话说到宋瑜心坎儿里去,宋瑜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她额头,“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澹衫抿唇一笑,拿帕子给她拭干净玉指,“距离月底只剩五天了,姑娘还是琢磨送谢郎君什么寿礼比较合适罢。”

    宋瑜重新躺回弥勒榻上,送礼物是件麻烦事,不能失了身份还得让对方满意。她脑中一团浆糊,霍川的问题尚未解决,又要分心应付谢昌寿宴。她按了按眉心一脸疲乏,瞅一眼窗外夜色,翻身指使薄罗打水洗漱,“时候还早,明日再议。”

    大兄没说要她何时教霍川制香,宋瑜便私心地逃避此事,届时她随时指派个人代替,蒙混过关未尝不可。打定主意后,宋瑜心中畅快许多,劳累一天夜里睡得格外香。

    *

    谢家别院在城外西南不远,车辇只需两刻钟便到。

    不到辰时便有谢家的马车停在门口,彼时宋瑜正在床上酣睡,被澹衫叫醒后颇为不满。她有严重的起床气,很能刁难人,平常丫鬟都不敢吵醒她,这类活自然而然便落在了大丫鬟澹衫身上。

    顶着宋瑜怨念深沉的目光,澹衫细心周到地给她穿上绣鞋,带到梳妆镜前耐心解释:“谢家的人已经来了,姑娘今日是去做客的,万不能让人久等。”

    她从花梨木绣墩上霍地站起,“我还没洗脸呢!”

    言下之意便是再急也得等着,薄罗端着铜盆搁在架子上,洁白巾子拧干净后递给她,宋瑜接过敷在脸颊。热气腾腾的滋味能消除困乏,她舒服地哼了一声,又掬水洗了两三遍,心情这才愉悦一些。

    她用盐水洗牙,镜子里的姑娘皓齿亮白,弯眸笑时会露出两排白牙,娇俏动人。

    宋瑜不喜着粉黛,奈何今日场合不同,只好安安分分地坐着任由澹衫摆弄。澹衫拿绵扑给她略施了薄薄一层珍珠粉,扑上绣绛紫牡丹缠枝纹,像极了在她脸上绽放一朵朵瑰丽花瓣。澹衫手巧,脂粉在她手中巧妙地成了衬托宋瑜的工具,颊边打了极淡一层石榴花染成的胭脂,自然明艳。佳人肤色皎洁,如丝如玉,白皙透红,堪称国色无双。

    八鬟髻梳时十分费劲,薄罗和另几个丫鬟在一旁打下手,最后澹衫给她戴上玉叶金蝉簪子,眨眼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时辰。澹衫一壁给她换上罗衫长裙,一壁往屋外探看:“谢家人估计要等急了,姑娘请随我出门。”

    宋瑜檀口微张,不满地努努唇,“谁教他们来这样早,事先又没支会我一声,实在怪不到我头上。”走到门边发觉忘记一事,提起裙摆转身步入屋中,不多时手中捧着个紫漆镂雕云纹盒子,里面正是送给谢昌的寿礼。

    薄罗打听到谢家大郎钟爱笔墨文书,且常与账本打交道,宋瑜便费尽心思地弄来这样东西。盒里装着龟伏荷叶端砚,叩击无声,发墨而不坏笔,是为稀世珍品。宋瑜得到它费了好大一笔工夫,与五叔宋郇苦口婆心地哀求一番,他才同意转手,如今想来都佩服自己毅力。

    五叔家藏着许多珍贵古玩宝物,宋瑜闲来无事便去开开眼界,总算让她遇到个合眼缘的。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美母骑士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道德沦丧

闻香识美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风荷游月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风荷游月并收藏闻香识美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