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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愤怒的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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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睡得舒坦,可她却是睡不着了。

    苏惊羽在他怀中拱了拱,试图把他弄醒,按理说他很敏锐,她若是有个什么动静,他应该能醒过来?

    但贺兰尧却并未醒过来。

    苏惊羽顿觉疑惑,是她动作太小,还是他睡得太沉?

    于是乎,她干脆在他怀中翻了个身,黑暗中与他面对面,虽看不清他的脸庞,却可以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喷洒。

    鼻翼间有浅浅的淡香萦绕,好闻的同时又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安心,周遭的空气寂静,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近在咫尺的气息,让苏惊羽在这一刻觉得,若是以后的每一日都能如此,倒是极好。

    每一日都能与他相见,每一夜都能同榻而眠,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入睡。

    黑暗中,苏惊羽缓缓抬起了手,指尖抚上他的脸庞。

    听着呼吸声,隐约可以辨别他鼻子的位置,当她的指尖触上他的鼻梁,那冰凉的感觉让她怔了一怔。

    他身上,当真每一寸肌肤都凉,凉的令人心痛。

    闭上眼睛总是能回想起月光的那一番话,想起贺兰尧曾经的经历,总让她有一种心脏抽疼之感,沉甸甸的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幸好,幸好她终究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指尖缓缓往下游移,游移到了他的唇上,一片的柔软冰凉之感。

    每次亲吻起来,都有一种在吃果冻的感觉。

    不,比果冻还好吃。

    黑暗中,苏惊羽舔了舔唇,只觉得此刻忽然有些口干。

    贺兰尧这样还不醒?

    苏惊羽并不知道的是,黑夜中,对面那双闭了已久的凤眸似是颤了颤,隐隐有要睁开的迹象。

    贺兰尧只觉得睡梦中脸上似是有点儿痒,原本抱着小羽毛,睡得很是安心,本以为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却又被脸上的奇异感给弄醒。

    难道他的寝殿半夜还能有蚊子不成?

    才这么想着,倏然间觉得唇上一软,熟悉的气息与感觉让他眸中初醒的朦胧之感瞬间退散,有些茫然的神智也在这一刻清明。

    鼻翼间有熟悉的馨香萦绕,唇瓣被人辗转轻吮,反应过来是苏惊羽在亲吻他,他抬手扣住了她的腰身。

    黑暗中,苏惊羽眸光里掠过一丝笑意。

    总算是醒了?

    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唇瓣厮磨,此刻二人身上都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若想褪去,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

    贺兰尧揽着苏惊羽,一个翻身将她压住了,而后唇瓣稍稍撤离,“小羽毛,你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他的声线依旧如往日一样慢条斯理,但苏惊羽还是敏锐地能察觉到一丝不平稳和压抑。

    此刻他们二人已经如此亲密的抱成一团滚在榻上,他还在故作镇定什么?

    苏惊羽不知道的是,贺兰尧并非是故作镇静,而是——他当真努力想让自己镇定。

    总觉得身体似乎又开始不正常了。

    这种不正常,只有对着苏惊羽时,才会有。

    他还能敏锐地感受到身体里原本冰冷的血液在升温……

    这是个好现象么?

    他的手正压在握在苏惊羽的肩上,中衣的布料清凉有质感,但是他却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扒下来。

    这个想法让他心下暗暗一惊。

    这样的想法,是否——太孟浪了些?

    “我梦见了自己在吃果冻,而后我也不知怎么的就贴到了你身上,兴许你的唇又凉又软,像果冻一样,我没忍住就啜了一口。”黑暗中苏惊羽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阿尧,再让我啃一啃可好?”

    “什么是果冻……”贺兰尧直觉这玩意味道应该不错,也许和上次小羽毛说的巧克力一样,都是点心,本想问清楚,但话还没说完,又被堵上。

    而后他便觉得苏惊羽带着他整个人滚了一圈,身上一沉,是她压了上来。

    “小羽毛。”黑夜中他的凤眸划过一丝惊讶,“你的力气为何如此之大……唔”

    苏惊羽不想与他多说废话,封上了他的口,黑暗中,她眸底掠过一丝决绝,而后她伸手,抓上了贺兰尧的衣襟,试图要扯开。

    扒衣裳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她的手腕便被贺兰尧冰凉的手掌握住,随后,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被底下的贺兰尧一个翻身,又压了回来。

    苏惊羽:“……”

    看来阿尧还是十分强势的,在榻上坚决不愿意被人压。

    要她被压?行吧。

    “小羽毛,你今夜是怎么了?”头顶上空,贺兰尧的声音似是带着点儿喘息,“你这样,会让我……”

    “让你如何?你羞于启齿是么?阿尧,你是男子,在男女情事方面,怎么能如此缺乏常识?你平日里的凶狠霸道哪里去了?”苏惊羽的视线已经习惯了黑夜,这会儿,依稀能看清头顶贺兰尧的身影,她伸手绕过了他的脖子,想要翻身,可肩膀却被贺兰尧的肩死死压住。

    好吧,这回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小羽毛。”贺兰尧虽看不清苏惊羽的脸色,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之意,不由得眯了眯眼,“你当我真不懂?你是否也太小看我了。”

    “又说大话了吧?跟上回你吹嘘自己有十块腹肌一样,其实没有,这会儿你又说你懂,其实是不懂装懂……”

    “不准提腹肌!”贺兰尧面色一沉,“你说了你不在意的,这会儿又提这事做什么。”

    苏惊羽:“……”

    他真的很破坏气氛。

    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他自个儿不知道么?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跟她较真。

    “阿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好污。”苏惊羽无奈叹息,“我真失败,本想诱你,却忽然发现我当真没有这个本事,你连对待我都能有如此定力,我真的不用担心你往后给我戴绿帽子……啊呸,不用担心你婚外情。”

    “小羽毛,你说什么?”贺兰尧只将重点放在了那个‘诱’字上,其余的倒没有心情多想,“你说你想……”

    “你没听错。”苏惊羽的指尖摩痧着他的腰际,“你的心我已经得到了,就差你的人……阿尧,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总是患得患失,也许你认为,你我成婚之后你才能安心?其实,成婚只是一个形式和过程,真正关键的,是——新婚之夜啊。”

    “你说的,我似是明白。”贺兰尧只觉得腰间那只手太不安分,让他无端觉得体温又在升了,他忙握住了苏惊羽的爪子,“小羽毛,你是想把你自己给我么?让我彻底安心?”

    “不然你以为?”黑暗中,苏惊羽眸底难得划过一丝奇异的温柔,“我只想与你珍惜以后的每一日,每一刻,阿尧,你是我第一个想要珍惜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贺兰尧怔住,胸腔里素来镇定的心,此刻跳动的厉害。

    她如此简单明了的表明心意,让他惊讶的同时,也惊喜。

    “你又何尝不是我最想珍惜爱护的人。”他俯下身,抱紧了她,“小羽毛,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乌啼曾说过,倘若真心喜欢一个女子,就得把她娶到,给予名分,这才算是诚意,故而我才会设计那场宫宴上的指婚,我早已有了娶你的心思,却没料到你当初那么抵触……”

    “我再也不会抵触。”苏惊羽埋头在他肩上,“当初,是我太迟钝了,太晚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如今已经很明白自己的感情,我再也不会抵触,再也不会了。”

    “你的话我记住了,你自个儿也得好好记着才行。”贺兰尧伸手,在黑暗中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摩痧着,“你想要给我的,先欠着,等我娶了你,给了你名分,再向你讨要。”

    话音落下,他在苏惊羽额上落下一个吻,“睡吧。”

    苏惊羽:“……”

    乌啼,你他妹的!

    把阿尧吃掉的计划失败……啊呸,是与阿尧修成正果的计划失败。

    娶了才吃,真是——君子。

    平时他大爷的怎么就不像个君子,对待外人之时,全是小人做派,关键时刻却如此君子。

    苏惊羽叹息一声,将头埋在贺兰尧怀里,闭眼睡觉。

    ……

    一夜很快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打在雪白的幔帐上。

    苏惊羽睁开眼皮的时候,身侧空无一人。

    贺兰尧比她起得早了?

    她坐起了身,打了个哈欠,忽然间瞥见帐幔外熟悉的身影走来,她掀开了幔帐,正看见贺兰尧身着一袭雪白锦衣,银冠束发,端着一盘子点心走到桌边,腰带上挂着闪亮的蓝晶石镶玉。

    果然,这玉佩配他,最是好看。

    见他佩戴着这玩意,她便觉得其他人都配不上了。

    “醒了就穿戴好,下来把早点吃了。”贺兰尧说着,走了上来,坐到了榻边,“小黑昨夜假扮你回府,为了避免与你府中的人接触,今日很早便回宫了,他说,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猜疑。”

    “对于他的本事,我还是挺相信的。”苏惊羽朝贺兰尧笑了笑,随后下了榻,“昨日又一整日没有去玄轶司操练场,今日可得在密探们跟前露露脸,不能再偷懒了,等中午我再过来给你做好吃的。”

    贺兰尧闻言,轻挑眉梢,“那我等你。”

    换好衣裳用过早点之后,苏惊羽便离开了。

    而苏惊羽离开了之后,贺兰尧脸上的笑意也收起,转身去书柜边上,书柜底层,放置着一排——不雅书籍。

    贺兰尧的视线落在那几本书上,伸手,指尖划过一本本书册。

    竞春图,房中画,*戏,御女经……

    最终还是捞了本房中画,他才转了个身,背靠着书柜,翻阅起来。

    看了片刻,他眉目微动。

    人物面部还是描绘的不够精致,勉强能看,可姿势却太过不雅……

    翻一页。

    这个女子长得太丑,身形也不大好看……

    翻一页。

    这腿怎么这么粗?如此身姿,竟还敢摆出那般放浪的姿态……

    贺兰尧拧了拧眉,眉眼之间划过一丝嫌恶,将书一合,扔到角落。

    转身,抄起*戏。

    ……

    苏惊羽离开永宁宫,一路走向玄轶司的操练场。

    此刻还未集合,密探们依旧是懒散的一堆堆凑在一起,要么打着瞌睡,要么谈天说笑。

    苏惊羽走近众人的时候,从他们的交流中,听到了一个堪称爆炸性的消息——

    失踪了几日的牡丹公主宫盈袖,出现了。

    “我们玄轶司上下几百号人,加上御林军,几乎将整个皇宫都快翻过来,也没见着那牡丹公主的人影,谁能想到她会忽然又出现了?”

    “要我说,这异国公主当真是邪门的很,莫名其妙地失踪,还莫名其妙地出现,更邪门的在于,她出现后整个人都像是魔怔了似的,很不对劲,逢人就说——”

    “嘿!人多嘴杂,你可莫要多嘴,再怎么说也是邻邦之国的公主,咱们要是聊的太过分,回头她那皇兄可不会饶我们,还是闭上嘴吧你。”

    “也是,人多嘴杂,不说了,不说了。”

    苏惊羽正听到了重点,忽然见他们又不说了,眼角微微耸动。

    既然都这么八卦了,为何不将八卦进行到底,话说到一半不说完,可真让人不爽。

    那朵牡丹花魔怔了?逢人就说什么?

    那个密探也没说完。

    宫盈袖既然被阿尧放了出来,那么就说明,她要开始实现她的价值了,阿尧曾说,留着她还有用处。

    一想到宫盈袖,苏惊羽眸底浮现一丝冰冷的杀机。

    她说什么也不会饶了这朵破牡丹的性命。

    在古月西柚的点心盒里放毒蚁,导致了她中毒,引出她体内的美人煞,若不是因为如此,阿尧也不会急着拿自己的药来救她。

    现在就且看看,贺兰尧是想做什么。

    方才那个密探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苏惊羽抬眸,想抓个人来问问,忽然迎面走来一位黑面瘫神,原本似是要和她擦肩而过,苏惊羽却在他经过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面瘫,问你个事。”

    苏折菊闻言,瞥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字,“问。”

    “方才听他们议论牡丹公主,说是莫名其妙地失踪,又莫名其妙地回来,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还逢人就说什么?”苏惊羽眸中划过一丝疑惑,“你可知她说什么?”

    苏折菊闻言,不咸不淡道:“贱婢拜见主人。”

    苏惊羽一怔,“啥?”

    苏折菊淡淡地重复一遍,“贱婢拜见主人,她逢人就这么说,看见一个就这么说,确实是疯的不轻。”

    苏惊羽毫不客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逢人就说——贱婢拜见主人?

    苏惊羽忍着笑意,又问道:“那她可还记得她的皇兄和那些使臣?”

    “自然是不记得。”苏折菊面无表情,“她连见着她兄长也是自称贱婢,管谁都叫主人。”

    “那她原本的丫鬟呢?”

    “也是如此。”苏折菊顿了顿,又道,“听闻她从前一有不舒心的事,就打骂下人,管她们都叫贱婢,现如今,她成了她自己口中的贱婢,皓月国使臣们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哈哈哈——”苏惊羽再也听不下去,毫无顾忌地笑了。

    苏折菊望着她,“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笑的。”

    “废话,你是面瘫,笑点太高。”苏惊羽一边笑一边迈步走开,“请原谅我一声放荡不羁笑点低,哈哈哈……”

    贱婢拜见主人?

    贺兰尧,你可真够损的。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能将那朵破牡丹洗脑至此?

    接下里,应该还会有更有趣的事儿发生。

    ……

    永宁宫。

    “殿下,据收买密探告知,惊羽姐姐今日一去操练场就与那个苏折菊有说有笑,二人也不知是聊了什么,惊羽姐姐笑的很是愉悦。”

    乌啼站立在软榻之前,望着榻上侧躺着的贺兰尧。

    回应他的,是‘啪’的一声书本重重合上的声音。

    乌啼瞥了一眼那本书的书面,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好样的,殿下终于愿意重新拾起这几本书了。

    眼见贺兰尧神色阴沉,乌啼试探性地道:“殿下,可是不高兴?不如看御女经压一压惊,其实,御女经比*戏好看,哎哟!”

    话未说完便是额头遭到了一个暴击——贺兰尧直接将手中那本书册朝着他的额头扔来。

    “殿下,他们只是说笑而已,并未有其他的暧昧举止。”乌啼揉着额头上被砸的地方,撇了撇嘴。

    “这苏折菊当真是讨厌。”贺兰尧嗤笑了一声,随后朝着乌啼伸出手。

    乌啼会意,捡起地上的书册,而后递到了贺兰尧手中。

    贺兰尧接过书册,又开始云淡风轻地翻阅,“去,让小黑去教训一下那个苏折菊,试试看能不能有本事把他嘴巴打歪,看他还怎么勾搭小羽毛,还怎么与她说笑。”

    “殿下,据小黑自己说……他未必打得过苏折菊。”

    “告诉小黑,要么,让苏折菊歪嘴,要么,他自己歪着嘴回来见我,他和苏折菊,必须有一人歪嘴,让他选择。”

    乌啼:“……”

    静默片刻后,他叹息一声,“殿下,这哪里是整苏折菊,这不明摆着整小黑么?”

    “给他一个挑战对手的机会。”贺兰尧如此说着,下一句,便话锋一转,“乌啼,去给我弄一本人物相貌精致,身形好看,姿势优美的春宫册来。”

    乌啼闻言,眼角不可抑制的一抽,“什么?”

    “你耳聋么?”贺兰尧抬眸望着他,凤目幽凉,“难道要我再重复一遍?”

    乌啼打了个寒战,“我记住了,殿下不用再重复一遍了。”

    相貌精致,身形好看,姿势优美的春宫册……

    这看本书的要求都和人挑媳妇有的一拼了。

    乌啼轻叹一声。

    ……

    转眼间又是天黑。

    这一日,苏惊羽本有意愿留在永宁宫中,却反而被贺兰尧打发走了。

    理由是——

    “小羽毛,我虽然也很想将你留在身边,但你少说也得隔一日回一趟家,否则小黑若是演不下去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日日早睡,又每每在第二日早起,还不搭理其他人,若是循环几天下来,只怕你身边的丫鬟都要怀疑了。”

    贺兰尧的话很有道理,苏惊羽自然无话可说。

    也是……少说总得隔天回去一次,和苏府中的人互动。

    但是,贺兰尧不让她留宿——这其中更多的原因,难道不是怕她半夜又压他?

    应该不是吧?

    莫非她昨夜真的太过分了些?但愿是她想多了。

    而事实也正是她想多了。

    贺兰尧自然是不会怕她半夜压人,怕的是——自身难以把持。

    关键不仅仅是难以把持,更是——不晓得这当中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他只知道关于男女那档子事很复杂,还有许多他需要学习的地方……

    ……

    是夜。

    玄轶司院落。

    “苏折菊,外头有人找你。”

    “何人?”

    “嘿嘿,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我说你小子挺有本事的呀,公主,宫女,个个都找上门来。人家就站在院子外的树下等你呢,你快些去,可别让人家久等了。”

    “……”

    又是宫女?

    苏折菊坐在桌边,垂下眼眸。

    上一回来找他的也是个宫女,托人喊他出门,不过等他出去见到人的时候,就成了公子辛。

    那么这一回,又是谁想找他?

    总之绝不会是个宫女。

    如此想着,他便起了身,出了房门,朝着院子外走去。

    走到了院子外,抬眸便见前方树底下站立着一道笔直的身影,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面容。

    果真不是宫女。

    怎么这年头,是个男人找他都要先经过一个宫女的传达?

    上一回是东宫的人,这一回呢?

    这做派倒真是像极了东宫的做派。而且,最近试图找他合作的人……全都是针对苏惊羽的。

    树下,小黑听着身后人的脚步声,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他今日出门忘带人皮面具,只因殿下说,要明确警告苏折菊不得再靠近苏惊羽,因此,让对方知道身份倒也没关系。

    只是,不能让玄轶司其他人知道了身份,可走到院子外才想起来没带人皮面具,干脆就喊了个陌生的小宫女,塞点儿钱帮他传话。

    “这回,又是想谈什么事?”身后,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回去转告你们殿下,我只愿好好过日子,莫要再来打扰我。背后出损招,是小人行径。”

    他素来不爱与人客套,此刻,与东宫的人,更是不需要客套,在他看来,一群獐头鼠目的家伙而已,从那几个美姬到公子辛,全是一路货色,自以为是最终又让苏惊羽整了个惨,不知这一回来的又有什么高明手段,最后又是怎么个死法。

    而此刻背对着他的小黑,听闻此话,脸色一沉。

    这家伙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说的是什么屁话?骂殿下是小人,说殿下打扰他?

    分明是他先打扰殿下的女人,这会儿竟能如此无耻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好似他多么无辜。

    “你有胆子说这话,看来不让你歪嘴都不行!”小黑冷笑一声,迅速转身,朝着苏折菊发起攻势。

    苏折菊微微惊诧,而天生的灵敏与本能让他迅速作出反应,一个侧身避开,随后,迎上了对方的攻击。

    本以为,此人又是找自己合作来的,却没料到这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开打?

    莫非是太子见自己太不识好歹,这才找人来教训他?

    在玄轶司院落外就直接动手,还真是简单粗暴,毫无顾忌。

    而且,交手了几个回合,他发现——此人身手不低,东宫竟也有如此高手?

    “功夫不赖。”苏折菊一边和他打,一边还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态度说话,“你们殿下,终于派出了个像样的人,我本以为他手底下的人大多饭桶。”

    “你这小子他娘的欠揍!”小黑厉声呵斥,“我家殿下岂是你能贬低的?你算个什么玩意?我今天非得打到你嘴歪不可!”

    “阁下,其实你功夫尚可,可另谋前程。”苏折菊依旧面无表情,“我劝你弃暗投明。”

    “你他娘的闭嘴!”

    “你们殿下那种人,跟着他会死得早,我只不过替你惋惜一下。”

    “你找死!”小黑暴怒,“我今日不但要打歪你的嘴,还要把你拍进泥里!”

    二人你一招我一式打得不可开交,掌风震的边上的树叶都簌簌地响,兴许是小黑过于气怒,用力过猛,一掌拍出没打到苏折菊,反而一个不慎,竟一掌轰了院子的大门——

    ‘轰’的一声,铁制的门应声而倒,霎时惊动了院子里一众密探。

    苏折菊也没料到大门会被轰坏,身后似有阵阵人声,他心想这人八成是不会久留了,再继续打下去,此人将遭受围殴。

    而小黑此刻也意识到了他已经惊动了众人,看来今日,不能把苏折菊的嘴打歪了。

    正暗自愤恨着,忽然间有一物自苏折菊衣袖中掉落出来,直直地甩向了自己的脸。

    小黑下意识地接过了那东西,仅仅看了一眼,便撤开了招式,转身欲逃。

    是块玉佩,还是苏折菊贴身收着的,摸上去质感极好,莹润光滑,是个块难得的上等黑玉,这下好了,不能打得他嘴歪,就拿这玩意回去孝敬殿下也好,没准还能少挨顿骂。

    他逃离的飞快,几乎没有给苏折菊反应过来的时间。

    苏折菊眼见黑玉被夺,顿时目光一凛,想也不想要去追上,身后却传来众人的喊声——

    “苏折菊,是你把大门轰塌了?!”

    “苏折菊,你捣什么鬼?你可知这扇门的材质多么贵重?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快些去和霍大人请罪,否则被别人检举,小心被逐出宫!”

    苏折菊握紧了拳头。

    此刻是无法离开了。

    只能等明日,去东宫要玉了。

    ……

    永宁宫内,灯火通明。

    “殿下,你是没看见他那个嚣张的气焰!我真恨不得给他拍进土里,可那会儿惊动了院子里的众人,我不得不抽身离开,我没能打歪了他的嘴,不过好在,从他身上抢了个好东西,殿下请看,如此好的黑玉,少见。”

    软榻之上,贺兰尧瞥了一眼小黑手中的黑玉,借着烛火看清了那玉的形状和成色。

    质地是不错,色泽也好看,只是——似乎是块残玉?

    贺兰尧伸手拿过了那块黑玉,端详了片刻,冷嗤一声,“抢人东西也不抢个好些的来,这黑玉,只有一半,算是什么好玩意,顶多是个残次品,不过……”

    这黑玉上雕着半朵残缺的菊。

    苏折菊,名唤折菊?

    莫非他的名字,就和这玉佩有关?那么看来这块玉佩对他应该意义重大。

    贺兰尧唇角轻扬。

    不如明日找那苏折菊,给他做个选择,要么,滚出皇宫滚出小羽毛的视线,黑玉还给他。要么,他选择继续留下,这块黑玉,就当着他的面碾成粉。

    “殿下?”小黑望着贺兰尧唇角的那抹笑,有些不明所以。

    “这一次任务失败,便不罚你了,下不为例。”贺兰尧将那半块黑玉收进袖子里,而后道,“去给我弄盘子点心来。”

    “殿下,这都几时了?该睡了。”小黑轻叹一声,“苏姑娘说,睡前吃东西不好,尤其点心还上火,让我们尽量拦着您点,别整天没事就是吃点心,万一又半夜流鼻血呢?”

    “怎么?如今你也想来管我了。”贺兰尧眸子轻抬,眸光幽凉,“我如今睡不着,吃个东西都得让你们管着?”

    “殿下,都这个时辰了您还睡不着,想必……”小黑望着他,忽然干笑一声,“有心事?属下知道昨夜您和苏姑娘在一起,过了一宿,这今日苏姑娘不在,您就睡不着了,殿下,恕我直言,你这是十分常见的少年贪欢,初尝甜头,很容易便难以把持……”

    “滚!”贺兰尧不待他说完便厉喝一声,“再胡扯就拿你手指头喂小蓝!”

    “小蓝跟我熟,不会吃我的手指的。”小黑悻悻地后退,“殿下,咱们都是自己人,当着属下的面,便不用太装着正经,我年轻的那会儿……”

    “滚!”

    “诶,这就滚。”第二声厉喝之后,小黑不敢再多做停留,忙奔出了贺兰尧的寝殿。

    被说中了心事的殿下,难免就恼羞成怒了。

    ……

    冷月高悬,苏府之内,此刻已是四处熄火,没有亮堂的屋子了。

    苏惊羽躺在榻上,才要入睡,忽听窗子外似是有响声,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敲击,在这样清冷的黑夜里,无端地令人觉得诡异。

    但她可是胆子大过熊胆的,自然不惧怕。

    她睁开了眼,坐起了身,下榻。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窗子外一道人影,顿时戒备起来。

    她缓缓走向窗子,而那窗外的人似是听见了动静,逸出一声叹息——

    “小羽毛,快点开窗,外头冷。”

    苏惊羽顿时一惊,忙快步上前开了窗子,望着窗外的人,“你怎么会来?”

    以他的身手,苏府那些酒囊饭袋的守卫自然拦不住他,她疑惑的是,他为何夜里大老远地从宫中跑来她这儿?

    夜里这么凉,他竟还跑过来。

    “来和你睡觉,需要理由么。”贺兰尧爬进了窗子,扔给她一句简洁明了的话。

    苏惊羽:“……”

    这话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小羽毛,我不仅冷,我还饿呢,你这儿有吃的么?”

    听着他这话,苏惊羽有些无奈地笑道:“这大半夜的……我屋子里必定是没有的,你若是饿了,我去厨房看看,你就先呆在这儿别乱跑。”

    说着,她走到屏风旁,随手扯了一件外衣,披上外衣便出了房门。

    贺兰尧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唇角轻扬。

    不知为何,今夜心血来潮就想来找她了,说来,这也是他头一次来她的闺房。

    屋子里有些黑,他本想点个灯,迈出两步,却忽然步子一滞。

    脚下,是空心的?

    他略懂机关术,永宁宫内的密室包括骷髅阵在内都是他所设计,他对于机关自然比较敏锐些,此刻他右脚下踩着的地方便是一块空的,换成一寻常人,必定不会有任何察觉。

    小羽毛的屋子里,竟也有机关?

    如此想着,他蹲下了身,挪开了脚,伸手在那块空心的地面上敲击着……

    一刻钟之后,当苏惊羽端着一碗桂圆莲子羹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贺兰尧坐在她的床头。

    没有点灯,她只能依稀看清人影,因此,她并不知此刻贺兰尧的脸色有多么阴沉。

    他着实没有想到,从那块空着的地板下,会挖出一块——残缺的黑玉。

    与小黑抢来的,苏折菊手上那半块拼在一起,就是一块完整的黑玉。

    她和苏折菊,竟然也有信物?还是将一块玉佩一分为二,一人半块?

    “阿尧,为何不点灯?”苏惊羽见他坐着不动,一言不发,不由得有些疑惑,便走到他面前,却没料到,贺兰尧忽然站起身,一把揽过了她的脖颈——

    “小羽毛,你藏在地板下的那块黑玉,哪来的?”

    他的声线依旧慢条斯理,却带着一丝幽凉,一丝冷冽。

    苏惊羽一怔。

    他发现了?

    藏在地里都能给他发现?

    “你可真有能耐,这都能给你找到。”苏惊羽失笑,“这块黑玉,是我的小雪球叼来的。”

    贺兰尧闻言,顿时怒了。

    “鬼扯什么!这块玉难道不是有人送你的?你还在这儿跟我瞎编什么?”他怒从心起,跩着苏惊羽便往榻上扔,黑暗中他的凤眸几乎燃烧,却又破天荒的有些湿润,“我那般怜惜你爱护你,你还和别人有信物?你……你这负心薄幸的死女人!”

    苏惊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题外话------

    小羽毛:我擦,不明觉厉,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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