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计划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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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过劲来的赌徒兴致颇高，天天到海滨浴场去玩，有点儿流连忘返的味道，其实他并不会游泳，只是对那海滩上坦胸露腹的女郎大感兴趣，一连几天没有想离开的意思。那女演员正好乐在其中，天天缠着我不放。但我心里明白，我的试验偏离了我的设计轨道，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需摆脱出来。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张之望打来的，他告诉我，现在那流浪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的大款，现在正在和g县洽谈几个经营项目，要我赶快想办法，否则，最后别人会把我们当成骗子告上法庭的。我一听，觉得必需要返回b城了。但怎么才能让这个贪婪而又游兴正浓的家伙同意返回呢？我又给李志奇打了个电话，想好了一个计策。下午，赌徒就收到了李管家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他的那个仇人现在因犯了事，正在被公安通辑。这家伙躲藏的地点已经被找到，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赌徒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他现在正玩的兴起，虽然夫人不陪他，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办法，他已经和一个楼层服务小姐勾搭上了，每到深夜，那赌徒就把她接进自己的房间，昨晚，我去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那个服务小姐衣冠不整的在他房里。我对他发怒，那家伙竟恬不知耻地对我说：“我的夫人都让给你了，你也得给我点儿空间吧！别说我没看见她半夜进了你的房间。”对这样的无赖，我只能无语以对。
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那赌徒好像还是意犹末尽，在我的坚持下，他只好答应明天就回。就是这样，这家伙还是闹出了个大麻烦。也许是他觉得快要走了，和那个服务小姐的事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不知道是被别人下了套还是该着他倒霉，大白天正好被人抓个正着。害得我和那帮“警察”磨了半天的嘴皮，最后被罚款六千才了事。事后我听到他大骂那个婊子无情，拿了他三千块还让人来抓他！
回到b城，张之望向我汇报了那流浪汉最近的情况，现在他已经口头允诺了将近一百万的投资意向了，就等我回来拍板。我叹了口气说：“看来我必需尽快地结束这个试验啦，再这样下去，我可就真的吃不消了呀！”正在这时，梦宦也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上次给我的资金用了没有，如果没有用先不要用了，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需要钱救急。”我吃惊地问：“老弟，你怎么啦？”他长叹一声：“流年不利呀！我的股票赔得我都快要跳楼啦！现在税务局又查到我头上来了，要我立即补齐税款，否则就要查封我的公司。所以我想如果你那笔钱没有用，就先不要用了，等我渡过难关再说吧。”我也叹了口气说：“真对不起，我的试验正在关头上，钱早就花出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只听他说：“那就算了吧，反正那点钱也救不了我。”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我见到那个流浪汉时，他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要我把王部长找来，他兴奋的向我描述自己的“宏伟”设想。我打断了他的话音说“老板，你不知道，现在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已经席卷香港，你的财产首当其冲，现在正在危险中。为了渡过危机，公司现在必需要收紧银根，现在王部长也没有什么办法，根本不可能再抽出资金来的。所以，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收紧你的钱袋子，而不是再去投资。如果，香港的公司垮了，你的一切设想都不成立。”也许这个弯子转在太急，流浪汉是根本没有想到堂堂的香港大公司，也会有拿不出钱来的时候。但自己已经做出的承诺可怎么办？他再三地要求我再去和王部长商量一下，无论如何也要筹集到资金。我只能苦笑一下，在口头上答应，然后离开。
现在最兴奋的当数是那赌徒了，当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正在被公安部门追辑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李志奇花了大价钱而故意制造出来的。为了惩治黄大林这伙流氓，他煞费苦心地利用那些流氓集团的利益关系，挑起了一场械斗，虽然两伙黑社会团伙因此而覆灭，不幸的是，造成了一人死亡和多人重伤。因此，那家伙被列入了通辑。现在为了“满足”赌徒的“报仇”欲望，李志奇又设计了一幕喜剧。当“赖总”兴冲冲地带人赶到时，正好看到公安人员把那个被通辑的家伙押上上警车，带队的警察还友好的拍了拍赖总的肩膀：“谢谢你帮助我们抓住了这个通辑犯！”赌徒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警察把自己的仇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带走。他看着黄大林那恶狠狠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噤！一丝后悔涌上心头，他想起了那句老话“打蛇不死，报应三生。”可明明自己没有向警察告密，为什么警察会这样说？看来以后要防备别人的报复啦。但转念一想“这家伙一进去，至少是三五年出不来。再说，我是赖总，我怕谁！大不了花点钱摆平了事！”想到这里，他又高兴起来。
现在让我头痛的是那女演员小孟，自从青岛回来以后，她就天天缠住我不放，不是要我陪同“体验生活”就是要我为她介绍著名导演，弄的我后悔不叠！我拒绝了几次以后，她似乎变的诡秘起来，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自己就被自己毁了。
我把我的烦恼和苦闷，和远在美国的‘迈克’说了，他听的哈哈大笑。
“你不是总是笑话我‘物欲横流’‘荒淫无度’吗？怎么你自己也掉进去了？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我的资本主义战胜了你的马克思主义。怎么样？有胆略和兴趣把自己也写进试验报告里吗？诂计你是不敢，因为你们东方人，都是不敢说真话的。”对此，我仍然强硬地回击道：“我承认，人在物欲的诱惑面前有其脆弱的一面，但做为科学工作者，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写一些不真实的东西出来。我的试验报告肯定会拿出有说服力的数据来支持我的观点。”迈克见我发火了，连连说：“no！no！密斯特马，对你的人品和敬业精神，我是绝对信得过的！这只是和你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转而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和我商讨下一步试验的细节。说实话，那家伙提出的几点看法和建议还真的很有价值。
结束了和迈克的通话，我在细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在想，有必要先把对那个流浪汉的试验结束。因为我不想因此而毁了一个很质朴纯洁的好青年。但如何结束，却让我大费周章。明确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试验？这太残酷啦！唉！就让他当成一个梦好了。
我打电话把张之望招来，布置有关的安排，我让他有目的的结束与g县的一切事宜，要尽量做到，已经签约的马上完成，只有意向的，委婉拒绝。原则是，利用东南亚金融危机为由，不留后患地替流浪汉解决今后的麻烦。
这时李志奇又走了进来，递给我一份电话费的清单，一看有二十多万！吓了一跳的我，急忙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那个赌徒的。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打满了世界各地色情电话的帐单，这家伙真是混蛋透顶！头涨的比巴斗还大的我，真的有点为我选中这个研究对像后悔了！这个烂货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弄破产的。我挥了挥手，示意李志奇出去，然后我想了想，拨通了王梦宦的电话。
短短几天，电话里的王梦宦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趾高气扬，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疲惫而沙哑。当他听完我的汇报时，说话的口气显然已经有了希望我尽快结束试验的味道。在电话里，他向我诉苦道：“马兄，你不知道，我经历了如同噩梦般的一周，这一周来，我的股票缩水了百分之六十！那税务事件，又逼的我不得不忍痛割肉补疮，这使我损失惨重！再加上前一时期我看好的香港b股遭受金融风暴的袭击，几乎全军复没，我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我现在还有欠下的税金七百万没有付清，如果不能尽快付清税款，我的企业也有可能被查封。你说我还能有心情关注你的什么‘试验？’。你赶快结束吧，我如今是一分钱也抽不出来帮你。”
我听了心下暗喜，有点儿幸灾乐祸，嘴上却深表同情地说：“老弟，你不要发愁，你是个福将，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放下电话，我觉得这才是我试验的最大收获。不行！我还有一件大事没办好，我的目标还远没有达到。
这几天，我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消息，直到快中午时电话里传来了我期待已久的好消息，我的同事小罗给我发来了一切ok的报告。我是个网迷，我习惯于从网上找寻我需要的信息，前几天的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北京“法轮功”组织围攻中南海。我敏锐地察觉到中央不会对之听之任之。这次，我派小罗用一个个体书商的名义去执行一个任务，要他在王梦宦开办的印刷厂里用化名印制一百万册有关法轮功的书籍，并预付了三十万的订金。我派出的另一批人马收集的有关王梦宦违法经营的证据也已经通过媒体传播了出去，相信很快就会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现在剩下的就是等着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巨人轰然倒下。
看到这儿，你们可能会以为我心狠手辣。其实，在我的试验中，王梦宦才是我最主要的试验对像。那个赌徒和流浪汉固然可以显现出人的本性所在，可由于受他们文化素质的限制，那种试验的不确定性已经让我不敢十分相信那个结果。而王梦宦则不同，他属于高学历，有知识的富有人群，只有他对我的试验有重大意义，其试验的理论价值也是其它远远所不能比的。另外，我的试验也不能都是由穷到富，也应该有由富到穷的变化才更有实际说服力。
在流浪汉的门口，我听到了他与女演员的首次不协调的声音。
“那天俺确实看见了，你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你在哪儿看到的？”女演员问
“俺那天送客人回来，在车上看到的。你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在一所大楼门前下车，然后进了那座大楼。”
“那是我的搭档呀！”
“什么搭档？”我一听要坏事，正要冲进去解围，就听到那女演员楞了一下说：“搭档就是客户呀！”
“那俺还看到你们手挽着手在一起啊！”
那女演员噗哧一笑说：“傻瓜，我们香港人社交上都是这样的，怎么，吃醋啦？”随后听到她咯咯的笑声。
那流浪汉认真的说：“俺是看不惯！虽然是俺舅父把你许配给俺，俺就不能让你这样丢俺的人。”
“笑死人啦！我给你丢人？哦！不过看来你还是很爱我的是吗？”
“俺就知道俺配不上你，你们香港人的习俗俺也受不了，你还是找一个和你般配的香港人吧！和你在一起，就像在梦中一样，觉得不真实。”
只听那女演员幽幽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一场梦嘛！我如今才知道，大家都是在梦中过日子啊！”那流浪汉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我咳了一声，走进门去，那流浪汉看到我进去，立刻站了起来。
“总管，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上次让你办的那些事怎么样了？乡亲们还在等我的回话呢。”我坐下后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来向你汇报的，小姐不要走，你也听听王部长发来的最新公司财务状况。”
女演员本来准备回避，见我这么说就坐了下来：“我本来不想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总管说了，那我就听听这几天又发生了哪些大事。”
我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向他“汇报”起绿叶集团公司近来的财务收支状况，末了，我强调：“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可能再做新的投资！”那流浪汉看来并不懂什么金融危机和股票行情，听我说完后，只哓得舅舅的财产也不是无限的，沉默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梦，梦也到该醒的时候啦！说实话，我对投资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如果是我给公司造成了目前的困境，俺真的很对不起舅舅的重托！”过一了会儿他对我说：“总管，俺有个私人的事儿想和你商量，你看行不？”
我想了想说：“什么事？你说吧。”
“俺想结婚，俺妈整天催着俺快把喜事儿办了，你说可以吗？”
我心里一乐，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儿也熬不住了。我说：“当然可以，但要看小姐同意不同意，现在她的压力最大。只要她同意，我没什么可说的。”
那流浪汉看了看小姐，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说：“总管，俺不是要娶小姐，俺是想回乡娶那个和俺有过白头之约的那个姑娘”一声惊雷在我的头上炸响，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时间，让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小孟反应快，她掏出手绢捂住脸呜咽着冲了出去，我也顺坡骑驴地说了声，让我和小姐商量商量再说的话，就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那女演员正在外面等我，她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边走边商量着下一步的方案，那女演员很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我们所没注意到的是，那个叫李旺财的流浪汉也正悄悄地在背后看着我们。
自从我和女演员有了暧昧关系以后，我的试验工作总是有点儿不顺。先是流浪汉对“小姐”产生了怀疑，现在赌徒又给我找了新的麻烦。这不，今天接到了某公司邀请赖总参加一个联谊会的函件，并指定了要夫人也参加。对这类应酬那赌徒本来是应付的游刃有余的，所以我也就放松了警惕，谁知宴会过后的舞会上出麻烦了。原来小孟虽然不是那名气很大的演员，但也算是一方名人，在舞会上有人认出了她，并听人介绍她是“赖总”的夫人，巧的是，这个人与小孟的丈夫相熟，一个电话打到了小孟丈夫那里，于是麻烦来了。这天，正赶上他们从一个舞厅出来，刚要上车时，一个人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女演员愤怒地问：“你不是说去外地拍电视剧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男人是谁？”
原来他正是小孟的丈夫，小孟临危不惧，坦然答道：“是呀，怎么啦？”
“怎么了？你现在不是赖总的夫人吗？我有同事看见你和他手挽手出双入对，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你你还肉麻地叫他‘老公’！”
“这不是在拍戏嘛！你吃什么干醋？”她笑了。还加上一句：“不信你问问赖老师。”
“拍什么戏？”这时的赌徒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你小子是什么人？来捣什么乱？告诉你，我可是丰原的老总！你活腻了，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那人也不示弱，立即挥拳相迎，两人打成了一团。我一看不妙，赶紧让司机抄起摄像机一面做拍摄状，一面飞身上前拦住双方，赌徒看上去吃了点儿小亏，鼻子见了血。我让人扶他先回去换衣服，赌徒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骂咧咧的上车走了。见到那年青人，我先问道：“你是小孟同志的爱人吧？”
“是”他说。
“我是她的导演，小孟同志正在拍戏，我们正在拍一个镜头，看你把我们的戏都搅了吧！”我故做生气的模样说。
女演员急忙说：“导演——不，总管，对不起，他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我的司机扛着摄像机跑了过来，问：“总管，怎么办？要重拍吗？”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我们的拍摄现场啊，年青人，因为你的过失，这一段我还要重拍，你知道你这么做造成了我们多大的损失吗？”我声色俱厉地说。
莫名其妙的年青人看到隐蔽在车后的摄像机后恍然大悟“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拍戏，我没看到摄影机，又看到他们那亲昵的神态让我怒火中烧！有点失礼啦。可他为什么不向我说明，还先动手打人？”
“唉！你不懂，演员进入状态不容易，一旦进入了表演状态时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才行的，你突然跳出来，他还在演戏状态啊。你这一闹，演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进入状态！”我故做痛心疾首态地说。
女演员解释说：“他在戏中扮演的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丈夫，你搅了他的戏，他能不发火吗？”
“可还有人看见，你和另一个年青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那又怎么说！总不成都是演戏吧？”那年青人不服气地说。
我说：“这个戏中她串演一对孪生姐妹，这是剧情的需要，你不懂就不要乱掺和好吗？你看，为了你，大家半天的功夫全白费了！”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这让女演员很难为情，她一边推着丈夫走，一边娇嗔地说：“你看你，真够丢人现眼的，我都为你难为情了，快回去吧。”
那位倒霉的丈夫终于迷迷糊糊的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散去。我的心情确万般复杂，无可言喻。等待着我的是要向赌徒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闹上门来的究竟是谁。
果然，那位没讨到便宜的“赖总”正在盛怒以待。他一见到我们回来就劈头盖脑地咆哮起来：“你们在搞什么鬼？那人倒底是谁？怎么又扯上拍戏了？”他用手指着我们：“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俩狼狈为奸，想拿我当傻瓜吗？”我一时发楞还没有想出说词，那女演员却陡然脾气大发：“我知道他是谁？别人喜欢我你管的着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除了给我丢人现眼还能干什么！”说着故伎重演地扑上去又撕又打，站在一边的李志奇和众‘保安’一边拉架一边以保护夫人为名把赌徒抱住，结果是赌徒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饱打。
我故做无可奈何状，等她打累了才上去把她拉开。
“云清！”我动情地搂着她的肩膀。她突然掩面痛哭起来，是实实在在的哭，很伤心。我肯定，这不是在演戏。我任由她将委屈的泪水洒在我的肩头这让我感到内心好不安，我感到我这样做，对我的试验对像的伤害是不是太大了点。
赌徒闷坐在那儿发呆发楞，自言自语，今个儿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挨了两顿打？。
歇过劲来的赌徒兴致颇高，天天到海滨浴场去玩，有点儿流连忘返的味道，其实他并不会游泳，只是对那海滩上坦胸露腹的女郎大感兴趣，一连几天没有想离开的意思。那女演员正好乐在其中，天天缠着我不放。但我心里明白，我的试验偏离了我的设计轨道，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需摆脱出来。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张之望打来的，他告诉我，现在那流浪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的大款，现在正在和g县洽谈几个经营项目，要我赶快想办法，否则，最后别人会把我们当成骗子告上法庭的。我一听，觉得必需要返回b城了。但怎么才能让这个贪婪而又游兴正浓的家伙同意返回呢？我又给李志奇打了个电话，想好了一个计策。下午，赌徒就收到了李管家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他的那个仇人现在因犯了事，正在被公安通辑。这家伙躲藏的地点已经被找到，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赌徒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他现在正玩的兴起，虽然夫人不陪他，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办法，他已经和一个楼层服务小姐勾搭上了，每到深夜，那赌徒就把她接进自己的房间，昨晚，我去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那个服务小姐衣冠不整的在他房里。我对他发怒，那家伙竟恬不知耻地对我说：“我的夫人都让给你了，你也得给我点儿空间吧！别说我没看见她半夜进了你的房间。”对这样的无赖，我只能无语以对。
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那赌徒好像还是意犹末尽，在我的坚持下，他只好答应明天就回。就是这样，这家伙还是闹出了个大麻烦。也许是他觉得快要走了，和那个服务小姐的事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不知道是被别人下了套还是该着他倒霉，大白天正好被人抓个正着。害得我和那帮“警察”磨了半天的嘴皮，最后被罚款六千才了事。事后我听到他大骂那个婊子无情，拿了他三千块还让人来抓他！
回到b城，张之望向我汇报了那流浪汉最近的情况，现在他已经口头允诺了将近一百万的投资意向了，就等我回来拍板。我叹了口气说：“看来我必需尽快地结束这个试验啦，再这样下去，我可就真的吃不消了呀！”正在这时，梦宦也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上次给我的资金用了没有，如果没有用先不要用了，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需要钱救急。”我吃惊地问：“老弟，你怎么啦？”他长叹一声：“流年不利呀！我的股票赔得我都快要跳楼啦！现在税务局又查到我头上来了，要我立即补齐税款，否则就要查封我的公司。所以我想如果你那笔钱没有用，就先不要用了，等我渡过难关再说吧。”我也叹了口气说：“真对不起，我的试验正在关头上，钱早就花出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只听他说：“那就算了吧，反正那点钱也救不了我。”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我见到那个流浪汉时，他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要我把王部长找来，他兴奋的向我描述自己的“宏伟”设想。我打断了他的话音说“老板，你不知道，现在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已经席卷香港，你的财产首当其冲，现在正在危险中。为了渡过危机，公司现在必需要收紧银根，现在王部长也没有什么办法，根本不可能再抽出资金来的。所以，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收紧你的钱袋子，而不是再去投资。如果，香港的公司垮了，你的一切设想都不成立。”也许这个弯子转在太急，流浪汉是根本没有想到堂堂的香港大公司，也会有拿不出钱来的时候。但自己已经做出的承诺可怎么办？他再三地要求我再去和王部长商量一下，无论如何也要筹集到资金。我只能苦笑一下，在口头上答应，然后离开。
现在最兴奋的当数是那赌徒了，当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正在被公安部门追辑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李志奇花了大价钱而故意制造出来的。为了惩治黄大林这伙流氓，他煞费苦心地利用那些流氓集团的利益关系，挑起了一场械斗，虽然两伙黑社会团伙因此而覆灭，不幸的是，造成了一人死亡和多人重伤。因此，那家伙被列入了通辑。现在为了“满足”赌徒的“报仇”欲望，李志奇又设计了一幕喜剧。当“赖总”兴冲冲地带人赶到时，正好看到公安人员把那个被通辑的家伙押上上警车，带队的警察还友好的拍了拍赖总的肩膀：“谢谢你帮助我们抓住了这个通辑犯！”赌徒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警察把自己的仇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带走。他看着黄大林那恶狠狠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噤！一丝后悔涌上心头，他想起了那句老话“打蛇不死，报应三生。”可明明自己没有向警察告密，为什么警察会这样说？看来以后要防备别人的报复啦。但转念一想“这家伙一进去，至少是三五年出不来。再说，我是赖总，我怕谁！大不了花点钱摆平了事！”想到这里，他又高兴起来。
现在让我头痛的是那女演员小孟，自从青岛回来以后，她就天天缠住我不放，不是要我陪同“体验生活”就是要我为她介绍著名导演，弄的我后悔不叠！我拒绝了几次以后，她似乎变的诡秘起来，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自己就被自己毁了。
我把我的烦恼和苦闷，和远在美国的‘迈克’说了，他听的哈哈大笑。
“你不是总是笑话我‘物欲横流’‘荒淫无度’吗？怎么你自己也掉进去了？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我的资本主义战胜了你的马克思主义。怎么样？有胆略和兴趣把自己也写进试验报告里吗？诂计你是不敢，因为你们东方人，都是不敢说真话的。”对此，我仍然强硬地回击道：“我承认，人在物欲的诱惑面前有其脆弱的一面，但做为科学工作者，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写一些不真实的东西出来。我的试验报告肯定会拿出有说服力的数据来支持我的观点。”迈克见我发火了，连连说：“no！no！密斯特马，对你的人品和敬业精神，我是绝对信得过的！这只是和你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转而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和我商讨下一步试验的细节。说实话，那家伙提出的几点看法和建议还真的很有价值。
结束了和迈克的通话，我在细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在想，有必要先把对那个流浪汉的试验结束。因为我不想因此而毁了一个很质朴纯洁的好青年。但如何结束，却让我大费周章。明确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试验？这太残酷啦！唉！就让他当成一个梦好了。
我打电话把张之望招来，布置有关的安排，我让他有目的的结束与g县的一切事宜，要尽量做到，已经签约的马上完成，只有意向的，委婉拒绝。原则是，利用东南亚金融危机为由，不留后患地替流浪汉解决今后的麻烦。
这时李志奇又走了进来，递给我一份电话费的清单，一看有二十多万！吓了一跳的我，急忙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那个赌徒的。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打满了世界各地色情电话的帐单，这家伙真是混蛋透顶！头涨的比巴斗还大的我，真的有点为我选中这个研究对像后悔了！这个烂货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弄破产的。我挥了挥手，示意李志奇出去，然后我想了想，拨通了王梦宦的电话。
短短几天，电话里的王梦宦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趾高气扬，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疲惫而沙哑。当他听完我的汇报时，说话的口气显然已经有了希望我尽快结束试验的味道。在电话里，他向我诉苦道：“马兄，你不知道，我经历了如同噩梦般的一周，这一周来，我的股票缩水了百分之六十！那税务事件，又逼的我不得不忍痛割肉补疮，这使我损失惨重！再加上前一时期我看好的香港b股遭受金融风暴的袭击，几乎全军复没，我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我现在还有欠下的税金七百万没有付清，如果不能尽快付清税款，我的企业也有可能被查封。你说我还能有心情关注你的什么‘试验？’。你赶快结束吧，我如今是一分钱也抽不出来帮你。”
我听了心下暗喜，有点儿幸灾乐祸，嘴上却深表同情地说：“老弟，你不要发愁，你是个福将，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放下电话，我觉得这才是我试验的最大收获。不行！我还有一件大事没办好，我的目标还远没有达到。
这几天，我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个消息，直到快中午时电话里传来了我期待已久的好消息，我的同事小罗给我发来了一切ok的报告。我是个网迷，我习惯于从网上找寻我需要的信息，前几天的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北京“法轮功”组织围攻中南海。我敏锐地察觉到中央不会对之听之任之。这次，我派小罗用一个个体书商的名义去执行一个任务，要他在王梦宦开办的印刷厂里用化名印制一百万册有关法轮功的书籍，并预付了三十万的订金。我派出的另一批人马收集的有关王梦宦违法经营的证据也已经通过媒体传播了出去，相信很快就会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现在剩下的就是等着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巨人轰然倒下。
看到这儿，你们可能会以为我心狠手辣。其实，在我的试验中，王梦宦才是我最主要的试验对像。那个赌徒和流浪汉固然可以显现出人的本性所在，可由于受他们文化素质的限制，那种试验的不确定性已经让我不敢十分相信那个结果。而王梦宦则不同，他属于高学历，有知识的富有人群，只有他对我的试验有重大意义，其试验的理论价值也是其它远远所不能比的。另外，我的试验也不能都是由穷到富，也应该有由富到穷的变化才更有实际说服力。
在流浪汉的门口，我听到了他与女演员的首次不协调的声音。
“那天俺确实看见了，你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你在哪儿看到的？”女演员问
“俺那天送客人回来，在车上看到的。你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在一所大楼门前下车，然后进了那座大楼。”
“那是我的搭档呀！”
“什么搭档？”我一听要坏事，正要冲进去解围，就听到那女演员楞了一下说：“搭档就是客户呀！”
“那俺还看到你们手挽着手在一起啊！”
那女演员噗哧一笑说：“傻瓜，我们香港人社交上都是这样的，怎么，吃醋啦？”随后听到她咯咯的笑声。
那流浪汉认真的说：“俺是看不惯！虽然是俺舅父把你许配给俺，俺就不能让你这样丢俺的人。”
“笑死人啦！我给你丢人？哦！不过看来你还是很爱我的是吗？”
“俺就知道俺配不上你，你们香港人的习俗俺也受不了，你还是找一个和你般配的香港人吧！和你在一起，就像在梦中一样，觉得不真实。”
只听那女演员幽幽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一场梦嘛！我如今才知道，大家都是在梦中过日子啊！”那流浪汉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我咳了一声，走进门去，那流浪汉看到我进去，立刻站了起来。
“总管，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上次让你办的那些事怎么样了？乡亲们还在等我的回话呢。”我坐下后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来向你汇报的，小姐不要走，你也听听王部长发来的最新公司财务状况。”
女演员本来准备回避，见我这么说就坐了下来：“我本来不想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总管说了，那我就听听这几天又发生了哪些大事。”
我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向他“汇报”起绿叶集团公司近来的财务收支状况，末了，我强调：“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可能再做新的投资！”那流浪汉看来并不懂什么金融危机和股票行情，听我说完后，只哓得舅舅的财产也不是无限的，沉默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梦，梦也到该醒的时候啦！说实话，我对投资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如果是我给公司造成了目前的困境，俺真的很对不起舅舅的重托！”过一了会儿他对我说：“总管，俺有个私人的事儿想和你商量，你看行不？”
我想了想说：“什么事？你说吧。”
“俺想结婚，俺妈整天催着俺快把喜事儿办了，你说可以吗？”
我心里一乐，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儿也熬不住了。我说：“当然可以，但要看小姐同意不同意，现在她的压力最大。只要她同意，我没什么可说的。”
那流浪汉看了看小姐，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说：“总管，俺不是要娶小姐，俺是想回乡娶那个和俺有过白头之约的那个姑娘”一声惊雷在我的头上炸响，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时间，让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小孟反应快，她掏出手绢捂住脸呜咽着冲了出去，我也顺坡骑驴地说了声，让我和小姐商量商量再说的话，就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那女演员正在外面等我，她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边走边商量着下一步的方案，那女演员很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我们所没注意到的是，那个叫李旺财的流浪汉也正悄悄地在背后看着我们。
自从我和女演员有了暧昧关系以后，我的试验工作总是有点儿不顺。先是流浪汉对“小姐”产生了怀疑，现在赌徒又给我找了新的麻烦。这不，今天接到了某公司邀请赖总参加一个联谊会的函件，并指定了要夫人也参加。对这类应酬那赌徒本来是应付的游刃有余的，所以我也就放松了警惕，谁知宴会过后的舞会上出麻烦了。原来小孟虽然不是那名气很大的演员，但也算是一方名人，在舞会上有人认出了她，并听人介绍她是“赖总”的夫人，巧的是，这个人与小孟的丈夫相熟，一个电话打到了小孟丈夫那里，于是麻烦来了。这天，正赶上他们从一个舞厅出来，刚要上车时，一个人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女演员愤怒地问：“你不是说去外地拍电视剧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男人是谁？”
原来他正是小孟的丈夫，小孟临危不惧，坦然答道：“是呀，怎么啦？”
“怎么了？你现在不是赖总的夫人吗？我有同事看见你和他手挽手出双入对，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你你还肉麻地叫他‘老公’！”
“这不是在拍戏嘛！你吃什么干醋？”她笑了。还加上一句：“不信你问问赖老师。”
“拍什么戏？”这时的赌徒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你小子是什么人？来捣什么乱？告诉你，我可是丰原的老总！你活腻了，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那人也不示弱，立即挥拳相迎，两人打成了一团。我一看不妙，赶紧让司机抄起摄像机一面做拍摄状，一面飞身上前拦住双方，赌徒看上去吃了点儿小亏，鼻子见了血。我让人扶他先回去换衣服，赌徒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骂咧咧的上车走了。见到那年青人，我先问道：“你是小孟同志的爱人吧？”
“是”他说。
“我是她的导演，小孟同志正在拍戏，我们正在拍一个镜头，看你把我们的戏都搅了吧！”我故做生气的模样说。
女演员急忙说：“导演——不，总管，对不起，他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我的司机扛着摄像机跑了过来，问：“总管，怎么办？要重拍吗？”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我们的拍摄现场啊，年青人，因为你的过失，这一段我还要重拍，你知道你这么做造成了我们多大的损失吗？”我声色俱厉地说。
莫名其妙的年青人看到隐蔽在车后的摄像机后恍然大悟“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拍戏，我没看到摄影机，又看到他们那亲昵的神态让我怒火中烧！有点失礼啦。可他为什么不向我说明，还先动手打人？”
“唉！你不懂，演员进入状态不容易，一旦进入了表演状态时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才行的，你突然跳出来，他还在演戏状态啊。你这一闹，演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进入状态！”我故做痛心疾首态地说。
女演员解释说：“他在戏中扮演的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丈夫，你搅了他的戏，他能不发火吗？”
“可还有人看见，你和另一个年青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那又怎么说！总不成都是演戏吧？”那年青人不服气地说。
我说：“这个戏中她串演一对孪生姐妹，这是剧情的需要，你不懂就不要乱掺和好吗？你看，为了你，大家半天的功夫全白费了！”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这让女演员很难为情，她一边推着丈夫走，一边娇嗔地说：“你看你，真够丢人现眼的，我都为你难为情了，快回去吧。”
那位倒霉的丈夫终于迷迷糊糊的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散去。我的心情确万般复杂，无可言喻。等待着我的是要向赌徒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闹上门来的究竟是谁。
果然，那位没讨到便宜的“赖总”正在盛怒以待。他一见到我们回来就劈头盖脑地咆哮起来：“你们在搞什么鬼？那人倒底是谁？怎么又扯上拍戏了？”他用手指着我们：“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俩狼狈为奸，想拿我当傻瓜吗？”我一时发楞还没有想出说词，那女演员却陡然脾气大发：“我知道他是谁？别人喜欢我你管的着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除了给我丢人现眼还能干什么！”说着故伎重演地扑上去又撕又打，站在一边的李志奇和众‘保安’一边拉架一边以保护夫人为名把赌徒抱住，结果是赌徒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饱打。
我故做无可奈何状，等她打累了才上去把她拉开。
“云清！”我动情地搂着她的肩膀。她突然掩面痛哭起来，是实实在在的哭，很伤心。我肯定，这不是在演戏。我任由她将委屈的泪水洒在我的肩头这让我感到内心好不安，我感到我这样做，对我的试验对像的伤害是不是太大了点。
赌徒闷坐在那儿发呆发楞，自言自语，今个儿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挨了两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