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五十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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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陌安和徐贤到底做了一些必要的伪装和掩饰，但2008年的拍摄手段却也隐蔽不到哪里去。
之前打气球的场所倒还好些，因为确实没有什么人去玩，他们也并未引起关注，但到了跳楼机这里后，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当有游客认出了名气较高的徐贤，并明白自己有幸赶上了一场综艺节目的拍摄后，跳楼机附近的秩序就不像刚才那样好了，就算人们认不出眼前的两位艺人是谁，也会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凑过来。
可是，明星的魅力可谓大也可谓有限，即便有喜欢它的，追捧它的，为之疯狂的，却也有那类根本不关心，视其为无物的家伙存在。
有些游客非但不觉得和明星面对面是件好事情，反倒认为这搅乱了他原本的好心情，也不愿意出现在镜头中，并跟节目组提出了要求。
老实说，这样的人，其实还有不少。
所以外出拍摄综艺节目真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很多方面都要考虑，顾忌得到，还要注意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比如说……
一个近在方陌眼前的杀人狂魔。
……
在许多人的概念中，但凡犯下累累罪行的人都大抵有些凶神恶煞的相貌，行为举止上也与常人大有不同，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坏人，罪犯！
但其实，那大多是艺术创作中的夸张所带来的误导，毕竟不那么写，看的人也不可能对其印象深刻，甚至恨之入骨。
而现在出现在方陌安视线中的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如果不去刻意观察，第一眼你甚至会忽视他。
因为那人真的是大众脸，一般身材，又行为正常。
很久以前，在方陌安的概念中，一个杀人犯的眼神中就算没有凶光，也是至少有些厉色的，就像野兽一样，残忍嗜血。
但方陌安后来发现，不能单纯把凶犯当作野兽来看待，越是隐藏起来的杀念，往往越为危险，就像平静水面下翻涌的暗流，表面一如平常，实则杀机重重。
一个真正杀过人，并且根本不把杀人当作是一种恶行的罪犯，看人时候的眼神不是凶狠，也不是歹毒，而是很木很木的平常目光，就像你是一滩浊水，而他是用力甩进浊水里也不会造成任何后果的臭石头一样。
似乎你的生命，就算因他没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有本事害你，取你的命，就说明这些都是应该的，合理的。
……
“怎么了哥哥？”
跟粉丝匆匆沟通完的徐贤看方陌安在原地发愣，担心道。
“没什么，只是感慨你们少女时代的粉丝真有不少。”
“你很快也会有自己的粉丝的，不，说不定现在就有。”
“恩，不想那么多了，我们坐跳楼机吧。”方陌安与徐贤在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徐贤就在他的右手边。
随后，一个慢悠悠赶来的四五十岁男人坐在了他的左手边，还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也包括徐贤，不过更多的，是正处于拍摄状态下的镜头。
然而，那人却没有一点躲避的动作，还极为正常地问道：
“这拍出来会在哪个电视台播出呢？”
“是Ment电视台。”
“哦……是那个啊，不过我不常看它。”
四五十岁男人继续道：“我还是喜欢看三大电视台，KBS，SBS和MBC，它们的娱乐节目拍得好，新闻更是不错，可以足不出户就知道不少大事小情，对我这种不会上网，消息闭塞的社会淘汰者，真是再恩德不过了。”
方陌安点点头以示回应，内心却冒出了大大两个字：
变态！
真的是变态啊！
对方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竟然敢在确认节目要在电视台播出的情况下，当着镜头的面和他侃侃而谈。
就算早在2006年的时候韩国华城连环杀人案上诉时效就已终结，这家伙也不用坦然成这样吧。
难道他真的毫无愧疚悔改之心？
方陌安想到未来，那已经成了病殃殃老头的罪犯自首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厌倦了活着。
厌倦了活着……
好像也没有厌倦了在悔恨中活着的潜台词。
所以，是当时的舆论为了渲染正义的力量而曲解了罪犯的本意么？
那家伙其实是在病痛中不想活了，才去自首以求得“安乐死”的啊！
而这，就是法律带来的最终审判么……
被强行夺去生命的受害者得到一个干瘪瘪的道歉，而凶手，却在他想死的时候，成功死亡？
忽然感觉一阵寒心，方陌安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头，一个突如其来的选项对话框也在此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
在你身旁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真凶，但这件事，除他以外，全世界目前只有你一个人清楚，但来自未来的你的证词，是完全没有可信度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
A.袖手旁观，反正未来罪犯终将得到法律制裁，逃也逃不了。
B.主动出击，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C.按兵不动，等待更好的时机。
“袖手旁观？那我接下来是会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中，与罪犯无异的。”
方陌安理都没理会A选项，只在B.C两个选项中犹豫着，主动出击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就算他真的顺利抓住这个人，并最终让大众认定那就是华城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但他该如何说明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托梦？显灵，外星人？
他还是不要做这样很容易被送去秘密机构调查的冒险事为好。
所以，相对而言，还是C选项要靠谱些。
“C！”
方陌安给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也是他回到2008年后，危险度最高的选项。
就算是年纪大了的变态杀人魔，也是个杀人魔啊，那些情啊爱啊的闹腾，可远远比不上这个刺激。
哎……这是一场远胜于跳楼机的刺激游戏啊。
场景又回到了现实中，方陌安听到左手边的中年男人冲他笑道：
“怎么看你还有点紧张？这种跳楼机游戏其实根本谈不上刺激，因为它的开始与结束都是你所知的安全，要那种从开始到结束都不为你所预料的游戏，才叫真正的刺激。”
“真有那种游戏么，我觉得跳楼机就已经足够刺激了。”
“不，不，你想想看，如果你选取一个大概的地点，再制订一个不错的规则，然后就静静守候着一个又一个陪你玩游戏的人，那该是多么的快活，这可比捉迷藏时捉人和被人捉的忐忑，要刺激有趣多了。”
“呵呵……那是电影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游戏吧，听起来怪渗人的。。”
“是啊，我就是那个意思，电影小说，恩……电影小说。”
四五十岁的男人来了劲头，坐在跳楼机上，瞥着不远处那一众开开心心的女性游客，用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其实游乐场有什么可玩的，
游乐她们，才有意思……
虽然方陌安和徐贤到底做了一些必要的伪装和掩饰，但2008年的拍摄手段却也隐蔽不到哪里去。
之前打气球的场所倒还好些，因为确实没有什么人去玩，他们也并未引起关注，但到了跳楼机这里后，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当有游客认出了名气较高的徐贤，并明白自己有幸赶上了一场综艺节目的拍摄后，跳楼机附近的秩序就不像刚才那样好了，就算人们认不出眼前的两位艺人是谁，也会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凑过来。
可是，明星的魅力可谓大也可谓有限，即便有喜欢它的，追捧它的，为之疯狂的，却也有那类根本不关心，视其为无物的家伙存在。
有些游客非但不觉得和明星面对面是件好事情，反倒认为这搅乱了他原本的好心情，也不愿意出现在镜头中，并跟节目组提出了要求。
老实说，这样的人，其实还有不少。
所以外出拍摄综艺节目真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很多方面都要考虑，顾忌得到，还要注意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比如说……
一个近在方陌眼前的杀人狂魔。
……
在许多人的概念中，但凡犯下累累罪行的人都大抵有些凶神恶煞的相貌，行为举止上也与常人大有不同，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坏人，罪犯！
但其实，那大多是艺术创作中的夸张所带来的误导，毕竟不那么写，看的人也不可能对其印象深刻，甚至恨之入骨。
而现在出现在方陌安视线中的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如果不去刻意观察，第一眼你甚至会忽视他。
因为那人真的是大众脸，一般身材，又行为正常。
很久以前，在方陌安的概念中，一个杀人犯的眼神中就算没有凶光，也是至少有些厉色的，就像野兽一样，残忍嗜血。
但方陌安后来发现，不能单纯把凶犯当作野兽来看待，越是隐藏起来的杀念，往往越为危险，就像平静水面下翻涌的暗流，表面一如平常，实则杀机重重。
一个真正杀过人，并且根本不把杀人当作是一种恶行的罪犯，看人时候的眼神不是凶狠，也不是歹毒，而是很木很木的平常目光，就像你是一滩浊水，而他是用力甩进浊水里也不会造成任何后果的臭石头一样。
似乎你的生命，就算因他没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有本事害你，取你的命，就说明这些都是应该的，合理的。
……
“怎么了哥哥？”
跟粉丝匆匆沟通完的徐贤看方陌安在原地发愣，担心道。
“没什么，只是感慨你们少女时代的粉丝真有不少。”
“你很快也会有自己的粉丝的，不，说不定现在就有。”
“恩，不想那么多了，我们坐跳楼机吧。”方陌安与徐贤在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徐贤就在他的右手边。
随后，一个慢悠悠赶来的四五十岁男人坐在了他的左手边，还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也包括徐贤，不过更多的，是正处于拍摄状态下的镜头。
然而，那人却没有一点躲避的动作，还极为正常地问道：
“这拍出来会在哪个电视台播出呢？”
“是Ment电视台。”
“哦……是那个啊，不过我不常看它。”
四五十岁男人继续道：“我还是喜欢看三大电视台，KBS，SBS和MBC，它们的娱乐节目拍得好，新闻更是不错，可以足不出户就知道不少大事小情，对我这种不会上网，消息闭塞的社会淘汰者，真是再恩德不过了。”
方陌安点点头以示回应，内心却冒出了大大两个字：
变态！
真的是变态啊！
对方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竟然敢在确认节目要在电视台播出的情况下，当着镜头的面和他侃侃而谈。
就算早在2006年的时候韩国华城连环杀人案上诉时效就已终结，这家伙也不用坦然成这样吧。
难道他真的毫无愧疚悔改之心？
方陌安想到未来，那已经成了病殃殃老头的罪犯自首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厌倦了活着。
厌倦了活着……
好像也没有厌倦了在悔恨中活着的潜台词。
所以，是当时的舆论为了渲染正义的力量而曲解了罪犯的本意么？
那家伙其实是在病痛中不想活了，才去自首以求得“安乐死”的啊！
而这，就是法律带来的最终审判么……
被强行夺去生命的受害者得到一个干瘪瘪的道歉，而凶手，却在他想死的时候，成功死亡？
忽然感觉一阵寒心，方陌安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头，一个突如其来的选项对话框也在此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
在你身旁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真凶，但这件事，除他以外，全世界目前只有你一个人清楚，但来自未来的你的证词，是完全没有可信度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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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袖手旁观，反正未来罪犯终将得到法律制裁，逃也逃不了。
B.主动出击，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C.按兵不动，等待更好的时机。
“袖手旁观？那我接下来是会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中，与罪犯无异的。”
方陌安理都没理会A选项，只在B.C两个选项中犹豫着，主动出击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就算他真的顺利抓住这个人，并最终让大众认定那就是华城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但他该如何说明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托梦？显灵，外星人？
他还是不要做这样很容易被送去秘密机构调查的冒险事为好。
所以，相对而言，还是C选项要靠谱些。
“C！”
方陌安给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也是他回到2008年后，危险度最高的选项。
就算是年纪大了的变态杀人魔，也是个杀人魔啊，那些情啊爱啊的闹腾，可远远比不上这个刺激。
哎……这是一场远胜于跳楼机的刺激游戏啊。
场景又回到了现实中，方陌安听到左手边的中年男人冲他笑道：
“怎么看你还有点紧张？这种跳楼机游戏其实根本谈不上刺激，因为它的开始与结束都是你所知的安全，要那种从开始到结束都不为你所预料的游戏，才叫真正的刺激。”
“真有那种游戏么，我觉得跳楼机就已经足够刺激了。”
“不，不，你想想看，如果你选取一个大概的地点，再制订一个不错的规则，然后就静静守候着一个又一个陪你玩游戏的人，那该是多么的快活，这可比捉迷藏时捉人和被人捉的忐忑，要刺激有趣多了。”
“呵呵……那是电影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游戏吧，听起来怪渗人的。。”
“是啊，我就是那个意思，电影小说，恩……电影小说。”
四五十岁的男人来了劲头，坐在跳楼机上，瞥着不远处那一众开开心心的女性游客，用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其实游乐场有什么可玩的，
游乐她们，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