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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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如潺潺的流水，如玉的手指轻抚琴弦，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住。
一曲终了，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如何？”萧然微微一笑，视线在台下众弟子间来回扫过。
“今日听师叔一曲，一扫我多日心中郁结，弟子敬佩不已。”一弟子出列，深深的弯腰拱手，脸上的敬佩之情一览无遗。
“师伯琴音举世无双，称之仙音也无不可！”又一弟子出列，激动的说道。
“嘁，女人爱的玩意。”苏昭烈小声嘟囔，撇嘴说道。
苏昭熙伸手掐了掐哥哥，表示对他的抗议。
“音，最能反应人的内心，只有内心无欲无求，才能弹奏出通人心意的乐曲。”萧然笑道，又轻动手指，悠长的琴音从指尖流出。
“无欲无求，那是和尚。”苏昭烈撇嘴，不屑道。
“哥哥，你是不是对萧师叔有偏见啊。”苏昭熙皱眉道。
苏昭烈见妹妹面露不悦，连忙闭了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妹妹。
“小熙，你来弹一曲。”萧然看了一眼台下的弟子，目光停留在苏昭熙的脸上，轻笑着说。
苏昭熙一愣，见他已经起身，连忙点头，走向台上。
见她坐在琴案前，浑身紧张的僵硬，萧然不禁觉得好笑，“像平时那样去弹，不要紧张。”
苏昭熙轻轻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手指划过琴弦，仔细感受它的琴音。
“它叫她相忆。”几天前萧然曾抚着这把琴对她说，“它是我的故友所赠。”
相思之苦，愁断肠。
相忆之痛，彻心扉。
轻轻拨动琴弦，琴音在台下蔓延，划破了寂静，滑动了众人的心。
苏昭熙似乎看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萧然和一个白衣女子种下‘三生’，约定好花开之时，就是他们相见之日。
为了不被鸟雀所啄，他们在花前树下绑上了一个铃铛，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铃音。
萧师叔将一株‘三生’移至花盆中，满脸落寞与痛苦。
他带着花盆离去，临走前带走了那个护花铃。
这是相忆传给她的画面，可为什么她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
为什么她看到萧然的满目痛苦她心中会这么难过，还有那个护花铃，每一声铃响都叫她心底一颤。
琴声戛然而止，竟是萧然阻止了她抚琴的手。
“别弹了……”萧然声音有些喑哑，眉目间辗转着痛苦。
“师……叔”苏昭熙声音有些发抖，眸中泪珠摇摇欲坠。
突然，感觉口中不断上涌一股腥甜，一口血喷在相忆琴身。
“妹妹！”
“师妹！”
“小熙！”
苏昭熙听到了几声带着着急的呼唤，隐约看到哥哥冲上高台，苍墨满脸紧张害怕的看着自己，便再也坚持不住，陷入长长的昏迷中。
梦里，她看到尸横遍野，鲜血四溢。
修罗战场。
有一个男子，银发红瞳，狞笑着掏出一个人的心脏。
“不要……不要。”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害怕的转身不停的跑。
“小熙，小熙！”方柔不断的叫着女儿的名字，急得直掉眼泪，可是女儿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还在满口说着糊话。
“不要过来……不要……”
苏昭熙好像从高速坠落，猛的惊醒。
“小熙！你醒了？”方柔见她突然睁开双眼，连忙扑到她身上，着急的问道。
苏昭熙怔了一会，余惊未定。
“妹妹醒了？”苏昭煦和哥哥本来在院中等候，听到母亲的声音便呆不住了，直接冲了进来。
“娘，妹妹不会是傻了吧？”苏昭烈见她半天不说话，担忧道。
“胡说，你妹妹是累的。”方柔满目疼惜，又语气温柔，尽量掩盖自己慌乱的声音，“小熙，你觉得怎么样？”
苏昭熙慢慢平静下来，费力扯开嘴角，“娘，我没事。”声音确实嘶哑的厉害，说完还重重的咳了一声。
方柔连忙给她顺气，又让苏昭烈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去。
苏均同苍墨送完大夫就急匆匆的回来看她。
“大夫说你心中郁结，心绪不平才吐血，小熙，凡事要放宽心。”苏均瞧女儿这般脆弱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只好尽力开解。
苍墨看她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平时明亮的双眼此时也黯淡无光，心里十分难受，想开口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口，又紧紧的闭上。
“嗯……我知道了。”苏昭熙头也没抬，声音极轻。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出去吧。”苏均看了眼妻子，示意让她一个人静静。
方柔虽然不放心，却还是记得大夫说要让她多休息，跟着丈夫离开了。
苏昭烈给她压了压被子，也和弟弟一起出了房门。
“你说，没有经历过磨难的人不配被称为英雄，所以你不要认输。”苍墨看着她，眼神坚定，说完就走了。
“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不行么……”苏昭熙无力的躺下，泪水无声的留下。
连弹个琴都不行么？
当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琴对自己的抗拒，它传达给自己那些画面，让自己看到那些事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个梦，那么真实，好像曾经发生过。
萧然师叔赤红的双眼，随风乱舞的银发，手中还拿着跳动的心脏。
苏昭熙忽然伸手抚向自己的心脏，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疼。
……
萧然静静伫立在窗前，背影被月光衬得修长且孤寂。
他紧紧闭着双眼，须臾，缓缓睁开，眸中竟是鲜血般的赤红。
他的如玉般的手指慢慢划过琴身，似乎是抚摸情人的肌肤，一下一下的回味着。
“为什么伤她？”
他低声喃喃自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阴森冷漠。
“相忆，你心中有怨？”
“所以给她看那些画面？”
“让她乱了心神，突出一口心头血？”
“你在怪她？”
房中在无第二个人，萧然似乎喃喃自语，声音却倍感嘲讽。
“相忆，我比你更恨。”
萧然的声音骤然变冷，一个恨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赤红的眸子中满是恨意，悲怆，苍凉，无边无际。
相忆突然崩起一根琴弦，萧然微微一侧头，躲过了那根弦。
“不怪你，是她做错了。”
轻轻拂过断了弦的琴身，萧然轻轻低笑出声。
琴音如潺潺的流水，如玉的手指轻抚琴弦，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住。
一曲终了，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如何？”萧然微微一笑，视线在台下众弟子间来回扫过。
“今日听师叔一曲，一扫我多日心中郁结，弟子敬佩不已。”一弟子出列，深深的弯腰拱手，脸上的敬佩之情一览无遗。
“师伯琴音举世无双，称之仙音也无不可！”又一弟子出列，激动的说道。
“嘁，女人爱的玩意。”苏昭烈小声嘟囔，撇嘴说道。
苏昭熙伸手掐了掐哥哥，表示对他的抗议。
“音，最能反应人的内心，只有内心无欲无求，才能弹奏出通人心意的乐曲。”萧然笑道，又轻动手指，悠长的琴音从指尖流出。
“无欲无求，那是和尚。”苏昭烈撇嘴，不屑道。
“哥哥，你是不是对萧师叔有偏见啊。”苏昭熙皱眉道。
苏昭烈见妹妹面露不悦，连忙闭了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妹妹。
“小熙，你来弹一曲。”萧然看了一眼台下的弟子，目光停留在苏昭熙的脸上，轻笑着说。
苏昭熙一愣，见他已经起身，连忙点头，走向台上。
见她坐在琴案前，浑身紧张的僵硬，萧然不禁觉得好笑，“像平时那样去弹，不要紧张。”
苏昭熙轻轻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手指划过琴弦，仔细感受它的琴音。
“它叫她相忆。”几天前萧然曾抚着这把琴对她说，“它是我的故友所赠。”
相思之苦，愁断肠。
相忆之痛，彻心扉。
轻轻拨动琴弦，琴音在台下蔓延，划破了寂静，滑动了众人的心。
苏昭熙似乎看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萧然和一个白衣女子种下‘三生’，约定好花开之时，就是他们相见之日。
为了不被鸟雀所啄，他们在花前树下绑上了一个铃铛，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铃音。
萧师叔将一株‘三生’移至花盆中，满脸落寞与痛苦。
他带着花盆离去，临走前带走了那个护花铃。
这是相忆传给她的画面，可为什么她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
为什么她看到萧然的满目痛苦她心中会这么难过，还有那个护花铃，每一声铃响都叫她心底一颤。
琴声戛然而止，竟是萧然阻止了她抚琴的手。
“别弹了……”萧然声音有些喑哑，眉目间辗转着痛苦。
“师……叔”苏昭熙声音有些发抖，眸中泪珠摇摇欲坠。
突然，感觉口中不断上涌一股腥甜，一口血喷在相忆琴身。
“妹妹！”
“师妹！”
“小熙！”
苏昭熙听到了几声带着着急的呼唤，隐约看到哥哥冲上高台，苍墨满脸紧张害怕的看着自己，便再也坚持不住，陷入长长的昏迷中。
梦里，她看到尸横遍野，鲜血四溢。
修罗战场。
有一个男子，银发红瞳，狞笑着掏出一个人的心脏。
“不要……不要。”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害怕的转身不停的跑。
“小熙，小熙！”方柔不断的叫着女儿的名字，急得直掉眼泪，可是女儿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还在满口说着糊话。
“不要过来……不要……”
苏昭熙好像从高速坠落，猛的惊醒。
“小熙！你醒了？”方柔见她突然睁开双眼，连忙扑到她身上，着急的问道。
苏昭熙怔了一会，余惊未定。
“妹妹醒了？”苏昭煦和哥哥本来在院中等候，听到母亲的声音便呆不住了，直接冲了进来。
“娘，妹妹不会是傻了吧？”苏昭烈见她半天不说话，担忧道。
“胡说，你妹妹是累的。”方柔满目疼惜，又语气温柔，尽量掩盖自己慌乱的声音，“小熙，你觉得怎么样？”
苏昭熙慢慢平静下来，费力扯开嘴角，“娘，我没事。”声音确实嘶哑的厉害，说完还重重的咳了一声。
方柔连忙给她顺气，又让苏昭烈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去。
苏均同苍墨送完大夫就急匆匆的回来看她。
“大夫说你心中郁结，心绪不平才吐血，小熙，凡事要放宽心。”苏均瞧女儿这般脆弱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只好尽力开解。
苍墨看她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平时明亮的双眼此时也黯淡无光，心里十分难受，想开口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口，又紧紧的闭上。
“嗯……我知道了。”苏昭熙头也没抬，声音极轻。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出去吧。”苏均看了眼妻子，示意让她一个人静静。
方柔虽然不放心，却还是记得大夫说要让她多休息，跟着丈夫离开了。
苏昭烈给她压了压被子，也和弟弟一起出了房门。
“你说，没有经历过磨难的人不配被称为英雄，所以你不要认输。”苍墨看着她，眼神坚定，说完就走了。
“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不行么……”苏昭熙无力的躺下，泪水无声的留下。
连弹个琴都不行么？
当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琴对自己的抗拒，它传达给自己那些画面，让自己看到那些事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个梦，那么真实，好像曾经发生过。
萧然师叔赤红的双眼，随风乱舞的银发，手中还拿着跳动的心脏。
苏昭熙忽然伸手抚向自己的心脏，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疼。
……
萧然静静伫立在窗前，背影被月光衬得修长且孤寂。
他紧紧闭着双眼，须臾，缓缓睁开，眸中竟是鲜血般的赤红。
他的如玉般的手指慢慢划过琴身，似乎是抚摸情人的肌肤，一下一下的回味着。
“为什么伤她？”
他低声喃喃自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阴森冷漠。
“相忆，你心中有怨？”
“所以给她看那些画面？”
“让她乱了心神，突出一口心头血？”
“你在怪她？”
房中在无第二个人，萧然似乎喃喃自语，声音却倍感嘲讽。
“相忆，我比你更恨。”
萧然的声音骤然变冷，一个恨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赤红的眸子中满是恨意，悲怆，苍凉，无边无际。
相忆突然崩起一根琴弦，萧然微微一侧头，躲过了那根弦。
“不怪你，是她做错了。”
轻轻拂过断了弦的琴身，萧然轻轻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