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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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组调查人员通过举报人所列网店信息及网名、支付宝账户开展调查,发现网络店铺已将商品全部下架,但仍旧通过电商平台取得了该网店所有的交易流水及注册人信息。办案人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看注册人信息就知道是犯案人员拿一些生活用品,诓骗的老年人注册账号后,盗用的,连同收款账户也是一样的手法。注册人信息查到最后只会一无所获。收款账户需要通过银行流水,查看资金流向,中间肯定多个账户流转,最终的收款账户才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真实账户。仅凭第三方支付平台绑定的账户暂时无法定位到嫌疑人。

    目前能快速锁定嫌疑人的证据,就是购买铃兰资料的支付宝个人账户,账户名称虽然不全,但毕竟实名制,筛查起来还是相对容易些,经过对比后锁定嫌疑人名叫郑炎,就职于一家外贸公司,做跟单员。

    警察上门发现他已经辞职,没有办理交接手续就走了。打电话也找不到人。警察根据身份证信息找到了他的老家,父母看到警察上门焦急又无奈,翻看手机聊天记录找出了他的租住地址。警察到达出租屋时,发现郑炎醉酒正在床上熟睡。敲了很久才来开门,看样子是知道东窗事发,借酒浇愁呢!

    郑炎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泪眼婆娑,一副追悔莫及的面容。说自己只是想找个副业,赚点外快,结果被骗注册跑分平台,后来发现来钱挺快,又不占用时间和精力,就冒险在平台上抢了几笔单子。现在万分后悔,一定配合警方调查。

    “是谁骗你注册跑分平台的?”既然嫌疑人配合调查,审问人员孙远也不啰唆

    “一个网友那知道的,他是开发程序的,知道有的程序员私下里给一些公司写一些源代码赚外快。”

    “能联系到这个网友吗?”

    “应该可以吧,和他是打游戏的时候认识的,一般也是在游戏中交流。”

    “那好,今天就在警局打一局游戏,把他约到线下见面。”

    “好的”郑炎顺从地答道

    此时,对葛峰的审问结果已经发送过来,警局的同事送到了孙远的面前。看了一眼手里的审问资料,抬头问郑炎:“你是铃兰的粉丝?”

    “不是,我不追星”

    “不追星为什么要购买铃兰的照片?”

    “那不是我买的,是杨斐买的,他钱不够,我帮他代付的。如果不是帮他代付款,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今天不会,早晚也会坐在这里。你应该感谢杨斐,如果不是他,将来你的刑罚只会更重。”孙远揶揄道

    “你和杨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学的学弟,比我低两级。”

    得知杨斐还是在校大学生。目前只是犯罪嫌疑人,为了不扩大影响,警察并未上门抓捕,而是联系了学校教务处,通知杨斐自行到派出所协助调查。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杨斐接到通知后,更是胆战心惊。

    杨斐到案后,孙远盘问杨斐是如何认识郑炎的,杨斐不敢隐瞒,“郑炎是大我两级的学长,大二时兼职认识的,那时候他大四。后来他就去实习了,但一直保持联系,将来自己找工作实习的时候也好有个人脉推荐什么的。”

    “你是铃兰的粉丝?”

    “是的”

    “你购买的铃兰的中小学时期的照片?”

    “是的,当时郑炎帮我付的钱,后来我把钱还给了郑炎,郑炎还说要介绍赚钱的渠道给我。我知道买卖别人的隐私可能触犯法律,但我只是想做一份铃兰的个人成长记录册,没有其他企图,没想到会造成现在的结果。”杨斐不住地为自己辩解。

    根据杨斐的交代,他和郑炎的供词可以相互对应,证明郑炎没有撒谎。

    “那你参与郑炎介绍的赚钱渠道了吗?”审问人员追问道

    “没有,他说要请我吃饭,见面细聊,还没见面呢就闹出了这件事。可我真不赌博,也没洗钱。”

    “没有做过我们也不会冤枉你的,经侦部门会调查你名下所有银行的开户及资金流动情况,如果没有异常,自然证明你没有说谎。看一下这份笔录,没有问题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如果发现异常会再次传讯你,到时要及时到案配合调查。”

    杨斐没有想到今天还能走出派出所,心里轻松了很多,连声答应,开心的签了字离开了。

    郑炎这种不过是整个犯罪链条上最底层的一环,大鱼是幕后操纵跑分平台与境外赌博团伙合作的黑手。顺藤摸瓜,争取抓住这帮蛀虫。

    据郑炎交代,介绍他注册跑分平台的网友,网名叫做‘命衍将军’,双方从未互报真名。看样子对方知道是违法行为,自我保护意识较强。将其约到线下见面可能要多费一些口舌。游戏上线时间多是晚上,加班对孙远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当晚就陪同郑炎一起等着‘命衍将军’上线。

    功夫不负有心人,都快半夜了才等到对方上线。郑炎赶紧打招呼,组队一起游戏,边打边和对方聊天,游戏过程中由于多人在线,不方便聊私人话题,而且大家都在集中精力赢得游戏,除了对战局的指挥,自动屏蔽其他话题。一局游戏结束后,郑炎才开始切入主题,“哥,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将军就好了。”对方显然不愿意透漏私人信息。

    “好的,哥,你给我介绍的路子,让我最近赚了点钱,我一定要表示一下,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郑炎盛情邀请对方线下见面

    “哈,谢谢兄弟了,感谢就不必了,我也没做什么,就是顺嘴的事儿,不必放在心上。”对方并不领情

    “那不行,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比欠钱还难受,你一定得让我请你吃饭。”郑炎穷追不舍

    “嗐!不就是发了点横财嘛,多大点事儿,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了。”对方再次推脱

    “那好吧,那就不吃饭了,不过我是真的想感谢你,而且横财一定要散出去一些,保平安,这样吧,你给我个地址或者账号,我给你买个礼物或者直接转点钱给你,让我安心。”郑炎想方设法地追问出对方的信息

    “那就见面吃个饭好了。”对方终于妥协

    “好的,哥,那就明天晚上?”郑炎主动敲定时间

    “好的,约在哪?”

    “哥,你喜欢吃什么菜系?听你的。”

    “好久没吃涮羊肉了,明天西直门东来顺见吧。”

    “好嘞,明天好好喝一杯。还要不要再来一局?”郑炎怕突兀的结束对话,会引起对方的警觉,眼神请示了一下孙远后追问道。

    “当然,再来一局。”郑炎任务完成,心情略微放松了点,与对方配合默契,赢了对手。双方都开心的结束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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