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现实（补5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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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内静悄悄一片,只有投影仪‘沙沙’作响。房内两人对视许久，谁也没有先张嘴说话，最后还是梁燕妥协了。
“你就没什么疑问吗？”
“问了你也不会说。”简云台反应出奇平静，开口道：“我连这个人都没听说过。”
梁燕叹气,说：“这是因为微生律的一切资料都得保密,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是降安组的人,当年为了抓捕他,降安组出了次大血,死伤无数。他在降安组的这一年里，无伤通关了所有死亡率百分之百的副本,仅仅一年，后建立的降安组业绩就已经赶超咱们好多了。”
“招安组觉得不行，就迅速保释了同为神祟的你,想要用你和他打擂台。”
简云台挑眉，这些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降安组和招安组居然是竞争对手？这两个组别不都是直播组里的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梁燕叹气说：“要不然你以为上头的人为什么不管主播自相残杀？他们想建立一套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有竞争的地方，才能长久活跃。”
“懂了。”简云台点了点头,不说废话，“你们想让我怎么杀他？”
“不知道，你得自己琢磨。他有不死之身,你也有不死之身,就看你们谁先让对方一败涂地。当然了,你要是有能耐,将他直接拐到招安组来,那我们一万个热烈欢迎。”梁燕开了句玩笑话,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玩笑太匪夷所思,不可能实现。
她摇摇头站起身,递过来一部手机。
“这是直播组专用通讯设备，上面有个主播小助手app，你自己研究一下，我就不讲解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的室友。哦……对了，你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后续会安排生活助理专门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简云台接过手机看了看，随手点进主播小助手app，上面写着‘主播之家’。
里面有三个板块，分别为：
【就医岭】
【佣兵塔】
【中心商城】
点进就医岭，屏幕上出现一行红色大字：很抱歉，只有灵祟才能使用此功能。
点进佣兵塔，屏幕上又出现一行红色大字：很抱歉，只有平民才能使用此功能。
“…………”
简云台嘴角抽搐了一下，抱着这是个什么废物app的想法，最后点进中心商场。
“！！！”
直到这个时候，简云台一直意兴阑珊的情绪才猛然激动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一切——琳琅满目、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武器、道具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上面不卖的。
然而往下一看价格，他就像是天降一盆冷水，被淋了一个透心凉。
“这上面的东西怎么全卖这么贵？！我就没看见一万直播币以下的武器。”简云台指着上面的刀，窒息问：“这刀——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破刀么，它凭什么卖这么贵？！”
“噗哧——”梁燕笑出了声。
直到现在，她才真切意识到简云台才刚刚十八岁，他只是个少年人，而不是那个让无数人为止恐惧的‘降安组重罪犯’。
梁燕忍住笑意，见简云台确实是真情实感的在质疑，她解释说：“这是直播组定的价格。你要知道外面是不会买卖武器的，多少钱也买不到，但是在直播组里，一切东西都可以用直播币来明码标价。”
顿了顿，她继续说：“你要是觉得不服，你也可以把刚获得的武器挂上去卖。”
一听自己也能卖这么贵，简云台立即说：“我服，我非常服。还是贵点好。”
梁燕笑着摇头，说：“待会你的小助理会送来直播组队服。穿上那件衣服，从此以后你的社会地位已经迈上新的阶层，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往更高处走。”
简云台抿唇，梁燕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从小到大在贱民区长大，他因为这张脸以及过小的年龄遭受不少歧视与欺辱，睡桥洞被流浪汉驱赶更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如果可以站在最高的顶峰，没有人敢欺负他！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无条件保护他，简云台只能靠自己。
他一定要变强大，攀登顶峰！
心中刚许下鸿鹄壮志，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简云台也不觉得尴尬，直接问：“等小助理过来，我就可以回宿舍吃饭了吧？”
“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梁燕冲他轻轻眨眼，笑的很神秘。
※※
此时，直播组留言板上都快炸了。
“慕名前来膜拜隐藏任务，求友友们给个链接，让我看看是哪匹黑马冒了出来。”
“盲猜10到20名内的主播，这次前10全部参加了a级副本，他们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隐藏任务这种东西就别想了。”
“哈哈哈哈确实，而且a级副本周期普遍长，这才四五天过去，主线step1他们都不一定能完成，更别提隐藏主线了。”
“都不看流媒体么，直播星娱乐周刊出来了，获得隐藏任务的是一个十八岁新人。”
此言论一出，众人震惊：
“什么？！！！”
“新人？还是个十八岁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村里刚通网啊。这次的新人可厉害了，而且他还是从降安组转来的。直播我全程看了，贼tm牛逼。”
“降安组转过来的？提前害怕！”
“靠，我在副本里的这几天到底错过了多少大事啊！不行，今天晚上我得回家付费看看新人的通关录屏。”
小助理收起手机，羡慕道：“我也想进直播组。主播跑趟副本就能赚到直播币，回家休息，直播录屏也可以赚币。这次简云台收益肯定很大，好多人说要去看他的录屏。”
“你先觉醒祟种再说这种话吧，没准你觉醒出来是个屁用都没有的兔子妖祟。”督察队女长官看他一眼，说：“你靠关系进来，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能学到东西就是好的。”
“好嘞，姑妈。”小助理乖巧坐直。
轿车驶入降安组别墅区，说是别墅区，但这儿黯淡无光，仿佛鬼街一样。
滴滴——
喇叭声响起。
督察队人员前来核对工作证后，姑妈就开着车进去了。然而刚开进去没有五分钟，两边道路的窗户突然大亮，部分别墅里有黑影闪过，非人类般的尖叫声不断。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在疯狂拍打防弹玻璃，还有锁链声叮当当地响。
小助理吓的六魂尽飞，惊恐道：“他们在干什么？”
姑妈一脸习以为常，“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活人了，在欢迎你呢。”
“……！！！”姑妈你不要用这么淡定表情说这么恐怖的话啊啊啊啊！
小助理幼小的心灵遭受重大打击。
这真的是在欢迎他，而不是在故意恐吓他吗？！
一路惊魂，小助理满脸崩溃，看上去随时想要弃车跑路。
好不容易等车子行驶到目的地，突然之间，所有鬼屋别墅的灯全灭了。那些降安组罪犯就像达成了某种统一意见，不约而同地噤声，又一个个缩了回去。
“呼——”小助理捂着碰碰跳的小心脏，发自内心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吐出来，姑妈就说：“我就说你没脑子吧。别高兴的太早，你动脑子想想他们为什么不出声了。”
“为什么？”小助理愣愣问。
姑妈将车停到某栋鬼屋别墅前的车位里，冲别墅努努嘴说：“他们都怕他呗。”
“……？！”小助理再次惊恐，崩溃抱头哭，“姑妈我不想长见识了！你快点带我去见简云台吧，咱们不是还要给他送队服嘛！”
“迟了。”
姑妈连拖带拽地把他弄下了车，还把轿车给上锁了。小助理不敢一个人再往回跑，只能哭丧着脸跟进了别墅。
别墅里一片死寂。
一开门，就瞧见满屋子红绳，绳子上拴着不少铜铃铛。绳子末端系在天花板机关枪上，红绳一动，枪口随之转移。
小助理僵住脚步，他好怕怕啊！
姑妈安慰说：“别怕，机关枪只能检测到电颈镣。这套装置是专门给微生律设置的，不会误伤到其他人。上楼吧。”
小助理一千个一万个不想上楼，扒着旋转楼梯扶手，整个人都挂在上面了。
姑妈拿他没办法，只能扔下他不管，自己拿着表格上楼了。
“……”小助理忐忑等待，心里的小人儿在抱头鼠窜：姑妈你一个人上去真的好么！你不会在楼上原地去世吧呜呜呜！
接下来的五分钟，是小助理人生中最艰难的五分钟。
嘎吱嘎吱——
他好奇抬头看，从旋转楼梯的缝隙中，他看见了轮椅，与一闪而逝的苍白瀑发。
“这是接下来的待选副本，都已经确定下来有哪些招安组成员会参与。您看您想……”姑妈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讲了几句话对方都没有出声。似乎指了指表格某个地方，姑妈的声音突然一震，“不，这个人恐怕不行……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你在质疑我？”
男人的声音沙哑矜贵，语气淡淡。
姑妈不敢再说话了，火速定下来下一个副本，满脸惨白地下楼。
嘎吱嘎吱——
轮椅声再次响起。
等出了别墅以后，小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心有余悸看了眼别墅的方向。
“他的腿是怎么出事的？”
“腿没出事，过几天就能重新站起来。”姑妈启动轿车，拧眉沉思道：“看来他在上一个副本中是个残疾人。”
小助理没有听懂。
残疾就是残疾，什么叫‘在上一个副本是个残疾’。他直接问出了口。
“我们过一次副本至多十几二十天，微生律不一样，他动辄二十年。时间流速不一样，这就导致他在副本中会经历无数个不同人生，从懵懂无知的幼儿到走向死亡。回归现实的时候，这些记忆会交织在一起，头几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说到这里，姑妈叹息说：“其实我每一次见他也就隔了一个月，但他每一次都不认识我了。因为对他而言，我只是他若干年前擦肩而过的人。”
“……！！！”小助理已经惊呆了，“那他的记忆岂不是很混乱，我要是他我得疯啊。”
“你说的没错。”姑妈点到即止。
之后无论小助理怎么问，姑妈都缄口不言，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
※※
小助理见到简云台的时候，后者正在会客厅埋头写字。
他看这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大，便以为这也是个拖关系来直播组长见识的人。
小助理凑上前，蹲在旁边好奇问：“你在写什么啊？”
简云台头也不抬，“日记。”
说着他拿住手机，搜索网页。看了会后挑出一篇模板，对着上面抄景物描写。
“既然是日记，为什么还要抄？”
“凑字数。”
小助理茫然，又问：“你知道简云台在哪里么，我姑妈让我来这里找他。”
说着他胆怯地话痨起来，“你是在这里工作的职员吧？刚刚我去了趟降安组，那里面的人都好恐怖！你有没有见过简云台，他是不是也很恐怖？”
“……”简云台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手上的直播组队服，弯唇笑了一下。
漂亮小哥哥的笑容总是让人感觉很亲近。小助理心里痒痒，也跟着一起傻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梁燕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简云台对着手机狂抄，便好笑说：“你这日记是用来估测精神状况的。要是直播组查重的时候发现你到处‘借鉴’，是要打回来叫你重新写的。”
“……”简云台惊讶，满脸控诉，“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抄了两千字了！”
梁燕捂着嘴偷偷笑，想起眼前少年还不知道有关人格分裂的事情，她道：“先别写了。待会带你去了解一下你的祟种。”
两人对话的时候，小助理在一旁愣了好几秒钟，紧接着呆若木鸡。
“？！！！”评测精神状况？！
这少年是简云台？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就是那个犯下a级重罪的简云台？！
不可能吧！！！
小助理满腹疑虑看了好几眼简云台，说实在的，他心底有些不相信。
他甚至怀疑简云台在给人背黑锅。
因为少年笑起来太无害了。
就连刚刚他大放厥词说简云台坏话的时候，也没见到简云台生气嘛。
脾气可真好。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见简云台转着笔瞥了他一眼，笑得依然很无害。
“助理死了的话，能换吗？”
小助理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瞳孔疯狂地震。
“……？！！！”
会客厅内静悄悄一片,只有投影仪‘沙沙’作响。房内两人对视许久，谁也没有先张嘴说话，最后还是梁燕妥协了。
“你就没什么疑问吗？”
“问了你也不会说。”简云台反应出奇平静，开口道：“我连这个人都没听说过。”
梁燕叹气,说：“这是因为微生律的一切资料都得保密,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是降安组的人,当年为了抓捕他,降安组出了次大血,死伤无数。他在降安组的这一年里，无伤通关了所有死亡率百分之百的副本,仅仅一年，后建立的降安组业绩就已经赶超咱们好多了。”
“招安组觉得不行，就迅速保释了同为神祟的你,想要用你和他打擂台。”
简云台挑眉，这些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降安组和招安组居然是竞争对手？这两个组别不都是直播组里的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梁燕叹气说：“要不然你以为上头的人为什么不管主播自相残杀？他们想建立一套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有竞争的地方，才能长久活跃。”
“懂了。”简云台点了点头,不说废话，“你们想让我怎么杀他？”
“不知道，你得自己琢磨。他有不死之身,你也有不死之身,就看你们谁先让对方一败涂地。当然了,你要是有能耐,将他直接拐到招安组来,那我们一万个热烈欢迎。”梁燕开了句玩笑话,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玩笑太匪夷所思,不可能实现。
她摇摇头站起身,递过来一部手机。
“这是直播组专用通讯设备，上面有个主播小助手app，你自己研究一下，我就不讲解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的室友。哦……对了，你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后续会安排生活助理专门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简云台接过手机看了看，随手点进主播小助手app，上面写着‘主播之家’。
里面有三个板块，分别为：
【就医岭】
【佣兵塔】
【中心商城】
点进就医岭，屏幕上出现一行红色大字：很抱歉，只有灵祟才能使用此功能。
点进佣兵塔，屏幕上又出现一行红色大字：很抱歉，只有平民才能使用此功能。
“…………”
简云台嘴角抽搐了一下，抱着这是个什么废物app的想法，最后点进中心商场。
“！！！”
直到这个时候，简云台一直意兴阑珊的情绪才猛然激动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一切——琳琅满目、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武器、道具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上面不卖的。
然而往下一看价格，他就像是天降一盆冷水，被淋了一个透心凉。
“这上面的东西怎么全卖这么贵？！我就没看见一万直播币以下的武器。”简云台指着上面的刀，窒息问：“这刀——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破刀么，它凭什么卖这么贵？！”
“噗哧——”梁燕笑出了声。
直到现在，她才真切意识到简云台才刚刚十八岁，他只是个少年人，而不是那个让无数人为止恐惧的‘降安组重罪犯’。
梁燕忍住笑意，见简云台确实是真情实感的在质疑，她解释说：“这是直播组定的价格。你要知道外面是不会买卖武器的，多少钱也买不到，但是在直播组里，一切东西都可以用直播币来明码标价。”
顿了顿，她继续说：“你要是觉得不服，你也可以把刚获得的武器挂上去卖。”
一听自己也能卖这么贵，简云台立即说：“我服，我非常服。还是贵点好。”
梁燕笑着摇头，说：“待会你的小助理会送来直播组队服。穿上那件衣服，从此以后你的社会地位已经迈上新的阶层，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往更高处走。”
简云台抿唇，梁燕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从小到大在贱民区长大，他因为这张脸以及过小的年龄遭受不少歧视与欺辱，睡桥洞被流浪汉驱赶更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如果可以站在最高的顶峰，没有人敢欺负他！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无条件保护他，简云台只能靠自己。
他一定要变强大，攀登顶峰！
心中刚许下鸿鹄壮志，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简云台也不觉得尴尬，直接问：“等小助理过来，我就可以回宿舍吃饭了吧？”
“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梁燕冲他轻轻眨眼，笑的很神秘。
※※
此时，直播组留言板上都快炸了。
“慕名前来膜拜隐藏任务，求友友们给个链接，让我看看是哪匹黑马冒了出来。”
“盲猜10到20名内的主播，这次前10全部参加了a级副本，他们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隐藏任务这种东西就别想了。”
“哈哈哈哈确实，而且a级副本周期普遍长，这才四五天过去，主线step1他们都不一定能完成，更别提隐藏主线了。”
“都不看流媒体么，直播星娱乐周刊出来了，获得隐藏任务的是一个十八岁新人。”
此言论一出，众人震惊：
“什么？！！！”
“新人？还是个十八岁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村里刚通网啊。这次的新人可厉害了，而且他还是从降安组转来的。直播我全程看了，贼tm牛逼。”
“降安组转过来的？提前害怕！”
“靠，我在副本里的这几天到底错过了多少大事啊！不行，今天晚上我得回家付费看看新人的通关录屏。”
小助理收起手机，羡慕道：“我也想进直播组。主播跑趟副本就能赚到直播币，回家休息，直播录屏也可以赚币。这次简云台收益肯定很大，好多人说要去看他的录屏。”
“你先觉醒祟种再说这种话吧，没准你觉醒出来是个屁用都没有的兔子妖祟。”督察队女长官看他一眼，说：“你靠关系进来，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能学到东西就是好的。”
“好嘞，姑妈。”小助理乖巧坐直。
轿车驶入降安组别墅区，说是别墅区，但这儿黯淡无光，仿佛鬼街一样。
滴滴——
喇叭声响起。
督察队人员前来核对工作证后，姑妈就开着车进去了。然而刚开进去没有五分钟，两边道路的窗户突然大亮，部分别墅里有黑影闪过，非人类般的尖叫声不断。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在疯狂拍打防弹玻璃，还有锁链声叮当当地响。
小助理吓的六魂尽飞，惊恐道：“他们在干什么？”
姑妈一脸习以为常，“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活人了，在欢迎你呢。”
“……！！！”姑妈你不要用这么淡定表情说这么恐怖的话啊啊啊啊！
小助理幼小的心灵遭受重大打击。
这真的是在欢迎他，而不是在故意恐吓他吗？！
一路惊魂，小助理满脸崩溃，看上去随时想要弃车跑路。
好不容易等车子行驶到目的地，突然之间，所有鬼屋别墅的灯全灭了。那些降安组罪犯就像达成了某种统一意见，不约而同地噤声，又一个个缩了回去。
“呼——”小助理捂着碰碰跳的小心脏，发自内心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吐出来，姑妈就说：“我就说你没脑子吧。别高兴的太早，你动脑子想想他们为什么不出声了。”
“为什么？”小助理愣愣问。
姑妈将车停到某栋鬼屋别墅前的车位里，冲别墅努努嘴说：“他们都怕他呗。”
“……？！”小助理再次惊恐，崩溃抱头哭，“姑妈我不想长见识了！你快点带我去见简云台吧，咱们不是还要给他送队服嘛！”
“迟了。”
姑妈连拖带拽地把他弄下了车，还把轿车给上锁了。小助理不敢一个人再往回跑，只能哭丧着脸跟进了别墅。
别墅里一片死寂。
一开门，就瞧见满屋子红绳，绳子上拴着不少铜铃铛。绳子末端系在天花板机关枪上，红绳一动，枪口随之转移。
小助理僵住脚步，他好怕怕啊！
姑妈安慰说：“别怕，机关枪只能检测到电颈镣。这套装置是专门给微生律设置的，不会误伤到其他人。上楼吧。”
小助理一千个一万个不想上楼，扒着旋转楼梯扶手，整个人都挂在上面了。
姑妈拿他没办法，只能扔下他不管，自己拿着表格上楼了。
“……”小助理忐忑等待，心里的小人儿在抱头鼠窜：姑妈你一个人上去真的好么！你不会在楼上原地去世吧呜呜呜！
接下来的五分钟，是小助理人生中最艰难的五分钟。
嘎吱嘎吱——
他好奇抬头看，从旋转楼梯的缝隙中，他看见了轮椅，与一闪而逝的苍白瀑发。
“这是接下来的待选副本，都已经确定下来有哪些招安组成员会参与。您看您想……”姑妈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讲了几句话对方都没有出声。似乎指了指表格某个地方，姑妈的声音突然一震，“不，这个人恐怕不行……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你在质疑我？”
男人的声音沙哑矜贵，语气淡淡。
姑妈不敢再说话了，火速定下来下一个副本，满脸惨白地下楼。
嘎吱嘎吱——
轮椅声再次响起。
等出了别墅以后，小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心有余悸看了眼别墅的方向。
“他的腿是怎么出事的？”
“腿没出事，过几天就能重新站起来。”姑妈启动轿车，拧眉沉思道：“看来他在上一个副本中是个残疾人。”
小助理没有听懂。
残疾就是残疾，什么叫‘在上一个副本是个残疾’。他直接问出了口。
“我们过一次副本至多十几二十天，微生律不一样，他动辄二十年。时间流速不一样，这就导致他在副本中会经历无数个不同人生，从懵懂无知的幼儿到走向死亡。回归现实的时候，这些记忆会交织在一起，头几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说到这里，姑妈叹息说：“其实我每一次见他也就隔了一个月，但他每一次都不认识我了。因为对他而言，我只是他若干年前擦肩而过的人。”
“……！！！”小助理已经惊呆了，“那他的记忆岂不是很混乱，我要是他我得疯啊。”
“你说的没错。”姑妈点到即止。
之后无论小助理怎么问，姑妈都缄口不言，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
※※
小助理见到简云台的时候，后者正在会客厅埋头写字。
他看这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大，便以为这也是个拖关系来直播组长见识的人。
小助理凑上前，蹲在旁边好奇问：“你在写什么啊？”
简云台头也不抬，“日记。”
说着他拿住手机，搜索网页。看了会后挑出一篇模板，对着上面抄景物描写。
“既然是日记，为什么还要抄？”
“凑字数。”
小助理茫然，又问：“你知道简云台在哪里么，我姑妈让我来这里找他。”
说着他胆怯地话痨起来，“你是在这里工作的职员吧？刚刚我去了趟降安组，那里面的人都好恐怖！你有没有见过简云台，他是不是也很恐怖？”
“……”简云台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手上的直播组队服，弯唇笑了一下。
漂亮小哥哥的笑容总是让人感觉很亲近。小助理心里痒痒，也跟着一起傻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梁燕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简云台对着手机狂抄，便好笑说：“你这日记是用来估测精神状况的。要是直播组查重的时候发现你到处‘借鉴’，是要打回来叫你重新写的。”
“……”简云台惊讶，满脸控诉，“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抄了两千字了！”
梁燕捂着嘴偷偷笑，想起眼前少年还不知道有关人格分裂的事情，她道：“先别写了。待会带你去了解一下你的祟种。”
两人对话的时候，小助理在一旁愣了好几秒钟，紧接着呆若木鸡。
“？！！！”评测精神状况？！
这少年是简云台？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就是那个犯下a级重罪的简云台？！
不可能吧！！！
小助理满腹疑虑看了好几眼简云台，说实在的，他心底有些不相信。
他甚至怀疑简云台在给人背黑锅。
因为少年笑起来太无害了。
就连刚刚他大放厥词说简云台坏话的时候，也没见到简云台生气嘛。
脾气可真好。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见简云台转着笔瞥了他一眼，笑得依然很无害。
“助理死了的话，能换吗？”
小助理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瞳孔疯狂地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