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宿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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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晏东南走了，李氏叹口气：“好了，别吃了，下去吧！”若是换做平日，晏云竹肯定会对李氏千恩万谢，今日她只是默默的起身离开。她心里还有解不开的心结，对亲事闷闷不乐，李氏了解她，体谅她。老祖宗在晏云兰的院子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明日就要出嫁。今晚要交代一些事，出嫁了，很少能回娘家。
晏云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算嫁到东阳王府做了小王妃，又能如何？老祖宗来到京城都几个月了，晏云菊回府不过一次两次。尤其她有了身孕，在她心里，最亲近的还是晏云兰。贴心的陪着她许久，晏云春和晏云暖两人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给老祖宗请完安后，晏云兰笑着拉着她们坐下。
“罢了，你们聊吧！老身也该回去了，兰儿，出嫁后要多回府探望祖母。”晏云兰乖巧的点点头：“嗯，祖母，兰儿记下了，那祖母小心，早些歇息。”李氏看出晏云竹的小心思，早早的便让她离开。知道晏东南对她的亲事太过于着急，给三皇子做妾。李氏没能力帮助她，只能尽力宽慰她。
晏云竹浑身松口气出了大厅，来到晏云兰的院子外面等着晏云暖她们姐妹俩。许久不见她们出来，晏云竹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站着等。丫鬟有些迟疑的开口：“七姑娘，要不然您先回院子，让奴婢在这等，一会儿，她们出来，奴婢请她们过去？”
“不用，我就在这等，没事。”晏云竹说完慢慢闭上眼，丫鬟便不再言语。晏云春和晏云暖准备一些首饰给晏云兰做陪嫁，晏云兰笑盈盈的接受，没嫌弃，那就好。晏云暖冷哼道，她要是傻子，才会嫌弃。她们给的首饰哪个是便宜货，都是货真价实的白银。
瞧晏云春跟晏云兰聊得很开心，晏云暖不自觉的转身离开，在院子外遇到晏云竹：“七姐，你怎么不进去？”“嘘，小九，别出声，我就是想等着你和大姐。对了，大姐呢？”说着朝晏云暖身后张望，“大姐还在屋里陪着六姐，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待会让丫鬟告诉大姐一声。”
这样也行，晏云竹亲昵的挽着晏云暖的手臂离开，到晏云竹的屋里坐下，晏云暖才慢慢的开口：“七姐，你有心事，是不是还在担心二皇子的事？你别担心，今日我正好去明国公府有事，莫公子让我告诉你一声，二皇子的事不用担心，他很好。”说着晏云暖轻轻的抱着晏云竹，晏云竹什么都没说，眼中的泪水不住往下流。
突然间，晏云暖好像意识到什么，“七姐，是不是有其他的事瞒着我？七姐，我们之间还用的着隐瞒吗？到底怎么了，七姐？”晏云暖松开晏云竹，紧张的望着她。晏云竹摇摇头，擦拭眼泪，微笑道：“没事，小九，我就是见到你们太高兴了。真的，小九，你能不能在府上多待两日陪着我？”
恳求的目光让她无法拒绝，“七姐，好，我听你的。”等晏云春过来，三姐妹在一起开心的聊着许久。一直到深夜，晏云春才有些困意，晏云竹和晏云暖连忙劝着她早些休息，都忘记了她有孕在身。第二天清晨，晏云兰早就起来梳洗打扮，花姨娘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姨娘，等女儿出嫁后，会经常回来探望您。您保重身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给女儿写信，或者告诉老祖宗。相信夫人不敢欺负您！”
花姨娘抱着晏云兰哭泣了许久，最后才擦拭了眼泪：“兰儿，你放心，姨娘就是舍不得你。凭什么让你嫁给户部侍郎的庶子，你父亲在朝中有权有势，还有你八妹都能嫁到东阳王府做王妃。”晏云兰都要出嫁了，花姨娘还在愤愤不平。晏云兰迅速的堵住她的嘴：“姨娘，这些话切记不能在夫人和祖母面前说，还有父亲。放在心上就好，女儿会过好日子。”
有晏云兰在府上，花姨娘遇事还有个人能商量商量。这下她出嫁后，花姨娘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真是大为不舍。老祖宗被李氏搀扶着走进来，身后跟着晏云春、晏云竹还有晏云暖三姐妹。晏东南跟管家在前厅招待客人，晏云菊送来了一箱子添妆，她不能回府，大家都理解。
二公主也想出宫来晏府凑凑热闹，可惜萧妃不同意让她出宫。“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你的寝宫去！”萧妃这还心烦着呢，没空哄着二公主。“哼，母妃，我怎么就不能出宫去，也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我就是去晏府看看热闹，有什么不行！”
“你还好意思说，你父皇已经给你赐婚，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嫁。老老实实在宫里待着准备出嫁，若是再这样的话，你出嫁的嫁衣就由你自己来绣。”二公主撅着嘴，狠狠的瞪着萧妃。
“母妃，您就知道偏心三皇兄，哼！”转身气呼呼的离开，听嬷嬷提起，林公公最近私下好几次去了田妃的寝宫。看来圣上对二皇子一事另有打算，只要一日没对二皇子有所处置，萧妃就不能放松戒备。大皇子和丽贵妃那是永无翻身之日，就是二皇子和田妃。
虽说朝堂之上没人敢提起，只是谁也猜不准圣上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想到，萧妃脑仁疼的越发厉害。三皇子才刚娶了独孤婷，就要纳妾，还是晏东南的嫡女。不知道圣上知晓，会不会有所行动？就暂且试试圣上，未尝不是件好事。虽说晏云菊没来，但是东阳王跟周明星来了，不见周明雪的踪影。
不由的让晏云暖好奇，这样热闹的场合她岂能错过？晏云兰被新郎官罗书童接走后，晏东南便招待宾客进去开席，期间有不少女眷都对晏云暖投来打量的目光。恐怕在私下少不了要对她有所议论，其实也没什么。晏云暖行的正坐得端，不害怕她们的闲言闲语。
等到傍晚，宾客都差不多走了，李氏好不容易才能坐下歇息片刻。晏东南跟东阳王、周明星去了书房。晏云春看了晏云暖一眼，她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晏云暖昨日可答应晏云竹要留下陪着她几日，有些冲动的应下。眼下有些后悔，拉着晏云竹的手：“七姐，要不然你跟我和大姐一起回府小住几日，散散心，可好？”
晏云竹眉宇间的愁思让她不舍，李氏耳尖的听到：“竹儿，你父亲那边别担心，我来跟他说。你就随春儿和小九回去住几日吧！”李氏慈祥的目光落在晏云竹的身上，晏云春附和道：“竹儿，反正你在府上也无事，陪着大姐几日，可好？”盛情之下，晏云竹起身回院子收拾衣裳。
李氏这时才告诉晏云春和晏云暖，她的亲事被晏东南定下。晏云暖下意识的问道：“母亲，那七姐夫是哪位府上的公子？”难怪晏云竹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她喜欢的可是二皇子。只是眼下二皇子身陷囹圄，恐怕一时半会出不来。等到晏云竹跟她们离开后，可要好好问问她。
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告诉她一声，是不是不把她当做自己人。李氏略微叹口气，抬起头看着门口：“小九，是三皇子。”三皇子，晏云春就算到京城没几日，那也知道三皇子不是刚娶了三皇妃，怎么要娶晏云竹？那岂不是做妾，晏云春并未吱声。“母亲，您说什么，三皇子，独孤姑娘不是做了三皇妃，那七姐嫁过去岂不是为妾？父亲怎可糊涂的答应？”
对晏东南的怨恨多了几分，就为了他的权势，就要出卖晏云竹后半辈子的幸福。晏云暖想都没想就气冲冲的离开大厅，去找晏东南。李氏赶紧上前拉住她：“小九，你做什么，别去找你父亲。眼下这件事情已经定下，别去，算母亲求你了。”晏云竹也伸出手拉着晏云暖，对着她摇摇头：“小九，我知道你为我好，别去找父亲，算了，我们走吧！”
这个让人窒息的晏府，晏云竹一刻也待不下去。晏云春也不想晏云暖去找晏东南，两人争吵起来，伤心的可是李氏。独孤一天正等着独孤夜的好消息，没想到到他的军营才从他口中知晓，晏云竹的亲事已经定下。独孤夜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轻拍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的是。”
一时之间还没缓过神来，独孤一天愣着许久，没想到晏云竹的亲事定下。“父亲，她被许配给谁了？”独孤夜狐疑的开口：“怎么，你还想抢亲不成？”应该知道分寸，不能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来。独孤一天摇摇头：“父亲，儿子就是想知道她被许配给谁？”
单纯的想知道而已，独孤夜过于紧张。从晏东南的口中并没套出，所以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既然如今她已经定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姑娘多的是，你是为父的儿子，不愁娶不到媳妇。”独孤夜给他加油鼓劲，“父亲，会不会是晏大人的说辞？”
连独孤夜都不清楚，兴许晏东南另有安排。不想让独孤一天娶晏云竹，独孤夜沉着脸：“一天，这不可能，你就死心吧！”说完转身离开营帐，给独孤一天好好想想。坐在马车上的晏云春不断给晏云暖使眼色，让她安慰晏云竹。晏东南实在太过分，为了荣华富贵连晏云竹的终生幸福都出卖。若是她没被圣上赐婚，恐怕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微微摇摇头示意，还是等回去安顿下来再说。况且马车上也不好说话，外面还有车夫。晏云竹被晏云暖敷着下马车，片刻后，一切都安顿好，晏云暖坐下歇息。晏云春的脸上充满倦意，“大姐，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歇息，我陪着七姐，你先回去。”
晏云竹随后附和道：“对，大姐，你今日也累了一整日，昨晚睡得也很晚。今晚你就早些回去歇着，这不还有小九陪着我。”既然如此的话，晏云春就起身慢慢的离开。晏云竹松口气，望着晏云暖：“小九，你可知道，我很后悔。当初回晏府，若是一直待在这该多好。”都已经过去的事再提起，似乎也无意义。“七姐，父亲这次确实太过分，你真的打算嫁给三皇子？”
晏云暖低着头试探，晏云竹冷笑：“小九，你觉得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七姐，这件事并不是没回旋的余地。你别担心，有我和大姐，我们一起想办法。”伸出手紧握晏云竹，晏云竹轻笑道：“小九，就知道你向着我，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你这住几日。”
在晏府，一见到晏东南，莫名的让晏云竹厌恶。“七姐，只要你喜欢，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深情的望着她，晏云竹抿嘴笑道：“小九，还是你最好，那我可要多住几日，麻烦你了。”“都是自家姐妹，七姐，你太客气了。正好你可以在府上陪着大姐，我白天还要去绸缎庄有事，她一个人待在府上恐怕有些烦闷，正好你来了，我求之不得。”
这番说辞恐怕在安慰晏云竹，笑而不语的轻搂晏云暖。今晚晏东南去花姨娘的院子陪着她，李氏松口气。不来其实也好，来了，李氏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对他充满怨恨，关于晏云竹的亲事，之前晏云菊的亲事，李氏也不赞成她嫁到东阳王府去！就算做小王妃，那又能如何？
晏云菊过的不幸福，就单从桂圆莲子汤一事就看出来，李氏会记在心上一辈子。府上没有当家主母，后院的事都由管家掌管。肯定不行，只是李氏也插不上嘴，说不上话。只能把这些话藏在心里，面对晏云菊的时候，断然不能提起。晏云春不住在晏府，未尝不好。
府上老祖宗对她颇有微词，恐怕住在府上，晏云春也不会自在。还是住在晏云暖那，心里舒坦才是最重要。这下晏云兰出嫁了，肯定很快就轮到晏云竹。一想到这里，李氏就十分不舍。女儿们长大了，一个一个都要出嫁，回娘家探望那是少之又少。这跟她何尝不是一样，自从嫁给晏东南之后，回去探望父母的次数用两只手能数的过来。
这不晏东南走了，李氏叹口气：“好了，别吃了，下去吧！”若是换做平日，晏云竹肯定会对李氏千恩万谢，今日她只是默默的起身离开。她心里还有解不开的心结，对亲事闷闷不乐，李氏了解她，体谅她。老祖宗在晏云兰的院子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明日就要出嫁。今晚要交代一些事，出嫁了，很少能回娘家。
晏云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算嫁到东阳王府做了小王妃，又能如何？老祖宗来到京城都几个月了，晏云菊回府不过一次两次。尤其她有了身孕，在她心里，最亲近的还是晏云兰。贴心的陪着她许久，晏云春和晏云暖两人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给老祖宗请完安后，晏云兰笑着拉着她们坐下。
“罢了，你们聊吧！老身也该回去了，兰儿，出嫁后要多回府探望祖母。”晏云兰乖巧的点点头：“嗯，祖母，兰儿记下了，那祖母小心，早些歇息。”李氏看出晏云竹的小心思，早早的便让她离开。知道晏东南对她的亲事太过于着急，给三皇子做妾。李氏没能力帮助她，只能尽力宽慰她。
晏云竹浑身松口气出了大厅，来到晏云兰的院子外面等着晏云暖她们姐妹俩。许久不见她们出来，晏云竹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站着等。丫鬟有些迟疑的开口：“七姑娘，要不然您先回院子，让奴婢在这等，一会儿，她们出来，奴婢请她们过去？”
“不用，我就在这等，没事。”晏云竹说完慢慢闭上眼，丫鬟便不再言语。晏云春和晏云暖准备一些首饰给晏云兰做陪嫁，晏云兰笑盈盈的接受，没嫌弃，那就好。晏云暖冷哼道，她要是傻子，才会嫌弃。她们给的首饰哪个是便宜货，都是货真价实的白银。
瞧晏云春跟晏云兰聊得很开心，晏云暖不自觉的转身离开，在院子外遇到晏云竹：“七姐，你怎么不进去？”“嘘，小九，别出声，我就是想等着你和大姐。对了，大姐呢？”说着朝晏云暖身后张望，“大姐还在屋里陪着六姐，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待会让丫鬟告诉大姐一声。”
这样也行，晏云竹亲昵的挽着晏云暖的手臂离开，到晏云竹的屋里坐下，晏云暖才慢慢的开口：“七姐，你有心事，是不是还在担心二皇子的事？你别担心，今日我正好去明国公府有事，莫公子让我告诉你一声，二皇子的事不用担心，他很好。”说着晏云暖轻轻的抱着晏云竹，晏云竹什么都没说，眼中的泪水不住往下流。
突然间，晏云暖好像意识到什么，“七姐，是不是有其他的事瞒着我？七姐，我们之间还用的着隐瞒吗？到底怎么了，七姐？”晏云暖松开晏云竹，紧张的望着她。晏云竹摇摇头，擦拭眼泪，微笑道：“没事，小九，我就是见到你们太高兴了。真的，小九，你能不能在府上多待两日陪着我？”
恳求的目光让她无法拒绝，“七姐，好，我听你的。”等晏云春过来，三姐妹在一起开心的聊着许久。一直到深夜，晏云春才有些困意，晏云竹和晏云暖连忙劝着她早些休息，都忘记了她有孕在身。第二天清晨，晏云兰早就起来梳洗打扮，花姨娘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姨娘，等女儿出嫁后，会经常回来探望您。您保重身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给女儿写信，或者告诉老祖宗。相信夫人不敢欺负您！”
花姨娘抱着晏云兰哭泣了许久，最后才擦拭了眼泪：“兰儿，你放心，姨娘就是舍不得你。凭什么让你嫁给户部侍郎的庶子，你父亲在朝中有权有势，还有你八妹都能嫁到东阳王府做王妃。”晏云兰都要出嫁了，花姨娘还在愤愤不平。晏云兰迅速的堵住她的嘴：“姨娘，这些话切记不能在夫人和祖母面前说，还有父亲。放在心上就好，女儿会过好日子。”
有晏云兰在府上，花姨娘遇事还有个人能商量商量。这下她出嫁后，花姨娘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真是大为不舍。老祖宗被李氏搀扶着走进来，身后跟着晏云春、晏云竹还有晏云暖三姐妹。晏东南跟管家在前厅招待客人，晏云菊送来了一箱子添妆，她不能回府，大家都理解。
二公主也想出宫来晏府凑凑热闹，可惜萧妃不同意让她出宫。“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你的寝宫去！”萧妃这还心烦着呢，没空哄着二公主。“哼，母妃，我怎么就不能出宫去，也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我就是去晏府看看热闹，有什么不行！”
“你还好意思说，你父皇已经给你赐婚，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嫁。老老实实在宫里待着准备出嫁，若是再这样的话，你出嫁的嫁衣就由你自己来绣。”二公主撅着嘴，狠狠的瞪着萧妃。
“母妃，您就知道偏心三皇兄，哼！”转身气呼呼的离开，听嬷嬷提起，林公公最近私下好几次去了田妃的寝宫。看来圣上对二皇子一事另有打算，只要一日没对二皇子有所处置，萧妃就不能放松戒备。大皇子和丽贵妃那是永无翻身之日，就是二皇子和田妃。
虽说朝堂之上没人敢提起，只是谁也猜不准圣上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想到，萧妃脑仁疼的越发厉害。三皇子才刚娶了独孤婷，就要纳妾，还是晏东南的嫡女。不知道圣上知晓，会不会有所行动？就暂且试试圣上，未尝不是件好事。虽说晏云菊没来，但是东阳王跟周明星来了，不见周明雪的踪影。
不由的让晏云暖好奇，这样热闹的场合她岂能错过？晏云兰被新郎官罗书童接走后，晏东南便招待宾客进去开席，期间有不少女眷都对晏云暖投来打量的目光。恐怕在私下少不了要对她有所议论，其实也没什么。晏云暖行的正坐得端，不害怕她们的闲言闲语。
等到傍晚，宾客都差不多走了，李氏好不容易才能坐下歇息片刻。晏东南跟东阳王、周明星去了书房。晏云春看了晏云暖一眼，她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晏云暖昨日可答应晏云竹要留下陪着她几日，有些冲动的应下。眼下有些后悔，拉着晏云竹的手：“七姐，要不然你跟我和大姐一起回府小住几日，散散心，可好？”
晏云竹眉宇间的愁思让她不舍，李氏耳尖的听到：“竹儿，你父亲那边别担心，我来跟他说。你就随春儿和小九回去住几日吧！”李氏慈祥的目光落在晏云竹的身上，晏云春附和道：“竹儿，反正你在府上也无事，陪着大姐几日，可好？”盛情之下，晏云竹起身回院子收拾衣裳。
李氏这时才告诉晏云春和晏云暖，她的亲事被晏东南定下。晏云暖下意识的问道：“母亲，那七姐夫是哪位府上的公子？”难怪晏云竹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她喜欢的可是二皇子。只是眼下二皇子身陷囹圄，恐怕一时半会出不来。等到晏云竹跟她们离开后，可要好好问问她。
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告诉她一声，是不是不把她当做自己人。李氏略微叹口气，抬起头看着门口：“小九，是三皇子。”三皇子，晏云春就算到京城没几日，那也知道三皇子不是刚娶了三皇妃，怎么要娶晏云竹？那岂不是做妾，晏云春并未吱声。“母亲，您说什么，三皇子，独孤姑娘不是做了三皇妃，那七姐嫁过去岂不是为妾？父亲怎可糊涂的答应？”
对晏东南的怨恨多了几分，就为了他的权势，就要出卖晏云竹后半辈子的幸福。晏云暖想都没想就气冲冲的离开大厅，去找晏东南。李氏赶紧上前拉住她：“小九，你做什么，别去找你父亲。眼下这件事情已经定下，别去，算母亲求你了。”晏云竹也伸出手拉着晏云暖，对着她摇摇头：“小九，我知道你为我好，别去找父亲，算了，我们走吧！”
这个让人窒息的晏府，晏云竹一刻也待不下去。晏云春也不想晏云暖去找晏东南，两人争吵起来，伤心的可是李氏。独孤一天正等着独孤夜的好消息，没想到到他的军营才从他口中知晓，晏云竹的亲事已经定下。独孤夜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轻拍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的是。”
一时之间还没缓过神来，独孤一天愣着许久，没想到晏云竹的亲事定下。“父亲，她被许配给谁了？”独孤夜狐疑的开口：“怎么，你还想抢亲不成？”应该知道分寸，不能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来。独孤一天摇摇头：“父亲，儿子就是想知道她被许配给谁？”
单纯的想知道而已，独孤夜过于紧张。从晏东南的口中并没套出，所以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既然如今她已经定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姑娘多的是，你是为父的儿子，不愁娶不到媳妇。”独孤夜给他加油鼓劲，“父亲，会不会是晏大人的说辞？”
连独孤夜都不清楚，兴许晏东南另有安排。不想让独孤一天娶晏云竹，独孤夜沉着脸：“一天，这不可能，你就死心吧！”说完转身离开营帐，给独孤一天好好想想。坐在马车上的晏云春不断给晏云暖使眼色，让她安慰晏云竹。晏东南实在太过分，为了荣华富贵连晏云竹的终生幸福都出卖。若是她没被圣上赐婚，恐怕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微微摇摇头示意，还是等回去安顿下来再说。况且马车上也不好说话，外面还有车夫。晏云竹被晏云暖敷着下马车，片刻后，一切都安顿好，晏云暖坐下歇息。晏云春的脸上充满倦意，“大姐，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歇息，我陪着七姐，你先回去。”
晏云竹随后附和道：“对，大姐，你今日也累了一整日，昨晚睡得也很晚。今晚你就早些回去歇着，这不还有小九陪着我。”既然如此的话，晏云春就起身慢慢的离开。晏云竹松口气，望着晏云暖：“小九，你可知道，我很后悔。当初回晏府，若是一直待在这该多好。”都已经过去的事再提起，似乎也无意义。“七姐，父亲这次确实太过分，你真的打算嫁给三皇子？”
晏云暖低着头试探，晏云竹冷笑：“小九，你觉得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七姐，这件事并不是没回旋的余地。你别担心，有我和大姐，我们一起想办法。”伸出手紧握晏云竹，晏云竹轻笑道：“小九，就知道你向着我，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你这住几日。”
在晏府，一见到晏东南，莫名的让晏云竹厌恶。“七姐，只要你喜欢，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深情的望着她，晏云竹抿嘴笑道：“小九，还是你最好，那我可要多住几日，麻烦你了。”“都是自家姐妹，七姐，你太客气了。正好你可以在府上陪着大姐，我白天还要去绸缎庄有事，她一个人待在府上恐怕有些烦闷，正好你来了，我求之不得。”
这番说辞恐怕在安慰晏云竹，笑而不语的轻搂晏云暖。今晚晏东南去花姨娘的院子陪着她，李氏松口气。不来其实也好，来了，李氏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对他充满怨恨，关于晏云竹的亲事，之前晏云菊的亲事，李氏也不赞成她嫁到东阳王府去！就算做小王妃，那又能如何？
晏云菊过的不幸福，就单从桂圆莲子汤一事就看出来，李氏会记在心上一辈子。府上没有当家主母，后院的事都由管家掌管。肯定不行，只是李氏也插不上嘴，说不上话。只能把这些话藏在心里，面对晏云菊的时候，断然不能提起。晏云春不住在晏府，未尝不好。
府上老祖宗对她颇有微词，恐怕住在府上，晏云春也不会自在。还是住在晏云暖那，心里舒坦才是最重要。这下晏云兰出嫁了，肯定很快就轮到晏云竹。一想到这里，李氏就十分不舍。女儿们长大了，一个一个都要出嫁，回娘家探望那是少之又少。这跟她何尝不是一样，自从嫁给晏东南之后，回去探望父母的次数用两只手能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