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 > 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_分卷阅读_28

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_分卷阅读_28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最新章节!

    她当然是喜欢的,这里的生活多姿多彩,这里的人要么会读书,要么会做生意,就算是做普通小工的,也比村里的大部分人更会经营生活。

    枕水镇是汐州一带最大的集镇,南北客商云集,如果真的搬来镇上,便可打探到京城的更多消息。汐水连接大运河,若有机会,便可去京城,也算是完成了阿娘的心愿。

    更为开心的,自然是眼前这个会和她一起来这里生活的人。

    镇上做生意亏了想要搬走的人,不时都有,所以房源是不用担心的。

    但镇上房子都挺贵,就算是镇南那些老宅,凭他们的收入恐怕也不是能一蹴而就买下的。

    阿媛哪愿颜青竹一个人辛苦,她想要存钱过好日子的心比从前更为强烈了,便觉得去茶楼花销有些奢侈。

    她笑道:“等卖完这些粽子再说吧,刚才见到挨家挨户都在包粽子,我这些还不知道卖几个时辰能卖完呢。”

    颜青竹不知道她的真实用意,便宽慰道:“没事儿,若是卖不完,我把船划远一点,沈庄那边今日有庙会,不怕没人买。等我们卖了好价钱,回了村里石婶子一定笑得合不拢嘴!”

    阿媛笑着应下。

    今日,临近码头的河道上,船只出奇地多,大都是载人去附近的寺庙祈福,或是赶庙会的。平时出门少的妇人和小孩塞满了船舱,小孩子们的头上,脖子,腕上或是脚踝都系着祈福辟邪的五色丝,是节日里特殊的风景。

    两人终于在大量船只中挤出一道小缝,顺利到达了镇北瑜枫码头。

    码头上已经沿岸摆了不少摊位,卖粽子、五色丝、黄鳝、艾草、菖蒲、雄黄、香包等物,吆喝声,讨价声不绝于耳。

    颜青竹系好船,嘱咐阿媛道:“阿媛,你在船上等我,我送完伞就过来跟你一起卖粽子。今日河道太挤了,伞行那条道估计划不进去,只能在这里停船了。”

    说罢,颜青竹将船舱里的背篓重新背好。阿媛应了声好,颜青竹这才放心往岸上去了。

    阿媛在船上待了半晌,也不见颜青竹回来,心想他走路也要走半天,不会那么快回来,不由觉得有些无聊,便朝岸上的摊位打量。只见有个卖艾叶、菖蒲的摊位已卖得差不多,摊主将剩下几株卖不掉的蔫叶收起,打算收摊了。

    阿媛一想,瑜枫码头摆摊的人数都比平时多了两倍,更别说双子桥了。今日能捡个摊位,总比沿街叫卖好些。

    阿媛挎了篮子便往那边摊位上走。

    “老板,你这是要收摊了吧?不如让我捡个便宜。”阿媛说着,奉上两个粽子。

    那人笑嘻嘻地接了粽子,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阿媛立马将自己的篮子放在摊位上,垫了张帕子坐到地上。

    两个粽子换一个摊位,还是很值的。阿媛早已看过,这个摊位从码头上来就能看到,是个十分好的位置。刚才好几个摊贩都巴巴地看着这个摊位呢。

    而且这摊位颜青竹出来就能瞧到,不怕两人错过。至于码头桩子上系着的船,每家都是有标记的,不怕有人弄错。镇上的人都默默地守着这些不成文的规定,船来船往,未听说过失窃的事。

    阿媛将将坐下,就瞧见对面摊位的女摊主有些面熟,两个摊位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瞧得不是十分清楚。恰巧那摊主也在抬头间瞧见了阿媛。

    阿媛这时便看得分明,心想,也真是巧了,这不是那个口口声声为她着想,实际想要从中获利的邱氏么?

    邱氏今日仍旧穿的她那件洗的发旧的少女衣衫,当下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她似乎还舍不得将春日的衣衫换掉,只是将袖口撸高了些。

    邱氏的摊位上,卖的东西特别杂,有艾草、菖蒲、粽子、香包、五色丝等,各物事的分量也不少,想来是想趁节气多赚点钱的。可惜东西成色都不比别的摊位好,摆得又杂乱,显得又次了几分。

    阿媛叹了口气,没再瞧邱氏。

    邱氏这边见了阿媛,像是沾了晦气一般,喃喃自语,“怪不得今天没得什么生意,原来是对着这个克死爹娘的扫把星!”

    “阿娘,你……说什么?”邱氏七岁的小儿子从她身后钻了出来,嘴边沾着一些米粒,含糊地问道。

    邱氏伸手把米粒都仔细拨到儿子嘴里,“小蛟啊,糯米比糙米贵多了,吃粽子要吃得干净点,粽叶上的米也得舔干净了。对了,粽叶呢?”

    邱氏四处巡视着,却听小蛟怯怯地答道:“扔了……我舔干净的……”

    邱氏有些狐疑,小蛟立马转移话题道:“阿娘,我要洗手。”

    邱氏不想离开摊位,又怕小蛟一个人去水边出意外,便拉起小蛟的手看了看,道:“都是吃粽子留下的油水,你自己把它舔干净吧。”

    小蛟听邱氏的话奋力舔起来,见还不干净,又在打着补丁的裤腿上抹了两把。

    恰巧这一幕被一个过路人看到了,人家本想问价,却显然有些嫌弃卖家的邋遢,皱了皱眉,走了。

    邱氏恨恨地捏了拳头,“天杀的扫把星,把我客人都撵走了!”

    “阿娘,你是不是说对面的臭女人,害我们家明年少了地种的?”小蛟很快顺着邱氏的目光看到了阿媛。

    “对,就是她。小蛟你记住了,这种人将来要遭报应的!”

    ……

    阿媛这边的生意却不错,虽说家家户户都要包粽子,但瑜枫书院这边的学子好些是外地的,还有很多往来客商在码头这边歇脚。人流量大,总归不会白手而归的。

    这不,摊前又来了一位身形微微佝偻的老伯。

    阿媛笑着招呼他,却发现这位老伯甚是面熟。

    “姑娘,今日又是来找宋秀才的?”老伯弯着腰,面上甚是疑惑。

    阿媛听这话,马上忆起他是瑜枫书院里看门的老伯。

    阿媛既然在这里摆摊,便是不怕遇到宋明礼的。以前为着宋明礼的面子,她摆摊叫卖从不到瑜枫书院一带,最多是卖完了来此处逗留一阵,看能否遇到他,如今早已没了这个顾虑。即使碰到宋明礼,以对方的性子,恐怕先装作没看到她,然后快速离开,因此,便没什么尴尬的。

    可阿媛没想着,这位看门老伯眼神和记性都如此好,竟还记得自己。一句话问得她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站起身来道:“不是,不是,我来卖粽子的。”

    老伯想起两次帮这小姑娘传话,宋秀才的面色都不太好,可这姑娘看着是个和善的人呀,这让老伯十分好奇。

    “姑娘,我说……到底你和宋秀才是什么关系?”

    阿媛听他骤然问起这个,不由有些蹙眉头,想着回答他没有关系,只怕对方不会相信,还会觉得自己诓人,便答道:“其实,之前我家里欠着宋秀才家里一些钱财,所以我来找他,就是慢慢把那些钱还上。我家里父母都是老实人,却又要面子得紧,不好意思直接来找他,所以每次都让我来的。如今钱财还清了,我们两家又没得瓜葛,我还找他作甚?宋秀才是人中龙凤,将来与我们这等平民不是一道的,老先生,您不会是以为我要高攀他吧?”

    老伯细想,既然是来还钱的,为何宋秀才一副苦瓜脸?难道是欠的钱太多,久久都没有还上?可宋秀才虽有才名,家中的清贫也是大部分人都知晓的,这种条件还能借钱给别人?老伯越想越是狐疑。

    阿媛刚才本就心虚情急,胡乱编的由头自知破绽百出,赶紧拿出两个粽子塞到老伯手中,“老先生,今早上才做的,您尝个鲜。”

    老伯不止一次从阿媛这里拿了食物,心下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实在舍不得眼前的粽子,便多夸了阿媛几句心灵手巧,安心把粽子收下了。

    阿媛见他拿了粽子还不走,便不知该如何打发他了。

    却听老伯语重心长地道:“姑娘呢,我跟你说个实话,刚才瞧见你,跟你打招呼,不是图你几个吃食。”老伯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宋秀才这不就要参加秋试了么,多少人想招他做女婿呢。连镇上的大富柳家,都连连地派人来书院。柳家送钱,宋秀才没要,又改送了好些衣衫吃食。还派了人去了宋秀才老家请来二老,爹妈两个如今都住到柳家了。我看宋秀才是答应跟柳家小姐定亲了。之前误会你和宋秀才的关系,怕你不知道这事儿,想告诉你知晓。如今看来,是老头子我想多了。就当老头子话多了,姑娘你别介意。”

    老伯说完,打了个哈欠,佝着背悠悠地走了。

    阿媛楞了楞,半晌才又坐下。心想,老伯仍旧是怀疑自己和宋明礼的关系,想提醒自己不要再执迷,却又不好直接点破。

    阿媛扬了扬嘴角,觉得这个老伯虽也是爱占小便宜的性子,心地倒是善良的。

    想到宋明礼,觉得自己真是放下了。刚才听老伯一讲,觉得那与自己已毫无干系。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洞房花烛,那是宋明礼应该走的路。而她,应该多想想自己的路。

    约莫过了一刻钟,阿媛的粽子卖出了十多个。

    忽的,码头上有人在密密地敲锣,热烈的响声一下子把逛摊位的人都吸引了过去。阿媛抬头一看,牌楼下已围了一圈人,便又站起来看。阿媛所在的位置比码头处高,站起来便将下头看得清清楚楚。

    牌楼下,人群迅速聚集,中心处空出直径两丈有余的位置,正在进行着一场歌舞表演。这边,几个短衣短袖的少女敲着手鼓唱歌,那边,几个紧身长裙的少女在伴舞。新奇的装束,黝黑的皮肤,娇小的身材,妖娆的舞姿还有听不懂语言的歌声,无一不吸引着围观者。很快的,异族少女们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

    ☆、第37章

    阿媛看了一会儿,便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歌舞表演。贩卖,贩卖的南境女奴。歌舞,只是开场的吸引而已。

    果然,短暂的歌舞表演之后,十多个南境女子排成了一排,胸前被挂上了开有价码的牌子,三十两到一百两不等。

    阿媛一看这价码,觉得只有镇上的大户能够消受了。

    标价低的,都是些身材偏粗壮的女子,买来可做粗活,因着南境人素来有踏实肯干,手脚麻利的优点,开价便比普通的本地粗使丫头高得多,毕竟一个顶两的。

    标价越往上走,相貌越是出众。这样貌美的异族姑娘,用作粗使太过暴殄天物,一般是成为大户人家的歌舞姬妾。哪个大户家中有个这样的姬妾,还是很值得炫耀一番的。

    站在一旁的人贩头儿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肤色黝黑,可看五官却不似南境人,应该是中土去南境的经商者。

    人贩头儿敲起锣,将围观者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高声地讲了几句开场白,然后按价位由低到高的顺序将诸位南境女子好好地介绍了一番。

    那位开价最高的少女,名叫络央,亮绿色的紧身衣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躯,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臂膀和纤细的腰身却恰到好处地曝露。更难得的是,她五官深邃,如同大部分南境人,可皮肤并不是十分黑,只是比普通中土人士看着深一些,肤质细腻透亮,犹如珍珠。

    正当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之时,在人贩头儿的示意下,她开口了。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

    语气温柔,却有些吐不清字音的蹩脚感,不过阿媛倒是听懂了她念的是韦庄的词。

    “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

    阿媛回味这两句,心道,这位南境美人会念诗,却不知懂不懂其中的意思。

    从南境漂洋过海卖到中土,户籍问题得不到解决,主家可以随意贩卖,就算买到青楼楚馆也得认命,更甚者被主家虐待致死也没有申冤的地方。还能不能回到故乡,实在是未知的命数。

    阿媛看着南境美人,突然多了几分同情。

    众人惊讶于南境女子竟然还会中土语言,想来人贩们为了卖出高价没有少费功夫。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的挤不进去,便想了办法往牌楼的石墩上站。

    其间有对过路的父子,父亲背着背篓,牵着七八岁儿子的手飞快地走着,儿子手里摇着拨浪鼓,兴高采烈。儿子瞧见有热闹,笑嘻嘻地便往人群里钻,父亲却似乎赶时间不愿看这热闹,拉着儿子的手要继续走。可小孩子哪有不愿凑热闹的,如此便一个使劲往里钻,一个使劲往外拽。那小孩大约是被拽得疼了,哇哇大哭起来。父亲却不理会,一把抓起扛在肩头,径直往前走了。

    阿媛见了,觉得这父亲当真狠心,也不怕把儿子的手拉脱臼了,却见他们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深怕错过与颜青竹的会面,阿媛转过头没再瞧这热闹。

    等了又约莫一刻钟,终于见到颜青竹从一个巷口出来,却不见他眼中有喜色。

    颜青竹见到阿媛在摆摊处望着自己,便又微笑着走过来。

    “怎么?伞卖得不好吗?”阿媛关切地问。

    颜青竹将背篓放下,里面还剩了五六把伞,他看着伞,眼里满是心疼。

    “刚刚去伞行交伞,店家正在修葺铺面。又是漆又是木屑的,我怕弄脏了伞,就把背篓放在了门口台阶上,又脱了外衫搭上。我想着先去跟老板打声招呼,然后一起出来验伞。没想到,出来的时候,背篓上的外衫早被风吹到地上,招牌上的油漆没干,正好滴了些在伞上。伞上涂了桐油,光滑得很,漆一来就顺着流,伞跟伞又挨得紧,这么一来,就废了五六把伞。”

    阿媛取了一把伞出来,见伞面确被黑漆染了,虽然面积不大,看着却很刺目。又撑开来看,见伞衬处都用五色丝线做了装饰,显然花了许多功夫。

    阿媛也是觉得可惜,只得安慰颜青竹道:“回头把伞面拆了,重新糊上,还是能用的。”

    颜青竹怕那些黑漆糊到阿媛手上,便接过伞小心合上,道:“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改出来也是次品了。按理说,我这次没交足货,要压些钱才是,不过老板说,毕竟是他的漆毁了这伞,就让我补做好了交货,钱就不压了。我想着就这么办吧,毕竟是我自己没保护好伞,回头还是重新做过。”

    颜青竹将伞放好,见阿媛还是心疼的模样,便又笑道:“好了,我们不想这些事儿了。重做几把伞而已,对我来说小事一桩!不是还有粽子吗?卖了粽子,钱又回来了!”

    阿媛见他浑不在意,便也点头称好。

    两人见码头处的人都被南境美人们吸引走了,并不是个好卖处,便合计着分头去叫卖,这样能早些买完,便有时间再去瞧瞧妆台、喜服、被面等需要添补的物事。

    只是二人又不愿分别太久,于是约定一个时辰后,不管卖没卖完,都到码头处汇合。商量好了,二人便各自行去。

    ……

    镇东的福庆桥今日好生热闹,桥下是处汇流,游鱼多不胜数。每逢端午节,往桥上过的人,便往桥下扔一个粽子,有祈福之意。今日虽不是端午正日,但桥上桥下已汇集了不少人。桥上的人剥开粽子,一点一点捏着往水里扔,桥下的人划着船,看着各色游鱼激烈争食的模样,趁着机会网上一两只黄鱼。

    端午节食“五黄”,黄鱼便是其中之一。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美母骑士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道德沦丧

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一鸟嘤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一鸟嘤鸣并收藏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