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公府表小姐 > 公府表小姐_分卷阅读_79

公府表小姐_分卷阅读_79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公府表小姐最新章节!

    哥舒?他不是昆恩可汗的旧部,后来因不甘受始毕利可汗驱使,故而投降大梁的吗?早就料到这回苏勒特勤进京,这些突厥降将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们搅在一起。

    “算了,他回来就让他马上来崇德院……不要惊动郡主,她难得高兴一此,不要打扰她了。”徐衡的声音似带着落寞,一甩袖,示意笔架离开。

    笔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郡主心情一好,少爷就得回避,难道少爷是活乌鸦不成?可想想徐夷则时常阴鸷的脸,笔架也忍不住窃笑起来,正想着,就见徐夷则回来了,赶忙把徐衡的话转告与他。

    徐夷则来到徐衡房中,先请了安,徐衡却久久未曾叫他起身。

    “不在人前,你大可不必这样拘泥于父子的礼数。”良久,徐衡才踌躇着开口。

    徐夷则依旧伏在原地,不假思索地道:“为父亲请安是我的分内之事。”

    随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徐衡叹了口气,道:“听到你这样说,我很欣慰……真的很欣慰,可有些事情是上苍注定的,改变不了。我今日也见到他了。”

    “是慧明禅师吧。”徐夷则没有丝毫惊讶。

    “你都看到了?方才我们在南府门外时,你也在吧。”徐衡道,“你找哥舒为的是什么?”

    徐夷则道:“上次随陈青去潭柘寺的正是我,自然知道慧明禅师为丰则诊病的时日,就算今日不在南府,也不难猜出,父亲一定会去见他。至于哥舒将军——这是我和苏勒的私事,父亲似乎答应过我,绝不过问有关突厥的任何事由。”

    徐衡道:“那你也该知道,我和慧明禅师见面时,已经把真相据实相告了。”

    徐夷则不语,算是默认。

    徐衡又道:“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本可以亲自告诉他,而你为何不肯呢?他毕竟才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

    徐衡还要说什么,却被徐夷则打断了,只见他抬起头,无波澜的双眼看向徐衡纠结且不解的愁容。

    “那不能证明什么。”徐夷则道,“血缘只能证明我在这世上的来处,十余年的养育教诲才决定了我的去处,人人皆有来处,却未必有去处,是父亲的悉心栽培让我找到了合适的去处。到底是养育教诲之恩重于血缘。我与裴家不过是素昧平生,您才是我的父亲。”

    徐衡怔住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他们的父子之情并非空谈,更不逊于那些亲生父子,可真的从徐夷则口中听到这些话时,心里依旧百味杂陈。

    “这我都知道。”徐衡道,“可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他若知道,在九泉下也会痛心。”

    “人死后万事皆空,哪里还会痛心。”

    徐夷则的话让徐衡一时恍惚,这个故友之子从小就与同龄人不一样,如今听他这么说,竟好似对死生大事也不甚在意。

    他又想起,在草原上第一次见到徐夷则时的场景。

    那时他刚刚得知裴卓的死讯,只身北上,沿着水草丰沃之地搜寻,终于在冰封之前发现了昆恩可汗旧部的踪迹。逃难的旧部说,那个孩子受了重伤,正在修养,原因竟是不慎与族人失散,夜里遭遇了狼群,第二日被发现时,他正蜷缩在岩石缝隙中,身上布满伤口,衣袍都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沾染了狼血的钝刀。

    不知在那一夜,一个六岁的孩子经历了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会和你们走散。”他愤怒地质问伊茨可敦,“不能因为他的父母不在世,就随意轻视他!我要把他接回大梁去,亲自抚养他长大,让他跟着你们风餐露宿,我良心难安。”

    伊茨可敦面色平静,只有缠在额头的白布透露出一个刚刚丧夫亡国的女人应有的悲哀。

    “他是为了他的母亲。”她说话时,徐衡也怔住了,没想到竟是这个缘由,“他的母亲是病死的,死前的愿望是将坟墓朝向南方,朝向裴将军的故土,可我们在流亡途中,不能留下痕迹,不知那孩子哪里来的执拗,竟一个人带着他母亲的尸首,离开队伍,独自造了一座坟茔,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狼群。”

    徐衡竟微笑起来,“他……是好样的,和他父亲一样,重情重义。”

    伊茨可敦也笑了,“也像她的母亲,固执得令人头疼。可惜那座坟茔被我们毁了,我说过,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包括你,你也该走了,我虽然愿意相信你,可亡夫的旧臣不愿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异族的外人。”

    徐衡觉得这个女人的确是出色的领导者,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故而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多做停留,可我已经说过了,我要把那孩子带走。”

    伊茨可敦笑道:“好啊,他理应回到他父亲的故乡去,只是我也说了,他固执得很,也不信任外人,能不能把人带走,全看你的本事了。”

    ···

    “父亲?”

    徐夷则的声音让徐衡从回忆中醒来,他抚着额角,忽而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总是沉湎在回忆里难以自拔。

    “嗯,你说的没错,人死后万事皆空,不过慧明禅师还在人世,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祖父,多去看看他吧,他这一辈子也很不容易。”

    徐衡说着,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谁?”他惊坐而起,同时,徐夷则已破门而出,片刻后回到房内,神色如常。

    “方才是谁在外面?”徐衡道。

    徐夷则道:“没什么,风吹过罢了。”

    徐衡挑眉,拂袖出门,正撞见匆忙离开的冉念烟和柳如侬。

    冉念烟情知逃不过了,她们本是从嘉德郡主处离开,准备回到漱玉阁,偶然经过徐衡的院落,柳如侬忽然发现方才帮谢昀开箱时,箱子上的尘土弄污了衣裙和双手,怕回去被母亲责怪,知道徐衡此时应该不在房里,才想着顺便过来借水和帕子。

    谁成想,徐衡不仅在家,还在和徐夷则说这样惊天的秘密,而她们正好听见最要紧处,知道了徐夷则的血亲另有其人。

    柳如侬苦着脸,她没轻没重惯了,还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谁知下一瞬,眼前倏忽一黑,是徐衡直击她的后枕骨。

    柳如侬膝盖一软,软绵绵地落地,已然失去知觉。

    “你!”冉念烟惊呼一声,没想到徐衡出手这么不留情面,想接住柳如侬,却被徐衡抢先一步。

    她只好退后一步,正看见徐夷则站在一旁,急忙躲到他身边。

    无论如何,徐夷则是想放走她的,留在他身边,显然比接近心狠手辣的徐衡要安全。

    “你居然要放走她们?”徐衡把晕倒的柳如侬随手放在回廊下,厉声质问徐夷则,“她们可能听见了咱们的对话。”

    徐夷则回首看着冉念烟,从她的双瞳中读到了少有的慌乱和哀求,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态,令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说不上的怜惜还是好笑。

    他的笑倒让冉念烟呼吸一窒,她也不曾想过会在如此近的距离和这个男人对视,然而下一瞬,也是眼前一黑。

    徐夷则手脚利落,不比他的父亲身手差,快到尚未看清他出手,冉念烟已软软倒在他怀中,如一团棉花,又如上好的柔软丝绸,毫无抵抗、全然信任地靠在他的臂弯里,眉梢眼角的惊愕还未散去,却已失去意识。

    “不敢,我怎会放走她们。”徐夷则收起笑容,正色道,顺手把冉念烟拦腰抱起,只觉她轻的像一片羽毛。

    “现在怎么办,漱玉阁那边还等着她们回去。”他道。

    徐衡扫了眼躺在廊下的柳如侬,冷冷道:“两个人分开关押,避免串供,这位小姐我来派人处置,盈盈……就先先关到崇明楼吧,二层许久不曾有人去过,很安全,在没确定她们是否听到秘密之前,不能放她们离开。你不用担心漱玉阁那边,我自有说辞。”

    徐夷则点头,随即转身离去,走出徐衡的视线时,才俯身在怀中的少女耳边,轻轻道:“睡吧,有我,没事的。”

    而无知无识的冉念烟此刻虽毫无反应,却也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带到看押的阁楼中,昏迷中,脑中不断反复的还是他最后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乎在告诉她,他并不介意自己的秘密被她撞破。

    作者有话要说:柳如侬:大哥大姐慢走……心疼地抱住自己【?_&gt`

    ☆、第一百零二章

    不知昏睡了多久,冉念烟再次清醒,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说是陌生,也不是全无头绪,印象中好似来过这里,应该是那次来崇明楼时,徐夷则告诉他徐家祖先曾在此自缢,昏昏沉沉地从木板拼成的木榻上起身,发现自己的鞋子已被脱下,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大概是送她来这里的人希望她能舒服些。

    可看着仅着素袜的双足,她难堪极了,却没有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或是摔东西,桌上的一盏孤灯告诉她,这里空无一人,没人会理会她的情绪,而原本的几扇窗也被封死了。

    拿起油灯,发现一段下行的楼梯,也被一道铁门封死,看来这里的确是崇明楼的阁楼。

    想起为了解除君主之疑而自缢身亡的老镇国公,暗室里便吹来无根无据的风,令她不寒而栗,失神地仰头,看见低矮的房梁。

    也许这就是老镇国公自缢的那道房梁,也许上面还有垂死挣扎时绳索磨穿木料的痕迹。

    越是恐惧,思路越是清晰,也渐渐回想起被徐夷则打昏之前发生的事。

    她听到了徐夷则的秘密,他不是徐衡的儿子,可徐衡并没说出最紧要的部分,她并不知道徐夷则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就因一点点嫌疑被关押在这诡异的阁楼上。

    她恐怕是最糊涂最冤枉的人,这次来见谢昀可真是赔上了大代价。

    因为窗户封死了,没有天光,她既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无从得知现在的时辰,不过毫不饥饿,只有些口渴,看来时间并不久,徐夷则没有对她下狠手。

    只是渐渐的,灯里的灯油变少,灯影也越发飘忽昏暗,更有无名的风从四壁飞来,一时间暗室内鬼影幢幢,连她自己的影子都变得摇曳鬼魅、参差可怖起来。

    她又想起曾经在皇宫中,听闻徐夷则的大军已攻破城门,而她唯一可依靠的继子皇帝又离奇去世,宫中一片缥素,宫人也逃亡殆尽,连夜的大雪降下,只闻空冷的沙沙碎响,似有游魂在寂寞的掖庭中穿行,所过之处,无一例外的阴冷且绝望。

    那时的慈宁宫大抵就如今日这般,幽暗阴冷、草木皆兵,她不知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却能感觉到大梁开国百年的帝后魂兮归来,在暗中窥视着她、诘问着她,准备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将她拖入暗无天日的幽冥。

    “不——”她忽然分不清前世今生,捂着双耳起身,逃进角落里,余光瞟到自己狂乱的影子,使她愈发惊惧,“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我不要死在这里,放我……出去……。”

    耳边又是城外将士的叫嚣和火焰的猎猎作响,忽然都被一声喑哑的开启铁门的声音阻断。

    几近熄灭的火光中,她看到徐夷则的影子背光而来,再接着,火已完全熄灭了,一片黑暗中,她落入了他的温暖怀抱。

    “不怕。”他说着,可落在她耳中,却是前世的宿敌又一次在宫禁中将她逼至绝路。

    她想也不想地一口咬在他的右腕上,直到尝到血液的腥咸,才渐渐清醒。

    幸而她手中没有利器,否则在狂乱中,她会毫无犹豫地刺向他。

    “没事了,不要怕,那些都过去了。”被她咬伤的人从未道过一声疼,甚至连语气都没有改变,温柔而醇厚的嗓音像是在安抚世上最脆弱可怜的孩子,“是我来晚了,没想到你这么早醒来,也没想到你会害怕。”

    手里还紧攀着他坚实的手臂,唇角还有他温热的鲜血,既然清醒,便没有在他怀中停留的理由,冉念烟挣扎几下,徐夷则当即会意,却并未立刻松手,而是将她稳稳安置在榻上,随后才掏出火折子,从桌上找到一个陶壶,往油灯中倾倒了几滴,重新点火,室内再次明亮起来。

    “灯油就在桌上,怎么不自己加?”

    原来那是灯油?

    冉念烟有些不好意思,可好强惯了的她不想承认自己从未正眼看过这种的小东西,虽然活了两世,她从未动手打点过自己的生活,就算在最狼狈的时候,身边依然有人侍奉。

    徐夷则也不再问其它,而是拽了把椅子,坐在冉念烟对面。

    冉念烟指着椅子,颤声道:“这个……不会也是老镇国公当年留下的……”

    是他自缢时所踩的椅子吗?看高度,倒是很合适。

    徐夷则笑了,道:“是啊。”

    冉念烟难以自制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发觉他笑中的玩味。

    “你骗我……”她恍然道,“根本不是的,这椅子很新,分明就是近些年的东西。”

    徐夷则摊手,“我何曾骗你,莫说一桌一椅,就连这全部家业都是老镇国公留下的。”

    冉念烟点头,他说的没错,若无祖宗荫蔽,哪有他们现在凌于人上的生活和地位,可是……

    “你并不是徐家人。”她抬眼直视着徐夷则的眼,肃声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夷则也看着她,渐渐收去笑意,“有些话听过应该当作没听过,没听过更不要再去打听,如果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世上的闲事将会少很多,死人也会少很多。”

    冉念烟听出了他的告诫,也听出了隐藏的威胁。

    她道:“放心,我只是问你,不会问旁人,因为你不会杀我。”

    徐夷则挑眉道:“你就那么自信?”

    冉念烟道:“在你这里,我的确很自信。”

    良久,徐夷则颓然一笑,“没错,你的确彻底拿捏住了我,我的确不是徐家的人,可这不能证明我的心不向着徐家,你和我之间,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其余都是一样的,都不想让徐家发生任何不测,所以我软禁了你。”

    冉念烟道:“是啊,你做什么都有理由,当年软禁希则他们也是光明正大,现在软禁我,也是名正言顺?”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美母骑士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薄幸(高干1v2)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

公府表小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云峤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峤并收藏公府表小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