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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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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她口中的梦是确有其事,还是编出来试探他,至少阿姒说了,更温柔的那个,才是她夫君。

    心知该见好就收,但心里仍有褶皱,晏书珩低道:“我不喜欢江回这个名字,往后阿姒叫我月臣如何?”

    阿姒:“你不喜欢自己名字?”

    “对,不喜欢。”晏书珩轻道,“我会分不清你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想的是哪一个夫君?梦里的,还是梦外的。”

    他指腹按住她唇角,一字一句道:“是阿姒只能是我一人的。”

    阿姒无奈又觉好笑,这人可真怪,连自个儿的醋都吃。

    她问:“那叫夫君,如何?”

    晏书珩笑了:“你若嫁给了别的男子,也会叫那人夫君,如此说来,我和其他的郎君又有何不同?”

    这倒是与阿姒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似是找到知己般欣悦,但越是如此,她越想捉弄他,反问道:“可你之前不也一直唤我‘夫人’?想来之前你也觉得我与别的女子并无不同。”

    晏书珩道:“我偶尔也会唤你阿姒,有了这个名字,再唤夫人时,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夫人,夫君亦如此,你若只唤我月臣不唤夫君,也会少点什么。”

    阿姒听明白了。

    合着这两个称呼他是都想听。

    可她最擅长把别人的委屈说成自己的委屈,好让旁人顾不上委屈,“既有这般想法,为何今日才说,莫非从前你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我?”

    “因为阿姒对我坦诚了。”晏书珩话语轻得像云,但很郑重,“从前你也疑心我,但我问起时,你并不会承认。”

    上次若非他先挑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至于这次……

    大概是她心软了。

    晏书珩接着道:“这次阿姒虽存疑,却肯直言,于我而言,也算信任。”

    阿姒想不通了:“我告诉你是因不愿瞒着你,但改变不了对你心存猜忌的事实,这也还能算是信任?”

    晏书珩凝入她眼眸,“有所怀疑但未隐瞒,便是信任。”

    阿姒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这般定义信任:“信任,不应深信不疑么?”

    “深信不疑。”晏书珩笑了,“我并不认为有人能做到对他人深信不疑,便是至亲也难以做到。于我而言,有所怀疑但能坦诚相告,这便足矣。”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又稍稍拉开距离:“阿姒,你我虽同床共枕,但相识并不久,经历的也不多,我若强求你的深信不疑,岂不是空手套白狼?你能像今日这般坦诚,不再伪装,我已很满足。”

    这不值钱的语气叫阿姒怜惜,她抬起下巴,还他一个轻柔的吻。

    给了补偿后,她理直气壮道:“你这话我听着不大高兴,除去偶尔怀疑之外,我何曾在你面前刻意伪装过?”

    “是么?”反问的语气里掺杂了笑意,便莫名多了些纵容的意味,“阿姒捉弄我时总故作无辜,难道不算伪装。”

    被戳穿的阿姒不作声了。

    晏书珩长指悬在她额上两寸处,隔空在她额上戳了下,真挚道:“不过,我很喜欢被阿姒捉弄。”

    爱捉弄他这事在阿姒看来,不算十恶不赦,但她偏偏不想承认。

    都说破了,往后捉弄也成了你情我愿、心知肚明的事,还有何乐趣?

    她就喜欢披上羊皮连哄带骗,看他一面疑心被骗、一面又不敢置信,看他反复怀疑纠结,如此才有趣。

    这是阿姒一点隐秘的喜好,她不会告诉他,只依偎过去,脸贴在他颈侧,像只无辜的猫儿一样轻蹭:“可是夫君,我恐怕无法满足你这点喜好,因为我啊,的确不喜欢捉弄人。”

    晏书珩实在未忍住,指腹在她额上戳了下:“阿姒又忘了。”

    “我忘了什么?”

    “称谓。”

    阿姒难以启齿,叫他表字本就怪肉麻的,又是在这种时候。

    晏书珩悠悠叹息:“无妨,叫不出,便换别的法子弥补吧。”

    舌尖被勾住时,阿姒才明白他说的惩罚是什么,横竖她是叫不出,与他亲吻都比郑重其事地叫他表字容易。

    青年未给她喘'息的余地,阿姒重新理解了“唇枪舌剑”的含义,眼下他们不就如两把缠斗的软剑?不断勾缠,在相互缠绕中,侵占对方的领地。

    幽静山洞中只剩下唇舌相缠之声及两人渐渐不分彼此的紊乱气息。

    偶尔还伴随着低低的嘤咛。

    濒临窒息般,阿姒再攥不住他衣襟,只能承受。

    两人分离时,晏书珩眼尾绯红,许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现在叫得出来了么?”

    阿姒额头抵'着他肩上,忿忿道:“舌头麻了,叫不出来。”

    她声音含糊,的确像舌头僵住了,晏书珩搂着她,笑得无声无息,肩膀却克制不住地轻抖:“不中用。”

    阿姒不理会他。

    安静了片刻,她以为算是结束了,却听到他问:“现在舌头捋直了么?”

    看来今日听不到她唤一句“月臣”,想必他不会罢休,阿姒忍着肉麻,脸埋在他肩窝,飞快轻唤:“月臣。”

    他淡道:“声音太小,尚未听清。”

    这人难缠得很!

    阿姒恼了,凑近他耳畔,提起一口气极尽娇媚道:“月臣~”

    称呼一出,他竟僵住了。

    阿姒也没了羞赧,得寸进尺,再次唤了声。这声别说旁人,她自个听了都得赞几句“媚骨天成”、“情意绵绵”。

    搂着她的人果真又一滞。

    正幸灾乐祸,青年忽地扶住她后脑,将她的脸抬起来。

    “阿姒这般一叫,我更想吻你了,怎么办呢……”

    第34章

    阿姒火气“噌”地上来了。

    吻吻吻!

    他是舌头痒还是怎的!?

    不就是吻,又不会少半斤肉,阿姒忍着气,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扶住青年肩头,拇指摸索寻到他唇角。

    她低头,重重啃了上去,颇有要狠狠教训他一番的气势。

    晏书珩被低'喘一声。

    但他并未推开她,倚靠着石壁,仰面任她予取予求。

    昨日跳车时留下的伤蹭上岩壁,绵密痛意自背后蔓延到脑中。

    又因阿姒蛮横的吻,他气息紊乱,鼻尖涌上窒息般的麻意。

    痛和麻交缠。

    两种算不上愉悦的感觉涌到心口,反汇成一股奇妙的快意。

    危险,但叫人沉迷。

    毫无道理地,他分明是被撕咬的一方,却奇异地有种满足感。

    可这满足并未持续多久。

    阿姒很快就没力了,她刚要离去,身子却被轻轻放倒。

    后背触上下方铺作软垫的树叶,脑后和背后亦分别垫了他的手掌,青年的脸埋在她颈侧,尚还不平稳的温热气息拂过,似吹过山谷的春风。

    阿姒被吹得一软。

    锁骨忽地一阵细微钝痛,身上亦是一重,纵使未经人事,但这般姿'势让阿姒本能地察觉不妙。

    她抬起腿,轻蹬他锁在她身子两侧的膝头:“别这样……”

    晏书珩轻'喘着平复。

    他扣着阿姒脑后的手不松反紧,语气却似认输了般:“你再动,我可能真无法像昨夜那般忍住。”

    阿姒一时未懂,分明是他胡作非为,怎成了她乱动?右腿愣愣半屈着,膝弯贴着青年有力的腰身。

    晏书珩无奈,伸手去捞住她如邀约般屈起的腿,手握住阿姒膝头,要把她的腿从他腰间拿开。

    洞口倏地有人出声。

    “江郎——”

    护卫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他们长公子,正把那女郎压在树叶堆中,脸埋入人襟前,一只手还捞起女郎的腿要往自己腰上放。

    这这这……

    护卫忙退了出去。

    洞内被撞了个正着的两人身形皆是一滞,阿姒窘迫地挣了挣腿,晏书珩稍有停顿,随即从她身上起来。

    “这下倒真如昨日阿姒所说的那般,伤风败俗了。”

    他还好意思说笑,阿姒拢好襟领,亲昵过后,她嗓音染了蜜般,说的话却叫晏书珩头疼。

    “你方才不是说你瞒着我的事多着呢,不如一件件交待吧。”

    晏书珩垂眼看她:“想听哪些?”

    阿姒语气软下:“跳车的事,

    回想此事,她便觉得愧对他的真心:“若不带着我跳马,你应当更有把握全身而退的,对吧?”

    晏书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的确记不得当时回去拉她是出于何种心态。

    是知道破雾会稳住车,有所凭恃,才会回去。

    还是不假思索地回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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