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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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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歌苦笑,眼中如有彩色的流云缓缓流淌飘逸,偶尔又明亮如星,“也许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苍辰轩没有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不曾与他诉说过,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他总是一遍一遍唤她东方云朵,却不知道她并不是什么东方云朵,如果他知道沐离歌曾经是那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还会像此刻一样将她捧在手心吗。

    可是,太贪恋在他身边的感觉,她终于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会被他的喜乐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我也一样,或许在外人眼中,苍辰轩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甚至是无懈可击没有弱点的,但是你知道苍辰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人无完人,他也会有脆弱、他也会有悲伤、他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苍辰轩嘴角含笑,紧紧的盯着身边的女人。

    离歌将头依偎在苍辰轩的怀中,“你的悲伤、你的过去,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在我面前,你不用隐藏你的所有情绪,你可以对我坦诚你的心情,我虽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总归可以让你倾诉你心里的话,像今天这样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离歌的手指划过他胸口的伤痕,小手又缓缓升至他肩膀处的那处最新的伤口,“伤口彻底好了吗,还疼不疼?”

    苍辰轩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牙齿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竟从来没发现苍辰轩可以笑得如此阳光灿烂,在离歌的印象中,苍辰轩的笑容不是阴郁暴戾的就是那种坏坏的,像这样阴霾无害的笑倒是第一次。

    “这次彻底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曾经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总是伤了好,好了再伤,还会被这点儿小伤撂倒吗?”苍辰轩笑着说。

    离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我会心疼,你身上已经有太多不得已的伤痕了,没有必要再为我多上一道,苍辰轩,我喜欢像现在这样笑,笑得眼中没有阴霾、没有任何心事,真的很好看,其实你应该感谢你过去的那些经历,是曾经的那些痛苦把你历练的意志坚定,那些苦难让生活在逆境中的你有着无懈可击的能力,你没有靠山,什么都没有,只有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坐上太子之位。”离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还有,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苍辰轩饶有兴趣的睁大眼睛,很少能在这个女人的口中听到什么秘密。

    离歌忍住笑,“你知道苍国太子在天下人心里是个很有名的人吗?”

    苍辰轩挺直了脊背骄傲的扬起头,“那是当然,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人不知我苍辰轩乃何许人也?”

    “听过的人多,真正见过的人却少,你知道其实传说中的苍国太子是个很邪乎的人吗,可你又知道苍辰轩在我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离歌不禁想起在没遇见苍辰轩之前她从悠悠之口中所认识的那个苍国太子,没想到竟然有机会和传说中的人面对面,而且还能这样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苍辰轩挑眉,“哦?”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是神灵一样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被刀剑刺伤的时候会痛,还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一个女人,被这个女人用冷漠刺伤时更会痛,只不过他将自己伪装的很坚强而已,看起来无懈可击,却早就已经被这个女人击败了乖乖认输,“那……在没认识我之前,你印象中的苍国太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离歌思索着,“嗯,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说,每一个版本都说的很邪乎,说你十四岁就跟着你父王一起驰骋疆场,积累了不少的实战经验,十六岁那年你主动请缨带领区区一万士兵南下征讨南疆,没想到副将崔硕早已被南疆王收买,你并不知崔硕被收买,与他商议好了里应外合之计,先携三千铁骑军诱敌深入主动出击,在与南疆大军的激烈对峙中苦苦支撑等待救援,谁知崔硕的外合援军迟迟不到,你决定奋力一搏,以三千铁骑军抗衡南疆王率领的三万精兵,硬是生生的杀出了南疆三万大军的层层包抄,传说那一战胜利的代价是以你负伤十几处差点死去为代价换来的,最后你斩杀了南疆王的首级,除掉了叛贼崔硕,一举拿下了南疆国,至此,当时才只有十六岁的你声名远播,也更得你父王的器重……十八岁那年,一直驻守西北的裕亲王屯兵自重,与山阴国结盟自立为王,你奉父王之命领兵收复失地、活捉裕亲王苍锦箬回皇城受审,在地势险要敌在明我在暗的未知情况下,曾几番深陷险境,可还是杀出一条血路,直接打入叛军老巢,杀的裕亲王大军丢盔卸甲屁滚尿流,而裕亲王为了保命退入胡杨城,挟持胡杨城内的老百姓,你怒不可遏的率军踏平了胡杨城,怒杀裕亲王苍锦箬,并将裕亲王一并党羽和叛军全部铲除,救下了胡杨城内被挟持的百姓,这也让你的名号在苍国的威望越来越高……你屡屡立下战功,此前朝中睥睨你身份低微的文武百官也多数被你的能力震慑,转为投其所好,你在朝中的势力逐渐扩大,尤其在平息了裕亲王叛乱之后,在百姓心目中亦是名声赫赫,所以在你十九岁那年,终于在几位皇子之中脱颖而出被父王立为太子储君……从十六岁带兵打仗至今,已经将十几个国家收入囊中,将苍国的版图扩张到历史最大化,不管各方出现叛军均亲自上阵,虽经历过气候恶劣、粮草不足、以少敌多等各种艰难险阻,可依旧能够所向披靡的击败敌人,取得最后的胜利,近十年来统率大军各处征战,名声威震天下,如今虽只是苍国太子,可苍国近三分之一的兵权已掌握在他手中,训练出一支为数百万的铁血大军,这支军队这些年随你一同南征北战,很是厉害,其他皇子再无匹敌之势……听了这些传言,苍国太子在我心目中简直就是一个神话,我心里的苍辰轩是一个大英雄,是一个靠着自己能力一步步走向成功的传奇般的人物,一切从零开始,没有高贵的出身,背后也没有显赫的权势支撑,仅凭血肉之躯戎马杀伐还有一身胆魄走向权力的最高处,每个人在说起你的时候,都以凝重的语气胆怯的眼神,好像在说一个令人心生敬畏的神明,苍辰轩,我听说的这些事,关于你的那些光辉历史,都是真的吗?”

    “我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虽然略微有些夸大其词,可你方才说的每一件事,确实都是真的,还有,你说在战场上的我无人匹敌,可我心里却一直很佩服一个人。”苍辰轩眼中闪着亮光。

    离歌饶有兴趣的抬起头,“能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苍国太子佩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如今北棠国的驸马已经收复了燕南十六国,从前燕南十六国之中实力最雄厚的朴国也已经化为泡影,但前两年,燕南十六国却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横空越世……听说过平南王季离的名号吗,据说是个女人,她的真实姓名是沐离歌,她是朴国丞相沐书亭的女儿,同时,她曾经也是朴国大王朴洛寒最喜欢的女人,差点母仪天下坐上了朴国王后的宝座!”

    沐离歌、朴洛寒,这些名字她真的太熟悉了,那些都是关于沐离歌的过去,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可记忆里这些事情却是清清楚楚的。

    离歌大惊,不敢抬头看苍辰轩的眼睛,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呵,听倒是听说过,可是,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提起那个女人?”

    苍辰轩的眼中充满着奇异的光,他用揣测的语气缓缓说着,“不知那沐离歌是真实中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也不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卸去红妆披上战甲有如此的魄力和勇气上阵杀敌,她不顾危险的助朴国大王朴洛寒收复燕南十六国,到底是真的喜欢朴洛寒还是为了帮助他父亲完成雄图霸业委曲求全潜伏在朴洛寒身边做她父亲的内应,一个女人扮成男人的样子在两年的时间内平定四国,一个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面对强敌竟能化身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论多艰难的处境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我很是佩服她的勇气和了不起的才能,一介女流之辈竟能如此骁勇善战!”

    苍辰轩怎会知道,他口中提到的那个传奇般的沐离歌,其实就是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她遇见了传说中那个令所有人为之错愕惊叹的苍国太子,而他遇上的,竟就是那个让他充满好奇心的传奇女子,他的东方云朵就是沐离歌。

    离歌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心挤出一个笑容,“想必那沐离歌也是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爱,难不成她真的是沐丞相的狗腿子,那你觉得,沐离歌到底为了帮她父亲完成雄图霸业还是因为她深深的爱着朴洛寒?”

    苍辰轩叹了口气,“恐怕这个只有沐离歌本人才知道吧,不过,这朴国大王朴洛寒最后确实是因她而死。”

    离歌凌厉的眸子对上了苍辰轩的眼睛,“可能她也只是被她的父亲沐丞相利用了呢。”

    苍辰轩诧异的望着离歌,没想到她的反应竟这样强烈,“听你的口气,说的好像你认识沐离歌一样。”

    离歌平静的说道:“我只是猜的,觉得那沐离歌是个很可怜的女人。”她无法鼓足勇气告诉他,她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很遗憾没能有机会见一见这个女人,不过还是对这个一个了很不起的女人充满了好奇心,如今的燕南十六国风云变幻,如今朴国已灭,最后竟是纳入那不强不弱的北棠国囊中,看来这北棠国驸马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这北棠国的驸马野心和胃口很大,如今集合了燕南十六国之力的北棠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北棠,实力不可小觑,恐怕会成为我苍国的心腹大患!”说起沐离歌的时候,苍辰轩语气中带着惋惜,可后面说起北棠国的时候,他眼中又闪现出丝丝忧愁。

    离歌苦笑,如果当时她没有跳崖,也就不会有出现在他面前的东方云朵,“说不定那沐离歌其实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呢,就像你这个传说中很神的苍国太子,即便再傲娇、再倨傲、再冷血无情,遇上了,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会被很多事所累。”

    传说,大抵就是传说,带着被重新杜撰过的味道,将真正的事实篡改的支离破碎,记忆中的沐离歌从来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现在这个坐在苍辰轩面前的女人,只不过是涅槃重生后带着崭新活下去希望的自己。

    离歌不想再想过去的那些事,尤其不想从苍辰轩的口中提起那些事,“刚刚我们不是在说你吗,怎么突然就扯到那个沐离歌身上了,不说沐离歌了,告诉我,那些年,你真的是那样过来的吗?”

    苍辰轩得意的笑笑,低头盯着离歌崇拜的眼神,“原来在没认识我之前,苍国太子在你心里的形象竟是那么高大啊?”

    离歌笑着,并不答话,让自己从之前的尴尬中快速恢复过来。

    苍辰轩抬起手将离歌额前的发丝挽过耳后,“那认识我之后,是不是完全毁了之前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离歌忍住笑,“你说呢?”

    苍辰轩认真回答道:“和你想象中不一样吧,是不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离歌摇头,“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能在而立之年之前就作出如此丰功伟绩的人,想必一定是腹黑到极致的,你知道吗,你有一双敏锐的仿佛能刺透人心的眼睛,总是让我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腹黑?”

    “当初是谁硬是要把我留在身边,说要驯服我征服我,又是谁一句话不说就在选妃大典上让我当什么太子妃,苍辰轩,想想你真是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苍辰轩捏了捏微红的小脸蛋,“谁让你就是不肯听话……当初还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有些冲动,但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怎么个正确法?”

    “要不是当时和你置气,要不是太想制服你这头不听话的小母狼,给你身上套上一个让你逃不开的枷锁……”

    离歌也学苍辰轩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脸,“所以说你坏啊,竟想一些阴损的招数来制我,把我推向众矢之的风口浪尖,一个申屠静已经够我应付的了,你还找一群假想敌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好像我真的和你怎么样了……”离歌笑得有些奇怪,“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好像对你的感觉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但你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你让我怎么答你呢,你真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奇怪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到了我的龙凤阁还能呼呼大睡,结果你一醒过来就给了我狠狠一耳刮子还让我滚,你说我能那么轻易忘掉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吗,从那往后,就好像跟我水火不容似的,我让你往东你就往西,总是忤逆我的意思和我吵架,可是回忆起来,每次吵架的结果都是以我失败而结束吧?”苍辰轩哑然失笑,其实,并不是他吵不过她,也不是他想不到办法来制服她,他只是喜欢和她吵架时那种热热闹闹的感觉,喜欢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她总是很实在的生气,总是会特别用力的和他吵架,她的心机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在签下那张两年的卖身的合约之后,她很卖力气的到军营协助他训练士兵,训练方式新奇又深得军营将士们的爱戴,又从没偷懒过,他在想,如果她是个男儿身,将来也能成为名流千古的王侯将相。

    离歌蹙眉,“谁说是你输了,明明你就很能狡辩的好不好,好像每次吵架处于下风的人是我才对。”

    “我若真想跟你吵出个高下,你以为你这样大逆不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拉出去砍了,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回忆这一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他们竟然已经有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虽然他们总是吵架,但是吵得很开心。

    后来回想,这一年的时光,其实是他和她生活的最轻松愉快的一年,往后的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和她之间有了更大的误会和隔阂,有一天甚至到了生死相逼的地步,“最开始遇见的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死敌,更别说喜欢你了,对了,我刚刚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还没有明确回答我呢?”

    苍辰轩努力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我也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那种特别安心的感觉,从前我经常失眠,晚上又总会做噩梦,常常一个人从可怕的梦魇中惊醒,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双眼充满恐惧的样子,这也是我从不留前来侍寝的嫔妃在龙凤阁的原因,我不想让她们看到苍国太子其实又这样软弱的一面,其实说出来也觉得好笑,认识你以后,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和你吵架,觉得轻松又没有负担,好像可以卸下心中沉重的担子剥下面具做真正的自己,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在你身边我可以安心的睡着,会一夜不做噩梦,从来没有任何人让我有过那种感觉……不过要说真正确定我心里的想法,应该是那次你被冤枉下毒之后被带到静心府审讯,我赶去的时候,你满身是血的被辰夕抱在怀中,却还骄傲的不肯掉一滴眼泪,看着奄奄一息的你,我气极了恨极了,不只恨那些意图伤害你的人,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让你受到伤害……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为了要和你置气也不是为了驯服你,而是因为你已经是我心里抹不掉的那个人了,旁人的生死,我才不理会那么多,可是看到你被打的血肉模糊,我的心像被锥子刺了一样疼,我曾经以为,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了,可是你让我有了那种感觉,你让我知道我还有爱的能力,我好害怕就这样失去你,好怕你从我的生命的中消失,也许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可我又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了让我的心承认我喜欢你的这个事实,我花了好长的时间好大的勇气,我喜欢你,可你却不喜欢我,你那么讨厌我,好丢人的事实,这世上竟然会有我苍辰轩得不到的女人,我曾想过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我心里,不想让你知道,可还是忍不住了,想要努力试试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永远将你留在我身边,从前的人生从未有什么快乐可言,一直努力往上爬,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铸就了一副让别人无法伤害到我的铜墙铁壁,可这样做的原因,为的仅仅是简单的活下来而已,除了活下去之后,第一次想真正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见苍辰轩说的动情动意,离歌也很动容,心中还有些窃喜,她很喜欢苍辰轩用“我”这个称谓来称呼自己,也只有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他才会自称是我,这样的称呼缩短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让他和她变得非常亲近,“原来比我想象中还早啊,我能感觉到你喜欢的时候,其实是在军器部你为我挡兵器架,但当时我真的对我自己没有信心,就假装自己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都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当不知道呢,就算我再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你的眼睛不听你对我说的话,都已经做不到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你这个总欺负我的大坏蛋。”

    “在你心里,我真的坏吗?”

    “坏透了。”离歌特别认真的盯着苍辰轩的眼睛。

    “那你呢,陪我在药局呆了整整一夜,那个晚上,到底有没有对我动心?”苍辰轩问,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有勇气向她表达出他心里的感觉,因为不想失去她,不想就这样错过她,所以鼓足勇气冒着被拒绝的危险向她说出了心中对她的爱恋。

    是啊,那晚他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烧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直说胡话,那也是离歌第一次听到他说她喜欢他,只不过这苍辰轩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告白,他自己却已经不记得了,想到这些,离歌不禁微笑,“呵,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有动心过。”离歌诚实的答道,不想再隐藏她对他的感情,就是那个晚上,她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苍辰轩将离歌抱紧,“我还以为你这个女人的心是铁打的呢,不管我为你做什么事你都感觉不到呢。”

    “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可心里未必真的不在乎,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一直在我心里,说那句想要和你试试看,是不想给我自己太多的希望,因为害怕有一天会失望。”离歌的声音沉重,那些日子,徘徊在喜欢和不喜欢之间,徘徊在勇敢和懦弱之间,她的心情最为矛盾,不知应该如何抉择。

    苍辰轩轻抚着离歌的长发,眼中充满了浓浓的宠溺,真的想把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入他的心间,永不忘怀,“能够听到你说这些话我真的很高兴,原来一直以来不止是我一个人在单相思,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虽然那些误会曾让我们一度远离对方,却也让我们在冷静之后更加了解自己的心意,让我们的心更加贴近彼此,说真的,之前的那段日子我也曾经想过要放弃,当作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你,但一想到你就这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从此我就要继续这样了无生趣的活着,我的人生中再也不会有任何快乐任何希望,看到你被人欺负,看着你在众人面前出丑,就忍不住了想再牵你的手想要保护你,我终于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误会彼此了,我发誓,以后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相信我吗?”离歌抬起头问。

    苍辰轩点头,“但是,你不要骗我,不要隐瞒我任何事,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不管你想要什么,你都要告诉我,我会全部为你做到。”

    离歌也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深深叹气,她确实隐瞒他骗了他,虽然她的身份是假的,但她对他的感情却是真的,不然她也不会决定摒弃心中所有的顾忌留在他身边,既然决定了,就是已经决定好要陪这他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离歌心中默认了:对不起,苍辰轩,我不是东方云朵,我的名字是沐离歌,可我宁愿你一辈子都叫我东方云朵,可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隐瞒我的身份是不得已,虽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老天让我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我愿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一直陪在这个腹黑的大灰狼身边。

    离歌的小手一直紧紧的贴在苍辰轩胸口,指尖温柔的触碰过他胸口那些凹凸不平摸起来像是鱼鳞一样的伤疤,“这些都是这十年间在疆场摸爬滚打奋力杀敌留下来的吧?”

    苍辰轩点头,“想要做成些事情,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若不是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也不会有今天的苍辰轩,只是,那些传说总归是邪乎了点儿,我并没有那么神。”

    离歌抬起脸调皮的盯着苍辰轩,苍辰轩痴痴的盯着离歌,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她真的比花园里的花儿更加娇艳美丽,“苍辰轩。”离歌叫他的名字。

    苍辰轩嘴角倾斜出一个玩味儿的笑容,“总是唤我的大名,你知道吗,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敢直呼我的大名。”

    “不行吗?”离歌朝苍辰轩眨了眨眼睛。

    “反正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不就直呼我的大名吗,开始确实觉得很不习惯,竟然用如此大不敬的语气与我说话,可渐渐也就习惯了,有时候突然间听你喊一句太子殿下,就会觉得特别生疏,好像我们之间马上就出现了距离感,我会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东方云朵,全天下我只允许你一个人喊我苍辰轩。”

    是啊,所有的特权,他这辈子做的所有的糊涂事,全都是因为她,对待宫中的那些嫔妃,他始终都像个木头一样的绷着脸,他稍稍咳嗽一声,那些女人就吓的退后几步跪地,“最初见我的时候,你不怕我吗?”

    回忆起初次相见时的窘况,至今离歌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当时她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令人心惊胆战的苍国太子……

    “怎么不怕啊,可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苍国太子,不知道你就是那个只要动一动手指都能捏死我的苍辰轩,倘若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打死我都不敢对你又打又骂如此放肆惹火上身的,当你告诉我你是苍国太子,当我知道我已经得罪了那个天下间最不好惹的男人,好像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离歌诚实的说道:“其实我也很后悔,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被你盯上,从此便就这样纠缠不清了。”

    “你若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说不定我就对你没兴趣了,正因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才会注意到你,让我真正认识了这个胆大妄为的你。”

    “不过就算当时我知道你是苍国太子,我也一定会反抗的。”

    可是就算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让她知道那天她遇见的男人是苍国太子,该躲该逃也是完全不能避免的,所以他和她的纠缠本就是早就注定的,就算再给他们一千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结局还是不会改变的。

    “当时就那么讨厌我?”

    “那你我一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伏在我身上又是亲又是啃的,我能随随便便就从了你吗,只是搧你一个耳光已经算是客气了,当时我简直连杀了你的心都有!”离歌想着那个晚上的离奇经历,这应该就是很长时间她特别讨厌苍辰轩的原因。

    苍辰轩怔怔的望着离歌,只觉得他和她发生过的一切好像都是注定好的,“那你怎么不杀我?”

    离歌挑眉,“谁说我不想杀你,我是有心无力,再说我要是把你杀了,我也没办法活着逃出皇宫,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视你为我的死敌,尽量躲着你不和你有任何交集,可我越是想远离你,你就越是靠近我。”

    苍辰轩轻笑,“所以,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别再想着逃了,投降吧。”

    离歌安心的靠在苍辰轩怀中,在苍辰轩怀中蹭了蹭,“嗯,已经投降了,不管未来的结局如何,现在是真的投降了,不想再做无谓的反抗了……”她顿了顿,“苍辰轩,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苍辰轩愕然的睁大眼睛,“还有礼物?”

    “嗯,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

    离歌咬了咬嘴唇,“是……你想要的礼物。”

    苍辰轩的眼中充满了蛊惑的气息,离歌望着他,好像要被他充满磁性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吸进去,他低下头来亲吻她的额头,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旁萦绕盘旋,痒痒的,感觉怪怪的,自他喉咙里发出的气息也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的礼物……其实是你。”

    离歌赶紧将手抽来从苍辰轩的怀中逃出来,脸红的像熟透的大桃子,“这里是院子,注意影响。”

    苍辰轩大言不惭,“我亲我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离歌的脸更红了,“我最不喜欢你这一点。”

    苍辰轩绷着脸不笑,“口是心非。”

    “我可没想到苍国太子还有如此无礼喜欢轻薄别人的一面,嘴上总是说着要等我心甘情愿,可却总是心口不一的重复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离歌忍着笑,觉得这样的苍辰轩特别可爱。

    苍辰轩笑了笑,“你又开始损我了。”

    离歌摇头,“好了,我错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一定会让你开开心心的。”

    苍辰轩拉起离歌的手,“说吧,到底要送我什么礼物?”

    离歌站起身来,“跟我到屋里来,我拿给你。”

    苍辰轩一脸期待,“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神秘?”

    离歌将苍辰轩拉起来,“走吧。”苍辰轩被离歌拉着进了寝宫,离歌让苍辰轩坐在偏厅的软榻上,自己则跑到主寝宫拿起了床榻上要送给苍辰轩的生日礼物,走到门前故意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我要过来了啊。”

    苍辰轩半信半疑的闭上眼睛,“好。”

    离歌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一个枕头放在苍辰轩身边的小方桌上,拍了拍手,“好了,睁眼睛吧。”

    苍辰轩睁开眼睛,低下头,看到摆在小方桌上的枕头,其实最主要的不是枕头,而是枕头上刺绣的图案,一对用五彩线刺绣的鸳鸯戏水,可是苍辰轩不得不说,那两只鸳鸯真的丑透了,是他见过的最丑的鸳鸯,可他还是嘴角一咧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是因为太丑了吗?”离歌惴惴不安的问道。

    苍辰轩抬起头看着有些慌张的离歌,摇摇头,“是因为太喜欢了,这是你亲自绣的吗?”

    离歌绷着脸双手握拳十指紧扣,“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你才好,因为就连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嗯,好像你什么都不缺,一般的玩意儿你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给你送礼物实在很难,前些日子不是有人嚷嚷着要我绣一幅鸳鸯图吗,说鸳鸯的寓意代表着男女之间的长长久久,后来我知道你们苍国有个习俗,但凡成为别人的妻子都要亲自为自己的丈夫绣一个枕头……绣的不好,学着小月的样子一针一针绣的,可还是绣不出小月那每个针脚间的神韵,好像那对鸳鸯真的活灵活现的就在眼前一样,不过我确实努力了,这个真的太难了,之前给母后送那幅百寿图已经很难了,现在这个比给母后那个更难。”

    苍辰轩忍不住夸赞,“我觉得你的女红提升了不少啊。”

    离歌抿嘴微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既然你曾经说过想要这个,那我就在你生辰这天满足一个你的小小心愿,拿回去以后要每天枕着,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苍辰轩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枕头上的那一对鸳鸯,眼中流露出丝丝惊喜,“这个很用心,我很喜欢。”

    “真的?”离歌半信半疑的反问道。

    苍辰轩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家小云朵肯耐下性子呆在寝宫里给我绣鸳鸯,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说着,苍辰轩拉起离歌的手,将离歌的一双小手捧在自己宽大的满是茧子的掌心,“让我瞧瞧,我家小云朵这双小手有没有被针刺的全是针眼?”

    离歌笑着用胳膊肘推了推苍辰轩,“你取笑我……”

    苍辰轩低头看离歌的手,她的小手虽比他的要光滑细致,但并不似那些长居宫闱的女子纤细柔滑,掌心也有些粗糙,离歌缩回了自己的手,“确实是被绣花针扎了几次,不过早都已经好了,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再说,我这双手本就不如你身边那些嫔妃又柔又滑的小手,我这是一双握剑的手,不是刺绣的手。”

    “除了会握剑,这双手还会画图、写字、弹琴,即便只是握在手里也很舒服,是我喜欢的手。”苍辰轩重新抓住离歌的手握紧,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令人安心的温度。

    离歌忍俊不禁的笑出来,“你这张嘴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有时候却又能说出很多好听的话,看来我就是被这个能言善道的你给忽悠住了。”

    可苍辰轩何时是那种能言善道的人,他明明是那种不喜言谈冷漠无情的人,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最真性情的自己,“我只是想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今天将枕头拿回龙凤阁以后,我会每天枕着它,让它陪着我一起入眠。”

    看着此刻孩子气般的苍辰轩,离歌忍不住问道:“真的那么高兴?”

    “若是能每天抱着你一起睡,就更好了。”

    离歌剜了苍辰轩一眼,“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不要说得好好的突然就转移到那什么上面去了。”

    苍辰轩站起来抱住离歌,“几天不见,真的特别想你,说实在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到龙凤阁来?”

    离歌避过苍辰轩热烈的目光,“都说了我不会搬过去的,你要是想见我,大可以来明月阁找我,我不要天天和你腻在一起,还有,今天给你过完了生辰,也不需要再绣什么鸳鸯戏水,这些日子我无趣坏了,明天我要去军营瞧瞧,抻抻筋骨试试身手,做些真正有意义能帮助到你的事,不然每天呆在这宫里真的要闷死了。”

    “真不舍得让你过苦日子。”苍辰轩眯着眼睛看离歌。

    离歌摇了摇苍辰轩的手臂,“像现在这样每天闷着那才是苦日子呢,苍辰轩,你是了解我,我是闲不下来的。”

    苍辰轩抬起手刮了刮离歌的鼻子,“准了,尽管去做你喜欢做的事,但答应我,不要勉强自己努力为我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太累。”

    “我做这些事是因为我喜欢,你也看到了,我一闲下来整个人就会变得无精打采的特别没精神。”

    苍辰轩的指尖转而轻抚离歌的脸颊,“你最应该做好的事,就是好好爱我,你只要做好这一件事就行了。”

    “除了这个,我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离歌朝苍辰轩扮了个鬼脸。

    只是,离歌不会因为和苍辰轩在一起就这样生活的完全失去自我,除了躲在苍辰轩的怀抱,她应该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情,她从来就不是依附别人而活着的菟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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