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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亭司探案录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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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道:“大公子一向身体强健,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事后陈老爷让贵哥查验,贵哥一口咬定没有中毒。陈老爷对他这个侄子,很信任。他说没中毒,陈老爷也就信了。”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大公子死后,原本说是要停几日再下葬。结果贵哥说天热尸体宜腐,提议让大公子早日入土为安。陈老爷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了他的话,第二日便将大公子匆匆葬了。如今想来,多半是贵哥,提前下了毒,怕会暴露,这才说服陈老爷的。”

    赵令询问道:“陈奉对贵哥信任到如此地步?”

    那人想了想:“倒也没有。陈老爷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大儿子陈榕。陈榕还在的时候,陈老爷就让他管家。贵哥根本不入陈老爷的眼,一直让他跟着卢郎中学医术。这大公子死后,二公子实在扶不起来,陈老爷才把家里的事情交给贵哥打理。”

    毫无疑问,贵哥是陈榕死后,最大的得益人。

    不过大公子突然亡故,整个事件透露着诡异。

    陈榕在打猎时无故身亡,死因究竟为何?

    以陈奉的老辣,若是贵哥做的手脚,他怎会没有察觉?

    为何陈奉突然听取贵哥的建议,匆匆葬了陈榕?

    沈青黛认真思索着他的话,在心头慢慢分析。

    那人见他们皆低眉沉思,便搓着手道:“各位大人,是这样的。小人家贫,只是想提供线索,帮家里减轻点负担。若是线索无用,还要劳烦大人们忘了今日之事,就当小人放了个屁。若是有用,日后破了案,希望大人们,能可怜可怜小的,在陈老爷面前提上一提。”

    这人想得倒是周全。

    沈青黛笑道:“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放心,我们定会如你所愿。”

    那人千恩万谢,喜滋滋地离开了。

    赵令询望着他的背影,嗤笑道:“咱们进村查案的时候,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装聋作哑。一旦有了利益,就想过来讨一杯羹。”

    施净无奈道:“村子里,不都是这样。陈奉是本地乡绅,不是他能得罪起的,自然要谨慎些。”

    暮色金黄,晚风抚过,消减了几分燥热。

    今日已经有了不少收获,沈青黛轻快道:“走吧,先回去吃饭。”

    三人刚回到住处,赵世元已经等在门口。

    沈青黛上前道:“赵捕头辛苦,这么快便回来了?”

    赵世元点头笑道:“贵哥之前住的村子,不算太远,骑马一个半时辰便到了。”

    赵令询道:“查得如何?”

    赵世元收敛了神色:“已经查明,贵哥的确是陈奉的私生子。”

    贵哥真的是陈奉的私生子,那他就有了作案的动机。如今陈奉两子双双亡故,他便是陈家未来的家主。

    难道真如村民猜测,贵哥就是杀害陈榕与陈桉的凶手?

    可若贵哥就是凶手,那慧娘尸体丢失又是怎么回事?

    贵哥同卢郎中案子究竟有没有关系?

    这个案子,还有许多疑点,有待考证。

    沈青黛看着远处落满余晖的牛山,缓缓道:“看来,明日要找贵哥好好聊聊了。”

    第71章牛山之木12

    田垄里麦海翻涌着一片金黄,麦穗粒粒饱满,或直直冲向苍穹,或沉甸甸地坠向地面,每株都有自己的期盼。

    很快便是丰收的时节了。

    沈青黛一路走过,不知村民们辛苦小半年,究竟能得到多少?

    为免陈奉在场,贵哥有所顾忌,沈青黛托秀姐儿,把他约在卢季云尸身停放之处。

    初时,赵令询一时还不知要如何安置卢季云的尸身,沈青黛知他心中想法,他是想等案子查清后,再行定夺。于是,验尸后的第二日,她便让人运来冰砖以降温,以此保存好卢季云的尸身。

    贵哥推门进到院内,未见秀姐儿,只看到沈青黛他们三人,便心下了然。

    “各位大人,久等了。”

    沈青黛示意他坐下:“今日托秀姐儿叫你前来,实属无奈之举,还望见谅。”

    贵哥点头表示理解:“最近村里的传闻,我都听说了。大人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沈青黛看着他,却并没有问案件,而是叹道:“前日秀姐儿之事,我们听烟儿说过了。秀姐儿是个好姑娘,我们尚在,陈桉就敢如此调戏民女,可见平日里,比这更多分的事,必定没少做。”

    贵哥听她说到秀姐儿,脸上浮现一丝柔情:“秀姐儿心善又正派,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随后他嗤笑一声:“陈桉一向贪财好色,整日不做正事,泼皮一般,死了也是活该。”

    赵令询抬眸看了看他,他明知自己有嫌疑,居然还口无遮拦,做此言论,一时对他充满兴趣。

    沈青黛没料到他会如此直言,愣了一下道:“你讨厌他?”

    贵哥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我是恨他,恨不得他死。”

    说完,他笑了笑:“想必你们也是听了那些传闻,所以昨日你们才会去我之前居住的村子。没错,我就是陈奉的私生子。”

    提到自己亲爹,他居然直呼其名。沈青黛记得,陈奉在场之时,他一直都是毕恭毕敬。原来,他一直都是装的。

    见他不再伪装,沈青黛也不与他兜圈子:“陈榕陈桉已死,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可如你愿?”

    贵哥不屑一笑:“这都是我应得的,我心安理得。”

    施净忍不住皱眉道:“杀了人,你还心安理得?你还说陈桉是泼皮,那你又是什么?”

    贵哥长眉一扬:“谁说我杀了人?虽然我一直都很恨他们,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施净撇嘴道:“没有哪个杀人凶手会轻易承认杀人的,都会做一些无畏的辩解。我猜你下一句就会问,你有什么证据?”

    贵哥长叹一声:“大人,我不会杀人的。若是我杀的人,陈奉第一个就不放过我。”

    沈青黛问:“陈老爷对你不是一直很信任?”

    贵哥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信任?他何曾信任过我。小时候在姑姑家,我就一直被他们排挤,吃着他们剩下的饭,住着下人都不住的茅草房。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处境,却放任我被人欺负。等我稍大一些,姑姑村子里闹鼠疫,全家死于灾难。只有我命大,逃过一劫。”

    说起小时候,他目光变得晦暗不明:“当时,我才不过十岁。我被吓坏了,哭着跑着来找他。他呢,害怕我也有瘟疫,愣是狠心把我赶了出去。当时才过清明,夜间尚寒,晚间我就躺在草垛里,勉强过夜。那个时候,我居然怀念起了姑姑家那个潮湿破旧的草棚。”

    他一声自嘲后,声音突然柔和起来:“我在村子里晃荡了两三日,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几乎以为,我就要被饿死了。还是秀姐儿一家,实在看不过去,给了我几口饭吃。”

    他犹自说着:“后来,他见我无事,又找来郎中瞧过,确定没有染上瘟疫,才把我接回宅内。回去后,他继续对外称我是他的侄子。慢慢地,陈榕与陈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们便开始针对我。小一些的时候,他们在我饭菜里放虫,在我被窝里泼水,变着法的作弄我。稍长一些,他们便排挤我,不让我插手任何家里的事,让我像条狗一样跟在他们身边。”

    这么一听,贵哥在陈奉家的处境,并不比在他姑姑家好多少。

    “这些年,我一直低着头在他们家生活。我曾以为,我的一辈子,就这样了,直到遇上了师傅。师傅刚过来的时候,秀姐儿常过来玩耍,我也跟着过来,时不时帮些忙。后来,师傅发现我对草药识别和记忆很有天分,便收了我当徒弟。师傅他不止教会了我医术,还教我抬起头来做人。”

    他望向屋内,他知道,卢郎中的尸身就在那里。

    听他提起卢季云,赵令询忍不住问道:“你也觉得,你师傅毁了慧娘的清白,还妄图在村里制造鼠疫,是罪有应得?”

    贵哥脸上露出愧色:“慧娘……师傅不会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师傅是对慧娘父母下了毒,可那也是他们欺人太甚。至于鼠疫,师傅他此生都在找寻克制鼠疫的方子,他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怎么可能会害村里的人?当初,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我不敢,不敢忤逆陈奉。我看着大家红着眼,气势汹汹地拿着火把冲向师傅的住处,我退缩了。”

    沈青黛无奈叹气,一个人被欺压得久了,再反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赵令询眸光一闪,问道:“你说慧娘父母欺人太甚,是什么意思?”

    贵哥道:“一开始,是师傅先去慧娘家提亲的。那时,师傅即将研制出了克制鼠疫的药物,他此生心愿将了,便想放下一切,从此好好同慧娘一起。可是第二日,陈榕便让陈奉也去慧娘家提亲。慧娘父母本已答应了师傅与慧娘的亲事,结果转头就翻脸不认人,把慧娘定给了陈榕。慧娘得知后,哭闹着不要同陈榕定亲,慧娘的父母就把她关了起来,不准她出门。”

    他忿忿道:“当初,慧娘母亲病重,没钱医治,还是师傅出手相助。没想到,他们为了钱财,竟然生生拆散了他们。”

    卢季云曾经去提过亲,这点赵令询倒是没有想到。

    贵哥见他们都不言语,以为他们不信,便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傅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以往,我是胆小、有所顾忌,可现今陈家那两个畜生都死了,我成了陈奉唯一的儿子。他的一切都会是我的,他只能靠我,我没必要再怕他了。”

    说到最后,他言语中满是扬眉吐气后的轻松,甚至有些癫狂。

    赵令询轻瞥了他一眼,他以为陈奉能在这里稳稳立足多年,会没有什么手段,会对他没有丝毫防备,轻易把家业交到他手中。他到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沈青黛道:“如此一来,陈榕与陈桉的死,你岂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贵哥微微一愣,提及自己的过往,思及现今的地位,他竟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不过,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我说过,若是我杀了他们,陈奉第一个不放过我。就说陈桉,陈榕死后,我接手了一部分家中事务,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处处挑刺。他特意吩咐过,他那个院子,没有他的吩咐,不准我进去。门口有老马守着,除非我有轻功,能飞过去。断肠草之毒,需要服下才有效,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陈桉还有他的茶水。”

    他们去过陈家,陈福还有老马,对他好似有所防备,他的确很难进去。

    “至于陈榕,他死的时候,我同玉郎在一起。陈榕身边,除去睡觉的时辰,一直都跟着人,我根本没机会动手。”

    赵令询跟着不紧不慢道:“杀人不一定非要在现场,你可以用毒。我听说,当初陈榕死的时候,是你验的。”

    贵哥回道:“大人,陈奉一直不信我的,他怎么可能只让我验。玉郎,他也有一同验的。不信,你们可以叫他过来,当面问清楚。陈榕,真的不是中毒身亡。”

    他言辞坚定,目光没有丝毫闪烁。

    贵哥分明是最有动机杀害他们兄弟的,可若贵哥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呢?

    沈青黛低眉沉思,根据贵哥所述,从头到尾,细细梳理了案件。

    突然,她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陈榕既一直心仪慧娘,那为何他不早日提亲,偏偏要等到卢郎中提亲后,再上门去提?”

    贵哥也是一怔,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许久,他才道:“陈榕一向自视甚高,他虽喜欢慧娘,可慧娘对他却无兴趣。他曾说过,要让慧娘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等他听说慧娘要与我师傅定亲后,在家里发了好一通脾气,骂慧娘不识抬举,不配成为他的妻子。之后,陈奉听说了,亲自过去,好一顿安慰。结果第二日,他便带着礼,上门去提亲。”

    这么听起来,陈榕此人,很是有些心口不一,反反复复。其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君子。

    沈青黛想起昨日那个中年汉子的话,开口问道:“我听说,陈榕死后,原本说是要停几日再下葬的。结果是你说天热尸体宜腐,提议让他早日入土为安,陈奉这才匆匆下葬的。”

    贵哥微微一怔,眉尖蹙起,随即舒展,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说过,陈奉一向不信我的。可那日,却有些奇怪。陈榕死后,陈奉伤心欲绝,一直哭到傍晚才停下。陈桉在外头帮着处理后事,我就在灵前陪着。当时天气尚能忍,他却一直说热。还说,天气这么热,陈榕的尸身如何耐得住。我就顺口说了一句,若是能早日入土,大哥也就能少受点罪。谁知,他竟真的听了,还逢人便说我懂事体贴。”

    他们一直以为,此事是因为贵哥有嫌疑,他可能做了什么手脚,才催促着陈榕早日下葬。可听下来,这件事,似乎是陈奉的意思。

    沈青黛想知道的几个问题,已经问完,便不再多言。

    送走贵哥,赵令询便道:“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沈青黛想了想:“他的确是最有动机,可如他所说,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不过,也可能是咱们漏掉了什么细节,或者还有一些尚未发现的线索。”

    赵令询点头:“方才起身时,我试了他。他没有什么内力,根本不会武功。”

    施净挠头道:“搞了半天,这个贵哥也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啊?

    沈青黛微微叹气:“探案,最难查的便是动机。因为要害人的理由,实在太多。仇杀、情杀、误杀、谋财,临时起意等等皆有可能。咱们还是回到案子本身,还有已知的线索上来吧。”

    赵令询低头问道:“看来,你是已经有了想法。”

    沈青黛点头:“慧娘。我总觉得,在这个当口,传出她鬼魂回来之事,似乎是有人刻意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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