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 > 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_分卷阅读_174

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_分卷阅读_174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最新章节!

    那造次的侍女连忙跪下向卫滢磕头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只是一时不小心眼花......”

    世子抬手阻止应命而来的侍卫,问那奴婢道:“等等,你看见什么了?”

    “奴婢......奴婢......”那侍女打着哆嗦,偷觑王妃,“奴婢看见郎君......齐......齐王殿下脖......脖子上有道血口子!”

    第173章世子

    堂中真真假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抽泣声、呜咽声霎时归于静止,每个人都抬起头来望向齐王一动不动的尸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世子面沉似水问道。

    “奴......奴婢不敢造谣生事,”那婢子慌忙道,“奴婢看得千真万确,方......方才王妃也看见了......”

    司徒远连忙上前,俯身拨开尸身的衣领,似乎受了莫大的惊吓,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凄厉地叫了声“阿耶——”,双手捂脸恸哭起来。

    齐相蔡宾走上前去,对司徒远道:“世子殿下节哀!”

    司徒远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道:“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莫非主上之死另有隐情?”蔡宾大惊失色。

    司徒远目光轻轻滑过王妃的脸庞,不敢逗留顷刻,沉痛地朝着蔡宾颔首。

    蔡宾看看齐王的尸首,再回头看看身后错愕的众人,突然“嗵”一声直直跪倒在金石地上,以头触地,哀恸道:“仆恳请殿下做主,查明真凶,以慰主上在天之灵!”

    心思敏锐些的早已看出端倪,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世子和丞相就差没指着王妃的鼻子骂她弑夫了,便有人带头叩首附和:“求殿下做主,缉拿真凶!”

    哭成一滩泥的刘氏却猛地站起身朝王妃扑过去,因跪坐久了腿脚发麻,脚下便有些不稳,整个人朝王妃摔了过去。

    她生得高大壮实,王妃虽然竭力避让,还是叫她扑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刘氏不管不顾地伸手揪扯她衣裳和发髻,哭哑的嗓子像破了洞的黄麻口袋,出身名门的贵妇像个市井泼妇般推搡哭骂:“你这脏心烂肺的毒妇!谋害亲夫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刘氏之子司徒迈自小驽钝,反应总是比旁人慢些,还没将他阿耶死因蹊跷的消息克化,他阿娘又惹出事端来,好容易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扯住刘氏,笨嘴拙舌地劝到:“阿娘,莫要如此,阿耶……阿耶的冤屈有大兄做主,您这不是越闹越乱么!”

    “哼!你大兄?”刘氏一边冷笑一边拿手肘撞儿子,使劲蹬着双脚,可惜司徒迈一身蛮力随她,刘氏实在挣脱不开,便怒目圆睁瞪着王妃,咬牙切齿道:“卫滢!你不得好死!郎君——郎君——”

    司徒远一脸沉郁地冷眼旁观,这时方才吩咐左右道,“刘侧妃失心疯了,还不赶紧送她回寝殿歇息!”

    刘氏被几个侍女架着,一路高声诅咒着王妃,好容易出了景阳殿。

    齐王妃理了理散乱的云鬓,整了整衣襟,即便形容狼狈,她仍是淡然又冷傲地昂着头颅,连个同情怜悯的机会都不愿留给旁人。

    司徒远没去看她,握拳的手慢慢松开,红着眼眶对蔡宾道:“父亲之死似有内情,有劳蔡卿助我查明真相,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蔡宾诚惶诚恐地推辞:“此乃主上家事,仆安感置喙……”

    “我也知道如此甚是强人所难,”司徒远的脸扭曲起来,看起来痛苦不堪,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心上剜出来的,“然而为人子者……实在是难为情……”

    司徒远一边撕心裂肺着,一边忍不住想,王妃此时正看着他做张做致罢,那对漂亮的凤目里是失望,震惊,鄙夷,还是不屑一顾?他不敢回头,他生怕那双眼睛里除了漠然什么都没有,就像她设计杀死结发二十多年的夫君后那样,仿佛只是脱去一件沉重而不合时宜的破裘衣,假以时日,她也同样会对他弃之如敝履吧?他只是先发制人罢了。

    蔡宾一脸难色,挣扎了半晌,方才勉为其难道:“请恕仆僭越。”

    说着对王妃恭敬施了一礼道:“在真相大白前,委屈王妃殿下在配殿中等候消息。”

    “丞相这是在怀疑我么?”王妃面不改色,依旧是一贯的淡然语气。

    “仆不敢,”蔡宾赶紧下跪叩首,“只是主上骤然薨逝,查验遗体的医官与伺候主上沐浴更衣者皆出自王妃殿下安排,仆惟有斗胆请殿下暂避嫌疑,容仆彻查,以还殿下一个公道。”

    世子吩咐左右道:“送王妃前往配殿。”

    “几步路而已,不劳相送,我自己走便是,”王妃微微一笑,转向司徒远,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北风其凉,雨雪其雱,世子好自为之。”

    司徒远目送嫡母离去,只见她昂首走在侍卫前面,不像是听候发落的罪人,反而像个凯旋的将军。他心里不由五味杂陈,细细品尝,终究是苦多一点。

    他的戏演完了,接下去的事无需他过问,蔡宾心细如发,早已安排妥当,查验尸身,拷问下人,不用费什么力气,只需按部就班地一查便是铁证如山——齐王身上的累累伤痕根本不容辩驳。

    谋害齐王一事,王妃自始至终没让世子沾手,即便她此时将他攀扯进去,也是口说无凭,司徒远亦能轻而易举把自己摘出去。

    待医官验完伤,侍女重新替齐王的尸身穿好殓衣,盖好殓衾,然后撤去挡在床前的木屏风,大殿中重又响起哭声,方才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高高低低的哭声飘到配殿,卫滢不由往那声音的源头望了一眼,恍然发觉自己失神,自嘲地笑了笑,回过头,从楠木棋罐中拈了一颗白子落在棋枰上。

    这配殿平日无人居住,虽然时常有奴婢打扫,但是门窗一直关着,帷幔和器物都有一股陈旧的气味,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洛京时第一次踏足祖父的藏书楼。

    王妃虽是戴罪之身,可世子还未发话,她眼下还是王妃,殿中伺候的侍女不敢慢待她,她说要打谱,他们便去寻了棋枰和棋子来。

    司徒远走进配殿时便看见嫡母端坐在枰前,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悠然地打着谱,见他来了也只是如平常一样抬起头微微颔首。

    她显是重新梳妆过,适才被刘氏扯乱的发髻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模样,只是衣襟仍有些皱,司徒远的目光落到那里,有些难受,仿佛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阿娘好雅兴,”司徒远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走到棋枰跟前,低头看了看枰上的形状,心头一跳:“是东山局?”

    有棋圣之誉的前朝太尉卢默被诛于东山别墅,血溅棋枰,留下这半局残棋,却不知与他对弈者是何人,此局棋路诡谲,剑走偏锋,又有如此不祥的来历,有人便编排出一些神神鬼鬼的故事,称与卢太尉对弈的不是阳世之人,实乃阴间收魂的鬼差,东山局越发被视作大凶之局,有“鬼半局”的俗称,以讹传讹,甚而有人称世间无人能下完全局,中途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司徒远七岁时初学弈棋,三年后小有所成,那时候正是看什么都新鲜好奇的年纪,不知从哪里得了此谱,私下里偷偷打起来,被王妃发现掀翻了棋枰——这大约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见到嫡母失态。

    那时候他委屈又失望,母亲向来不信这些无稽之谈的,也常教导他子不语怪力乱神,如何却不能以身作则?

    如今他明白了,却也晚了。

    “估摸着来不及下完一局,这半局棋正合适,”王妃似是在回答他的话,又像是对着棋枰自言自语,“也应景。”

    司徒远觉得仿佛有人用石锤在他心上猛击了一下,眼泪像震下的碎屑,不由自主地落下来:“阿娘......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卫滢把手上的一粒黑子投回棋罐中,抬起眼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像要看进他心里:“是么?”

    司徒远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想学她那样的心狠手辣和不动声色,终究是画虎不成,成了一场拖泥带水的笑话。

本站推荐:咬痕(年上H)妻妹(姐夫勾引出轨h)豪卻家族美母骑士舏伦后担心怀孕的妈妈骇客伶姨与狐说 (1v1 h)薄幸(高干1v2)不甘寂寞的妈妈快穿之日液浇灌

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写离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写离声并收藏东都岁时记(暴发户日常)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