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一朝锦绣 > 一朝锦绣_分卷阅读_26

一朝锦绣_分卷阅读_26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一朝锦绣最新章节!

    可做梦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场梦,可惜不想醒来的,只有贺明熙一个人罢了。

    那美好的犹如梦境般的几日里,甚至一度让明熙以为过去的折磨才是一场梦,可在这一刻,真正醒来的这一刻,才知原来最美好最甜蜜的那个,永远是梦,只是梦。真正的生活留下的,剩下的,只是曾经的相互折磨、敌对的生活。

    皇甫策看不到明熙的脸、眼眸、表情,可还是觉得这句话刺心极了,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恶意道:“怎么,贺明熙是悔悟往日,以死明志吗?”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叫醒了明熙所有的执迷不悟和沉迷。

    皇甫策自小心软良善,爱恨喜好,都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内里,即是讨厌至极,也不会彻底的撕破脸皮,也许……也许当初心仪的那个皇甫策,也是他伪装后的吧。

    有些事实,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便想装作不见,或宁愿做瞎子,一辈子过着这样欺骗、虚以委蛇的日子,都不能……

    明熙抬眸,望向皇甫策,轻声道:“若我死了,你会觉得开心,或是大仇得报了吗?可我们又有什么仇呢?我为何从来不曾仇视过你。”

    皇甫策被那双水洗的眸子,刺痛了眼,慌不择路的垂下眼睑,蝶翼般的睫羽遮盖了所有思绪:“孤让你走,聋了吗?竟如此恬不知耻,真真连村姑愚妇都不如!”

    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明白,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全是一厢情愿错觉。有心说些敞亮决绝的狠话,可开口后才根本做不到。

    明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得这结果,我不悔。不管如何,我也都不会再寻回了。贺明熙祝殿下心想事成,一世长安。”

    话毕,明熙想洒脱的笑笑,可不管如何努力,终是勾不唇角来,唯有缓慢的转过身,一步一顿的朝东苑门走去。

    皇甫策说不出的气闷与恼恨,两人无数次争吵,只要每一次自己不耐或发怒。她都会争夺到底,甚至为了辩驳一些小事,甚至暴跳如雷。此时,皇甫策如以往般,备下许多话来,只等将其反驳到底。可皇甫策又想,若她当真再说一遍心悦自己,哪怕再强调一次,她是真心的。那么……那么所有的以往,便如此吧。

    阿雅也好,王家也好,阿耀也好,都不去管了。只要她,不要一切,又能如何?两个人若能如前段时日,不问世事的相伴一生,也不错。可执拗的站在原地的明熙,竟是一声不吭,转身离开了。

    皇甫策犹如被什么戳破了,站在原地,竟有片刻的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可脸色一沉,站在了原地,

    皇甫策不知是否错觉,晨光下,这人明明是来时的模样,可一眼望去,那背影为何却犹如失了所有光彩亮丽般孤寂萧瑟,宛若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说不出的颓唐。

    皇甫策凝望着这背影,许久许久,心口发闷,钝钝地疼,还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难过。他突然感觉应该将人挽留住,不然似乎会后悔……可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当明熙快走出门口后,他的心莫名的慌乱一片。

    明熙站在原地,定了定身形,背对皇甫策,许久许久后,加快步走出了东苑,消失在转角处……

    中午时分,阳光被遮盖在云层。寒雪压枝头,天地间仿佛被镀了一层银光。这个寒冬,犹如常年不融的雪山,冰冷孤寂,看不到尽头。

    阑珊居最高的阁楼上,一条街都在尽在眼前。

    明熙望向逐渐远去的车辇,整个人整颗心一无所觉。原来,一切到了极致,没了痛苦,只余万念俱灰的覆灭与绝望。当车队,逐渐消失在天际尽头,明熙却忆起了初来乍到时的心情。

    将皇甫策藏在阑珊居,兴奋与不可自持的开心。可那些内心的愉悦欢喜之情,并非是将他藏在了阑珊居里,只是庆幸在火海里没有放弃寻找希望,庆幸能救下他的性命,原来,那么早那么早,就已喜欢他了呢……

    可惜,本该世间最美好的事,没有珍惜。也许,在最开始,彼此便没有给彼此相互珍惜的机会。还记得那时,他眼中死寂一片,沉默绝食,因谢贵妃的惨死,生无可恋。

    所有的善待,让他觉得是被可怜、施舍。让失去了一切的他,觉得卑微到不如一死的地步。原来,裴达那日并非只是说韩耀,也是暗指皇甫策罢了。可惜许久不曾悟透的一切,竟是在这一瞬间,想个通透。

    明熙从不伪装对他的喜欢和占有,虽只得到了皇甫策更多的反感和轻视,可直至此时依然不曾后悔那些所作所为。两人在一起的契机,可能也注定了他不会喜欢贺明熙这个人的结果。就如他所说,不恨便已是能做到得的极致,还要奢求什么?

    一开始就走岔了路,又怎会有好的结果。

    人说:相互爱慕,该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遇见。

    第39章第二章:朱颜那有年年好(11)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都冷了一些,最近几日的天气不算太好,夜里飘了会小雪,看似不曾有何影响,但为安全起见,整个队伍也慢了不少。六福颁布圣旨后,留下从宫中带出来的上百侍卫,以便护送皇甫策一行人。

    未时,车队走到城外十里亭时,远远的看去,不算围了一圈的兵丁与奴仆,亭下与周围竟站了一二十衣着光鲜的郎君。

    柳南见此,心下讶然,当看清最前面的人是韩耀时,轻舒了一口气。

    皇甫策感觉车突然停了下来,不禁开口道:“出了何事?”

    柳南隔着窗帘,小声解释道:“韩大人和诸位郎君的车马,都候在十里亭。”

    虽是走了一段路了,皇甫策却尚未从和明熙分离时的思绪中走出来,如今听到有人等候,不禁怔了怔。待停稳了车,深吸了口气,这才掀开了车帘,踱步下了车辇。

    禁军统领顾泽中偕同韩耀,率众多郎君快步迎了出来。许是要避嫌的缘故,十里亭没有朝中重臣,大多是些官位不显的武将子弟,及一些尚未入仕的世家子们,但十多人的身后也占了小半个朝廷。

    顾泽中已过而立之年,在众人当中是年纪最长的,官职最高的一个,乃正三品中领军统领皇城禁卫军。他上前两步,拱手恭顺道:“末将率五百禁军,奉命前来护送殿下前往翠微山。”

    皇甫策抿唇一笑,谦逊道:“顾将军不必多礼,众位辛苦了。”

    “殿下误会了,臣虽有意等待殿下同行,但众郎君却不约而至。”韩耀与众郎君站直了身形,上前一步道。

    皇甫策侧了侧目,望向众人:“天气苦寒,大家本不必在此枯等,你为何不劝着些,跟着众郎君胡闹。”

    王安知站在众人中,朗声笑道:“殿下不必见外,臣等均是自愿等在此处,当真与韩大人无关。”

    王安知刚至加冠,乃是王氏嫡出的四郎君,也是王雅懿的最小的兄长,虽只是七品中书舍人却属天子近臣,也是极为清贵的差事。他能站此处,已表明王家的态度,想来站在此处的人,有近半以王家马首是瞻。谢氏虽也是不逊王氏的大族,但因是谢贵妃母族,需避嫌的缘故,来的人倒是比王家少了些,如此对比,倒是落了下乘。

    皇甫策将人虚扶了起来,笑道:“安知还是这般多礼。”

    皇甫策话毕,望向顾泽中:“顾将军来此,荣贵妃的行架又该如何?”

    顾泽中回道:“贵妃娘娘由郑林率四百人护送,明日一早出城。”

    郑林是中护军,虽也是三品武将,实然要比中领军低一些的,虽也能统领禁军,但大多数都是中领军副手般的存在。

    大雍的制度虽不如南梁严格,但贵妃乃仅次皇后的一等宫妃,护送规格本该和东宫相等,如今却少了一百人,低了一等。虽不知这是否是陛下刻意为之,也确是给东宫做足了脸面。

    韩耀见皇甫策望着顾泽中出神,轻声提醒道:“天气不好,时辰也不早了,殿下若无其他,是不是现在便启程?”

    “启程吧,你随孤一同。”皇甫策已两年不曾出门,面上不显,但一时面对几十个熟悉和不熟的人,心里多少有些不适,韩耀所言正中下怀。

    韩耀紧跟皇甫策其后,一同上了车辇。片刻间,二十来人纷纷登上了停在附近的车辇,极有持续跟在了皇甫策车辇之后。

    腊月时节,天黑的本就有些早,又遇上了阴天,未到酉时,天已快要黑透了。

    明熙自皇甫策离开后,一直站在阁楼上,眺望城门。她的思绪越发的清晰了,人也越发的清醒。当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寒风吹得眼眸胀痛时,明熙抬起僵硬的手,遮住有些疼痛的眼眸。

    裴达见明熙动了,无声的从角落走了出来:“娘子,天都黑透了,吃点东西吧。”

    明熙转动了僵硬的脖颈,望向街道的方向:“贺家的马车,不曾过来吗?”

    裴达目光微闪,轻声道:“奴婢问过了,贺府人一早出了城。想来……想来是以为娘子,与往年一般……往年都不曾与他们一起,今年没有想起来接您吧。”

    明熙嗤笑了一声:“不接也没甚,我本就没有打算去。”

    裴达忙道:“若娘子想去,咱们自己准备马车,不必与别人凑合。”

    明熙缓步下了阁楼:“咱们自己自然能去,可我在翠微山无庭院,又能住哪里?如今大家都挤到翠微山,到处是人,咱们不如在帝京过几天清静日子。”

    裴达跟在明熙身后,笑道:“娘子能想开最好了,近日家中歌姬排了新曲,正等着娘子品鉴呢。”

    明熙停在了楼梯转角处:“歌舞就先不看了,明日我要入宫看看陛下。”

    裴达一愣,轻声劝道:“陛下身体虽好了不少,可娘子还是不要太过打扰了。如今殿下算过了正名,但陛下又怎会对殿下一点隔阂都没有……”

    明熙知道裴达担忧自己再去求陛下赐婚,不禁轻声道:“你放心,如今我想明白了,断不会再让陛下为难。以后,皇甫策从翠微行苑回来后,咱们想自由的入宫,只怕不易。趁这段时日,我自该多陪陪陛下。若非是陛下的真心看顾,我哪里能如此自在。”

    裴达舒了口气:“娘子能这般想,陛下定也十分高兴。”

    明熙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瞧你诚惶诚恐的,哪里还像昔日雷厉风行的裴大管家。他若真心待我,倾尽所有,也要争抢。君既无心,还能巴巴的让人践踏不成?”

    裴达见明熙好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欣慰道:“奴婢知道娘子不是自苦的性格,自然也没有多担心,没想到娘子一下能想开。这样多好,咱们虽说不上有多好,这些年也不算亏待了太子殿下,以后娘子也不必惧怕任何人。”

    明熙笑着点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院落:“自然,明日我便进宫去,贺家人现在就想拿捏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裴达望着明熙满是自信的侧脸,终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奴婢自是相信娘子的。”

    明熙再次停住了脚步道:“给皇甫策准备的那些箱笼……”

    裴达笑了起来:“殿下虽说不要,但柳南知道以后他们单过日子,都瞒着殿下着人拉走了。太子如今不过是空有位置和头衔,怎能少了这些。”

    明熙垂眸:“本是他皇甫家的东西,只当还给他就是了。”

    裴达笑道:“说得对,娘子有夫人留下的嫁妆,还有娘娘留下的嫁妆,没有皇家的东西,也足够了。”

    明熙道:“走,咱们一起看看厨房都备下了什么,今夜我要宴请奔忙操劳的裴大管家。”

    裴达轻笑连连:“娘子自小想哄谁,一哄一个准。”

    明熙撇了裴达一眼:“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让本娘子用心去哄的。”

    裴达伏低做小,抚着胸口道:“奴婢当真受宠若惊……”

    明熙‘噗嗤’笑了出来,眼中有些光亮:“你又来哄我,我自小就知道,你才是最会哄人的那个!”

    阑珊居虽少了一个人,但整座宅院仿佛早早入了春。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好像又被重新注入了魂魄般,竟是显得比往日明亮了许多……

    留政院是翠微山行宫别苑,最大的一座院落,依照大雍宫太极殿的规格所建,是历代帝王在别苑的寝院。

    院内的花圃,虽也被细致的修剪过,但山中寒重,花草颜色比外面都来得晚些。阑珊居的梅花盛开数日,留政院的小花园内,除了一簇簇的万年青,也只有枯树秃枝。

    皇甫策与韩耀各执一子相对而坐,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皇甫策落下最后一子,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小花园内的赏景厅,因有两面火墙又接入山中热泉的缘故,虽是门窗大开也没有半分寒意。

    “殿下棋艺大涨,堪比国手。”韩耀抿唇一笑,将黑子扔回了棋子盒里。

    皇甫策抿唇一笑:“阿耀这话说的好酸,当初你十战十胜时,孤可是什么话都没说过。”

    韩耀端起了茶盏:“怪不得臣一进门,殿下便迫不及待的支起棋盘,原是还记得那些事呢。”

    皇甫策从容道:“怎会?许久如一日的左右对弈,总想找个人试试棋艺。”

    韩耀眼中的笑意瞬时消失了,放下茶盏:“殿下安心,以后再不会如此。”

    皇甫策收拾着棋盘,雍容一笑:“孤自是信你,不然当初也不会第一个传讯给你了。”

    韩耀抿唇一笑,端是斯文:“人都说栖园的景色最美,我却不以为然,若说景色宜人,自然是依水靠山的留政院景色最好。当年咱们住在含元殿时,我多少次都想着,要是能进来看看就好了。”

    韩耀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如今托殿下的福气,在此处能随进随出,当真有几分梦想成真的欢悦。”

    皇甫策轻声道:“孤倒觉得含元殿也不错,差不多的院落,住惯了哪里,便觉哪里好。”

    昨日一干人等,傍晚到达行宫后,被安置在留政院内,皇甫策推辞不下,唯有住了下来。

    韩耀在此事上,从小不能与皇甫策同步,故而也从不反驳:“殿下觉得好便好。”

    两人一起长大,韩耀的心结,皇甫策多少也明白了几分:“你自来最有主意,虽是那么说,心里还是不以为然。”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美母骑士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道德沦丧

一朝锦绣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张瑞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张瑞并收藏一朝锦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