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阁 > 诗酒趁年华 > 第197章 忙碌的冬季

第197章 忙碌的冬季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刘书阁 www.liushuge.com,最快更新诗酒趁年华最新章节!

    南宫醒作为一个导演兼编剧兼实力派主演,在忽悠人这件伟大的事业上,有着过人的天赋。

    鉴于本次要忽悠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南宫醒也是蛮拼的。他不但准备好了台词和人设,连服装和道具都有了。服装是到了前线之后,听说要让他去联络郁陶(之前派去联络的还没有消息,颜肃之有点担心),连夜在个小村子里花一陌钱扯来的两丈白布。道具是逆天的真品,拍戏拍跑到故宫取景而不是到横店的感觉——他让颜肃之与了封信。

    虽说是一封信,可是南宫导演给颜道具师就只布置了一个任务:写一个字儿就得啦。

    然后他就轻车简从,一路躲躲闪闪的——不是在躲河间王就是在躲小股义军。荆州也算是个比较稳定的地方了,义军规模并不大,倒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既不满意朝廷,又对河间王等反王有些微辞,对于迎奉河间王的本地上层也很有意见,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些不安定因素。

    南宫醒一路完美地闪避了各种危险,跑到了郁陶的大营。郁陶作为一个能在战场上混到现在的名将,治军颇严,游骑险些将南宫醒当成奸细给砍了。亏得南宫影帝相当敬业,台上台下,无时无刻不在揣摩剧情,早早地就头上腰上扎了白条儿。这副打扮,倒让来者的刀势缓了一缓。

    南宫醒趁机大哭:“我有冤情要见郁大将军!”

    在这个普通人文化水平普遍处于文盲、半文盲状态的年代,南宫醒一口雅言还是挺能唬住人的。也因为口音问题,他免于被捆成一条毛虫,而是被游骑比较客气地“请”到一边盘问。

    南宫醒便说他是“郁大将军世交”派来报信的。

    游骑心下疑惑更重,主要是南宫醒这身打扮,很有点不伦不类的。说带孝,又不像,说不是,又扎了条白布。真是奇也怪哉。

    不管怎么说,南宫醒第一时间保住了命,并且取得了与郁陶见面的资格。军中之人也是担心,怕京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虽然郁陶也注意到了要封锁消息,架不住河间王一言耍贱招,颇散播了些流言,还是拣嗓门儿大的军士让他们在阵前喊。搞得郁陶十分郁闷——原本不想让人知道的,已经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郁陶久在军中,颇得人心,暂时也没有因为这些流言出现恐慌。然而在中上层军官那里,也不是没人心里嘀咕:怎么粮草发放的时日很不对劲了?

    当兵的不怕别的,要是吃不饱,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中上层军官那里,大多数是郁陶一手带出来的,对郁陶的感情自是不一般,反水、另寻东家一类的事情且还没有发生。大家却是不约而同地为郁陶担心: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将军要怎么办?

    郁陶心里不是不急,面上还要装作无事。京中、荆州的消息接二连三地过来,京中的消息比较真实,荆州方面就是假消息居多,单是分析哪条是真哪条是假,就死了很多脑细胞。

    现在,南宫醒这个搅局的又来了。

    南宫醒见面先是痛哭,越哭越伤心,从头到尾,他就说了一句话:“大将军……”然后哭着把颜肃之写的信递了过来,信上斗大的字就写了一个,只有一个字——冤!

    南宫醒又拿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哭着递给郁陶,这是颜肃之发给他的。郁陶作为一个肯上进、肯用心的人,对于朝廷这套复杂的系统及其相关的各种常识是下过功夫学习的。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郁陶已经知道京城事情的始末了,再看南宫醒哭得这般惨,又瞄一眼颜肃之的“信”,真是百感交集。

    最后吐出一句话来:“你且起来。”这哭得快要满地打滚了,像个什么话儿?

    南宫醒做戏做足全套,抽抽答答地爬了起来,郁陶这里的人也比较细心,给他打了盆水。他洗了脸,眼眶还是红了,这才说了颜肃之的悲愤与忠贞。

    郁陶道:“事情我已尽知了,二郎使你来,还有何事?”

    南宫醒哽咽地道:“使君为陛下臣,却也是老将军子,忠孝难两全,左右为难。”语气幽幽,闻者伤心。

    郁陶叹道:“是啊!”水家真是作死。

    南宫醒道:“使君想,这事情的源头,一在河间,一在水家。水家在京城,又不好到京里去拿人,只好先拿河间这个反贼出气了。是以派下官来与大将军联络,大将军娴于军事,不知有何指教?”

    郁陶心说,指教个鬼!不就是约了跟我结盟,两下夹击么?那个小王八蛋会听我的?别开玩笑了!他在昂州虽然时日尚浅,但是整个昂州却是他亲自经营下来的。我虽然位高,但是这普天之下却没有什么我的基业。眼下这荆州……

    郁陶心里,因不大信得过朝廷,也有那么一丝丝,找一块地方,自己窝那儿。坐看天下风云,等大局差不多定了,他再站队的想法——反正,他只要能看到虞家有一丝血脉留存,也就算是能对得起高祖了。

    郁陶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的长处在于治军、在于征战,并不在民政庶务。官场上混得不错,却又从没有掌握朝政的经验,这块短板自己知道。匡扶什么的,他做不到,虞家自己也不争气。

    那就找个小窝,想办法把老婆孩子都接了来算了。

    可颜肃之来了,还打了这么一张大旗,郁陶跟颜肃之争荆州?两下夹击的话,郁陶占便宜更大一些,军事是他的长项。可是紧接着的治民,他就不行了。没有人比历经三朝的郁陶更明白后勤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了,特别怀念米老丞相呢。

    荆州本地士人,郁陶不大敢用,自己去管,估计也管不大好。想一想,不如跟颜肃之合作好了。郁陶承认,自己是老了,儿孙还没有历练出来,不如托付给个可靠的人。比如世交家的比较有出息的后代,就像米丞相生前将家眷托付给楚丰一样。

    郁陶的算盘也打得响,便让南宫醒去传个话儿,他跟颜肃之两下夹击,总攻的日期定在新年之后。年前就啃下整个荆州,这是不现实的。郁陶这里是疲敝之师,颜肃之那里是大型战争的新手,一个要休整,一个要磨练。不如开春。

    到时候,郁陶愿意拖住河间王的主力,而颜肃之袭击后路,主要消灭荆州兵。荆州兵以逸待劳,郁陶与荆州兵干仗,有点吃亏。河间王却是老对手了,郁陶这一二年来,将他们的路数也摸得差不多了,很有把握明年内解决掉河间王。

    到时候,郁陶也不要荆州的什么控制权了,他知道自己干不了这个。他可以给颜肃之“帮忙”,不过,那个时候粮饷就要颜肃之给想办法了。还有,他得要营盘。

    南宫醒大喜,忙说自己回去报信。郁陶看他这个样子(这个时候他还没忘记装成悲喜交加、力有不支),怕他路上出意外,还派了一队军士保护他。

    ————————————————————————————————

    颜肃之简直要开心死了!

    郁陶经过一次大的分兵,虽然也有些补充,如今手下士卒算上战损,剩余的不过在七、八万之数。其时打仗,都喜欢报个虚数来吓唬敌人,比如颜肃之,明明就带着几万人,就胆敢号称十五万大军。郁陶这里,虚晃一枪,号称是二十万。

    养活这些人,颜肃之一点压力都没有。怎么说,他们现在也不是反贼,又是在为朝廷“平叛”,朝廷还是得发饷的。昂州的租赋没有再上缴,所以自己养兵。可郁陶的兵,都是有正式编制的,现在还是官军。朝廷怎么着也还得给郁陶拨粮草来。

    如果朝廷不发粮草,那更好,这就是逼反这些大头兵的前奏。到时候郁陶再得军心,怕也不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陪着他一起饿死。打下荆州,这么些个当地门阀“附逆”,难道不该问一问罪,抄一抄家?一抄,粮也有了,田了有了。

    颜肃之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至于让他和荆州兵对阵,他也并不很怕的。他的兵缺的只是经验,论起单兵素质来,可以说天下顶尖的,装备,也是很能看的。况且,谁说打仗就是对着砍的?

    军事永远是政治的延续。

    有时候,哪怕是军事上败了,政治上都未必是失败。

    颜神佑是个事篓子,一路上抱着六郎四下巡视,还不忘跟她爹串通。军事上她不是特别懂,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是以她不敢指手画脚。但是在其他方面,她可以说是领先时代一大步的。

    比如,她向颜肃之建议,“只诛首恶”,这个首恶当然不是河间王,而是以河间王为首的一干上层。余下的士兵一类,只当作被蒙蔽的人、被坏人强拉的壮丁,这些人,投降了之后不杀、不罚。他们的家属是被蒙蔽的良民,而不是叛军的家眷。还分给他们家属田地耕种,废除苛捐杂税。田地,就是罚没的那些“首恶”的。完全无压力。捐税,没了门阀隐田的转嫁,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现在的租税更高了。

    而态度良好的士人,未尝不可以合作。这里面,又可以玩一个小花招,比如让家在甲地的人到乙地去做官,令其在本地不至于结成过于强大的势力。同时,前途又与颜肃之绑在一起了,没有意外的话,就只能跟着颜肃之走下去了。

    这些都是先前隐有提及的,最给力的一条是建议颜肃之加大宣传力度,搞点宣传队什么的。写安民告示的人是本就有的,还可以编点歌谣什么的传唱一下,这个包管比安民告示更令百姓喜闻乐见。

    这些,都在写完了信之后一条一条地跟六郎作了详解。六郎听得入神,不停在点头。

    颜神佑迟疑地道:“都听明白了?”

    六郎又点头。

    颜神佑不知道六郎这算不算是听懂了,以六郎的年纪,哪怕他说懂了,也未必就是真懂。颜神佑倒是有耐心,一次不行就说两次,先让他记住了,到时候自有领悟。

    颜肃之收到信之后,认真地看了。觉得这个建议是比较有可行性的,拿来给卢慎看,卢慎也说:“甚好。”只要不是将士人集团一网打尽,这个思想就没有问题。治国还是要靠士人的,同时,有异心的士人,也不须去求着他们。

    颜肃之更让卢慎去草拟安民告示,再让人去搜罗城里有没有什么搞说唱艺术的,让他们编了颜家军秋毫无犯一类的歌谣,四下里传唱。总结下来就是那么一个意思:使君是救星,减租分田地。快当带路党,打倒河间王。

    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真是……堪称洗脑神曲。

    百姓的业余生活是枯燥的,一个故事能讲几代人,爷爷讲给孙子听,孙子再讲给自己的孙子听,完全不觉得无聊。根本不像是信息时代,你写个故事,断更几天,读者跑一半儿。

    没多久,颜肃之的兵还没打到呢,洗脑神曲已经传得连河间王都听到了。河间王登时便着慌了,“大将军怕谶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确实是造反的出身,也很在意别人拿这个来说事儿。最可怕的是,还要占在大义的立场上煽动民众跟他们搞对立。

    然而,凡事有利便有弊。河间王着慌,百姓里人心浮动,士卒也不大想卖命,荆州迎奉河间王的士人们不干了!照这么个架式,他们已经被写进死亡名单了呀!必须搞死颜肃之!拼了!

    反倒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来了,一个个忙上忙下,来回串连。内里还有些有远见的,开始筹划着开仓放粮,安抚人心。颜肃之的许诺,乃是空中楼阁,远在对方阵营。荆州发放的米粮却是近在眼前,实实在在的。当地门阀还有一个优势,便是数百年的积威,门第等级之观念洗脑了几百年,威力非同小可。

    一时之前,倒也稳住了局势。

    就像颜肃之没想到进了荆州之后会遇到地理方面的问题一样,荆州方面也没想到颜肃之是个坏蛋。

    当大家都以为中二病改邪归正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他正开着个比黑洞还大的脑洞在前面等着。受女儿的启发,颜肃之在舆论战上渐有心得,技能几乎要满点了。听说了对方的情况之后,他又编了新词。

    大意如下:我不来,不发粮,我一来,就发粮。那是骗你们的,骗你们卖命的。我走了,他们要连本带利收回来呀!

    未免太诛心。

    两边人一边隔空搞宣传,一边打接触战。荆州的地面上,热闹非凡。

    ————————————————————————————————

    昂州也很热闹,听说小娘子和小郎君要巡视州内,处处都紧张准备着。正好,要过年了,一并打扫布置呗。江湖传闻,昂州日后便形成了“年前大扫除比其他地方都要早很多”的风俗习惯。

    颜神佑先带六郎往东去,看看自家坞保盐田,这一带颜家经营日久,条件虽不如昂州城,倒也不差了。也是给六郎一个适应的过程,走了盐田等地,再往南去桑亭,看看颜肃之的封地,然后是密林,再是永安,顺时针绕一圈,最后回家。

    坞堡还是她当初布置时的样子,四房曾住过一段时间,再也搬走了。再次接待小主人,部曲们都相当地激动。颜神佑牵着六郎的手,一处一处指给他看。又与部曲们论及农桑灌溉之事,带六郎去看了修渠的工地等。

    临走前,又命人备了香烛果品,给林大娘的墓扫祭了一回。林大娘救过颜神佑的命,她的墓定期有人打理。颜神佑看看这新整的坟头,默默地道:放心好了,该做的,我都会做。

    六郎知道林大娘是何人,也跟着作一长揖。

    出来再去盐田。

    六郎一直默默记着这些新鲜事儿,直到这里,才问颜神佑:“阿姊,阿姊是真的梦到神仙了么?”

    颜神佑一怔,一低头,六郎正仰着脸儿等答案呢。颜神佑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呢,当时是真没想到,还会有今天……真是脱胎换骨了。”

    六郎道:“那,当时的仙子与今年的那一位,不是同一位吗?”

    颜神佑眨眨眼,心里有点吃力了,撒谎这等事,真是挺费神儿了。面上还是不显,依旧是个耐心好姐姐的样子,对六郎道:“并不是。这天下乱的,看不下去的神仙可不止一位呢。”

    六郎轻声“唔”了一下。

    颜神佑趁机道:“只不过呢,天助自助者。譬如说,告诉一人,勤劳耕种便可饱暖,他偏不去做,那饿也也是活该。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六郎道:“嗯,知道读书就能明理,偏偏不去读书……”

    喂喂,这也太斯文了吧?衬得你姐像个土鳖,这样真的好吗?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姐弟俩一路行,一路到了阿花的村子。颜神佑对于这位饿得连鱼饵都吃的小姑娘真是记忆太深了,这位的命,说起来比死去的林大娘也好不了多少。但是都是心地不坏的姑娘,到现在还记得颜神佑当初领兵来救援的事儿。

    发现颜神佑还记得她的时候,阿花十分惊喜,扯扯身上的旧衣,上来给颜神佑叩头。颜神佑并不敢受这个礼,避开了半个身位。阿花起身,笑道:“没想到还能再见着小娘子。”

    颜神佑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的?”

    阿花道:“是的,已经长得老大了。”

    其实也不算很大,颜神佑请她领过来看看,也不过是个小破孩儿。身上的衣服倒是比阿花的新些,姐弟俩倒穿得干干净净的。可见阿花是很勤快的。一人孤身少女,带着幼弟,家亲人都死光了。虽然有抚恤金,这日子也是艰难的。颜神佑心里清楚,却并不挑明。

    那一边,六郎却在问里正等人有关海贼的事儿。他是知道海贼入侵的,只是从不曾直面过。此时想来,小小男子汉的心里,就带那么一点遗憾。里长回答,自然是往死里夸赞的。听得六郎一张面瘫的包子脸,险些要包不住那颗激荡的少男心了。

    一时激动,便想出去走一走,看看战场什么的。

    颜神佑正有事要跟阿花说,便笑道:“穿上大氅,海风可烈呢。”

    六郎严肃地点头,严肃地穿衣。出了门儿就越走越快,灵活的动作与他冬瓜样的体型严重不符。直到他看到结伴路过的两个男子,一个少了一条胳膊,一个少了一条腿。

    六郎站住了,听里正解释道:“他们就是那一次叫天杀的海贼弄残的!”

    六郎哆嗦了一下,敬畏地看着他们的残躯。再往前走,他的脚步便慢了下来,一边慢走,一面问:“我阿姊当时……”

    里正一路弯腰相侍,接口道:“小娘子来得可及时……”又是一通血肉横飞的描述。

    六郎此时再听,便与彼时是两个心情了。更兼一路上,时不时遇到个缺手指头的老翁,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一类。

    这真是一次三观重塑之旅。

    等他受完了精神洗礼回来,他姐已经没事儿人似地拍板:“那你跟我一起走吧!”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壮士,开始了她的虎躯一震收小妹的革命征程。

    六郎回想一下村中的艰难生活,想一想他娘之前洗脑的课程“女人不容易啊”兼以偶然听到了只言片语,似乎在他姐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他娘独个儿带他姐生活的?那阿花带着弟弟这么生活,只会更不容易。

    六郎道:“她还有弟弟,一起带过来罢。”

    阿花带着小惊喜,看颜神佑也点头了,忙答应了下来。

    颜神佑对六郎道:“你的律还没有学全,我得跟你说,他们姐弟是良民。”

    六郎问道:“那阿姐怎么带她走?”

    颜神佑狡猾地道:“我雇她呀,给她开工钱。”

    六郎:“……”看来,他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自然还是有很多的,比如颜神佑又问了秋收的情况,租税的情况。冬季修渠的劳动力够不够一类,六郎发现,这些与在州府听到的固有相似之处,亦有细微的差别——都一一记在心里。

    与此同时,丁号也被李彦揪着耳朵,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霸王票的亲们=3=

    yuch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21:53:47

    才不素傲娇呢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20:36:43

    Avi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19:57:02

    没钱的小虫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19:26:12

    llpphhddxx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18:26:05

    多多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18:10:35

    越南花雕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14:56:19

    感谢浇花的亲们=3=

    读者“唯一”,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21:33:08

    读者“沐雨泽”,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20:04:21

    读者“沐雨泽”,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20:04:18

    读者“沐雨泽”,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20:04:15

    读者“纯白色的猜想”,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19:12:21

    读者“llpphhddxx”,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18:26:30

    读者“半缘君”,灌溉营养液 +1 2014-08-19 18:12:23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美女总裁爱上小保安:绝世高手都市之最强狂兵重生之妖孽人生怪医圣手叶皓轩重生之都市仙尊超级保安在都市神魂丹帝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霸道帝少请节制

诗酒趁年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刘书阁只为原作者我想吃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我想吃肉并收藏诗酒趁年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