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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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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记忆该是身上的那根肋骨

    想丢弃的时候

    才知道手术的残忍

    “一个人的思念,好累!”

    她用平静的声音对他说,淡淡地,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真的么?真的就这么让思念累了自己?

    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放了彼此,或许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痕。当这个念头陡然显现的时候,她身体的某一部分象被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搅动奋斗目标,撕裂所有的伪装。原来,坚强只是一张薄纸,只要他的气息漫过心头,就会氲氤成一滩只封存他记忆的浆水。

    “我知道。我也是这样地想你。”将脸在她的发丝上摩挲着,一如以前的温柔。

    每一次的拥抱,都能让她最深处的火焰燃烧起来。稍稍转头,眼睛逢着眼睛,他的眼睛有疼痛在温溢,走过眉头,打乱了她眼中的平静。

    “你瘦了。”指腹抚摸着他的面颊,坚硬的颧骨胳了她的手。她总是这样细心而温柔,如一只乖巧的兔子。

    “你也是呵”揽着她腰的手,加了加劲,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情愫,纠缠交融着,淹没了最初的那分淡然。

    不知道该记忆的是疼痛还是温存。那排山倒海般的温柔,倾刻间瓦解了所有的措词,她也只有看着心底角落里的疼痛,无力叹息。

    “今年的紫藤花落成泥,我就该离开你了。”

    她一直知道,脆弱的经不起一丝震颤的思念,应该被昨夜过窗的狂风携走,也就如了他们偶然的相遇里的恍惚,虽然痛,伴着心跳,四处游走。

    二、

    千万人之中

    擦肩的瞬间

    彼此的回眸

    注定了一路的缘份

    她和他的相识是那样的不经意,象举手投足间,飘落怀中的那枚落叶,偶然中蕴含命运定律。

    她的字,忧伤得近透明。隐隐间,有一只娥子不停地在蜕变,却找不奋斗目标可以成熟成阳光下斑斓蝴蝶的那个出口。

    许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份能碰撞心灵的那种激灵,启封他埋藏了多年的深情。她的忧郁,她的脱俗,她的细腻,她的温柔,就这样吸引了他的目光,梦想与现实的吻合,笃定了他一生中的追求。

    “我来晚了,但我毕竟来了。”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自信,他的从容,他的执着,象手拿食物的赴约人,断定了未来里合二为一的结局。

    她爱极了他与年龄不相符的思维,抛弃世俗一纷杂的红尘琐事,只为博她一笑柔情,在浓浓的爱恋里,她才会忘记一个不容忽略的现实——她比他大整整十岁。

    她喜欢他的声音,清纯中透着成熟。她喜欢他那干干净净的笑,象阳台上沐着阳光绽放的桅子花。特别是他诉说思念的时候,起伏的呼吸,熏染着她面,醉了眸,醉了眉,醉了寂寞的心。

    每一次放下电话,她都有再次提起的冲动。在工作的细小缝隙里,不经意就会挤进对他的思念。就是这样的不经意呵,风里,空气里,全都有他的名字滑过。她知道,自己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也许前生定下的缘份该在今生来领取,不问时间,不问地点。或许我们只是宇宙间的两颗石子,只有在相互碰撞时擦出火花,才能成为耀眼的流星,简单的只需要一点点火星。

    三、.

    红润唇吻上

    沟壑纵横的皱纹

    秋叶落尽

    荒凉了梦的绿

    时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感情在日益叠加,厚厚的一层,暖了这个冬季。

    她努力让思念来忘却现实,可“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刀子总不断切割她的道德与良心。

    他终会成家,终会娶妻,只是不知道他的妻会不会原谅他的曾经,他的妻会不会如她爱他一样爱他,他会不会象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呵,就是妻子这个名正言顺可以共枕一生的梦“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好无奈。

    “你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不到他眸中闪过的心疼。

    “落叶飞舞,因了土地的依恋。我是谁的落叶,谁又是重新培植我的土地?”他也不知道,她眼中的泪水,是为他而盈。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有能力了,我会成为你的土地,滋润你的繁茂,接受你的枯萎。”

    善良如她,知心如她,她怎么会让他成为一个不孝之人?她不问将来,就是为了他在该尽孝道的时候能平静,不带诺言的背影,尽人子、人夫、人父的责任。

    她说,她喜欢写凄婉的字,因为生活没有给她微笑着的笔。她说,有一天,她会写一篇弹着阳光的字,因为他们的故事,过程中的美丽,可以不问结局。

    当他说要带她回自己的小屋的时候,她眼睛望着紫藤花,说,叶子凋零了,但不是融入泥土,而是顺水飘流。

    四、

    思念是墙上的一副画

    一夜之间

    被谁扔在风里

    切割得支离破碎

    最后的一个黄昏,她删掉了他所有的短信,把手机连同记忆卡,一起扔进大海。

    列车,向着没有未来的地方飞奔,窗外的景色,却象放电影时的倒带镜头,齐刷刷地向后退。她想,如果岁月可以这样流回,她会不会让自己爱上他?

    落幕的时候,掌声里的泪水,是对谁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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