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帝王之友(重生) > 帝王之友(重生)_分卷阅读_233

帝王之友(重生)_分卷阅读_233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帝王之友(重生)最新章节!

    皇帝不好干,就是在协调如此有限的资源时,总会有一部分人算满意,一部分人将皇帝骂的狗血淋头。这活谁干谁知道苦。

    南边几大重城还在长江沿线置办水军,朝廷为了了解南方的水军实力,几次出兵攻打试探。

    成都靠近吐蕃,吐蕃又开始不老实也就罢了,南蛮也不好压,都要出兵维护。

    陇右道附近,伺犴的南突厥开始逐渐势弱,贺逻鹘为东突厥改制,这两年发展的蒸蒸日上也开始不甘心起来。

    长安的荒灾刚刚过去最艰难的坎,朝廷出大量银钱用于疏通渭水,不断运量进入关中地区。

    在殷胥看来,治国既不是烹小鲜,也不是犹栽树,而是在照料一个病情反复的病人。

    它身上必定有延绵上千年的几大陈年旧疾,只要其中一个爆发一下都要改朝换代,幸而这些痼疾潜伏很久,他身为圣人不断压制还能让它不会发病。

    几大痼疾以外,还有每天变着花样的小病小灾,有的毫无痕迹等到发现时已经酿成大病,有的来势汹汹本身无害却能引得旧疾发作。他要随时看病情下药,用药太猛会伤及根本,用药太轻则并发症连连。

    然后再来些无法避免的衰老病,只要是活着就没法避免,他要不停的锻炼,让它老的别太快。

    单治病也不行,久了要虚,还要休养生息来备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新病。

    等着病起来了再治也不够,他还要积极预防,提前做好准备来对付种种状况。

    对待复发的同一种病症,总用一味药也不行,药效越用越差,他还要不断的研发出新药来,更要承担新药的风险。

    而后就在不停的忙着这一切的同时,还要努力想着能不能治身上的这几大痼疾,不肯放弃,苦思冥想的对付千年遗留下来的问题;还要不停的自检自查,为了发现随时可能爆发的隐疾,不让它成为未来的沉疴痼疾。

    他不想被动,但大部分时候都要被动,转的如同陀螺一般,每天一睁眼都要迎接今天出现的小病和昨日留下的病根。没有人能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天下称赞的盛世也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幸运的、还没有病症暴露出来的时期罢了。

    或许各个时代的皇帝,由于境况的不同,各个时代的帝王对于治国有种种不同的看法,但殷胥前世今生都生于忧患,连想要死于安乐的幸运都没有,自然有这样的看法。

    他下诏书,命雁门关支援太原,不断攻打骚扰叛军大军,幽州即刻向南攻打莫州,刘原阳整合水军,主军尽快攻下叛军最南端的徐州,另一支队伍则前往宋州,占据河道暂禁大邺向郑军的通商。

    崔季明知道这一切,应该会明白如何做。

    而如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太原。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太原能守住么?

    身在太原城内的兆,也在考虑这件事情。

    入军营一年多,他提拔为校尉,后来成了康迦卫的亲信之一。而康迦卫并不是个守城之将,他性格冲动多次想要打开城门与叛军对冲,都让太原大将晋国公拦住了。晋国公也是和勋国公贺拔庆元一个年代的人物,只是他比较低调,一直守在北都太原不外出,不插手朝政,兼任太原刺史。

    晋国公是太原王氏出身,王氏在长安的分支被圣人所杀,康迦卫以为他会怨恨圣人。然而他毕竟和主要参与行归于周的长安王氏并非同一房出身,再加上太原是他的本家,攻来的是一群兵匪,守住本家、守住这座千年城池就是义不容辞。

    更何况晋国公也有过些愧疚,王氏在叛军之中也有过不小势力,只是被其他藩镇吞并罢了,如今南方还有些王氏旁支正在与大邺敌对。勋国公为国捐躯,晋国公的族亲却为患四方,这简直就是让他国公的名号沾满泥灰。

    康迦卫看出晋国公守城的决心和经验,决意暂将兵权交予晋国公,而晋国公也在太原内部和贺逻鹘手下挑出几位适合参与守城的将领,其中就有兆。

    兆以为晋国公未必认识他,然而他却忘了晋国公每年正月宫宴也几乎都会进宫,与他算是远远打过几个照面。

    晋国公在一次众将领的会面后拦住他:“永王殿下,显然你也知道叛军的兴起与你也有直接关系,如今河朔的混乱,也算有你的‘功劳’。别觉得你来当兵就能当还债了,你吃的这点苦和山东的苦难能比得了么?恶果已经一步步扩大,若是太原成被破,老夫会将这些事,算在你头上,你会成为城破后被我杀得第一人。”

    兆此时已经在军营中磨练了一年多,他嘴唇皴裂面上不少晒伤,哪里还像当年阴郁却骄傲的皇子殿下。他勾唇笑了笑:“那不成。若是太原城被破,我要成为与叛军厮杀到最后的那一人。”

    而如今站在城墙之上,兆却觉得自己要一语成谶了。

    且不说对方的兵有多少是骑兵、有多少是老兵,就单单抓出二十万人的这个量,也足矣让兆体会一把什么叫“抽鞭断流”了。大邺不论是对内对外都很少有这种人数的战役,凉州大营兵力最强的时候也不过是八万,大邺讲求精兵,当年六座大营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四十万左右的兵力。

    而如今黑云压城城欲摧,轴轳千里,汾河的两岸满是驻营的帐篷,无数旌旗随风一起舞动,顿时让城墙上的士兵心生无力。

    朝廷的信只送到了最主要的几位将领手中,没有让中书舍人代写,那是兆曾熟悉的殷胥的笔迹。他太坦率,第一句写的就是,朝廷决意对叛军全境开战,太原很难得到大批支援,要做好死守城池的打算。而太原如果丢掉城池,叛军占据此城得以休养生息,或许几年时间大邺都夺不回来这座城。

    皇帝亲笔这样写道,太原就注定了孤立无援。

    然而却也被赋予了更重大的责任,北都太原,大邺北方仅次于长安、洛阳的第三大城市,从春秋年间经历一千一百多年的大城,绝不能成为叛军的王宫。

    晋国公王笃在军帐中,将圣人的信摊开放在桌子中央,面对着手下几位兵将,轻声道:“高祖统一大邺不过百年,如今却成如此模样。不论富贵功名、不言收复荣光,只盼着几年之后,年轻的诸位可在安定的大邺各地守护一方,偶尔会面小聚,可共饮一壶浊酒,都是大邺将士,而不是敌人。”

    “愿诸位一个不少,多年后相见,笑谈今日苦难。”

    第224章

    这样一年多,对于行归于周来说也是艰难的时期。

    在李治平死后的一个多月,行归于周在建康组建了新的朝廷,延续了当年三公议事的形式,改为五公。

    但这并不是像朝廷那样五人分权,而是五人议事,投筹表决事宜后,由二十人的阁殿大学士来撰写文书、提供意见,而后直接交予新组建的六部。

    中书和门下的存在被他们舍弃掉,诏令的发出需五人共签意见,只要有三位及以上对于此政令表示可行,此政令就算是通过。

    这五人分别是:黄璟、郑湛、裴敬羽、言玉、王师德。

    同时南地将朝廷立为周,改年号为天授。同样开科举与举荐制度并行,除却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外,五公几乎都会待在建康之中。

    一年前,与大量召徭役工匠,修建南周的新宫殿相对比的,南周朝廷的威慑力却并不强。各地早已分裂自拥,单这五公的家族就有各自的‘封地’,除却这五人以外的其他家族仍然自立节度使,拒绝向南周朝廷缴纳赋税,也拒绝接受朝廷政令。

    言玉早早拉拢各小世家,占据最大的荆楚一带,对于这种境况只做壁上观。

    黄璟不同于郑、裴、王是原来关中、关东氏族,他认为朝廷可以做出妥协来允许这些节度使自治,要他们纳少量的贡奉,朝廷也对他们有些保护协助,彼此合作。

    郑、裴、王三家,都是当初在山东河朔要自立节度使的人,这会儿组建了朝廷,也占到了上头的角度,对于节度使三个字敏感的不得了,非要把那些节度使打成叛军,三家兵马联手对占广州的南汉节度使、占闽南的闽福节度使、占桂州的静江节度使同时出手。

    其实五公各自的封地往南周朝廷纳得税也很少,说白了,不就是因为这三家节度使不入朝、不受管制还力量强盛么?

    然而能在行归于周的眼皮子底下立足这么久,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三地节度使颇得地方民心,有些还和蛮族联手,死守地盘。郑裴王三家联手,不顾黄璟的反对与言玉的冷眼旁观,誓要吞并。

    打这三条地头蛇,足足打了半年多没有打下来。

    南周大军虽然也很强力,但打进去对方就会立刻死灰复燃,东躲西藏,当地百姓都给本地兵帮忙,把南周大军耍的团团转。

    黄璟终于看不下去了,郑、裴两家也觉得这样根本不可能打下来,打下来也管不住,只得决定撤兵,此时十几万兵力已经消耗过半。幸而是三位节度使也被打的够呛,终于决定和朝廷合作,虽内部自治也愿承认朝廷。

    郑裴王打那么急,也是有原因的。王家在山东河朔的势力被武将瓜分,郑、裴两家虽占据了黄河以南,但却逐渐紧缩内耗。而夹在南周朝廷与山东势力之间的刘原阳水军却疯狂发展,眼见着一座大营建立,成为了两边势力之间的天堑。一切都没有向计划那般进行,山东显然成为了管束不了的断肢,他们当然心头着急。

    言玉却在这半年完全抛弃掉自己的投筹权,对于朝廷所有的政令他的态度就是:“听不见听不见”“不知道不知道”“啊什么风太大了你再说一遍”,其他四位不是没对此表达过意见,言玉表示反正你们不差我这一筹也能做事,我爱咋地咋地。

    他只专心发展自己的岳楚。

    岳州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他的封地内又有适合屯水兵的洞庭湖。再加上岳楚一带早早被他占下,几乎没有经历什么战乱,土地肥沃,大量垦田,粮食产量早早高于几次流民冻灾的江南,成为了南周的鱼米之乡。再加之水系发达,商路可通行,言玉窝在岳楚,开均田大量招揽贫农,竟一时繁荣甚至超过战前。

    而就在东周朝廷军攻打三节度使不成撤走之后,言玉秘密支持与他接壤最多的静江节度使,大量运粮帮助对方救济民众,并提出想购入桂州的铜矿、葛麻。静江彼时最缺钱,岳楚与他们相邻却没有来攻打他们,静江节度使自然愿意与言玉合作。

    言玉进一步提出,广州市舶司商贸发达,若是能建立合作,从荆楚至岭南一路合作,大家都能发财致富何乐不为。于是在他多番游说,以物资支援为诱惑,又授两地新的农耕之法,他惯常一副两袖清风的打扮,如此好心,如此谋求共同发展,广州与桂州的两大节度使均同意了与他的合作。

    南周朝廷知晓此事,大为震怒,认为言玉是压根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下诏命他还朝。言玉既不辞退五公之位,也不还朝。一脸“有本事你丫来打我啊”的样子窝在岳楚。

    朝廷还真的没法去打他,他跟与朝廷成仇的几位节度使联手,真要是开战,估计他还不用动手,记仇的静江和南汉节度使就先上来咬朝廷了。

    而朝廷内部也是岌岌可危,这个像玩具模型一样的朝廷,几乎问题层出。四公其实每个人单拿出来都差不多有管理一个朝廷的能力,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的投筹制度,谁都不把南汉朝廷当自家,谁都惦记着自家的封地,更想掏朝廷来帮自己。

    以前朝廷还有个皇帝让他们掏空,如今朝廷都是他们自己的,还这样掏,没两下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了。

    再加上如今只有四公,其中若是再有两人否决,诏令肯定进行不下去。为了实现这些诏令,四公私底下不知道退让交易过多少回了。这些拖慢了诏令速度也就罢了,再加上六部官员很难实行下去诏令,派遣的官员到各地根本就是被晾在一边,南边的朝廷简直就像是纸糊的一半,连豆大的雨滴都能一下打一个洞。

    很快的,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节,北边传来了北叛军攻打太原的消息。

    而南边也并不轻松,在秋季,如此之巧,静江节度使醉酒从船上掉下溺死湖中,南汉节度使则不知道怎么染了伤寒,病死了。

    言玉以协助维稳为名,直接派军进驻这两地,再加上早早在合作过程中结识了许多内臣,他几乎是不费任何力气的扶两位节度使的幼子为观察使,而后派人杀死反对派,派军围剿不服的军队,在岭南本就不明显的冬季到来之前,言玉的手里握住了从荆州到广州之间广阔的领地,并修通了从岳州到广州连接六州的官路。

    这会儿南周朝廷真是吓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言玉已经要占据了南地的三分之一了,这是要上天啊!

    身在洛阳的殷胥也知晓了南周的变故,只是他这时候没有多余的经历去管南地,手也伸不了那么远,北地已经正式宣告了入冬,他也要正式下诏令决定御驾亲征了。

    而能够御驾亲征的主要原因,还是太原守住了。

    从手头的几句公文之中,殷胥没法切身体会三个月守一座孤城是怎样的感觉。

    而身在太原的兆也很难说清楚。

    从九月中旬北叛军大军围城,第一次发动的便是一场足有两天三夜的攻击,城内的士兵早早知道这是一场艰苦的恶战,所有的将领对于弩箭、巨石的使用都有了详细的规划,而最让人庆幸的便是,肃宗在去世前那一年,将机枢院制作的巨型弩机安在了长安、洛阳以及北方几座重城的城头上。

    这几年机枢院几乎是三天两头造出新东西来,后来到建元皇帝登基后,朝廷有了些闲钱,就开始给北地重城大量更新军备,太原毕竟是北都,此次攻城战役中,不但有了互相提醒对方动态、玩具似的拉炮小烟火,更出现了惊马用的黑色火药。

    虽然用起来麻烦危险,威力也并不大,但对于这种人肉攻城战中也算是相当能震慑对方了。兆又觉得不够,将本来就形制简单的黑火药拆开,在其中加入毒物、铁蒺藜,从城墙上扔下炸开后,铁刺毒物四散入人群,造成伤亡。

    而此次带兵的是恒冀军首领于空韬,他与当年被崔季明斩杀的于仲世同出一族,从势力被灭到如今又占据恒冀,他比于仲世更多了一丝狠绝。在他后退必斩杀的情况下,几十万兵力就像疯子一样攻向太原。

    当人马尸体如山一般堆积在城门外的时候,于空韬却仍然没有一丝的退缩。这样的状况整整持续了两天三夜,城内包括康迦卫、晋国公这样的主将都登上了城池,几个城门之间来回跑,一时间军心大振,谁都知道了这是一场苦战,但谁也都没有绝望。

    死在自家的城墙头上,与主将、国公身在一处,这不是什么令人难受的事情。

    于空韬在两天的攻城最后一天,他手下疯了一样拿身子去撞城门,那刀劈砍城门的攻势下,竟然还真的破开一道城门。于空韬心中大喜,立刻去阵前观望——

    而在这道城门破碎之后,一道似乎是几日赶工出来,却布满木刺铁钩的新城门牢牢的伫立,其中还留有了上百个圆洞,供城内的士兵将长枪刺出来。

    那些满身是血的士兵,以为自己终于破开城门,终于可在这场堆人头的战争中夺得胜利的时候,发现眼前还有一道城门——该有多么绝望。而身后不知真相的兴奋士兵还在将前排的他们推向内城门的木刺,几乎是转瞬间几十人被刺穿在内城门之上。

    这时候士兵终于感觉出不对劲了,他们回头往后吼说城门有问题,而后面的士兵已经被头顶的弩箭和巨石砸的精神不正常,活着的听闻城墙破了的声音,不要命的就往里挤。

    除却一批被刺死在城门上的,又活生生多了一批被踩踏而死的。

    而城门上最上端几个拳头大的洞,这时候却被抛出燃着火的黑色球体,北叛军看着那黑色的煤球一样的东西从头顶落下,惊得魂飞魄散。

    那是这几天要他们命的黑火药!

    窄窄的门洞中,拥挤的人群下,几个黑火药砰的炸开,它爆炸力度并不强,不至于影响到城门,然而其中的铁片却飞出去四射入人群,它纵火的功能也发挥到了极致。

    从守城第一日就开始缩减粮食,准备长期备战的士兵们隔着一道门,闻到了火烤油脂的味道。

    对于他们这些几日几夜没合眼,连水都喝不上几口的太原将士来说,这味道又令人汗毛倒立又引人……食欲。

    于空韬看着这状况也被吓得心有余悸,他立刻命人撤退,在城墙外整顿士兵,扎营暂休。

    而城内也并不轻松,于空韬带来了投石机,城墙好几处都有比较严重的破损,不单兆受伤,康迦卫、甚至连晋国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而不过是第一场战役,几日前在帐下说“笑谈今日苦难”的主将,就有两人已经不在了。

    在这样一场战役下,与外头恒冀军几乎要炸营的状态不同,太原将士已经冷静下来了。

    这样的状况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还能惨到、难到什么地步去?他们已经能适应了这样连轴转的战役,不少年长的士兵,好似又回到了三五年前突厥不断侵犯北地的夜晚。

    在太原城内死,有战友为自己收敛尸体,有百姓为自己披上白麻,有什么好怕的。

    死了反倒觉得像是去偷懒了,毕竟活着坚持守城,可比眼一闭艰难多了。

    而后又是几次攻城战役,每次都持续两三日,于空韬也想了种种办法,命人遁入流经太原的汾水,才发现水关处早已有无数对外的铁刺铁枪备好,水关守军就算是没有人攻打的时候,也有了排班替换制,早早有了备战准备。

    几次攻城,换了好几个城门,想出好几个法子。

    每次太原都有新的还击方式。

    有时候是大开城门康迦卫骑兵从没人攻打的城门突袭道北叛军后部,然后搅乱一番急速回撤。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美母骑士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道德沦丧

帝王之友(重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马桶上的小孩并收藏帝王之友(重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