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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亲我一下(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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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乔以申道。叀頙殩伤

    “从哪里都看出来了。”沈歌正色道,“从始至终你都在想方设法的拒绝我,你拒绝我,耍我,最后要挟我,也许你说和我在一起真的有些‘真’的意味,但是我知道,你的‘不想’其实是占很大的比重。”

    “你的心理学学的不错。”乔以申淡淡道。

    “你不要避重就轻,”沈歌继续说,“我知道拜托你这件事有些让你为难,这话说的多了我知道你也不爱听,但是既然我们说好了,我希望过河拆桥那混蛋事你就不要再做,不然在我爸被判重刑之前,我先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乔以申笑,“沈小姐,这现在可是你在威胁我。”

    “那又如何,或许现在来说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但说不准还有其他可靠的人可以从天而降。”

    乔以申眯起眼,冷笑道,“也就是说你还有机会委身在别人身下来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沈歌一时语塞,觉得喉咙被塞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上不去下不来。她听得出来他的嘲讽他的不屑,可如今这样还不是他逼的。

    良久,她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说,“乔以申,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乔以申又冷笑数声,道,“原来沈小姐也是那么高尚的,可你句句让我读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怪我是个粗鄙之人,定了印象就不好更改了。”

    沈歌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脑海里蹦出的都是肮脏的东西,她知道他看低自己,可饶是这样还是心有不甘。

    暗暗咽下这口气,她赌气的坐回到座椅,看层层建筑闪过,一言不发。

    乔以申此时也憋了口气,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婉转承欢在别人身下,就懊恼不堪。心里积了一团火,什么一靠近他都想把它烧个一干二净。

    一路二人无言。

    回到美国之后,沈歌销假完就继续工作,郑赟最终还是没忍住给她来了电话,似乎是思来想去犹豫了许久才鼓起的勇气。他说,“我会帮你在这边好好照顾叔叔阿姨的。”

    沈歌忍不住眼就红了。

    每次吵架都是他在忍让,她耍小脾气,她任性,都是他妥协。两人走到今天这样尴尬的境地还不是她这般决绝的原因。只是长痛不如短痛,她认为这样对他们都是极好的。

    她只是恩了一声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丽萨似乎有意无意的总是让她休假,遇到紧急的事情需要讨论,她便用各种的理由把沈歌支走,隐约的沈歌总觉得不对劲。

    那个怀孕少女的案件总是回荡在沈歌的脑海,沈歌觉得是不是丽萨不想让自己触碰这个呢?但饶是如此她也不敢问,上司的命令总是对的,忤逆这种事她做不来。

    乔以申回来之后就各种繁忙,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这样沈歌松口气,只要两人没有独处的机会,一切就和以前一样。她打电话给家里,家里一切都好,乔以申给母亲的是一个有名的律师的名片,已经展开了对整个案件的调查,她稍稍放了心。

    亚克在沈歌回国前扔给了凯西,凯西现今喜欢的不得了,还给她的时候还有些嗔怪,“我孙女特别喜欢,总是抱着亚克乱蹭,你把它要走了我们一家都没乐子了。”

    沈歌看着依偎在自己脚边的亚克,笑笑,“那就让你孙女常来我家里玩,亚克看样子也很舍不得你们呢。”

    凯西叹口气,微微弯腰摸摸亚克棕色的毛,道,“沈,你也就是和这一条狗投缘了。”

    沈歌一愣,笑笑不置可否。她弯腰拍拍亚克的脑袋,轻声道,“亚克,我们回家。”

    亚克对着凯西呜呜了两声,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沈歌的身后。

    “我们走了,让艾丽有空就来我家找亚克。”

    凯西笑着招招手,道,“会的。”

    回家的时候,沈歌直接去小院,把亚克放在里面。它的窝早前就已经被收拾好,乍一见自己干干净净的居住地,亚克一个猛子扎进里面,惬意的叫了几声就卧下了。

    沈歌摸摸它的头,无奈地笑,“你倒是会享受。”

    亚克米米眼,舒适的感受着她的抚摸,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沈歌更是弯了嘴角,扭头看看漆黑的房间,没有郑赟这个大男人坐镇,倒是显的冷冷清清的。

    她直起身,锤锤有些发麻的腿,骤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后,鬼一般,让她吓了一跳。亚克见了陌生人马上“呜呜”起来,呲牙咧嘴的做好攻击的姿势。

    沈歌汗毛都快竖起来了,瞪大眼瞧了半天才看出来是乔以申,这下沈歌叹息还不如是小偷呢,心里的弦一下子绷得死紧死紧的。

    她总以为不见面就好了,可是她太异想天开了,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你这不是不怕狗么?”

    乔以申走到亮光处,抱着拳,清冷月色下他的轮廓有些柔和,不像是平日里板着脸的模样,明亮的黑眸里映着沈歌的影子,让沈歌心里一动。

    她蹲下来顺着亚克的毛发让他安稳下来,说,“我想我这辈子也只敢碰亚克了。”

    “亚克?”乔以申扬扬眉,仔细打量着它,月色下它摇着尾巴依偎在沈歌的怀里,模样悠闲的很,悠闲的乔以申觉得有些扎眼。

    “恩。”沈歌应着,捧着亚克的脸蹭蹭它的鼻子,笑,“怎么样,很帅的名字吧。”

    这是宋旭当初取的,也是他手把手带着她慢慢克服心理障碍接受亚克的。沈歌想自己的心就是那么狭小的,如今所有的狗狗里只容得下一个亚克,所有人里只爱一个宋旭。

    乔以申皱眉,“难听。”

    沈歌随口答道,“那你别叫。”

    亚克似乎也听出了乔以申那语调里不屑的意味,呲着牙呜呜了两下,目露凶光。乔以申眉头挤得更紧了,还真是什么样的狗跟什么样的主人。

    他回头看一眼身后黑漆漆的房间,忽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道,“你收拾收拾行李,去别的地方住。”

    沈歌摸着亚克脖子的动作一顿,惊讶的看他,“我房租还没到期呢,干嘛要走。”

    乔以申挑挑眉,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住下来?”

    “才不要。”沈歌方才想起跟凯西说过的要来串门的话,若是不小心撞到他,她要怎么跟她解释?不过是把肮脏的事描抹的更不堪罢了。

    “那你想怎么办?”

    沈歌咽咽口水,搂紧了亚克,道,“乔以申,我们能不能来柏拉图式的。”

    乔以申笑,“那我可以选择用柏拉图式的方式救你爸爸么?”1c497。

    “那不一样!”沈歌涨红了脸。

    “有什么不一样,各取所需罢了。”

    “那我晚几天搬过去。”沈歌妥协。

    乔以申抓住话柄不放,说,“既然你都认可了,那就尽快,我只是通知你一下,明天我来接你。”

    “我这么多的东西呢,没这么快。”

    乔以申早就瞧出她想要拖延的心思,背手道,“我来帮你。”

    话一说完,他摆摆手出了院门口。沈歌伸着脖子看看,他的车正停在那里,车灯忽闪忽闪,像是两只野兽的双眼,凌厉而带着*。

    他坐上车,停顿了一下就把车开走了。

    沈歌使劲揉揉亚克的脑袋,作势张大嘴巴啊呜了一口,有些埋怨,“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咬他,不咬他啊不咬他!”

    亚克冤枉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她,嗷呜了一声。

    沈歌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歌就被敲门声吵醒了。烦躁的蹬蹬被子,她朝着郑赟的房门大喊,“臭小子,你没听到有人敲门啊!”

    声音如雷贯耳,敲门声明显停顿了一下,之后更加的猛烈。沈歌被自己这一嗓子也喊精神了,瞧着郑赟空荡荡的房间,猛然想起郑赟没回来。

    她的脸白了一下,踢踏着拖鞋踏踏踏踏的跑过去了。

    门骤一打开,沈歌就看见乔以申有些铁青的脸,她是一直知道他就喜欢把怒气摆在脸上的,也没在意,抓抓头发看看周围扬扬下巴。

    “呐,昨晚我太累了,没收拾。”

    乔以申早就料到,身子错开一点,对身后的人使个眼色,“进去帮一下忙。”

    沈歌愣了,一下子拦在门口,“哎哎哎哎,你这是私闯民宅,小心我去告你。”

    “这是搬家公司的,”乔以申解释,脸上似笑非笑的,“你的臭小子没在这里,那也只能这些人来帮你了。”

    “那!那也不行!”这么多女人家私密的东西怎么能让他们进来乱翻,更何况搬家公司管得是大件,哪有这样闯进来直接帮人收拾行李的!

    “出去,你们出去!”沈歌推推乔以申。

    “你一个人我怕你收拾不完!”乔以申淡淡地看她一眼。

    沈歌一愣,咬咬牙,拉着乔以申进屋,“那你进来,其他的人走走走!”

    乔以申任由她拉扯着,后面的几个人很听话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道,“那这样乔sir我们就走了。”

    乔sir?!

    沈歌气得直瞪眼,说,“乔以申你又耍我!”

    乔以申耸耸肩,“我又没说他们是企业里的搬家公司还是警局的搬家公司,呐,是你自己说要我帮忙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他打量着客厅直接走进沈歌的卧室。被子还是刚刚翻开的模样,他扭头看着沈歌顶着鸡窝头,忍住笑,“从哪里收拾?”

    沈歌叹口气,看他幸灾乐祸的模样无奈了。这哪里是来帮忙的,这就是给她心里添堵的。

    她摇摇头,说,“你还是到外面沙发上坐着吧,我很快。”

    “你不是东西多么?”

    沈歌不耐的瞪他,“你不是钱多么,我不带走的你给我买啊!”

    乔以申点点头,“那行。”

    一个转身自在的坐回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沈歌发泄的把被子叠起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就稀里哗啦的往床上甩,乔以申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不断慢慢上扬。方才因着她的那句“臭小子”而烦躁的心舒坦了不少。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沈歌绑好头发换好衣服拉扯着行李箱出来了,把行李靠在墙边,她拿出白布把他撵起来,说,“起开,影摆(碍事的)。”

    乔以申抿抿唇,从她手里把另一边的白布扯过来,沈歌一愣,心里一霎那有种错觉,跟老夫老妻似的那般默契。可随即她就把这个想法甩掉了,乔以申这个人娶回家的老婆肯定也是当牛做马让他呼来喝去的奴隶,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不当。

    又折腾了一会儿,到吃饭的点了,一屋子的东西也都打理的差不多。沈歌搬个凳子坐下,浑身没劲。乔以申一把把她扯起来,力道大了,有些疼。

    她有气无力的瞪他,说,“还要干嘛?”

    乔以申拉着她往外走,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补充体力,物质食粮。”

    他们直接去了沈歌家附近一家中国人开的菜馆,也多亏了这家店,郑赟有时候不回家,沈歌不想做饭有了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

    她还常常跟郑赟埋怨,“那里的菜不好吃,连你做的最难吃的菜都比不上。”

    郑赟就笑,回来的次数也多了。

    想到这里,沈歌叹口气,自己还真是白眼狼啊。

    菜馆老板认识沈歌,热情招呼着,乍见乔以申愣了下,随口问道,“以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兄弟没来啊。”

    沈歌尴尬的笑笑,“他回国了,还没回来。”

    老板笑笑,说,“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也放心,最近这么乱。”

    乔以申知道他说的什么,那个BT杀人狂的事已经传播到了各地,弄的人心惶惶的。可暂且不说那个,他听着那人的语气怎么觉得耳朵那么难受呢?

    而且瞧着那老板的眼神跟自己是个横刀夺爱的流氓似的,他脸上的不虞瞬间表现出来,老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的问沈歌他们几个菜,系着围裙走了。

    乔以申呷一口酒,转着白瓷酒杯打量着周围,跟国内的小菜馆差不多,甚至还低了好几个档次。而且老板还这么的八卦,他着实看着不舒服。

    沈歌才不管他,菜上的很快,她拿着筷子就大快朵颐,乔以申也不动筷子,喝几口酒就皱眉把酒杯放在一边,看着她。

    时不时夹点菜给沈歌。

    沈歌也不在意,折腾这么一早上也的确是饿了,不一会儿米饭就见光,她摸摸肚子痛快的呼出口气,乍见乔以申正笑着看她。

    “很好吃?”

    沈歌看老板一眼,偷偷的摇摇头。

    乔以申笑,“那还吃的这么欢。”

    沈歌撅嘴,说,“那总不能这么浪费啊,而且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再说郑赟不在家我都是靠着她家度活的。”

    说着说着,沈歌觉得氛围有点不对劲,乔以申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下来,平静的眼中似乎蕴藏着什么风暴,她缩缩脖子,可瞬间觉得这样太窝囊了,又把脖子伸了出来。

    乔以申说,“以后别再给我提郑赟这个名字。”

    沈歌叹气,怎么这俩跟宿敌似的,个顶个儿的看不顺眼。不过她也理解,人和人相处就是有那种互相看不上眼的,像她小时候和班级里一个特别娇气的女生就总是打架,和别人就是玩的好,这脾气对不上也没法。

    她就没接他的话,直接问,“走吧?”

    乔以申点点头,似乎情绪稳定了些,沈歌乍一看觉得自己跟逗孩子似的,可细细想想,哪次不是自己被逗的团团转。

    她叹口气,坐上他停在门口的车,心中忐忑不已,基本已经预料到今晚她要面临的是什么。

    心倏地一痛。

    车到了一个较为幽静的地方,花花草草相应,让沈歌十分惊奇。这样繁华的地方乔以申能找到这样的场所实属不易。她下车细细打量着,房屋新古典主义的气息浓厚,不仅拥有典雅、端庄的气质,并具有明显时代特征。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沈歌撇撇嘴,还真是奢侈。

    她扭头从乔以申手里接过行李箱,随口问道,“我住哪间?”

    乔以申按着手机屏幕,声音噼噼啪啪的,颇不在意的答道,“就一间卧室,你还能住到哪里去。”

    沈歌的脸刷一下红了。摸摸脸她也讨厌自己扭捏的模样,拉着行李箱噔噔进去了,乔以申在后面落了话,“今晚我不回来,行李不想收拾的话就放在那里,有人会帮忙。”

    沈歌心里一乐,扭头灿烂的笑道,“好嘞!”

    乔以申不悦的瞪她一眼,那满心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过她想耗,他可不会让她耗多久。

    转身再次坐回车里,他拧动钥匙发动引擎,车嗖的一下开了出去,风那么大,灰尘飘荡。沈歌扭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路上手机震动个不停,乔以申按了接听,说道,“你别催了,我马上就到。你联系了你们医院医生没有,如果可以尽早做手术。”

    林泽那边有些慌,说,“可是亨利说现在他还不稳定,这样风险很大!”

    乔以申忍不住怒吼道,“你总不能让他躺着自己等死吧!你是医生,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轻重缓急你懂不懂!”

    林泽那边也火了,大喊,“你当这是儿戏呢,做手术要考虑多少东西,你以为就是个开肠破肚那么简单!出了事情你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你要这么着急,自己挖了肾把他还到宋旭的肚子里去!”

    乔以申霎时沉默了,泄愤的砸了下方向盘,喘口气,说,“那你们赶紧和亨利商量啊,宋旭不能再耽搁了,不能再耽搁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林泽那边也许久无语,缓缓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心的,你在路上小心点。”

    “嗯。”

    电话挂断了。

    乔以申瞬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心疲惫不已。可是又有着念头想赶紧奔到医院,心里隐隐约约都在害怕,害怕这次见宋旭是最后一面。

    恍惚的他又想到沈歌那张小脸,眉毛拧在一起,她始终不知道宋旭和自己相识,那如果宋旭病危了,他要不要告诉沈歌?

    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事情不会这么坏的,一定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宋旭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

    204病房已经围了许多人,医生站在走廊里小声的谈论着,病房内梁兰芝红着眼眶看着脸色苍白的宋旭。乔以申霎时心里一紧,把林泽拉了出来。

    “到底要怎么办!”

    林泽叹口气,亨利走过来,硬朗的身体此时也带着疲倦,他像是犹豫许久终于做了决定,说,“你们家属同意的话,签保证书吧,然后我们就立即手术。”

    “风险大么?”梁兰芝推门出来问道,眼睛红红的。

    亨利叹口气,说,“现今孩子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先动手术。风险毕竟是大的,不过我们会把风险尽量降到最低。”

    这并不是个定心丸,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乔以申拍拍梁兰芝佝偻的背,轻轻道,“阿姨,对不起。”

    梁兰芝哽咽着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这两个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兄弟,她疼在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出了事都是痛彻心扉的疼啊。17652213

    乔以申扶着她坐在长椅上,椅座冰凉,层层凉意直逼他们的心里。乔以申猛然就想起宋旭总跟他开玩笑的话。

    他说,“你都快成我妈的儿子了,我妈等没我的时候可不犯愁。”

    玩笑终归是玩笑,待到此刻,无人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心情舒畅。他是梁兰芝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和自己血脉相连,谁失去他都是莫大的痛苦。

    医生们给宋旭做了检查后,护士就把宋旭推了出来,他们慌忙站起,几步上前,梁兰芝轻声喊了下,“宋旭。”

    宋旭眉毛动了动,似乎睁眼极其困难。乔以申知道这是打了麻醉的效果,也知道他是什么都能听到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靠近他的耳边,说。

    “宋旭,我们都等你出来,你争气。宋阿姨,我,林泽,宋叔叔,还有所有你亲近的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喉咙滚动了下,颇为艰难的又开口,说,“还有沈歌。”

    宋旭霎时手颤了颤,碰在乔以申的胳膊上,乔以申心下一痛,说,“你一定要出来。”

    手指又动了动,乔以申弯弯嘴角,心里发涩,这是他的承诺。

    推车越来越远,他却没了跟过去的勇气,瞬间他有些迷茫到底跟沈歌在一起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是不是在最开始他就错了?

    沈歌在偌大的屋子里瞎转悠也没事干,今天休假,沈歌都不知道乔以申是不是和丽萨都商量好了,这算是“上头有人”的福利么?

    她摇摇头,把自己的东西又从行李箱里折腾出来,好像是回到了上中学那会儿,她住校不回家,回家总爱拿上许多的东西,返校时又拉扯回去,翻来覆去的收拾。

    打开衣橱乔以申的衣服并不多,只是几件换洗的。沈歌也觉得他不会常住在这里,可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在《色戒》里的王佳芝,孤零零的独自一人等着易先生回来。

    这让她很不自在。

    而她心里也明白的很,至始至终他们都不可能和那对一样,他们之间可以产生争吵,产生交易,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爱情。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整张脸埋在里面,一呼吸全是阳光的气息,她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深吸了口气。

    沈歌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心情还不至于太糟糕。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却见一个衣着整齐面上有些皱纹的金发妇女恭敬的站在门外。

    “你是?”沈歌眼中的敌意瞬间消失,光脚走回去把鞋套上。

    “您叫我露西就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打扫的,乔先生安排我照顾你。”那人用生涩的汉语一字一顿道。

    照顾?沈歌看看周围,再看看床上松软的被子瞬间了然。她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饭菜,面上红了红,温和的笑道,“那以后就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

    露西说中文说的有些艰难,沈歌听得也有些吃力,饶是如此她也是高兴的,最起码这里有人陪着她说说话,她还是怕孤单。

    天渐渐的黑了,沈歌吃过晚饭和露西打了招呼就回房间。露西是个十分热心肠的人,对中国也有很强烈的好奇心,拉着她说着说那,说的沈歌口干舌燥的。

    也是折腾这一整天累了,露西最终放开了她。

    沈歌仰躺在床上,虽是疲惫,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歪头看着外面的黑幕,上面都没有几颗星星,她其实择床,到了陌生的地方要适应很久才能睡着。

    虽是夏末,虫鸣声却还是有的,一声声的唱着歌,跟国内一样。之前隔时间很久才回家,这次在那里呆的久了,都不想回来,也愈发的想家了。

    她埋在枕头里,死死闭着眼睛,自我催眠着,很久很久才睡着。

    梦里她梦到一张面孔,模糊的看不清,他待自己那样好,像是当初的宋旭,可沈歌却有着强烈的感觉,他不是宋旭。

    这样一觉下去,天就蒙蒙亮了。

    沈歌是被开门声吵醒的,露西开门喊了声什么,就听见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沈歌本就睡的不熟,这样下去更是清醒了,抓着被子把头埋得深深的。

    门“啪”的一声被打开,沈歌神经瞬时绷紧,就觉得被子被人掀开,身旁陷了下去。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瞬间感觉有灼热的臂膀放在自己的腰上,身子一僵。

    乔以申闭上眼,整个人显得十分疲乏,淡淡的说,“醒了?”

    既然他这样说,沈歌也不想要装下去了,手扣在他的手上,往下扯。

    乔以申更紧了些,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说,“别动,我好累,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因为熬夜有些嘶哑,声音也有其无力的,像是经历了什么大战。沈歌心下一动,有些心软了,就僵直着让他抱着。

    乔以申嘴角扬了扬,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只觉得喉咙发干,他说,“好香。”

    沈歌听言嫌弃的往后捅捅他,说,“喂,乔以申,你别得寸进尺啊。”

    乔以申笑,叹口气说,“那行,就这样就好,让我睡一觉。”

    沈歌嘴角抽搐了下,动了动,说,“我昨天的假期到了,今天要去上班的。”

    “不用管那个。”

    沈歌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怎么着,这是滥用职权让她白吃美国饭?她是挺乐意的,可也不想让人说闲话,说实在的,她在警局最不想的就是和乔以申扯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动的更厉害,扒着乔以申的手,皱紧眉,说,“你松手啊,我真的要去上班的,不然丽萨要不高兴了。”

    乔以申被她摩挲的下腹有些难受,一把扣紧她的手腕,上面的冰凉和自己的灼热相比,温差那么大,他忽然有了一下子把她吞掉的冲动。

    他压低了声音,看了眼房门说,“你别再动了。”

    沈歌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大学期间她回国,严多多这个没节操的没少带着她看A/片,这下她有些尴尬了,脸红到了耳朵根,妥协的不动了,只用话和他谈判。

    “那你把我放开。”

    乔以申把她扭过来,这下手托在她的背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白希的小脸此时带着桃红,喉咙不禁滚动了两下。

    他眼神暗了暗,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沈歌瞪大眼,推拒着他连连摇头,说,“不要,露西还在这里,让她看见!”

    从都看以的。乔以申笑,眼神扫过不知何时关上的房门,说,“露西为人还是很知趣的。”

    沈歌下意识的看过去,紧闭的房门完全和露西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她心下一凉,瞧着时间也快晚了,捧住乔以申的脸。

    她吻上了他的唇。

    “啵”的一下,她就松开他,在乔以申怔忪的时候,快步的想要跳下床,却在一瞬间又被拽了回来,方才不知温热的唇吮住她,沈歌感觉到了,他的唇是很灼热的,带着莫名的热情引导着自己慢慢陷进去。

    沈歌和宋旭接过吻,那时的青涩与如今差不多,乔以申已是老手,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想要把她吞咽入腹的急切,沈歌只觉得无法呼吸,两人唇齿教缠,沈歌被迫张嘴呼吸,被迫回应,这样却让他的入侵更加肆意。

    这样的感觉让沈歌感到恐慌,乔以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她的身后,胸衣扣子被解开,他正想探入,微凉的空气让沈歌一下子回神,慌忙推开他,抱紧了自己。

    乔以申一愣,微微顺着呼吸,双目灼热的看着她,眼睛有些泛红。沈歌支支吾吾的,抱紧松垮的衣服,声音有些带了哭腔,说,“你……你先出去。”

    乔以申挑眉,她的唇微微红,眼中的迷蒙微微消散,脸上的红晕此时被苍白替代,他抚抚额头,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太急了。”

    说完,他慢慢坐起身,踉跄着走了出去。

    沈歌飞快的整理着自己,嘴唇有些发麻,看着镜子里有些凌乱的自己,她想她还是过不了那个坎儿的。

    沈歌推开房门的时候乔以申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整夜的疲惫乱了他的心神,整个人都憔悴不堪,沈歌让露西给他准备了些牛奶面包,就掂着包出去了。

    乔以申的眼睛骤然睁开,眼睛酸涩,头痛欲裂。他站起身看看她瘦小的身影,眼神紧了紧。

    昨天手术中途有些小问题,但宋旭还是安然度过了,手术比之前的计划早了一周,之后会有什么排斥和问题都不知道,林泽已经派了护理好好照料,梁兰芝见他在这里守了一天,就让他尽早回来了。

    临走前乔以申去病房看了宋旭一眼,他眼睛紧闭,氧气罩盖在他的脸上,被气息晕染的模模糊糊,他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有气无力。

    乔以申靠近一听,宋旭叫的是沈歌。

    霎时他心里万千情感翻涌着,各种滋味混合的他都觉得莫名,一路疾驰回来乔以申在路边看着远处的小屋,感受着沈歌不远不近的气息,心里竟然会觉得安心。

    冲动之下他装作理直气壮的模样将她拥住,冲动之下,他吻了她。

    晃晃有些不清楚的脑子,乔以申皱了皱眉头,可能真是一夜没睡就糊涂了。他摇摇晃晃的走回到房间里,只觉得哪里都有沈歌的幽香,抱紧被子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沈歌一晚上睡得不怎么好,这么早又被乔以申这么折腾,哈欠连天的。凯西担心的看她,把耳机放下,摇了摇她,说,“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会儿丽萨不在。”

    沈歌强撑着眼皮,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我哪里敢?这一觉下去工资可就没了。”

    凯西笑,“你还真是个财迷!”

    沈歌耸耸肩,开玩笑说,“凯西,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语。”

    “什么俗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凯西瞪大眼,竖起大拇指说,“真是精辟。”

    沈歌扬扬头,特别的骄傲,说,“那可不是!”

    凯西哈哈大笑,说,“艾丽最近想亚克了,我就想哪天和你打个招呼去你那里玩。”

    沈歌心里咯噔一下,料想当初的约定可能要背弃了,她搬家的事可是谁都没告诉,而且谁也不能告诉啊。

    她想了想,笑着说,“这样吧,后天我是下午的班,早上我把亚克牵出来,让艾丽见面顺便我也带着她玩玩,小孩子嘛,都喜欢这样。”

    凯西说,“那这样行么?那可是个小鬼头,刁钻不听话的很,可别麻烦到你。”

    “没事没事。”沈歌不当回事,说,“我小时候可是顶级难缠,还怕管不了那个小鬼。”

    “那行吧,我回去和艾丽说。”

    这样应承下来沈歌心里也松了口气,起码自己搬家的事情没有露底。万一同事都要到自己的新家里去,她估计自己脸发绿,乔以申的脸也得铁青。

    乔以申夜里来到这里的时候,沈歌正在看美国搞笑脱口秀,亚克依偎在她脚下也乖乖的,自从他们搬来了这里后,沈歌才知道露西也特别的喜欢狗,强烈要求这么可爱的狗不能放在外面养,亚克就直接升级进了房间。

    时不时的还跳上沙发,吐着舌头对沈歌笑哈哈的。

    沈歌就对它皱皱鼻子作出不高兴的表情,露西不在亚克也就老实的自己蹦下去了,要是露西在,算是有了撑腰的人物,干脆整个身子趴在沙发上,沈歌撵都撵不走。

    她向露西抱怨,说,“你瞧瞧,他都牛气成什么模样了!”

    露西就埋怨的看沈歌一眼,把亚克抱下来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让亚克和自己一起坐着。沈歌是真拿这俩没辙了。

    乔以申自从那天早上折腾了一通几天没来,沈歌乍一见他就不自在,大发慈悲把亚克抱上了沙发,挡在她面前,舌头有些不利索。

    “你怎么……又……来了啊……”

    乔以申倒是稀奇,这是自己的房子,怎么还来不得了,他往沈歌身边一坐,斜睨了亚克一眼,亚克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估摸出沈歌也怕乔以申,讨好的对他叫了两声,就蹦下去了。

    霎时沈歌怀里空落落的,乔以申嗤笑一声,算是瞧出了她的鬼心眼,自顾自的又往她身边坐了坐。

    沈歌坐的倍儿直,浑身戒备。

    乔以申好笑,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停在了一个电影频道。上面正饰演着激情戏,两个人如胶似漆,在床上翻滚着,沈歌慌忙慌张的把遥控器抢过来,换了个宠物频道。

    亚克这回又叭叭叭叭的过来了,吐着舌头往电视机前一坐,哈吃哈赤的,乔以申眉毛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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