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一朝锦绣 > 一朝锦绣_分卷阅读_88

一朝锦绣_分卷阅读_88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一朝锦绣最新章节!

    第154章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18)

    短短片刻的功夫,王轶的精气神也似乎要被抽干了,浓重的疲惫溢满了眉宇间。下午还在与人议事,满心的胸有成竹与意气风发,如今也只剩下了茫然与不知所措。若非出了这般的事,王轶做梦都不曾想到,原来王氏对自己来说竟是这般的重要。

    三十多年的相依相伴,心里所有的运筹帷幄与踌躇满志,如今再回想,似乎与那个只会说夫君英明的老妻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年对待老妻的一退再退,得知她有心疾后的对王雅懿所有任性的妥协,何尝不是因为心底隐隐恐惧。毕竟这世间,只怕也只有这一个人会对自己不离不弃,全心全意支持了三十多年了。

    王轶少年心慕表妹,做下的不少糊涂混账事,后来偶尔回想,何尝不曾内疚与后悔。迎娶王氏短短三个月,就迫不及待的迎娶表妹青姨娘为贵妾。那时正是年少,仿佛有挥霍不禁的一切,颜如玉黄金屋对王氏子弟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王轶也算恪守士族之道,对自小一起长大的青姨娘,更是重情重义。为保青姨娘贵妾的位置,有了嫡长子后,在一段时间里,就不再去王陈氏的院落。直至青姨娘有孕,因族中与陈氏的双重压力,才不得不给王陈氏保留正室的体面,再次宿在正院。可青姨娘接连所出的两位庶子,一个只比嫡长子小一岁,一个甚至比嫡次子都大半年。

    青姨娘有了两个庶子傍身,又有老夫人的偏颇偏心,算是彻底的扬眉吐气,开始接触掌家权。王陈氏身为大妇,反倒对后宅的一切不甚在意,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王轶身上,因这点知情识趣,王陈氏很快就怀上了第三胎也就是嫡长女。也因这次的有孕,她失去了所有后宅的掌控权,自此以后,整个王氏后宅被青姨娘把持数十年。

    这其中门道老夫人与青姨娘做得不算隐秘,老太爷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何却不置一词。陈氏也当时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嫡女身上所有的强势与傲气王陈氏丝毫不缺,但对王轶时却也丝毫没有。王轶虽得意于王陈氏的小意奉承,但对于后宅的争斗却冷眼旁观,甚至因老太爷的态度,对青姨娘的偏宠偏信更是有恃无恐。

    在两个嫡子与两个庶子逐渐长成,嫡长女降生一年后,王氏嫡支的子嗣算是后继有人,王轶出外赴任的路,也被老太爷安排好了。当初王轶一心一意的想带青姨娘前去赴任,可那时青姨娘深受老夫人宠爱,又手掌整个后宅,两个庶子比嫡子都受宠,可谓有恃无恐,自然不愿跟随王轶前去陕地受苦。

    王陈氏身为王氏嫡长媳,乃王氏之宗妇,不管在后宅如何,都不必跟随夫君出外赴任,况且当时王陈氏已再次身怀有孕,大可安心养胎。可为了随王轶赴任,她甚至将身孕也悄悄的隐瞒了下来,一心要随王轶赴任。在当时老夫人无心阻拦,但也打算留下两位嫡子与嫡女,陕地贫瘠不比帝京。

    所有人都感觉王陈氏该将嫡子留在帝京,甚至陈氏本家也是此意,但在此事上王陈氏前所未有的强硬,不肯将自己所出的儿女留下。不知王陈氏是如何说服本家与老太爷,最后就的结果就是王陈氏带着所出嫡子嫡女陪王轶赴任。

    离职六年后,王轶夫妇才有机会回京述职,顺便过了正旦。那时王陈氏已有四个嫡子,两个嫡女,所出的次女王雅懿未满周岁。青姨娘在王轶此番的态度上,感到了疏离与冷漠,年节后王陈氏打包行礼,再想与王轶一起离开时,受到了老夫人前所未有的阻挠。

    大雍与南梁一般,最讲究孝道,老夫人要求媳妇守在帝京自己身边,是再合理不过的要求了,当时王轶虽还愿意带走王陈氏,但母命难为,左右为难。王陈氏不知怎么说服了老太爷,后来老太爷亲自发话,王陈氏可陪王轶再次赴任,但必须将年幼的王雅懿留在家中代替王陈氏陪伴祖母。

    王轶这一走,又是十多年,在外任职期间,虽也有过几个妾室,但给予了王陈氏足够的体面与尊重,甚至庶子庶女也是在王陈氏的默许下才有的。因在外条件确实不比帝京,好的西席很是难求,许是感念王陈氏的不离不弃,六个嫡子都是王轶亲自教养长大,虽是要求严苛,但父子间感情很是深厚,对嫡长女更是爱若珍宝。

    后宅中的庶子庶女,一年也见不到王轶几面。夫妻两人,既做到了相濡以沫,也做到了相敬如宾,虽说不上有多少男女之情,但感情似乎也超越了那些。王陈氏年纪越大,也越发的想念被扔在家中的嫡次女,逢年过节总要提上几句。可不管是王陈氏也好,还是王轶也好,心里都明白在老夫人与青姨娘掌控的后宅中,王雅懿的日子不会有多过。为此,王轶也常常深感歉意,越发的对王陈氏百依百顺。

    后来十几年中,为怕老夫人发难,王轶两次述职都是孤身回家,见了畏首畏尾的王雅懿只觉心疼与难受,也见了逐渐长于后宅之后的两个越发嚣张跋扈又文武不成的庶子,越发的心寒与愤怒。直至后来,这些都化作了王陈氏待自己的好。

    老太爷重病缠身,王轶才被调回帝京来,就在回到帝京前夕,两个庶子一个醉酒失足跌落后宅湖水中淹死,一个在酒楼中生事斗殴被人伤了要害,救了几日,也没救回来。这其中虽是做的隐秘,但若说没有陈氏的手段,王轶也是不信的。

    人死如灯灭,对待两个十好几年见面都屈指可数的孩子,王轶当真没有多心疼了,六个嫡子都是自己亲自教养的,嫡长女更是谦和懂事,后宅还有那么多庶子庶女,哪能都顾得过来。何况这两个庶子,长于妇人之后,祖母与姨娘都是小门小户不说,更将他们养得满身坏习气,没有半分的可取之处。

    王轶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与青姨娘将近二十年的聚少离多,年轻时的那点男欢女爱,哪里比得上近二十年不离不弃共患难的。是以,当王轶见到几乎是一夜白发的青姨娘时,心中只剩下厌烦,甚至有种隐秘的痛快与幸灾乐祸。

    不管这两个庶子成器也好,不成器也好,甚至被老夫人如何心疼呵护也好,只因青姨娘当初的决定,他们这一生注定得不到王轶的喜爱。当初王轶对青姨娘有多真心,青姨娘因为有两子傍身后,不愿随王轶赴任,王轶的内心就有多失望。

    青姨娘有了这两个儿子,以为后半生都有了依靠,变相的抛弃了王轶这个正牌的夫君,对王轶来说这就是背叛与欺骗。世家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哪个没有十分的傲气与自尊,贵妾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妾室,玩物,值不得什么。母亲喜欢,就留着陪伴母亲就是。

    何况那两个庶子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正经的纨绔子,哪里值得让王轶与陈氏清算,可王轶想不到的是,老夫人因受不了两个疼爱了十几年的庶孙前后都没了,也遭受了打击,身体一日糟糕过一日,王轶回来不到一年,也去了。

    王轶先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可也正好只守了三年的孝,便再次被朝廷启用。因有前年的十几年在外的铺路与积累,王轶的职位越发的得先帝重用,一时间似乎事事都顺利起来,可越是与王雅懿相处,王轶却对嫡次女也越发的内疚与亏欠。

    一个世家嫡女,满身的市侩习气,面上看起来端庄稳重,豁达大度。实然,最善察言观色,假仁假义,满嘴谎话,奉承违心的话张嘴就来。不管心里高兴于否,面上都是笑盈盈的。素日里,一副绵软心善的作态,私底下阴郁暴躁,阴晴不定,对待周围的人很是苛责。

    若当真是王陈氏那种心狠手辣,筹谋算计也就算了,可小肚鸡肠又手段歹毒,且心里做事,与王君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轶心里对这样的性情又如何能看得上,可为人父母的,孩子成了这样,总不会是天生的,若非将襁褓中的她独自留在帝京,在这种狭窄艰难的环境成长,她也不会成了这番模样。王轶心里虽骄傲几个嫡子嫡女的教养,但历来对嫡长女与嫡子们的要求也很是严苛,但后来回到帝京后,这些要求与苛求从不曾用在嫡次女的身上。

    可如今回头想来,那些宠爱与千依百顺,不但不曾将嫡次女从歪路上掰正了,甚至让她利用了自己与她母亲的这种心理任性妄为,欲求欲与,当初对待谢氏的婚事,何尝不是如此。

    若说下狠手,即便为了王陈氏,王轶也是不忍的,如今既然她自己选择离开,对王轶甚至整个王氏来说都如释重负,倒也是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更晚了!

    第155章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19)

    许久不见烟火的东宫殿,这日一早就忙碌了起来。

    皇甫策一扫数月的疏懒,早早的起身,洗漱了一番,坐在了一侧,不知神思何处。

    柳南将橱柜全部打开了,一件件的仔细的挑选着今日所穿之衣袍。

    直至皇甫策梳洗完毕,又坐了许久,也不见柳南选好今日所穿的衣袍,他将艳色和素色对比来去,面上很是纠结。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策率先回过神来,蹙眉看向柳南:“随意拿一套。”

    柳南大惊小怪道:“这哪能随意啊!外面的人都传殿下重病在身,今日咱们好容易得了机会出去走走,自然要怎么精神怎么来。”

    皇甫策轻声道:“孤何时在意过传言?”

    柳南吭叽了半晌,又道:“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这事哪有男女之分呐!殿下越是好看,越是能留住人心不是……”

    皇甫策挑眉,轻声道:“谁说的?”

    柳南噎了噎:“奴婢自己琢磨的……咳咳,奴婢自小入宫,想得许是不对,对殿下可是忠心耿耿!殿下与娘子这许久都不见了,奴婢也是……也是想着殿下好。”

    皇甫策沉思了片刻:“东苑时年节,孤穿什么?”

    柳南恍然大悟:“可不是!可不是!奴婢就没想到,逢年过节的衣袍最是正式华贵,又是当年穿过的,娘子看起来赏心悦目也亲切,到时候肯定喜欢,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皇甫策不置可否:“时辰不早了。”

    柳南手忙脚乱的翻着柜橱:“这就好!这就好!当初所有的东西奴婢都好好的留着呢!殿下不知道,那日陛下不答应您与娘子的亲事,奴婢心里多着急!恨不得抱住陛下的大腿,大哭一场!可面上半分都不敢露出来,就怕坏了殿下的事呐!”

    “殿下好不容易将婚约料理干净了,还不是为了等娘子回来!陛下不解风情就罢了,还非要棒打鸳鸯!要说起来,陛下和殿下那是亲叔侄,哪能这般狠心啊!殿下用了多少心思,才有了今日啊!”

    皇甫策嘴角微微勾起:“皇叔若是明白,孤还能安坐在此?”

    柳南抱着衣袍,喜滋滋的开口道,“好在陛下历来不是殿下的对手……咳!总归殿下要做什么,陛下想不明白,也拦不住。他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始终还是殿下技高一筹。”

    皇甫策不以为然道:“你倒是明白。”

    柳南忙道:“哪能啊!奴婢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就是想着殿下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也就不去想了。”

    皇甫策挑眉,难得调侃道:“皇叔说你都成精了,难得你还有不明白的?”

    柳南将两组用珍珠串联的玉佩拿了出来,陪着笑脸道:“殿下自来足智多谋,奴婢哪能全都想明白。当年在阑珊居时,奴婢本以为您和娘子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可您后来一心的要与王氏议亲,甚至第一次给韩大人送信都是为了此事,很是迫不及待……”

    柳南见皇甫策逐渐失了笑意,轻咳了一声:“奴婢当初以为殿下心中放不下王二娘子,与王氏议亲乃殿下心中所求。奴婢也不明白那么多,为了早点出阑珊居,一心一意的怂恿殿下与王氏做亲。殿下在奴婢心中那可是顶明白的人了,哪里是奴婢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主意的,在这之前甚至都以为与王氏议亲,乃殿下之本意。”

    皇甫策手指轻触桌面:“继续。”

    柳南道:“如今这事不管缘由何处,只怕都会是娘子心中的疙瘩。奴婢与殿下朝夕相处,尚且以为殿下舍不得王二娘子,翠微山之行,婚约一事,殿下……殿下只怕不好洗干净。今日与娘子见面,只怕会被娘子存心刁难。”

    皇甫策蝶翼般的睫毛遮盖了全部的心思:“若肯刁难,总也好。”

    柳南轻声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娘子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往日里不管你们吵成什么样子,只要殿下肯用用心,娘子那次和您真的生过气?”

    皇甫策轻笑了一声:“若只是争执,孤何须如此。”

    柳南忙道:“殿下莫要妄自菲薄,您与娘子哪有隔夜仇……人都说吵吵闹闹才能一辈子,奴婢看你们好着呢,当初那肯定是误会,只要殿下肯给娘子说清楚就成了!”

    皇甫策道:“若不是误会呢?”

    柳南怔愣了片刻:“不是误会啊……可……咳咳咳,不是误会也没事吧……这世上谁还能不犯错呐?人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殿下当初也不是故意的,也怕是时势所迫!”

    皇甫策道:“也非时势所迫。”

    柳南无言语对……

    桌上的玉梳,浮雕‘佳偶天成’。

    皇甫策拿了起玉梳,把玩了片刻:“世事弄人,有一帆风顺的佳偶天成,也有心生忧怖的阴差阳错,何尝不是心有一人的缘故。”

    柳南愣了愣,小声道:“殿下这是何意,奴婢听不太懂。”

    皇甫策闭目道:“临华宫大火与皇叔无关,皇叔无嗣,阑珊居三年,虽看似危在旦夕,实然一切都在掌握。”

    柳南忙道:“知道知道,殿下不曾瞒着奴婢。不过与王氏之婚约,殿下颇是执念,奴婢就寻思着,殿下虽与娘子朝夕相处,只怕心里惦念的还是王二娘子。”

    皇甫策轻笑一声:“三年不见,音讯全无。阑珊居那般的地方,想送出一封信,何其简单。皇叔虽有暗卫布置,贺明熙与裴达何尝防备过你。”

    柳南愣了愣:“那……殿下又为何执意与王氏的婚约?若只是为了王氏的势力,也不太可能,陛下二十多年无嗣,大皇子这事还能提前预测不成?……到底还有哪里,奴婢还不曾想到呢?”

    皇甫策闭目轻笑:“这世上最难预料的……”

    柳南想了片刻,小声道:“奴婢本以为殿下始终放不下王二娘子,后来见殿下这婚事退得干脆,又觉得以前想错了。不管如何,奴婢都觉得这婚事都退得好,当初看那王二娘子也是个好的,可哪成想大难未来就单飞了。若说被家中所迫,奴婢可是不信,王二娘子也是出了名的受宠,若当真心疼殿下,执意不退婚,王氏也不敢……”

    “可殿下在退婚一事上,也颇是推波助澜。若殿下不愿退婚的话,想必王氏再用尽心思,也是不能够的。阑珊居三年,娘子那般的脾气,还不是被殿下磨得没有脾气,若王二娘子和娘子一样的心疼殿下……咳咳咳。”

    皇甫策轻声道:“孤也曾为此自得,关系越融洽,恐惧越深。这般的行路,最惧意外,不能不安,更不能恐惧。母妃已去,这世上哪还有全心全意的对待……”

    柳南挑眉:“娘子待殿下当真算得上全心全意了。”

    皇甫策缓缓睁开双眸:“谁见过不求回报的全心全意?孤能算计,她不会吗?阑珊居的一切,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在那时谁能分辨清楚?”

    柳南忙道:“殿下哪能这样想,一天假的了,一个月假的了,难道还能假个日久天长,若当真能日久天长,假的也就成了真的了。”

    皇甫策沉默了许久许久,轻声道:“母妃不得父皇青眼,可一生安之若素。如今想来,能毫不在意,何尝不是因为所嫁,不是心里的那人?父皇对惠宣皇后,看似宠爱,也算不上情深。”

    “孤自小到大都在想,何谓心仪,遇见这人又该有何种感受?是欢喜的一心想要靠近,还是恐惧的忍不住的退缩。”

    柳南轻声道:“都是上代的事了,先皇与娘娘们也都不在了,殿下何必还为此事耿耿于怀?”

    “上一代……说起来很久远,可也不过是几年前。贺明熙自小待孤与旁人不同,讥讽轻视,全无善意,比惠宣皇后过犹不及,孤少年时常为此忿忿不平,又耿耿于怀。惠宣皇后去世后,贺明熙仇视临华宫,更是让孤很是不安,时时堤防她。”

    柳南长叹了一口气:“两位娘娘势同水火,娘子年幼难免被皇后娘娘同化,这般待您也是人之常情,在奴婢看来,惠宣皇后也死得蹊跷,莫怪乎娘子会如此想。”

    皇甫策极轻声的开口道:“心有不甘,何尝不是心有惦念。惠宣皇后逼死了自己,父皇的英年早逝何尝不是内疚后悔?许多事,想必父皇这一生,也只在惠宣皇后死去后,才明白。”

    柳南联想起前因后果来,对先帝与惠宣皇后的事,颇是明白了几分,心有戚戚,又不知该怎么安慰皇甫策,斟酌了半晌才开口道:“娘子是惠宣皇后带大的,这性情与脾气,难免有相似之处,娘子如今还生气,也是因为还在意殿下吧?”

    皇甫策道:“孤永远算不出贺明熙下一步会,时冷时热,时好时坏,孤也很轻易的被这些左右。”

    柳南轻声道:“殿下想岔了不是,这世间多少事哪能都在掌握,何况又是人心。”

    皇甫策笑了一声:“步步为营者,最善掌控人心,一旦失了主导,只余恐惧与不安。与她之间,看似孤强势,何尝不是……患得患失,害怕期待,她能轻而易举的左右孤的喜悲。”

    “越是恐惧,越是防备。越是惶恐,越要反抗,更想安定下来。孤对一切都能从容以对,可为何独独与她相处不好呢?孤本来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过得更心安理得,孤有这样的能力……”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美母骑士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薄幸(高干1v2)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

一朝锦绣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张瑞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张瑞并收藏一朝锦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